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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青楼改作业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时绿
她文采本就极高,又常年为学生授课,讲起过往琐事活灵活现,丝毫不会让人觉得枯燥乏味。
从当年青麓山上偶然相遇,到书院嬉笑打闹,再至去岁救助灾民……三年间种种种种,几可说上数天数夜。
刘拂晓得老人家心事,绝不吹嘘秦恒如何聪慧能干,反倒尽挑些糗事出来。
不讲大事,只将小事小情拎出来细细掰扯,将一个与皇宫中完全不同的皇太孙展露于圣上面前。
宣武帝听着,边饮茶边进着点心,脸上眼中笑意愈浓的同时,连吃喝都比平时多了许多。
两人间对话愈发流畅,初时的一点点紧张已消失无踪,刘拂揣度着宣武帝的态度,做足了小辈的模样。
她本就品貌上佳,看着便十分讨喜,此时有心讨好,不消几句话的功夫,就将宣武帝哄了个喜笑颜开。
“当年启蒙时,朕教太孙的第一首诗,却不是诗仙,而是诗圣的。”宣武帝捻须而笑,问道,“云浮可猜猜,是哪首。”
即便仍摸不大准圣上的脾性,但她此时可以猜出,宣武帝此时是有心给她些好处的。
只是这个度要如何掌握,还得细细斟酌。
“诗圣流传下来的诗词近有数百首,草民又如何猜的中呢。不过殿下三岁启蒙,圣上您定不会教他《茅屋为秋风所破歌》便是了。”
宣武帝脸上笑意更深:“如何不会呢?群童欺我老无力,可是持之与朕当年的鲜明写照。”
他笑着回忆当年事,像是与刘拂互换消息般,将秦恒两三岁上的糗事挑拣了几件说来:“那时持之还顽皮的紧,不像如今这般老成持重,成日没个笑模样。”
想起孙儿如今心事重重,宣武帝轻叹口气,拭了拭眼角:“你怕是想不到,朕的龙椅上还着过他的童子尿。”
刘拂忍不住憋笑。
在她笑过后,宣武帝又将话转了回来。
年迈的皇帝用他未被岁月染上浊色的眸子望了刘拂一眼,笑容中满是期许与鼓励:“你且猜猜,错了无罪,中了有奖。”
刘拂微愣,迟疑道:“云浮无功,怎敢领赏。”
她大着胆子与老人对视,只觉一颗心普通普通跳得极快。
“若是猜对了,便是哄得朕龙心大悦,又如何当不得一赏?”
刘拂抿唇点头:“那……草民就姑且一试。”
“且慢。”
宣武帝在刘拂开口之前,先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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喊停了。
他转向一直侍立在旁的安兴,吩咐道:“去给刘先生铺好笔墨。”
从刘拂面圣以来,宣武帝就一直唤她表字,这还是头遭以‘先生’相称。
刘拂狂跳不止的心骤然一顿,竟有些手脚发凉。
久候的光明似摆在眼前,只等她落笔定个输赢。
但是如此一来,会否有些太过轻易了?
将上好的玉竿湖笔捏在指尖,刘拂抬眼望了望宣武帝,在对方期许的目光下深吸口气,保沾浓墨,缓缓落笔。
她素来有一笔好字,此时满怀心事,激动之下更是力透纸背。
宣武帝仅是看她落笔,不曾看字,便先叫了声好。
这温情慈爱,正如祖父看着孙儿一般。
刘拂搁笔于墨山,双手捧起墨迹未干的纸,奉于陛前。
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
“好。”
“湖州刘氏,朕允你一诺。”
刘拂双手高举,跪立于地:“民女多谢圣上。”
这是对是错,不过是在宣武帝一言之间。
只是这‘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之句,却是真真切切合了宣武帝的心意。
“你是龙女,自然只能配天子。”
刘拂:!!!!
她惊讶抬头,生平第一次忘了礼数,直视天颜。
高坐于上的宣武帝笑得一脸慈和,与民间撵着胡须笑望小辈的家翁没有丁点区别:“朕年事已高,不愿落下个荒淫无度的名头。”
“你与太孙年岁相当,且情投意合极是投契,待太孙妃诞下长子后,朕便做主,将你许配给太孙做一侧妃,如何?”
潜邸时的侧妃,待日后皇太孙登基主位,那就是板上钉钉的四妃之一。
以刘拂曾经的身份来看,宣武帝给出的奖励,不可谓不高。
只是困守一方的日子,从不是刘拂所愿。且她心中已放了个周行,再不可能与他人过夫妻的日子。
“多谢陛下美意,云浮乃山间野鹤,不敢高攀真龙。”
“哦?”
如说方才的宣武帝是慈和如祖父,那此时的他,就是冷厉的帝王。
刘拂依旧静静跪在那里,一动不动,双手高举着那页铁画银钩带着无尽期许的尺张。
她眼前滑过周行的脸,心跳却已恢复了平常。
从某些方面讲,入宫为妃的提议,或许才是最好的选择。
秦恒知她信她,在他成为一个深谋远虑的铁血帝王之前,后宫绝对是个安稳的所在。
甚至连她的抱负与理想,都不一定会被禁锢,甚至能够更好的舒展开来。
但是刘拂从一开始就晓得,那里不适合自己。
若是没有周行,她当可用一己之身以偿抱负,可如今有了让她动心动情足以以命相换的人,又怎能辜负呢。
她一生两世,所求不过一个随心随遇。
想起初来此世时,下定决定要顺心而活的景愿,刘拂深吸口气:“是民女福薄,无缘伺候殿下。”
宣武帝又轻“哦”了一声。
殿内一片寂静,连呼吸声都难以听闻。
“你既为龙女转世,又怎会福薄。”
刘拂心知肚明,宣武帝是想以这‘龙女救世’为凭,替秦恒多添一份助力。
就如‘大楚兴陈胜王’之言,丹书鱼腹这般玄幻之事,上位者无人相信,但百姓民众却是信之甚深的。
有龙女相伴的,自然是真龙天子。
她口中发苦,第一次为自己曾经下过的决定懊悔不已。
就是谎称洛神转世也好,神龙这般惹天家忌讳的事物,强行触碰果真会自食其果。
“陛下明鉴……”
刘拂拖长了声音,脑中飞转。
前朝后宫争斗以致皇室血脉断绝一事骤然跃上心头。
她如茅塞顿开般深吸口气,正色道:“陛下可曾想过,若民女进宫,短利之后必有大弊。”
“你且说说看。”
刘拂深吸口气,叩首于地:“太孙妃乃太傅孙女,背后亦有大将军府为母舅,当是圣上为太孙择定的缘由。”
这般赤.裸裸的将利益纠葛掰扯开来,已是豁出命去拼个机会了。
刘拂边说,心中边苦笑连连。
她此生计谋算尽,头回直来直往,竟是一个不慎就会将自己落入死地。
“太孙若抬民女入东宫,只怕会搅起一阵风雨。”
虽无娘家,却有救助江南万民的善名,真要与太孙妃一争,谁输谁赢无人可知。
唯一能猜到的,仅有一事。
那就是这大延皇室独支独脉,怕要愈发艰难了。
“从太孙入晋江书院起,朕就曾命人处处留心你的动向。”
话音刚落,刚刚还俯首叩头的刘拂便骤然抬起脸来。
见刘拂面色骤然苍白,宣武帝露出个笑来:“不必忧心,朕只是观你人品行事,并未检查你起居琐事。”
正是因为有这长达两年的观察,才让宣武帝下定这个主意。
“云浮胸怀大志,心有苍生,绝非为了一己私欲霍乱朝纲之人。”
刘拂脊背紧绷,捏着衣摆的手背上青筋绽起。
“云浮,确非如此。”
她说不出违心之言,无法辩驳。
“朕也不逼迫于你。毕竟这儿女□□,还是两方顺心才能皆大欢喜。”
可一个帝王开口至此,又如何能顺心随意?
刘拂咬牙,垂下眼帘,沉声道:“云浮此时,自不会如此。”
听她话中有话的模样,宣武帝也不再劝,只静静听她下文。
“但日后,又如何说得准呢。”她紧抿着唇,脸上难得显出一丝女儿家的柔情,“云浮女扮男装数年之久,心性早已起了变化……可若有了孩儿,又怎能如一。”
“圣上博古通今,自然晓得女子为母则强的道理。”
“这后宫之中,哪有不争不抢的呢。”刘拂扯扯唇角,露出一个颇为迷茫的笑容,“真龙天子与龙女的孩儿,怕才是这天地之主……”
“大胆!”
不等刘拂说完,揣度着圣上脸色的安公公便厉声呵止了她的话。
刘拂并不在意安公公的呵斥,只再次叩首,长跪不抬头。
她要说的都已说完,作为帝王会如何选择,已可想象。
死是死不了的,最惨不过青灯古佛,或是一世不嫁?
只是不知待高祖皇帝大行之后,太孙他是否能碍于孝道,放她出佛堂了。
若真如此,值是不值呢?
刘拂在心中问着自己,眼前滑过的,却是周行的脸。
***
“你……如何答复陛下的?”周行半握着拳,目光低垂。
刘拂眼珠转了转,道:“你猜?”
“你……”周行有些愠怒,这气又不知该发到哪去,扭头看向窗外,一个人生着闷气。
而后,他就感到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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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上传来柔软的触感。
刘拂坐到他身边,握住了他的手,他回过头,正好对上了她灿若晨星的双眸。
她轻声道:“我没有答应陛下。”
扑通、扑通。
周行从未知道他的心能跳得如此之快,响声如擂鼓一般,叫他几乎再也听不见车外的其他任何声音。
这世间再难有任何事能叫他激动至此,仿佛浑身上下的每一滴血液都在跟着战栗。
他忍不住将刘拂揽入怀中,紧紧拥抱着她,脸上是抑制不住的狂喜:“阿拂……阿拂……”
双手还有一些微微的颤抖。
刘拂也笑,轻拍着他的脊背,安抚着他:“我在这儿呢。”
她伸出手,环抱着周行,轻声道:“我跟圣上许诺,待安王一事了解后,再给太孙觅个文曲星君来匡扶社稷。”
用指尖轻戳了一下周行的腰间:“从今日起,你便在书院闭关读书,没我许可不准多行一步……不然明年春闱拔不得头筹,这文曲星就要换别人来做了。”
周行转神间就明白了她的意思。
龙女既然嫁不得天子,那能许的,便只有另一个转世而来的神仙了。
“封你个仙君当当,怎得不开心呢?”
“能与你紧紧绑在一起,才是让我最欢喜的。”
殿试夺魁之后,他与她,就再也没谁能分开了。
第168章番外x4
番外一
刘拂醒来后,颇为疑惑地望了眼窗外。此时晨光未明,并非她多年来习惯了的起床时候。
莫不是下雨了?
想起前段时间连绵数日的秋雨,刘拂有些为即将入参加乡试的学生们头疼。
不说雨后天寒,刚刚翻新过的顺天府贡院,似乎还有个别号舍没有解决积水的事。
京师尚且如此,就别说下面的州府了。
她轻叹口气,又揉了揉微酸的鼻子,当指腹触及唇峰时,下意识翻身看向床内。
安然熟睡的女子有一张她十分熟悉的脸。
刘拂坐起身,摊开右手,借着微弱的烛光,看了眼横亘在掌心的伤疤,又摸了摸自己的唇峰。
粗糙拉手的,是一夜长出的胡茬。
“怎么起这么早?”
身边人嘟哝一声,眼也不睁,抬手向内,正打在墙上。
“嘶”女子终于睁眼,蹙眉道,“阿拂,你怎睡外面去了?”
刘拂面无表情的望着对方:“我从未挪过地方。”
在十数年前,她也曾在醒来后发现自己成了另一个人,但却比现在的情况要好上许多最起码,当时的她不是变成了自己的丈夫。
***
待两人冷静下来接受现状后,早朝时间已过。
“想来松风兄已替你告过假了。”刘拂一边品茶,一边望着屋外旭日东升。
周行无奈道:“阿拂,你能不能莫顶着我的脸,还将徐兄唤的这么亲近……”
“多大的人了。”刘拂嗤笑一声,起身换了件外出的袍子。
“你要出去?”
刘拂点头:“秋闱将至,书院里紧张一片,离不开我。”
周行扯住她的袖子:“那不该我去才是?”
“你……”刘拂轻叹口气,难得有些心酸,“正好你在家中,代我陪陪灼儿。”
她之前已在书院中住了十余日,回来时小女儿周灼竟已有些识不得久未归家的母亲。
望着女儿终于想起来时,骤然爆发的委屈哭泣与抱着她不撒的手,刘拂说不愧疚那是假的。
只是……只是书院中,有个她不得不心照料的人。
周行深知她心事,轻叹口气,也不再留:“你且放心,我定不漏丝毫马脚。”
刘拂摇头,借着身高优势,比平日更方便的敲了敲他额头:“若再骗不过个两岁小儿,还不如早早去向圣上请辞。倒是阿烁已五岁了,你倒要小心他看出端倪。”
周行:……
见他一脸郁卒,刘拂轻笑一声,挥手作别。
她乘着马车抵达晋江书院时,正与平日里的时辰一般无二。
当刘拂下车时,恰好经过门前,准备问好的学生们一句“山长好”,全憋在了嗓子眼里。
“周……周大人?”
刘拂轻应了一声,抻平微皱的衣袍,昂首阔步向内。
身后传来学生们的窃窃私语:“周大人今日,似乎比往常平易近人许多?”
“没错没错,我也这么觉得,往日见了周大人,都如入了冰窟似的……”
作为练家子,周行果真要比自己耳聪目明许多。
刘拂摇头失笑,十分好奇如果这些学生知道,他们口中不近人情的周大人一贯能听到他们密谈的内容,会是何种表情。
她轻咳一声,停下脚步,学着周行平日里在议政时的样子,冷声道:“交头接耳,非君子所为,你们山长便是这么教导你们的?”
这几个孩子天资极佳,但也受天资所累,常不服于人,能有这么个机会教教他们规矩,总比日后入了官场再吃亏好。
番外二
“真是刻苦。”
周行放下茶盏,抬头笑望来人。
当看清门前少女的身形后,他的目光颤了颤。
水色的半臂配上藕荷色的襦裙,最夺人的,是胭脂色的诃子。
榴花浓烈张扬,花如其人。
这身衣裳,还有相龛中的无数件衣裙,都是他们从金陵来京城的路上,周行画好了图样挑好了配色料子,使人提前备下的。
不过从至京城之后,少女就是一袭长袍示人,他本以为再没机会看到。
“可是看累了?”刘拂提起裙角,跨进门来,毫不客气的走到桌边,拿起案上写满了墨迹的纸张细看。
许久后,她才放下东西,轻声道:“需知张弛有度,才是大善,你莫将自己逼得太紧了。”
周行点头,提起的一口气终于松了下来。
“阿拂,你……”
刘拂轻笑一声,双手撑着桌沿微微施力。
只见红裙翻飞,人已坐在案上。却不知是哪里不妥,似是没坐稳般晃了晃。
周行大惊,忙抬手扶刘拂:“你可小心些。”
“唔。”少女低头,似笑非笑地觑了眼掐在自己腰间的手,“有你在,我怕什么呢。”
“我……”对上那双灿若明珠的眸子,周行的话全卡在喉间。
周行环绕在少女腰间的双臂,不自觉紧了紧。他昂起头,仰望着坐在桌上的刘拂,只觉得被她双膝顶着的肩头灼烫难耐。
明明是数九寒天,周行却像是身处伏暑般,白玉似的俊脸涨得通红。
刘拂低头弯腰,俯下身去。湿热的气息喷在周行的颈项间:“莫不是连这个,也要我教你?”
他的鼻尖,正巧能透过诃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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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见若隐若现的峰峦。
从额头烫到耳根,周行不敢再看,偏头移开了目光。
“三哥,你怎出了这么多汗?”
他们四目相对,鼻尖相触,刘拂菱唇开合间,一下下碰触着周行的嘴角。
“阿拂……”
下意识呼唤她的名字,周行吐出最后一个字时,炙热的唇再无法被理智压住,紧紧含住了少女的唇瓣。
湿热的舌尖带着龙井的清香,勾勒出薄唇的形状,又小心翼翼地敲开唇瓣间的缝隙,深入其中,寻找着甜蜜的芬芳。
相濡以沫,唇齿勾缠,灵蛇般扫过牙关,滑过上颚柔软的所在,带去让人欲罢不能的麻痒。
“唔……嗯……”
抑制不住的喘息声,从无法闭合的齿间传出。刘拂眼帘轻阖,气息急促,颊上染上整片醉酒似的红晕。
不知过了多久,紧贴的双唇才终于分开。刘拂浅淡的唇色已被滋润的鲜艳欲滴。
紧盯着她红肿的唇珠,周行呼吸微滞,眼中似是点起一把火焰。
“自然……是不用的。”
“那就再好不过了。”
刘拂轻笑一声,仿着他方才的样子,又轻舔了舔。湿润的舌尖依旧带着杏子的甜香,让周行欲罢不能。
“阿拂……”周行深吸口气,双臂施力,将少女拉进怀中。
他轻轻舔舐着刘拂的脖颈,在白玉似的肌肤上留下一个个湿润的红痕。舌尖一点点滑了下去。少女特有的馨香扑鼻而来,让周行焦灼难耐。
强压着激动,阖上牙关轻含了下刘拂的锁骨,在听到她的轻哼时,松开了力道。
周行站起身,将少女整个揽进怀中,边细细吻着她滚烫的耳尖,边将手顺着诃子的绑带处伸了进去。
番外三
因着下月初便是圣上整三十的万寿节,打从正月底起,各国使节便一一到来。
当年秦恒授予刘拂鸿胪寺少卿的官衔,本是为了给她个身份,方便进宫议事或是相聚,但如今不论是礼部还是鸿胪寺上下都忙做一团,她这个挂名少卿也不好再偷闲。
好在今年并非大比之年,担起接待外国使臣之责的刘拂不需书院使馆两头跑。
这一日,刘拂方领着一班使臣觐见过天子,满身疲累从回府的马车上下来,便觉得府上好像有些不对。
她皱了皱鼻子,望向一旁的小厮:“你们老爷回来了?”
小厮弯腰摆好脚凳:“回夫人,老爷下半晌就回了。”
刘拂笑问道:“这香味儿倒不常见,莫不是他寻摸了新的花种花匠?”
小厮死死闭着嘴巴,拼命摇头。
万国来朝乃国之大事,身为辅臣的周行只会比她更忙,这十数日两人虽都抽空回府,但从未碰过一面。
他们成亲数年,周行的性子毫无变化,跳脱又直接。是以当听到小厮的话后,刘拂就已做好了见到一番惊天动地变化的准备。
被挑起兴致的刘拂摆手示意小厮退下,步入九曲回廊,向着正院而去。
越往前行,那香味越是浓厚,清甜如蜜香,馥郁芬芳。
抬手推开厚重的院门,姹紫嫣红扑面而来,便是早已做好心理准备的刘拂也惊了一跳。
“阿拂。”周行怀抱着百十朵红花,分花拂柳从万花丛中向刘拂走来,“你可欢喜?”
他一身淡绿衣衫,恰是万紫千红中最醒目的一抹颜色。满地的落红一同被微风拂起,纷纷扬扬漫天飘散,便是连对皮相并不在意的刘拂也不得不承认,眼前美色几可入画。
早成的蝶儿似也被眼前的花香美人所迷惑,不落在花上,反倒落到了周行的发冠上。
望着周行因连日疲累而熬红的双目,刘拂抿唇轻笑道:“很是欢喜。”
她接过周行手中花束,轻嗅了嗅后便放于地上。似是被花香迷醉一般,贴身上去轻吻了吻周行的薄唇:“是哪里学来的花样?葡国使臣还是高国?”
周行伸手揽住她腰肢:“他们全都说过,今日似是什么圣瓦伦丁节,说是爱侣欢聚之日,与上元佳节别有不同。”
“我见你对西方文化极是喜欢,便特意问了他们许多民俗民生之事。”
“阿拂,不如咱们上榻安歇,好一试到底?”
番外四
刘拂笑弯了眼,亮晶晶的眸子格外好看:“徐兄,我待你得了魁首,请我喝酒。”
这魁首,一定得是徐思年的。
“好。”
两人低声讲话,并无旁人听到。刘拂大笑,跟在徐思年等人身后走进梅花盛处。
暗香扑鼻而来,刘拂一拍脑袋,想出不少词句。她看向用心赏梅的徐思年,没在将捉刀之类的话拿出来玩笑。
徐公子可是二甲之才,诗词上算不得差。
不过比她少了些急智。刘拂眯眼而笑,负手于身后,四处走动晃荡,将整个梅园尽眼底。
江南水乡人杰地灵,繁盛不输京城,致甚至更胜一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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