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抗体失效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舍木氓生
纪青蝉再次醒来是在一个完全陌生的环境里,他第一时间是害怕,他曾经不止一次突然发现自己在陌生环境里醒来,接下来的过程便是无穷无尽的痛苦。
纪青蝉已经在这五年里学会了害怕和恐惧。
纪青蝉睁眼的下一秒就响起熟悉的声音:
“纪青蝉。”
纪青蝉一惊,目光惊颤地盯着床边的陆深,眼中隐隐带上恐惧。
陆深一直坐在床边看着纪青蝉,直到他醒,直到纪青蝉转过视线朝自己看来。陆深的眼睛有些肿,眼里泛着红,似乎是哭过的样子。
纪青蝉眨了眨眼,才发现自己嘴里很苦,还有一股难闻的药味,皱了下眉。陆深蹲到床边轻声解释:
“是我奶奶治舌头受伤的方子,很有用,只是有点苦有点难闻,但效果很好。”
纪青蝉目光直率地盯着陆深,微微张开口,尽量不用到舌头,含糊着问:
“你是,真的吗?”
陆深朝他点头,伸手去握住纪青蝉的手,让他感觉到自己的温度和存在:
“嗯,我是真的,你的事我都知道了。”
纪青蝉垂下眼,睫毛挡住目光里的清冷和悲恸,沉默地醒着。
陆深俯下`身抱了抱他,在纪青蝉的耳边停住,声音里透着亲昵和温情:
“因为这个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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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肯重新和我在一起吗?
纪青蝉,我不在乎的。而且这件事不是你的错,我不希望你独自担着不属于自己的惩罚。我想陪你一起面对这件事。”
纪青蝉看向陆深,陆深眼底漾着水光,目光无比坚定地盯着他,一字一句道:
“这件事,你没有拒绝的机会。”
陆深直接让人去把多多接到了自己这里,几乎是逼问着把关于纪青蝉的事一点一点问了出来。
多多是在被厂里开除之后遇到纪青蝉的,她那阵子没地儿住,到最后连吃饭都没钱,整天在大街上晃悠,和个叫花子差不多,捡点别人吃剩的什么。
直到有天晚上她饿得不行,附近完全没吃的,就大晚上的漫无目的地走,希望能找到点吃的。
离她睡的地下通道不远处有个大的垃圾场,她快走到的时候发现那里有五六个人,居然还有车,那时候是凌晨两点多,那群人很快就开车走了,多多这才过去找吃的。
结果吃的没找到,找到了满身是血的纪青蝉。
纪青蝉就那么被扔在一个堆地挺高的垃圾堆上,如果不是多多眼神好估计根本没发现有这么个人躺那儿。
多多胆子大,走上前看那人是不是还有气儿,自己刚走上前,纪青蝉就讲话了,只是进气没出气多,几乎是吊着一口气说了句:救我。
多多想反正现在自己一穷二白了,不会再差到哪里去,于是就把纪青蝉一路拖出了垃圾场。
说也奇怪,多多那时候两天没吃饭,居然还有力气拖纪青蝉,她把纪青蝉脱到一个公共厕所里,给他把脸上的脏污和血迹先洗掉,纪青蝉受了很多伤,但虽然看起来恐怖,其实都没有伤到重处,只是他暂时没有力气动弹。
第二天纪青蝉就勉强能站起来,他一直在公共厕所隔间不出来,让多多给他去找个口罩。
多多那天运气好,出去捡到好几个馒头面包什么的,捡了口罩馒头回公共厕所,纪青蝉才颤巍巍地出来。
多多听他说话是海市口音,问他有没有家人朋友什么的能救济一下,又问他惹了谁被打成那样。
纪青蝉什么都不说,表情和眼神一直像个死人,直到看到一个当铺。
纪青蝉进去出来,手上就多了一沓钱,让多多去租房子,租摊车,两人才渐渐开始一起搭伙做生意。
直到一个月后,多多才发现纪青蝉似乎有幻觉,有时候一个人对着空气讲话,有时候在房间里砸东西吼叫,多多看他产生的样子恐怖,纪青蝉清醒的时候也怕自己的幻觉产生时会伤到多多,有时候趁着还清醒,就会把自己绑起来。
纪青蝉绑自己绑不紧,后来就都是多多给他绑,产生幻觉的时候纪青蝉身上总是会受些伤,都是他自己伤的,最严重的是他的舌头,他从两年前就开始没办法正常说话了。
第61章
纪青蝉住的是陆深的房子,陆深一年半前就定居在了海市,管理陆棱的国内分公司。陆深的记忆一恢复就想回国,被家人阻止了,等到大脑和身体完全恢复之后,已经是大半年之后的事了。
后来他回来了一阵子,但根本找不到纪青蝉,纪博也不见踪影,甚至连垃圾街的人、东东他们都没有纪青蝉的任何消息,关明勋他们隐晦的告知陆深,纪青蝉大概已经凶多吉少。
陆深从来不相信,他的纪青蝉那么顽强,怎么可能就这样离开。
陆深答应了陆棱回美国读大学,陆棱就在海市安排人手继续寻找纪青蝉。陆深用了三年时间将金融管理的本硕读完,并辅修了心理学。
陆深这五年就在寻找纪青蝉和拼命读书中度过,后来纪博出现了,陆深自己有了能力,便将纪博控制住,但问不出一点纪青蝉的信息,纪博这几年被摧残地几乎半疯,提到纪青蝉的名字就发了疯地骂人。
吕乃捷和纪博早就离了婚,纪书晴跟着吕乃捷生活,和纪博早早断了联系。
纪博被妻女抛弃、被上头那位放弃,最终落得个半疯的下场。
陆深请了最权威的心理专家针对纪青蝉的情况做判定和干预治疗,专家们说只有见到纪青蝉的人之后才能下具体的治疗方案,但这种由心理问题引发的幻觉是可以被治愈的,毋庸置疑,只是时间长短和患者自己是否配合的问题了。
陆深将专家们的结论和纪青蝉说了,纪青蝉眼里透着不确定:
“真的,能治好?”
陆深朝他点头,凑过去亲了亲纪青蝉的额头,声音温柔:
“能的,过两天我们就去和医生见面,明天我先带你去见个人。”
纪青蝉抿着嘴,眼里透着疑惑,陆深朝他勾唇笑了下:
“你可以先想想,打算怎么处理他。”
陆深没有说名字,但纪青蝉瞬间反应过来陆深说的是谁:
“你,抓到他了?”
陆深朝纪青蝉点头,纪青蝉眨了两下眼睛,接着慢慢伸出手,声音里含着抖:
“你抱我,好吗?”
陆深二话没说俯下`身抱紧纪青蝉,两人胸膛紧紧相贴,感受着彼此强烈的心跳,纪青蝉身体有些发抖,但不严重,约莫是害怕的。
陆深轻轻拍打他的后背:
“都过去了,一切都过去了。”
晚上两个人躺在床上,陆深和纪青蝉约法三章,不准随便跑掉,最起码这一年里都要听陆深的话积极接受治疗;不准做伤害自己的事,陆深五年前就知道纪青蝉的心理问题很严重,他为此甚至去考了心理咨询师的证书;纪青蝉有任何要求都要和陆深提,不准自己憋着。
纪青蝉目光里透了些无奈,陆深神情认真地盯着纪青蝉:
“你答应我吗?”
过了五年的陆深面部轮廓更加硬朗深邃,脸上有了成年人的锐利和成熟,谈吐之间带着纪青蝉陌生的坚定。
纪青蝉目光有些发怔,他想到前阵子第一次看到陆深,他整个人都吓到了,他第一反应就是跑,他害怕陆深又是假的,但更害怕陆深是真的,那样他就会发现自己疯了,得了神病,和以前完全不同。
纪青蝉伸手攀上陆深的脸,目光发着直,抬起头吻住陆深的嘴唇,他呼吸有些急促,嘴唇甚至发着抖,纪青蝉闭上眼,眼泪从眼角滑落,陆深伸手拥住他,翻身压住纪青蝉的身体,反客为主地和纪青蝉深吻,陆深探进纪青蝉的嘴唇,他嘴里还有一股中药的味道,陆深去捉住那条略微迟钝的舌头,温柔亲昵的和纪青蝉的舌头交缠相抵,纪青蝉的口水顺着腮帮子落下,两人发出令人难耐的滋响声,陆深的呼吸渐渐热切,下`身迅速硬起抵住纪青蝉的腿根。
陆深激动地快哭出来,他从未想过自己还能抱着这个人亲吻,从未想过还能再次感受到纪青蝉的温软和甜蜜,他再也不会放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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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再也不会了。
这是他们相见后的第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吻,纪青蝉主动的。
隔天纪青蝉在一室阳光中醒来,他很久没有这样安稳的感受了,马上就到夏天,阳光泛着热气,让房间充斥着温暖,这个房间的主色调是灰色,不远处的沙发上摆放着干净的衣物,边上的人已经先起了,纪青蝉依稀记得刚刚那人起来时,还在自己唇角印了一个吻。
一切都像是在做梦,就算是假的,也假得太幸福了一点。
纪青蝉没有产生幻觉的时候和正常人是没有区别的,他只是瘦了点,显得那双浅褐色的眼睛更亮更大。
这套房子只有陆深一个人住,纪青蝉洗漱好走出去的时候就看到陆深坐在客厅的沙发上,边上的单人沙发上也坐着一个人,穿着西装捧着电脑,似乎在记录什么。
纪青蝉只走动了一步陆深便发现了,他迅速起身走到纪青蝉边上,刚刚脸上的严格认真不复存在,瞬间换成了温柔专注:
“想吃什么早餐?”
陆深低着头盯着脸上还带着睡觉印子的纪青蝉,如果不是有人在的话他真想压住纪青蝉亲亲他,太可爱了。
纪青蝉刚睡醒,表情有些愣,但还是第一时间看向单人沙发上的人,眼神带着防备,陆深拉住纪青蝉的手走到客厅,陆深的一助刚刚心中掀起的惊涛骇浪瞬间被代替,这个陆总家里的男人看人的眼神太恐怖了,一助心里发着毛,背后都快生出冷汗。
陆深声音平缓亲切地介绍:
“他是我的助理,姓杨,我之后把他的联系方式给你,你有什么需要都可以联系他。”
一助赶紧朝纪青蝉鞠了一躬,道了声您好。
纪青蝉目光依然冷冷的,转过身走向餐厅,陆深朝助理抬了下下巴,助理赶紧拾东西撤,在开门的瞬间他听到陆总说:
“我反悔了,你有任何需求都只能跟我说,好不好?”
一助居然在他们陆总的语气里听到一丝的撒娇,他表情诡异地上了电梯。
难怪这几天陆总几乎都不在公司,难怪那么多狂蜂浪蝶朝他们陆总身上扑陆总从不买账,难怪……一助揣着这个巨大的八卦上了车,心情久久不能平静。
纪博被陆深关在一家私人医院里,全天候有人看守,纪博事先被绑在了椅子上,等他看到进房间的人时睁大了眼睛,整张脸上布满不可置信,声音撕裂到几乎失声:
“你!你死了!你死了!!”
纪青蝉淡淡地看着纪博,他控制着自己身体的发抖,慢慢张开嘴,努力把话说得连贯:
“我没死,我活得很好,你很失望吧。”
纪博拼命摇着头:
“你死了!他们说把你打死了!死了!你死了!我一定是疯了!我出现了幻觉!啊啊啊!!!”
纪青蝉抿着嘴看着发疯的纪博,嘴角勾着微嘲,他缓缓走过去,伸出手触碰纪博的肩膀:
“如果我是假的,我怎么还能碰到你呢?”
纪青蝉突然发力,将纪博往后推,纪博和他做的椅子齐齐倒在了地上,他动弹不得,纪青蝉蹲在他边上,目光含着冰冷:
“如果我死了,你现在怎么会感觉到痛呢?”
纪博眼中终于带上恐惧:
“你是鬼!你是鬼!你索命来了!”
纪青蝉淡笑一声,歪了歪头:
“那你,就当我是鬼吧。”
说完,纪青蝉起身走出了房间。
陆深在外面等他,纪青蝉抬头:
“我想洗澡。”
陆深点头,一把攥住纪青蝉的手,带着他离开这个地方。纪青蝉不想让纪博怎么样,就那么关着就好,关到他神失常,关到他和自己一样,关到他忍不住自杀。
纪青蝉洗完澡,陆深在房间里等着他,陆深盯着纪青蝉走出来,从口袋里掏了个东西出来,拦住纪青蝉,把人转了个方向,自己站在纪青蝉身后,声音在纪青蝉耳边云淡风轻:
“帮你重新戴上。”
下一秒,纪青蝉感觉到自己胸口倏然一凉,是眼熟的两只拥抱的玉蝉,纪青蝉迅速回头,不可置信地盯着陆深,陆深探过头去帮他把链子的扣子扣上,纪青蝉眼睛一眨不眨,鼻尖泛上酸涩。
陆深把蝉给纪青蝉戴好之后和他对视:
“戴好了。”
纪青蝉嘴角动了动:
“你不怪我?”
陆深立刻摇头:
“怎么会怪你,明明是谢谢这个小东西救了你。”
纪青蝉那时候深知自己已经走投无路,重伤的身体根本没办法出去谋生,甚至都不敢毫无遮挡的出现,他害怕被纪博发现又被抓去。
他走进当铺的时候心中满怀绝望,玉蝉被他握地紧到硌地手心隐隐发疼,最后他换到两万块钱,脏污的脸上一双平淡凉薄的眼睛盯着玉蝉被进当铺。
连最后一个和他有关的东西都没了,纪青蝉想。
晚上的时候关明勋和东东从陆深那里知道纪青蝉找到了,他们十一点半知道了这件事,十二点半就把陆深的门敲地哐哐作响,陆深无奈地走过去开门,根本没看见来人的脸,东东就飞一般地冲了进去。
等陆深和关明勋走到卧室门口,东东已经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死死抱着纪青蝉。
“蝉哥蝉哥,你没死呜呜呜呜,你还活着呜呜呜呜!”
纪青蝉心中也掀起些波澜,但依然生硬地推开东东,盯着东东哭得通红的眼睛,无语道:
“我没死你哭什么。”
东东连忙伸起手擦眼泪,纪青蝉掀开被子从床上起来,看了眼门口的纪青蝉和关明勋,有些疲累,拉着东东朝客厅走。
纪青蝉耐心地回答东东他们的疑问,聊着聊着墙上的指针已经过了三,陆深起身赶客,东东留恋着不肯走,说想和他的蝉哥睡,陆深几乎要去开门赶人,纪青蝉先他站起身,朝东东点了点头:
“跟我睡,是要被我艹的,我要睡了,你跟我睡的话。”
纪青蝉朝卧室抬了抬下巴:
“先去把自己,洗干净。”
另外三人同时一愣,纪青蝉面不改色地走向卧室,东东一脸错愕地看着纪青蝉的背影,关明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把拉着东东逃了出去,陆深愣了一秒后笑了,走过去把关明勋没关严实的门关好之后走回卧室。
没等陆深躺上床,他就到一条关明勋的信息:你老婆是在装逼吧?不可能吧?他睡你?陆深你真的是下面那个?!
陆深没理会关明勋的无聊短信,上了床搂住身边的人,在他耳边暧昧轻语:
“某些人的身体什么时候好,有些人快等不及了。”
第62章
纪青蝉转过身看着陆深,把手放到陆深搂着自己腰的手上,主动钻进陆深的怀里,清浅的呼吸打在陆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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胸膛上,陆深一低头便看见纪青蝉卷翘的眼睫毛,他吻了吻纪青蝉的额头:
“晚安。”
纪青蝉的心理干预治疗每周两次,每次陆深就在外面等着,纪青蝉面对医生的态度比陆深想的还要积极,他以飞快的速度恢复着,短短两个月的时间,他的幻觉已经不像过去那么频繁,整个人的心理状态也比之前好了许多,最显著的是,陆深发现纪青蝉现在慢慢会对他笑了。
因为纪青蝉的情况严重,很多心理问题叠加在一起,所以医生会给他用大量的药物,但他说从没见过纪青蝉这种恢复速度的,而且一般这样的患者都不太配合,但不知纪青蝉是因为什么,医生能感觉到他内心的抵触,但他在逼着自己配合治疗,虽然每次都会很累,但他很积极很积极。
陆深问过纪青蝉,纪青蝉只笑笑不说话。
其实他只是不想让陆深失望,他不想以一种悲观的状态呆在陆深身边,他想阳光起来,每次干预治疗完之后纪青蝉都会难受一阵子,但他从没有放弃过,他从陆深的眼睛里看到了希望,他再难受也要熬过去。
“药还是要按时按量吃,他最近似乎在减少服药的剂量。”
医生单独对陆深道,陆深皱了下眉,医生继续道:
“虽然这些药部分会上瘾,但都是良性的,我们的时间很充裕,不急着很快治好,慢慢来的效果会更好。他个性很犟,这个需要你来盯着。”
陆深朝医生点头,起身道了谢离开医生的办公室,护士正在给纪青蝉说这一周药的用法用量,陆深走过去牵住了纪青蝉。
纪青蝉的手冰凉,陆深牵着他去了地下停车场,到了车里陆深没有立刻开车,而是转过身捏着纪青蝉的下巴,沉声道:
“张嘴。”
纪青蝉顿了两秒,张开嘴。嘴巴里没有血迹、舌头上也没有伤口,陆深怕纪青蝉为了忍而再次伤害自己,所以没有再咬自己就是好的。
陆深点点头松开纪青蝉的下巴,陆深继续道:
“医生说你没有按量吃药。”
纪青蝉这次眉间闪过一丝无奈,现在大量用药、几个医生轮番上阵,他的感觉已经好了很多,那些药强行让自己兴奋,他最近已经有点依赖,纪青蝉的感觉不是很好。
“我已经好了很多。”
纪青蝉道,陆深目光里透着不赞同:
“我们不求快,稳一点治好,不着急的。”
纪青蝉看到陆深的脸绷着,眸眼如炬地盯着自己,纪青蝉转开视线盯着车窗外,无奈妥协道:
“知道了,我会吃的。”
陆深这才开车回家。
到家的时候天已经黑了,保姆做好了菜已经离开,陆深把饭菜都热了一遍两人才开始吃晚餐。纪青蝉胃口一直不好,饭量是陆深的一小半。陆深便开始让阿姨做滋补的饭菜,既然吃得不多,那就在那一点点的吃食里能补多少是多少。
五分钟后纪青蝉就搁下筷子说吃饱了,陆深也跟着他放下筷子,语气追债般:
“吃药。”
纪青蝉看了眼陆深,目光里含着无奈,走去卧室拿药。纪青蝉的药有很多,陆深跟着他走进卧室,看纪青蝉一粒一粒药捻在手心,一颗一颗就着白开水吃下去。
“这种是吃三粒,我记得没错吧?”
陆深目光敏锐地抓住偷工减料的纪青蝉,纪青蝉面不改色的朝他点头:
“前面一板的最后两粒加上这上面的一粒,一共三粒,我吃了。”
陆深狐疑地盯着纪青蝉,他又指了指另一盒药:
“这个没看见你吃。”
纪青蝉语气透着淡哂:
“这种每天吃一次,我早上吃过了。”
……
陆深的每一个疑问都被纪青蝉驳了回去,纪青蝉眼角透着不常出现的小得意,把药都了起来,站起身走向浴室:
“我去洗澡了。”
纪青蝉洗到一半陆深突然闯进来,手里还拿着什么东西,水雾,纪青蝉看不太清楚,他看到陆深把手里的东西放到边上的洗漱台上,气势汹汹地朝纪青蝉走。
纪青蝉还没看清陆深的脸就被他一把按进怀里,陆深目光里透着怒,声音被哗哗的水声渲染地朦胧:
“你骗我。”
纪青蝉赤裸着身体,满脸的水珠,就这么湿漉漉地靠在陆深身上,他睁大眼睛看眉头拧得很紧的陆深,陆深很快被淋湿,声音激动:
“纪青蝉你又骗我,你今天少吃了一大半的药!”
纪青蝉愣了愣,陆深的睫毛上沾着水珠,像是在哭。陆深死死扣着他,抬手将淋浴关了。两人无声地在浴室里对视,陆深丝毫不掩饰脸上的怒意:
“你以后再骗我、再骗我的话……”
他想说点惩罚纪青蝉的话,但酝酿了半天还是说不出来,只能脸色不悦地盯着纪青蝉,怀里一丝`不挂的人突然笑了,淡褐色的眸子里带着一丝狡黠:
“再骗你怎么样?要把我关起来吗?”
纪青蝉伸手搂住陆深的脖子,陆深双手扣着纪青蝉的腰,手里滑腻的触感尤其吸引人。
纪青蝉抬起头凑近陆深,两人鼻息相交,陆深的呼吸有些不稳,纪青蝉因为洗澡,眼尾还带着粉红,眼中水汽朦胧,和陆深凑得极近,他声音轻着透着旖旎:
“要惩罚我吗?陆总?”
纪青蝉话音刚落,陆深就一把将人抱起,他双手扣着纪青蝉的两条大腿,将纪青蝉抱得高于自己,纪青蝉抱着陆深的头,低下头和他接吻。
到了卧室陆深便将纪青蝉放到床上,迅速压住人,手在纪青蝉身上肆意抚摸,进攻性十足地亲吻着纪青蝉。
两人很快就赤裸相对,纪青蝉躺在床上承受着陆深野兽般的索取和进攻,他的呻吟被撞得粉碎,断断续续从喉间发出,陆深开了头就停不下来,将纪青蝉翻来覆去地操干,一直进行到深夜。
这是两人重逢后的第一次,陆深像五年前一样不知疲倦、纪青蝉也像五年前那样与予取予求。
结束的时候纪青蝉躺在陆深怀里,难得说了过去从来不会说的两个字:
“饿了。”
陆深激动地从床上爬起来,穿了睡袍就出去弄吃的,纪青蝉听到厨房里传来锅碗的声音才从床上坐起来,也裹上睡袍下床,双腿酸麻地走进浴室,把陆深放在洗漱台上的白开水和药一并倒入了马桶。
这种事开了头就不会有结束,纪青蝉万分后悔那天自己为了逃避吃药去撩拨陆深,这之后的每一天,陆深都像是禁欲了几十年后突然开荤的和尚,美其名曰只有这样纪青蝉才会饿,才能多吃点长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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