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烬传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冯寞
“我从来没有这么喜欢过一个人,而且一喜欢就是八年。”
“往后我还会继续喜欢,并且深爱。”
他单膝跪地,低头轻轻的亲吻了一下黎琛的手。
“你愿意和我在一起吗?”
黎琛已经失去了思考的能力,巨大的狂喜包裹着他,让他激动又不敢相信:“我不是在做梦吧……”
连酒都醒了一半。
温顾忍俊不禁,就着他的手掐了自己一下,轻轻的“嘶”了一声,“很痛,所以你不是在做梦。”
啊啊啊啊啊啊啊!
黎琛只觉得自己整个人都不好了,语无伦次的说着:“愿意愿意……愿意我……不可能的,不可能不愿意的……我……”
温顾站起来,一把将他拥入怀里,在他耳边低语,声音低沉而带着笑意:“我好高兴。”
黎琛像个小动物一样的“呜”了一声,才颤颤巍巍的开口,“我也是……”
昏黄的路灯照在地上,将两个拥抱在一起的影子拉的很长,很长。
温顾不由得想起八年前,在公司的年会上,自己第一次见到黎琛时候的场景。
那时的自己年仅二十岁,远没有现在有名气,站在光鲜亮丽的明星之间不显得有些黯淡。
正无所事事的在外头玩弄着打火机,目光不经意的一瞥,一张可爱致的脸映入眼帘。
是一个像小王子一样的男孩子,穿着合体的小礼服,正睁着毛绒绒的大眼睛盯着他手中的打火机,眼神中充满了好奇。
但他依然和他保持着一定的距离,也没有开口。
难道是不敢?
温顾想着,面无表情地当着他的面炫酷的玩了一下打火机,看着他指间跳跃的火焰,小男孩一脸崇拜。
真是个好看至极的孩子,看向他的时候,眼睛里像是有星星闪烁。
一瞬间,温顾只觉得自己的一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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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都软了下来,让他不由得蹲了下来,直视着他:“你叫什么名字?”
小男孩似是有些羞怯,但还是乖乖答:“黎琛。”
黎琛?
原来他就是董事长的小儿子啊。
温顾也没想太多,就和小王子聊了起来。
天知道,他以前对小孩子向来是最不耐烦的,可是在这个小孩儿面前,温顾竟然有着自己都不敢相信的耐心。
小男孩轻轻歪着头,眨着他那双闪着星星的大眼睛,认真的说:“大哥哥你长得真好看,就像天使一样。”
温顾一顿,不由得有些别扭,就他这臭脾气还天使?
小男孩似是看出来了他那点小心思,笃定的说:“大哥哥是我见过的最好看的人,以后也一定会成为很厉害的人!”
真是天真无邪啊。
温顾摸了摸他的脑袋,却猝不及防的,一片温软落在额头上。
他不由得愣了,小男孩笑着说:“所以天使哥哥,不要再不开心啦!”
原来他的不开心竟被看出来了吗?亏他还以为自己掩饰的很好。
他就深深的记住了这个孩子,每当事业上不顺的时候,都会不由得想起他纯真的笑脸。
可是,第二年,乃至后面每一年的年会,小男孩都没有再跟他说过话,也没有再多看他一眼。
远远的看着那个可爱漂亮的小身影,温顾失落的同时,也开始了他在事业上近乎玩命的努力。
只是想光明正大的引起他的小王子的注意,只是想让他不对自己感到失望,自己的确成为了一个厉害的人。
有着这样目标的温顾并不知道的是,就在那次年会后的几天,小黎琛在无意间看到了他新片的海报。
穿着黑衬衫的男子姿态慵懒的坐在王座上,手中捏着一被红酒,眼神傲慢而冷冽,整个人散发着一股致命的吸引力。
就那一瞬间,小黎琛就沦陷了。
此后,喜欢他喜欢的小心翼翼,生怕靠近他会让他对自己产生什么幼稚的印象。
所幸命运待他们不薄,让他们在八年后的这一刻紧紧相拥,从此成为对方的整片星空。
作者有话要说:
完结,明天继续更正文!
顺带弱弱的问一句,番外甜吗……都没啥评论……心塞
第61章第五十二章回首百年去
又赶了小半个月的路,离江南是越来越近了。气温开始升高,却有另一种冷开始慢慢溜进骨髓。
风中都是潮湿的气息,凉意弥漫。余烬抹了一把脸,放下车帘子,眼中波流暗涌。
就快要到了。
聂不渡正在泡茶,见他一脸潮气就想给他倒一杯茶,视线接触到余烬冷厉的侧脸时又顿住了。不由自主的,他开始犹豫,想了半晌才敢开口:“天气冷,喝点热茶吧。”
余烬微微看了他一眼,接过茶杯一饮而尽,而后皱了皱眉。
聂不渡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开始变成这样的,会不由自主的开始去往对方那边瞟,观察对方的情绪变化,就像现在这样,余烬只微微皱了皱眉他就开始紧张起来了。
“怎么,不好喝吗?”
这可是穆远山特意送给他上好的碧螺春,味道清冽带香,余烬难道不喜欢?
余烬摇了摇头,回目光,什么也没说。
聂不渡还想开口,但还没来得及发声就被余烬抢了先:“你会煮茶么?”
聂不渡一怔,笑了:“现如今哪还有人煮茶,既麻烦,味道也怪。”
余烬盯着不知名的地方发了半天呆,接着就沉默了一路,再也没有说什么。
到了晚上,两个人正打算找个地方住,却在一下车的时候就被人用剑架住了脖子。
聂不渡垂眸看了一眼锋利的剑刃,挑了挑眉:“这又是哪路大人物想让魔教深刻记住?”
领头的却没有理他,只定定的盯着余烬看,眼神中包含着愤恨、绝望、质问、迷惑还有其他复杂的情绪,架在余烬脖子上的剑正被他握在手里,他的手微微的颤抖着。
是一个华服的年轻公子,面冠如玉,衣着考究。
聂不渡觉得他很面熟,但一时怎么也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将目光移向余烬,只见余烬正沉默的看着那人,手按在剑柄上,却没有任何的动作,白衣随着冷风轻轻飘扬。
天空阴沉沉的,泛着浓重的灰,丝丝冷雨飘了下来。
那人沉默了半晌,哑着嗓子开口:“余烬,我们又见面了。”
余烬直直的看着他,脸上的情绪有些模糊,让人瞧不真切。
他轻声说:“有儿子了么?”
那人一愣,良久,点了点头,突然就红了眼眶:“上个月出生的。”
余烬微微一点头:“是叫倾玉么?”
那人再次点了点头,眼泪在眼眶边缘摇摇欲坠。他的手抖了又抖,没想过见面后余烬的第一句话会是这个。
久远的就像是上辈子的事情,两个人曾经坐在月光下屋檐上谈天说地,说现在,说未来,说着所有的所有,一个恣意大笑,一个沉默倾听,神情中却都洋溢着独属于少年人的嚣张快意。
一夜之间,一切化为乌有。
再见面,竟是兵戎相对,相顾无言,唯有悲切与共。
还记得那时候,再一次酒后,他曾经带着三分醉意笑言,过一阵子有了孩子,一定要取名倾玉,就是郑逸君倾慕檀素玉的意思。
当时的余烬正把玩着酒坛子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料想是没听自己在说些什么,也就一笑而过,却不曾想,他竟然听了进去,且至今还记在心上。
郑逸君努力的忍住眼泪,看向余烬那双悲喜难辨的眼:“你一直就在瞒着我?”
余烬低低开口:“没有。”
“那我为什么从来都没有听你说起过!”他忍不住嘶吼了起来,“你是乔家三公子的事、偷练《错花心经》的事、和聂不渡的关系,你什么都没告诉过我!屠杀下弦门,还杀害了最疼你爱你的叶叔叔!余烬,你还是人吗!”
说到此,他的眼泪再也控制不住的涌出眼眶:“苏叔叔,花叔叔,掌门叔叔哪一个对你不好,你要这么害他们!叶叔叔为了你此生不再徒,你就是这样报答他的?他那么好的人,对谁都很抠,可但凡与你相关的,你见他什么时候小气过!他那么温柔的人,不知道有多少人都想等着做他的弟子呢,可他就只对你一个人好!他恨不得把心都掏给你了,你就是这么对他的?”
叶泊舟的死源自一场意外,若非要追究一个凶手,却是陆于之。是当时一片混乱,所有人都想要杀死余烬的时候,叶泊舟奋不顾身的挡在了余烬的面前,之后便被陆于之的剑贯穿了心脏。
但此时听见这番指责,余烬轻轻的垂下了眼,半句也没有反驳。
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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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不是因为留了自己,倾心于自己,叶泊舟那样的人,又怎会遭此大祸?他本应过着闲适的生活,接受着万千江湖人的敬仰,顺利的过完一生,最后在江湖风云史上留下浓墨重的一笔。
可现在,天之骄子的他,年纪轻轻就长眠于世间,还要忍受后世不尽非议。
郑逸君近乎崩溃的嘶吼着:“余烬!你的心是石头做的吗!再铁石心肠的人也不可能做出这种天定不容的事情吧!”
余烬依旧沉默。
旁边的聂不渡先一步听不下去了,他轻易地拨开脖颈前的剑,调整了一下语气:“这位少侠,你多半是搞错了......”
还没等他说完就已经被郑逸君打断:“余烬,我只听你说!我要你亲口告诉我,你是被逼的对不对?你是有苦衷的对不对?整个江湖都错怪你了对不对?其实你是无辜的对不对?”
锋利的剑刃伴随着他身体的抖动轻颤,轻而易举的就在余烬的脖子上留下了一个浅浅的伤口,殷红的血丝丝缕缕的渗了出来。
余烬却好似感觉不到一样,悲喜难辨的看着他。
郑逸君的语气几乎是恳求了:“你说!你说啊!余烬,阿烬,只要你说,我就相信你,只要你亲口告诉我,你是被逼无奈的,你是有苦衷的,我就相信你!你说啊!”
余烬沉默半晌,缓缓开口:“都是我做的,没有原因。”
郑逸君手中的剑掉在了地上,他看着余烬,突然觉得这个人陌生的可怕。
小半年的时间,从一开始听到这个消息时的震惊,不可置信,到后来的悲痛,绝望,再到后来的犹疑,郑逸君觉得,自己这十九年,从未有过如此难熬的时段。
到后来,他开始猜测,是不是这背后另有隐情,是不是,余烬做这些事情根本就是被迫的?
他根本没有办法相信,余烬与他相识几近十年,他是什么样的人,难道自己还不清楚吗?
可如今,他的所有侥幸与信任,都在余烬轻描淡写的一句话面前土崩瓦解。
余烬说,这一切都是他做的。他说,没有别的原因,也没有什么苦衷。
他僵硬了良久,轻声说:“我以为,我们之间没有秘密。”
他以为,余烬虽然冷淡沉默,但骨子里却其实是一个温柔细致的人;他以为,余烬虽然不说大话,却有着明晰的是非观,从来不会做错的事情;他以为,他对余烬一片赤诚,余烬就会和他一样坦诚......
所有的一切都是他以为,而余烬在想什么,是个什么样的人,他或许从来都没有详细的了解过。
听闻这句话,余烬的睫毛轻轻的颤了颤,情绪被隐藏的很深,放眼望去,只觉他双眼深邃,看不见底。
令人难堪的沉默过后,郑逸君弯腰捡起了剑,抖着声音说:“我要杀了你,为叶叔叔报仇!”
作者有话要说:
由于出门没带平板也没带眼镜,今天我是用我姐的笔记本更的。
不太习惯笔记本又看不清字,所以今天的字数少了一些,抱歉。
另,以后我一定记得出门随身带平板555,两千四百字写的满头大汗,脖子都要折了。。
第62章第五十三章从此与君不相识
郑逸君的手,连剑都快要握不住了。
余烬看着他,烟青色的天光下,他脸上的表情似悲似喜。他就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任凭雨丝打湿了他前额的发。
而聂不渡的手,正稳稳的停在了郑逸君的肩膀上。
“你杀不了他。”
聂不渡声音平淡。
郑逸君本身武功就不如余烬,再加上带来的也不过就是几个普通的家丁,会一点武功,但在聂不渡和余烬面前无异于虾兵蟹将。
不用说聂不渡,就凭余烬一个人,也能让他们有来无回。
僵持许久,郑逸君突然就笑了,只是那笑容比哭还难看:“余烬,我以前,从来没想过我们之间会变成这样。”
余烬袖子里的手不动声色的握成拳。
见他要有动作,聂不渡几乎在一瞬间就放出了天蚕丝,眼见着那比利刃还要锋利的丝线就要割过每个人的喉咙。
也是同一瞬间,泛着银光的解忧无声的横在了聂不渡的脖颈前。
余烬依然面无表情,但他的手很稳,意思也很明显。
聂不渡一怔,旋即嘴角微微上翘,嘲弄的一笑:“他要杀了你,而本座却是为了保护你。”
余烬轻轻垂下眼皮,什么也没说。
郑逸君瞪大眼睛看着挡在身前的背影,似是不可置信,又似是意料之中,罢了突然大笑一声,抬手一剑贯穿余烬的腰腹。
殷红的血液迅速扩散,染透了白衣,余烬连个颤抖都没有,低头看了一眼透出来的、还沾染着血意的剑尖,似是低低一叹,呵出模糊不清的两个字:“也好……”
聂不渡同样也看见了这一幕,一个控制不住就要动手,再次被余烬拦了下来。
郑逸君回剑,笑道:“这一剑,是替叶叔叔刺的,让你也尝试一次被利刃贯穿的痛苦!”
眼泪顺着脸颊滚了下来,他用剑在地上划了一道清晰的印记,一字一顿:“从今往后,你我恩断义绝,就当我郑逸君,从未认识过你!”
说罢,起剑,潇洒转身,招呼家丁回去。
带着哭腔的声音消散在风里,余烬面无表情的看着他踉踉跄跄的走远,冷不防的,喷出一股鲜血来。
聂不渡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扶住站不稳的他,想说些什么,却又忍住了。
他看见余烬的嘴巴张合,似乎是有话说,凑近了听,才勉强听清楚他在说些什么:“不要动他……”
聂不渡只觉一颗心都揪了起来,低声应答:“好,不动。”
没人知道,就在余烬被刺的那一瞬间,他的呼吸都停止了。
马车一路狂奔到了最近小城的医馆,等聂不渡掀开车帘的时候,余烬已经靠着垫子昏过去了。
老大夫给余烬上了药,包扎了一下,又给聂不渡开了个方子,叫他有空抓药来煎,给余烬调养身体。
聂不渡第一次在外人面前敛去了嚣张的气势,像个普通人一样的起方子,对老大夫恭敬道谢。
老大夫把聂不渡给的银锭子揣进钱袋子,看着聂不渡的侧脸和蔼的笑笑:“这位公子,你也不用这么紧张,此伤位置并不凶险,不会夺人性命,只是流了些血,不多时便会醒来了。”
聂不渡微微一点头,也没在乎老大夫把余烬说成是他的弟弟,只专注的盯着床上余烬苍白的脸,叹了口气。
老大夫见状也不再多言,轻轻的出屋关上门。
方才那位红衣的公子来时脸色都是发白的,细心一看,便会察觉他的手都在微微颤抖。虽说他的神色平稳,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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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的慌乱却是掩饰不住的。
尽管他自己都应当明知道,那伤处并不致命。
真是个好兄长。
老大夫这样想着,在门口拿了伞,推门而出。
屋里,聂不渡在床边站了一会,半晌才缓过来,想起自己此时应当去抓药回来煎。
是有多少年没有做过这种事了?
聂不渡摇着扇子想,自己上一次煎药还是当年在青楼的时候。做小倌的,总是会被不知轻重的客人弄伤,而自己又不是头牌,伺候的人爱答不理,每次事后都要自己拖着残破的身子去煎药。
后来被老教主赎身之后就有了好几个下人,从此再也没有亲力亲为的做过这种事情。
想到以前,聂不渡不禁有些恍惚。
久远得像是上辈子的事情,一想起来却仍是画面清晰,记忆深处的那种痛苦又翻涌了上来,嫖客们恶劣的玩弄,老教主冷漠的眼神,旁人的嘲讽……
一阵刺痛从指尖传来,他回过神,低头一看,是火苗在不经意间舔上了手指。
等药煎好都已经快要傍晚了,聂不渡端着药碗耐心的一勺一勺的给余烬喂,罢了突然想到了什么,寻摸了一圈,在桌子上的盘子里找到了给蜜饯,塞到了余烬的嘴里。
他起身去放药碗,回来的时候看见余烬突然就怔住了。
一滴眼泪正顺着余烬的眼角缓缓滑落。
他只觉呼吸困难,抬脚匆匆离开了房间。
当晚,聂不渡就在余烬那间房过的夜,房间里只有一张床,他便只能在床边打了个地铺。
半夜的时候,毫无睡意的他突然听见微弱的声音响起,连忙起身,凑到床头细细去听,是余烬在艰难的说着要水。
刚躺下没多久,突然又觉得不对,犹豫了一下,还是将手覆在了余烬的额头上,滚烫的温度几乎要将他的手背灼伤。
把老大夫叫醒请来,又连夜给开了副药喂了,折腾了快一宿,到天亮的时候余烬才再次陷入了熟睡。
确定他没有任何情况了之后,聂不渡松了一口气,很快就睡着了。
余烬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晌午了,一瞬间的空白过后,所发生过的事情纷纷开始涌入脑海。躺在床上静静的回想片刻,他试着动了动,腹部猛地传来一阵刺痛。
陌生的房间里静悄悄的,他艰难地撑着身体挨到床边,正打算起身下床,却突然瞟到了地上的人。
聂不渡正沉沉的睡着,身上仅盖了张薄薄的毯子,衣衫的边角落在地上,沾染了些许的灰尘。
这算是余烬第一次见聂不渡狼狈的时刻。
额头上冷汗直流,余烬已经认清了并不能自己下地的事实,便决定将聂不渡弄醒。
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来。嗓子眼里干的要命,连呼吸都是灼烫且干燥的。
用尽全身体力,余烬将枕头成功的推到地上,木枕掉落在地发出的响声成功的将聂不渡惊醒。
他睁开眼睛,尚还有些迷惑,抬头就看见了余烬面无表情的脸。
“你醒了?”他起身凑过去,“感觉怎么样?”
“……水。”
聂不渡赶忙给他倒了杯水,还小心的喂他喝下去。
余烬下意识的躲了躲,却因为提不上力气,没有成功。
聂不渡就像看不见似的,表情未变分毫:“饿么?”
余烬微微点头。
聂不渡把枕头给他放好,扶着他躺下,便出门找老大夫煮粥去了。
这一伤,余烬整整在床上躺了半个月。
他时常认为自己好了,想要下地,但都被聂不渡给制止了。
聂不渡一天到晚的跟他待在一起,倒个水送个饭的,堂堂魔教教主,此时倒像是余烬的下人了。
他自己似乎并不觉有何不妥,天天晚上在余烬床边打地铺,方便一有动静就起来。这要是让莫渊看见了,保证会惊得下巴掉地。
在他昏睡的时候,聂不渡也到外头去走走,去茶馆喝喝茶,听听江湖上的消息,回来就跟余烬说。
“下弦门的外室弟子最近倒是有了大动作,联合在一起叫嚣着要复兴下弦门,找你算账。”
聂不渡不屑地道:“说是如此,但其中那点小心思何人不知晓,分明是觊觎着下弦门遗留下来的产业,打算找个借口堂而皇之的据为己有而已。他们这一闹可是把下弦门的脸都丢尽了,倘若当年白道第一门派里头都是这种草包,魔教早就将凌幽山夷为平地了。”
余烬听着听着,皱起了眉。
“所谓外室弟子,其实和门派内室本就没什么联系,偏偏江湖上那些道貌岸然的白道众人还都表示支持,不就是打算着成事之后捞点好处么?”
聂不渡说着就忍不住哂笑:“天天摆着一副重义轻利的模样,做出来的事却还不如魔教,真真有趣。”
余烬眸中冷厉一闪而过,正巧被聂不渡瞧了个正着,顿了顿才道:“你莫不是打算再将他们杀光?”
余烬冷冷一哂:“就凭他们,不配玷污下弦门。”
话已至此,聂不渡理当喜闻乐见,但事实上,他没觉得自己多高兴,反而不由自主的开口:“若是那么做,你便彻底得罪了整个江湖,除了魔教,江湖上再无你容身之地了。”
那便意味着,他从此之后就彻底的与白道决裂了。
在白道待了整整十年的人,一夜之间成为了万人喊打的魔道,尽管聂不渡觉得魔教要比白道高尚,却也不忍见他沦落至斯。
余烬什么都没说,眼里的冷冽坚定却丝毫没有动摇。
有叶泊舟的下弦门,他生长的下弦门,就算是毁在他自己手上,也不容他人玷污分毫!
第63章第五十四章分道扬镳
月光澄明,晚风夹杂着丝丝凉意,聂不渡坐在医馆的屋顶上,长发随风轻轻飘扬。他沉默地望向远处,手边放着一个致的酒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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