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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青楼改作业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时绿
是最坚强的后盾,也是最柔软的怀抱。明明只是二十许的青年,却让刘拂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信任。
刘拂点了点头,在听闻全部过程后面无表情的脸上,终于有了些松动。
她回望陈迟,再次颔首。
关心则乱,既知晓有人存心闹事,她更不能自乱了脚步。
周行也不再多话,就这么牵着她,一步步向花厅走去。除了尽己所能的帮助她,他还能做到的,就是陪伴。
花厅离房舍不远,不过十余步的距离。
当他们到达时,厅中已坐满了人。当看到刘拂时,所有人都面露焦急,直直望向她。
其中有对春海棠本人的关怀,更多的则是对刘拂的担心。尚不知道大体经过的众人还不晓得,这事里跟自家亦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大家且先安坐,听我将事情一一讲明。”
刘拂松开周行的手,走至花厅正中,先是环视众人,才在厅中安静下来之后再次开口,从最初的不对讲起。
饶翠楼的事端,其实是从几个月前就已埋下了伏笔的。
大概在年头二月时,刚刚开门迎客的饶翠楼就迎来了数波捣乱生事的客人。其中三教九流南来北往者皆有,没有丁点相似之处。
要不是小王偶然提了一嘴讲起此事,远在京城的刘拂怕会错过这一信息。
青楼楚馆有人惹事正常的很,但按着固定的频率一月数波,那就算得不得常事了。
对饶翠楼来说,更是如此。
在刘拂等人赴京时,饶翠楼就已与怡红院等并列,成了金陵三大妓馆之一。与其余二家不同的事,已不大留客常做雅致生意的饶翠楼,在金陵城中风评极好。
自那年江南大旱,饶翠楼施粥赊米救灾民于饥荒之后,直到去岁,每到冬日苦寒就会开粥棚救济穷苦人家。
是以虽是送往迎来的销金窟,却是个极受金陵百姓爱戴的地方。
可就在这一桩桩一件件的小事中,饶翠楼的名声与日俱降。
所谓千里之堤毁于蚁穴,星星点点的改变很难被人看在眼中,当春海棠发现事有不对时,已是她锒铛入狱之日。
如此布局,仅为了搞垮一家青楼,未太过了些。
在刘拂将前因讲述完毕后,方奇然头一个开口:“当日接下春老板这笔买卖后,便由一位身在金陵的族叔负责接洽,若无大事,就每过三月,同着族中其他事物一起递往京中主宅……如今五月当头”
蒋存接话道:“怕是讲这般小事的来信,还在路上。”
在座之人便是平日惫懒,但都如人似的,闻言神情都是一凛,发现其中大有问题。
方奇然点头,眉心紧锁:“那春老板入狱之事是何时事发的?我府上确还未到消息。”
竟是算好了替饶翠楼撑腰的方家传信规律,让他们来不及失手援救。
非有内鬼,不能如此。
“也不知是哪个目光短浅的鼠辈,竟为了这点蝇头小利坑害自家!”素日脾气最好的方奇然忍不住着恼,“春老板出事,我方家要负极大的责任,天亮我便回主家,请祖父做主查清内鬼。”
刘拂道:“旁支别系人多嘴杂,人心难测,此事实与方家无关。”
这是提醒,也是劝解。
她晓得方奇然不会放任自己的性子闹个天翻地覆,就怕他一言不慎使得旁人离心。
其父本就是分出府外的嫡幼子,虽是靠自己的本事挣出一番功绩,但其中难有方家的帮扶在里面。
不患寡而患不均,嫡幼子本就受尽宠爱,怕是早有人看他不顺。
那泄露了方家传讯规律的人,估摸着也有这个意思在。
毕竟不论是京师还是金陵祖宅,方家家大业大,不可能人人都过得富贵惬意。
而祖宅与嫡支联系频率这种事,外人难以得知,真正的方家人想要知道,并不很难。
“我晓得分寸的。”方奇然沉声应下。
方家本就是饶翠楼的主家,有他出面,此事便好办许多了。
一直端坐不语的蒋存在二人对话结束后,突地开口道:“此事牵涉不少,怕不赴金陵难以妥善解决。”
刘拂点头:“我正是这个意思,恰好小迟武举需得归乡,便借着这个由头一同回去。”
“那我便与你们一道回去。”
周行闻言挑眉,捏了捏椅子扶手,到底没有开口。
“二哥……”刘拂微愣,到底没有推却,苦笑道,“那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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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谢二哥了。”
蒋存能一同前行,确实便利很多。
且他留京秋闱一事本就是圣上特许,以不愿特立独行的名头归乡,反倒会落个不错的名声。
唯一苦了的,就是路上舟车劳顿,抵达金陵后又难以好好休息,怕对蒋存旧伤隐患有些妨碍。
这是左右权衡之后,为了春海棠与谢妙音的性命,刘拂到底没有拒绝。
她承蒋存如此大情,日后得好好偿还才是。
“那便如此说定了。”刘拂深望一眼周行,转向其余人等,“还请二位兄长修书一封给徐大人与谢大人,至于大哥与二哥,则在京中策应,以便传达消息。”
他们四人中,徐思年已是晋江书院正儿八经的经义先生,课期之间难以走开。而谢显与方奇然的身体,显然不适合快马加鞭的赶路。
至于周行……他与蒋存一同下江南,没有名头不说,目标也实在大了些。
是以这次,只能暂时将他撇下了。
周行并未多做争取,反倒静静望着刘拂,轻道了一声“好”。
***
这一夜似乎格外短暂,晨光微熹十分,众人各回各处,洗漱休息。
虽不知他们整夜谈了什么,但晓得晚上有面圣大事的望日骄与陈小晚径直将刘拂压去睡觉。
及至午时用饭,刘拂拾一新,与周行蒋存一起,上了东宫派来接人的车。
因着圣上事务繁忙,他们要先在皇太孙处候上些时候,等待天子的召见。
而在这个间隙,足以让刘拂将金陵那边的异处交代清楚。
随着马蹄阵阵数次换车换轿,又步行许久之后,三人才终于入了太孙居所,毗邻天子所居的东宫。
皇城中刘拂处处熟悉,倒是这东宫,是她从未来过的。
前世她侍奉的圣上作为先帝独子,并未经过封太子这道程序,在刘拂救驾身亡之前,虽已有子七人,却也未立储君。
是以在刘拂的记忆里,东宫就是一座封闭多年的殿堂,从不曾涉足其中。
她这个太子少保,可是名不副实的紧了。
“可要见过太子妃?”
正欲按着规矩行礼的刘拂等人闻言微愣,这礼竟有些行不下去。
秦恒忙扶起弯了一半腰的三人,笑道:“殿中宫人全是孤的心腹,不必避讳许多。”
面前的一国少君身穿太孙常服,不笑时威严深深,笑起来,却有些傻。
心情沉重了整日的刘拂看着眼开眉笑的秦恒,压在心头的事似也松了一松。
“我等草民小臣,面见太孙妃怕是不合规矩。”
“太孙妃在大婚前听闻了许多你……们的事迹,倾……咳,仰慕许久,是以今日听闻你们要来,便一直想要见见。”
何止是不合规矩,简直是突发奇想,想起一出来一出。
他们当日互陈身世,说好了私下相处时不计君君臣臣,只按着往日来……可那说的也是私下。
怕是他们头遭来这东宫,让同样同遭以主人身份待客的皇太孙激动了些。
不过……刘拂眉头轻挑,突然想起了什么。
当周行与蒋存以为她要推拒时,反听她接受了这个提议:“太孙妃盛情不好推拒,那就请殿下引荐了。”
虽不知她为何答应,但既已如此,跟着便是。
如今皇后崩逝,太子妃早亡,宫中并无高品的嫔妃,自太孙妃嫁进东宫之后,其实是与圣上身边的大总管一起总揽了后宫事宜。
太孙妃为君,且日后母仪天下将与太孙并坐受百官朝拜,此时见见臣民,并不愈矩。
周、蒋二人对视一眼,并未在此事上再多开口。
秦恒大喜点头,又迟疑着看了看正欲跟着刘拂起身的周行与蒋存:“不如今日先见云浮,日后山高水长,再见不迟。”
周行、蒋存:???
刘拂起身整罢衣衫,偏头冲着二人一笑,衣袖翩翩随着皇太孙出了东配殿。
被留下的周行与蒋存面面相觑,终发出一声无奈的苦笑。
方才皇太孙改口改的太慢,只要不是个聋子,就能听出太孙妃待字闺中时是‘倾慕’刘云浮,而不是‘仰慕’他们三人。
也亏得她是女子,不然怕皇太孙难以如现在这般乐呵呵的。
“她啊,还真是在哪里都如鱼得水的很。”蒋存摇头叹气,并未掩藏话中的亲近,“以后怕是有你受的了。”
“那我也只有受着了。”
只是要担忧的除了男人,还得加上女子。
想起那锒铛入狱不知此时如何的谢妙音,周行只觉得头更疼了。
“今次我不能同你们一起回金陵,若有什么意外,还要靠你替我周旋。”
她沾花惹草的本事实在太厉害了些,怕这大千世界,不知有多少人被‘刘云浮’三字迷住,从此如他一般心心念念,再无法自拔。
蒋存举起茶盏,轻笑道:“汪公子李公子等等我还可替你处理,谢姑娘这般……就是我力所不能及的了。”
***
宫殿布置有固定的规矩,便是随着年月流逝稍有变化,也是大同小异。
是以当秦恒领着刘拂一路向北,而不是前往南边的配殿时,刘拂就已大致摸到了这位太孙妃,日后的弘瑞太皇太后的性子。
这个在仁宗崩逝后力挽狂澜扶持幼主撑住大延飘零江山的女子,在年轻时原也是个跳脱无拘的性子。
不论她是否晓得了自己的女儿身,此时的自己都是以男子的身份入宫。
敢于在女眷所居的内殿接见自己,即便有皇太孙在场,亦称得上是好胆识。
毕竟就算时下男女大妨不严,且君民有别,但身为如今大延身份最高却又不足以靠此摒除一切危险的女人,太孙妃的一言一行都是被千百个有心人盯着的。
想来她应当没有找错人。
刘拂深吸一口气,抬脚跨进了门槛。
按着规矩行礼之后,撑地站起的刘拂就被迎上来的太孙妃扶住了手腕。
太孙妃与刘拂挽着手,笑望着皇太孙:“我与云浮一见倾心,有许多心事要聊,殿下不如先去陪周、蒋二位吧。”
本欲给二人介绍的秦恒:???
第162章把握
皇太孙不情不愿地出了门,还十分贴心的带走了太孙妃的贴身侍女。
仍与太孙妃互挽着手臂的刘拂摇头失笑,当门扉彻底阖上后,才松开了臂弯。
她整了整衣衫,恭恭敬敬行了一礼。
“云浮不必如此多礼。”
刘拂直起身,轻笑道:“礼不可废,民女首次面见太孙妃,自然全了礼数。”
听出她话中隐意的太孙妃抿唇一笑:“那便只有这一次,待日后相见,云浮再不许与我如此见外。”
两人相视一笑,只一眼的时间,就明白了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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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意思。
短时间内,刘拂的女儿身都不会暴露于人前,那她身为‘男子’,自然没有在公开场合面见太孙妃的机会。
至于私下的……
才站直身子的刘拂一掸袍摆,再次行了个大礼,在完全没反应过来的太孙妃开口前,刘拂已将事情完全道出:“云浮这一跪,是代另二人。”
她将春海棠救助灾民帮扶幼女的义举与谢妙音在祭天一事中奋不顾身的英姿,都一一讲给了太子妃听。
那二人虽只是两个沦落风尘的弱质女流,但善念与勇气都远超常人。
刘拂口才本就极佳,讲述的又是身边极亲近的人事,遣词造句时并未用什么华丽辞藻,反倒朴实平凡。
正是这藏在一字一句之中润物细无声的情感,格外的动人肺腑。
便是自幼生在钟鸣鼎食之家,心中别有沟壑的太孙妃在听闻二人事迹之后,都不红了眼眶。
“她二人冤屈,云浮会亲自洗清,但之后的事,已非云浮一人可以办到,还望殿下能施以援手,救她二人于苦海。”
春海棠与谢妙音说是秦淮河畔的名角,归根结底还是下九流的妓子,就算饶翠楼早已转型,依旧不能去旁人对她们“千人骑万人枕”的印象。
刘拂便是有十足的把握救二人性命,却也无力改变世人的看法。
妓子杀客的恶名已传扬出去,天下人十之八.九只知开端,不知结果,如此一来,春海棠二人的后半生可谓忧患多多。
她能想方设法护佑她们一生,但刘拂明白,囿于内宅的生活,不止不是她避之唯恐不及的,亦是春海棠与谢妙音不愿过的。
刘拂拱手躬身,轻声道:“若有机会,还望殿下向圣上进言,开女学,启圣育。”
“殿下初初执政,根基不稳,正需要造一番声势,得万民信赖。”刘拂话音微顿,抬眼与太孙妃目光交错后,又恭敬的垂了下来,“且如今国母之位空悬,殿下便该替已故的皇后娘娘与太子妃殿下,担起教化百姓的重任。”
至于之后,她自有法子借着女学的声势,让春海棠与谢妙音成为出淤泥而不染的白莲,成为风尘堆里的楷模。
太孙妃望着面前一袭男装,满面郑重的刘拂,略一沉吟,就点了头。
不是她对她深信不疑,而是这话中意思,确实是百利而无一害的。
若圣上刚愎自用忌惮继任者,那她身为太孙妃自得谨言慎行不敢乱动分毫。但当今明摆着栽培孙儿,对她这个孙媳,自也是倾注了厚望。
生为女子,本就有千百种拘束,如今有了机会,自然要好好把握。
第163章疏忽
即便相谈甚欢,但碍于刘拂此时仍为男装,是以不过小半柱香的时间,在达成了初步共识之后,她便告退出来,与周行二人汇合。
跟在宫女身后,刘拂仔细调整了表情,并理好了衣衫。
东宫的一举一动都有人盯着,即便她往日间对秦恒说了不少策反与拔钉子的主意,但也不晓得一时之间,小太孙也绝对无法将这里防的滴水不漏。
毕竟有意探看太孙行止的,除了朝中百官谋逆之贼外,还有当今圣上。
这天家的祖孙之情,说是亲密无间,又藏着无限内情。
作为一个皇帝,当今称得上丰功至伟,但他为君成功,并不代表着为父也如此。
若非圣上太过强盛,对独子步步紧逼,期望性格仁厚的宏明太子能成为跟他一样杀伐决断的帝王。
可正是因为重重难以解开的压迫,才使得本就孱弱的先太子不堪重负,一场风寒诱发了大疾。
怕是当今也晓得这点,是以对着唯一剩下的孙儿,态度上已缓和了许多。
但是高祖皇帝如今在位已近四十年,就算有心敛,也处处透着强势。多年前于青麓山上与皇太孙初次见面时,少年人藏在眼底的疲累,就已被刘拂入眼中。
不论是为了秦恒还是为了自己,这些年来刘拂时时注意,有意无意的开解,都起了些用处。
只是这用处,目前只在皇太孙身上奏效,而非圣上。
感受到斜前方打探的目光,刘拂毫不闪避,甚至不顾宫中不许左顾右盼的规矩,抬眼直直看了过去。
那小太监虽张望来去,但眸定神清,并无獐头鼠目之感。
刘拂勾起嘴角,向着对方轻点了点头。
被看破的小太监并不慌乱,反按着规矩上来行礼问安,一举一动都稳稳当当,撑足了东宫的面子。
“奴才见过刘公子。”
却正是他这十足的礼数,漏了底细。
刘拂轻笑一声,喊他起身:“刘某不过一介布衣,并非什么牌面上的人物,不敢受公公的礼。”
看他服侍,算不得东宫有名号的大太监,却也是个从九品的小管事。
真在外面遇到,不管愿与不愿,都该刘拂这个白衣书生向他行礼才是。
小公公一直带着讨喜笑意的脸上,终于露出一丝丝慌乱,不过须臾之间,就已反应过来:“公子乃是殿下的贵客,奴才们不敢有丝毫慢待。”
这倒是正理。
刘拂拱手还了半礼,又转向之前引路的宫女道:“外殿不便女眷行走,不如就请这位公公引刘某去见殿下?”
接到她的示意,早已经过自家太孙妃示意的宫女毫不犹豫地接话道:“既如此,小安子切记不要慢待刘公子。”
官大一级压死人,太孙妃的贴身宫女,可比从九品小太监高上不少。
“哦,原来是安公公啊。”
对着面前清秀中略带阴柔的脸,刘拂立时便想起了多年后,那张如枯树般布满了纹路的苍老面庞,就忍不住有些想笑。
这老货,年轻时原也不错。
本来带着点戏耍心思的刘拂,已盘算起一会要如何助他一把。
安德兴受高祖之命,侍奉了三代大延帝王,不该沦落到告老归乡却被亲族抢去财帛老死宅外的生活。
当年,是她与圣上疏忽了。
第164章憋笑
1
“云浮,你回来了。”
周行起身相迎,面上笑意带着难以掩饰的揶揄。
“这是怎么了?”刘拂的视线滑过周行,移至蒋存,又转到皇太孙身上,“殿下?”
“并没什么事。”在看到刘拂身后的小太监后,秦恒快速地调整了表情,“怎得换了人来送你?”
刘拂觑了一眼从为她引路开始就开始忐忑不安的小太监,轻笑道:“小鬼灵的很,我看着喜欢,就带来给你看看。”
二人相处多年,刘拂只用透出点意思,秦恒便能领会。
在松了口气的同时,秦恒也认真打量起这个并不怎么面熟的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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监。
“叫什么名字?”
“回殿下,奴才贱名安德兴。”
“哦”秦恒拉长了声音,拖长了语调,在小安子骇到面无人色后,才缓缓开口继续道,“德兴?是个好名字,日后再不可称是贱名。若有谁提起,直说是孤说的。”
维德之行,也只有他的皇祖父,才会给一个小太监取这般名字。
想通这个关节的秦恒目不动神不摇,只有余光让人不可察觉地扫过刘拂的神情。
他又‘哦’了一声,脸上现出些恰到好处的迷茫疑惑,待那转瞬即逝的神情消失后,立刻转化成和煦的笑容:“姓安?可是与天极殿的安公公有什么亲缘?”
与温和表情不同的,是并没什么情绪的语气。
小安子额上,肉眼可见地渗出细密密的小汗珠:“回殿下,安总管是奴才的干爹。”
“哦。”秦恒笑叹口气,冲着小太监挥了挥手,“去吧,找小路子说一声,以后就跟在他身边做事。”
那小路子,正是秦恒身边最得力的一个。
得了吩咐的小安子快速行礼退了下去,殿中又只剩他们三人。透过大开的宫门,正巧能看见东宫的正殿昆启殿,那是整个大延皇宫中仅次于天子所居天极殿的存在。
巍峨魁伟,气势雄浑。
从前朝立都于此至今日,共有十七位太子与一位太孙入住昆启,可真正从这里走向天极殿荣登大宝成为一国之君的,却一个都无。
天家无父子,年迈的天子与正当盛年的继位者之间,总会产生这样那样难以抹平的矛盾。
可是这样的事,并未发生在大延仁宗与高祖之间。
但就刘拂机缘巧合下看到的高祖与仁宗的起居录所述,建平五十八年的春闱前后,素来乖顺的皇太孙曾与高祖皇帝爆发过一场激烈的冲突。
而这次矛盾,也成为仁宗的一大憾事,及至临终前在病榻之上,仍絮絮念着对先帝的愧疚。
看着伫立于殿中默默望着外面的皇太孙,刘拂轻叹口气。
当年她与她的圣上也曾就这对祖孙进行过不太恭敬的讨论,得出的结果便有仁宗的早亡,说不得就有他心事过重的缘故。
如今来了此地与秦恒有了密切的交流,更是验证了这个想法。怕是后来安德兴一直不受重用,也有被迁怒的原因在。
从出生起就成为了大延唯一的未来,作为当今仅剩的希望,秦恒早已养成了有事埋在心里绝不外漏的性子。
可有些事,宜疏,不宜堵。
刘拂静望了一会儿秦恒的背影,在周行不赞同的神色中,大步走到了秦恒身边。
再如何亲近,此时站在东宫的秦恒,都已不再是那个在晋江书院中与他们一同嬉笑打闹的‘秦纵’。
窥破未来帝王的难堪心事,对于臣下来说,并不是一件好事。
周行揉了揉眉心,起身与刘拂并肩而立。他脚步极轻,并未让陷在沉思中的秦恒发现。
“殿下。”刘拂抬手,轻拍了一下秦恒的肩头。
秦恒并未回头,只淡淡‘嗯’了一声。不过即便他极力隐藏,还是没能藏住浓重的鼻音。
“殿下方才的应对极好。”刘拂揣着手站在秦恒身后,只当没听出他的不对,“来时路上,我反复询问之后,才决定将那小安子引荐给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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