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烬传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冯寞
余烬清楚的知道,如果不改,过两年也一定会出现问题。
所以,一场前所未有的制度改革就在魔教拉开了序幕。
这件事,连白道的人听说之后都禁不住啧啧称奇。
此前,所谓制度改革一直都只存在在宫里,只有宫里才需要用权力来进行压制,如今他一个江湖门派竟然也开始搞起这一套了,多此一举不是么!江湖人,谁武功最高,谁就是领导者,这是几百年来流传下来的规矩。
各种声音充斥耳膜,余烬置之不理,月底就出台了七百八十条明文规定。
之前魔教也不是没有规矩,但要说这么详细的还真没有过。
能做什么,不能做什么,规定上写的是明明白白,如果做错了应当怎么惩罚,什么情况是必须惩罚的,什么情况还可以有调整的余地,也都写的清清楚楚。条数虽多却没有一个字的废话,句句直击要害,严厉程度堪比国家律法。
用词也严谨非常,就算有人想揪出某一句拿出来说事都办不到。
大堂里,莫渊朗声念完这七百八十条之后,底下就彻底沉默了。
半晌后,有人弱弱开口道:“可是……左护法,我们可是魔教……”
江湖门派搞这些本就有些怪异,更何况是因厌恶白道规矩礼节而与白道对立的魔教呢。
之前四人已经开过小会,莫渊此时已经非常了解了余烬思想之髓,当即冷声道:“魔教又怎么了?在你眼里咱魔教就是没有规矩一盘散沙的地方吗?我希望你能搞清楚,魔教是魔教,不是传说中的恶人谷,想要做什么都需要武力来解决。”
那人还想说些什么,无意间瞥见上座的新任教主面无表情的脸,还是咽下了到嘴边的话。
余烬环顾众人一周,身体微微前倾,十指在下巴处架桥,眼神深邃而冷冽:“想必在坐的各位也都知道,一直以来在白道眼里我们魔教是一种什么样的印象,他们轻视我们,畏惧我们,诋毁我们。我们嗤之以鼻,不屑一顾,但我们是否有认真反思过,很多时候他们说的,也并不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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错的?没有律法而只通过杀伐压制,难道就可以让人心服口服?有一个上佳的例子,一个月前本座曾经说过,如果谁敢反我我就杀谁,你们便承认了本座这个教主的地位。可心底里,有谁会服气?是否在本座不知道的地方,你们在想着,如果魔教教主仅靠武力就可以得到,那杀了余烬,你不就是教主了么?”
鸦雀无声。
“同理,如果说单靠武力压制或者一人肆意决策,我们的魔教也会变得一片混乱。所以,我们需要律法,需要规定。军队之所以无往不胜,除却训练本身,还有严明的军纪。魔教也是一样,如果内部体系严明,严整,那么办事效率就会变高,实力也会大增。聂教主的心愿是一统江湖,想必各位也期待得很。魔教在江湖中占据高位甚至实现统一,那我们便可扬眉吐气,抬着头走路,谁还敢说三道四?谁还敢对魔教不敬?但,要想实现这个目标,首先便应当确保内部没有问题,然后才可一致对外。”
扬眉吐气,抬着头走路,这话简直说到众人心坎里去了。
整个江湖几乎都是在骂魔教,压不住悠悠众口,魔教教众便也只能置之不理,亦或是反唇相讥,严重一些的时候直接杀之为快,但各种方法,都只会加剧外人的责骂。
没有人天生喜欢被骂,就算是魔教弟子,也都希望自己在说出“我是魔教子弟”时别人能露出艳羡的目光。
将众人的反应看在眼里,余烬接着抛出自己的一套理论。
……
不知多久过去,他终于讲完,起身,按着椅子扶手,一字一顿。
“本座希望你们明白,这七百八十律,不只针对你们,而且针对本座。如若本座犯了其中任意一条,和你们同一个惩罚标准!”
这一句话像是惊醒了众人,他们从呆滞中回过神来,不可思议的看向余烬。
自古领导人都是最高权力的所有者,没有人敢对他们说一个“不”字,更别说领导者自己了,谁愿意给自己加上限制?
可这个叫余烬的人,他敢。
“所谓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却没有人敢去质疑天子,所以这条形同虚设。本座不至贵为天子,因此这一条对本座完全可适用,今日在场者均可见证。”
说罢,对莫渊道:“这七百八十律,从现下开始施行!”
莫渊点头:“是!”
余烬微微一点头,不再多言,拂袖离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众人才如梦方醒的起身,只觉手脚冰凉。
“嘿,我也奇了怪了,为什么你会有这种想法?连教主都没有过。”
晚饭时候,莫渊边吃边问。
余烬抚摸着腰间的解忧,淡淡道:“这不完全是我的想法。”
莫渊一乐:“你还有参谋?黎袂啊?”
黎袂也抬起头来。
余烬却陷入了沉默。
那是在下弦门的时候,叶泊舟担心他只会武功不懂文略,便让他读了许许多多各种各样的书,其中包括了各种思想,偶尔叶泊舟也会给他讲一些理论,还有他自己的想法。
这种法制,就是叶泊舟曾经无意间提起的。
但当时,下弦门并没有魔教这种问题,因此也没什么用处,只说说而已了。
当时只道是寻常,谁能料到,最终竟有一日被魔教用去了。
就像谁能料到,那个说好要相随一辈子的人,竟然先一步离去了。
余烬心脏一痛,惊觉自己竟然又将往事忆起。
却也无法,回忆丝丝缕缕,无处不在。是他看见自己笔下同叶泊舟一模一样的字体时,是他偶尔看到有人穿着一身白衣的时候,是在喝完苦药之后吃一口蜜饯的时候。
但那一处衣冠冢,他再没有去过。
让众人震惊的七百八十律之后,余烬的动作依旧没有停止,十日之后就公布了一份名单,是他决定裁撤和提拔的人员。
以前那些手握重权的人,一大部分都被他降职到了底层,而那些一直为魔教尽心尽力而不受重视的人,都被他注意到并且提拔到了合适的职位。
一时间,魔教大哗。
却没有人敢反抗,首先刚出炉还热乎着的七百八十律在那摆着呢,其次,余烬莫渊莫随,三人加起来几乎就要无敌了,谁敢不要命的去反抗啊?
所以,整个魔教内部几乎来了一次颠覆。
当然有人心底里不服,以前好歹也是一个分舵主,如今竟成了一个煮饭工!这事搁谁身上受得了!
吴建林最终计划,在给余烬的饭里下毒。
可惜,在他还没开始行动的时候,右护法莫随那一张冷酷的脸就已经无声地出现在了眼前。
他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的心脏,那里正插着一把匕首。
“反对教主的人都必须死。”
莫随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死板冷漠。
那人瞪大了眼睛,挣扎良久,终于要咽气的时候,恍惚间竟听见右护法低低的叹了一声。
“他会是一个比教主还要好的教主。”
轻飘飘的一句话,被风吹散在了寂静的夜里。
安静地处理掉一批人之后,余烬选用了和聂不渡大体一致的法子:带小孩回来培养。
但不像聂不渡的强行掠夺,余烬选择的都是无家可归的流浪儿,亦或是从人贩子手里买下的孩子。
把他们带回魔教,让莫渊给他们讲解七百八十律,将忠诚渗入骨血,让莫随教他们武功,将他们培养成坚不可摧的一股力量。
这些事情都是莫渊莫随去办的,因此孩子们都没有见过余烬,却都已经将“余烬”这二字刻入骨髓。
第84章第七十五章叶泊舟的身世
又一年除夕,清晨,余烬结束了一整晚的繁忙之后推开门,冷空气中夹杂着细碎的雪花迎面而来,吹去了一脸的疲倦。
他凝视着满地的白良久,吩咐跟在身后的黎袂:“叫人去做一盘饺子。”
“是。”黎袂看着他走的方向,低声应道。
一路穿过干枯的梨林,他踩着沉稳的脚步一路来到了熟悉的小院。
缓缓推开门,屋内熟悉的一切落入眼帘。桌椅上一丝灰尘都没有,每天都有人来打扫,就好像这里一直都有人居住一样。
“我回来了。”他轻声说着,拉来一把椅子坐下,以一个很放松的姿势,然后拿起桌上叶泊舟的手记翻看了起来。
等黎袂端着饺子过来的时候就见他已经睡着了,手撑着头,另一只手还捏着纸页,雪白的青丝倾泻下来,柔顺的散落在地上。
他睡的很安静,眉头没有像平日睡着时那样微微皱起,嘴角也轻轻上翘着。
黎袂小心翼翼的关上门,站在门口看了他很久很久。
然后,他静静的退了出去,将门关好,到后院把饺子轻轻的放在了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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泊舟的石碑前。
“新年快乐,五师叔。”他轻声说。
直起身子刚要离开,视线中竟出现了一个修长挺拔的身影。
余烬披着着墨色大氅,发丝随风轻扬,正面无表情的看着他。
“你……你醒了。”
“嗯。”余烬微微一点头,大步走来,“今晚年夜饭不必叫我。”
黎袂咬了咬嘴唇,想说些什么,最后还是忍住了,只道了句好。
等他走远,余烬才开口:“下雪了,你冷吗?我知道你最怕冷的。”
“魔教的饺子做的不错,比下弦门好多了,你尝尝。”
“师父,有时候我真的会想,若你能再回我一句,我便是被人凌迟至死也不会觉得遗憾了。”
他轻轻的呵出一口气,道:“我……想你了。”
情深不寿,慧极必伤,若没有放肆用过情,断不会了解如今的相思寂寞之苦。
晚上的时候,整个魔教都在热热闹闹的吃年夜饭,看烟火,只有教主一人,独自默立于魔教某角落干枯的梨花林中,任他飞雪满肩头,巍然不动。
于他而言,是极致之寂寞,也是极致之安稳。
三个月后,魔教内部基本安稳下来。想造反的要么被莫随不动声色的处理掉了,要么就已经认清了形势,彻底乖顺下来。
余烬这一回的动作,来的快去的也快,短短三个月就彻底平息了下来,却已经将魔教结构进行了变革性的调整。此时的魔教已经不是他刚接手时候的那个魔教了。
现在各分舵已经不再归左右护法总管,而是一切动向直接上报给教主,另外设人专门负责监察,防止分舵背地里有动作。
这些专人也直接归教主管,武功高强,却没有一官半职,避有人拉帮结派。
而为了保证七百八十律的施行,余烬下了命令,每一个教众都有举报的权利,若身边的任何一个人犯了违法的错误都可以进行检举,经过严密核实,最后对被举报之人进行处置。而举报人无论举报得真假,都可以获得报酬。
一时间人心惶惶,没有人敢不按规矩办事,生怕一个不小心就被谁给举报了。
但这种做法也不无缺点,一是会让许多人为了报酬信手捏造是非,随意举报,增加余烬等人的工作量,二是太钱。
莫渊之前也提过这个问题,余烬却坚定的认为这件事情必须要这么办,但不必持续太久,三个月之后就可以撤掉了。
果然,三个月后,即便已经没有了检举制度,人严格遵守律法的习惯也已经养成了。
此时魔教上上下下一派严整利落,状态堪比天子军队。
闲下来的时候,余烬开始准备整理聂不渡的其他东西。
然后在书房顶部柜子上发现了一个小盒子,位置放的很隐秘。
余烬一顿,抬手拿了下来。
盒子上已经落满了灰尘,余烬拿出帕子擦拭干净,打开,发现里头不过几张纸。
展开,竟是一封信。
余烬随意地扫了两行,立刻就移不开视线了。
坐下,读完,余烬放下信纸,陷入沉思。
那是一封信。
写信的人是易怀之。信的内容是有关叶泊舟的身世。
按他信中的说法,叶泊舟曾经的确是易家的人。很多年前,易家老爷还年轻的时候被迫娶了个夫人,但他本人对这个悍妇并无好感,却爱上了另一个女子。
这个女子,就是叶泊舟的母亲,曾经在一个青楼里做清倌。
易老爷被她深深的迷住了,将人带回家的时候人都已经怀孕三个月了,便不顾一切的要娶她。
但正妻地位已经被占,且这女子身份低贱,便也只能做个小妾。
易家老爷当年之所以能够发家还是因为他正妻家顺手帮的忙,因此在很多时候便十分软弱,不敢违抗正妻。
哪怕正妻嫉妒叶泊舟的母亲,对她进行各种刁难折磨,他都不敢反抗。
终于,在叶泊舟刚生下来满月的时候,叶泊舟的母亲不堪折磨,带着叶泊舟离开了易家。
一路逃窜,她最终在一个山村住了下来,有一个山野莽汉见她一个弱女子还带着小儿可怜得很,便时常帮衬着,两人关系越来越好,导致叶泊舟直接认为那个莽汉是自己的父亲。
但易老爷的正妻心肠歹毒,怀恨在心,多年以来从来没有放弃过对母子二人的寻找,终于,在叶泊舟五岁的那一年,她的人找到了他们,将叶泊舟的母亲和莽汉都就地斩杀。
而刚好此时有一个下弦门的长老路过,顺手救了叶泊舟,也将他带回了下弦门。
而易家,在多年后正妻的不孕之症也终于治好,生下了易家的“第一个”儿子易怀之。
如果照此说来,易怀之和叶泊舟还是同父异母的兄弟。
不过,不是一母所生,竟然能生的如此相似,也有那么一点匪夷所思。
余烬折好信纸,原封不动的放回盒子里,不禁想到,看样子叶泊舟的身世聂不渡在两年前就知道了,那他为何不告诉自己?
但他没有对这个问题过多追究,他现在满心想的都是,叶泊舟曾经吃过的苦,原来都有迹可循。
他现在很想“见见”易老爷的那个正妻了。
但是转念一想,那人毕竟是易怀之的生母,而易怀之又是叶泊舟的兄弟
他突然明白过来。
聂不渡不就是怕他去报仇么。
多明的一个人呐,早就料到了,如果有一天余烬知道了这件事,第一个念头一定会是替叶泊舟报仇,而易家的人,却都不是能动的,一旦做出什么,聂不渡知道,余烬一定会后悔。
余烬静默良久,竟露出一丝无奈笑容:“你倒是心。”
活着的时候,聂不渡一次也没见过他笑,倒是死之后惹他发笑,却已经看不见了。若是他能得知,定然会掀开棺材板爬出来看他一眼的罢。
有空的时候,余烬打算去看看那帮在训练的孩子。
“你都不知道,他们有多想见你。啧啧啧,对他们来说,你就是存在于传说中的人啊。”
莫渊调侃着,指使黎袂:“来,阿黎,给挑一件气派的衣服。”
黎袂哭笑不得,看向余烬,余烬面无表情,嘴角在抽。
最后,黎袂还是给余烬挑了一件华丽大气的黑袍。余烬耐着性子换上,推开门的时候竟让外头两个人惊艳得怔愣。
长身玉立,黑衣,白发,俊美的脸,深邃的眼。有风轻轻带起他的衣袖发丝,远远看着,只觉这年轻男子不似凡人。
莫渊禁不住失神喃喃:“我终于知道教主为何倾心于你了……”
黎袂不由得笑他:“你那是没见过余烬仪式的那天。”
长臂一挥,万人跪拜,那才是真正的令人震撼。
余烬对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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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的神情已经习惯,话不多说,抬脚就走。
一路走到魔教东南方的大院里,余烬顿了顿,果然院子里百来个孩子都在跟着莫随训练武功,清一色的穿着紧身黑衣,动作凌厉,颇有气势。
还没进门莫渊就禁不住大声叫了起来:“莫随!莫随!别练啦,看看谁来了!”
莫随转身,见到余烬,单膝跪地,面无表情:“参见教主!”
余烬止住他欲叫孩子们停下来的动作,兀自往里走。
孩子们当然也注意到了这个气场强大的人,再一听莫随的话,顿时就知道了这人是谁。
腿脚上的功夫便更加卖力,争取能让那人注意到自己。
余烬就站在门口神色淡淡的看着孩子们。
“哎哟”
就在这时,一声痛呼从孩子中间传来,余烬微微一皱眉,几乎是瞬间就到了那孩子面前。
那孩子从地上爬起来,入眼的便是一双致的鞋。
心下一乱,仰头,见着的便是一个弧线完美的下巴。
余烬将他从地上拎了起来,面无表情的看着他。
“哇”
一直到被放下来,那孩子的视线都还直勾勾的不回来。
作者有话要说:
因为要双开小百合,所以现在日6000是疯狂存稿中qaq
再推一次我的小百合qaq一定会好看的真的,不好看你打我吧,没关系我这么坚强一定不怕痛哒
《世界以痛吻我》天使老师攻x人类学生受,打滚求预qaq
第85章第七十六章得与失的必然关联
“如果我是你的敌人,你已经死一百次了。”
放下那孩子,余烬居高临下道。
那孩子明显的一个瑟缩,低下头,不敢说话了。
余烬看了莫随一眼,莫随微微皱了皱眉。
转了一圈,余烬又对某些有问题的方案提出了意见,莫渊一一记下,之后便将他送走了。
他走后,莫渊才将那个摔倒了的孩子拎了出来,板着脸道:“你知不知道那是谁?”
那孩子低着头,嗫嚅道:“知道……教主。”
莫渊恨铁不成钢:“知道是教主你还敢摔!你看看人家怎么表现的?行了,今晚的晚饭没有了,扎马步两个时辰吧。”
那孩子嘴一瘪,不情不愿的点了点头。
一直到睡前他都在回味着那一幕,那人面无表情,长身玉立,如同帝君下凡般的模样。
“喂,你今天就是因为看呆了教主才摔的吧?”
有另一个孩子促狭的笑着凑过来,将凉手塞进他的被窝里。
“才没有,你别瞎说!”他忙着否认。
“别害羞嘛!”另一个孩子眨了眨眼,“其实我也差不多,差一点就摔了。”
这时候,旁边的孩子接过话茬:“是啊,教主真的是太好看,太好看了!”
“怎么办,我好高兴,原来教主是这个样子的……”
“别说出来嘛!”
……
大概莫渊也不会想到,自己无意间的一个举动竟然能产生了如此效果,让孩子们第一眼见到余烬就觉得他是他们的神,以至于多年后,他们甘愿为他出生入死,毫无怨言。
魔教基本安稳下来了,虽然杂事繁多但大事基本没有了,余烬观察了一阵子,最终结论是,年底就可以开始实施聂不渡的计划了。
所以他又开始忙了起来。
一方面是处理魔教的生意,还有一些犯了小错的人需要如何责罚的问题,另一方面,他开始计划着聂不渡的打算应该从哪里入手了。
他不是聂不渡。聂不渡擅长算计,嘴皮子功力也非同一般,一般一件事只要他想做,先来一通讲解,基本上就能把黑的说成白的,把死的说成活的,然后再略施小计,这件事就成了。
但余烬不一样,他和聂不渡的区别是,聂不渡善用怀柔政策,喜欢不动声色,而余烬则比较雷厉风行,直截了当。
对余烬而言,在决定做一件事之前一定要有详细的计划,进行数次推演,确定好了有完全的把握之后就会立刻去做,一切尽在掌握,因此在外人看来就是来的快去的也快,而且效果显著。
尽管莫渊经常腹诽他不如聂不渡,但骨子里还是认为他在领导方面,很多时候会比聂不渡更胜一筹。当他认真对待一件事的时候,就会变得严谨而冷静,给出的方案往往都会是最简单也最见效的那一种。
所以时间长了,除了莫渊莫随,魔教里的其他人也都开始真正的敬畏起这位年轻的教主了。
明使位置空缺,经过一番考察,余烬最终提拔了一个十七岁的少年担此重任。
少年名叫林誉,沉默寡言,武学天资却上佳,在同龄人中也是出类拔萃,办事能力超强。
有他在,黎袂的工作也轻松了不少。
因此,这天晚上,黎袂处理好手头上的事情之后就想去看看余烬。
走到余烬门口,抬手正欲敲门,却突然听见了什么声音。
他一顿,仔细听了听,突然呼吸一滞。
竟然……
念头在脑海里转了几个圈,最后他还是悄无声息的推开了余烬的房门。
粗重的喘息声萦绕耳边,他不可抑制的兴奋了起来。
“谁?”
余烬的声音低沉沙哑,还染着未尽的□□。
黎袂顿了顿,才开口:“我。”
听出是他的声音,余烬放松下来,“哦,什么事?”
黎袂咽了下口水,小步走近,绕过屏风,果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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