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帝归来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不负东昏
曲承文当然知道顾小朝现在在想些什么,不过,自己之前确实对他有失关心,但是,这种动不动就消失跑到外边儿瞎逛许久也不回来的坏毛病不能惯,于是伸手:“这次是我错了,但是你也不能动不动就消失,东西没了,一个月后我再还你。”
顾小朝听到此语,也顾不得装乖了,一下子瞪大了眼,推开曲承文压在他椅子上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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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凭什么,从两个老怪物那里抢得匣子可以给你,但是其他的不可以,那是我自保的家伙。”
已经想到了他会反抗,却没想到他的反应能激烈到如此地步,是自己太过急切了:“那你先把匣子给我,这段时间得一直待在我身边,哪里也不许去。”曲承文站起身,绕过桌子,站到了顾小朝面前:“这你总得答应我吧,小朝。”
本来也就是想他才回来的,自己近期也没打算走哪儿去,不过,必要的姿态还是得做足的,得他老是对自己这般不在意:“嗯,看你表现。”顾小朝也站起身,向曲承文抬了抬下巴,发现自己没他高,这般动作反而伤面子,于是又萎了。
“那小朝大人,把东西给我吧。”曲承文回身拿起刚才放在椅子上的画轴,复又走回顾小朝跟前:“今天有要紧的事,小叔叔以前照顾的那孩子回来了,昨日铺子里不好说别的,今日你与我同去。”
顾小朝撇撇嘴,把那匣子从怀里掏出来,没好气地拍在了曲承的身上:“白木,墨火也太废物了,随便抢抢就到手了,还跑回去给你告状,真没用,下次抢到了就是我的,甭想我还给你,走吧。”把自己的手往曲承文手里一塞,圆满。
世界真玄幻,原来夫夫都是这般相处的,看得何武等一帮光棍目瞪口呆,就这样目送他们远去了。
明柯这边儿,何文已经醒来,那丸药真是管用,那般严重的伤,不过几个时辰的恢复,何文就已经意识清醒,口齿清楚,能勉力移动身体了。
搬来两把椅子放在床榻旁,明柯示意何文不必着急下地,扶着他撑起了上半身:“之前来不及问,现在你清醒了,我有些问题你是必须要回答的。”回手,明柯同小九一起坐了下来。
“你问吧,既然你知道这里,那我也没什么不可说的。”何文很明确地回答。
明柯一笑,这人很识趣,如此配合,他还当要使出些特殊手段呢,于是开口:“那你同此间主人是如何认识的。”
何文陷入了漫长的回忆:“我十五六岁父母就死了,十五六岁,已是大人,自然放哪里都能活的,可我那一帮弟弟,大的不过十岁,小的不过两三岁,生存实在是艰难,在吃不饱穿不暖,随时都可能饿死病死的情况下,人就容易动歪心思……”
小九在旁边听入了迷,明柯忙打断何文:“等等,你先听清楚问题,我对你那悲惨过去没兴趣。”人生谁还没点儿小悲惨,小九也太容易被感动了,何文再讲下去,他之前编给小九的那套故事以后都没效果了。
意识到自己讲的有点多,扯得有点远,何文也有点不好意思:“是阿叔遇见了我,把我从那条邪路上拉了回来,后来我就帮他做事,挣点家用来拉扯我那帮弟弟。”
明柯那天听到了何文同白、墨二位长老的谈话,自然知道他是无名阁的人,只是没想到他居然认识曲叔,是曲叔亲手培养起来的。
一个问题解决了,可以接着问下一个问题:“你知道你那日交给二位长老的是什么吗?”
这人竟然跟踪自己,何文激动地欲要起身,却扯到了伤口,一下子又坐了回去,疼的直冒冷汗:“不关你的事,你莫要管得太多了。”
明柯冷笑:“我同无名阁素有渊源,这件事我还真就管得。”
他知道无名阁,也是,他既识得阿叔,知道也是正常的,是自己太过于紧张了,何文整理了一下情绪,闷闷开口:“我不知道,这是阁主交待的任务,我只管做好就是了。”
“那你打开看过吗?”看何文这副样子,也知他是想明白了,于是明柯继续问。
“没有,没什么可好奇的,无名阁从不插手自己不该管的事。”何文很是认真地看着明柯,“我在那匣子上做了手脚,不是特定的手法打不开,所以二位长老也不可能会知道。
既然这样,那就再好不过了,正准备问下一个问题,明柯又听到了有两人靠近这屋子的脚步声,没敲门,估计是翻墙进来的。眨眼间,脚步声就到了门外,二人皆是好功夫!
“是我,曲承文。”
他等的人终于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这几天三次元有点忙,更新又晚了,蠢作者会加油日更,请小天使们不抛弃不放弃(眼巴巴)
第17章相互试探
门没上锁,轻轻上手就推开了。
明柯含笑看着已经进来的曲承文:“我以为你会早点儿到。”
曲承文瞥了一眼旁边的顾小朝,再看着明柯说道:“我也以为我会早点到。你的模样同当年却是大不一样,也不怪我昨日第一眼没认出来。”
四下一扫,熟悉的房间,熟悉的人,床榻上还有个熟悉的人,何文居然也在这儿。
明柯知道曲承文是曲家的小辈,却不知道他是这一代无名阁的阁主,见他颇有探究意味地看向何文,就有意识地侧身将那目光阻断了:“不管认得不认得,你今日还是来了。这里不大方便,不如移步?”说罢,又回头看向小九:“你就留在这里。”
曲承文倒是征求了下顾小朝的意思,见他没有掺和的意愿,就也把他留在这里,和明柯一同出了此间。
小九自失忆后是第一次同明柯分开与他人在密闭的空间相处,一时间有点儿不大习惯,顾小朝倒是不压抑自己的跳脱性子,他之前一路上伪装安静的良家妇男,也没怎么同二人搭过话,这下又碰上了,这就是注定的缘分。
于是他走到床榻边,就在刚才明柯的位置上坐下,看了眼半死不活的何文,又看了一眼沉默不语的小九,开口:“二位,我们又见面了。”
何文偏头准备装睡,他惹不起这人,就只有躲了,小九敛目,他也不大想叙旧。
顾小朝见没人搭理他,也懒得自讨没趣,撇撇嘴,坐着玩手指,一时间室内安静得能听见流动的风声。
这宅子里除开他们也没其他人了,在哪儿都是僻静处,明柯带着曲承文随便走了几步就到了一处亭子,是个再适宜谈话不过的好地方。
二人坐下,不扯闲话,直奔主题。
“我一直也不知道你是什么人,既然当初曲叔不说,如今自然我也不会追问。只是一点,你如今回来,是不是同当下的帝都局势有关?”却是曲承文先开口。
明柯微微一笑:“是。这点我不否认,只是我一介布衣,尚没有你曲家资本,自然也无甚野心。”
“若论资本,自有长孙康孔宋四家,现在还有刚起来的新贵任家,你为何偏偏拿我曲家说话。”曲承文也跟着笑。
“因为如此不起眼的曲家,偏偏十分难得的和这四家都很是要好,这点你说奇怪不奇怪?”曲叔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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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他讲过任何同曲家有关的事,这些是他后来有意打探中得到了一些线索,自己串联起来得到的结论。
“实在是荒谬,现在的话本子都时兴这么胡编了吗?”曲承文只当听到个笑话,笑得大声,心下却是一惊,这人是从何得知的。
“是不是胡编乱造的,你我心知肚明,式微如今是你打理,想来你必然会是曲家下一任的家主,只是不知道现下手里有几分权力?”明柯抬起一边衣袖,轻轻拂去石桌上的灰尘,“你们曲家打什么算盘我不管,只是你们总归是生意人,眼下这笔大买卖你们未必不动心。”
话都说得如此明白,曲承文倒是不能再继续装傻,只得起了笑意:“我确实能做主。但这笔买卖不是曲家想做就能做得,我不信你不清楚。”
“有心自然做得,只要你们按着我的计划来。”明柯见曲承文松口,就知此事成功了一半,逐利是刻在曲家人骨血里的本能。
“那你呢,你又想从中获取什么?”既然是谈买卖,那么就得先掂量掂量成本,曲承文直接问道。
明柯失笑:“我,我什么都不要。不管你相不相信,我确实别无所求。”
“世人都有欲、望,偏你说别无所求,我又如何能信你?”曲承文脸上的神情逐渐变得严肃,不见刚才的半分笑意,“看来我们最好撇开这个话题来谈谈别的。”
果然不信他,明柯叹了口气,如无必要,他是不想把那件事抖出来的,这般也必须得说了,于是开口:“将死之人自然别无所求,曲承文,你大可找个大夫替我诊断,我至多还有两年寿命。”
此言一出,倒是真把曲承文给震住了,想来他也不会拿此事作假,何况待会儿让顾小朝一探便知,如此便信了八分:“既然你已经把话说到了如此地步,我便信你一回,曲家就做了这笔买卖。”
明柯笑而不语,心道,曲家一直都在打这个算盘,有他无他,也是一样,这般样子又是做给谁看,也只能骗骗他人罢了,况且他不信今日曲承文找上门来就没有丝毫这个意味
这般重要的事情谈妥后,其他的事情到显得不那么重要了,二人挑挑拣拣说了些,倒也闲扯了不少时间,顾小朝在房间憋得无聊,想他们二人应该谈得差不多了,遂出来找曲承文。
曲承文见顾小朝走进,便站起身把位置让给他坐,顺势开口:“我的这位友人身体稍有不适,小朝,不如你帮他看看?”
知道曲承文的意思,明柯不在意地伸出手:“我同顾兄弟是认识的,没想到他居然懂医术。”
知道他们二人认识,曲承文有些诧异,但也谈不上吃惊,实在是顾小朝动不动就往外跑,交际面实在是广,于是笑笑开口道:“他只是略知皮毛,谈不上懂。”
顾小朝一听就不乐意了,什么叫略知皮毛,若自己都不算懂医术,那谁人算懂?气呼呼地坐下,伸手搭上明柯的手腕,神情渐渐变得严肃,须臾才回手:“两年,你就好好过好这两年吧。”
“有劳。”明柯回手,整理了下袖子,倒没想到这顾小朝真有几分本事,说得分毫不差。
曲承文此刻却是完全相信明柯了,对于此倒是无甚感觉,生老病死皆是人之常情,事主尚且看得开,他又何必叹惋,于是示意顾小朝起身和他离开:“那我们今日就告辞了,一切事宜会按照今日所谈行事。”
“那我就在此静候佳音,恕不远送。”明柯站起身同二人道别。
曲承文客套道:“留步。”
二人走后,明柯一个人在亭子里待了许久,这样的平静不多了,一场大戏马上拉开帷幕,他期待。
作者有话要说:
一场大戏马上拉开帷幕,蠢作者也期待~吼吼
第18章知悉前奏
不过岁余的司空照常地乖乖在龙椅上待了一个上午,他身后是任茗垂帘。
朝堂上的有本要奏净是些鸡毛蒜皮,称得上大事的大家私下里早就通过气了,有一人提出来,马上就有另一人能说出个五六见解、提出个七八方案,端的是一派和谐。
然而这帮老狐狸谁不能感觉到如今这风平浪静下隐隐约约的波涛汹涌?
任茗似是无意地用手掩住唇,眼脸微合,做出个疲累地打呵欠的样子,底下人一直盯着这帘后,他做出此番动作,大家自是乖觉地不准备开口了。
于是侍官再次问有无事上奏时,众人都眼观鼻鼻观心不张嘴不动作了,侍关连着唱问三次后,便依着程序退朝了。
小孩子最是好动,司空压抑天性这样一动不动的在龙椅上待了两三个时辰,一听解放了也有些雀跃,伸手就要侍官抱他下去,任茗的随侍长随长卿二人立刻就准备上前接手小陛下,却被任茗挥手制止了。
“陛下,这位置可以是别人送你坐上去,但却不能是别人把你带下来。”任茗掀开帘子,踱步到司空身旁。
司空有点委屈,他不懂父君说的是什么意思,岁余的孩子不过刚刚说得话,只得眼巴巴地看着他们。
长卿有点不忍心,只觉得如此实在是太狠心了,陛下才一岁多,那椅子那么高,往常一向是由侍官抱上抱下的,也未见主子说话,今个儿就突然要逼着陛下自己下来了,他不能理解,再见到司空那个可怜巴巴的小眼神,就欲要伸手。
“长卿,你在做什么?”任茗见此大喝一声,也顾不得殿上还有其他未退下的侍官,“本宫说了让他自己下来,你是听不懂吗?”
一连两个喝问,音调拔高、语气激烈,长卿知道任茗是真动怒了,忙缩回手,俯首叩头,他确实太自作主张了。
一旁的长随求情:“太君,这位置对陛下来说确实高了点,不如待陛下三五岁后再施行此事,想来长卿也是这般想法。”
任茗敛去眉梢怒意,不轻不淡地说道:“这位置他既然坐得,便算不上高,若是他就这样等着别人拉他下来,不如就别坐了,也得一堆人提心吊胆。”
长随也忙跪下,主子执意如此他也不敢再劝。
看了一眼依然坐在上面吓得不敢开口说话的司空,任茗只觉得恨铁不成钢,这般不成器,却忘了这般年纪本就是什么都不晓得的。
微微有点头痛,任茗示意长随起来,却叫长卿依然跪着:“长随,你同我回殿,至于长卿你就继续跪在这儿吧,陛下什么时候自己下来,你就什么时候带他回他自己的寝殿。”
任茗袍袖一挥,便是利落地转身,带着一众人进了回昭平殿的走道。
偌大的议政殿没了那帮朝臣,又撤去了一众侍官,陡的变得空空荡荡,长卿在殿下静静地跪着,司空在龙椅上蜷缩成一团,什么人都没有,他觉得可以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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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忌惮的没个帝王样。
一岁多的孩子懂什么呢,可司空就隐约懂只要有人在,他就得守一堆规矩,论理没人敢这般叫帝王守规矩,可他不一样,他是君王,也是任茗的孩子。
这殿里实在是太静了,司空有点儿害怕:“长卿,你能抱朕下来吗?”
“陛下,奴才不能,太君说了要让你自己下来。”长卿不敢抬头,是他看着长大的孩子,他怕一抬头就会心软。
“可是,这实在是太高了,朕害怕。”司空喃喃。
心里有点儿微微发酸,转念一动,长卿向龙椅的方向跪着移动了两步:“陛下莫怕,奴才想到个法子,我就在这下面,陛下只管下来,奴才给您垫着。”
司空看了看彼此间的距离,试探着伸出了双腿,依然够不着地面,但就像长卿说的,他跳下来也有人垫着,闭上眼睛向椅子下面一跳,刚好落在长卿张开的怀抱里。
既然司空自己下来了,长卿也就不用跪着了,整理了下小陛下和自己身上,二人就准备回寝殿了。
“长卿,你好聪明呀。”司空的小手牵着长卿的大手,一张笑脸抬头望着长卿。
长卿回道:“陛下现在也很聪明,长大了更会是一代英明神武的帝王。”
司空不懂英明神武是什么意思,但是不妨碍他听懂了长卿说他聪明,以后也会是个好的帝王,如此又想起了自己的父皇:“父皇聪明吗?”
“陛下的父皇自然聪明。”长卿叹了一口气,可惜败在了情之一字上,他突然想起了自己原是从何处被安排来照顾任茗的。
“长卿熟悉我父皇吗?其他人没人给我讲过关于我父皇的事,长卿可以吗?”司空对能知道有关于明柯的事有丝毫机会都觉得像找到了宝藏,他好奇自己的父皇是个什么样的人了,可是没人会跟他说。
长卿最受不了司空这般可怜巴巴的眼神,再加上想起前主又是心下怅然,就没忍住开始讲:“那陛下,这是我们俩之间的小秘密,谁都不能告诉,拉勾勾。”
司空很是郑重地伸出尾指同长卿的尾指勾在一起,约定定下。长卿看着他这般认真的样子失笑,其实他倒是隐约盼望有些人知晓这些事了,可惜……唉。
回寝殿的走道这般长,又是这般短,前处又见侍官,长卿不理司空的意犹未尽住了口。
司空也意识到有第三个人出现了,故事不能再继续讲下去了,他示意长卿躬身下来,凑到长卿耳旁轻轻问了一句:“所以我父皇真的还没有死吗?”问完又猛地退后,装作什么都没有的样子。
长卿被这一连串的动作给萌化了,只笑着点头。
司空开心地同长卿作别,跌跌撞撞地跑回了自己的寝殿,这般的喜悦自己独享也好。
作者有话要说:
猜猜任茗是不是要知道明柯没死了,可怜的小柯柯,我们替他默哀
第19章任茗知晓
浩浩荡荡的一行宫人拥着任茗回了昭平殿,凤辇过处,人皆拜让。
待到进了内殿,任茗挥退宫人,只留了长随一人在内侍奉,准备午休小憩。他确实是有点疲累,方才在殿上的那般样子倒不是故意装的。
心里装了太多事就容易烦躁,偏巧又觉得司空不成器,种种情绪累积下,任茗自然就爆发了,现在冷静下来,倒是觉得自己确实急了点,只是话已经放出去了,自然就不好回,一时间更觉得心累头疼。
旁边的长随在替任茗整理头发,见主子脸色不好,心思一转就把他的想法猜得八.九不离十,于是开口给了任茗个台阶下:“陛下此时该是回寝殿了,不如奴才遣人去问问陛下午膳和太君合用否?”
“嗯,去吧。”任茗脸色和缓了一点。
长随转身出了内殿,却是找了两个小侍官,一人遣去议政殿看司空是否还在,一人遣去勤政殿候着,若是司空不在议政殿就该是在回勤政殿的路上了,待到人一到,就往昭平殿这边儿接。
事情都吩咐了下去,长随倒是乖觉的不准备在进内殿,他晓得主子此刻也该是想自个儿静一静。
任茗解了外袍,上了午休的小榻,小榻上是大红的华贵的宫锦,他喜欢艳色浓丽的一切,那人却向来只爱黛色,都道三年大丧未过,但他偏要让这宫里处处繁华如醉梦,如今谁能奈他何?
轻轻阖上双眸,却毫无睡意,桩桩件件的旧事又浮上心间,任茗早已习惯这般,倒不觉得困扰了,大抵那个人要纠缠他一辈子,用其它的事来转移注意力再好不过。
如此又想起了对无名阁发出的委托,算来已到约定时间,却还没有任何消息传来,也不知道情况到底如何。
辗转反侧间,靠小榻颇近的那扇窗户传来不轻不重的三声扣指声,想什么来什么,任茗猛地起身,也顾不上穿鞋了,疾步到窗边,纤巧雪白的足弓在同样白色的长毛毯里若隐若现。
已至窗前,推窗张望,却是意料中的四下无人,确实是无名阁的做派。
不过窗下小台上倒是放置了个致古朴的小匣子,看那龙凤纹便知应当是他想要的东西,无名阁果真是有几分本事的。
任茗伸手拿回了匣子,按着约定的手法打开,里面果然有两块令牌,该是龙凤双令无疑。这般重要的事物都已落在他的手里,他的计划至此就已经成功了大半,只待行动便能一举成事。
心上的一块重石落地,任茗只觉得松了一口气,不觉得疲累了,也就不准备在小憩,回到榻旁穿好鞋子,披上外袍,拾掇好自己,只待长随遣去的人把司空请来。
这边儿司空刚进殿,便瞧见了父君宫里的小侍官在等他:“茂林,是父君唤你来的吗?”
小侍官躬身行礼:“是,陛下,太君等您共进午膳。”
“是吗,父君真是这样说的?那朕现在就过去。。”司空满脸喜色,急忙拉着茂林的手就往殿外走,他早把刚才的不愉快丢到了一边,任茗向来不亲近他,同他共膳的次数更是屈指可数,今日的一点儿小委屈竟接连换来了几件喜事,他实在太开心了。
“陛下,陛下……别急。”茂林被他的蛮力扯地躬下了腰,又不敢使劲儿挣脱,岁半的孩子竟有如此大的力气,“外面有撵架候着,不用急。”
“也是。”司空摸摸自己的小脑门,看了看自己的小胳膊小腿,叹气。
茂林被这姿态逗笑,想抱着司空走又总归觉得不大像话,就还是牵引着这主儿一路行到殿外撵架处。
司空上撵,茂林随行,抬驾的宫人起步稳,脚程快,盏茶功夫便行至昭平殿。
长随一看到司空的撵架到了,就急忙上前行礼迎接,殿外的宫人跪了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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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高声行礼,就这般阵势和动静,任茗自然晓得孩儿到了。
司空进了内殿,看见的就是自家父君坐在床榻边像是刚刚起身的样子,想上前亲近,又有点儿胆怯,更唯恐刚才自家父君是在休息却被自己给惊动了。
看着司空那般怯懦,偏还长得同那人肖似,任茗就又有点儿生气,但是刚刚就把他给吓着了,若自己还是黑脸,怕是儿以后更不敢再亲近自己,他稍稍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张开双手,开口道:“过来吧。”
见此,司空挣开长随的手,忙小跑上前,跌跌撞撞的正好冲进了任茗怀里,极其依赖的一声:“父君。”
任茗除司空婴儿时期时经常抱他之外,自司空能走动后便不曾这样抱过他,一代帝王怎可以过于依赖深宫男儿,即使他们是父子他也绝不容许。故而对司空的撒娇,他也不知该如何回应,只得默然不语。
“父君的怀抱比其他人的怀抱温暖。”司空的脸在任茗胳膊处的袍袖上蹭来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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