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宠妈宝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芒鞋女
顾越流不悦皱起眉头,急不可耐道,“还不赶紧卷起来。”
夏姜芙注意到小厮满头大汗,于心不忍,安抚道,“不着急,慢慢来。”
有些瓶瓶罐罐碎了,秋翠帮着将能用的起来,裹在褥子里重新打了个结,心底不住叹气,夫人也是气糊涂了,带着几位少爷离家出走的事儿都做得出来,事后她没事,几位主子可是要遭殃的,别以为她没发现,除了六少爷和夫人,几位少爷压根没带东西。
夏姜芙似乎也回过神来,眉目流转,低声道,“秋翠,褥子你扛着。”
语声刚落,门外侍卫就说侯爷回来了,夏姜芙抬脚走了出去,便看雨雾中,一辆鎏金马车由远而来。
车内,向春如坐针毡,“侯爷,您可得救救奴才,奴才并非有意隐瞒,夫人,额……”意识到自己竟在顾泊远跟前道夏姜芙长短,他忙止了声,但是又不甘娶夏姜芙指定的人,急得额头起了细密的汗,马车停下他才憋出了句完整的话来,“反正我就是不娶那几位姑娘。”
说完,他被自己撒娇的口吻惊了一瞬,浑身别扭不已。
外人只道夏姜芙貌美如花,身边服侍的丫鬟姿色一等,更多的却是不知,比如,夏姜芙身边养了八大婢女,取的是“沉鱼落雁,闭月羞花”之名,端的却是“鹰头雀脑,蛇眉鼠眼”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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貌。
早年六部中不凡有送顾泊远侍妾的官员,夏姜芙本着礼尚往来的道义,也会回敬一二,赏的便是沉鱼落雁,对方以为自己得了如花小妾,半夜被吓得小命都没了。
更恐怖的是,以为八位丫鬟赏了人就结束那就错了,丫鬟出府,又会有其他丫鬟顶替原来的名字,简而言之,夏姜芙手里的“沉鱼落雁,闭月羞花”就没缺过一个。
☆、妈宝010
他不想娶她们。
顾泊远靠枕而坐,面上无波无澜,向春心里没底,闭眼迟疑了番,卷起厚重车帘,眼角瞥到门口站着的一抹艳丽衣衫,眉心突突直跳,苦不堪言道,“侯爷,夫人在门口迎您来了。”
“嗯。”响起的是顾泊远毫不惊讶的低沉声。
向春走上台阶,毕恭毕敬给夏姜芙行礼,夏姜芙心气未平的哼了声,注意到小五小六往她身后躲,顾越武甚至战战巍巍拽着她衣角,浑身哆嗦不已,她不由得想起顾越流说昨晚暗地打人的也是向春,眼神扫过向春,凶光略显。
向春面上赔着笑,恭敬的候在一侧,余光留意着几位少爷,随着顾泊远下马车,顾越皎与顾越泽不动声色往边上挪了一步,侧身朝着外侧,好似刚出府的模样。
顾越武和顾越白则身形颤了颤,脸色发白。
顾泊远一身暗紫色祥云图案常服,面色冷漠,眼似寒潭,深邃的眉梢笼罩着阴寒之色,常年带兵所致,容貌冷硬刻板,一瞧就是不好相与之人。
夏姜芙心下都有些犯怵,感觉到身边人的颤抖,又不由得呼出了口气,正欲质问两句,却看顾泊远眼神冷若玄冰,“闹够了?”
吓得夏姜芙头上的步摇晃了晃。
“我看你们是愈发没规矩了,秋翠扛着行李,谁要离家出走?”顾泊远先发制人,无端令人感到窒息。
顾越泽目光意味深长看向年龄最小的顾越流,告状的意思不言而喻。
夏姜芙愣了下,一时忘了质问。
“......”顾越流心头那个恨铁不成钢啊,明明说好出府找亲爹,顾泊远问句话,怎全都吓破胆了?
他不满的甩开身后小厮的搀扶,张嘴就要说实话,东西是他的,他不是离家出走,他要找他亲爹去,一个字没说出来呢就被顾越涵捂了嘴,口水呛得他满脸通红,身子后仰,挣扎起来,拉扯到屁股的伤,呜呜直叫。
顾泊远眉梢微动,顾越涵愈发用力,疼得顾越流眼泪直流。
顾越涵良苦用心,他不拦着顾越流,顾泊远亲自动手,怕真的要在床上躺十天半个月了。
谁知顾泊远只是上前一步,自然而然拉过夏姜芙手臂,“向春问军营大夫研制出种玉肌膏,用了后肌肤胜雪,滑腻如婴,只得了两瓶......”
夏姜芙从善如流道,“在哪儿,我没看见啊。”
“放你梳妆台的盒子里,是湖绿色的瓷瓶,你让秋翠给你找找。”顾泊远脸上无甚表情,但语气极为温和,顾越皎和顾越涵交换个眼神,心知夏姜芙又要被忽悠走了,幸亏,他们没带行李。
顾越武动了动唇,想与夏姜芙说句话,但夏姜芙满心惦记那玉肌膏,急不可耐让秋翠放下褥子,提着裙摆匆匆忙回了,路上不住问秋翠早上梳妆怎就没发现,不一会儿,人就消失在拐角。
人没影了,顾泊远转身,脸色骤沉,如阴沉的天,乌云密布,“谁的行李?”
“六弟的。”顾越武绷直腿,铿锵有力回道。
“来人,把六少爷带去书房。”顾泊远剑眉倒竖,眼底满是怒气。
顾越泽与顾越白正欲松口气,但听顾泊远又道,“将三少爷四少爷一起带走。”
二人难以置信抬起头,不懂顾泊远如何又想起他们了,明明出府是顾越流的意思,与他们何干?
要知道,昨晚挨了棍子,屁股上的伤还没结疤呢。
“赌博,嫖.娼,能耐啊,看我不宰了你们的手和命根子。”顾泊远佯势按住腰间佩剑,吓得二人唇色发白,下意识捂住了裤裆。
好在,顾泊远没有立马兑现,而是抬脚走了。
挣脱顾越涵的顾越流呸了句,嘴硬道,“三哥四哥,我们出府,找亲爹,不信亲爹都对付不了他。”
走出几步远的顾泊远听闻此话,转身走了回来,眯着狭长的眼,声音不能再轻,“出府找亲爹?”
顾越流缩了缩脖子,想到自己武功盖世的亲爹,坚决不能丢了他的脸,逼着自己挺直胸脯道,“对啊,我亲爹,他是侠士,武功天下第一,你欺负我算什么本事。”
“呵。”顾泊远似笑非笑,顾越涵又捂了他嘴,“父亲,六弟年纪小,您......”
“我看他不是年纪小,是蠢。”顾泊远抬手,吓得顾越流退后两步,顾泊远的手落在他俊美的眉毛上,“向春,把小六带去革新院。”
顾越皎和顾越涵皆面色微变,来不及说句话,顾泊远面无表情的走了。
“大哥,你说六弟会不会被吓破胆?”顾越涵转着黑色的眼珠,面露沉吟。
顾越皎想了想,摇头道,“六弟心大,没什么是他过不去的坎儿。”
他们初进革新院,吓得三五天不敢一个人睡,搁顾越流身上,顶多一盏茶的事儿。
顾越涵表示认同,走向顾越武,“五弟,二哥扶你回屋歇息……”
另一边,夏姜芙试了试玉肌膏的效果,果真如顾泊远所说,肌肤水润白皙,好似能掐出水来,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她重新换了身素净的衣衫,梳了个流云髻,装饰全无,但另有番空谷幽兰的气质。
再出门,已是半个时辰后了,恍然想起自己最先要带小六找亲爹来着,结果听说有玉肌膏竟然把正事给忘了。
“小六不会还在门口等着吧?”夏姜芙心虚得很,吩咐丫鬟赶紧去门口瞅瞅顾越流还在不在。
秋翠心里忍不住为顾越流默哀,侯爷惯会哄人,把夫人哄走,他还不是任由侯爷搓捏揉扁?
“夫人,六少爷怕是不在了,您忘记侯爷了?”
顾泊远是从外边回来的,京城发生的事儿瞒不住了,六少爷恐怕还会遭一顿毒打。
经她提醒,夏姜芙才想起有这桩事,“完了,越泽他们肯定又遭打了,秋翠,我们去书房。”
书房内,顾越泽和顾越白正面壁思过,看见夏姜芙来,忍不住红了眼眶,他娘,总算又想起他们了。
比起上回的情形,好像早了一刻钟。
不见顾越流,夏姜芙略有疑惑,“小六呢?”
“被爹带去革新院了。”顾越泽撑着腰,小步小步朝外边挪,看得夏姜芙心痛不已,“昨晚是不是向春打你们的?”
谈及此事,顾越泽一脸难色,顾越白老实道,“不是向春,是不认识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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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面向是军营里的人,娘,我伤口还疼着,往后不会留疤?”
“不会,抹了药几天就好了。”
二人身形一僵,问题是,他们没有用药啊,顾泊远不同意他们抹药,谁敢偷偷给他们药膏?
夏姜芙但看二人神色有异,猜到缘由,不气顾泊远太过严苛,吩咐丫鬟将她屋里的药拿过来,又去找顾越流,将顾越流从革新院接出来,顾越流整个人都是崩溃的,抱着夏姜芙,哭得那叫肝肠寸断,夏姜芙不知发生了何事,不住安抚他道,“没事了啊,不哭,娘给你找大夫,几天就好了。”
“娘哪,爹让向春装鬼吓我啊.....”顾越流指着旁边阴气沉沉的顾泊远,崩溃大哭。
夏姜芙蹙了蹙眉,顾泊远拎起他衣领就朝前边走,气得夏姜芙拔高了音,“顾泊远,你放下我儿子。”
顾泊远微微顿了下,有棱有角的面上尽是浅笑,“夫人,我陪小六玩,他技不如人输了受惩罚,哪儿怪我?对吧,小六?”
他尾音上挑,眼含威胁,吓得顾越流低下头去。
夏姜芙面露怀疑,“小六,你别怕,怎么回事,和娘说。”
顾越流吸了吸鼻涕,满腔委屈无处说,顾泊远特不是人了,跟他比掰手腕,他力气小,哪儿是他的对手,分明是以大欺小。
“夫人,小六伤口裂开,赶紧找大夫看看。”顾泊远放下他,手移向腰间青色竹纹荷包,漫不经心敲了敲。
顾越流抽泣两声,“娘,屁股疼。”
夏姜芙忙扶着他胳膊,小心翼翼往流星院去。
约莫累着了,大夫刚上完药,顾越流已睡着了,换下的衣裤上沾着血,夏姜芙心疼的替顾越流掖了掖被子,倪了顾泊远眼,吩咐小厮守着,怒气冲冲走了出去。
雨停了,青石砖铺成的地面湿哒哒的,四下无人,夏姜芙不用顾忌他的脸面,压根不与他说话。
顾泊远亦步亦趋跟上,到庭院后,强势的抓过她的手握着。
气得夏姜芙脸色通红。
“你不是要给向春找媳妇吗?”顾泊远开口道。
夏姜芙侧目,“与你何干?”
“他之前是骗你的,他还没说亲。”顾泊远见她听着,勾了勾唇,引着她拐弯,朝寿安院的方向走,“你给他指门亲事……”
“别想转移话题,皎皎他们挨打的事儿我还没和你算,打我儿子宛如剜我心头肉,你是不是存心要我死?”抬腿,毫不留情踹了顾泊远两脚,掉头就走。
边走边揉着刚涂抹了玉肌膏的脸,生气老得快,她才不生气。
不消半个时辰,顾泊远回京传遍了整个京城,同时传开的还有他杖责了几个儿子,为此,护短的侯夫人和他大吵一架,甚至动了手。
顾侯爷忍无可忍,把侯夫人赶出了主院。
大街小巷皆在议论此事,纷纷表示大快人心,慈母多败儿,侯夫人骄纵儿子,早该有人出面拾她了,侯爷做得对。
是夜,细雨绵绵,流星院灯火通明,正堂内,安置了五张矮榻,从左往右依次是顾越皎,顾越泽,顾越白,顾越武和顾越流,几人趴在素色枕头上,正听夏姜芙忏悔白天的事儿。
“娘,是爹太狡猾了,故意用玉肌膏引开您好对我下手,不是您的错。”顾越流双手撑着枕头,想爬起来,夏姜芙让他赶紧躺回去,“是娘心性不坚定,一听说玉肌膏就把你抛九霄云外了。”
顾越流摇头,“女为悦己者容,娘爱美是理所应当的,对了,娘,您怎么过来了?”
“娘才不和打你们的人在一起,娘陪着你们。”夏姜芙坐在玫瑰花躺椅上,脸上敷着珍珠膏,说话嘴巴不敢张太大。
这话听得顾越流动容不已,瞧瞧,这就是亲生的待遇,他发誓一定会好好学掰手腕,赢了顾泊远出府找他亲爹,一家团聚。
“娘,您把床让给爹多不划算,应该把他撵了您睡床。”顾越流忿忿道。
顾越皎明显感觉南窗下有人影晃动,他侧脸贴着枕头,不吭声。
安安静静的屋内,屋檐时不时有雨滴坠落,翠菊小声在门口通禀,送往裴府的花裴夫子下了,说下不为例。
“我知道了。”夏姜芙按了按脸上的珍珠膏,“听小六的话,下回就把他撵了睡书房。”
顾越流得到回应,高兴附和,“对,把他撵了。”
沉浸在不能离府就把顾泊远撵了的思绪中,顾越流一夜无梦,然天不亮就被向春从被窝里拽起来,他开口欲破口大骂,被向春捂住了嘴,顺着向春手指的方向才看夏姜芙在。
夜里,顾越白忽然发烧,夏姜芙守着他不敢睡,后半夜烧才退了,夏姜芙没走,就在椅子上将就躺着。
被扔上马车,对上那张阴郁的脸,顾越流后悔不已,就该把夏姜芙叫醒的,看吧,他又落入魔掌了。
☆、妈宝011
他屁股痛,不敢坐,双手趴着窗棂,扭头不看顾泊远。
沾上顾泊远准没好事,他不信顾泊远是带他找亲爹去的,肯定有什么陷阱等着他,敌不动我不动,夏姜芙教他的。
谁知,顾泊远早有安排,拎着他到皇帝早朝的大殿,当着文武百官的面把他交给皇帝,任由皇帝定罪。
接下来,有很多穿着官服的人出来指指点点,说将他充军流放的有,杖责五十的有,砍头的有,好像他是十恶不赦的坏人。
没过多久,裴夫子来了,拉着他的手语重心长说了番话,皇帝就让他回家歇息。
回到府邸,他脑子都晕晕乎乎的,觉得不太真实。
“小六,你没事吧?”夏姜芙面露担忧,探了探他额头,顾越流按住她的手,“娘,他们说要杀我?”
“谁?”
“很多人。”
夏姜芙放松下来,揉了揉他额头,温声道,“娘在,谁都不敢动你分毫,你爹再不济也是个侯爷,连你都护不住还当侯爷做什么?”
顾越流摇了摇头,那些人不只训他,还把顾泊远给训了,顾泊远都没吭声,估计心虚,“要是爹护不住我们咋办,他会不会死?”
他不喜欢顾泊远,不苟言笑,死气沉沉的,还总不让娘接近他们,但他因为自己,被训得哑口无言,说实话,他心头挺难过的。
“人都会死,娘也会,你们也会,不聊这个,我让厨房熬了人参乌鸡汤,你大哥他们都喝过了,你也喝一碗。”夏姜芙转身吩咐秋翠将鸡汤端来,见顾越流抓着她衣袖,似乎有话说,她搬了凳子坐下,细声道,“你爹命硬,死不了,你与娘说说,都有哪些人说要杀你?”
顾越流枕着夏姜芙手臂,小声说了四位大人的姓氏。
夏姜芙眯了眯眼,澄澈潋滟的双眸闪过丝轻笑,宽慰顾越流道,“丑人多作怪,他们看你长得英俊,心生妒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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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怎么消除他们的妒忌?”
夏姜芙挑了挑眉,待秋翠端着鸡汤来,她一勺一勺喂顾越流喝,慢悠悠说道,“娘自有法子,裴夫子肯上朝为你说话,你到了书院,记得好好赔罪。”
“娘,我记得的,三哥他们回书院了吗?”
顾越泽他们要是在,早围着夏姜芙说说笑笑了,但屋里一个人都没有,昨晚的矮塌也全搬走了。
夏姜芙笑着点了点头,“回了,你为你三哥挡了灾,回书院让你三哥多照顾你。”
顾越流一头雾水,夏姜芙提点他道,“你到承恩侯府门前大闹,陆宇小肚鸡肠,肯定想了什么阴招等着你,你三哥肚里坏水多,以恶制恶差不了。”
“好,三哥一定不会看着陆宇欺负我的,娘,我是不是给您惹大麻烦了?”昨晚翠菊说送花去裴府,不用说就是为他赔罪的。
“不算大麻烦,吃一堑长一智,往后不可受人挑拨就冲动行事,有仇报仇有冤报冤,不可伤及无辜。”夏姜芙喂他喝了鸡汤,随手将碗递给秋翠,替他整理好衣衫,随他一道出门。
每回他们去书院,夏姜芙都会送至垂花厅,顾越流习惯了,只是作业夏姜芙没休息好,他于心不忍,“娘,您回屋歇息吧,我有小厮扶着,没事的。”
“这个时辰,娘也睡不着,你不是让娘给你报仇吗,娘给向春挑个厉害的媳妇,以后他欺负你,我就让他媳妇欺负他。”夏姜芙嘴角始终挂着笑,顾越流记忆里,夏姜芙不怎么生气,但凡生气,绝对是他们几兄弟挨了打,夏姜芙与顾泊远呕气,想起朝堂上灰头灰脸的顾泊远,不知为何,顾越流没那么讨厌他了。
还未到大殿时,遇着赵家伯伯,他说顾泊远打他们是为了他们好,关起门一家人知道轻重,到了外边,小命就握在别人手里了。
他隐隐明白话里含义,但不想承认顾泊远是为他好。
“娘,向春是爹的侍从,忠心耿耿,亲事还是甚重吧。”他很不想为向春说话,但就是管不住嘴,话一出口,他就后悔了。
夏姜芙看他别扭得就差跺脚了,不由得好笑,“他的亲事娘心里有数,你伤没好,多注意些。”
到了垂花门,顾越流依依不舍和夏姜芙挥别,夏姜芙调整着耳朵上红宝石耳坠,笑吟吟道,“夏水啊,把沉鱼落雁闭月羞花唤到院子里来,我有事吩咐她们。”
夏水躬身应是,转身退下时,看不远处丫鬟婆子们前呼后拥着老夫人来,她迟疑了下,不急着离去。
“你瞧瞧你做的什么事,我六个孙子被你教成什么样子了?吃喝嫖.赌不学无术,你是不是要把顾家的名声败完你才甘心哪,真要祸害,怎不祸害你夏家呢?”老夫人是礼佛之人,待人随和,偏在夏姜芙跟前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
婆媳两几十年不对付,在京里不是秘密。
夏姜芙抬了抬眼皮,继续托着耳坠,漫声道,“老夫人,您年纪大了,别动不动就生气,什么话好好说,我耳朵好,听着呢。”
老夫人生平最厌恶惺惺作态之人,偏夏姜芙是佼佼者,可想而知她有多讨厌夏姜芙。
闻言,老夫人气得指着夏姜芙,胸口剧烈起伏,说不出完整的话来。
“哎,罢了,提醒了您也听不进去,什么话,您和侯爷说,让侯爷转达我吧。”夏姜芙朝夏水摆手,夏水躬身离去,她也跟着走了。
神态怡然自得,看在老夫人眼里,别提多嚣张了,出嫁从夫,丈夫厉害,自己腰杆直,夏姜芙完美的诠释了这句话的含义。
“瞧瞧,成什么样子了,这副目无尊长的模样,嬷嬷还为她说话,真是老眼昏花了。”老夫人气得直喘大气,抓着身边丫鬟的胳膊道,“学学她,讨了侯爷欢心,我有重赏。”
丫鬟羞得低下了头,那般丰神伟岸的男子,哪儿看得上她?
更别论,夫人生得花容月貌,风韵犹存,侯爷眼里还有别人吗?
“这么多年侯爷身边就她一个,你没事多观察,东施效颦也要入侯爷的眼,明白吗?”老夫人拍着胸脯,待那口气下去了,才让丫鬟扶着往回走。
以前在顾泊远身边塞了很多人,无不被打发走了,她就不信,若有动作神态和夏姜芙一样的人,且身体比夏姜芙年轻,顾泊远把持得住。
夏姜芙没把老夫人放心里,她让向春自己挑,八个婢女,向春选了闭月,给她磕头时声音响亮得地板都在颤动,夏姜芙乐不可支,“你别太激动,我找人看好日子就下聘,让菩萨保佑你们白头偕老,多子多福。”
又是阵磨牙声。
“多谢夫人。”向春语气没有一丝变化。
“下去吧,闭月跟了你便不能叫闭月了,欢喜如何?”夏姜芙言笑晏晏,欢喜羞涩的磕头,“欢喜多谢夫人。”
成全桩美事,夏姜芙心情大好,故而下午老夫人带着丫鬟过来指责她的不是她并未理会,在别庄的时候指甲花了,这两天指甲干干净净的,瞧着不甚习惯,老夫人骂骂咧咧,她一边听着,一边涂抹丹蔻,极为专注和认真。
老夫人骂得口干舌燥,她跟个没事人似的。
顾泊远是老夫人离开后才回府的,他径直去了寿安院,又听老夫人念叨了半个多时辰,顾泊远和夏姜芙态度不同,老夫人说什么他就点头,或者应一声,看得老夫人眉头紧皱,“什么时候和你说你都说好,转头就给忘了,她凭什么有恃无恐,不就仗着你离不得她吗?瞧瞧皎皎他们成什么样子了,慈母多败儿,早些年我与你说你不当回事,如今可好?”
得了六个孙子,老夫人不高兴是假的,而且几个孙子也孝顺,在外碰着稀奇古怪的玩意都会买回来讨她欢心,偏偏,几个孙子在外名声不好。
“儿孙自有儿孙福,娘您好好保重身体,她把皎皎他们教得好......”
老夫人放下擦嘴的棉巾,怒道,“你还说她好?我看你是被她迷了心智走不出来了。”
闻言,见顾泊远脸色渐沉,她心知触了他痛处,叹息道,“罢了罢了随便你吧,我年纪大,说的你们都听不进去了。”
顾泊远缓缓起身,叮嘱老夫人早点休息,大步离去,老夫人身后的丫鬟望着他的背影,心砰砰直跳,她看来,纵使侯爷四十出头,但英俊不输大少爷,相反,比大少爷更成熟稳重,身上散发出的气质,是阅历浅的大少爷所没有的。
想到老夫人的话,她再次脸红。
回到颜枫院,天已经黑了,走廊的灯笼照得他面庞刚硬,眸色晦暗,向春跟着他,将定亲之事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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