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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蹈覆辙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薛直
他真的很久没有仔细看过这张熟悉的脸了,即使是上一次在泰国见面的时候,他也无法直视霍雍,只一味逃避痛苦。
虽然那件事已经过去了好几个月,但燕云想起来仍然为自己那时候的一腔孤勇感到吃惊。他已经一无所有,却在那种时候突然醒悟自己爱上了霍雍,唯一能做的也就是让他离开了。
他并没有怎么考虑自己,考虑云海楼的计划一旦失败,会不会殃及所有人,这些都来不及。
在医院里第二次经历改头换面的手术,实在痛彻心扉。医生说他再也不可能恢复本来的面貌,新的这张脸不过只能有五六分像,甚至可能会有比较严重的后遗症,他也没有怎么后悔过。
多数时候他独处都会想起霍雍,反复翻检记忆,想要知道对方有没有哪怕一刻,对自己真正动心。数来数去,也没得出什么答案,只是独自纠缠,姿态一点也不潇洒,更谈不上体面。
所以他想来看看,真的只是想来看看,他既不知道霍雍究竟在不在,也不知道自己下一步要做什么。
然而命运在这一刻对他万分慷慨,他不仅见到了霍雍,霍雍也见到了他。
燕云知道自己的体态容貌都发生了很大的改变,即使是对视的那一刻,他也没有料到霍雍真的会认出自己。
但他认出来了。
燕云瑟瑟发抖,不知道这出奇的厚待又会取什么样的代价,可他也无法拒绝霍雍那一刻的要求。他吃完了饭,洗了澡,坐在沙发上,忐忑难安的等待着霍雍再次出现,然后他就睡着了。
再醒来的时候,霍雍把他搂在怀里,和他安静的躺在一起。
就好像中间的诸多波澜从未发生,只是燕云做了一场噩梦一样。他内心隐隐知道这种错觉不是真的,但仍然想要伸手去摸一摸霍雍的脸。
手伸了出来,又回去,燕云忍住自己确认真相的渴望,重新转过身去,蜷成一个极其没有安全感的姿势,闭上眼睛。
现在的这一切都太好了,他不想尝试什么了。
霍雍在他背后睁开眼睛,紧了手。燕云剧烈的一抖,于是就被发现了他是清醒的。落在腰上的手揽着他在床上轻易落入霍雍的怀抱。这时候香水的味道已经差不多完全销声匿迹,于是霍雍本来的味道就十分清晰,燕云闭着眼掩耳盗铃,像僵硬的木偶,任由霍雍把他翻过去。
随后霍雍翻身压在了他身上。
燕云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个什么样子,他昨夜洗过澡,肌肤光滑匀净,形销骨立,所以摸起来十分令人怜惜,穿着霍雍的睡衣,躺在他的床上,像是被妥善藏的娃娃,这幅乖顺到甚至都不躲避的模样,越发让他在朦胧晨光之中显得软糯好吃。
霍雍摩挲着他的脖颈和下巴,克制着自己的重量不会让燕云难以呼吸,随后想了想,顺应自己的冲动,含住了燕云的耳垂。
湿热,绵软的触感让燕云忍不住呜咽一声,他想要推开霍雍,可做起来却太难了,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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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霍雍仍然在追问他:“那时候你为什么要救我?”
原因燕云并非不知道,他心知肚明,但他无法开口,不知道什么东西梗在他胸口,让他什么都说不出来。
霍雍的亲昵让他想哭,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只是觉得委屈,却无法阻止霍雍搂着他的腰把他往上提,两人正面相贴,彼此摩擦,燕云意识到自己衣襟散开,却连遮哪里都不知道,委屈而可怜巴巴的搂着霍雍的脖颈,感觉到他反复抚摸自己的腰窝,一阵阵发抖。
这回就既不是因为害怕,也不是因为冷了。
霍雍似乎并不执着于答案,燕云浆糊一样甚至无法正常思考的脑子里甚至有直觉,好像他什么都知道,但就是要用这种问题来为难他。燕云暂时还不能分析出霍雍到底为什么这么做,只是觉得窘迫,扭过脸不肯看他。
这很像是闹脾气。燕云尚且没明白霍雍到底准备做到哪一步,只是无措的没有采取任何行动,任由霍雍托着他,脱掉了他的衣服。
燕云就这样光溜溜的躺在霍雍怀里,才意识到似乎有什么地方不对,用谴责的目光看着他。
霍雍现在大概是不用再出去了,逗弄他逗弄的身心愉悦,逼上来亲了亲他被自己咬出软红色的嘴唇,用戏弄的语气继续追问:“说说看,明明都分开了,你为什么还要来找我?”
这问题的答案是同一个,因此燕云只能不吭声,他觉得霍雍有些过分,可又说不清楚过分在哪里,被逗弄得难堪,眼眶稍微有点湿意,霍雍就逼上来舔他的眼角:“好了,什么事都没有了,哭什么。”
燕云头一回被他当做孩子一样哄,觉得很不好意思,又觉得这举止似乎很甜蜜,于是也无暇反抗,反而和霍雍滚在了一起。
这种事他们做的不少,白昼黑夜和黄昏,但毕竟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接近了,燕云显得生涩,只好被霍雍搂在怀里从头抚摸到脚,又被抵在床头上亲吻。
这好像是在继续那天晚上他们没能做完的事。燕云想起霍雍是如何把他困在荡漾水果甜润香气的车里做那种事,就觉得羞耻而意犹未尽。他浑浑噩噩,不晓得为什么刚才满腔的沉重到了哪里去,只剩下紧紧拥抱霍雍,贴在他胸口的欲望。
这一点也不正常,一沾上霍雍,他就像是失忆了一样,一点也不克制,一点也不坚固。
霍雍对于如何使其他人顺应自己的想法和安排,简直是有天赋,燕云简直是怕他,下意识求饶:“疼……”
其实那一点也不疼,只是黏糊糊,甜腻腻,软绵绵的,燕云情不自禁感到害怕,甚至昏了头扯着被子想要遮掩自己的身体,从这让他无法招架的场景里暂时逃开。
霍雍当然知道其实一点也不疼,他轻易就能剥开燕云毫无章法裹起来的被子,把他抓回来:“听话,我不会弄疼你的……”
燕云突然簌簌掉泪,用一种坚强到了极致才哭出来的表情看着他,反驳:“你不会的,你一点也不喜欢我……”
霍雍难得的沉默了,不知自己是先辩解,还是会先失控把这个可怜巴巴的燕云揉碎。只是继续保持距离那就太难了,于是他俯下身去亲了亲燕云的眼睛:“我当然喜欢你。”
像他这样的人,随便说一句哄人的话,都显得像是誓言,燕云默不作声看着他,似乎在评估这句话里真心的分量,随后固执而可爱的继续逃离:“你骗我,你明明恨我!”
霍雍真不知道燕云到底怎么看待他们之间发生的事情,想说这是没有的事,旋即又想起燕云离开之后他是如何气急败坏,于是欲言又止,叹着气看燕云:“我没有恨你,我也不会为难你。”
燕云懵懂的看着他,略显不安:“为什么?”
这有什么为什么?霍雍几乎脱口而出,但随后明白了燕云的意思,他伸手摸了摸燕云的头顶:“你不愿意,我不会逼你。”
燕云眼睁睁看着他翻身下床离开,然后进了浴室,下意识伸手想要挽留,可又觉得自己没有立场。
他知道刚才如果继续下去会发生什么,但现在什么都不会发生了。
这和从前一点也不一样,是霍雍变了,还是他变了?
第九章
从前的事情,其实燕云也记不清楚了。他总觉得自己的大脑好像已经无法被自己所控制,浑浑噩噩,昏昏沉沉,记忆混乱,感情也混乱,全靠本能,才没有在滚滚红尘走丢。
能够重新到霍雍身边,无论怎么看都是个小概率事件,就和当初他们相遇一样。
那个女明星早已消失,所以要靠她引起霍雍的注意,实在很难。燕云先找了一份工作,就在霍雍的夜场,驻场唱歌。
这对他来说也不是很容易,云海楼毕竟能做的有限,所有危险和意外,全靠他自己规避,燕云唱了半个月,这才找到机会,等到霍雍来巡查。
虽然经营销金窟,但霍雍名下当然不会全是声色场所,燕云的工作名义上就只与唱歌有关,算是招牌和特色,其他事务理论上来说都和他没有什么关系。
实际操作之中是否如此,当然要看具体情况和主管态度是否暧昧。好在燕云的运气实在不错,没遇上什么事,平平安安的过了半个月,只是当时霍雍来的时候,燕云也一无所知就是了。
他那天唱的是一首情歌,不过姿态并不缠绵,反而有些忧愁,在看着他的人眼中,别有一番风味。他不知道霍雍站在阴影之中看了他多久,只知道下台之后,他的好运就结束了。
有个人看上了他,却没有向经理提出要求,而是尾随他到了员工更衣室,动手动脚。
燕云的善于忍耐,并不代表他就只会委曲求全,虽然还没想好失去这个机会之后他还能用什么方法完成任务,但也不可能放任对方对自己动手动脚。
大概是没见过敢于反抗的服务行业从业人员,醉醺醺的对方显然不觉得这是拒绝,而是情趣,扑上来就拱。
燕云实在无法忍受,干脆直接扭着对方手臂,把他勒晕过去了。
他并没有预料到那时候霍雍就站在门口,只是一抬头就看到了他。做这种事情被大老板看到当然非常不妙,可燕云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只能把那被勒到闭气的倒霉鬼往桌子底下踢了两脚,欲盖弥彰。
霍雍笑了。
就好像根本没有发生这件事,他也没有站着看一个人看完整首歌的时间,燕云还在考虑该怎么继续执行任务,毕竟他终于成功吸引了霍雍的注意力,以及该怎么解释打晕客人这种行为,霍雍就转身走了。
燕云留在原地,真的很凌乱。
那天之后,他攻击客人这件事到底也没有瞒过太长时间,虽然经理倒是有意向维护他,但却不好做,对方有权有势,燕云却只是个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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场歌手,因此再次见到霍雍的时候,燕云就说不上从容了,他被一把推到霍雍怀里,实在是个很俗套的开头。
就像是所有俗套的故事,霍雍风驰电掣把他救走,用一切大佬该有的方式来宠他,燕云不意计划进行的如此顺利,他甚至根本都没有什么成形的计划,事情就自动发展到了这一步。
他五味杂陈,知道自己现在就算是霍雍金屋藏的娇,包养的小情人。他倒是不在乎名分,只觉得十分不适应。
霍雍对他很好,是真的很好,宠他也充满了霸气和用心,如果不是翻找资料的时候找到了那张照片,或许燕云会沉沦的更快一些。
他在那一刻突然回忆起自己现在这一切不仅来自于阴谋诡计,也来自于霍雍过往之中某个人的阴影。
这多么诡异,他未曾用上真心,霍雍的感情也来的错位,彼此倒是很般配,直到燕云不可遏止,觉得他动了情。
这在后来看,简直是命中注定。燕云一生所有,已经十分稀少,他少年时候失去双亲,从此再没有人爱过他,即使只是一点呵护,也能让他融化,何况是霍雍那样不计成本的泼洒?
在极度亲密的肉体关系之下,要产生感情实在容易,尤其深夜霍雍匆匆归来,燕云佯睡卧在床上不动,霍雍在他背后抱住他,在他脖颈上落下轻吻,带着日渐熟悉的广藿香气,和沉沉力道。
燕云顿时觉得眼皮抬不起来,睡意几乎是马上袭来。
他不知道霍雍怎么就代表了这么多的安全感,让他长久以来的睡眠困扰不翼而飞,也让自己看到他就觉得定下了心,即使被圈养,也丝毫不觉得生活无趣这在某个角度来说,也足够令人害怕。
霍雍把他安放在一栋小楼里,并没有拘束他活动的意思,其实也不反对他继续工作,但燕云深知这不过是再次离开的前兆,因此什么也没做,安分的待着,偶尔养养花草,连宠物都没要。
他知道自己清心寡欲的已经有些奇怪,所以翻了翻烹饪书,想要学学做饭,找点事情做结果是失败了。
虽然积攒经验,认真练习,是个人都能做出可以吃的饭菜,但要做的好吃,当然是需要天赋的,至少燕云不行。
让他彻底放弃了的,是霍雍的厨艺还不错的事实。或许是早就知道自己要离开,所以燕云总是试图说服自己不要留恋太多,唯一没有料到的是他不仅留恋,甚至还爱上了霍雍。
感情不受人力控制,实在不能算是一件好事,至少对于燕云来说不是。他和云海楼之间并没有什么多余的交集,生活的一向很艰难,起先想说服自己不过是被突如其来的安逸生活迷惑而已,后来却彻底明白他是被霍雍迷惑。
刚开始遇到真正的动心,人总会惶恐。
燕云躲在花园角落发呆,霍雍下班回来却不见他迎接,倒觉得很新鲜,像是玩躲猫猫,情趣版的。
其实往常燕云都很乖巧的等待,只是心里有事才下意识找了个角落藏起来,花木扶疏,他坐着发呆,突然被霍雍抱起来,倒是吓了一跳。
霍雍身上有很好闻的香气,燕云一阵天旋地转,吓得叫了一声,紧紧抓住他不放。霍雍蹭了蹭他的脸,十分亲昵的样子,说出口来的话却照样很犀利:“你不开心?”
只一个照面,燕云不知道他到底怎么看出自己不高兴的,但总归不能说实话,敷衍:“是有点无聊。”
霍雍把他放下来,揉揉他的头发,看起来心不在焉,态度也很宽松:“闷了就出去走走,总是待在家里,见不到什么人,当然就觉得无聊了。”
虽然其实也并没有多少出去逛的意愿,燕云却知道自己继续闷着不是一个好的选择,于是顺口要求:“那我出去工作吧。”
工作这回事他们还没商量过,霍雍像是随便他的意思,既不干涉,也不在意,燕云过了这么久,还是第一次提起来。
他倒也不是心安理得被当做金丝雀,只是一时之间提不起劲来,真正的身份不能用,学历也就不能拿出来,他现在不过是个家境贫寒六亲死绝的小可怜而已,还年轻,没有什么正经工作经验,在遇到霍雍之前在地下场子驻唱,找不到像样的工作很正常。
按照一般情况,其实找个蛋糕店的工作,或者咖啡厅的活也不是不可以,但燕云偏偏对这两个都不感兴趣,闻到甜香就觉得头疼,所以只好打消念头。
霍雍自然而然道:“我给你安排,你就在我那儿上班吧。”
燕云十分惊讶的看他一眼,不知道这所谓的安排究竟要怎么安排。他理解中的霍雍那里就是他平时独立处理的那个公司,算是他自己的地盘,全权掌握,要塞进去一个人再容易不过了。
但问题是霍雍真的一点也不像是徇私枉法,随便往公司安插小情人的人。他一看就是公私分明,绝不因公废私,对于工作和感情(或者亲密关系)分得非常清楚的人。哪怕是误接了他的工作电话,或者开不合时宜的玩笑都会被他甩脸子那种。
当然这种事燕云还没有遇到过,他只是觉得像。
事实证明他是错的,霍雍把他堵在花园问了好一会,又上下其手一番,随后很迅速的给他办了手续,让他做了自己的行政助理。
虽然按理来说行政助理所做的事情也不过是端茶倒水核对日程之类的工作,但到了霍雍这个地位,要进他的办公室,恐怕一个一流大学的本科毕业证都有些不够,何况是燕云这个什么都拿不出来的黑户。
当然了,霍雍用自己身边的萝卜坑来安置小情人自然也没有人不长眼的反对,都默认了。
反倒是燕云觉得十分奇怪。
他好像是真的被霍雍包养了。
或者就是做着一份随时都会被上司反复骚扰的工作。
说不上哪件事让他觉得更不真实,但是被堵在锁上门的办公室被迫玩强迫游戏的时候,燕云觉得两个感觉可能都是对的。
他既然擅长隐忍,平常也就很拘谨,其实不很能接受超出常规的亲密举止,霍雍一般都不难为他,反而很享受在秘密的地方安全的一层层剥开他的感觉,就好像世上只有自己能够拥有他。
但玩这种游戏当然也很有趣,尤其是燕云真的觉得屈辱,又真的沉迷,自己被两种截然不同的感觉撕扯,总是让人生出更强的占有欲,和更深的眷恋。
第十章
这次燕云住的地方,就不再是从前他熟悉的小楼了,而是始终待在顶楼,自从被霍雍发现之后,就再也没有离开过这栋建筑。
生活倒是很方便,霍雍总不会饿死他,派人送饭。或许是对他定位有点问题,对方是个熟面孔,甚至还会嘘寒问暖,三番两次欲言又止的关怀他的心理健康。
燕云一概不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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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心的思考自己的问题。
他无心去问霍雍到底准备怎么办,反而像是把脑袋埋进沙子里的鸵鸟,任由事态发展,而不进行任何追问。
他倒是曾经追问过霍雍是否爱自己,不过并没有找到答案,场面还变的十分尴尬,于是不得不退避三尺,从此之后闭幕塞听。
对于从前的燕云来说,现在的日子是无法想象的,限制自由,无法出入,不和其他人交流,成天无所事事霍雍不看电视,所以不怎么配备电视,燕云也不上网,整天就是呆坐着,偶尔在房间里走来走去。
他从前不说是个多么活跃的人,至少也绝对无法忍受被限制,或者无所事事。他对自己毕竟是有些要求的,而这要求绝不会是做某个人家养的宠物,或者安于平静生活。
他终究是得到了一点云海楼的影响,对人生如果没有野心勃勃,也就无法成功改变命运的轨迹。
但在经历过一番逃亡和彻骨改变之后,燕云已经看得很开。他甚至已经不在乎霍雍是否爱自己了。
这不是问题,难道霍雍不爱他,他就能把已经给出去的感情放下吗?如果放下真的那么容易,他也没有必要在当时存了死志,用满足今生最后一个愿望的心态来面对霍雍了。
现在的每一分钟,都是他挣命挣来的,对于一个在心理上已经死过一次的人而言,大多数生命之中不可或缺之重,都变成了可有可无。
让他唯一牵肠挂肚的,是霍雍也不怎么经常来这里。
这倒是可以理解,即使是在他们用非常正常的情人关系相处的时候,霍雍也不能算是一个时间宽裕的人。他工作起来没日没夜,作息也绝不规律,燕云想想从前,觉得自己其实也没有什么时间和他相守,倒好像总是在错过。
但现在不会了,他追上了,等到了,随便怎么样,都可以含着这种心情过下去了。
他唯一所担忧的也不过是霍雍不愿意再见他了而已。
实际上霍雍的忙碌理由很充分,上次疑似被人渗透之后,经过了好几次排查和加强安保,结果事情还没完,戴沉开始放权了。
这就很不科学,霍雍很不想接手戴沉手里关于集团扩张基建的事务,千头万绪,而且殚竭虑,奈何戴沉往常还算是恪尽职守,现在根本抓不到人,只好自己顶上,加班加到头晕脑胀。
虽然拥有经典款霸总的性格和作风,但霍雍说到底只能算是霸总的合伙人,对自己这急剧增长的工作量十分头疼。
他也是个金屋藏娇很解风情的男人啊!也是个很有生理需求和感情需求的男人啊!
但这种抱怨显然什么问题也不能解决,还在招标环节就突然换了话事人无疑对工程的影响很大,霍雍简直是被乙方包围,无论如何都要配合社交,同时还要研究戴沉先前留下来的资料和他的意图。
虽然在云海楼早些年的大力整改之下,集团内部上一代元老的权力已经大幅缩水,但毕竟也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在他愤而出国自我流放之后,戴沉和霍雍采取的多数是怀柔手段,虽然排挤从未停止,但毕竟看起来仍然具有能量,一旦集团有什么大动作,总是少不了他们出面。
就算是不用应付蜂拥而来想要拿下工程的乙方,霍雍面对这些长辈总要保持晚辈该有的态度。
这么看,戴沉躲清闲其实找了个非常好的时机,霍雍只好下次跟他学习。
终于腾出功夫来看燕云的时候一算日子,才发现已经有半个月了。他走的匆忙,没法关注太多,只记得抽空提醒手下人记得照顾燕云,不要拘束他,随便他,也不用向自己汇报。
虽然拿不准燕云准备怎么办,但霍雍毕竟是做好了心理准备,因此完全没料到一开灯就惊动了里面的燕云,随后就被他扑了上来。霍雍一伸手,就抱了个满怀。
就像是很多复杂的事情都从未发生,很多个霍雍回来的夜晚,燕云格外热情的一个。
这个拥抱对于他们而言都得来不易,燕云搂着霍雍的腰,感觉到他也抱住了自己,不愿承认自己的忐忑和复杂心绪,掩饰一样把自己埋进霍雍的怀里。
他还是很瘦,腰又软绵绵,霍雍从后背摸到腰际,叹息一声:“怎么就是一点肉都不长。”
燕云本来就算吃不胖的体质,何况最近实在没有心情吃饭,怎么会长肉。他被霍雍的手摸得发痒,忍不住想躲,凑到霍雍耳边悄声低语:“屁股有肉。”
这也是真的,霍雍从善如流往下摸,一用劲就把他抱了起来往卧室走,顺便还掂了掂:“嗯,是软绵绵的。”
燕云被他弄得有些难为情,但又没空反驳。他刚才虽然在卧室,但却没有开灯,一片黑暗里端详着把他放到床上的霍雍的表情,自然什么也看不清,于是干脆闭上眼睛,迎接他的亲吻。
霍雍很温柔,燕云蜷缩起来,顺从地躺在他身下,思绪飘飘荡荡,身体却觉得很安全,稍作诱哄,就完全展开,任凭揉搓和亲昵。霍雍伏在他耳边喘息,像是梦一样带着回音。
做梦这种联想让燕云觉得害怕,他仓惶的抬起手在霍雍胸腹之间乱摸,花了一番力气才紧紧抱住他的肩膀,急切的问:“是真的吗?你是真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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