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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吃了他们的脑子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泷夏川
吕旭尧有点生气:“我刚来就赶我走啊!”
吕铭浩说:“谁让你老没事提那个人。”
“我说你俩到底怎么了?”吕旭尧急得跺脚,“你俩吵个架,关我什么事?我过来看看你也躺枪。”
吕铭浩低下头,不作声。其实说心里话,大过年的,能有这个堂妹作陪,他那颗早已失去家庭温暖的心多少也得到些许慰藉。
他嗫嚅半天,气势终于弱下来,问吕旭尧:“你大过年来这儿,你爸不抽你啊?”
“我爸又逼我相亲呢,懒得理他。”吕旭尧低头咬她的苹果,“如果结婚不能和喜欢的人一起,那结婚有什么意思?”
“那你当初跟何昕……”吕铭浩说不下去了,他想起当时何昕假戏真做的惨状。
吕旭尧说:“如果喜欢的人不是门当户对,你觉得我爸会同意?就好像你,当初喜欢一个张晓雅,现在又为李树折腾,你觉得,你爸要是没赶你出门,他会同意?”
吕铭浩梗着脖子:“我没喜欢李树。”
吕旭尧看着他,忽然笑起来:“还说没喜欢呢?脸红得跟猴屁股似的。吕铭浩,这不丢人。你喜欢谁,想和谁过一辈子,这不丢人。哪怕那人是个男的,也不丢人。你喜欢他,你就承认吧。如果你也曾经,因为听见那人的名字就浑身颤抖,心跳不止;如果你也曾经,因为牵过那人的手就觉得拥有了全世界;如果你也曾经,因为看不见那人,在床上辗转反侧,无法入眠,非要确定他还在你身边才能安心,那么,没错,你就是坠入爱河了。吕铭浩,你是真的,爱上李树了啊。”
她说这些话时,脸上表情木然,看起来就像自言自语一般,但说到最后,她笑了起来,这时吕铭浩知道,她的这番话,是真真实实对着自己说的。她那么肯定地告诉自己,你就是坠入爱河了。她以过来人的姿态,向他宣布,你爱上李树了啊!
吕铭浩的耳朵嗡地炸开了,他分明地听见脑子里传来清脆的闷响。接着,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回路里跳动,奔跑。他的心跳加速,呼吸变得急促。
数秒后,他两眼上翻,倒在了地上。
第112章第20章
吕铭浩晕了过去。
他做了一个冗长的梦。
梦里他和李树手牵着手,在漫无边际的大雾里奔跑。去哪呀?他问李树,但李树没有回答,只是紧紧地牵着他。
就那样肆意奔跑着。
许久许久之后,两人都累了,放下脚步,在大雾弥漫的世界里停了下来。李树回过头,问他,爱我吗?
他不说话。
李树又说,你曾经是我的四百万分之一。
他的胸膛起伏。李树靠过来,吻了他。
然后,又说,你曾经是,可现在却不是了,你只是一具空壳,脑子被花吃了的那种。
李树的表情忽然变得狰狞,他大骇,向后退,后背撞到个东西,回头看,又吓得不行。像素花在雾里不断膨胀,花瓣边缘的锯齿咯咯碰撞着,像要把他吃掉。
他又去看李树,可李树已经不见了。茫茫大雾,他孤独一人。
忽然,他又听见吕旭尧的声音,说,你真的,爱上他了啊!
不,不是的,不可能!
他惊叫着坐起来,发现汗水早把被衾打湿。
唐斌坐在床头,问他:“醒了?”
吕铭浩有瞬间的茫然,辨不清是梦还是现实:“我怎么了”
“你晕过去了。”唐斌如实说,“直挺挺地倒下去,咚的一声,可把人吓坏了。”
吕铭浩摸摸后脑勺,肿了个大包。他扭动脑袋,没看见文菁菁和吕旭尧。“她俩呢?”
“文姐回家了,家里还有个通辑犯刘昭阳呢。吕旭尧嘛,好不容易来a市,我给她安排了酒店,让她多呆几天。”唐斌一边说,一边观察吕铭浩,见他脸色很苍白,又问,“你没事吧?喝水吗?”
吕铭浩点了点头。唐斌把准备好的温水递过去。
“现在什么时间了?”
“晚上□□点了。你想起来活动活动,还是直接睡到明天早上?”唐斌担忧地看着吕铭浩。这人一口就把水全喝了,也不知道呛到没有。
吕铭浩大脑晕晕乎乎地,抓紧了被角说:“我还是再睡会吧。”
“行。你睡吧。”唐斌帮他掖好被角,关了台灯。
原本还住着三个人的房子,从今晚开始变得死气沉沉了,连喵咪都闷闷不乐地,窝在沙发上兀自舔着爪子。唐斌叹了口气,拿起遥控器把电视打开了。各大电视台仍旧播放着喜气洋洋的新春晚会,只有一个地方台画风迥异地播放了一则新闻。开往a市的一辆列车发生了恶性爆炸事件,由于正值春运,列车相当拥齐,死伤近二十人,整节车厢几乎裂成两半。与以往不同的是,这次事故目击者众多,不少群众证实,爆炸首先是从人的头部开始,迸射出了五缤纷的血雾。至少三人被血雾溅到,裸露在外的皮肤有大面积灼热感。
唐斌顿时从沙发上跳了起来,屏住呼吸,全神贯注地盯着屏幕。
有关部门出来解释说,这是人为的事故,有乘客将化学制剂带上了列车,不慎泄露导致爆炸。至于是何种制剂,还需要专家做进一步分析才知道。
新闻的最后,主持人罗列了统计数字,近一个月内,类似的爆炸仅a市就发生了二十余起,全国共有一百五十八起疑似案件。
又说:“像这样的事故层出不穷,百姓中间也有不少传言冒头,这类事件的起因,真的是有关部门所说的化学制剂爆炸吗?”
这就算是留下悬念了。
而至于真相是什么,大概有关部门永远也不会批露。试想一下,如果民众知道这是像素花所为,还有人敢上街吗?如果亲戚朋友也不幸罹患脑残怎么办?如果,你不知道对方有没有罹患脑残怎么办?
唐斌觉得,像吕铭浩这样,身边有人懂些专业技能,明确地指出他就是患了脑残的,也许才是最幸运的。
可幸运有什么用,一样无药可救,就像李树形容的,是个内里空空的壳子。
唐斌想着吕铭浩,思绪就飘远了。又换了几个台,都是无聊的晚会,觉得没意思,就拾拾准备睡觉。楼下又有人放鞭炮了,硫磺味儿顺着空气飘进屋,怪难闻的。
他不放心吕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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浩,去吕铭浩的卧室看了看。第一眼扫到床上,没见着人,吓了一跳。第二眼才松了口气,吕铭浩像个空壳的木偶,神情呆滞地抱着膝盖,坐在衣柜的门边,有一下没一下地用后脑撞衣柜。
唐斌的眉头皱了皱:“脑袋不疼啊?刚才摔个大包呢。”
吕铭浩没搭理他,继续撞头的动作。
唐斌忽然觉得有些不安。
“吕铭浩,我跟你说话呢,你没事吧?”
吕铭浩充耳不闻,维持着缓慢而有节奏的动作,眼神空洞地望着地面,就好像那地板上躺着他的灵魂。
唐斌顺着他的目光看去,那里什么也没有。倒是血顺着他的面颊淌下来,在地板上鲜艳地绽放。
“喂!”唐斌赶紧冲上来,按住他的肩,为他晃动,用肩膀将他的头固定住。
吕铭浩终于有了些许反应,抬眼看了看唐斌。
唐斌试着扶他起来,但他岿然不动,犹如一尊寂静的雕塑。
“别坐地上,地上多冷啊。你不冷吗?”唐斌试着跟他说话,但那感觉,犹如面对一具死人。
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成功让吕铭浩的屁股离开地面,唐斌还来不及松气,突然被吕铭浩撞了一下。吕铭浩奋力嘶喊道:“不是的!我不爱他!”
“吕……吕铭浩?”唐斌困惑地看着他。
他发了疯一般,推倒唐斌,用头去撞更结实的桌角,血很快就涌了出来,流进眼睛。
“你到底怎么了?”唐斌扑过去,试图控制他,却再次被他甩开。
他宛如一只饥饿的野兽,感觉不到疼痛似地,一下一下,有力又有节奏地,撞着桌角。砰砰的撞击声,听得唐斌心惊胆颤。
片刻后,又听吕铭浩喊:“唐斌!”
唐斌被这诡异的场景震住,大气不敢出。
吕铭浩用手抠着桌面,制造出刺耳的撕拉声。有液体从他眼里涌出来,说不清是血还是泪。
“我脑子里有东西!它出不来,出不来啊!”
唐斌这时反应过来,他说的东西,可能就是像素花。
吕铭浩的大脑意识到了像素花的存在,正在极力地排除异己!
唐斌的大脑突然一片空白。这样的场景,在他短短数十年的生命里,竟然不是头一次见。当年那人挣扎得比吕铭浩更厉害,整个头部都血肉模糊,像电影里的丧尸一样。
“唐斌!唐斌!!救我!!”那人凄厉的哭喊犹自在耳畔回响。
那时自己是怎么做的呢?
对,绳子!先用绳子把他捆起来!
唐斌飞快地冲到阳台,找出拇指粗的绳子,再返回卧室时,吕铭浩正用手拼命在伤口抠,两只手一上一下,那用力的方向,就像要把头颅扳开。
他赶紧扑上去,将绳子套在吕铭浩手上,用力拉紧。
“啊!!!”吕铭浩仰着头,大声叫喊,挣扎,血溅得到处都是。
唐斌吃力地将绳子捆紧,又从肋下穿过,在背后打了死结。吕铭浩还是不甘心,用肩膀撞他,脚步踉跄地冲向门边。唐斌连忙飞身扑去,用身体筑墙,拦在吕铭浩面前。吕铭浩的脑袋意料之中地撞在他胸口,阵阵发麻。
用一只手死死按住吕铭浩的脑袋,唐斌腾出一只手,给文菁菁打了电话。
文菁菁听见电话这头的吵闹,也吓得不轻,慌忙开车过来帮忙。
“我带了安眠药过来,先给他吃点。”文菁菁手忙脚乱拿出药瓶,倒了几粒药在手里。
吕铭浩剧烈地挣扎着,嘶吼着,把她手里的药撞得满地都是。
“别慌,慢慢来。”唐斌从背后钳制住吕铭浩,朝文菁菁喊。
吕铭浩借力跳起来,双腿在半空中乱踢,文菁菁不敢靠拢,匆忙捡起地上的药丸,双手瑟瑟发抖。
唐斌只得将吕铭浩整个儿扛起来,扔到床上去,抬腿将他压制住,用枕头垫在他头下。文菁菁趁机把药丸进吕铭浩嘴里,吕铭浩咬紧牙关,就是不吃。文菁菁急火攻心,朝他甩了一耳光。
“吃啊!你想死吗?”
吕铭浩的眼神又变得晦暗不明,身体渐渐无力,停止了挣扎。
文菁菁抓紧时机,胡乱塞了几粒药在他嘴里,用手捂住,命令道:“吞下去,不准吐!”
吕铭浩半天没有动,喘着沉重的粗气。
文菁菁死死瞪着他,眼里要喷出火来。
半晌之后他的喉咙才滚动了一下终于安分了。
文菁菁长长地舒了口气,问唐斌:“现在怎么办?送医院吗?”
唐斌把被血溅透的上衣脱掉,喘着气:“他这样的症状,只怕医院也没有办法。”
“难道让他等死吗?”文菁菁愈发着急,“今天是把他捆起来,明天呢?谁能时时刻刻守着他,保证他不再撞破脑袋?”
唐斌去卫生间洗了把脸,回来时说:“李树临走前嘱咐过,找刘昭阳。”
第113章第21章
其实刘昭阳面对这样的吕铭浩也是一筹莫展,又不能真把脑袋敲开,硬生生取出像素花。
就目前的研究来看,多数脑残患者意识不到自己脑内有像素花的存在,像素花仿佛融在他们的血液里,悄无声息地吃光了他们的脑细胞,即使有医生确诊,他们也无法接受脑子被花吃了的事实。但吕铭浩的情况明显不同,他自己主动意识到了这点,并且大脑产生了排它意识。他的大脑在同像素花斗争,正是这个过程让他痛苦不堪。
在刘昭阳近十年的像素花研究生涯中,这样的病例他只见过唯一一次,不过很可惜,那时他也还只是学生,并未亲自操刀上阵,直至今日他也不清楚治疗方法,而且,似乎当时的患者也没有痊愈或许这种病本身就无法根治。
他忧心忡忡,小心地给吕铭浩清理伤口,又用防震袋将他脑袋一圈圈缠起来,避他醒来再次撞伤自己。做完这一切后他垂下双手,站在床边久久无声。
唐斌问他:“现在怎么办?”
“保险起见,再用绳子捆起来吧。”
吕铭浩醒来时四肢分别被捆在床柱上,头下垫着厚厚的枕头,想动却动不了,只能清了清喉咙,咳嗽一声表示他醒了。
文菁菁守在床边看他:“醒了?”
吕铭浩想点头,可是动不了,只好说:“文姐我想喝水。”
文菁菁倒了杯水给他。他说:“你绑着我喝不了,你把绳子给我解开吧。”
文菁菁摇了摇头:“不行,你知道你昨天把自己弄成什么样了吗?”
吕铭浩可怜巴巴地望着她:“文姐我这不是清醒了吗?你想一直把我当神经病绑着吗?我只是脑子被花吃了而已,又不是真的杀人放火。”
文菁菁迟疑了一下。
吕铭浩又说:“现在是喝水,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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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上厕所怎么办?拉床上吗?这事我可干不出来。大不了,我有什么不劲,你再把我绑起来好了。”
文菁菁想想也是这个理儿,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作势要去解床头的绳子。
“别听他的!”刘昭阳突然冲进来,按住了文菁菁的手。“像素花具有欺骗性!别忘了它可以蒙蔽人的大脑,让人意识不到它们的存在。”
“可它总不会连我们都骗吧。”文菁菁有些犹豫。
刘昭阳沉下声音:“也别忘了当初《最强脑医》了多大劲才骗过像素花。它很聪明,善于吞噬脑细胞玩弄人心。别被它骗了。”
文菁菁蹙眉沉思一会,终于放弃,听从了刘昭阳的指示,放下了手。
吕铭浩几不可闻地砸了下嘴。
文菁菁再拿水给他喝,他就不喝了,话也不多说,就那么直挺挺地望着天花板发呆。
这以后吕铭浩就如同枯木般,问什么都不说,水不喝了,饭也不吃了,眼神涣散,整个人几乎游离在现实与虚无的边缘。刘昭阳的解释是,目前像素花在和大脑的斗争中站了上风,它在操纵着吕铭浩的意识,用绝食来逼迫大脑妥协。
文菁菁强行给吕铭浩喂了点粥。
这样总算熬过两天,到第三天,吕铭浩不见了。
三人轮流守着,没想到还是出事了。那天轮值的是文菁菁。吕铭浩这两天没什么大的动静,她不掉了轻心,起身去了趟卫生间,再回来时,就发现吕铭浩不见了,床上空空的,只剩下了被锯断的绳子。
她马上冲出去,叫来唐斌和刘昭阳帮忙。窗户开着,窗帘被夜风吹得噼啪作响。唐斌趴在窗沿上往下看,这里是二楼,顺着管道很容易跳到楼下的花坛。
“应该是从这里跳下去了。”刘昭阳指着雪白的墙角的脚印说。
三人互看一眼,不容分说冲下楼,在小区内搜寻。
可是一无所获。文菁菁不相信吕铭浩能跑这么快,再说,他一个脑细胞几乎为零的废物,能去哪儿呢?
无奈之下,三人只得又返回家里。原本锁好的房门此时虚掩着,刘昭阳最先反应过来:“不好,上当了。”
如果他的推断无误,吕铭浩应该是趁文菁菁上卫间的时候挣断了绳子,故意在墙角踢出脚印,制造出从窗台跳下去的假像,引他们三人离开家。
“当时他应该还在房间里,也许就在床底下。”刘昭阳飞快地说出猜测,“我们都一心以为他逃走了,根本没来得及仔细检查屋里。他趁我们离开后,大摇大摆地从这里出去。”
“那绳子呢?”唐斌问道:“那么粗的绳子,要怎么在两分钟内锯断?”
“我想,他大约一开始就做好了逃跑的准备。也许他几天前第一次昏倒时,就预知了后来的发展,提前藏好了工具。在我们每次掉以轻心的瞬间割一点绳子,直到今天,那根拇指粗的绳子终于断了。”
“这怎么可能,简直是天方夜谭!”文菁菁断然不能相信,像素花的智商竟然如此之高,就像步步心机的高手,别人还没做好心理准备,它却已经布好了局,只等他们稀里糊涂往里跳。
刘昭阳叹了口气:“这就是像素花至今无解的原因。它们总是在和人类捉迷藏,让人猜不透它们的目的和动机,根本无从防范。”
唐斌说:“不管怎样,先找到吕铭浩吧。”
了九牛二虎之力,他们终于在跨海大桥发现了吕铭浩。冬天的海风吹得人牙齿打颤,而吕铭浩却浑然不觉,像感知不到外界的变化。他还穿着睡觉那件米老鼠的棉睡衣,拖鞋早不知丢哪去了,赤着脚,像是跑了很长的路,脚上全是血。
“吕铭浩!”唐斌从文菁菁的车上跳下来,喊他。
吕铭浩根本没回头,跌跌撞撞跑在马路中间,不少车辆不得不停下来,司机气极败坏地按着喇叭。大过年的遇上这么个疯子,真是晦气。
“得赶紧把他拉走。”刘昭阳看着堵塞得越来越严重的车道。好不容易因为李树的离去,原本监视吕铭浩的人都撤了,如果这事闹大,难保人家不会卷土重来。
文菁菁跟着下了车,拨开人群,飞快地向吕铭浩跑去。
吕铭浩神思涣散,如同白夜的幽灵那般,推开挡路的众人,往栏杆的方向走去。好不容易走到,不容分说就用脑袋往上撞。
“不好。大脑意识又出现了!”刘昭阳喊。
三人心里着急,越是想靠近,越被围观群众推得老远。不少人从车里下来,津津有味地看着这一幕,议论纷纷。有少数几个人识出了吕铭浩,开始拿出手机录视频。
吕铭浩在栏杆上磕了几下,血顿时就涌出来,原本包扎好的伤口再次血肉模糊。
唐斌见这情形,又折回车里,把事先准备好的麻醉剂拿出来。
这时刘昭阳已经蹿到了吕铭浩身边,试图把他拦下来,但文质彬彬的宅男显然不是吕铭浩的对手,吕铭浩只稍一用力,就将刘昭阳甩出几步远,要不是后面有人挡着,刘昭阳觉得他很可能要掉下桥去。
吕铭浩大声嘶喊着,手脚并用,朝桥架上爬去。
“你要干什么!”刘昭阳慌忙来拉他,被他一脚又踢出去老远。
刘昭阳一屁股跌坐到地上,眼睁睁看着吕铭浩越爬越高,海风那么大,他纤瘦的身子摇摇欲坠,像破洞的风筝,随时都能被风刮进海里。
”吕铭浩!!“刘昭阳觉得他的声音几乎要融化在风里。风声呼啸,像利刃似地刮得脸颊生疼。
吕铭浩双手抓着钢条,身子探出去,迎着风昂着头,喉咙里发出类似悲鸣的声音。那一刻,刘昭阳想,也许他是在求救。
向谁呢?向谁求救呢?
大脑还未反应过来,吕铭浩就松开了手,向着海面一头扎了下去。风把他的衣服鼓起来,脸上的血花飞溅出来,落到刘昭阳手上。
刘昭阳伸出手,想抓住往下坠落的吕铭浩,但吕铭浩坠得飞快,身体与他擦肩而过。
往下是波涛起伏的海面,今日的风特别大,白花花的浪头翻滚,像迫不及待要把吕铭浩卷走。
说时迟那时快,唐斌飞身从栏杆跃了出去,在半空中抱住了吕铭浩。吕铭浩拼命挣扎着,扭打着唐斌。最终两人一起掉进了海里,溅起两米高的水花。
这时文菁菁也跑到了栏杆边,探出头去,紧张地注视着水面,直到看见水波涌动,唐斌的脑袋露了出来,她才长长地松了口气。
早已有人拨打了报警电话,就近的船只向唐斌开去。
文菁菁拉起刘昭阳,飞快地向岸边冲去。
“你此前说过,只见过一次这样的病例,那个患者,现在怎么样了?”文菁菁边跑边问。
“没死,也没被像素花吞噬,简直像奇迹一样和像素花共存了。




花吃了他们的脑子 分卷阅读152

“那能不能找到他?让他想想办法?”
刘昭阳停下了脚步,忽然几近恐慌地瞪着文菁菁。
“不能。因为那个人是李树。”
第114章第01章
“近年来,由于像素花的传播,正常人类的生活受到严重影响。为了研究像素花的成因、发展及其治疗方法,我们在过去五年里针对三名随机抽选个体(样本a、b、c)采取了长期调研,现根据研究情况,做报告如下:
“样本a:女性,年龄20-30岁,五年里像素花在其脑内悄无声息地成长着,吞噬脑细胞,且速度惊人,本人并未察觉。强行取出后,脑内有部分像素花残留物。这些残留物因受药物刺激而变异,最终膨胀并爆炸。针对样本a的研究以失败告终。研究人员不再进行跟踪调研。
“样本b:男性,年龄20-30岁,五年里像素花的生长与样本a相似。不同点在于,针对像素花的刺激来自外部,研究人员通过对该样本进行言语暗示,激发出样本大脑的自我意识。由于像素花已经吞噬了大部分脑细胞,大脑并未夺回主导权,在与像素花的争斗中败退。虽未自行爆炸,但该样本无法控制自身行为。可以断定,针对样本b的研究同样以失败告终,研究终止。
“样本c:男性,年龄20-30岁,像素花形成初期曾与大脑激烈冲撞,其时样本无法控制自身行为,生活不能自理,但大脑意识尚存,在无数次同像素花的争斗中存活下来,目前基本占据主导地位,看似与像素花友好共处,但经过调研人员分析,像素花已经完全被大脑控制并成功利用。直至今日我们可以欣喜地断定,针对样本c的研究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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