404查无此城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野有死鹿
庞涓气死了,手叉在腰上原地转了一圈,然后挥手放过去几个亲兵:“去,支援公子,万不要让他受伤。”
赵政这个冒牌货越来越没有自知之明,遣兵调度比公子申本人还理直气壮,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将军,庞涓才与他相处不到两日便开始对他心存芥蒂。
庞涓的亲兵凑上前来,这人知道前因后果,低声道:“将军,此人怕是留不得。”
庞涓脸色阴沉,看着赵政远去的方向没有说话,夜晚总是来得飞快,现在已经彻底黑了下去,赵政也早就不见了身影。
“再等等,”庞涓慢慢地道,“等打完这场仗。”
等打完这场仗,他做的第一件事应该就是杀掉赵政。
那亲兵道:“届时我来替你杀了他。”
庞涓:“不了,我来。”
他现在担心的不是赵政的锋芒大盛的问题,而是在想这个赵政究竟是什么来头。以他的能力怎么会到这个年纪还是一个甲等兵?再一回想,让赵政来顶替公子申这件事也是疑问重重。公子申刚重伤,这个赵政就送上了门,好像是早已安排好了一样。
他恍然间想起了什么,大声喊道:“去把公子申截住!”
众将士站在原地,莫名地看着他,庞涓怒道:“快去!”
在这个军队中兵毕竟还是只认自己的将军,对公子申没什么好感,于是反应过来后抄起家伙走了。
庞涓心中惊出一身冷汗,如果赵政是齐国的细作,此时带着兵往齐国赶,能直接把魏军的老窝给端了!
他越想越不安,扔了手中的火把,愤怒地扔在了崖壁上,打下来块块火星炸开飞落下去。
密林之中脚步声阵阵,温尤手臂负伤,脸色苍白,气喘声十分大,显然已经开始累了。他身后的人仍然将他咬得死死的,听脚步声至少有十余人。温尤猜测,这十多人应该全都来自404。
温尤以逃到密林尽头,悬崖边上,他蓦然停住,张嘴叫了一声,这声音非常古怪,似猿非人,又很稚嫩,赵政等人缀在后头,听见之后停了下来。
常明铭皱眉:“什么声音。”
事出反常其必有妖,赵政当机立断道:“快追,夜长梦多。”
再次迈步时,周围却多了很多气息。
十多个人抬头望去,一双双在夜光中闪亮的眼睛正盯着他们。
鲁班退后一步,凑近他们:“猴子!”
赵政马上反应过来,说:“温尤引来的,他抓走了一只幼崽。”
没有人下达命令,当他们在一起时也没人可以当他们的将军,所有人一起扬起了漆弓
也几乎就是在瞬间,一只母猴嘶吼一声扑了下来!
赵政用果断扔掉连弩,挑起长枪一枪刺进了它的胸膛,贯穿进去。
瞬间山林中响起了直贯天际的叫声,常明铭暴躁地道:“你激怒了他们!”
“一定得杀!”赵政无可奈何,这么多猴子,他们想脱身根本没有别的办法,就算是用箭也不能保证没有伤亡。
“现在怎么办?!”夏成被挠了一爪子,一只猴子扑在了他的脸上暴揍他,百里奚捡起一块石头砸在了猴子头上,这只猴子刚落下,头上落下一只远处扑来的雄猴,后坐力和雄猴的重量将他砸得直接迎面栽到了地上。
夏成将漆弓当作武器用,发了疯一样乱摔。
百里奚虚弱地道:“不要……拽我的头发,是假发……”
夏成嘲讽道:“你跟它讲道理呢?”
赵政大吼一声:“都躲开!”
百里奚与夏成卧倒在地,和剩下的人一起抱着头躲避,赵政和鲁班一只胳膊上架着一支连弩,疯狂地扫射,一时间哀鸣遍野。
还有两只从背后扑过来,赵政身材高大,胳膊也长,一手扼住一只,对着脑袋狠狠地撞在一起,再两拳头揍进地里。
鲁班将连弩扔在地上,他浑身狼狈,假发也被拽飞了,脸上留下了数道挠痕。
赵政催促道:“不是休息的时候,再追!”
他们没料到温尤还留了这么一手,耽搁了不少时间,再追出去密林时见温尤胳膊上插着简易的滑翔翅膀,站在了悬崖边,似乎还在故意等他们。看见他们狼狈的模样时哈哈大笑。
赵政冲他招了招手:“过来,别再气我了。”
温尤忍俊不禁道:“我倒是第一次见秦王如此狼狈。”
“现在过来,”赵政说,“不然等回404让我抓着你你就完了。”
温尤足尖一点,赵政瞬间飞扑过去,结果还是没有抓住,温尤下面大声喊道:“赵政,我们战场上见!”
赵政砸了下地面,砸得手疼,又甩了甩。
常明铭看着崖底,说道:“到底是将军出身,不能小觑。”
赵政累得要命,躺在地上,脑袋还在思考着明天要怎么办。他们在此埋伏这一计并不高明,但是庞涓刚愎自用,软硬不吃,根本劝谏不动,只能靠着布置周密取胜,如果打不赢还可以全身而退回魏国休整,如果此时让温尤将机密尽数告知的话,就毫无胜算了。
他这边还在想着怎么解决这个棘手的难题,远远地却传来了密密的脚步声,听上去至少得有百人。
百里奚茫然道:“这又是哪一出?”
“不是齐军,”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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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铭道,“他们今晚到不了。”
赵政刚坐起身来,就见庞涓的亲兵从密林中走出,指着他道:“护送公子回营!”
赵政:“……”
所有人:“……”
他们见此大概猜到了是怎么回事,应该是庞涓的疑心病又犯了,见了赵政的能力之后开始怀疑他的来路了。一时间大家倍感无奈,感觉这一仗打得腹背受敌,对面的人来捣乱不说,自己阵营中的人还总是添乱。
说是护送,其实跟押送没什么区别,那个亲兵的长枪就抵在赵政的脊梁骨上,但凡有一点动弹就能顺势插进脖颈,一路上以这个姿势送到了将军大营。
庞涓坐在主座上,喝一杯茶,见他进来一抬眼皮。
赵政就像是不知道他的敌意一样,大剌剌地坐下了,问道:“将军找我。”
“找你,”庞涓说,“我担忧大魏公子安危。”
赵政就只当没听出他话中的奚落,神色如常地喝了一杯茶。
庞涓道:“明日作战时,你便留在战车上,流矢无眼,不好伤了公子。”
赵政动作一顿,抬头看他。庞涓却没理他,品了一口茶,说道:“好些日子没有喝过好茶好酒了,打仗打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赵政道:“将军未来且有好日子要过,只要这一仗能赢。”
庞涓看了他一眼:“不赢我亦是大魏的上将军。”
“未必。”赵政悠哉地道。
庞涓皱眉,面带愠色:“好大的胆子!真当自己是魏国太子了吗!”
“不敢,”赵政道,“我不是真的太子,您确是魏国的上将军。”
他神色含笑,不疾不徐地品茶,明明是些士兵拿半开的水泡的茶末子,品得好像什么琼浆玉液一般。
庞涓道:“你什么意思。”
赵政放下茶盏,双手放在膝上,道:“此战再输,就是您败在孙膑手中的第二次了,若我是魏王,您二人实力究竟如此便已见分晓,当初是您欺骗魏王说孙膑有不臣之心,才使魏王斩断了孙膑的双足,再不启用,如今孙膑在齐国大展身手,您猜魏王此时心里是如何想的?”
庞涓上前一步,双手撑在桌上,俯身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道:“你可知自己再说什么!”
“我说,”赵政不避不闪,直视着他道,“此战若输,你必死无疑,不是死在孙膑手下,就是魏王手下。”
庞涓猛地甩袖,大喊一声:“来人,守住大帐!”然后转身离去。
赵政闭上眼叹了口气,有些烦躁地扶额。
庞涓怀疑他是细作,所以想将他关在这里,但是绝不仅仅是为了这个理由,当初庞涓设计陷害孙膑的时候,是因为嫉恨孙膑的才华在他之上,怕孙膑得到魏王的重用。以庞涓的气量,根本容不下实力在他之上的人,这么简单的一件事,却被赵政给忽略了。
他求胜心切,反而招来了祸端。
明日就要上战场了,赵政抚摸着粗糙的茶盏,心里将一切又捋了一遍,寻找生机。
这紧张地一夜很快过去,就算心中的不安再浓,时间也不会为他们停滞片刻。地平线上亮起第一束光,太阳升起来了。
常明铭走过来,俯视着夏成道:“赵政被软禁了。”
“知道。”夏成微微睁开眼道,“纯属自己作的。”
常明铭皱了皱眉头,略有些不安道:“我觉得这一次我们要输了。”
“我也觉得。”夏成无所谓地道。
正午时,所有的大帐都被起,十万士兵们藏在高地,今天是一个阴天,乌云遮盖住了蓝天,压在众人的头顶,好像喘不过来气一般,一丝风也没有。
峡谷高且险,像是拔地而起的两个巨人,遥遥相望,两边密密压压的藏满了士兵。
徐达明等三人此时赶了回来,带回了两个消息:没有杀死孙膑,以及齐军将在一个时辰内到达。
“杀不死就算了。”鲁班很理解地道,“对方也没杀死我们的将军。”
百里奚冷漠地道:“但我们的将军是个饭桶,还不如死了。”
徐达明有些不解地问道:“怎么说?”
“我们解决了公子申,用赵政代替上,”鲁班简单地解释道,“但是被庞涓关了。”
徐达明看了眼最前方的密闭地战车,点了点头,也不知道懂了没懂,简单粗暴地道:“把他偷着放出来吧。”
几人有些无语,对他道:“你歇歇吧。”
徐达明:“……”
且不说在这么多亲兵眼前,偷放赵政到底可不可能,就算是能,他们也不能这样,这就像是在火上浇油一样,催促着庞涓赶紧咔嚓了赵政。
所有人都怀着这样焦躁地心情,伏在崖边,等待着齐军的到来。常明铭将一张大树叶搭在自己的头顶来遮蔽,许是因为要下雨了,虫子都乱跑,一只毛毛虫顺着她的脖子爬,被她用手捏死了。
人心浮躁,常明铭没什么表情地看着手上虫子的尸体,默默地想道,他们还没开始就输了一截。
一滴水砸在黄土地上,溅起一小片土,紧接着第二滴,第三滴相继落下,大雨彻底地下了起来,给大地上笼罩上一层朦胧的青色,瓢泼般的雨水将所有人的衣服浸湿,将万物的轮廓都模糊了。远远地,在乌云压制的另一头,传来了纷沓而来的铁蹄声。
所有士兵们身上的衣服都已经浸透,紧紧地贴在身上,但是一动不动,屏住呼吸等待着齐军的踏入。
士兵乌压压地步入峡谷中,从上头看过去好像是蚂蚁一般密,一眼望不到头。
田忌坐在马上,他身穿银色盔甲,头戴一顶红缨头盔,衬得整个人英武不凡,田婴跟在他的身后,也是一身戎装,年轻硬朗地脸上嘴唇紧紧地抿住。手上紧紧攥着的长枪暴露了他此时的紧张。
这一仗他们要输,但是不能告诉士兵们。他心中有愧疚,但是不得不这样做。
最终有第一支箭先射了出去,“咻”地一声穿破雨水划破长空!
一个士兵闷哼一声,跪倒在地,胸口插着箭,上面刻着‘魏’。
“有埋伏!”一个士兵嘶吼道,“有埋伏!”
来了!康涂手在颤抖,他胡乱地扶正自己的头盔,来了!他对自己说。
不能死,我不能死在这里,他给自己催眠,我不会死的,不会的。
紧接着就是遮天盖日地流矢向他们飞来!
刘淼大喊道:“盾牌!拿起盾牌!”
前面的骑兵有盾牌,但是步兵却没有,康涂根本顾不上别的了,跑到战车上拿走一块盾顶在头上。他知道这一仗就是为了送人头,但是不能太假,他们还是要假装一无所知的努力抵抗。
绝之上根本难以攀登,齐军像浪潮一般涌上悬崖之上,却被滚石车砸下去,死伤无数。
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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涂大喊道:“走右边!逃出去!”
燕灵飞飞身抱住他,两人一起向右边滚去,一块巨大的树干从头上砸了下来,堪堪避过。
“别傻了!”燕灵飞大喊道,“已经彻底进入包围圈了!”
田忌在背后高高地扬起马的前蹄,喝道:“取云梯!”
几个士兵顶着飞矢从战车上搬出穿云梯,一截截拼好立在崖壁上,就在这个时候,上面又是一块滚石投了下来,将梯上的人砸了下去。
康涂眼睁睁地看着士兵们脑袋被砸出一个洞,硬挺着栽在他的脚下。他一时愣住了。
燕灵飞拽住他的领子将他拽进自己的怀里,躲在悬崖直角下躲避流矢,但是这样就面临着被石头和圆木击中脑袋的危险,燕灵飞在他耳边大喊道:“不要哭!”
康涂也喊道:“没有哭!”
燕灵飞道:“你跟着我。”
他显然不是第一次参加这种战争了,交代道:“不要第一批上去,滚石是有数的,会在第一批砸下来,砸完之后就没有了,剩下的都是从树林里锯下来的木头,木头是砸不死人的!”
幸好今天是雨天,热油烧不起来,否则他们都要在这里毁个容了。
燕灵飞仰头看着形势,说道:“我数一二三,数完我们就冲上去。”
“一、二”到最后,他大喝一声,“三!”
燕灵飞与康涂毫不犹豫,瞬间爬上穿云梯,这样的梯子一共架了七个,他们都是踩着自己战友尸体爬上去的。
耳边俱是哀嚎与怒喊声,将士们被死亡染红了双眼,不管不顾地往前冲!
一块圆木砸了下来,燕灵飞吼道:“小心!”
康涂忽然放开一只手,举起自己的长枪顶在悬崖的峭壁之上,形成了一个角度,圆木滚过来,顺着这只长枪滚了出去,碾压过康涂的手,引得他痛呼了一声。
燕灵飞道:“快!”
一支箭飞过,燕灵飞闷哼一声,康涂回头喊道:“你怎么了!”
“快走!”燕灵飞大喊。
第一批将士们冲上了悬崖!他们踩着同伴的尸骨与鲜血,揪着敌人的领子,浑身射满了弓箭,挣扎着爬了上去!
康涂怒不可遏,眼含热泪将长枪插进一个敌人的小腹,从胸腔中发出一声嘶吼,将那人狠狠地顶在了墙上,然后猛然拔出!
死亡,死亡,无边无际的死亡。
他冲入地方的阵营,被一众人用枪尖支着,身后传来了李信的怒吼,只见他推着一辆巨大的滚石车,以一己之力冲了过来!碾压了敌人无数。
他一手持着一把长枪,仿佛过无人之境,所到之处敌人身首异处。
康涂忽然想起来,转身跑到崖边大喊一声:“燕灵飞!”
“我在这儿呢,”燕灵飞瘫坐在一架机弩旁边,说道,“别给我哭丧。”
康涂上前紧紧地抱住他。燕灵飞一时也心情复杂,拍了拍他:“别抱了,身上扎着箭呢。”
康涂又笑了,想给他拔出来,燕灵飞道:“你拔不了,让你来我就废了,等大夫吧。”
康涂又将他拖到一棵大树旁,用劈下几根树枝遮住,说道:“等一会结束了我来接你。”
燕灵飞有些虚弱地点了点头。
康涂转身就跑,路过一辆战车,脑袋闪过一些什么,停下了脚步。又折返了回来。
这一边,赵政听见外面有动静,也警惕了起来,握紧了软垫下的弓弩。
康涂打量着眼前的这辆战车,有些谨慎地没有靠前,魏军所有的战车都在前方,此时魏军已将兵器挥霍小半出去,却没人动这辆车,他隐约觉得有些不对劲。
赵政背靠着战车的小窗,慢慢地转过眼看了一眼,忽然无奈地笑了。
“康仔,”他声音温柔道,“好久不见了。”
康涂瞬间瞪大了眼睛,上前一步,扒着战车的小窗道:“政哥!”
第50章马陵之战(十五)
赵政说:“被关进来了。”
康涂有些无语,问道:“你干了什么?”
赵政不回答,耸了耸肩笑了。此事是魏军内部的机密,他不能告诉康涂,却也不随便找个借口敷衍,只是不说话。
康涂问完也发现自己莽撞了,有些犹豫,最后还是说:“我放你出来?”
“我劝你别。”赵政说。
康涂其实心里也没谱,把赵政放出来的话就是要去给自己的队伍找不自在,而且放出来之后他怎么办,俩人打架吗?所以也就是说说,他扒着只留下半张脸大小的小窗,说道:“你最近怎么样?”
赵政说:“还成,你呢?”
“我受伤了。”
战车很高,康涂要稍微踮着脚才能够到,天上还下着大雨,他仰起头眯着眼睛说。
赵政吓了一跳,坐起身来打量他:“哪儿?”
“腿上,”康涂笑着,“做错事挨鞭子了。”
赵政又坐下了,道:“打得好。”
雨水越来越急,血水混着雨水在黄土上流淌,满眼是两国的铠甲,在暴雨中兵戎相见,地上躺着数不清的人。康涂心中惦记着燕灵飞的伤势,只说了这两句话,匆匆地道:“政哥我得走了,你千万注意安全。”
赵政却说:“往南处去,顺着树林可以下山,到山崖下。”
康涂知道这是赵政想让他逃走,下山之后便可和大部队会和,下面要比上面安全多了。
他道:“我知道了。”好像是听进去了,但是却往反方向跑去。
赵政看着他在暴雨中的削瘦的身影,心里知道,他是不会逃下山的。康涂是一个有骨气的人,他不会是逃兵。
而自己却做了逃兵,他闭上了眼睛,倾听战车之外的打斗声,兵器穿过皮肉的声音,哀嚎声,不知道哪一声是属于康涂的。
一串奔跑的脚步声往这边越靠越近,他霎时睁开了眼睛。康涂又回来了?他小心的移到小窗前,一个少年手里拿着一块石头,咬紧了牙关,使劲砸在了锁上,第一下子没有砸开,他用枪尖顶住锁,固定住让它不再乱动,再次狠狠地砸了上去。
赵政看着他的身形,非常像之前队里那个一直跟在他身边的少年,皱眉问道:“施安?”
施安抬头,雨水把他的脸浇湿,他浑身湿透,还沾着血迹,说道:“我就知道你还活着。”
赵政着实是有些吃惊,弯腰站到了小窗前:“等等,你先别砸,你……”
“咔嗒”一声,锁碎了。
赵政:“……”
施安打开门,开心道:“你快跑吧。”
赵政看着眼前的场景还有些哭笑不得,一时没有说话。
施安:“我那日看见你的……尸首,本想到晚上悄悄将你埋了,然后就看见……”
“你看见了公子申,”赵政替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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补充道,“等人接走的公子申。”
施安说:“是的,所以我猜军营中是你。”
“你很聪明,”赵政道,“但是我不能走。”
施安抬头看着他,茫然道:“为什么?”
赵政迈步走出去,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注意安全,多谢。”
他活动了一下肩膀,雨水打在他的身上,很快将盔甲里的衣服浸湿。此时悬崖边上仿佛是人间炼狱,滚木已经快要扔完,巨石一块不剩,而战士们也没有机会去扔了,齐军只要爬上来,就再也阻止不了。他从地上踢起一根长枪,一步一步地踏入战场。
血水顺着悬崖的边流淌下去,浇在正在爬梯的人的头上,百丈高的峭壁上满是攀爬的士兵,若流水一般无休无止,呐喊声在天地间奔流,一浪高过一浪。
康涂到处去找军医,还要顺便躲避敌人,背后突然被一个魏兵捅了一下,擦着盔甲划了出去,将他推了一个趔趄,康涂马上回身,但是却失去了平衡没有站稳,他没学过武艺,只在练兵时跟着练了两天,当时因为心中忐忑所以学得极为认真,到了战场上却全然忘了,只剩下求生的本能。
魏兵挥起长枪向他的脖颈上刺去,康涂躺在地上猛地向下一扎,一脚将那魏兵踢得向他倒来,那人的长枪插狠狠地插进被淋湿的地面上,身体却向这边倒了,康涂双手在地上胡乱地摸,找到了一只断了的枪头,竖在胸前往前一送,那士兵栽在他的身上,枪头直接刺进了胸口。
康涂呼吸急促,狠狠地喘了几口气,大脑放空了片刻,双目无神地看着灰蒙蒙的天空。
那士兵倒在他的身上,一动不动。
康涂“啊”了一声,从嗓子里发出一声气音,却没有任何意义。
康涂嘶哑地喊:“啊!”
他人生第一次,距离死亡如此的近,也是第一次杀人。
身上的尸体被人拽开,李信道:“起来!”
康涂看着他,嘴唇颤抖着,感觉这一刻控制不了自己的身体。
李信一把把他拉起来,大声道:“有的人死了,是为了更多的人能活下去!”
康涂喃喃道:“好的。”
可他心中不信这个说辞,乱世天下,民不聊生,战争只是为了君王的野心,正所谓兴,百姓苦,忘,百姓苦。今天死的人,都是为了君王死的,不是为了黎明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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