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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笑拂衣归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自带小板凳
之前谢二娘其实也考虑过,朱家和程氏会不会利用衙门来坑害自家。可她当时只思考了一秒,就觉得这不是个问题。
因为在谢将军心里,那张洪文早就是个死人了。上辈子,这就是个用两文钱,强买了谢家馆子的贪官;了黑钱将谢栋的死因归为不慎跌死的烂人;逼得谢沛不得不投军的王八蛋。像这样的东西,早点死也是个好事!
谢沛有把握能神不知鬼不觉地弄死张洪文,故而才没有去想更为妥贴的法子。
可李彦锦不一样,他没对谁动过杀心,也绝想不到身边秀美的小娘子会是个杀人不眨眼的鬼将军。因此,当他觉得二娘的做法可能会有风险时,就赶紧提出了自己的建议。
谢沛也因为他的插手,才考虑到身后谢老爹的感受。太凶了,恐怕会吓到当了一辈子良民的老爹哦……
于是谢将军只好隐藏起不能大开杀戒的遗憾,也把某些计划干脆转到了暗处。
忙了一下午,看热闹的人们终于散去。谢沛轻轻拍了拍衣襟,回头看了看朱屠户家的方向,这才不紧不慢地回到了谢家。
此时,也过了晚饭的时间。谢老板得知闺女连中饭都没吃,赶紧关了大门,蹿到厨房去捣鼓了一大锅笋泼肉面,送到了后院。
谢沛和李彦锦吃着面,谢老爹在一旁叽叽咕咕问个没完。
“怎么智通大师没和你们一起回来?你们路上都顺利不?闺女啊,你冻着没?想吃啥,只管跟爹说……”
吃过晚饭,谢沛说了遍救人的经过。谢栋听得直拍胸口,他吭哧吭哧说了几句大师厉害,闺女机灵,就端着碗盘要去洗刷。
李彦锦与谢沛对视了一眼,叹了口气,道:“谢叔还是被吓到了啊……”
二娘点点头,道:“慢慢来吧,早晚要习惯的。”
果然,不一会儿,谢老板又磨磨蹭蹭地走过来,摸了摸闺女的脑门,道:“豆妞啊,爹不拦着你行善救人。不过,不过,你可千万记着点,若是你出了意外,爹是真的一天都活不了哇……呜呜呜……”这位中年汉子说着说着,竟嚎啕大哭起来。
李彦锦起初还只是觉得尴尬,可过了会,看这父女俩一个大哭,一个无奈安慰,他不由自主地想起了自己的父母。
童年时的幸福实在太过短暂,初中时,父亲的出轨、母亲的崩溃,让他变得敏感安静。
再后来,就是离异与再婚。而在亲生父母各自匆忙地构筑新生活时,李彦锦也默默长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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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来,他有三个家,父亲家、母亲家和寝室。可对他而言,这三处没有一个地方像家。
李彦锦后来早早就用赚来的钱,给自己买了个四十多平的小房子。他以为,这下就有家了。然而当他回到这安静的一室一厅中,独自泡面,独自洗衣,独自发呆时,他才发现,这里也不是家……
也因此,自打穿越之后,李彦锦忙忙碌碌了这么久,竟一次都没想起过父母家人。直到……亲眼看到谢老板靠在闺女肩膀上,哭成了狗……
怎么会有这么废的爸爸啊?怎么会有这么不讲形象的男人啊?怎么会有这么好笑的父女啊?怎么……怎么我好羡慕他们啊……
李彦锦揉了揉鼻子,冲谢二娘耸了耸肩,做了个鬼脸就悄悄摸出了房间。
在他身后,谢沛一边安抚哭得打嗝的废爹,一边琢磨着刚才某人脸上变幻的神色。
随着谢二娘的归来,纬桑街上的太平日子似乎也回来了。
没过几天,那朱大果然伙同朱屠户,把程惠仙的私房钱给夺了过来。
朱家分了点钱,倒能勉强对付段日子,可那程氏母女就倒了霉了。
如今,就算她想随便找个男人嫁了,都没人愿意伸头。卫川人都知道,这位不但放/荡,而且心思狠毒。就算贪便宜娶回家来,谁敢保证,第二天会不会被卖到哪个黑窑矿里去?
程惠仙手里没了银钱,朱屠户又对她不上心,如今竟以食宿为由,硬是让她重操起旧业来。只不过,为了脸面好看,都是打着陪人喝酒的幌子罢了。
程氏是个能屈能伸的,她看情势不利,就咬牙忍了下来。只是趁着朱屠户和朱大不备,竟也偷偷存了点钱财下来。
半个月后,风尘仆仆的智通终于回来了。
他先回的谢家,洗漱一番后,倒头就睡。次日起来,才大致说了说路上的经过。一路还算顺利,只遇到了一次小毛贼,被智通爷爷干净利索地拾了。
把姜悦童送到金水县后,智通看着人安安全全地进了姜家。又守了一日,看到他换了新衣,与姜秀才出门见客后,这才放心离去。
下午,智通又去了趟古德寺,向慧安大师报了个平安。接着,就继续回到谢家,一边练功一边教徒,日子重新走上了正轨。
到了三月初,谢家饭馆中传来个消息,程氏母女竟然跑了!
不但跑了,这两个女人临走前,竟然还把朱屠户的房契偷出来,卖了!
买房子的,不是旁人,却是张县令小妾的弟弟。这位也是个混不吝的主,有县令姐夫撑腰,他根本就不怕朱屠户这种货色。
程氏母女得了银子后,当天就逃离了卫川。只是没人知道,她们刚离了县城,头一晚就遭了贼。
更要命的是,这贼人竟是个疯子。抢完钱财后,还在两个女子脸上刺了大大的黑字。
程大妮看着母亲脸上,一左一右两个大字“诈骗”,再想到自己脸上同样的刺字,不由痛哭欲绝。
且不说这两人身无分文,面带刺字,该如何谋生。要不回房子的朱屠户,转头就理直气壮地搬进了干儿子朱大家。
原本朱婆子想着,朱屠户家还有些余财,自家正无钱花销,倒也愿意两家合一家,感觉还能占些便宜。
可不想,这朱屠户刚吃了个大亏后,竟变得格外抠搜起来。
于是,从那以后,朱婆子家中,就三天两头的要唱大戏。
什么谁偷了谁的物件啊,谁白吃不干活啊,谁躲在房中吃独食啊,见天就为些鸡毛蒜皮吵得沸反盈天。
谢家众人都把朱家的事,当个乐子看。来馆子里吃饭的人,偶尔还隔着墙,挑唆几句,乐此不疲。用李小郎的话来说,就是把自己的快乐建立在朱家人的痛苦之上。
当然了,若是朱家实在太吵了,自有谢二娘爬上墙头,让他们闭嘴。
至此,二娘重生之后,终于把日子过顺畅了。她每日练功不辍,闲暇里也会逗逗老爹,惹惹猫狗。唯一不太顺心的就是,上辈子因为长期裹着束带而一马平川的胸部,这辈子依然迟迟不见崛起……
时光荏苒,岁月如梭,转眼三年过去。
谢家二娘这三年里又长高了不少,然而变化最大的却是李彦锦这小子。
原本的小瘦猴,在这三年时光里竟仿佛筋骨重塑一般,长成了个猿臂蜂腰、剑眉星眸的十五岁少年郎……
二月底,古德寺方丈给智通送了个消息。清明左右,他的叔叔会来看望一下光头侄儿。
智通听到这个消息后,整个人都僵硬了……
第26章进阶的方向
三月初,清明刚过。
这天晚间,细眯眼的觉明和尚气喘吁吁地敲开了谢家院门。
进门后,这位也来不及喝水,就呼哧呼哧地对智通说道:“师叔,您叔叔今儿晚饭后刚到寺里。呼呼……现在已经安置下了。方丈让我来说一声,让你明日与我一同回寺里一趟。”
智通右眼猛跳了几下,干笑道:“好、好咧,你今晚就与我一起歇息吧,哈,哈哈……”
觉明看智通神色不对,那细眯眼里,黑亮的珠子轻轻一转,就小声说道:“我看您那叔叔实在是条猛汉,说起话来仿佛打雷,一双豹眼恍如射电。他说让您明儿早早去,要查查您这一年来可有长进……”
智通心中浮现起钟馗转世一般的亲叔叔,面上的干笑越发苦涩起来。
觉明见状,嘿嘿笑了两声,道:“师叔若是担心,倒不如把谢家小娘子和李小郎一并带去。一来您叔叔顾忌小辈在场,多少会给您留点面子;二来您开口请他指导下小辈,也能消磨些他的力……”
智通眼睛一亮,猛地拍了觉明一巴掌,道:“好小子,这主意甚妙!”
两人哈哈笑着,自去歇息。
于是,第二日清早,谢二娘和李彦锦就被告知,要与智通一起前去拜见叔公。
一路上,智通苦口婆心地反复强调:“一定要顺毛撸,千万不要胡乱撩拨!你们叔公是个驴脾气,咳。别看他长得凶,但若是能得了他喜欢,就万事好说。可要是惹毛了他……啧啧啧……举个例子吧,洒家也有年轻胡闹的时候。五岁时,曾把你们叔公的宝贝书房差点烧了。结果我玩火的两只手就被……”
“打断了?”李彦锦在一旁接话道。
“要是断了怕还强点,你叔公忒损,竟弄来胶泥、布条,把我两个手糊成了两个石锤子。我两个月里,没法子用手,吃饭、如厕、甚至是挠痒都做不到……唉,身边又没个人能帮忙,那日子过得,实在是……”智通回忆起幸福的童年,表情恍如吃了翔一般扭曲。
李彦锦三人拼命忍着笑,觉明个猴还假装叹气,借机把嘴边的笑声给掩了下去。
一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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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智通的忆往昔中,赶到了古德寺。
刚进了寺院大门,就听一道滚雷般的喝声响起,“兀那小子,接爷爷三招!”
智通几乎是条件反射一般,猛地蹿到一旁空地上,架起双拳,就护住了面门。
只见一位满脸络腮胡子的黑壮大汉抡起胳膊,拳风如虎啸一般,直冲智通扑来。
两人也不多话,只闷声猛打。但周围人却被那一连串的砰砰击打声,震得耳鸣嘴麻。
附近围过来不少年轻和尚,个个都瞪大眼,看得目不转睛。然而这其中,也只有二娘能看出,那胡子黑大汉一直未尽全力,而智通师父却一点不敢怠慢,几乎是使出了通身的本事。
两人打了一盏茶的功夫,那胡子大汉突然哈哈大笑,接着拳速暴涨,轻松晃过了智通的防势,一拳就将其揍飞出去。智通也不含糊,竟来了个平沙落雁,屁股向后式,稳稳落在了地上。
“噗……哈哈哈!”
“哈哈哈!”
周围的小和尚们,顿时哄笑出声。
那胡子大汉原本自己也呵呵笑着,此刻竟瞪大眼,猛地扫去,吓得小和尚们顿时就鸦雀无声。
“诶,你们两个小猴子过来!”大汉也不去看自家光头侄儿,反倒盯着一旁的谢二娘与李彦锦,招了招蒲扇大的巴掌。
李彦锦咽了口唾沫,嘴巴咧出个干笑,含糊地朝身边谢二娘快速低语道:“等下别硬抗啊,我反正是打不过就要跑的,你也别逞强。你看智通到现在还爬不起来呢,小心啊~~”
谢二娘上辈子并没见过这位叔公,她是十四岁那年,被毁容后,才认识的智通。这么说来,叔公很可能在这次之后,再没有来见过智通了。
虽然想不明白其中缘由,但二娘此刻却兴奋地双眼放光。
因为她从这位叔公身上,看到了自己努力的方向!
李长奎原本还以为自家侄儿的是个男徒弟,可当谢沛与李彦锦朝他走了两步后,李长奎就发现,事情变得有趣了起来。
两个小辈中,那少年身姿修长,眉眼灵动,是个练轻功暗器的好料。然而更让李长奎惊喜的却是那英姿飒爽的小娘子。
就这几步路,小娘子竟走出了一份洒脱豪爽之意。通身内劲涌动,看着比自家侄儿还强上几分。
没错,这三年时光的苦练,已经让谢二娘的功力超过了师父智通。但她也遇到上辈子没经历过的瓶颈,竟迟迟找不到再进一步的方向。
于是,当她见到功力更加深的李长奎时,心中的喜悦难以言表。
同样,李长奎也被眼前资质惊人的少女给彻底惊到了。
“练练?”难得的,胡子大汉竟带着点柔和地开口问道。
“请叔公指教!”谢二娘挺胸抱拳,衣襟唰地一响,就冲李长奎猛攻而去。
两人甫一接手,李长奎就又吃了一惊。我的个娘咧!这小娘子吃什么长大的,力气大得自家都险些吃不住了……
然而,过了十来招后,李长奎也发现了谢沛的问题。她还停留在“用力”阶段,若是能跨进“识力”阶段,恐怕会比现在厉害个十来倍也不一定!
这是个天赐的好苗子!李长奎越打越开心,仿佛看见了自家门派,十年后就将再出一位旷古烁今的武神,竟忍不住长啸一声,带出无尽快意!
“行了,你这一年没白。”李长奎了手,转头对光头侄儿夸了一句。
智通听了,嘿嘿笑了起来。可他刚乐了两声,就听叔叔也嘿嘿笑道:“你找了这么个好苗子出来,全抵得上自己苦练十年的功劳了。干得好!山槌子!”
“叔啊……你、你能不能别叫我小名啊……”智通感觉自家叔叔的表扬听起来格外膈应,哭丧着脸,喃喃说道。
李长奎猛拍了他脑壳一下,道:“有人叫你小名,是你的福气。少跟爷爷聒噪!”
“辈分乱了喂……”智通生无可恋地说道。
“行了行了,说正事,这小娘子叫什么名字。以后就跟着我吧,我只能在这里呆一个月,可一身本事却是教不完的。我侄儿如今还不如你,当不了你师父了,以后你俩就当师兄妹吧,你拜我做师父就成了……”李长奎不等旁人开口,自己通通通一顿猛说。
他刚说完,就听智通嚎了嗓子:“叔叔!你怎么抢侄儿的徒弟哇?!!!”
“咳,什么抢不抢的,这当人师父得凭真本事,你连徒弟都不如,还有脸嚷嚷啊?喏,那边不是还有个小子嘛,你就专心教那个徒弟好了。咱俩一人一个,很公平!”李长奎嫌弃地朝李彦锦一划拉,就把人分给了智通。
“不是……不是,您也看出来了,这小子要走轻盈刁钻的路子,我教不出来啊!不行,不管哪个我都不换,这是我徒弟!”智通急赤白咧地说道。
李长奎瞪起铜铃般的大眼,威逼起侄儿来。奈何智通其实也是个顺毛驴,此刻犯了倔脾气,竟宁可吃叔叔的铁拳,也不松口。
李长奎豹眼一转,扭脸对谢二娘露出个和蔼(狰狞)的笑容,道:“既然如此,不如就让这小娘子自己来决定吧?”
谢二娘看得好笑,这一对叔侄都有点武痴的性子,而且倔起来,都一样执拗。
一旁的李彦锦被冷落了,也不觉难过。他见局面有些尴尬,就凑到二娘耳边小声说了几句。
李长奎一看不妙,连声嚷道:“兀那小子,休要说俺坏话。爷爷不是嫌弃你,只是、只是……得了,你要是敢坏了爷爷的事,有你哭的时候!”这位长辈威胁起小辈来,实在是很有高人风范……
谢二娘被李彦锦说得耳朵微痒,她笑着点点头,冲李小郎道:“甚合我意。”
“诶?合你什么意啊?”李长奎把光头侄儿扒拉到一边,走了过来。
谢二娘抱拳行礼道:“叔公,我想好了,要跟着你学武。”
“哈哈哈!”
“二娘你……”
“但是,”谢沛冲智通露出个笑容,道:“但是我不会改认师父,智通大师这一生都是我师父。您是我师父的叔叔,指导下徒孙,也合情合理不是?”
“小丫头……!”
“哈哈哈!”
好在叔侄二人都不是爱纠缠的性子,既然说好让别人选,如今选了,也就爽快地接受了。
李长奎眼看抢不过侄儿,这才转头对李彦锦生出点兴趣。
“这小子,你没吗?”他扭头问智通。
“我教不出来,就没他。这三年一直帮他在打基础,叔叔可以试试。”智通挠着头说道。
李长奎也不含糊,敛了力度,与李彦锦过了几招健体拳。
“嗯……不错不错,我看他能接你姑姑的衣钵,把那套暗器和轻功身法练出来。”李长奎上下打量着李彦锦说道。
“我姑?怎么从没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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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提过,我还有个姑姑啊?”智通好奇地问道。
李长奎眼光一闪,看着四周,漫不经心地说道:“有什么好提的,人都没了,提来闹心……”
第27章叔公不淑
智通见叔叔不愿多说那位姑姑,虽然心内依然好奇,但还是没再询问这事了。
“我听说,你小子如今厚着脸皮赖在徒弟家,不回来了啊?”李长奎带着几人朝自己所在的客舍走去。
“嘿嘿,那不是为了方便教授武艺吗?”智通摸了摸后脑勺,眼神飘忽地说道。
“且,我还不知道你?山槌子啊,老子也不管你吃荤吃素,但是女色上定要把持住啊。你那功夫还没进阶,现在若是肾水虚耗,那将来恐怕很难练至大成的。”李长奎也不管身后跟着何人,大剌剌直说得侄儿脑门都红了起来。
“知道了,老头子!一天到晚瞎叨叨什么啊?聒噪聒噪!”智通觉得在徒儿面前很丢脸,恼羞成怒地嚷嚷起来。
李长奎扭头看了看几个年轻人,嘿嘿一乐道:“小丫头和这光头一样,练得是同一路功夫,在没有进入‘识力’阶段,你俩都要尽量保持肾水充沛,神完体健。至于这小子嘛……若是走了暗器一路,倒不用管这些,也算是错有错着吧,哈哈哈……”
一个老光棍就这么毫无下限地把三个小辈都调戏了一遍。
当问清了谢家还有空房,且家里还是做饭馆生意之后,李长奎干脆利索地抓起自己的包袱,催着侄儿赶紧带路。
出了古德寺,这位叔公还不忘损几句慧安,“哎呀,一看那老秃毛的满脸褶子,我就难受。以前年轻的时候,他贼心不死地企图诓了爷爷去当和尚。见天就对着俺念叨些慈悲为怀,不可杀生,不可荤腥,不可不可,爷爷头都被念大了几圈。如今老了吧,倒是不追着我念经了,可每次看着我,就一脸朽木不可雕也的表情,实在郁闷……”
李彦锦听他说得好笑,很识相地接话道:“师父,咱们赶紧回去。谢叔要知道您肯我为徒,定会做一大桌好菜,我也能借花献佛,给您磕头行礼。”
李长奎想想已经过世多年的小妹,笑容浅了些,说道:“其实我要教你的,也不是我自家功夫。但这门功夫的正宗传人如今也没有了,我把功法代传你,却不好认你为徒,这样不合规矩。不过好在,这光头侄儿也算是那功法传人的血亲后人了。不如你就拜在他名下,回头依然由我教导就是了。”
对此,李彦锦没什么意见。只有智通知道,他家叔叔其实是个偏心眼。无非就是想着最喜欢的谢二娘辈分低了,担心他了李小郎,会压二娘一头。哼,什么不合规矩?从叔叔嘴里也能说出规矩二字来,简直要笑掉大牙了!
还不知自己已经被侄儿看穿了,李长奎跟着侄儿、徒孙们,摇摇摆摆地到了谢家。
得知眼前这位黑塔似的大汉,竟然是智通大师的叔叔,谢老板顿时就感到格外的亲切。
他毫不见外地上前,拉着李长奎的蒲扇大手,笑呵呵地说道:“都说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就瞅瞅您这气派,嚯,一看就是大侠大英雄,难怪智通大师这么厉害呢!”
李长奎这人别看脸皮坚厚,可遇到实心眼的夸赞,却仍会觉得有些不得劲。
于是,这位满脸大胡子的粗人竟难得斯文了起来:“谢老板客气了,呵呵、呵呵……”
“得了,叔,你也别装了,都不是外人。谢大哥,我叔在和尚庙里素了一老天,您赶紧给他弄点荤菜解解馋,不然回头到了晚上,家里厨房恐怕要遭贼……哎哟!还不让人说实话了啊……”智通捂着后脑勺,愤愤不平道。
“谢老弟,你别听他的。这厮就是皮痒,该揍了。晚上也别整多了,来几个猪蹄膀就足够了……”李长奎搓着手,嘿嘿笑道。
李彦锦在一旁忽然乐了起来,二娘扭头看去,他就小声道:“听见了吗,谢叔既是师父的大哥,又是叔公的老弟。你说他们仨,到底谁弄错了辈分呢?嘿嘿!”
在场的,除了谢栋之外,都是耳清目明之人。所以,哪怕李彦锦说得小声,也都听了个正着。
于是谢老板就看那黑塔大汉忽然僵硬了一瞬,接着就瞪了几个小辈一眼,然后不管三七二十一,逼着智通管谢栋喊叔。
谢栋见状,连忙摆手,道:“咱们各论各的好了。李大哥你先把包袱放了,我去厨房做菜,咱们中午好好吃上一顿!”
中午的饭菜果然丰盛,倒是做菜之人因为还要顾着饭馆的生意,只吃到一半,就去前院忙乎了。
剩下智通叔侄俩和谢沛、李彦锦四人,在后院继续慢慢吃。
智通也趁此机会,把之前救人的事情说了一遍。李长奎听了,点头道:“不错,没有傻不愣登地直接冲上去抢人,还知道隐藏下行迹。你如今也大了,叔叔就盼着什么时候你能有本事给我拾拾烂摊子就好了……”
“谢谢叔啊,对侄儿的期望如此之高……”
“你个愣头瓜,还学会抬杠了啊?”
两人嘴里吃着菜,还忙着斗斗嘴。若舌头不得空,还要用筷子较量一二,竟把个中饭吃得好似武戏般热闹。
下午,李彦锦正式拜了智通为师。李长奎也不知从哪儿掏出个本子来,对三个小辈扬了扬,道:“这就是咱们门派的籍册。你们如今都没资格看,什么时候能打得赢我了,什么时候就交给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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