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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归郎未知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羿宁

    萧瑾瑜和表妹在客院门口说了今天孟萦的遭遇,谢含蕴感慨万千。对孟萦生出深深的怜惜来,若不是自己生在大世家谢家,恐怕早就死了多年吧,萦妹妹一路走来,真是太不容易了。

    萧瑾瑜刚让人送表妹谢含蕴去休息,就见孟萦顶着一头水草,折回了客院,轻薄的衣衫湿漉漉地裹在她身上,却并不显得狼狈,而是充满着别样的诱惑。

    萧瑾瑜看着孟萦曲线毕露的身材,觉得喉头发紧,身上的血流速度加快,迅速往一处涌去。他轻咳了一声,让自己回过神来。他回身取过身后侍奴拿的薄披风,上前给孟萦披上。自从解毒后,他虽然不似从前那般畏寒,但他不想让人觉察出不同,他身边的人也帮着他遮掩,故此他一直都随身带着披风。

    孟萦失了元郎的信,本就心情抑郁愤懑。自入长安,处处被人算计和针对,这会儿她只想大哭,她觉得好累。比上辈子还累,上辈子十几岁时虽然衣食不丰足,但人际关系简单,没有那么多算计。如今她只想歇一歇,却丝毫不能懈怠。因为稍有不慎,不是就是丢命,她只能时刻紧绷着。

    萧瑾瑜帮孟萦系好披风带子,站在孟萦身前。两人离得很近,呼吸间可以闻见彼此的气息。他见孟萦红着眼,泪水打着圈,却一直没有落下来。她情绪低落,萧瑾瑜却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去安慰。

    这会儿孟萦只想大哭一场,然后睡个昏天黑地,起来她又可以满血复活,信心百倍地去面对未来。

    萧瑾瑜突然想起孟萦上次受伤时,见到黄简然,她对黄简然说要抱抱,借他的肩膀靠靠。

    萧瑾瑜试着将手放到了孟萦的肩上,哑着声音说道“女郎要是想哭,就哭出来吧!”

    这下好了,孟萦这两三年来所受的委屈涌上心头,眼泪就止不住地涌了下来。那种无声的哭泣,让人觉得撕心裂肺般地难受。

    萧瑾瑜趁机说道“来抱抱。我的肩膀可以借你倚靠一下。”

    他的话让孟萦哭出声来,这两年她觉得太累了。总觉得自己不够强大,所以拼命努力。却还总是被人针对和算计,面对强权,她无能为力,只能夹缝里逃生。

    虽然孟萦并未说话,但萧瑾瑜还是毫不犹豫地抱紧了孟萦,他日思夜想的拥抱就这么实现了。他脑子有一瞬间的空白,心砰砰乱跳。若不是他带着面具,孟萦就能看到他的表情悲痛中又带着欢欣雀跃。

    孟萦伤心得不能自已,萧瑾瑜抱着她拍了拍她的后背,帮她顺气。她浑身带着荷塘里泥沙和荷叶的味道,不像他第一拥抱她时的那种幽香之气,但这次拥抱让他心安,他知道自己身体没问题,不会拖累她,也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萧瑾瑜对着身后的暗卫使了个眼色,那人迅速往外走去……

    。




第一百九十八章 复归孟府
    萧瑾瑜带着孟萦进了客房,孟萦大哭一场之后,觉得心情放松了不少,这才发现自己的鲁莽来。

    她发现自己竟然靠着睿亲王的肩膀哭了一通,有些不好意思地红了脸,哑着嗓子见礼道“抱歉,臣女唐突殿下了。”

    “无妨,是我招待不周,让女郎受委屈了。”萧瑾瑜真心觉得自责。这次孟萦在清荷山庄落水,虽不至于致命,但若被人纠缠,总归会比较难缠,搞不好还会影响她的声誉。

    孟萦觉得无比尴尬,忐忑不安,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正好这时,侍奴送热水过来了。

    孟萦松了一口气,至少不用两人尬聊了。

    “女郎落水,在此沐浴一番,一会儿让人送衣服过来。我留人伺候女郎沐浴。”

    孟萦一听他要留人伺候她沐浴,她哪敢与不熟悉的侍奴相对连忙拒绝道“不用,不用,不用留人伺候,多谢殿下,我自己能行。”

    萧瑾瑜见孟萦急着拒绝的样子,嘴角微翘,点头让侍奴离开,随后他也离开了房间。

    孟萦脱了衣衫,泡进浴桶里。水温正好,让人心神放松。她开始分析睿亲王来,她总觉得睿亲王莫名地熟悉,好像认识了多年。他从来没在她面前自称本王,也未称呼自己的字。

    大曌的称呼比较随意,不似清朝尊卑等级森严,在大曌自称更多地延续了盛唐的活泼自由,友好热情,人与人之间交往不似明清等级森严,更多地体现了包容和平等。

    大曌更是延续了盛唐的礼仪,真正的跪礼并不多,只有在跪坐时,见到长辈才需要恭恭敬敬地行跪坐礼。大曌的跪坐礼与明清时的跪礼有很大的不同。

    盛唐时武则天要求所有女子都不必跪坐行礼。由于女子头戴钗环,额贴花钿,如此行跪坐礼会导致发髻散乱失仪,实在不便,故此女子不必行跪坐礼。大曌更是延续了武则天的要求,不要求女子行跪礼。

    大臣向皇帝行拜礼和揖礼,只有在跪坐时,才会见面行跪坐礼,以头触地出声。孟萦的礼仪是在鹿鸣学院学的贵族礼仪,自是不会失仪,故此她才会觉得睿亲王对她的不同来。

    自从第一次在上元佳节见到睿亲王,他就处处维护自己,为自己解围。上次落水,还是他救了自己。孟萦觉得自己欠睿亲王的越来越多,恐怕自己还不起了。

    孟萦突然想到,睿亲王该有二十三四了吧,在大曌,这个年龄不成亲的贵族男子不多,传闻他身体有恙,世家贵女避之不及。他不会是打自己的主意吧

    若是那样的话,孟萦觉得有些不知所措。她是父亲独女,若是终身无子嗣,父亲肯定会很失望,况且自己也想喜欢小孩。看来以后还是离睿亲王远一点,不可越礼。

    随后孟萦又想到,若是睿亲王真有什么想法,以他的身份不用迂回纠缠,直接求女皇旨意即可,他完全没必要这么做,想通这一关节,孟萦又觉得自己自作多情了。

    孟萦在浴桶里胡思乱想,想着远离萧瑾瑜。而萧瑾瑜则有些欢喜,今日终于拥抱了心仪的女郎,还想着如何更进一步。这两人完全是南辕北辙,劲儿没往一处使。

    待到白芷找来的时候,孟萦发现自己已经在浴桶里呆了太长时间。白芷见孟萦并未受伤,只是在浴桶里发呆。便快速地帮孟萦洗了发,给她收拾干净。

    孟萦见白芷过来,忙问他竹清现在如何了,得知他安然无恙,孟萦这才放下心来。她唯恐那些人对竹清下手,那样的话,她势必要改变计划。

    当孟萦换好衣衫,待到头发半干,便出来与睿亲王辞行。感谢他这段日子的照顾。萧瑾瑜有意留孟萦在清荷山庄歇息一晚,孟萦归心似箭,只想早些回去。

    终于回到阔别已久的家,孟萦觉得浑身清爽,连呼吸都是家的味道。白芷将家里打理得井井有条,众人各司其职。四郎临走前,送来了二十位部曲保护孟萦,白芷都做了安置。

    四月份白芷写信回去,告诉大郎君,孟萦请了两个月假游学,又置办了几处家业,家中人手不够。大郎君便让何夫子带着二十余人出发到长安,请何夫子继续教导孟萦。他怕自己不在孟萦身边,无人能及时劝她向学,便将何夫子送来监督孟萦学业。

    何夫子一行六月初到的长安,白芷亲自去码头接了父亲。到了家,白芷才告诉何夫子孟萦受伤的事,让他担忧不已。

    如今孟萦回家,还没来得及去看望何夫子。何知许就先到正院来探望孟萦了。见到夫子,孟萦开心不已。

    何夫子对孟萦虽严厉,但对她影响极大。若无他的教导,孟萦觉得自己肯定在科举一途肯定要走不少弯路。

    何夫子询问孟萦伤势无碍之后,让她先休息,等明天再来考验她的课业。孟萦一天折腾下来,着实累了。连晚饭都没用,就早早睡了过去。

    夜里,白芷和卫平、卫安几乎是一宿未睡,守着孟萦,唯恐再遭杀戮,还好一夜相安无事。

    第二日一早,孟萦见白芷双眼布满血丝,忙问他是否有事无眠。通过竹清,孟萦才知他竟然守着自己一夜未眠,这样下去也不是事儿,谁也受不了长期夜不安眠。孟萦让白芷先下去歇息,有事等下晌他起后再商量。

    孟萦用过朝食之后便去了正院旁边的静思院,何夫子住在那里。何夫子见孟萦今日状态还好,心下稍安。

    如今孟家只有这一根独苗,若她万一不幸,整个孟家上下百余口人都落不了好。想着她在来长安遭到的一次次算计,还好女郎命大,都一一逃过了。只有千日做贼的,哪有千日防贼的。如今女郎只有自己立起来,否则,将来面对的算计只多不少,恐怕就应对不来了。

    孟萦拿出她在养病期间写的策论让何夫子检阅,何夫子看得认真,孟萦在一旁的书案看书。不到一个时辰,何夫子将孟萦这段时间写的文章都看了一遍。他挨篇点评,指出优点与不足。随后说道“女郎文章已基本形成风格,策论接近成熟,只是偶尔会有反复,还需强加练习。”

    孟萦虚心受教。她不太想去国子学了,想着跟何夫子一起在家学习,外出太多,毕竟增加危险系数。她刚提出这种想法,就遭到了何夫子的拒绝

    何夫子劝说道“不可,国子学一定要去,机会难得。且每月月考前十的文章,会送到上层权贵手中。前三的文章会送入宫中。虽不知今上是否会观阅,但可扬名声。且女郎日后要参加科考,以女郎的实力,若是每次月考都能进入前三,以后殿试进入一甲不在话下。”

    孟萦“每日去国子学,增加外出次数,危险也就多一分。在家温书,危险总会降低一些。”

    何夫子却道“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女郎只有去国子学念书,每次月考,若次次第一,渐渐女郎有了名气,别人也不敢轻易下手对付。只躲在家中闭门造车,难有寸进。”

    孟萦一想,何夫子说得很有道理,若自己不名一文,不值得别人算计,那说明自己没有利用价值。现在自己遭受的算计,都是因为自己引发了别人的忌惮,同时又让人觉得毁了自己,不会遭受任何惩罚。若是自己扬名于人前,那他们在下手的时候就要掂量一下,舆论的压力是否能承受了。

    “夫子,如今学生尚未会试,就已经得罪了右相府,来年右相主持会试,恐怕不利。”

    “女郎无须担忧,车到山前必有路,若女郎每次月考夺魁,待到会试时,他们也不敢动手脚让女郎落榜,否则国子学都不会同意。所以女郎的月考必须重视起来。”

    孟萦觉得,夫子所说言之有理,看来去国子学势在必行。

    “会试之前,女郎还是少参加聚会,太耗费精力和时间。若是有人来请,女郎就以夫子严厉,不允外出为由推了。外面的庶务都交由管事处理,女郎要一心一意只为来年会试。”

    孟萦没想到何夫子还有背锅的功能,低头笑着称是。

    “女郎一会儿让人备礼,将拜帖和文章送到曾山长手中,看哪日去国子学比较好。相信曾山长看了女郎的文章,会很快让女郎入学。女郎下去准备近期入学事宜。以后每日下学,将笔记带回,为师到时要定时抽查检阅。”

    得,国子学本就严格,又来何夫子这一层紧箍咒,孟萦可以看到会试之前自己的日子又要回到高考前了。

    孟萦辞了何夫子,回了正院书房,她还有一大摊子事儿要忙,她觉得如果不对靖安候府和右相府做些事情,总有些气不平。不过她不会轻举妄动打草惊蛇,必须要细细筹谋一番,谋定而后动。

    正午的时候,白芷醒来,正好碰见有人给孟萦送东西,他去客厅一看,原来是钟维朗让手下的人给孟萦送了一些上好的药材。白芷气靖安候府欺人太甚,打一巴掌给个甜枣,当即将礼品和人都扔了出去……

    。



第一百九十九章 王府回礼
    孟萦从静思院出来,回到正院。先去了书房,看了近两月收集的信息,市面上的信息没什么太大的变化。欧阳冉送来的消息说,新粮收购工作顺利,上好的新小麦已全部入仓,只待近期收割上好的精米。目前上好的米面价格比较稳定,市场毫无觉察。欧阳冉做事周密,定国公府对信息舆论的控制和引导很到位,孟萦比较放心。

    再看清净心茶楼的账册,孟萦才发现,茶楼这三个月的收入,经过开业酬宾,充值消费,就已经将成本收了一半回来,相信半年之内就可回本了。看来茶楼在白芷的管理下,运营良好。

    至于月容斋,每个月的账册白芷都已经看过,并无纰漏和差错,账面一如既往地好看。至于庄子里,自有工头和白芷派过去的管事盯着,也无大事发生,前期投入酿酒制曲也按计划进行,目前还看不出酒曲的好坏。

    武陵那边茶叶收入稳定,孟萦确定家中产业运营良好,她无须为银钱发愁,便可专心投入学业。

    竹清给曾山长送过去拜帖、文章和礼品后,得了回音,让孟萦三日后巳初去国子学找他一趟,看来重新入学问题不大。

    ……

    赶走了钟维朗派来的人,白芷尤觉得不解气,靖安候府哪来的底气,母亲行凶在前,儿子示好在后,他们坏事做尽,还想让人心甘情愿的接受,哪来的天理

    听白芷说了她不在这段时间发生的事,孟萦才知道靖安候府和右相府有联姻意向,一致认为自己挡了他们的道。右相府出手失败之后,靖安候府又来补刀,典型的趁你病,要你命。若不是睿亲王出手相救,这次自己恐怕得九死一生。

    “上次女郎出事,四郎将卫平、卫安召回了定国公府回炉锤炼。四郎临去西北时交待卫平卫安,若是女郎再出事,他们就要提头来见。他们各领十人保护女郎,如今院子里总算是安全的。”

    “也真是难为四郎,他如今不在京内,也没来得及道声谢。”

    “女郎受伤,四郎心中不安,觉得失了面子。临走前,他去找了睿亲王,想见女郎一面。睿亲王出于安全考虑,没有同意。”

    “你一会儿打开库房,找些上好的礼品送到睿亲王府,若是没有合适的,支了银票去外面购买,或者直接与欧阳冉的人联系,让他们帮着参详,这次逃过一劫少不了睿亲王的帮助。然后,记得去月容斋取三份最好的礼品套盒,一套放进睿亲王府的礼品中。另外两套,添两匹上好的烟霞纱,给镇国将军府的许家女郎送去。”

    “好的。我即刻去办。对了,四郎临行前说女郎可去定国公府查阅邸报,那上面的信息全面。只不过女郎只可查阅,不可携带外出。”孟萦一直都想看邸报,只是机会总是不凑巧。发给定国公府的邸报只有三品以上的官员才能看到,多涉及朝中大事。

    “那我,岂不是要经常去定国公府,才能查阅到邸报那样会不是太招人耳目”

    “四郎早有安排,他让女郎每次去定国公府时,先去春风楼的后院找寻芳,然后换乘定国公府的马车去。回来时,还回到春风楼。”

    四郎这番安排比较妥当,外人只当孟萦去春风楼寻欢作乐,却不知她去了定国公府。好在不用每天查阅邸报,五七天去一次即可,孟萦庆幸又得了一条重要的信息渠道。

    当即,孟萦便想去看邸报,她安排白芷去准备睿亲王和给许兰芝的礼品,准备好之后,直接送去。她带着青玄和青鸾两个去春风楼找寻芳。

    四郎走后,春风楼交到了寻芳手里,每日春风楼的信息汇总,寻芳也会让人送到青山青河手中。今日见到孟萦登门,他终于可以给主子去信,告知孟家女郎的消息了。

    寻芳很快就安排马车去了定国公府,马车一直驶进院子里。下了车,立马就有侍奴领着孟萦进了四郎安排的书房,管理书房的侍奴守在书房门口,只准孟萦一人进去。

    孟萦进去后,看了最近两个月的邸报。连侍奴进书房点灯,孟萦都未曾注意。她通过邸报信息,抽丝剥茧,分析出朝中几派的势力。自己落水成了左右相斗法的导火索,幸亏睿亲王当机立断,将自己藏了起来,若自己大摇大摆地回了孟家,肯定少不了右相一派的追杀。

    如今此事已经基本平息,右相一派隐藏的不少势力也显露人前,只等着左相一派的人去揪辫子了。

    等到孟萦将这两个月的邸报看完并摘录部分信息,出门一看,竟然已经月上中天了。还好夏日宵禁很晚才开始,孟萦连口水也没顾得喝,就立马坐车返回了春风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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