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笑拂衣归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自带小板凳
何癸两只铜铃大的眼珠突然爆发出慑人的光,咧嘴嘿嘿笑道:“大哥放心,这次再不敢瞎灌乱饮了,嘿嘿嘿……”说罢,他忽然捂住肚子,一边向外走,一边胡乱嚷嚷道:“大哥,我尿急,先去趟茅房……”
话音未落,这黑皮大汉就已经蹿出了房门,直奔与茅厕方向完全相反的厨房而去。
吕兴业无奈地叹了口气,常满呵呵笑道:“三将军赤子之心,难得难得……”
吕兴业心说,难得个屁!
“咳,这样,你也别来回请了。我跟你走一趟,回头你去安排厨房多弄点好酒好菜送来就成。那个三黑子若在饮酒,就把他赶回房间去饮。只说是我等下要去厨房的……”吕兴业脚下生风,与常管事快速地走了出去。
次日上午,李长奎带着吕兴业的一封书信前去与项古青的护卫长汇合。
他们当天就见到了在豫州招兵买马的张孝邦。
三人一番密谈后,又派人去给荆湖府的刘玉开送了个信。
就这样,吕兴业很快就与刘玉开和张孝邦达成了一个合作的协议。
至此,朝廷派来平乱的官兵将不再围剿吕兴业。而吕兴业也必须保证,在此期间内,不得主动对官兵动手,以及继续扩大地盘。
解决了后顾之忧后,双方都开始各自努力壮大自身。
就在他们忙着招兵买马之时,朝廷派出去传旨的太监和官员竟然纷纷遭遇了意外。不是坐船时,遭了水贼,就是走路时,遇到了路匪。
没办法,他们要去的地方本就是不是什么太平之地,遇上些危险也很正常。
不过,这些家伙倒霉的消息还没传回京中。朝堂上有人又开始出幺蛾子了。
还是那北疆新上任的大将樊通,为了将功赎罪,急陛下之所急,忧陛下之所忧,硬是在蛮人的俘虏身上搜出了一封要传给唐琦的书信。
这书信是蛮人所写,里面仿佛做生意似得,和唐琦讨价还价一番。要求唐某人再多加一些好处,以弥补蛮人此次出动时,蒙受的损失。
这信一送回京城,就有不少人都暗骂樊通无耻。
像这种信,即便真是蛮人所写,也不能证明唐琦就真的与他们勾结在一起了。
然而,某些人其实根本不需要证据,他们只需要借口。甚至有时候连借口都不需要,弄个莫须有也不是什么稀罕事。
这种奸佞之人,以此信为根据,在朝堂上拼命抹黑唐琦。誓要为不久之后,陛下忍痛斩老将,打下个坚实的基础。
只可惜,他们把基础打了半天。那些派出去抓人的家伙却迟迟没有回音。
待朝廷发现不对劲,派人去查时,才得知了这批传旨的人,都已经要么死,要么失去了踪迹……
消息传来,朝堂上众人心中都是一惊。
虽然明面上,这些人不是遭遇意外,就是被乱民流寇所杀。但实际上,谁都清楚,死得如此整齐,绝不可能是什么意外。
退朝之后,升和帝在养心殿中烦躁地走来走去。
他突然大骂道:“我就知道!这帮无耻寡恩之徒!朕不想伤他们性命才特意放了出去,结果呢?结果呢?他们就是这么回报朕的!竟然敢肆意杀害传旨宦官和朝廷命官,他们眼里根本就没有我这个皇帝,他们肯定早就存了反心!”
旁边伺候的大伴冯公公缩紧了身子,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毕竟当初把这些小将赶出京城的主意,他可是也出了力的。如今出了岔子,皇帝肯定不会怪自己,而他们这些出主意的,则就成了最好的替罪羊……
果然,当天升和帝就胡乱找了个借口,罚了冯公公十个板子。
只是罚完之后,又离不开这个大伴,第二天就派人去给冯公公送了趟药。
升和帝没有抓到人,且看出了那些小将已经不在乎他这个皇帝陛下了,因此,他一时半会还真不敢胡乱处置了唐琦。于是,之前上蹿下跳要黑唐琦的一帮人,就尴尬地悬在了半空。甚至于,他们若不小心在升和帝面前多露了几次脸,还很容易让陛下心生不快,脸色难看。
京中诸人缩头缩脑,各自串联之时,各地的小将却仿佛脱了缰的野马一般,畅快地搞起了事情。
最先被拿下的,正是湖白府。
这里,李彦锦和谢沛已经经营多年,厢军指挥使和知府又相继“遇害”。
文武两个方面都失了首领后,湖白府各地的官员就迅速被谢沛两口子掌控了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这两章里出场的荆湖府小将“刘玉开”是由“ryuka”宝贝扮演的。(瞧我这标准的汉派发音,多么正宗~~~咳咳。)谢谢亲爱哒给我灌了那么多营养液,感恩~~
而豫州小将“张孝邦”则是由“张小胖”宝贝扮演的。能把你这萌嘟嘟的名字改得如此正经,我是很佩服自己哒~~哇咔咔
两位小将以后就跟着谢大王好好混吧,咱们大口吃肉,大碗喝酒,替天行道……诶?感觉真要当山大王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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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段呢,因为情节需要推动,就写了些打仗占地盘的东西。不过板凳并不是专门要去写这些,等咱把那狗昏君弄下来,就ok了!然后就是鸡飞狗跳的搞建设和生宝宝了,诶嘿嘿嘿……
想象一下士兵们看着大将军突然生出了个将军肚,然后肚子越来越大,越来越大……嗯,估计比起男人生崽这件事情,他们再接受起大将军是个女人的时候,会特别积极特别配合,欣喜若狂、泪流满面~~~哇咔咔……
第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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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章破局
这一次,谢沛连假公文都没用,直接打着追查知府遇害的名头,四处出击。
她和李彦锦负责拿下官员,项古青则负责拢乡兵。
到了五月中旬,湖白府那些罪大恶极的官员就全部被谢沛下了大狱。
而剩下两三个还凑合的,也战战兢兢地被关在府衙中,在李彦锦的眼皮子底下,任劳任怨地处理公务。
下面县镇的公务则由谢沛派人去接管下来。
之前在卫川县跟着谢沛和李彦锦干了三年多,且表现良好的官吏,全都被火线升级,直接分到下面各县去暂代县令等官职了。
对于这些不入流的小吏而言,若不是跟着谢沛,此生恐怕再无机会跨过官吏之间那条严苛的界限。虽然明知眼下这情况不对,可绝大多数人还是一咬牙跟了上去。
小民虽孱弱,可若有一线机会,却也敢放手一搏。
这些人顶替了之前那些朝廷官员后,很快就按照卫川的例子,先把各县的条规清理了一遍。有卫川做参考,他们从税务到刑律都做了大幅度的删改。尤其是税务的清理,让当地人的生活迅速得到了改善。也因此,这些临时县令们很快就站稳了脚跟。
若是普通人像这样突然过去接管一县一镇,那多半是很难顺利上手的。
可这些跟着谢沛的人不一样,他们每个人都随身配了一百名壮衙役。不管去到何地,只要有刺头敢冒出来惹事,直接就能拿下拍熄了他。
谢沛为了保证人手充足,将衙役、乡勇和葫芦谷新兵打散,混编。
老练圆滑的衙役配上武力值较高的乡勇,再带上七十名葫芦谷新兵。这样就足够护住那些新上任的临时县令们了。
受谢沛和李彦锦的影响,这批临时官员都非常重视当地的武力控制。且行事利落果断,又不过份迂腐、墨守陈规。在他们接手湖白府各地的政务后,除开最初行事还有些青涩外,竟很快就让治下的风气都迅速改变了。
这在宁国上下一片腐朽糜烂的环境中,显得格外不同。
谢沛和李彦锦解决了复杂的问题,项古青就负责编湖白府境内零散的乡兵。此外,他还在出入湖白府的各条要道上,设好了关卡。
来往人员严查户籍路引,但凡要出湖白府,却拿不到衙门开具的路引之人,都是直接抓了,押回去细审。
一个月的功夫,湖白府境内就悄咪咪地换了天地。
与项古青相比,刘玉开和张孝邦可就没这么幸运了。
他们没有像谢沛和李彦锦如此给力的帮手,所以只能采取强制手段,在本府境内实行暂时的军管。
这样的法子,虽然能迅速控制局面。可长期下来,却是必然要出乱子的。
刘玉开管的荆湖府离湖白府最近,他见到了湖白的大好情况后,心里羡慕得百爪挠心。
因与谢沛和李彦锦并没太深的交情,刘玉开就只能拼命骚扰项古青。
隔三差五就派人找好哥们各种卖惨,卖来卖去,终于逼得项古青坐不住了。
项校尉也知道自己是沾了李、谢二人的光,因此,内心也对其他同袍的处境多有担忧。
如今眼看湖白府被理顺之后,他就找到谢沛商量起来。
“谢贤弟,”项古青亲热地唤了声,开口说道:“如今湖白安定,我有些担忧刘玉开那边的情况……”
项古青挠了挠头,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谢沛心念一转,就明白了他的来意。
“行了,我明白了。”谢大人也不想为难他,直接说道:“你把守关卡的兵先留着,我派人去交接了,再走。其他的人你倒是可以带着,看看刘玉开、张孝邦那边缺不缺人吧。”
其实项古青最想把李彦锦和谢沛带上,可他也知道,湖白府暂时还离不开这二人。而李、谢眼下也没有多的官员能匀出来,支援别处,所以项古青最多也就是把自己手下的兵带着,去看看刘玉开的情况。
于是,当刘玉开喜笑颜开地迎来了他的项老弟时,一见他身后全是些军汉,连一个能管事的文官都没有。刘玉开灿烂的笑容顿时就僵在了脸上。
“你……就带着一群大头兵来帮我?”刘小将难以置信地问道。
“嗯呐,你也不用太过感动,咱们兄弟那都是过命的交情。你信里写得那么惨,我如何能够坐视不管?”项古青豪爽地拍了拍胸膛,噎得刘玉开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刘小将心里腹诽了半天,到底还是先和久别重逢的兄弟痛饮了一场。
刘玉开也不傻,有人来帮忙,自然不用白不用。虽然没有盼到他最需要的可靠可用的文官,但兵士多了,也有兵士多的法子。
这不,刘玉开干脆给每个县衙都派去了一百人的护卫。
这些护卫可不是去护着什么县令的,他们是去监视、督促这些被留下来的官员。但凡发现了有什么不妥,可以先抓后报。如果出现重大问题,例如武力冲突,是可以先斩后奏的。
之前,刘玉开因为兵力有限,没办法在每个官员身边安排足够的监督者。所以他只能隔三差五地下去巡查。
这样虽然勉强也控制住了局面,可到底有些不稳,容易出纰漏。
果然,这些监督小队下到各县去以后,竟然多有斩获。一批偷偷摸摸做恶的官吏先后被抓起来送到了府城的军营中。还有几位县令企图外逃报信,也被及时抓了回来。
不管怎样,有了项古青的支援,刘玉开磕磕巴巴地把荆湖府也稳住了。
此时,已经到了六月。
豫州的张孝邦传来消息,他那边的情况也稳住了。因豫州有一半的地盘是属于吕兴业的,张孝邦实际要管理的地方就比刘玉开要少多了。
而且这段时间,张孝邦还与吕兴业亲自接触了几次。两人竟是谈得不错,互相配合之下,豫州也迅速被拿下,控制住了。
而其他的小将也陆续传来了消息,有几位也顺利地拿下了地盘,但大部分还在努力之中。
就在局势看起来还不错的情况下(当然是对谢沛他们而言还不错了),六月底,北疆突然再次爆发了大战。
大约是尝到了春季的那场甜头,这次蛮军们来势汹汹。他们只留下饲养牲畜的妇孺老幼在家,各族的成年男子都在族长的带领下,齐聚宁国北境。
而此时镇北军里刚被樊通清理了一遍,他把所有疑似忠于唐琦的军官全部夺职,换上了自己的心腹亲信。
樊通自己就没有多少领军之能,他的心腹亲信更多是些钻营小人。
被这些人一搅和,镇北军简直是乱成一团。愤怒和悲观的情绪在中低级士兵里迅速弥散。
就是在这种不利的情况下,蛮军十六个部族合兵五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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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宁国的北防线冲击得摇摇欲坠。
都说一将无能,累死三军。镇北军在樊通的带领下,没能撑住多久。
七月初,陶合府再次被冲破了防线,一万多蛮军疯狂嚎叫着直冲而入。
这次不比之前,蛮军兵力充足,他们的目标可不止陶合府这么一点点地盘。
樊通见势不妙,竟然果断装病,将兵权交给了几个副将。这些副将中,有一半是唐琦带出来的,另一般则是樊通的亲信。
唐琦带出来的副将,被樊通的做派气得吐血,而值此危急关头,却也顾不得再去多想什么,只能带领手下,拼死抵抗。
几乎被废了双手双脚的镇北军,就这样,以残存的身躯,挣扎在北境防线上。
他们能挡住剩余的四万蛮军就已经是搏命而为了。因此,也再无力去追击那已经冲进了陶合府的一万多蛮军。
当蛮军一路烧杀抢掠,直冲到距离京城只有六百里远的吕梁城时,加急的军报才送进了紫禁城。
这一天,朝堂大乱,人心惶惶。有消息灵通者,已经开始拾行礼,想要避出京城。
“废物!你们都是废物!”升和帝拍案大怒,下面的群臣无人愿意伸头接这个大石头。
“都被人杀到家门口了,边境的军报才送到案前。你们怎么不等这大殿里换了人,再来开口?!!”升和帝怒火冲天,骂声不断。
“兵部尚书,你是叛国了吗?”升和帝面庞扭曲地吼道。
“臣不敢!”兵部尚书再藏不住,噗通一声,跪倒在地。
“不敢?不敢!给我拖出去……”升和帝的那个“斩”字没说出口,宰相就出列劝道:“陛下息怒,此时国家危急,正在用人之际。俞尚书多年掌管兵部,经验丰富,不如让其戴罪立功,也好尽快解眼前之危境!”
有宰相带头,其余官员才纷纷出言。升和帝渐渐按捺住怒火,头疼地开始想法子。
因蛮军入侵,从北至南,一路势如破竹。镇北军和各地禁军、厢军竟是完全抵挡不住。于是派谁出去阻拦蛮军,就成了眼下最关键的事情。
其实,所有人包括升和帝在内,心里都有一个名字。这个人带领镇北军二十余年,不曾让蛮军踏进中原一步。这个人眼下正在京中!
然而,谁都不敢当着升和帝的面,说出他的名字。因为他已经被升和帝秘密关押了近三个月。
眼看着蛮军一步步逼近,哪怕他们如今因抢掠得太多而拖慢了步伐,可从吕梁城攻至京城,也不过就是几日的功夫。
两天后,再也顾不上面子问题的升和帝厚颜无耻地将唐琦放了出来。
他一面要指望唐将军领兵拒敌,一面却还要虚伪至极地嘱咐唐琦要戴罪立功。
唐琦沉默无语地接过了圣旨。传旨太监还盼着他能说点感谢天恩的话,最好是痛哭流涕地表表心意什么的。然而唐将军只是面无表情、无悲无喜地行了礼后,就直接去接手京西大营了。
就在唐琦领着京西大营的三万禁军出征那天,一直在颐和轩休憩的太上皇突然宣布,要离京南巡!
这消息一出,朝堂顿时就沸腾了起来。之前还勉强在群策群力地想着如何抵抗蛮军,此时竟都争吵着,应派何人护送太上皇南巡……
升和帝的面色犹如吃了三斤翔一般难看,可不管他内心如何咆哮,被一个“孝”字压着,他就不得不好生伺候着亲爹离京。
此时,升和帝才觉得,自家的亲爹也太长寿了一些……
第152章重要线索曝光(二合一)
太上皇走得很急,但就是这样,还是带走了如枢密使之类的不少重要官员。
临走时,看着升和帝那晦涩的目光,枢密使等人也知道,自己今后怕是再无法得到这位陛下的重用了。
就在京城中人人提心吊胆,京城外唐琦殚竭虑地阻截蛮军时,太上皇一行人南巡到了扬州。
自从离开京城后,这群人越走越轻松。待他们来到这淮左名都时,都不禁想起了那句“烟花三月下扬州”。
之前在京中的那些惶恐和纠结,都在这柔风细雨中消散而去。
时值七月,本应最是繁忙的淮阳河上,却因太上皇亲临而被管制了起来。宽阔的河面上,显得有些空空荡荡。扬州城内的豪富盐商们,又是心疼益,又是兴奋激动。
待太上皇选中了某盐商的美宅院做为行宫时,其他商人嫉妒的眼睛都快红了。因为这幸运的家伙也不知下了多大的血本,竟然得到了太上皇亲赐的匾额“忠善仁义”。
有了这块牌匾,某种程度上来说,就像得到了护身符和死金牌。往日垂着眼皮看他的官员们,看在这匾额的份上,也不敢再随意为难人了。
于是,扬州城内的其他盐商大受刺激下,就绞尽脑汁地想要讨好太上皇。
然而,不少人就算是想送钱,都找不到门路送进去。南巡的官员们倒是借此机会,从上到下都发了笔大财。
这日,扬州城内另一位盐商巨头,终于走通了枢密使的门路,请动了太上皇夜赏瘦西湖美景。
这个夜景可不是什么普通的湖光山色,盐商巨头在其中花了无数钱财和心思。
华灯初上,尝过了扬州美味的太上皇被请进了一座丽华美的湖边水榭。
水榭附近的湖面上,也不知如何做的,浮着大大小小,形色各异的美花灯。这些花灯在水中微微起伏,却仿佛一点都不受水汽侵透,没有一盏灯熄灭沉没。
水榭的四面都挂着如雾一般的轻纱幔帐。夏夜的湖面上,微风徐来,吹动了纱幔,卷起了一池的烛光与星光。
湖中央悠悠地传来了婉转的丝竹之声,一艘艘小小的花船渐渐驶入了人们的眼帘。
让人欣叹的是,这些花船都不过三尺见方的大小,可每艘船上,却都有一名美貌女娘或吹笛弄箫,或轻舞飞扬。
众人看得心情舒畅,忽听一阵哗啦啦水响。
负责防卫的侍卫们立刻神情紧张地想要一拥而上,护住太上皇。可一旁的枢密使却淡笑着示意众人,无需惊慌。
果然,水声响了片刻后,水榭正前方不远处的湖面,忽然咕嘟嘟翻腾起来。仿佛湖面下藏了一眼活泉,即将喷涌而出。
就在众人一瞬不瞬地紧盯着湖面之时,水榭侧前方忽有亮光飞来。
太上皇抬起了满是皱褶的眼皮子,转眼看去,却被那景象惊了一下。
只见一女子上体半裸,长腿纤腰,头戴五珠宝冠,颈饰金环,肩披带,衣裙飘曳,好一副飞天神女下凡尘的模样。
夜色中,这飞天神女身上涂抹的金粉被湖面上的烛光照出了道道金晕。这些光晕又将其玲珑诱人的玉体勾勒得波涛起伏,动人心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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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上皇正看得目不转睛,忽听得湖面上冒出一阵轻笑。
这笑声清脆活泼,让人听了只觉得愉悦欢快。
接着,众人忽然齐声惊呼,竟是那咕嘟嘟翻腾的湖面中,突地蹿出了一物。
待水花溅落后,众人才发现,那竟是个……是个龙宫里出来的女怪!
此女子身上的衣物堪堪能遮住羞处,胸前是一对洁白如玉的贝壳贴在了雪涛之上,而下半身则是一条透着五琉璃之色的鱼尾!
“鱼!”有随行的官员,惊呼出声。
却惹来了天上的神女和水中的怪齐声大笑。
水中的女怪歪头冲太上皇看了半天,然后猛地一跃,竟是凌空翻了个身,用那条美轮美奂的鱼尾向水榭拍出了一串水花。
不待太上皇身边的太监喝斥,天上的神女就笑着摇头,道:“珍珠休要胡闹,人间真龙在此,还不速速献宝~~”
“珍珠”从水中冒出个头来,娇俏可爱的容颜配上无意中顶在头上的荷叶,惹得太上皇哈哈大笑起来。
原本还有些紧张的气氛,顿时欢快了起来。
虽说太上皇已至耄耋之年,可他内心依然还是个好色的老男人。
平时为了顾及形象,太上皇也不好太过显露出来,如今离开了京城,在这微醺的夜色中,他竟是再一次感受到了年轻时的那种心动。
就在他沉醉地欣赏着这美景之时,周遭闲人都识相地跟着枢密使退出了水榭。
不多时,除开伺候的宫人太监,以及数名侍卫外,这偌大的水榭中,就只剩下老头儿一个人了。
而丝竹声一转,原本悠扬的曲调,带出了几分柔媚的味道来。
水中的珍珠和飞天的神女也随即摇曳飘忽地靠近了水榭。
待太上皇左拥右抱地,将两位不似人间的美女搂在怀中时,水榭四面的轻纱也挡住了其他人的视线。
香炉中,青烟袅绕暗香藏,水榭中,一树梨花压海棠……
湖边的亭子里,枢密使笑着指了指盐商巨头,道:“你小子这次算弄对了路!”
盐商嘿嘿笑着,说道:“多亏大人指点,大人若不嫌弃,家中还有几匹瘦马无人喂养,但请大人帮忙留一二。”
枢密使脸上露出个男人都懂的微笑,低头饮了杯酒,道:“等上皇先过个目,我们臣子怎可抢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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