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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梦三世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坐久了腿总麻
官泽点点头:“明日去把王府用着好的那几个裁缝过来。”
“是,”徐旺接过帕子,一旁伺候的丁木端来热水放到官泽脚边,抬起官泽的脚,退了鞋袜放到热水里,丁木伺候的仔细,洗好以后捧着官泽的脚细细用帕子擦干。
官泽低头看了丁木一眼,回脚:“伺候倒仔细。”
丁木面露喜色:“多谢王爷夸奖。”
“以后你就跟着宝华身边伺候,”官泽冲丁木说完挥挥手,丁木躬身答了端着水退出了。
许是房中太暖了,张宝华一夜无眠,第二日醒来的时候天光大亮,他睡得足,只觉得神很好,撑着身子坐起来往房中一看,就瞅见官泽斜靠在拔步床旁的软榻上捧着书看,听见声音回头正好和张宝华的目光撞上。
官泽随意放下书走到床边:“醒了?昨夜睡得可好?”
张宝华点头,笑意盈盈的说:“在王爷这里怎么睡得不好,王爷府里的这床这被都比靖国公的好得不知哪里去,我睡着一个晚上连梦都不曾做呢。”
张宝华在靖国公府不受人待见,府外也就和金钊几人玩在一处,只是他手头向来不宽裕,去哪处玩耍都是金钊几个公子哥付银子,次数多了张宝华也觉得面上无光,一来二去也就习惯了说话的时候用着讨好的语气,反正那些个公子哥儿也爱听,下次还带他作一处玩耍。
官泽以前说他无风骨,怕也是没说错。就方才这番话若是以前的官泽听了,少不得又要赏张宝华几个冷眼,可现下听在官泽的耳朵里就只觉得心疼。
官泽满是爱意的捏捏他的脸蛋儿:“那便好,早上想吃什么?我让人做了送来。”
张宝华听着官泽温柔的语气只觉得心里丝丝缕缕的悸动,一双灵动的眼睛不好意思的看了看他又低下头去,脑袋里迷迷糊糊哪里想的起来吃什么?
好在端着水盆进来的丁木拉回了些张宝华胡乱跑的神思,安静的坐在床上任丁木伺候着他擦脸洁牙。
穿衣的时候张宝华这才发现他身上穿着的是王爷的中衣,而丁木正往他身上套的衣服也不是自己的,张宝华遂疑惑的开口:“王爷,我的衣服呢?今儿我要是穿着这衣服回去,少不得要挨我爹盘问了。”
“你那些衣服料子不好,又薄,现下入了秋你再穿它们如何抵得了寒?”官泽走到张宝华面前,接过丁木递过来的腰带,怀抱着张宝华低头亲自宝华系上,语气难掩心疼:“你有体虚畏寒的毛病自己也不清楚吗?”
官泽甫一凑近张宝华脸就红了,待见他拿过腰带张宝华更是觉得受宠若惊,不自觉的后退了一步,不过官泽手长脚长,一把就将他拢在怀里,张宝华害羞的低头盯着官泽的动作,闻言一脸疑惑:“体虚畏寒?我的身子好得很,就是怕冷些,往年也就这么过了,左右穿多些就是了。”
官泽不说话,系好腰带牵起张宝华垂在身侧的白玉小手,这一碰果然冰凉,官泽揉了揉他的手指,语气不善:“手这么凉,也算是身子好?你那个爹这些年是怎么看顾你的,小小年纪就得了这体虚畏寒的毛病,他这个爹也好意思当?”
张宝华听到官泽话语里的心疼和怒气,微怔。
这些年他早已习惯在靖国公府夹着尾巴做人,也早就习惯事事不与张宝峰争,更是学着在外面逢迎讨好,但他用是个十多岁的少年,再混不吝,也盼过有人宠他爱他。
官泽见他迟迟不动,低头一看,那宝贝已经眼眶通红,两行清泪就这么顺着脸颊淌了下来。
“怎么哭了?”官泽心疼不已,一把将人拦腰抱起,三步并作两步抱着人走到软榻上细细哄道:“是不是心里难受?”
张宝华摇摇头又点点头,不说话只是哭,那双大眼睛里仿佛有数不尽的泪水尽数往外流,心疼的官泽不知如何是好,抱着他一边温柔的亲一边低声哄:“我的宝贝,快别哭了,你哭得我心里难受,昨夜和你说了几句你就哭,早上我也只说了些话你也这般哭,是不是我惹你不高兴了?”
“不是……不是王爷……”张宝华边哭边吸吸鼻子,哽咽出声:“是我觉得王爷……觉得王爷待我太好了……这世上没有比……比王爷待我更好的人了……我一时感动……”张宝华说着说着又想笑,这般一哭一笑的鼻涕都出来了,看起来好不狼狈:“我娘……我娘是妾,我是靖国公府里的庶出,我读书不行,从小我爹就不喜欢我,靖国公府里的人都看不起我,王爷,你不知道,我娘说我怕冷的毛病是以前冻出来的,”张宝华到底是半大孩子,被官泽这么耐心细致的哄,再加上他本就倾心官泽,心防早就卸了个干净,便倒豆子似的把委屈都尽说了:“六岁……六岁时候的冬天,我不小心掉进府里的池塘差点没了命,我娘在相国寺跪了两天我才醒,那之后我就天亮怕冷……”张宝华絮絮叨叨的说了许多,官泽一边拍着他背帮他顺气,一边安静的听着,越听脸色越沉。
哭了半晌,张宝华猛然反应过来自己都干了什么,再一看官泽胸膛的衣服都是自己蹭出来的眼泪和鼻涕,张宝华结结巴巴的开口:“王爷……王爷……我……我……弄脏王爷的衣服了……”
官泽浑不在意,而是吩咐丁木去端些热水来:“不哭了好不好,是我的不是,我们才见面多久你就哭了许久,这般哭下去伤身,你呀,跟个小哭包似的。”说着无限怜爱的捏了捏张宝华的脸。
张宝华羞涩的眨了眨眼睛,辩解:“我……我也不总是哭……”
说话间丁木端些水进来,官泽接过热水浸过的毛巾一下一下温柔的帮张宝华擦脸:“我保证,以后再也不会让人给你委屈受。”
张宝华闭着眼睛任官泽动作,听到官泽的话又想哭了,堪堪忍住了,像雏鸟一般拉住官泽的袖子低低出声:“王爷,我…我信你。”
第四章
哭完了才觉得羞涩,张宝华红着眼睛恨不得不敢抬头,恨不得那地上有个缝他好钻进去,官泽的衣服都是张宝华弄出来的眼泪鼻涕,不能见人,起身去换衣服去了,待回来见到张宝华这个样子轻笑出声,拉着他往侧厅走去。
路上遇到侯着的徐旺,徐旺眼尖,一下就看到张宝华红彤彤的眼睛,关切的出声问道:“哟,公子这是怎么了?可有什么要紧没有?”
“没有没有,就是……就是沙子迷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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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宝华说完快速的瞥了一眼官泽,官泽好笑的捏捏他的手掌,冲徐旺说道:“无事,饭菜可备下了?”
“备下了,奴才这准备去请王爷和公子呢,”徐旺在前引路:“按照王爷的吩咐都是适合秋季温补的食物,最是适合小公子吃了。”
说话间三人进了饭厅,张宝华望着一桌子的美食咽了咽口水,他还是抽条的年纪,饿得快,这一早上又是感动又是伤心的,腹中越发饥饿了。
官泽带着张宝华坐好,身后伺候的丫鬟忙上前来布菜。
“先吃饭,”官泽像昨晚上一样亲自帮张宝华盛了一碗汤,看着他喝下继续说道:“不是饿了?快吃吧,不用拘谨,往后在王府里没有你守的规矩,”一边说着一边夹了一块排骨放到张宝华碗里:“宝华觉得舒服是最好的,嗯?”
张宝华咬着排骨,腮帮子一动一动的仿佛一只囤食的仓鼠。张宝华害羞的笑笑,也给官泽夹了块排骨。
“王爷,你也吃。”
“好。”
刚吃完饭有人来报,朝中有急事,官泽这才不得不前去处理。
而张宝华心情好吃的也就比平时多了,吃完就懒得动,寻了个软椅就靠着了,官泽从外面进来的时候就见他这幅懒洋洋的样子,走上前去。
张宝华听到脚步声睁开眼看到是官泽,脸上不自觉露出笑来。
“王爷,你回来了?”
“方才听下人说你早上吃多了?肚子可难受?”官泽伸手摸摸他的肚子。
“也不觉多难受,现下没什么感觉,”张宝华微微撑直了身体让官泽摸,脸上却爬上几抹害羞的红晕。
“好,”官泽顺势坐在张宝华身边和他挤一个椅子:“来把药喝了。”
张宝华这才注意到官泽身后站着的丁木托盘里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药。
“这是什么药?”张宝华望着官泽,一脸不解。
官泽伸手将药端起来,边搅边说:“昨夜你睡着了,我让章太医给你把脉,他说你体虚畏寒便开了个方子。”
张宝华恍然大悟,心中一股暖流划过,他没想到官泽对他竟这样上心:“难怪早上王爷问我手脚是不是总是冰凉。”
“嗯,虽说不是什么大毛病,但焉知大病不是小病拖出来的?”官泽觉得碗中药凉得差不多了,舀了一勺递到张宝华嘴边哄道:“乖,张口。”
张宝华乖乖张口喝了,立时哭得他眉头紧皱:“好苦!”
“好苦,太苦了。”张宝华噘嘴皱眉。
“去拿些蜜饯过来,”官泽吩咐完又舀了一勺:“良药苦口,宝华听话,乖乖喝了,本王赏地蜜饯吃。”
张宝华眼珠子盯着这黑乎乎的中药,实在不想张口:“王爷,许是那个太医看错了,我这点小毛病哪里就要喝药了,不如,不如就不喝了罢。”
“不行,”官泽故意沉下脸:“章太医医术高明,官家人的身体从来都是他负责,他说你需要喝药便是需要。”
张宝华到底有些怵官泽拉下脸的样子,乖乖的张口,果然又被苦得不知如何是好,张宝华索性一咬牙抢过官泽手中的碗,仰头咕噜咕噜灌了下去,喝得他直反胃。
“快拿水来,”官泽心疼不已,伸手把他抱在怀里。
张宝华就着官泽的手喝了一大杯水冲散了嘴里的苦涩这才好些。
官泽放下茶杯拿过一颗蜜饯塞到张宝华嘴里。
“好些没有?”
张宝华苦着脸点头,自己伸手抓了一把蜜饯在手里一颗一颗往嘴里塞:“王爷,这药我要喝多久?”
“一个月,每日喝一次。”
张宝华一脸苦相,愤恨的将手里的蜜饯全塞到嘴里狠狠的嚼着。
官泽失笑,挥挥手让伺候的人都出去,自己抱着张宝华哄。
“好了,别气坏了身子,在屋里待着闷,我带你去王府逛逛。”
张宝华哪里气得了很久,蜜饯嚼完了也就好了,乐呵呵的被官泽牵着手出了门。
两人并肩走在一起,官泽十分耐心指着府中各处说给张宝华听。
路过陈林园的湖边时,官泽的目光暗了暗。
张宝华是个跳脱的性子,陈林园修的十分雅致,湖中各色鱼儿到处游,他一见了心里欢喜,昨天诗文宴就是设在这湖上,只是昨天他冷的不行,没有游玩的兴致,今儿便像个小猴儿一般就跑了过去。
也是他没看准,一脸踩在岸边长了青苔的湿滑之处,脚一滑,眼瞅着就要往湖里栽去。
官泽大惊,脚下生风,拉住张宝华的手腕及时把人拉回怀里,官泽心脏不可抑制的快速跳动,心悸和后怕争先在他心里轮转。
“乱跑什么!你知不知你差点摔下去!”
张宝华被官泽样子吓到,小脸青白,手足无措的张口:“我……”
官泽回神,惊觉自己方才吓到他了,忙定了定心神,低声安抚:“宝华,你知不知道现下天冷,湖水冰凉,你掉下去……你掉下去会生病。”官泽说完见他眼中惧意未消,索性抱着他回了房间。
“方才是我不对冲你凶了,”官泽将他放下软榻上,自己坐在一旁握着他的有些冰凉的小手:“宝华,你怎么了,怎么不说话?”
官泽伸手掰过张宝华的脸,见他双眼无神,仿佛在发呆,心下一慌:“宝华?”
“嗯?”
“宝华,怎么了,是不是我吓到你了?”
张宝华抬了抬眼皮,对上官泽十分急切又担忧的眼神。
“王爷,你……”张宝华顿了顿:“你为何对我这么好?我有点怕。”
官泽一愣:“怕什么?”
张宝华想了想,轻轻叹了一口气,怕什么他自己也想不明白,良久才小心翼翼的开口:“王爷,我今天……今天要回家了,不然让我爹知道……”
“回去作什么?”官泽强掩怒气:“就住在王府,张宏斌不敢拿你怎么样。”
“我……我回去看看我娘,”张宝华找了个借口,讨好道:“王爷,就……就让我回去,得了空,得了空我再来找王爷……”
官泽蓦然松开张宝华的手,坐直了身体,深邃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张宝华,一字一句的张口。
“张宝华,你怕我?”
“我……没有……王爷待我这样好,我哪里哪里……”张宝华竟语无伦次起来。
官泽静静的看了他半晌,良久突然伸手揉了揉他的脑袋,面无表情的说道:“想回去就回去罢,我让徐旺亲自送你回去,你说的,得了空一定要回来看我,不许说话不算话。”
张宝华看着官泽那个样子险些就要张口说他不走了,可惜没等他想好,官泽已经起身离开了。
没过多久徐旺捧着一拢狐裘进来:“公子,马车备好了?现在回去?”
张宝华没什么神的点点头:“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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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总管,劳烦了。”
“公子说哪里话,这是奴才的本分,”说着抖开狐裘搭在张宝华的肩膀上:“公子天寒,仔细莫要着凉了。”
张宝华以为官泽说让徐旺送他回去的话只是说说,没想到是真的,张宝华心里乱的很,也不知道该想什么了,看到徐旺跟在他身后上了马车,心里莫名的松了一口气,有了徐旺撑腰,他爹也不跟敢拿他怎么样了。
他却没有深想,他身后撑腰的明明是恭顺亲王官泽。
马车行驶得稳当,一个时辰后停在了靖国公府。
徐旺先下了马车又转身伺候着张宝华下车,这一幕正巧被出来迎接的张宏斌看见了,他老谋深算的转了转眼珠。
张宏斌自然不是来接自己的儿子的,而且来迎徐旺的。
徐旺添居亲王府总管,论官职没什么,可到底是跟着王爷的,不是张宏斌这个小小的闲职可比的。
“徐大人,未曾远迎,是下官不是,徐大人,屋里请,屋里请。”张宏斌笑呵呵的上前。
徐旺摆摆手:“靖国公客气,奴才是奉王爷之命送小公子回来,小公子染了风寒,身体不适,王爷做主了小公子在府中的晨昏定省和学堂读书,言说让小公子好生休息,王爷和小公子一见如故,待小公子好了便要接小公子去王府说话,靖国公开明,当是准的。”
“那个不成器的儿子能入得了王爷的眼是他的大造化,下官定让他好好养病,徐大人尽可叫王爷放心。”张宏斌连连说道。
徐旺得了满意的答复,告辞离去。
张宏斌送徐旺离开之后本想召张宝华过来问问他如何得了王爷青睐,可见他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只当他是病了,让他下去休息了。
第五章
要说张宝华自己也想不明白,以前在靖国公府随随便便过日子的时候身体好得很,头疼脑热的都少,这才去王府被官泽捧在手心里一两日,这回来就发起热来。
张宝华病得软绵绵,躺在床上睡了两天大觉,吴喜端着药进来叫醒他:“四爷,起来喝药了。”
张宝华从被子里探出个脑袋,瞥了一眼桌上黑乎乎的中药,心里一阵恶心:“倒了,倒了,爷不喝。”
“四爷你不喝药这病要拖到什么时候去?”吴喜说道:“四爷这两日光在屋里睡着,都不知道你这两日风光哩。”
“风光?”张宝华揉揉睡得发胀的额头:“什么风光?”
“四爷睡忘了不成?前几日诗文宴虽是三爷拔得了头筹,可王爷留了四爷在王府小住了一日,又是徐总管亲自送四爷回来的,现在谁不知道咱们四爷得了王爷青睐,昨儿老爷可是宿在刘姨娘那。”吴喜挤眉弄眼的说着:“四爷也知道这府里惯会踩低捧高,这两日伺候四爷都殷勤了不少。”
张宝华听了也觉得心里舒畅了不少,有些瑟的开口:“那是,也不看看爷是何人,可算让那帮瞎了狗眼的奴才好好看看,爷也是他们能欺负?”
“可不是,”吴喜连声附和:“四爷快把药喝了,快些好起来,徐总管走的时候不是说了,等四爷身子好了再去王府和王爷说话?四爷你可得放心上啊,王爷什么样的人物,咱们能攀上他可是不知道哪里的运气了,若是四爷时常在王爷面前混个脸熟,日子久了王爷忘了四爷那咱们这个靠山可不是白白浪了?”
吴喜说的本没有错,理也是这个理儿,可张宝华听完却觉得烦躁不已,正要说话就听见开门的声音,定睛一看,却原来是刘姨娘进来了。
张宏斌许多年未曾到刘姨娘那去了,前日突然去了不说,还一连宿了两日,刘姨娘这两天很是觉得春风得意,腰杆也直了不少,更让她解气的,是因着张宏斌的宠爱,王敏书再看她不顺眼这段日子可也不敢拿她怎么样,真是叫刘姨娘心里舒畅。
这一高兴刘姨娘就坐在他儿子的床边悉数说了,末了直夸自己儿子:“哼,那帮子不长眼睛的,谁说了我儿子没出息,也不看看,她那个读书读得好的怎么没入得了王爷的眼,偏你入得了?”
“姨娘,你这两日这般和她作对,保不齐哪日她就在你身上找回来了,”张宝华担忧道:“咱们敛些罢,不去惹她就是了。”
“你个傻小子,”刘姨娘嗔怒的瞪他一眼:“以前你成天想着玩我才不说你,你真当王夫人是个好的?这些年她苛待我还少了不成?我若不趁着老爷宠我气她一气,万一哪日你又不得王爷青眼,我忍不也是白忍?”
张宝华张张嘴,没说话。
刘姨娘没察觉出张宝华低落的情绪,瞅见桌上的药碗,端起来一看,早就冷了。
“你这孩子,怎么不喝药?”
“哦,”张宝华懒洋洋的看了一眼,嘴角勾起一抹似有似无的嘲讽:“太苦了,我又不是什么大病,睡两日也就好了,以前比这样厉害小病小痛哪里需要喝药,怕是连大夫都不请,现在到真是赶上张宝峰一般金贵了。”
“你现在可不是比他金贵?”刘姨娘笑呵呵的说着,唤来丫头绿珠让她重去换一碗来,平日里懒散刻薄的丫头今儿也勤快起来,半点不敢怠慢,老实就去换了。
张宝华冷眼看着绿珠的身影,上身靠在床架上叹了一口气。
“好好的叹什么气。”
“没什么,”张宝华摇摇头:“姨娘,我困了。”
“好,那我就不扰你睡觉了。”说完便离开了。
张宝华躺下,翻了个身对着墙壁,却是半点睡意也无。
他这病来的突然,想来只怕是从王府回来那天夜里思绪太多,想入迷了半夜忘记盖被子冻的。可惜他那时想了半夜也没想明白。
想不明白王爷怎地就对他那样好了?
说起来他与王爷不过见过两次面,哪次不是一见面就滚上了床?第一次还是在涵湘楼的雅间里,他是醉酒睡错了房间,王爷那样,分明是睡错了人,张宝华一个看人眼色长大的,哪里看不懂那次官泽离开时眼里的厌恶?
可他差点就当成没看见,一来怕是自己春心萌动,二来,恭顺亲王这高枝,他到底是想攀的。
谁知道这第二次见面一觉睡醒王爷眼里的厌恶冷漠全然消失了,竟待他如此之好?
起初他也没往深了想,直至那日不小心掉下湖里官泽那个又惊又怒又怕的眼神让张宝华慌了神。
一点点的才觉得不对起来,自醒来王爷在他面前从不自称本王,还告知了自己他的名字和表字,不仅如此,还亲自伺候自己吃穿,如此大的宠爱,哪怕一瞬也是叫人沉沦的。
只是太奇怪了,张宝华捂着脑袋,这般宠爱,那王爷……王爷该是喜欢自己的才是,可张宝华想起第一次见面和第二次滚上床前的光景,他可一点也看不出来王爷有多喜




一梦三世 分卷阅读148
欢他,非要说,也是更喜欢和自己睡了罢。
想着想着缓缓的叹了一口气,他自小就不愿花心思琢磨事,从来都是个不上进的,府里地位纵然尴尬,但王夫人只要别想着弄死他便好,他也只是想着赶紧成年了分了家产出去继续过他无所事事的日子。
这般思虑,倒真的少。
想来想去,他竟不知这个高枝该不该攀了。
转头望了一眼窗外,天色尚早,张宝华实在是躺不下去,翻身下床活动活动筋骨,打开柜子随意套上衣服寻着后脚门就要溜出去。
甫一开门就被外面的冷的懂得一激灵,鼻涕都差点下来了。
“四爷这是要去哪?”正巧和端着碗过来的绿珠打了个照面:“喝了药再去?”
张宝华瞥了她一眼,端着碗捏着鼻子咕噜咕噜就灌下肚,哭得他一张脸皱成一团却没吭声:“行了,你下去吧。”
绿珠还要说什么,张宝华瞪她一眼,绿珠福了个身,退下了。
见绿珠走了,张宝华一边吧唧嘴一边想,怎么在王府喝得药那么苦?莫不是里面加了黄连?
其实这两幅方子,说起来章太医开的是涩一些,苦当然是他方才喝的苦,除开这些,最大的区别不过是在王府喝的药有人哄着罢了。
张宝华熟门熟路的溜进涵香楼,抓了个楼里的人一问,果然听到金钊也在,张宝华笑呵呵的谢过,跑上二楼推开门果真见到了金钊和一群公子哥围坐在一块儿搂着姑娘说笑。
金钊见到张宝华,冲他招手:“哎呀,宝华兄弟,来的正是时候,快过来,快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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