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都市言情

盛宠妈宝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芒鞋女
夏姜芙抬头,对上萧应清深邃如渊的目光,她喜上眉梢,“还以为你扔下我走了呢,周围没人怎么不吱个声,害我好等。”
若不是碍于身份辈分,萧应清很想说句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但他什么都没说,脸上恢复了肃冷,掉头走向旁边的小径。
月亮不知何时爬上枝头,万籁俱寂,夜风刮过,竹叶沙沙作响,夏姜芙莫名打了个哆嗦,注意到四周有脚印,想必是萧应清担心有刺客埋伏,四处检查时留下的,想到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愧对萧应清的好意,于是她追着萧应清的步子上前,小声道,“你受了伤,能不能走,要不要我扶?”
萧应清眼神凌厉的扫过她,淡淡道,“莫不是又想我为你做什么?”
方才的事,让萧应清给她贴上了唯利是图的标签,他可不会这般容易上当。
“我方才以为你先走了,心头不痛快,你别和我一般见识啊。”夏姜芙伸手扶着他手臂,见他没推拒,心头好受不少,后山少有人来,好在皇上款待南蛮使者,工部将路修葺过,不至于坑坑洼洼难走。
山下灯火通明,想必是发现皇上不见了,打着灯笼到处找人。
一路下山没再遇着刺客,夏姜芙不禁松了口气,萧应清受了伤,衣衫上血渍斑驳,夏姜芙把他交给庆公公,如释重负,“庆公公,快扶着皇上回去,招太医瞧瞧。”
庆公公提心吊胆应了声,仓促间,来不及给夏姜芙行礼,“侯夫人,多亏您了,您啊,是老奴的恩人啊!”
若皇上有个三长两短,他只怕也没命活了。想到皇上遇着刺客,他悔得肠子都青了,他就该寸步不离陪着皇上才是,
皇上找礼部尚书问话,路上遇着夏姜芙,让他们先回,回去后,他左等右等不见皇上回来,提着灯笼找出来,遇着踉踉跄跄的秋翠,认出是夏姜芙的丫鬟,问了两句,才知书院有刺客,顿时他吓得六神无主,又不敢声明皇上失踪了,暗禀明了顾泊远,命巡逻的侍卫上山找人。
“庆公公见笑了,我看着他长大,哪儿让他在我眼皮子底下出事。”夏姜芙挥了挥手,让他赶紧扶着萧应清回去。
这时候,闻声而来的顾泊远到了,他沉默的走向夏姜芙,执起她的手,上上下下打量着,夏姜芙衣裙裂开了口子,裙摆有血迹,顾泊远双眸沉了沉,书院里,他做了严密部署,假山周围巡逻的侍卫全被下了迷药,而恰好,皇上和夏姜芙走





盛宠妈宝 分卷阅读59
了那条道,对方估计得刚刚好。
幕后真凶,不仅了解夏姜芙,还极为了解皇上。
夏姜芙一动不敢动,任由他检查够了才出声道,“我们回吧,忙一整天,困得不行了。”
听闻这话,走出去几步远的萧应清转过身来,敛目道,“侯夫人累得不轻,明日在屋里好好歇息吧。”
依礼部的行程,明日比试琴棋书画,夏姜芙不懂音律,去了也是无聊,不如在屋歇息,而且,他看到,夏姜芙掌心刮破了皮,还有许多细碎的口子,她在前逃跑带路,手摩挲过石壁,哪会不受伤?
“多谢皇上。”夏姜芙眉梢大喜,她最不喜欢文邹邹的比试了,有那个功夫,不如好好敷敷脸呢,皇上发了话,可不会有人说三道四了。
她一笑,露出一排好看的牙齿,萧应清跟着抿了抿唇,绷着的心这才落到实处,让庆公公扶着回了。
找到人,侍卫各司其职巡逻去了,人少了大半,夏姜芙浑身疲惫不堪,双手搭过顾泊远后肩靠了上去,有气无力道,“走不动了,侯爷背我回去。”
顾泊远脸色晦暗不明,弯腰背起她往回走。
皇上失踪干系重大,知道的人并不多,顾越皎他们几兄弟睡得早,压根不知晓夏姜芙出门遇着刺客了,待传来敲门声,小厮低低说夏姜芙受了伤,几兄弟几乎同时从床上跳起来,同时到了夏姜芙居住的寝屋。
“父亲,娘怎会受伤?”顾越流沉不住气,急得来回打转,晚宴回来,夏姜芙挨个给他们敷了脸就让他们回屋歇息,想着接下来几天有表演,他们回屋就睡了,刺客来行刺他们竟然无所察觉,实在是该死。
比起夏姜芙手里的伤,脚上的伤更重,鞋子磨破了,指甲外翻,看着触目惊心,她在前探路,手脚出得快,撞了许多回石壁,结果自然而然就成这样子了。
秋翠在夏姜芙身边伺候从没见她受过伤,更别论血肉模糊了,边为夏姜芙清洗伤口边抹泪,活像疼的人是她似的。
“长痛不如短痛,秋翠啊,你速度快点,再拖下去,天都亮了。”夏姜芙坐在床上,双腿搭在凳子上,语气轻轻柔柔的,和往常无异。
作者有话要说:地下,恨不得爬出棺材的先皇焦急不已,一个劲晃着高祖皇帝身躯,“父皇,我要爬出去陪着她,她受伤了……”
高祖皇帝一巴掌拍过去,“坐着,没用的东西,儿子受伤怎么不见你关心两句?”
“儿要粗养,哪儿比得过阿芙娇贵……”话未说完,又一巴掌迎面而来……
☆、妈宝035
秋翠双手战战巍巍握着染血的帕子,动作慢条斯理,跟蜗牛爬似的,夏姜芙动了动腿,叹了口气,不再催她。
血肉模糊,看不清皮肉,秋翠吸了吸鼻子,泪疙瘩簌簌往下掉,愧疚道,“奴婢要是听您的话跑出来搬救兵,夫人就不会伤得这般重,是奴婢连累了夫人。”
“你也没遇着过这种事害怕是自然,下去歇着吧,我自己来。”说话间,放下腿,弯腰拉凳子。
顾泊远拧紧了眉,脸沉得能拧出水来,只看他撩起长袍,卷入腰间玉带,双腿弯曲蹲下.身,抢了秋翠的帕子,一手按住夏姜芙脚踝,握着帕子的手在夏姜芙伤口一擦,擦掉一坨凝结的血坨,动作又急又快,疼得夏姜芙惊叫出声,“顾泊远,你要我疼死我啊。”
方才双腿麻木无甚感觉,此刻疼痛从脚底蔓延全身,如针扎似的疼,她眼角起了泪花,不自主抬起另只脚踢顾泊远。
“别动,磨磨叽叽天都亮了,还要不要睡觉?”顾泊远手劲大,固着夏姜芙的腿让她挣脱不得,帕子染了血,他随后丢弃,不耐烦道,“拧干净的来。”
谁都看得出顾泊远脸色不好,连在旁打转的顾越流皆禁了声,顾泊远动作干净利落,很快清洗好了伤口,白净的脚背,伤口纵横交错,三根脚趾的指甲都没了,顾越流看得双目充血,抓着顾越泽手臂的手紧了紧,“三哥,我们要给娘报仇,报仇。”
顾越泽纹丝不动,也没回答顾越流。
其他人,俱都沉默。
夏姜芙身子娇贵,最重享乐,除了生顾越流,没遭过这么大的罪,用不着顾越流说,这笔仇他记下了,顾越泽目光幽幽望着顾泊远的背影,深更半夜,顾泊远把他们叫醒估计早有安排,他轻拍着顾越流手臂,无声安抚他的狂躁。
顾泊远常年打仗,对包扎一事驾轻就熟,上药后,熟稔的为夏姜芙包扎。
双腿裹得密不透风,里里外外十多层纱布,夏姜芙掖了掖眼角的泪花,和顾泊远商量,“用不着如此吧?”
顾泊远倪她眼,黑不见底的眸子无端令人发毛,夏姜芙悻悻然闭上了嘴。目光扫过房里的几个儿子,她缩回腿,轻轻搭在褥子上,道,“这么晚了,早点回屋歇息,什么话明早说。”
顾越流哪儿肯走,一屁股在凳子上坐下,眼睛通红,声音哽咽,“谁伤的娘,孩儿为您报仇?”
“娘自己没留神摔着了,你可别哭啊,传出去,以后没姑娘肯嫁给你。”夏姜芙语气轻松的说了句,抬头看向顾泊远,不住的挤眉弄眼,让他把顾越皎他们赶回屋睡觉。
求生是本能,她带着萧应清逃跑,真没觉得手脚多疼,这会才有疼感。
顾泊远没理会她,洗尽手上的腥味,拿过没用过完的手帕擦拭,叮嘱道,“小六在屋里守着你娘,我与你大哥他们出门转转。”
那帮人冲着谁来的说不准,屋里留个人照应他心头才放心,书院加强戒备,一只苍蝇都飞不出去,趁着天黑没惊动人,把刺客找出来才是正经。
夏姜芙有些累了,面露憔悴,听到顾泊远的话,她蹙了蹙眉,她哪儿不懂顾泊远的心思,深更半夜有好什么好转的,除非抓刺客,她道,“视线昏暗,敌暗我明,小四他们伤着了怎么办?书院里人才济济,文武百官出来,一人一口唾沫星子就能把那些刺客淹死,哪儿用得着小四他们出面,何况,小四他们还不是朝堂中人呢......”
她的意思很明白,抓刺客是朝廷的事,和她儿子无关。
顾泊远拂袖离去,顾越皎给顾越流递了个眼神,在夏姜芙叫住他前,一溜烟跑了,顾越涵他们紧随其后,眨眼的工夫就没了人,夏姜芙急得拍被子,手触着被子,伤口又是一疼,她哎哟声,“儿大不由娘啊,不听话了哦!”
走出门外的顾越皎步伐顿了顿,面露犹豫之色,“父亲,不如让二弟他们留下吧?”
他在刑部当值,抓刺客义不容辞,没必要让顾越涵他们跟着以身犯险。
“你二弟征战沙场,性子敏锐,至于你三弟......”顾越皎道,“当练手了。”





盛宠妈宝 分卷阅读60
将世家,骁勇善战,几个刺客跟前就露怯,往后怎么办?
顾越泽跃跃欲试,抵了抵顾越皎后背,“大哥,我不怕,大不了打不过就跑。”
跑又不是什么丢脸的事,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他才不会逞一时之快就莽撞行事呢,夏姜芙的仇,他一定要报。
顾越皎思忖半晌,嗯了声,“你小心点。”
顾泊远和顾越皎顾越涵有经验,他们分三路,顾越泽带着顾越白和顾越武,四周巡逻的侍卫更加密集,书院外围还有两层巡逻的士兵,那些人不惊动士兵而进了书院,极有可能是乔装成谁家小厮亦或者乔装成南蛮队伍......
不怪顾越泽怀疑南蛮,南蛮和朝廷对抗百年,征战无数,若不是顾泊远砍杀南蛮大将军和长子,南蛮找不到率军的统帅不得不投降的。
否则,顾泊远率军只剿南蛮都城,整个南蛮都会沦为朝廷领地。
想得越多,顾越泽认为南蛮嫌疑越大,三人去了南蛮住的院落,守门处散落着空酒的瓶子,门口立着四个黑袍的侍卫,见了他们,四人躬身施礼。
顾越白微微颔首,抬眉看向里侧,此处是座阁楼,一楼房间的灯灭了,只二楼亮了盏,他拉住顾越白和顾越武,小声交代,“你们候着,我听听他们说了些啥?”
语言相通,只口音略有不同,多亏顾越泽在赌桌上认识了形形□□的人,南蛮人说话,用不着过脑就能懂其意思,几人商量的是明日比试之事,顾越泽听了会,警惕之色略有缓解,他们参加比试想选个文武双全的人娶他们的公主,两国交好,除了降书,和亲也是一种。
顾越泽琢磨着,这个头无论如何不能出,南蛮人生得又黑又瘦,哪儿比得上京城女子有韵味,不仅他不能出头,顾越白他们也不能出,娶个丑媳妇,会被夏姜芙嫌弃的。
没有扮作南蛮人,那便是随行的小厮了,但文武百官的侍从加起来何其多,一时半会哪儿找得出来?
查不到身份,就直接查对方藏在哪儿,顾越泽不敢让顾越白和顾越武单独行动,三人顺着记忆里的地势,专挑平日人少的地方找,就顾泊远所说,侍卫将各处院落皆看管起来,哪儿有风吹草动立马清楚,可见,那帮人肯定没回去。
“假山。”顾越泽嘀咕了句,看了看身后的顾越白和顾越武,二人一怔,随即明白过来,摩拳擦掌的奔着假山的方向去,夏姜芙是在假山石洞逃掉的,石洞蜿蜒曲折,延伸至书院后山,那些人怕巡逻侍卫找到,没准和夏姜芙一样躲在里边了。
三人赶到假山时,里边传来尖锐的兵器相撞声,夹杂着时不时撞壁的闷哼,顾越白滞了滞,“是不是父亲和他们交上手了?”
“恐怕不止父亲。”顾越泽话音刚落,洞隙中蹿出一道人影,顾越泽单手按向腰间佩剑,拔剑而起。
顾越白和顾越武相觑一眼,掩饰不住的激动,正欲好好找个人练练手,谁知奔过来的黑衣人双腿一软,匍匐倒地,爬不起来了。
紧接着,又逼出了几个黑衣人,无一不是身中数剑,额青鼻肿,五官扭曲,顾越武捂着脸,眼里闪过嫌弃,“怎么丑成这样子?”
黑衣人疲力尽,任命的倒在地上,他们行刺皇上,谁知半路杀出个程咬金,救了皇帝钻假山洞,他们留两人在外把守,四人进洞追杀,黑漆漆的,碰了多次壁,头晕眼花,压根追不上对方,后来远处传来声音,巡逻的人围住了假山,他们只盼着啥时候戒备松懈了跑出去,等来等去,就等来三个出手狠辣的人,他们东逃西窜,不熟悉石洞地形,差点撞死在里边,与其被自己撞死,不如跳出来光明正大的死。
所以才有顾越泽他们看见的这幕。
顾泊远,顾越皎和顾越涵淡然的从洞里出来,三人剑上滴着血,但身上的衣衫完好无损,明显没受伤。
“父亲,你不是和大哥二哥......”说什么分三路,是骗他们的?
顾泊远走向黑衣人,举剑而起,毫不留情踩向其中一人脚趾,疼得对方大声求饶,“大人饶命,小的说,小的说。”
听口音,不是京城人士,和南蛮相近,但也是相近而已,顾泊远继续用力,脸上没有丁点波澜,对方禁不住,话音打颤道,“是吴疆人,吴疆大将军派我们来的,他说南蛮投降,若不能搅黄这件事,就先下手为强。”
南边当属南蛮最强,若非有它抗衡安宁国,他们这些小部落早成为安宁出兵的对象,因此,整个南边,皆不乐意南蛮向安宁国投降。
但南蛮国主心意已决,他们逼不得已,只得刺杀皇帝。
本是想挑拨南蛮和安宁国,没料到中途被个陌生人坏了事。
夏姜芙变了声,他们还不知道坏他们事的是个女人,顾泊远和顾越皎更不会暴露夏姜芙,因而,这件事,他们到死都不知道了。
干系到西南部落,顾泊远面露凝重之色,手里的剑没有落下......
沉吟间,只听呲的声,顾越泽毫不犹豫斩掉了一人脚趾,“我安宁国皇上岂是你们能冒犯的,脚趾,我要了。”
话落,再次举剑。
顾泊远想什么他不管,夏姜芙的仇他一定要报,伤害他娘的人,他一个都不会放过。
他没取他们的性命,锋利剑扫过他们弯曲的脚,人人脚趾断了八根,最短的小拇指割破了指甲,饶是如此,够他们倒在地上喊疼了。
顾越泽起剑,嘴里不屑地哼了声,他娘受了伤,眼皮子都没掀一下,堂堂男儿,还比不得他娘坚忍,难怪西南部落七零八散斗争多,尽是些不能吃苦的人。
夏姜芙不知道因着这件事,自己在儿子们心中形象又上了层楼,她夜里睡得不安稳,梦境中晃过许多坟墓,后边人追着她,她没有退路,只得硬着头皮往前跑,忽然身子悬空,她跳下了山崖......
腿一蹬,她立即睁开了眼,屋里,弥漫着安神香的味道,窗外的天黑着,不见一丝光亮。
“娘,您是不是做噩梦了?”顾越流感受到夏姜芙的呼吸,忙点燃了灯。
夏姜芙侧脸贴着枕头,满头大汗,顾越流掏出帕子轻轻拭去,学着平日夏姜芙和他说话的口吻道,“娘不怕,小六在呢,任他牛鬼蛇神都不敢来。”
“你没睡?”顾越流不肯走,她吩咐秋翠搬了张矮塌进屋,让顾越流睡觉,顾越流爱热闹,明个儿有比试他肯定喜欢,夜里不休息好,白天哪有神?
顾越流扶着她坐起身,倒了杯茶递到夏姜芙嘴边,“我不睡,我要守着您。”
万一刺客又来,他睡太沉怎么办?
夏姜芙抿了口茶,好看的桃花眼尽是柔意,“睡吧,娘守着你,真有刺客,娘唤你。”
顾越流诧异,“娘不睡了?”




盛宠妈宝 分卷阅读61
夏姜芙把睡觉当成美容养颜的秘方,雷打不动天黑睡觉,这才眯了半个时辰就醒了?顾越流探了探她额头,“娘,您是不是哪儿不舒服,我让秋翠找太医来看看。”
说秋翠,秋翠就推开门来了,“夫人,侯爷说刺客抓着呢,您安心睡吧,他很快就回。”
顾越流面色大喜,“刺客抓着了?”
秋翠点头,“池安说的。”
池安是顾泊远的副将,忠心耿耿,他的话不会有假,顾越流放下茶杯,劝夏姜芙再睡会儿,夏姜芙耐不过,再次躺了回去,腿受了伤,不敢翻来覆去的动,她维持一个姿势,缓缓闭上了眼。
顾越流挥退秋翠,立即灭了灯,坐在床边,一眨不眨望着床榻上的夏姜芙。
另一边,顾泊远吩咐人将刺客看管起来,去骊山院向皇上请示如何处置刺客一事。
骊山院是前不久新修的,只一条鹅卵石通往其中,沿路重重戒备,将骊山院围个水泄不通,顾泊远和禁卫军统领打了声招呼,不待宫人通传,直直走了进去。
走廊灯笼随风摇曳,光明明灭灭,近些后便听着里边传来喧哗声,他沉思了瞬,走廊一侧的宫人弯腰解释,“太后在呢。”
顾泊远敛目,继续朝前。
屋里灯火通明,萧应清披着外裳,静靠在乌木鎏金宝象缠枝塌上,右侧莲花烛台的火花跳动,在他深邃的眉间投出丝不耐,眉目低敛,神情复杂难辨。
“你是皇上,身系江山社稷,黎民苍生,出门连个侍从宫人都不带,哀家耳提面命多少回了,你是不是当哀家话多爱唠叨不当回事,你有个三长两短,这偌大的江山交给谁去?”榻前太师椅上,太后柳眉倒竖,致的妆容清晰可见其怒容。
皇上头上缠着绷带,沉默良久,终究没吭声,他身上的伤巴扎过了,比起剑伤,额头和颧骨的擦伤尤其明显,他伸手碰了碰,脸上罩了层阴翳。
他不答,太后当他是默认,脸上怒容更甚,“皇上,哀家与你说话。”
“母后,儿臣听着,不敢走神。”萧应清抬眉,目光复杂的扫过太后容颜,太后养尊处优,上了年纪身材略有发福,但保养得好,不显老态,后宫女人,多是长命的,做到太后太皇太后的比比皆是,历代帝王,能活着称太上皇高祖皇的却寥寥无几。
“母后,让您为儿臣担忧了,儿臣已无事,您回屋歇息吧。”他记得夏姜芙说过,睡觉是女人保持长寿和年轻的秘诀,他希望太后身子康健,长命百岁,好好享乐,想到夏姜芙,不知道她怎么样了,方才沐浴时才知手的擦伤不少,她在前边带路,伤势约莫更重。
太后看他心不在焉,眉头皱了皱,“皇上,你是不是不耐烦哀家了?”
萧应清孝顺,她说什么他就做什么,小时候被夏姜芙带偏过几回,但仍然唯他是从,先皇朝务繁忙,没空管教他,只得她多监督他的课业,她记得有年冬天他不小心落了水,怕完不成功课被她训斥,硬是瞒着他熬夜赶功课,后边发烧去了半条命。
她生的儿子,乖巧懂事,小小年纪就清楚自己肩负的是什么,她一直以他为傲,没料到,有朝一日,他会对自己露出敷衍的神色来。
太后不难受是假的。
萧应清摇了摇头,露出疲倦之色,“白天款待南蛮使者,夜里又遇着这事,儿臣心力不济,还请母后别往心里去。”
太后目光如炬的盯着他,不信他的话。
“皇上,长宁侯求见。”庆公公进屋,适时打破了沉默,见烛台烛影若隐若灭,他拾起旁边的灯罩盖上,隔绝夜风,烛火汩汩燃着,屋里亮了许多。
太后闻言,面色恢复如常,佯装垂眸理着暗红色金丝牡丹花褙子上的牡丹花蕊,淡然自若。
顾泊远进屋,躬身朝榻上的皇上行礼,“微臣见过皇上太后。”
“礼吧。”萧应清斜着眉,语气沉稳低沉。
太后施施然侧目,狭长的双目中闪过丝敌意,很快便敛了去,无波无澜的问,“长宁侯,书院的侍卫士兵是你安排的,深更半夜,刺客行刺你都不知,你该当何罪啊?”
太后年轻时端庄温婉,但身居高位久了,说话行事自有股威严,哪怕她极力装作不落井下石,言语间,多少透露了些厉色。
“母后。”皇上抬起头,语气冰冷,“此事是朕思虑不周,与长宁侯无关,您别冤枉了好人。”
顾府满门忠烈,要不是顾泊远极力扶持,如今的皇位早被心狠手辣的皇叔夺去了,顾泊远忠肝义胆,不该被太后质疑其忠心,而且今晚还是夏姜芙救了他,他朝外扬手,“来人,扶太后回去歇息。”
太后难以置信的瞪着萧应清,“皇上,你撵哀家?”
“朕与长宁侯有要事相商,后宫不得干政,母后有什么话明日再说吧。”萧应清眸色晦暗,目光沉沉转向别处,不欲和太后对视。
太后身形微颤,失魂落魄的由嬷嬷扶着往外走,经过顾泊远身边时,眼底闪过丝毒辣,夏姜芙抢了先皇,他又来抢自己儿子,她与长宁侯府,势不两立,走着瞧。
夜风萧瑟,拂面而来,太后不适应的眯起了眼,心底满是失落,对她言听计从的儿子,有自己主见了。
嬷嬷扶着她,见此于心不忍,她是嬷嬷是太后的心腹,从太后入宫时就陪着她,知道她和长宁侯府的龃龉,担心她进了死胡同,小声劝道,“长宁侯是朝中大臣,皇上遇刺,他责无旁贷,老奴瞧着长宁侯是想说刺客的事,皇上今个儿遭了大罪,您该多宽慰宽慰他才是。”
既然是心腹,除了性子沉稳办事妥贴外,自然还有些旁人不会的本事,她凑到太后耳朵边,将打听来的事说了,“皇上除了两处剑伤,身上还有许多擦伤,老奴问张公公,得到个骇人的消息,皇上换下的衣服上有脚印,在侧腰的位置。”
1...1718192021...97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