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帝归来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不负东昏
因着此地土壤并不肥沃,不可能出现野草被大面积压平的情况,小九只顺着偏僻的小路找寻。
还未日落,此时的太阳高度对显示小九想要的印记是十分有利的,再加之没有人为破坏的痕迹,种种有利条件使小九很快确定了要捕猎的东西以及要追踪的路线。
脚印不深,一寸左右,面积不大,约有铜钱大小的样子,前后间隔距离短,夹杂着几根灰白的毛发,是个小家伙。小九愉悦地勾起嘴角,加快了前行的步伐。
明柯跟在后头,摸了摸鼻子,安慰自己人各有所长,他曾经是个皇帝,又不是个猎户,如此便觉得心安理得了。
然而他们终究是没有生火野炊的好福气。
小九没走多远,就遇到了一行人,看着面色不善,不能硬碰硬,于是回身躲在了一个土坡旁,正巧和明柯肩挨着肩。
小九早知道这人跟在自己身后了,这样也好,倒了他拉下脸掉头回去找他。于是只是狠狠瞪了明柯一眼,顺便再碾了碾他离自己最近的臭脚,让其闭嘴,就认真地开始观察外面那行人
明柯吃痛,却是敢怒不敢言,乖乖地紧靠着小土坡。
在小九那侧恰好有一从颇高的灌木,故露出一双眸子观察外界也不打眼。
这行人一共是十一个人,匪气很重,尤其是为首的那人,一条刀疤从额际直划到下颌,估计当初受伤时也没好好料理,伤好后就像是条弯弯曲曲的紫黑色的虫子匍匐在脸上,看着十分渗人。还好那人本身肤色就偏黑,不然恐怕更是骇人。
那人看着凶悍,明眼人一瞧便可知道是受了严重的内伤,下盘不稳,气息漂浮,两眼无神,走着路整个人都在打飘儿,幸好周围有几个人搀着他。
他身边儿那几人给人的感觉又十分矛盾,看着不像是坏人,但也不像良善之辈。其中八个人面容平平,满脸戾气,如果这行人是匪类,那么这八人就是打手,这也可以解释得过去。
有三人却与这整体画风不搭。
一个是面相讨喜的青年男子,衣衫破旧却整洁,袖管是挽起来的,整体感觉就是利落,仔细瞧瞧,同为首那人隐约有点像,该是血亲。
一个是个颇为清秀的小哥,腰肢纤细,身材单薄,做的是已婚打扮,可是与众人又有明显疏离,他会不自觉的同每个人隔上个三四步的距离,如此说来,这群人中就没有他的外子。
最后一人,有点儿意思,面有微须,眼带笑意,衣衫破烂,只腰间挂着的一把铁算盘端的是锃光瓦亮,相貌是顶好的,可是怎么看怎么市侩。
这行人如果是匪徒,那么这三人就只可能是家眷,可要是匪徒,带着家眷出行又是为何?说到底,只有一个可能,他们压根就不是匪徒。只是,普通人家,莫管是出行还是逃难,这一行人的戾气,委实是重了点。
与自己无关的事,小九是没那个闲心去搭理的,但身旁却待着个欠练手的家伙。
只见曲大嘴角勾起招牌式的坏笑,就猛地站起身,小九反应过来时又晚了一步。
这个曲大,真是一点也不消停,小九算是彻底被磨得没有了脾气,没办法,只得跟着站起来,看他玩的是什么把戏。
何文一行人身有要务,是准备乔装打扮,低调行事的,本想着走荒野小路再是稳妥不过了,哪知一路上接连遇人,半个时辰前还有了一场恶斗,害得他们或多或少都有受伤。
故而道旁不远的草丛突然冒出两个人,他们心里一惊,怀疑是这次任务走漏了风声,几个弟兄都暗暗摸向自己腰间,花算盘也不笑了,手指慢慢拨动着腰间的算盘珠子。
此时的天色已微暗,众人停下脚步,一时的安静更显得气氛紧张。
明柯倒是很轻松,看着对面众人的紧张,一时没忍住竟笑了出来,然而这笑声显然是不合时宜的。
何文压住弟弟青筋暴起欲要动作的双手,他看出来了,这两人应该对他们所要执行的任务不知情,也没恶意,那么就没必要惹麻烦,只是不知道他俩出现在这里是什么缘故,可以先看看情况再做打算。
于是何文推开了搀扶他的几位兄弟,强撑着站直身体,双手抱拳:“在下不知二位为何出现在此处,也没有打扰的意思,我们兄弟有要务在身,不可久做耽搁,还望海涵,就此别过。”
明柯露面显然不是为了简单的打个招呼,故而抓住小九的手,就疾步走到那行人的跟前:“我观众位弟兄穿的衣服底料是帝都近几年时新的织法,刚才又听这位大哥说话,更是地道的帝都口音,若没猜错,弟兄们该是要回帝都?”
“没错。”何文眉头一皱,有点儿后悔刚才的语气过于温和,预感会由此招惹点麻烦。
果不其然,就听明柯继续说道:“那可真是缘分,我叫曲大,这是家弟小九,我们也正是要去往帝都寻亲的,但是路不熟,走了许多错路,如果诸位不介意,可否捎上我兄弟二人一程?”
他笑地极其灿烂,眉眼弯弯,很是和
先帝归来 分卷阅读8
善。
作者有话要说:
蠢作者:(对着屏幕痴笑)
某人:笑什么?
蠢作者:看见有小天使在看我的文,觉得好幸福啊
某人:那就赶快滚去码字呀,快点进剧情
蠢作者:嗯嗯嗯,我一定会努力的(认真脸)
第8章花算盘夫夫
小九也没想到曲大的脸皮有这么厚,一时间也有点儿尴尬。
于是小九甩开明柯的手,走到路边,拿着树枝拨开杂草,佯装继续观察之前跟踪的野物痕迹,实则还是很仔细地在听他们的谈话,这个曲大满是花花肠子,要与这行人同路肯定有他的道理。
不光是小九这么想,其他人也没觉得他们俩人有那么简单。
这次何文何武两兄弟还没说话,出乎意料的是那个俊秀的小哥先出声了:“与人方便,就是与己方便,就让这两位跟我们一道吧。”
何武转脸就是一声呵斥:“你又是什么……”对着顾小朝含笑的脸,兀得失了声。
何武心道,真是怪了,看着他眼神,明明还是那样子,竟让人觉得有点儿觉得后背发凉,正好大哥何文给了他一胳膊拐,他就顺势吞下了后面那句话。
“我的想法同小朝也是一样的,只要二位不嫌弃,当然欢迎与我们同行。”
打断了弟弟何武的话,何文笑得甚是和善,只是脸上那紫黑色弯弯曲曲的疤更别扭了。
不知道那人是什么想法,但照着办,总是没错的,何文暗忖,有些事,同自己的亲弟弟也是不能讲的。
几个兄弟也是不善言辞,又没遇过自己找杆子顺着爬的人,有点愣,没听到老大发话,就得先憋着,这下老大说话了,没想到更让他们心里不舒服。
顾小朝本来就是他们之前在路上捡着的麻烦,没想到这个麻烦一开口,老大又答应捎上两个麻烦,兄弟们虽说不知道任务是什么,但总归是有要事在身的,一个瘦巴巴的不过是脸蛋好看点儿的小白脸儿就把老大迷的正事都顾不上了,着实让人觉得气愤。
知道兄弟们不理解,但又不能解释,何文也有点儿无奈,只好目光投向花算盘,只要他也支持,兄弟们就比较能接受。
对于何文会向他求救,花算盘是不意外的,这俩人出现的太合他意了,他正愁最近同何文的账要清了,何文以后更不会轻易同他亲近,简直老天爷也在助他。
花算盘很得意,又拨了拨腰间的算盘,悄悄地伸了三个手指头,他知道何文会明白的。
何文一下子涨红了脸,这无赖。
他余光扫视了一下周围,嗯,没人察觉,飞快地点了下头,花算盘接到信号,笑得像偷.腥成功的狐狸。
嗯,不能再逗他,生气就没意思了,于是花算盘上前几大步,正巧走到何文跟前。
“二位要与我们同行,我们当然是欢迎的,只是这个……伙食问题,我们也只准备了自己的干粮,不知……”
花算盘之前就打量过他二人,曲大穿的是粗布不假,路边曲大的那个所谓的弟弟穿的可是上好的布料,总归要带他们一道,他花算盘可从来不做赔本的买卖,能捞点儿好处的感觉之好也就仅次于同何文亲近了,嘿嘿嘿。
“这个是自然的。”明柯摸了摸身上,摸了个空,有点儿尴尬,他忘了自己如今身无长物了,不过……
众人就见明柯极其自然的走到了小九身边,伸手,把小九腰间挂的玉制饰物给取了。
“先借来用用,等哥到了帝都,买个更好的给你。”这小子,瞪人越发熟练了,明柯哂笑,“再说了,你以后是要娶亲的,又不是要嫁人,没必要这么讲究。”
大家都望着这边儿,小九不好说话,只得闷闷的同意了,同他失忆以前的人生相关的除却这件衣服,也就腰间这个玉扣了。
何文有点儿尴尬,倒忘了这个人的毛病了,顿时觉得有点儿丢人,其他弟兄也恨不得挖个地缝钻进去,也不大好意思拒绝这俩人与他们同行了。
“其实我倒也不完全是这个意思。”花算盘很自然的接过了玉扣,手指微微摸索了一下,嗯,成色也很好,“天色也暗了,我们再往前走走就有个休息的地方,那么二位兄弟这就跟我们一起上路吧。”
明柯也笑:“当然知道大哥你不是这个意思,小小的见面礼,也希望各位兄弟不要介怀,我家小九还是位打猎的好手,路上还可以打些野味调调口味。”
花算盘更是得意,瞥了何文一眼,不好,那人快生气了,于是见好就:“客气,实在是客气,那我们这就上路吧。”
小九也走了过来,不想理曲大,不管那人怎么赔笑脸,觉得顾小朝给人的感觉反而亲近,下意识的往顾小朝那边儿靠。
明柯耸耸肩,同旁边的兄弟搭讪玩笑:“小孩子就是这般小气,说不理人就不理人。”
他大概是忘了,小九同他原本也不怎么亲近。
明柯运气比较好,刚好挨着个话匣子,估计一路上也没人爱和他搭话,稍一套话,就开始源源不断地同明柯讲他们一行人的情况,如果不是有人制止,估计什么家底儿都抖搂了个干净。
一行人加快了脚步,赶往今晚可以落脚的地方。
顾小朝一路上借着时不时地同小九聊上几句的机会,有意无意地瞧了几眼曲大,他总觉得曲大很熟悉,似乎是在哪里接触过。
作者有话要说:
明柯:随便逮个配角戏份都比我多(傲娇脸)
蠢作者:我造,你肯定看见并懂了花算盘比三个手指头的意思了,嘿嘿嘿
明柯:我一定都不羡慕!一!点!都!不!
蠢作者:乖儿砸,不怕,阿妈是爱你的,你以后一定会王八之气大开哒,么么哒(???)?
第9章古书秘辛
半个月前,春水江边。
碧波千倾,堤边拂柳依依。
一人斜倚倒扣的竹篓半合着眼,一只手拿着一卷泛黄的旧书,另一只手端着香茗半盏,钓竿随意斜插在岸边,好不悠哉!
如果平生无闲事就更好了,湖光如镜,倒映出影影绰绰的人影,宋儒伸了伸懒腰,他等的贵客到了。
“谁?出来吧。”他高声。
“是我,宋相”任茗从树后转了出来,距那日他去探长孙祈仪口风又过了三日,思虑再三,他还是决定来找宋儒。
“我以为殿下不会来找我。”宋儒笑道。
“为什么这么说,先帝在世时,就常在本宫面前夸宋相好人才。”
任茗解开披风丢在地上,随意地坐了上去,低着头说话有些别扭。
宋儒坐正了身子,直视任茗:“先帝看中的只是宋某,可殿下不是。”
“那你说我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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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的是什么。”任茗莞尔,“就我所知,你们对我也就两种看法:一是身在后宫,不知世事,二是邀媚献宠,酷爱弄权。就是不知道宋相是前者还是后者?”
“两者都不是。”宋儒平静地回答。
“这样啊。”任茗一挑眉尾,生出了些兴趣,“那宋相如何说?”
“身在后宫,酷爱弄权。”宋儒说罢敛目,完全不在意刚才他的话会引起任茗多大的反应。
“宋儒,好一张利嘴,本宫确实有点儿后悔来找你了。”任茗眉头一皱,拉下脸。
宋儒轻轻地翻动着书页:“任家一直在等着殿下的大驾。”
“你明知道他们没那个本事。”
“所以我才说殿下看中不是宋某本人,殿下看中的是宋某背后整个偌大的宋家。”
“有区别吗?”任茗眼里满是笑意,“先生就是宋家这一代的掌权人。”
宋儒闻言停止了翻书这个动作,然后慢慢地在任茗的视线下撕掉了书中的一页:“自然是有区别的,宋家的宋儒不会是东笪的宋儒,东笪的宋儒自然也不能是宋家的宋儒,担不得殿下叫我先生。”
“我担不得,儿可担得?”
任茗在来之前就已经想好,宋儒是位适合的帝师。
“为君担忧,臣的荣幸。”
宋儒起身,很是郑重的双手将刚才撕下的书页交付给任茗:“近日臣无意间翻阅了一本闲书,里面记载的一个故事很有趣,殿下回宫后再看看,应当会有所感悟。”
见任茗接过,复又坐下依靠竹篓,只是这次不看书了,改喝茶,也不是文人那般慢慢品,而是牛饮,提壶直接就往嘴里灌,还一边儿摆弄着身边的钓竿,豪饮一口再转头:“这春水江沿途风光很好,殿下回宫沿途可慢慢观赏。”
“那本宫就先行一步了。”
任茗走出两步,还是没忍住再回头问:“宋相好兴致,可钓鱼为何钓竿无线。”
“臣不是在钓鱼,臣是在等人,而如今已经等到了”宋儒没回头,“其实我同殿下一样,平生无乐事,唯爱弄权尔。”
有欲望就有弱点,真是个很好的答案啊,任茗大步走远。
只留那袭墨蓝色的披风被孤单地抛弃在地上。
时间调回半月后
很快明柯一行人就赶到了今晚下榻将要的客栈。
客栈很破旧,掌柜没打采地坐在柜台后面算账,小二见来了人也是奄巴巴地甩了一句:“几位客官,是打尖儿还是住店?”然后站着不动步子,发呆。
大家一直都在奔波,也懒得过多废话,十三人定了六间房,明柯和小九自然是住一间,然后那个叫顾小朝的单独住一间。
小二领着众人去房间,花算盘一直跟在何文身边挨挨蹭蹭,到了门口被何文一脚踹去跟小话痨住一间去了。
小九这才后知后觉何文和那个腰间挂算盘的人之间的氛围有点儿奇怪,又不知道这种奇怪的感觉是什么,于是临到他和明柯的房间门口还在一个劲儿的往那边儿望,等他反应过来这种奇怪的氛围是什么,脸刷地一下爆红了。
明柯走在前面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刚停下来,转头恰好和脸红就只顾着埋头走路小九来了个额头碰额头,然后小九脸更红了,脚步更快地进了房间。
明柯抄手,停在原地回想了好一会儿,若是没看错,那小九刚才是脸红了
真是有趣,昔日的最是严肃正经不过的少年将军如今也会脸红,还偏巧让他给瞧着了,只是可惜,小九两年过后,不会记得这一切,他也没这个调笑的机会。
居然有点感伤,摇摇头,明柯也跟着走进了房间。
一会儿就听见敲门声,明柯开了门,小二手里提了个食盒:“大爷,我来送饭菜。”
这次小二倒是动作很快,不大工夫,就手脚麻利地摆上了饭菜,虽说只是简单的素菜清粥,但是热腾腾的也让人心情愉悦。
“洗澡水也准备好了,楼下有专门的洗漱间,大爷们吃好喝好之后就可以移步。”
小二眼睛不大,一笑更是眯成了一条缝儿。
面红耳赤的小九正是想避开明柯的时候,于是抬起步子就要往楼下走:“你先吃吧,不用等我了,一身臭汗,我想先洗漱。”
通过这些时日的相处,明柯心知肚明小九是在闹别扭了,但是总得吃热食不是?
拉住小九的手往里一带,小二很有眼色地退下并带上了门,明柯拉着小九的手走到了桌边,按着他坐下,又把碗筷布好:“吃了再说,等会儿就该凉了。”
“这下不是野果子了,吃吧。”
然后明柯自己也在旁边的位置坐下,端起碗,拿起筷子,却是先给小九夹菜,夹完自己再吃。
小九觉得自己不止是脸红了,他似乎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咚咚咚,咚咚咚,曲大的手很暖和,也不像自己有茧子,触感很好,而且指节修长分明,色白如玉……
他又盯着曲大的手愣神了,反应过来,马上低头喝粥,粥很烫,但是烫着舌头也不管了,小九此刻脑子里的想法只有一个,还好曲大没注意到,还好他没注意。
因着傍晚稀稀拉拉下了点雨,是夜,夜幕沉沉,也无星来也无月,恰是办事密谈的好天气。
何武睡得死沉,呼噜打得震天响,又是睡在里侧,故而何文披衣而起的时候并没有惊动他。
何文悄悄地出了房间,轻车熟路地下了楼,拐到客栈的后厨房,有人在那里候他多时了。
作者有话要说:
不管是意见还是建议,蠢作者都很期待有小天使同我交流(?????)??
加油日更~蠢作者有在每天关小黑屋反省,争取早日又cu又chang~
第10章龙凤双令
后厨房里等候着何文的正是这间客栈的掌柜和店小二。
二人一扫几个时辰以前的萎靡不振,身着粗布短打,神矍铄,神采奕奕。
“鬼使,你晚了两日。”
店小二张口,却是一道苍老嘶哑的声音,
何文嗤笑一声:“从敬帝陵一出来,一路上就净是遇着些跳蚤,一拨拨的,也不见个消停,要背着武子他们处理干净就花了些功夫,等我办完事,会自行去向阁主请罪。”
话毕又从怀里掏出了一个匣子,约莫两个手掌大小,看着笨重,制作的却很巧,样式古朴,上面刻着龙凤呈祥的图案,龙凤为了仿真磨去了光泽,但眼睛却不知是用什么材料做成的,在烛光闪烁的后厨房也看得出来颇为灵动。
不知如此致的匣子里装的又是何等宝物。
何文把它递给了站在一旁一直沉默不语的掌柜:“我也不想追究,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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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谁泄露了我的行踪,只是二位长老总得掂量下此次任务的轻重,这里面的东西就劳烦二位长老转交给阁主了。”
掌柜没有伸手,开口道:“你为什么不亲自交给阁主,我们只是被派来接应你的,这不在我们的职责范围以内。”
“我又接到了其他任务。”
何文眉宇间突然透出一股骇人的戾气,凌厉的眼神像刀子一样向他们二人丢去,“不该管的别多问,否则我不介意同阁主讲讲你们干的好事。”
“你,你有话就直说,别话里话外都是我们有鬼。”店小二在一旁气得跳脚,这回却又是个软软的少年声音,听着像撒娇般毫无威胁力。
掌柜接过匣子:“不问就不问,你这脾气也忒大了点。
见掌柜接过了匣子,何文掉头就走,小二在后面不满地小声嘟囔。
突然想起了什么,何文又倒转回来熟门熟路地找到后厨房放点心的笼屉,端了一小碟点心才扬长而去。
倒是把身后嘟囔的小二唬了一跳:“毛病,大晚上的吃这么甜掉牙的东西。”这次的嗓音是柔和圆润的青年的感觉,一旁的掌柜忍俊不禁。
何文走的却不是回房间的路,他出了小厨房上楼后进了与众人方向相反且距离甚远的一间屋子,那里面依然有人在等他。
花算盘披着外袍,目光明亮,仅着了一身薄衣,面上的微须也绞得干净,坐在床边静静地等他,微弱的烛光映衬下,何文看到的就是这个场景,他似乎能清晰地观察到那人脸上的三分薄红。
“你又欠我了,这次是三夜,加上之前还有两夜,一共是五夜。”看见他等的人来了,花算盘很开心,此时他身上没挂着算盘,就掰着指头数给何文看。
何文没有走近,就在离床五六步的桌边站着:“曲飞章,这样有什么意思呢,这一世就算我何文负了你,你明天就离开吧。”
他说得缓慢,语气甚至十分平和。
对花算盘而言却是字字诛心,他的眼睛一下就红了,觉得鼻子酸酸的:“为什么突然要赶我走,你欠我的还没还清。”
“又何必非要如此、如此下贱,若是让人知道了你同我……”何文也说不下去了,他有自己的苦衷,曲飞章这次是非走不可。
花算盘解开衣袍,手有点儿抖:“你莫管我是不是下贱,让我走,总得先还清账,让人知道我花算盘做了亏本的买卖才更是个笑话。”
何文大步走上前,一把推倒花算盘,撕开他的衣服:“是你自甘下贱,也怪不得旁人,此夜过后,你就给我快滚,今生今世也别让我再看见你。”
其实爱大晚上吃点心的是花算盘,只是何文刚才来这的路上把那碟点心又给扔掉了,狠心者未必无情,可他却永远不想让花算盘知道。
衣帛撕裂声中,花算盘低低地抽泣声低不可闻。
他紧紧抱住了何文,抵死缠、绵中轻轻地吻着何文脸上紫黑色的疤痕,到底谁欠了谁多少,其实早已算不清了,而何文是他这一生必须做成的买卖,哪怕过程是那么让他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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