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情万水千山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东方有鱼
电影即将开拍的前几天,金薇没有再安排其他通告,让她好好休整一番。这次的拍摄要辗转好几个地方,不像上次回来方便。以辛打算这几日哪里也不去,就在桃源睡睡觉,跟吴姐他们多待一段时间。再就是去医院陪陪以安。没曾想吴姐跟孙叔却突然去了国外。有渔腿部要做一台手术,他们过去相陪。他们一走,屋里清冷许多。钟红等人因为他们两人都不在,以及临走时的叮嘱,反而不如之前随便,唯恐出了什么差错,无人替她们拾,因而显得小心谨慎。以辛看着,不由也跟着注意起来。她便干脆每天都去医院,跟以安作伴。
来去都有司机接送,两头地点都较为隐蔽,倒从未被人发现过。不过照顾她姐姐的那个特护小孟却是认出了她,她原本只对以辛职业性客气相待,现在却多了几分热络。这一天以辛下午才过去,她便笑道:“今天怎么晚了这么多?”
以辛笑道:“午睡睡过头了。”
近来天气越来越寒冷,病房里已开了暖气。以辛脱了外套,过去帮忙给以安按摩。以安依旧无知无觉的沉睡。以辛早已看习惯了她苍白无色的面颊,只要不再出现什么并发症,便挺知足。
小孟跟以辛聊天:“你跟你姐姐长的不大像。”
以辛道:“我们一个像爸爸一个像妈妈。”
小孟咦了一声,笑道:“那你父母都挺貌美。”
以辛早已记不清父母的模样,只随口回道:“大概是吧。”
小孟听来,以为她不大愿意透露隐私,便没有再问。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又聊了一会儿。以辛听见包里手机震动,便到走廊上去接电话。
是钟红。
钟红问她大概什么时候回来,要吃晚饭吗?
以辛回道:“吃啊。就跟这几天一样。”
钟红在那头道:“今天先生出去了,说大概会晚点回来。所以我问问你,是先吃,还是等先生回来后一起?”
以辛哦了一声:“这样啊。那就等他一起吧。”她随口道:“先生去哪里了?”
钟红道:“没有说。中午就出去了。”
以辛午休起来后就径直出门了,倒没有留意他在不在家。有鹿貌似在国内并无什么应酬,却每周都要出门。谁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以辛挂掉电话,正要回房,却突然停住。这一层为高级vip,统共只有两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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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房。另外一间的人以辛从未碰见过。今天终于碰见了,从里面走出来的人却叫她吃惊。有鹿那清瘦的身形,还有熟悉的侧颜,她不会认错。
有鹿没有注意到以辛。他一转身,慢慢沿着走廊离开了。那扇房门紧紧关闭着。
以辛返回房内,小孟已经忙完,正在例行记录。
以辛默了一阵,问她:“陈先生常到医院里来吗?”
小孟问一句:“你说谁?哦,陈先生啊,对,他只要有空就会过来。比你来的都勤。咦,你怎么突然问起他?哦,你们认识的吧。”
那一次她还帮他们带过话。以辛点点头,没有多讲,只说:“刚刚在外面见他正从隔壁出
来。”
小孟点头:“你们也算邻居了。哎,都是可怜人,年年轻轻的,都成了这幅模样。”
以辛听的糊涂,问:“谁?”
小孟道:“还有谁?陈先生的妹妹啊,才十几岁,也和你姐姐一样,成了植物人。怎么,你不知道吗?”
这一天以辛回去的很早。钟红惊讶道:“你不是说七点才回?”
以辛问她:“先生回来了吗?”
钟红说没有。
以辛想一想,就问她:“他有没有说几点回来?”
钟红摇头道:“没有。不过一般最晚八点也就回来了。怎么,你饿了?要不先做了你吃,等先生回来,我们再做便是了。”以辛道:“不,还是等他一起吧。”
这一等,就等到了夜半十一点。钟红她们做好了饭菜,以辛看她们哈欠连连,便叫她们先去睡了。她独自一人在客厅等候有鹿。
有鹿回来的时候,以辛正趴在沙发上打瞌睡。他的脚步声把她惊醒了。她一睁眼,看见他已走进厅中央,步履沉重。以辛迎上去,才一靠近他,就闻到一股浓烈的味道,以辛诧然道:“你喝酒了?”
她看他脚下一个踉跄,忙伸手去扶他。
有鹿却一把推开她:“别碰我。”
他勉力稳住身形,往前迈步,到了楼梯出,却被一绊,以辛一直跟在他身后,本能拉住他,他却如被蜂蛰,猛的一摔胳膊,将以辛摔的后退几步,差点摔倒在地,有鹿自己也站立不稳,坐在了台阶上。他黑沉沉的双眸盯着她:“说过别碰我!”他平素虽然冷峻,有时对她冷淡,却从未露出过现在这种眼神,好似厌恶到了极致。
以辛呆在那里。
等她回过神来时,有鹿已经不见了。阶梯上却遗落着他的手机。以辛把它捡起来,想着放到茶几上,他明天早上一起来就能看见。它却在她手中突然响起来。低头一看,是吴姐打来的。以辛马上准备送上楼去,想到刚刚那 个眼神,又犹豫了。铃声歇了,不一会儿又响起来。这么晚了,打个不停,莫非有什么急事。以辛这么一想,便接了。
马上听见吴姐在那头道:“有鹿,怎么一直不接电话?有渔手术才结束,我们刚从医院回来,所有才有时间打个电话给你。你还没睡吧?今天你生日,就不要忙的太晚了,过得开心点,晚上早点休息。”
以辛叫了一声:“吴姐。”
吴姐惊讶道:“怎么是你?”
以辛顿了顿,道:“他喝醉了……”
吴姐道:“醉了?”她叹道:“这孩子。唉。”过了一会儿,开口道:“以辛,麻烦你,冲一杯蜂蜜水,药箱里有醒酒药,一起给他送过去。”
有鹿的房门虚掩着。以辛敲敲门,没有回应。她站了一会儿,轻声道:“我可以进来吗?”依旧寂静无声。
以辛犹豫着是将茶盘放在门口,还是再等一会儿。悄悄伸头一看,里面却是黑漆漆一片。她想着他刚刚步履蹒跚的模样,担心有什么事,忙一推门进去了。
第三十五章
果然没有开灯。只有月光从外面倾泻进来,带来一室模糊的光亮。有鹿合衣躺在床上,双眸紧闭。以辛轻手轻脚走过去,将茶盘放到床头柜上,轻声道:“你要喝点水吗?”她听见他呼吸不稳,知道他并未睡着,只是并不理会,她便低声道:“那我放在这里,你等会儿记得喝。”
以辛转身离开,刚走了两步,却突然听见一声压抑的呻吟,她以为自己听错,刚要迈步,又是一声闷哼,夹杂着极大的痛苦。以辛忙回身,摸索着打开了床头灯。昏黄的灯光照出有鹿冷汗津津的一张惨白面孔。
以辛慌问:“你怎么了?”
有鹿一只手死死按住腹部,身体逐渐蜷缩一团。
以辛一看,忙问道:“是胃痛吗?有药吗?药放在哪里?”
她看有鹿答不出话来,就自己在一旁翻找起来。还好他这里随时备着,抽屉里就有一盒,以辛匆匆看了眼说明,掰了几颗,喂进他嘴里,就着那杯蜂蜜水让他喝下去了。
也不知是不是她太心急,仿佛过了许久,他却还未好转,额上汗珠密密匝匝,唇色惨淡。以辛拿了注意:“我去叫钟红找医生。”她刚一动,右手却被一把握住。然后听见有鹿虚弱的声音:“别叫。”
以辛道:“可你痛成这样。恐怕药不管用。叫医生过来给你看看好不好?”
有鹿闭着眼,后微微喘息,说:“我心里有数。你不要多事。”
以辛还想坚持,却又听见他接了一句:“一会儿就好了。”
这句话似执拗,又似安抚,以辛犹疑一阵,最后说:“好,那再等等看。”
以辛的手还给有鹿握着。她略一动,他却握的更紧。大概还是不放心她。以辛在床边蹲下来,轻声道:“我不去找医生了。我在这里陪着你。”也不知他听见没有,眉头仿佛舒展了一点。过了一会儿,听见他呼吸渐渐平稳,想是药效终于发挥出来。然而他的手还是没有松开。以辛微微一挣,他的眉头随之一皱。他好不容易才睡着,以辛不敢再挣扎,只好一动不动,任由他去。
这样的有鹿她第一次看见。原来再强大的人物,也会有这样脆弱一面。以辛望着他疲惫的睡颜,想起那一日他说出妹妹死了几个字时的表情。当时以为是已经淡化的悲伤,现在看来,却是哀莫大于心死的悲怆。今天是他生日,本该欢笑一堂的日子,亲人却一个在国外做手术,一个在病床上人事不知。如果不是刚好与他有相似经历,她恐怕也不能体会他此刻心情。
她本是下蹲的姿势,时间久了,逐渐不得力。左右一看,最后干脆一屁股坐到地上。她原就等他等的困顿,这时夜色更浓,又是满屋静寂,眼皮便逐渐沉重起来。
有鹿醒来时,便看见床边匍伏熟睡的人。他慢慢记起先前的举止与心境,还有身体里绞动的疼痛。痛的意识模糊时,仿佛拼命抓住了一样东西。又仿佛看见了一双担忧焦急的眼眸。他往下一看,倒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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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自己掌心里的那一只纤手。洁白而温暖。他看着它们,面露怔忡,仿佛还在梦中。
有鹿微微一动,以辛就醒了。她以为自己只打了一个盹,无意往挂钟上一看,却已悄然过去两个钟头。她呀了一声,一回头,正撞上一对沉沉黑眸,又呀了一声。接着反应过来,“你醒了?好些了吗?”
有鹿不动声色的看着她,看的她又紧张起来:“怎么了?还是痛吗?”
有鹿摇摇头:“没事了。”他问她:“你一直在这里?”
以辛点点头,还是不放心,追问道:“真的不痛了吗?”
有鹿颔首。她便道:“那你喝点水。”
原先的那杯水早已凉透,她站起来,预备去换一杯。有鹿去拦住了她:“不用了。”
她又问:“要不要吧醒酒药吃了,得明天起来难受。”
有鹿说等一会儿。
以辛点点头,又问道:“要不要吃点东西?我去给你热。”
有鹿微微摇头:“不饿。”
以辛哦了一声。两人一时无话。刚刚还不觉得,现在却不知为何,好像气氛有点不自然。
以辛轻轻道:“那你好好休息吧。”她说着就要离开。
有鹿却突然开口道:“陪我坐一会儿。”
以辛拖了一张椅子,挨着床边坐下来。
她睡过一觉,此时毫无困意。她看有鹿一眼:“我今天去医院看姐姐了。”她顿一顿,说:“我看到你了。”
有鹿并不意外,淡淡道:“早晚总有碰见的一
辛看着他道:“我知道她变成那个样子,你一定很伤心,但你要相信,活着总是好的。只要活着,就是希望。”
有鹿不说话,只是望着她,久久不移,望的以辛有些无措,“怎么了?”
有鹿微微摇头,突然一笑,那笑容含着自嘲的意味:“没什么,只是没想到,竟让你来安慰我。”
以辛道:“我不会说话,如果说的不妥当,你不要介意但那都是我的心里话。刚开始医生宣判姐姐可能再也无法醒来时,我也一度认为我已经失去了她。不过后来我明白了,她并没有死,她只是变得有些不一样。”说道这里,她问有鹿:“有星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有鹿顿了顿,温声道:“很明朗,有时候很听话,有时候却很任性。”
以辛微微一笑:“我姐姐也是外向的性格。我跟她相反,小时候非常文静。她常嫌弃我不够活泼,不能跟她一起疯一起闹。后来刚被她带的野了一点,她却又叫我敛。”她停了一停,接着道:“她自己却是越来越强悍了。有一阵子还特别强势,命令我必须服从她的话。我当然不大服气。有一次就没有听她的话,结果那次被打的很惨。”
有鹿一直垂眸,默然听着,这时唔了一声:“她打你?”
以辛摇摇头,“她怎么可能打我。是叔叔家的一个孩子。”
比以辛小一岁,理应喊她一句堂姐。不过她总是直呼以辛其名。到现在,以辛还记得她小小的面孔上那种趾高气扬的表情,不晓得她究竟从哪里学来吊着眼角看人。她仰着头,对着以辛道:“你吃我们家,住我们家,穿我们家,我用你一支笔怎么了?”如果只用一支,以辛当然不会说什么。事实上,她整整一盒,都叫她今儿一支明儿一支的顺走了。仅剩的最后一支她还想霸占。以辛忘记了以安的叮嘱,这一次没有相让,两人打起来。以辛打不过她,抹着眼泪回家,还犹豫着是否要跟奶奶哭诉,那一头堂妹却已恶人先告状。她的母亲,以辛叫她婶婶的,不由分说提溜着她到墙角跪下,一面用笤帚抽打她一面骂道:“你吃我们家,住我们家,穿我们家,现在还打我的娃。真是不得了了。看我今儿不好好教训教训你。”奶奶在一旁走过,摇头道:“惹祸,不懂事。你们一来,这屋里就没过过一天安生日子。”
以安放学回来,看着她满身伤痕,就是一通骂:“不是叫你忍着让着。你为什么不听!现在好了,被人打了!活该!痛死你!”
那一晚入睡的很晚,迷迷糊糊只觉背上有一种异样的疼痛。睁眼一看,却是以安就着一盏油灯在给她擦药。随着冰凉的药膏落下的,还有滚烫的泪水。
以安道:“我说过,不要跟她们争。凡事忍让点。你想要的,我以后加倍给你,你受的欺负,我会还回去。你为什么不听。你不相信我。”
以辛道:“不是!她欺人太甚,我一时没忍住。”
以安道:“忍不住也要忍!你根本不是她们的对手。现在好了,被打的皮开肉绽,谁能替你疼!”她轻抚着那些伤痕,哭了一夜。以辛无论如何也劝不住。
想到这里,以辛微微一叹:“她从小到大,很少哭。几乎每一次哭,都是因为我。我也就渐渐明白了,对真正爱你的人来说,你的快乐和悲痛,都是加倍的。”以辛看着有鹿,轻轻道:“如果我快乐,以安会更快乐,如果我难过,以安会更难过。反之亦然。”
她一个人絮叨了这么多,说完了,听的人却一言不发。
窗外一阵风儿吹过,吹的白色纱帘轻轻荡漾。
有鹿突然开口道:“你多少岁?”
以辛莫名道:“马上二十了。怎么了?”她突然反应过来,就叫道:“喂,不要瞧不起人。”
有鹿看着她,格外专注,似审视似疑惑,末了,却是微微勾唇:“真是好笑”他的笑容十分古怪,比自嘲更多了一份内容。以辛看不懂,只觉自己仿佛做了无用功,正要开口,却听他道:“我饿了,帮我弄点吃的吧。”
二十多分钟后,以辛端着一碗面条上来。一碗素面,上面卧着一个荷包蛋。她笑意盈盈的说:“希望不太晚生日快乐!”她见他确实已无事,便回房去了。
有鹿一个人在灯下,慢慢将它吃完了。他走下楼去,到厨房里洗碗。记忆中,进厨房的次数屈指可数。洗碗更是一件陌生的事。静谧的深夜里,听见那水流哗哗的流,流过洁白的瓷碗,流过他的手指,流过他的心上。
第三十六章
初冬的一个暖日里,电影开机了。东方带着一众演员集体正式亮相。他本身就是一块活招牌,现在麾下男女主演俱是荧屏上大热人物,再加上一位影后,可谓众星云集。于是这个开机仪式十分热闹,许多媒体蜂拥而至,争相拍下众星烧香拜佛的情景。
因为女主的饰演者前天才公布,之后并未接受任何采访,所以以辛这次一露面,便成了瞩目的焦点。许多问题都是抛向她。以辛对这些不再陌生,但抵不住四面八方七嘴八舌的询问和要求,场面又十分纷乱,到了后面,便渐渐有些应付不过来,只觉头昏脑涨,除了勉强维持微笑,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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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该做何种表情。她唯恐自己丢了剧组脸面,心中不由焦急。
好在锦成一直陪伴在侧。这几个月里他磨砺不少,这种场面已游刃有余。他知道以辛是第一次参加这种仪式,就一直全程陪同,几乎寸步不离。每一道流程进行时就低声提醒她该怎么做,这远比金薇等人见缝插针匆匆的提点要有用的多。一路下来,总算是没有出什么差错。适逢两人随同导演一起揭开红布时,突然下起绵绵细雨。行内向来有遇水则发的说法,这场雨来的及时又恰如其分,现场都喜气洋洋起来。以辛跟锦成于人群中相视一笑,心里也自有一份欢喜。
第二天便一起进组。第一站横店打头。早已有相关人员提前定好酒店,分配好房间。一行人到后,听候指令,很快各就其位。到了傍晚,就有人提前去片场走戏。
以辛去的时候,那里已经人影绰绰。远远的便看见锦成正站在场中央。身边围绕几人。明天的开场就是锦成,他正在跟东方还要编剧最后确认。台词,走位早已不是问题。只不过和他一起出场的还有一位女演员。片中饰演跟随他逃亡的侍女,戏份不多,却十分重要。女演员资历尚浅,经验不足,不过试场而已,已紧张的手足无措。出过两次错后,眼见东方隐有不耐,更加慌乱起来。
正额头冒汗,锦成开口了,对她温声道:“我们休息一会儿。”他带她到一旁,面带笑容跟她说了几句什么,过了一阵,两人就在一旁比划起来,来回好几次,终于女演员点点头,他便和她一起走回去。这次在东方面前过了一遍,东方微微一笑。女演员如释重负松出一口气,对锦成投去感激的目光。
以辛走近的时候,正听见编剧说:“人人都说你是演艺界的绅士,今天一见,果然名副其实。“
锦成笑道:“谬赞了。我当年也是从新人过来的,那时希望有人能帮我一把,现在易地而处,将心比心,尽量尽点力罢了。”
编剧道:“难得难得。”
这样的夸赞让以辛听见,她既有点高兴,又有点失落,好似自己也不过是芸芸众生中被尽力帮扶的某一个。
锦成看到她,眼睛一亮,笑道:“以辛,你怎么才来?我一直在等你。”
以辛也笑了,心中那一点失落霎时烟消云散。
正式开拍后,二人戏份最多,又跟以前一样,几乎每日都如影随形。东方不愧为著名导演,一到场上,便犹如换了一个人,形象由一闲散文人墨客变身为沙场将军。不再注重边幅,一段时间下来,满脸胡须,头发蓬乱,双眼如剑,从不废话,却不留情面,对事不对人,无论谁,达不到要求,则言语犀利。几乎每天都有人被他骂哭。人人都战战兢兢,刻苦揣摩,不敢懈怠。就连伊湄,只要有她的场次,也从不迟到早退。
伊湄多年磨练,演技娴熟有余,这一方面从未出过问题。她是少数还能与东方在片场谈笑风生的人。常看的叫人艳羡。不过她对其他人也挺和蔼,总是未语先笑。那种笑容跟一般的笑容又不一样,使得受者总有种受宠若惊恩赐般的感觉。大概镁光灯下待久了的人,身上便自发带了这种光芒。
自从桃源见过后,伊湄再未单独同以辛见过面。她对以辛挺客气,就像对其他人一样。以辛也随其他人一起,叫她一声伊姐或者老师。
有一天两人有一场对手戏,戏份结束时,已是夜深人静。其他人早已散工,只有零星几个工作人员还在拾场地。以辛正在化妆间里卸妆,突然门上一响,她回头一看,就见伊湄散着头发走进来。以辛忙站起来。伊湄有自己的化妆师,鲜少到这里来。这时候金薇不在,其他人也都离开,只有宁宁还陪着她。宁宁跟以辛一样疑惑,不知她怎么这时候独自一人来了。
伊湄微笑道:“看这边灯亮着,估计你还没走,就过来看看。你弄完了吗?要不要一起回酒店。”她看以辛发上头饰还在,就走过去帮她拆下来:“坐我的车一起。明天的那场戏想跟你讨论一下。”宁宁本来开了车,这下只好停在路边,明天再过来取。
伊湄的车规格自然不低。她的助理和经纪人已经坐另外一辆走在前面。宁宁坐在副驾驶上,司机把挡板放下,后面便与前面彻底隔绝开。
车子驶出不远,伊湄便开口问道:“有鹿最近好吗?”
以辛料到她一定是有什么话要说,却没想到会如此直接。
她愣了一愣,说:“他生日过后,就去国外了。好像到现在都还没回来。”
伊湄哦了一声,道:“你们平常没有联系?”
以辛摇摇头:“他忙的很,哪里有时间理会我。我也不敢打扰他。”
伊湄微微一笑:“他就是这点不好,忙起来就六亲不认,电话都不接。”她顿一顿,接着道:“你陪他过了生日?”她虽然笑着,一双眼睛却灼灼盯着以辛,以辛心里一跳,忙摇头道:“没有没有。只是机缘巧合罢了。那天刚好他胃痛,我恰好在一旁。原先并不晓得那天是他生日。”
伊湄哦了一声,不再言语。她往后一靠,转头看向窗外,路灯浮掠而过,照出她脸上淡淡的寂寥。
以辛看着她,忍不住道:“你不要误会。”
伊湄听了这句,突然笑了,对她道:“我误会什么,我跟他也只不过是朋友而已不过像你这样跟她撇清关系的人,我倒是第一次见到。”
伊湄好像对她挺感兴趣,细细的打量起她来。
看的以辛脸上微微一红,道:“本来跟他就没什么呀。”
自这一回后,伊湄没有再找过以辛。她不问有鹿,以辛自然不会主动提起。一切照旧。不过她的确有段时间没见到有鹿了。那晚过后,她便进了组,他也去了国外,大概是陪着有渔去了,至今未回。吴姐和孙叔倒是回来了。却常抱怨屋里太冷清。以辛这次出来已有一段时日,也挺想回去一趟,却一直找不到合适时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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