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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帝归来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不负东昏
可惜,那人从未来过,明柯苦笑,但是曲叔,你的阿柯来看你了。
庭院里依然是杂草丛生,明柯有心整饬,看看天色,却得等到来日。带着小九熟门熟路的找到客房,打开柜门搬出寝具,虽已存放多年,今日也只得先将就着用了。
让小九先在房内等着,自己去伙房折腾点儿热水出来,转身出客房门,明柯却直奔另一个地方。
那是一间禅室,地方不大,却因为什么摆设都没放而显得空空荡荡,由此入内的人便只被一幅画吸引了全部目光,画上的男子着素净青衣,如瀑青丝用一根白色的缎带松松的系着,再是干净简洁不过的打扮却更是衬得那人眉眼艳丽,色若春花,他一手拿着把竹骨白扇,一手抚着那扇上的坠子,笑得眉眼弯弯。
若是小九打开明柯之前塞给他的匣子且看到这幅画,便会知道画上那人手抚的坠子此刻便在他的手里。
关于这个坠子的来历,明柯不想再提,他凝视这幅画许久,直到泪盈于睫,才郑重的跪了下来,以对待阿爹的同等大礼响亮地磕了三个头:“曲叔,阿柯来看你了。”
那副画下面,赫然是一个牌位,蒙上尘埃已久,却依旧可分辨其上所刻三字:无名氏。
他曾为爱成为家族弃子,最终又为爱所弃,世人本就不识他,若有人有缘来此,看到画像,识得他,他也不过只是无名氏。
第14章细水长流
明柯了老大力才从伙房里折腾出些热水,自己随意打理擦洗了一下,然后找了个木桶给盛满了热水就准备给小九拎回房去。
若是他身体尚且康健的时候自然是不吹灰之力,可如今拎着这不大的木桶走起来竟是摇摇晃晃,方才迈出七八步,木桶里的水便只剩泰半。见此终是觉得不妥,停下步子,放下木桶,皱眉思考了半晌,





先帝归来 分卷阅读14
明柯正准备干脆就只提这泰半的水回房得了。
他一抬头,却见小九倚靠门栏,也不知何时来的,又看到几分情景。
明柯回想刚才他烧火添柴,手忙脚乱,提水桶也摇摇晃晃的狼狈样子,也不知这人会逮着机会怎样笑话,欲要开口辩解几句,又觉得好像这样一来,更不符合他一贯潇洒的形象,低头苦想如何措辞,却听身旁时有动静。
他抬头一看,却见小九默默地从他身旁提起了木桶,走回灶旁重新舀满了水,然后再提着木桶,回到了他身旁:“回房间吧,你衣服打湿了。”语气甚是温和,但说罢就径直走出了伙房门。
其实此时小九的内心极不平静,他刚醒来时,曲大就时常咳嗽,当初以为是风寒,后来曲大不怎么咳嗽了,他也就没怎么在意,没想到这人如今竟孱弱到连提桶水都力的地步,其中必有隐情,既然他未提起,自己也只能装不晓得。
却是心中暗暗猜测约莫又是同曲大那夫君有关,小九摇摇头,轻叹后又自嘲:“他又与你无关,莫管闲事,两年后总归要各走各人路的。”
因今日两人都甚是劳累,天色又已晚,故而虽是有其它客房,却也懒得再捣腾出另一间房,二人也就准备先将就着同一间房,反正一路上也习惯了,没什么可别扭的,梳洗罢,两人便休息了。
此时此地有人正好眠,在那九重深深宫墙里却有人素手调香,一遍遍的虔诚地抄着佛经为他人祈福。
历代元君才能居住的凤梧宫并没有空出来等待它的下一任主人,长孙祈仪依旧住在这儿,即使按例不合,他也不想搬出去,他想梦见那人,就像任茗说得那样,在梦里同那人就像生前那般相处。
他等那人入梦等了许久,可小一年了,那人总是不肯来见他,长孙祈仪甚至隐隐有点怨恨了,司空明柯生前只肯去找任茗,死后也不愿来见他,就连一次都不肯。
他生来就注定是那人的元君,所有人都在他面前夸那人是如何的少年风流,又如何的有帝王之才。
爱上一个人是那般的容易,甚至可以只凭周围人的寥寥数语。
那个风流少年就这么轻轻地走进了长孙祈仪的心里,他是满心欢喜的嫁过去的,他甚至以为那人也是同自己喜欢他那般喜欢自己,想着皇室里的少年夫夫彼此相宜,感情甚笃,必定又是一段千古的帝后佳话。
他想了很多,却没想到明柯压根就没关注过他,长辈教过他琴棋书画,教过他身为元君要怎样做后宫表率,却唯独没教过他要怎样同自己的夫君相处,他原以为他们同父亲爹爹那般相敬如宾、鸿案相庄是颇为容易的事。
却没想到他同那人之间只有相敬如冰。
长孙祈仪原想着,可能帝王之爱就是这样,细水长流也很好,他们总归是要相伴一生,百年后也是葬在一起的,他们的名字在史书上也会是并排列着。
可是任茗出现了,那个人变得如此不一样,爱怎么会是平淡的,那人疯狂的恨不得把任茗融进自己的骨血。
于是他不争不抢,只想等那人回头,然而这个梦最终还是碎了。
朝堂内外,风云几度变幻,长孙祈仪不可能坐视不管,任茗来探他口风之后那些小动作他也是清楚的,只是不过小打小闹罢了,总归他还有底牌没亮出来。
任茗会知道龙凤双令这件事,他不奇怪,纵使是秘辛,有心人也终是会知道的。他甚至知道任茗委托无名阁去了帝陵去取此物,可是任茗哪会知道千般手段用尽,到手的也不过是假的龙凤双令。
这些糟心事长孙祈仪并不想管,他也无所谓任茗有些其他小想法,可是更出格的他就不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这万里河山风光如此之好,可以姓司空,却不能姓任,百年之后,也唯有他长孙祈仪才有资格与那人同葬。
长孙祈仪就那样端坐着抄了一宿的佛经,凤梧宫的香烛彻夜啼泪,仿佛是再正常不过的情景。
夜色褪去,转眼晨曦又至。
明柯睡眠浅,早就醒了,小九却仍坠睡梦中,他害怕惊醒小九,就只一动不动地睁着眼盯着床帏发呆。
还有两年时间,说长也不长,说短也不短,也足够他把一切安排好了。若他没料错,曲家明日便会来人,一切会按着他的计划顺利进行下去,可是明柯就是觉得心里空落落的,自昨日到了帝都,这种感觉越来越甚。
明柯兀自把那些人名在心里过了一遍又一遍,把那些事翻来覆去的回忆,却发现原来自己确实欠人良多,总得先慢慢还个干净才是。
他轻轻地转头看着小九,不自觉地伸出手指隔空划过小九的眉眼,小九现在的这副面容同他一样也是用特殊的草药修饰过的,只是这人自己也不晓得。
一年前,他在破庙里取的匣子,里面装得就是他多年前无意所得的一江湖医药圣手所留下来的各种珍品药物,他能残喘至今,也不过是依托于此。
虽是为了避帝都有人认出小九,但明柯替小九修饰面容时也没有故意地像摆弄自己一样往平凡里整,而是微微调弄,掩去□□,换了下风格,把那坚毅肃杀的眉眼变得柔和了,在他心中,小九依然是昨日少年,是他不该,是他不该那般狠心地逼他去了边境。
如今,他确实后悔了。
不知是否感受到了有人在盯着他看,小九蝶翅般长长的眼睫轻轻颤动着,该是快要醒来了。
明柯回手,正准备闭着眼装睡,却听见距离客房甚远的大门传来了急促的敲门声,他如今虽是病弱,到底内力还在,这敲门声如此之急,却不该是曲家来人,那到底是谁?到底是谁知道这里又住了人?
第15章施以援手
抱恙的明柯尚能听见外面的敲门声,遑论身体康健,武功内力皆不弱的小九。
他猛地睁开眼,伸手抓过床榻边的外衣,一个鹞子翻身,眨眼间便穿戴好站在了床边,半分没有方才还在酣睡的样子。
明柯看着小九那套行云流水的动作讶然,半晌才失笑出声,也不知这人居然这番警醒,还好他方才没有……这人到底在边境历练过,这些年该是也经历了不少突来状况,生生练出了这般反应本能,就连失忆了都还在受影响。
阻止自己再这般想下去,明柯慢吞吞地撑起身,披上外衣便下了榻。不用言语,二人便默契地往外走。
正是倒春寒的时候,夜里风急,稍稍一吹,明柯就有点儿受不住冷,迎风打了个颤。小九一直在默默关注着他,见此就有意识地走到他前方为挡风。
这宅子不大,穿过走廊庭院也没花甚功夫就到了大门。
明柯欲上前打开门,却被小九抢先一步,就很




先帝归来 分卷阅读15
是心安理得地站在旁边等着。
门外倚靠着一个人,是他们认识的人,且前两天还和他们在一起。
是何文。明柯和小九相望一眼,却是谁也没说话。
何文勉强坐起来倚靠着门槛,方才敲门已用尽了他的全部气力,现在再也动弹不得,行走江湖总要仔细稳妥些,所以前日分开时他在明柯和小九身上动了些手脚,却没想到这两人是来了这里,如今他还要等着他们施以援手。
何文脸色惨白,眼睛却睁得大大的,眨也不眨地盯着他们俩,在这晨光未出,黑夜将明未明的时分,伴着凄凄的寒风,配上他脸上的刀疤身上的血腥,小九只觉得分外渗人,正欲将人搀扶起来,又想起了什么,转头看明柯。
明柯抱肩,靠在门旁,脚步都没迈出门外,一脸漠然地看着何文,完全不打算伸手去救。
何文看着明柯这般态度,一时也有点儿郁闷,但除了继续瞪眼睛,也没其他办法,鲜血完全浸透了他的衣服,在加上这入骨的寒冷,他只觉得快要迷迷糊糊地昏睡过去,连眼皮子都再也撑不起来,这次他恐怕真的要去了,只可惜曲……突然有点儿想那个人,若是那个人此时在他身旁,该有多好。
小九欲言又止,他想说何文同他们相处了这么多日,为何明柯竟打算见死不救,但他最终还是住了口。
“不必问,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明柯稍稍扫上小九一眼,便知道他想说什么,就这般把心思全摆在了脸上,也不知道遮掩几分,这人实在是太年轻了。
他终是迈了步子,走到小九身旁,裹了裹披着的外衣,从裹紧的外衣缝隙里伸出了食指,指了指何文:“你瞧,大晚上穿夜行衣,非奸即盗,何况这般伤势,莫说你觉得他像好人。再加上就这般直接地找到了我们,想是分开时就有在派人跟踪我们,你又觉得他是否好心?那我们该救吗?”
小九不善言辞,又不知如何反驳,总归到头来还是说不过他,只小声抱怨:“那总不能就把他扔这儿吧,不用一时三刻,就断气了。”
明柯思考良久,挪到何文身旁蹲下:“还听得见我说话吗?我问你答,是就点头,不是就摇头。”
何文昏昏沉沉中未听到他二人方才的争论,如今明柯凑近,他刚巧有了半分清明,于是力地轻点了下头。
明柯肃目:“你知道我是何身份?”
摇头。
“你知道此间宅子的主人是何人?”
点头。
明柯忙压下心下的震惊,想了许久方才问出最后一个问题:“那你知道我同此间宅子的主人的之间的关系?”
许久没听到下一句话的何文就要堕入黑暗之时,终于又等到了又一个问题,他用尽气力,缓缓地摇了下头,终是控制不住昏了过去。
等到了否定的回答,明柯心下稍定,至于何文同曲叔之间的关系,等到他醒来再问也不迟,看在曲叔的面子上,也不好就这样叫何文死在这里,就招呼小九过来,准备一人搀着一边儿,把这人给运回房去。
却见小九上前,一把扒开明柯的手,伸手托起何文,将他负在背上,掉头快步地走回去,又徒留明柯一人在原地。
嘿,这小子一人把那麻烦全给揽了,莫不是在关心他,明柯在后面琢磨,呵,更大的可能莫不是嫌他身子骨太差了,伸出三只手指头慢慢摸了摸下巴,这可就不太好了,他看上去已经弱成那般废材样子了?
懒得再想,不如不想,明柯也回了房,今日要处理的事情不少,可经不得如此耽搁,毕竟又是新的一天了。
明日复明日,他人明日何其多,可我的今日又如何能成蹉跎,人生啊,明柯长叹。
客房布置的既简单又清雅,是曲叔生前的摆置,明柯嫌何文身上满是血污泥土又湿又脏,待小九把人运到屋,就开始去、脱、何文的衣服,倒把小九给闹了个大红脸。
小九瞪了明柯一眼,倒也没说其他话,就开始配合明柯,用力把何文又给运到了方便擦拭的椅子上。
明柯打开衣柜,挑挑拣拣找了件粗布衣裳出来,交给小九用力给撕成了几块儿,这样擦拭何文的身、体就方便多了。
脱、了他的衣服才发现何文身上伤口颇多,一层层的新痕累旧伤,普通人哪有这么多伤痕,此刻小九也皱起了眉,觉得做了个错误的决定,倒是明柯此时来劲儿了,腆着笑脸,巴不得小九立刻认识到自己的错误认知,转而赞同他的判断,毕竟他如此机智果敢。
但是,何文此时却是不能扔了的,明柯想到此,又焉了气。
小九懒得理会明柯现在心中的弯弯绕绕,只继续专注地打理何文的伤口,他拿出刚才撕开的粗布衣裳还剩余的部分将何文还在流血的地方包扎好,此时此地没有外用伤药,也只得先如此这般了,也不知道这人挺不挺得过去,也罢,尽人事,听天命。
这般严重的伤势,如此简单的处理,何文的小命时有□□是保不住的,明柯叹了口气,感叹这人真是好运遇上了他,犹豫许久还是从腰间摸出了一个药瓶,从里倒出了一枚药丸,粗鲁地往何文嘴里一塞,搞定,这人一时半会儿是死不了了。
小九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这人实在是叫人无法形容,刚才喂给何文的总不会是毒、药吧。
明柯看到小九那副表情只觉得有趣,他给人的感觉真有这么不像好人?清了清嗓,尽量把语气显得稳重正经:“放心,我既救了他,便不会害他,刚才那是疗伤圣品。”
小九在一旁红了脸,他也就是稍稍惊讶了下,也没说把曲大想得多恶毒啊,这人也真是的。于是他干脆叫那人过来搭把手把何文扶到床上,也不准备自己一个人全包了,看把曲大给清闲的。
替何文盖上被子,二人也不知该做什么了,无聊得紧,也不想聊天说话,一人发呆,另一人就玩手指,难得的画风清奇。
折腾了许久,天色已大亮,日光慢慢透过窗棂,渗满了屋子,就这样过了许久,因着二人姿势都未曾变过,故而只像方才过了片刻。
然而,轻微的一声呻、吟声从床、榻传来,二人皆是一颤,何文醒了。
何武等人此时却是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大哥出去已是两日三夜了,就同花算盘那日一样,未打声招呼就走了。可这次何文更是绝,竟是谁也没告诉。
何武同何文那可是亲兄弟,其余弟兄虽不是亲兄弟,但也同亲的差不多了,一帮孤儿自小就被何文聚在身边一起混,大家有肉吃肉,没肉喝粥,也都跟着姓了何,说是何文养大的也不为过。
何文总不会是把他们都给抛下了吧,这是万万不能的,那么其他的可能却是更糟,低气压笼罩着一帮兄弟。
独独顾




先帝归来 分卷阅读16
小朝一人例外,只见他不疾不徐地吃着早餐,伸出手指,先把馒头皮儿给撕下来放在桌面上,再把馒头撕成无数小块儿搅拌进稀粥里,小勺子一舀,心情怎么看怎么愉悦。
大家都着急得吃不下饭,这人却还这么有心思,若不是大哥救了他,这回还不知道被、卖、到哪个犄角旮旯呢,呸,真是头白眼狼,有的人这样唾骂他,就连小唠叨都被气出了血性,撸起袖子想揍他。
顾小朝的好心情也没了,这帮人用得着那么激动吗,何文那么大个人了,能丢到哪里去,无非是被无名阁那个小正经叫去出任务了,哦,对了,这帮蠢货连无名阁是什么都不知道,更遑论他的……罢了,跟这帮被他们大哥保护的好好的小天真叫个什么劲儿,他都一把年纪了,若传出去多煞他的威风。
如此想来,顾小朝心情又重新愉悦了起来:“都消停点儿,我保证你们大哥不出三日,必定能完好无损的回来。”
何武等人气得说不出话来,什么态度,一时也不吵了,个个坐着生闷气。
顾小朝仍然是有一勺没一勺舀这碗里的特色自制粥玩,唉,小正经不在,真没趣儿,刚如此这般想着,楼下便传来了熟悉的一道嗓音。
“掌柜,你见过这人吗?”
顾小朝一下蹦起来,就往楼下张望,嘿,真是无名阁的那个小正经阁主曲承文。这人肯定是来找自己的,可是,哼,他老人家突然不想见他了。
作者有话要说:
蠢作者:小九儿,今天你男友力爆棚了,造不?
小九:嗯
明柯:(默默飘过)阿妈,你要记得他是受啊
蠢作者:阿妈今天好开心,涨藏啦!!!有新评论啦!!!
明柯小九:哦,是吗,那你很棒棒,还不滚去码字
谢谢小天使们,真的好开心
第16章曲家来人
曲承文心有所感,抬头往楼上望,正好瞧见了准备开溜的顾小朝。
起画轴,仔仔细细地卷好抱在怀里,再往楼上瞥了一眼,曲承文不疾不徐地往楼上走,脚步声很轻,节奏也慢,顾小朝却觉得被逼得紧,目光四下一扫,一时间也找不到个可供躲藏的地方。
顾小朝正被急得团团转,却看见何武等弟兄们向他投来的诧异目光,一下又冷静了下来,小正经有什么可怕的,抢了他的东西不就是为了等他来找自己,若是躲着他,万一他掉头走了怎么办。
如此想着,顾小朝又坐了下来且装得极为淡定。
小客栈,楼下到楼上的距离不远,顾小朝刚坐下来没多久,曲承文就到了他面前。
看了看桌上那一小堆馒头皮,曲承文不自觉地皱紧了眉头:“一粥一饭当思来之不易,小朝,你又在浪粮食。”
“又不是浪你家的粮食,花的我自己的银钱,我乐意怎么了,你又不是我什么人。”顾小朝气急,次次都这样,一见面就挑他毛病。
“我就是说说,你这次又出去了很久,我一直都在等你回家,听白木、墨火二位长老说遇着了你,我就来了。”
看到顾小朝炸毛,曲承文也不着急,还是慢悠悠的说话,慢慢地给那人顺毛。
虽说知道小正经这人最是虚伪,来找他也不过是来讨要东西,但话里话外的意味还是让顾小朝很受用,然后他就自动忽略了曲承文对他话里的回避。
极其自然地挑了肩上披散的其中一束头发在指尖绕着玩,顾小朝抬了抬下巴,看着曲承文一努嘴,眼神又朝自己坐的小桌对面示意了一下:“坐下来吧,我不喜欢你居高临下的对我说话。”
这人一向骄傲,最受不了别人违逆他的意思,却偏喜欢跟人对着来,突然这般好说话,想是现在心情不错,曲承文含笑,在对面坐了下来。
“我知道你来找我是为什么,可我不高兴,不想给你。”放开指尖绕着的那束头发,顾小朝撑着下巴,眼睛对着曲承文眨吧。
“没有那东西,我也会来找你,小朝,你莫把我想得太无情了。”继续展开温柔攻势,曲承文玩这套路驾轻就熟。
“别小朝小朝的叫我,曲家小正经,论年龄,你叫我声叔叔也是应当的。”
顾小朝笑得甜蜜,心里却有个小人在偷偷说话,你若是真叫我叔叔,看我怎么拾你,如此这般,面上却笑得更是动人。
曲承文叹气,这人委实小气了一点,听着无干系的人在背后议论了一下,跑出去这么久,到如今都还没消气:“小朝,我是你的夫君。”
何武等人待曲承文上楼以后就一直没怎么说过话,对顾小朝有些什么朋友也是不关心的,听到顾小朝说自己年龄能当那人叔叔才略微有点吃惊,如今又听到这书生竟自称是顾小朝的夫君,他们简直下巴都要被惊掉了。
顾小朝被周围的吸气声打断了他听到刚才曲承文说了那句话之后乱飞的思绪,看了看何武他们,又回了眼神,他懒得理会这帮蠢货,对付眼前这人比较重要:“什么夫君,曲家公子可别消遣我这老人家了,上了年纪的人可懒得想这些情情爱爱。”
旁边的小唠叨自以为小声地嘀咕了一句:“我们捡到他时,见他一身已婚打扮,问他,他不是说夫君病死了吗,骗子。”
然后所有人都听到了,曲承文失笑出声,顾小朝却是狠剜了小唠叨一眼,用唇形吐出两个字:闭嘴。
小唠叨接到这两字,伸手捂住了嘴巴,众人扶额,小两口打情骂俏也敢掺和,真是活该。
曲承文突然站起身,手撑着桌子整个上半身倾了过去,以一种极具有压迫力的姿势把顾小朝逼在桌椅上不能动分毫。
“小朝,你说夫君病死了,可我好好的就在这里,瞧,谁都知道你是个小骗子,真是不乖啊。”
曲承文抬起撑着桌子的其中一只手,慢慢地用食指勾住了顾小朝方才把玩的那一缕头发,放在自己的鼻尖上轻轻嗅闻着。
坏了,顾小朝暗道不好,小正经玩真的了,不如,自己就稍稍示弱一下,就稍稍。
语气要放软,眼神要雾蒙蒙地看着他,顾小朝默念。
然后他清了清嗓:“你都不管我,他们都在背后议论我,你也不管,我出来这么久也不见你来找我,而且刚才一见面就凶我。”小正经真是越来越不正经了,一点都没以前经逗好玩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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