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归郎未知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羿宁
许兰芝一听他们议论纷纷,都是关于孟萦不好的传闻,立马跳出来说道“你们胡说八道,孟姐姐才不是这种人,你们都是嫉妒她才高貌美,如此败坏她的名声。孟姐姐在房间休息好好的,那男子是怎么摸上门的,保不齐是贼喊捉贼,陷害孟姐姐的。自己嫁不出去,便用下作手段赖到孟姐姐身上。这种人谁敢娶回去”
人群中有人是那王源陌的托,便张嘴辩驳道“那孟家女郎拿什么娶世家子伯府的嫡子不是她能肖想的,为今之计,若伯府肯将嫡子嫁给她,那也是她家几辈子烧了高香。”
“一派胡言,孟姐姐长相出众,产业多,学识好,乃山南东道解元娘子。来年定能金榜题名,到时,伯府嫡子都不定高攀得起,别得了便宜还卖乖。孟姐姐才会用下作手段算计郎君,倒是有可能她被人用下作手段算计。再说了,谁也没进房里看看,是不是孟姐姐还不有一定呢现在就开始无端诋毁她,非君子所为。”
孟萦在心里为许兰芝点赞,这才是好姐妹,有事相互维护,而不是袖手旁观、落井下石。
众人见许兰芝如此维护孟萦,便也不好与她争论,大家都知她镇国将军府的姻亲,镇国将军府的人极端护短,他们护着的人,没必要得罪。便有人转移注意力地说道“旁边的院子不知住得是谁,光天化日,实在有违风化。”
突然有个郎君大声说道“不好,我见沈言平醉酒之后,去了这个院子歇息。不会是有女郎想趁他酒醉成事吧!”
众人直打退堂鼓,恨不得没来捉奸,但又极度好奇翩然出尘的长安公子,如今跌落泥沼出丑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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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六章 捉奸拿双
“什么,旁边院子里的人是长安公子如玉沈郎啊!”有人尖叫出声。唯恐别人听不见,里面的男子是沈灵均。
孟萦看了这郎君一眼,又看了一眼十一郎,只见他脸色突变,随即又摇了摇头。心说,这两郎君与十一郎的塑料兄弟情结束了,若真是维护他,又怎会大声说出来败坏他的名声。
就在这时,丁燕婉的贴身侍奴跪在门口字正腔圆地地说道“我家女郎醉酒,走错了房间,进了沈家郎君的房间,一直没出来,没想到会出这事啊!都是奴的不是,没有照顾好女郎。若是奴家女郎酒后失德,唐突了沈家郎君,还请各位做个见证,我家女郎不是那种始乱终弃之人,必定会极力补偿沈家郎君,不让他遭受非议和委屈。”
沈灵均听了这话之后,惊出一身冷汗,没想到他们如此无耻。若以他的性子,必定不会来看热闹。今日若他没随萦娘到此,恐怕他这事儿是黄泥巴掉裤裆里,不是屎也是屎。没人会在乎真相,以后自己若想嫁人,必定会遭人非议。只能嫁给那丁家女郎了。还好孟萦早就算到他们会如此做,自己随着过来了。
听了那侍奴的话,有人便起哄道“你家女郎与沈家郎君倒也门当户对,你家女郎是个有担待的,不是那种提裤子不认账的风流浪荡女,如此一来倒也成就了一段佳话。”
孟萦听了一肚子气,这就是差别。丁燕婉因出身相府,她醉酒爬郎君的床成了佳话,而自己好好休息,被郎君爬床算计就成了道德败坏,手段下作。还不是因为自己在长安城无依无靠,任人都能踩上一脚
好在孟萦的心理素质奇好,这点舆论又岂能伤到她她最喜欢的就是啪啪打脸。
沈灵均突然啪啪鼓起掌来,冷冷地说道“右相府的确不一般,调教出来的侍奴三言两语便能颠倒黑白,混淆视听。你家女郎如何进的房间并我不知道。我在房间不过停留片刻,便去了荷塘,恰巧碰到了孟家女郎。今日若不是我二人见客院人多,想要看看到底发生了何事,我们岂不是要被人诬赖了”
听到沈灵均的话,众人转过身来,发现孟萦和沈灵均衣衫齐整地站在那里,看大家演了一出好戏。刚才不积口德的那几个郎君和女郎们都有些不好意思地红了脸,低头不语。
许兰芝见孟萦过来,立马高兴地跑过来拉着她的手,大声地对刚才那几个骂孟萦的人说道“我就说孟姐姐不是那种人吧!孟姐姐如此人才,喜欢她的郎君都排到承天门了,她怎么可能做出那种事来真当里面那郎君是天仙啊!啊呸,不知廉耻地爬床的家伙,还敢诬赖到孟姐姐身上,也不找块镜子照照。”
孟萦真想拥抱许兰芝,好感动她如此维护自己!这个朋友她交定了,以后要做一辈子的好朋友。孟萦拍了拍许兰芝的手,轻声说道“谢谢兰芝妹妹对我的信任和维护,等此事解决后,我邀请妹妹一聚。”
刚才大声说房里是沈言平的两个郎君,见十一郎站在那里,便快步走到十一郎身边,抓着他的袖子,一脸关怀地问道“言平,你没事吧你没事就好,刚才我担心坏了,怕你在里面休息,被女郎趁机占了便宜。”
沈灵均看了那两郎君一眼,扯过自己的衣袖,看着他们的眼睛说道“你们要是真关心我,刚才就不会那样说了。我还真不知道我当做兄弟的人,竟然会在背后捅我刀子,我沈言平今日与你们绝交,你们不再是我朋友了。”
孟萦听了沈灵均的话,心里给他点了赞,觉得他活得肆意,敢怒敢言。对这种两面三刀的小人,他当着众人的面,与他们绝交,从此后划清界限倒也是有好处的,至少以后那两郎君不敢再打着十一郎的名头为自己谋事。
那两郎君见十一郎如此决绝地说与他们绝交,心中骇然,后悔不已。此次宴会之后,恐怕再也不会有人邀请他们了,他们被排除在长安城权贵圈子之外了。他们本想为自己狡辩几句,但十一郎根本就没有给他机会,直接转过头对着众人说道“今日有人如此污蔑我与孟家女郎,里面的女郎和郎君是不是该给我们个交待”
就在这时,丁燕婉和白芳芷几乎同时清醒过来,见到状况,不约而同地发出了尖叫。
看来药效不错。孟萦在心里对这个药粉有了重新估量。
很快,便听见有人扑通从床上跌落到地的声音。
丁燕婉房里的王源陌见自己睡得不是孟萦,竟然是右相家的嫡长孙女。心中一阵窃喜,还好不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人。
丁燕婉醒来见自己不是与十一郎春风一度,而是与承恩伯府的王源陌共处一榻。真是气不打一处来,当即大耳光子就扇了出去。
王源陌被丁燕婉连抽了几个耳光,刚才心里的那份小窃喜也被打落在地。
丁燕婉气咻咻地说道“滚,我是不会娶你的。你这爬床的贱人!”
王源陌听了之后嗤笑一声说道“咱俩彼此彼此,刚在在床上也不知道是谁主动投怀送抱,热情似火,这会儿提裤子不认账。那我现在就到外面问问,右相家是如何教女的”
王源陌死猪不怕开水烫,他料定丁燕婉不敢让他这么做,毕竟两家都还要些脸面。他拿了袍子和底裤,快速地穿上了衣服。
丁燕婉这会儿觉得万念俱灰,沈郎要知道她如此行为不检,恐怕再也不会对她另眼相看了吧她和沈郎再也不能在一起了吧她气恼地捶了捶床,呜呜地哭了起来。
王源陌一时有些手足无措起来,刚才丁燕婉打他的那股子狠劲儿,他还容易下决心对付她。如今见她伤心地哭泣,他倒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了。
王源陌捡起地上的衣衫,一件一件地帮丁燕婉穿上。见她身上遍布红痕,又觉得自己刚才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那么急切,那么孟浪。只顾着自己肆意畅快,弄得她满身伤痕。
给丁燕婉穿好衣服,王源陌又帮她梳理好发髻。随后他拉起左边的袖子说道“你看我的守贞砂尚未消退,我也是第一次与女郎在一起,我可不是那种风流浪荡的郎君。女郎娶了我,我会对女郎好,处处以女郎为先。我是承恩伯府的嫡房嫡次子,祖母和父母亲给我准备了不少陪嫁,我一定会好好照顾女郎,不惹女郎生气。”
丁燕婉眼睛直直地盯着脚尖,根本就没听王源陌在说什么。她脑子有些乱,不知道哪里出了差错。突然电光火石一般,她脑子里闪现出她昏迷之前的画面。
顿时,丁燕婉的脑子清醒起来。她扫了一眼房间的摆设,发现不是之前的房间了。她想起来她之前昏倒在沈郎的身上,那时沈郎已经昏迷,是谁把她弄到这里来的
不好,她被人弄走,那昏迷的沈郎岂不是被人捷足先登了丁燕婉也顾不得脸面了,看了一眼自己的衣衫还算齐整,便急冲冲地打开房门跑了出去,一边跑一边说道“哪个王八蛋害我还要抢我的沈郎”
院子里的众人见丁燕婉满面潮红地冲了出来,后面紧跟着陈承恩伯府的王源陌。谁都知道方才二人在房间里做什么了,但也没人点破。而是不约而同地让出了一条道。看着丁燕婉往隔壁房间冲去……
且说白芳芷醒来后,见自己与一精壮郎君正做着不可描述之事,惊骇不已,大声尖叫起来。姜文正没想到白芳芷突然醒来,吓得一个哆嗦就缴械了,紧接着他就被白芳芷从床上掀翻在地。
姜文正认识白芳芷,但白芳芷不认识他啊!也难怪她会觉得惊骇。白芳芷哆嗦着手,指着姜文正说道“你是谁,你怎么进得房间你怎么可以对我那样”
姜文正除了爱喝酒,还是很有脑子的,他立马做出温柔款款地样子说道“某喝了酒,头晕,被侍奴领来休息。哪成想刚躺下,女郎就缠了过来。某脑子也不甚清醒,根本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再说人家是第一次,也不太熟练。”然后,他状似羞涩地说道“还是女郎帮着,某才成事的。”
说罢,他红了脸,甩了甩胳膊,状似无意般让白芳芷看了看他的守贞砂。孟萦如果看到这个画面,肯定会说这家伙的心机比王源陌高了好几个段位。
白芳芷一脸茫然,不知道自己怎么会投怀送抱,还主动求欢,她脑子有些混乱。虽然她私下也会与侍奴厮混,但她并未娶夫,今日能参加宴会的郎君都非一般出身。她既然酒后失德,自是要担起责任来。
姜文正见白芳芷正在思索,便站起身来,抱拳鞠躬,给白芳芷行了个礼,同时也展示一番自己瘦劲有力的完美身材。随后说道“某对女郎心慕已久,知道女郎乃白太傅的嫡长孙女,今日见女郎主动求欢,某一时没忍住,唐突女郎了。”
白芳芷躺在那里,见姜文正外形爽朗,身材极佳,脾气温和有礼,倒也不错,娶他做侧夫她也是愿意的,便轻声问道“敢问郎君是哪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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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七章 借个肩膀
姜文正听白芳芷主动问及他的身世,心知好事将近,便恭恭敬敬地说道“某乃忠勇伯府嫡长子,家母正是忠勇伯,某在京郊南大营任职。某姓姜名文正,字直,年二十三,尚未婚配。”
白芳芷见他态度恭谨,对他观感愈发好起来。这次虽然没有算计到沈郎,但得个这样的侧夫也不错,白芳芷并没将这事放在心上。
姜文正捡起里衣穿上之后,说道“某伺候女郎更衣吧,外面人声鼎沸,一会儿某送女郎归家。”
他刚将白芳芷的中衣穿好,正准备套外衣。突然就有人冲进了房间,他赶紧捞起地上的外袍披在了身上,动作异常迅速。
丁燕婉见十一郎昏迷的床上半躺着白芳芷,她以为白芳芷睡了沈郎,与他生米做成了熟饭。丁燕婉立马脑子混沌一片,举手就要来打白芳芷耳光,尖叫着喊道“白芳芷,你个贱人,算计我,抢我的沈郎,我要跟你拼了。”
白芳芷被丁燕婉吓了一跳,平日里丁燕婉心眼多,做什么事都胸有成竹、淡然自若的样子,哪像今日这般失了分寸,乱了阵脚,像疯婆子一般要打要杀。
丁燕婉的手还未伸到白芳芷跟前去,就被姜文正一把抓住了。他看着丁燕婉,冷着脸说道“我的女人岂容别人欺负我不打女人,但打我女人和孩子的女人除外。”
看到姜文正如此霸气外露的一面,白芳芷简直要星星眼了。她觉得自己白捡的这个侧夫,简直不要太满意。
丁燕婉被人捉住了手腕,拉扯不动,恼怒万分。这才看到房里的郎君竟然不是沈郎,瞬间她的理智回笼。庆幸万分,还好沈郎没有被白芳芷算计了去。
就在这时,王源陌跑了进来,见一郎君抓着丁燕婉的手腕死死不松手。他也极度恼怒,便跑过来对着姜文正拳打脚踢。姜文正见王源陌一副绣花枕头样,用脚轻轻一拨就将他踢到一边了。
丁燕婉见王源陌这般无用,心里又羞又气。这般银样镴枪头谁爱要谁要,自己是不要了,中看不中用的东西。
白芳芷觉得今日虽然自己和丁燕婉都遭了算计,但自己找的这个郎君比丁燕婉的强多了,她终于扳回一城。当下心气顺了,也不恼怒丁燕婉平日里对她的欺压了,便笑着对姜文正说道“姜郎放手吧,别伤了她。”
姜文正听话地放了手,丁燕婉拍了拍自己的衣袖,看着白芳芷一副小人得志的样子,她正在气头上,也端不出淡定自若的样子了,甩了甩袖子,看都没看缩在角落里的王源陌,径直走了出去。
丁燕婉走到门外,调整了表情,优雅端庄地说道“酒后失德,让大家见笑了。是白家妹妹醉酒,走错了房间,与姜家郎君成就一段佳话。我今日身体不适,先行告辞。再会!”
她只说白芳芷与姜文正的事,对于自己和王源陌的事只字不提。将白芳芷当靶子,掩盖自己的事,还真是好盘算。不过王源陌又岂会善罢甘休
孟萦以为出现捉奸之事,宴会就此结束,没想到在场的郎君也不知怎么想的,多数竟然挺羡慕那二位郎君,能顺利解决自己的终身大事,将自己嫁给贵女。
不大会儿,众人散去,楚家大郎过来接许兰芝归家,她与孟萦约好改日两人一起去寺庙烧香拜佛后,挥别众人,与表哥一起回镇国将军府了。
孟萦在人群中找到谢含蕴和睿亲王,便走过去与他们道别。谢含蕴拉着孟萦的手说道“萦妹妹没事吧”
孟萦毫不在意地说道“我能有什么事我急着早点回去,好久没回家,挺想的。”
“一会儿我派人送女郎归家。”萧瑾瑜已经知道了孟萦和十一郎所为,笑着安排道。
“多谢殿下,我听人说白芷带车过来了。我坐自家马车回去即可。”
萧瑾瑜“既然如此,那女郎路上小心!”
随后孟萦又对谢含蕴说道“等我回去收拾停当,改日我请蕴姐姐到我家一聚!”
谢含蕴笑着说道“那你快些收拾,早些来接我。”
萧瑾瑜见表妹与孟萦一见如故,不拿彼此当外人,心下甚慰。
孟萦带着竹清,急着往外走。途径荷塘时,见一群青年郎君说说笑笑地迎面走来。孟萦与他们并不熟悉,只是礼貌地点头致意。她准备侧身而过时,突然她被人猛推了一把。孟萦避之不及,瞬间就跌落荷塘了。
竹清见自家女郎落水,想她上次也是在水下受伤,一时惊骇不已,立马跳入水中救人。
这帮孙子,孟萦在心里将推她落水的人,祖宗八代都问候了个遍。孟萦刚落水,只听扑通好几个郎君跳落水中。孟萦见那几个人身手不凡,不知他们是要玩落水救人的戏码,还是想在荷塘里趁浑水摸鱼,让自己死得不明不白
当机立断,孟萦一个猛子扎到远处,偷偷卸掉头上的钗环。取了根莲花茎,一头露在水面上,一头含在口中,潜入水底。
孟萦心下感慨,男多女少惹祸多,男子多要算计自己的婚姻大事,孟萦参加这么多次聚会,几乎每次都会遇到层出不穷的状况。着实心累。今日若不是自己水性好,被几个郎君救了上去,岂不是来日要被他们纠缠不休
这会儿孟萦觉得自己真是艺多不压身,太感谢爹爹的培养了。若不是爹爹让自己练武、学医,她早不知道死哪里了。
落水之后,孟萦想起袖袋里元郎写来的信,还没来得及看,就泡了水,全糊了。孟萦心中悲愤不已,准备科考之前再也不想参加聚会了。
孟萦在荷塘里潜游了好一阵,她将自己的广袖撕裂成一片一片,仍得到处都是,扰人耳目,声东击西,累得筋疲力尽,才甩开跟在她身后的郎君们。她在荷叶中分辨出客房的位置,小心翼翼地往那边游去。她准备在客房附近上岸,去客房躲避一阵,然后让人送衣服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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