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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段情万水千山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东方有鱼
等吴姐点头应了,他便慢慢走上楼去。
吴姐看着他的背影,怔忡半响,喃喃道:“苍天保佑,但愿不是……”
第四十二
锦成住的是高级vip房,环境和服务都很妥帖。加上他又是明星,对人却谦和亲切,因此护士和医生都对他格外照拂。除了医疗上尽心尽力外,在其他方面也很留心。所以这些天他没有受到一个记者的骚扰,每天都可以安然呼呼大睡。偶尔这样睡到自然醒当然很好,只是他是忙惯了的人,几天下来,便觉得有些索然。
这一天清晨他就醒来,躺在床上百无聊赖。他身为娱乐中人,却不爱看新闻。有多的时间,更愿与人聊聊天。只是混迹圈中多年,认真算起来,能知无不言随时奉陪的朋友却寥寥无几,倒是与以辛能说上话。这倒是件挺奇妙的事。不知她现在起床没有,像她那个年纪的女孩子,大概都是爱赖床的,此时应该还在睡梦中。
他正想着她,突然门上一响,一个身影闪进来。他第一反应是记者,正要按铃叫人,那身影却开口叫道:“大哥,是我。”
她摘下口罩与帽子,赫然是以辛。
锦成不能不惊讶:“你怎么来了?”
以辛把门关了,走过来,对他道:“想来看看你,就来了。”
锦成笑道:“怎么不提前说一声,万一有记者在,看你怎么进
并没有责备她的意思,她却立即道歉道:“对不起,是我考虑不周。”又对他笑笑:“还好这时候没有记者在。”
这一笑,正好对上锦成的眼睛,就叫他看清了她眼睑下的乌色,以及面上的愁容。刚那一抹笑容也十分勉强。锦成看她一眼,随口问道:“你怎么了?”
没想到以辛睫毛一眨,就掉下两行泪珠。
锦成怔住了,他从床上坐起来,离的她近一点,“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以辛只是抽噎着,眼泪一颗颗掉下来,落在手背上,和雪白的床单上。锦成又问了一句怎么了,还是没有得到回答,便不再问了,只握了她的手,静静的等候着。过了好一阵,以辛终于止住了。她一夜惊惶,开了车原本要去找以安的,走到半路,想到那里太被容易找到,而她暂时不愿意面对他们,所以就改了主意。至于为何会来找锦成,大概是因为她没有别的地方可去。可这样对着他哭泣,却是她自己都没有预料到的事。她这时倒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以辛擦了擦眼睛,道:“没什么。”她知道总的给个理由,就斟酌着道:“我跟一个朋友吵了一架。”
锦成哦了一声,之后问道:“很重要的朋友吗?”
以辛想一想,轻轻摇头。
锦成便道:“既然不重要,为何这么伤心。”
以辛听见这一句,鼻子一酸,差点又要哭起来,她吸了吸鼻子,“我跟他虽无深交,却一直希望他好的。却不明白哪里惹到他,他要那样对我。”她一想到有渔那双在她脖子上和胸口上游走的手掌,就不由打了个冷噤。一眼看见锦成正关切的看着自己,好像在等待她对他倾吐更多,就蓦然住口。她勉强一笑:“不说他了。你怎样了,好些了吗?”
锦成看她一眼,接口道:“好多了。就是闷的慌医院真不是人待的地方。”
以辛道:“你还是好好待着吧,早点痊愈了,才能早点返工。”她突然想起一事,不好意思道:“说来看你,却是两手空空。”
锦成笑道:“幸好你什么都没买,我这里什么都不缺。”他向她一示意,她才发现另外一头的半边空间堆满了鲜花和水果零食。听见他说:“最缺的却是人气。”
以辛便道:“那我今天都在这里陪你吧。可以吗?”
锦成笑道:“只要你愿意。”
以辛却又担心起来:“会不会被记者看见?”
锦成道:“没事。刘拂和护士都守着,记者进不来。”
以辛还是担心:“护士那里怎么办?”
锦成笑道:“放心,我会叫刘拂关照好。你安心待着吧。”
以辛嘘了一口气。
这一放松,才发现自己已饿的前胸贴后背了。以辛朝那堆美食瞧了一眼,肚子里就咕噜一声,在安静的病房里异常响亮、
锦成一笑,对她道:“饿了吧。先吃点零食裹裹腹。你想吃什么,随便拿。”
刘拂过来的时候,看见病房里两个人都围着小茶几,一个蹲着一个坐着,吃的正欢,桌上一堆空空如也的包装,不禁一愣。他叫道:“哎哟我的娘,以辛你咋来了?”
以辛正忙着啃一只鸡翅膀,含糊应了一声:“刘大哥。”
刘拂盯着她道:“瞧你这模样,好几顿没吃了吧?金薇怎么照顾你的,连饭都不让你吃?”
以辛道:“才不是。”
刘拂奇道:“那是谁苛待你……”
锦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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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插言道:“你过来一下,我有话对你说。”
刘拂跟着他走到一边去。
以辛隐约听见护士和记者等字眼,知道他是在跟刘拂如何安排她,心下不由一宽。
之后刘拂就出去了。后来带着一个护士来给锦成换药。以辛听见脚步声,就自觉的戴上了帽子,低头坐到角落里。那护士只朝她看了一眼,就不再关注她。下午和晚上都是她过来,一样动作麻利,一样进退无言,事情做完后便快速离开。除此之外,再无其他人来打扰。刘拂送来了午饭和晚饭,就不知溜去哪里了。病房中只有他们二人,吃吃喝喝,谈谈说说,时间过的倒也很快。
华灯初上的时候,以辛知道自己该离开了,人却坐在那里不愿挪动。
锦成好像不经意的跟她开玩笑,“要不你今天就别回去了,在医院体验一晚vip待遇。”以辛马上道:“可以吗?”锦成道:“有什么不可以?只要你不介意睡沙发。”
以辛当然不介意。晚上躺在沙发上的时候,小小的一方空间,翻身都要小心翼翼,却叫她心安。她想过是否要打个电话回去,转念一想,有鹿神通广大,一定查到她去了哪里。如果他现在就叫她回去,她还不知怎么办。
九点多那护士来看过锦成一次,便关掉灯,退了出去。以辛听着房门轻轻被掩上的声音,不知为何,突然睡意全无。这晚的月色很好,一抹月光照进来,在屋中央的白色地砖上流淌。她盯着那片温润的光明,听见锦成问:“睡不着吗?”便嗯了一声。锦成又问:“冷不冷?”以辛答道:“不冷。”屋里开了暖气,她穿着高领毛衣,合衣盖着一张薄毯,周身发热。
两人都一时无言。医院到了晚上总是寂静的。偶尔听见远处马路上一两声车笛声,一会儿便远了。
锦成突然开口道:“以前我和以安也曾有过这样的场景。”
以辛听见姐姐的名字,来了兴致:“哦?什么时候?也是在医院吗?”
锦成道:“不是。是在深山野林的一个茅屋里。我们去那里拍戏,没有酒店,只好借住农家。农家的地方也不够,就腾出一间间茅屋来。无门无窗,男女混睡。就那样的屋子,还需要争抢。稍微慢了,便只能睡在屋檐下。以安麻利灵活,每次都能抢到最好的一间。我便沾她的光,不用露宿寒夜。”
以辛轻声道:“一定很辛苦吧。她从没对我说过。”
锦成半靠在床上,回忆着那段时光:“那时候并不觉得辛苦。那是我们第一次拿到一个像样的角色,待遇不高,却让人看到希望。”他顿一顿,接着道:“说起来,我跟以安还算是同学。你大概不知道吧,初中时我去乡下奶奶家上过一段学。在那里认识以安。不过那时不熟。直到几年后,在一个片场遇见,才真正交际起来。”
也是那时才知道,他们二人的遭遇何其相似。以不同的方式进入同一个行业,好几年无人问津,只能从跑龙套开始,风里来雨里去,受尽白眼与横眉。他身边的伙伴来来去去,放弃的比坚持的多。许多人改行或回家,起年少时的璀璨梦想。他却有家不能归,单亲的母亲到处宣扬他的“成就”,等待他荣归故里,而他中学辍学,身无所长,除了演戏他不知道还能做什么,于是只能继续留在这片名利场的汪洋里沉浮。
原先跟的那个经理人卷了所有薪酬消失,留下他和另外几个也无处可去的人自谋生路。好在凭着他的面孔和经验,倒也能勉强度日。后来遇到刘拂,才慢慢有了起色。只是那段日子太昏暗,昏暗的不堪回首。心里最大的疑惑是人为什么可以那么冷漠,可以那么势利,可以那么贪婪,还有各种龌龊与恶心。你永远不明白上一刻还笑脸相对的面孔为何下一瞬却突然恶言相向。也不清楚为何有人能无缘无故的找麻烦,事后道歉的却是受害者。
他跟以安境遇相似,感同身受,在那间茅屋里伴着月光,倾听着寂静乡夜里冬虫的,不止一次倾诉与探讨过这些问题。那时候他们还不够成熟,得出的结论颇为偏激。但他们的情谊却由此愈来愈深厚。现在回想,那亦是一段很快乐的时光。
锦成道:“这条路本来就不好走。你会遇到形形色色的困难跟困惑,有时连自己是谁都分不清。好在,身边总算还有说得上话的同行者。否则,真是痛苦不堪。”
以辛呆呆听着,“姐姐从不对我说这些。”
锦成笑道:“跟你说有什么用。自己选的路总归得自己走。况且,她那么疼你,怎么舍得你知晓这些阴暗。”
只是当初没有预料到,以辛也会步她后尘,走上这条路,否则早一点未雨绸缪未尝不是件好事。锦成静了一静,接着道:“大概今晚的月亮太好了,才会有这么多话我是想告诉你,你现在的条件跟我们那时比起来,已经好了许多。现在的大环境也不可同日而言。将来也一定会越来越好。等你将来回头再看,眼下所受的委屈与苦难都不值得一提。”他这番话跟严平曾经规劝她时大同小异,但此刻由他说出来,却仿佛蕴含着一股特别的力量。
朦胧月色里,听锦成又温声道:“我跟以安曾经相互扶持,如果她在,她一定会将你照顾的很好。现在她不在,你也别害怕。这里还有我。无论你遇到什么,只要你愿意告诉我,只要我力所能及,一定竭尽所能。”顿了顿,轻声道:“以辛,你相信我吗?”
以辛如何不相信。她的眼窝与心口都有热流淌过,让她的嗓音轻轻颤抖:“嗯。”
月光已渐渐移至窗口,夜色深了。锦成轻声道:“早点睡吧。”
以辛轻轻嗯了一声,“晚安。”
她拉过毯子,沉沉睡去。
第四十三
第二天晨曦初现,以辛便离开医院。锦成送她到停车场,看着她的车子消失后才返回病房。刘拂已等候在那里。不知他昨夜窝在哪里,能这么及时的出现。
锦成刚走进来,他忙把门一关,跟在他身后问道:“小丫头怎么突然跑来了?”
锦成嗯了一声,并不多言。
刘拂看着他:“看她昨天那样子,是在哪里受了委屈?她现在的走势,一般人恐怕不敢给她脸色。”
锦成道:“不清楚。”
刘拂惊讶道:“你们一天一夜都在一起,竟然还不清楚?是她不愿告诉你还是你根本就没问?”
锦成皱眉道:“你怎么那么八卦。”
刘拂嘿嘿一笑:“不八卦的经纪人不是好经纪人我也是为了你。”他凑近锦成,做出一副神秘的口吻:“我原本以为是金薇帮她租了公寓,谁知却不是。我问了一圈,她住在哪里,竟然没有一个人知道。看来,我看走了眼,这小丫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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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背景不简单。”他摇摇头,“我就说,这世上哪有这么容易凭空出头的。众人看到的幸运后面,不是多年的努力,就是某人的青睐。”他没有察觉到锦成脸色不愉,自顾自的说下去:“当初是苏柏州亲眼相中她,一手提拔上来的。虽然他们两个从未让人抓住过什么把柄,但私底下说她跟苏柏州关系匪浅的大有人在……”
锦成终于忍不住打断他:“这些莫须有的猜测圈子里向来还少吗?你怎么也掺和起来以辛是什么样的人,相处这么久,你还不清楚?”
刘拂察言观色,这才发现他不大高兴,便哎一声:“我当然清楚以辛的为人。只是这种事多半不是空穴来风,我们注意一些总不为果,以踩了雷区。”
锦成微微一笑:“你以前可不是这样说。”
刘拂想起叫锦成认真考虑考虑以辛的那番话,嘿嘿一笑:“此一时彼一时嘛。我们现在在人家手里讨生活,不能不小心点。”
锦成早已习惯他这些论调,可此刻听在耳里,却莫名不悦。不过他陪伴他多年,万事的确都是为他着想,他信任他,也就不愿意苛责他,只说:“好了,该换药了,你叫一下护士。”
刘拂看一看他手臂,笑道:“复原的不错。早点痊愈,以后我们再接在励,等彻底站稳脚跟后,便谁也不用怕,什么也不用管,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以辛回到家中时,天空已大亮。天气不大好,乌云盖日,黑沉沉一片,叫人压抑。她把车停在开走它时的那个地方,然后下车走回院中。她一直低着头,直到听到一声细小却清脆的声音,抬头一看,露台上有鹿正将手从杯子上回,而他黑沉沉的目光正隔着稀薄的雾气看着她。
以辛只看了他一眼,就又重新低下头去。她想他是该生气的,换做任何一个人突然不声不响失踪一天一夜,都会叫人生气。她等待着他的责骂,可是过了半响,却只听见他淡淡一句:“回来了?”
以辛抬起头,细细打量他一眼,嗯了一声。听他说:“上来。”她略一犹豫,便听从吩咐,走到他身边去。
也不知他站在这里多久,那杯咖啡已毫无热气,里面的液体跟天空的颜色一样暗沉。以辛轻声开口:“对不起,让你们担心了。”
有鹿看着她,大概早上只简单梳洗了一下,头发微微凌乱,脂粉未施,脸颊发白,唇色却不再像前日那样黯淡。他看她头上不知在哪里沾到一片草叶,就情不自禁伸出手去。以辛却猛的一闪,避开了他的手掌,双目圆睁看向她。这个动作同时叫两人都一怔。
有鹿目光一闪,慢慢放下胳膊。片刻里谁都没有说话。一只白色的不知名小鸟轻啼一声,扇动翅膀一飞而过。
以辛抿了抿唇,终于开口道:“陈先生,我想搬出去住。”
这是她想了许久的问题,这样对大家都好。
有鹿听见这句,转眼盯着她,口气似乎依旧是淡淡的:“搬去哪里?”
以辛回道:“哪里都可以。我可以自己找房子。”她说完,他却一直没有说话。她本来就忐忑,长久的沉默使人更不安,不禁抬头望向她,正好撞上他黑沉沉的眼眸。他面上依旧波澜不惊,那双眼里却仿佛带着一丝冷意,看的她一惊。
半响,才听见有鹿开口道:“你不用搬有渔已经回美国了。一年半载的都不会过来。”
以辛心里一松,至少现在不用再害怕,不过她依旧坚持:“我还是搬出去吧。”
她毕竟是外人,总不能叫人家有家不能回,而且,谁知道他会不会哪天又突然出现呢?她正要再说,有鹿却沉声道:“怎么,你不相信我?”
以辛听他语气似有不悦,忙摇头。
有鹿接着道:“让你住着你就住着。这件事到此为止,不要再提。”
他不容置喙,她只能打住这个念头。她也没什么好说的了,便要离开。
有鹿不动声色的将她上上下下看一眼,说:“去吧。”
以辛昨晚休息的不错,人却依旧有些疲懒,洗过后便回房躺下。钟红却来了,带着两只药膏,对她道:“先生叫我送来的。”
以辛微微疑惑:“我有药。”
钟红却指指她的脖子,小心道:“这个不是擦胳膊上的。是活血化瘀的。”她同情的看着她:“你当时吓的不轻吧。”
以辛勉强笑笑。
钟红便走过去道:“我帮你擦擦,好的快一点。”
以辛道:“不用了,你放那里吧,我到时自己用。”
钟红却道:“不行,先生嘱咐我一定要帮你上药。我可不敢再出纰漏。”
以辛看她坚持,也就随她去。她把领口拉开,露出脖子上那道发青的掐痕。
钟红一边帮她涂抹一边啧啧有声:“那位小少爷小小年纪可真下的了手。这要再重一点,只怕骨头都要断了。”她看她不说话,少有的沉闷,想她肯定一时难以平复,就转了话头道:“还好先生在先生对你可真好。你昨天走后,半夜我起来看见客厅有灯,出来一看,先生坐在那里。我还以为他只坐一会儿就要回房,谁知早上他还是在那里,一听见声音就醒来,问我是不是你回来了,我这才知道原来他一直在等你。”
以辛微微一怔,没想到还有这一出。
钟红接着道:“你看,你一回来,就马上让我送药上来。你脖子上的伤我们可谁都没有想到。”她的眼睛忽闪一下:“那位那么坏,先生却这么好,哎,这两兄弟真是……”
以辛一直没有说话,从那晚到现在,没有人跟她说句对不起,有渔那里自然不用指望,而无论谢谢与对不起仿佛都不是有鹿那种人轻易会吐露的字眼。大概关怀就是歉意的一种表达,以辛脖子上清凉一片,不再感到疼痛。
钟红走的时候,以辛便对她说:“替我给陈先生说声谢谢。”
钟红将以辛的谢意转达,有鹿听了,倒是微微一怔,仿佛没有预料到。他什么都没有说。钟红看见有客人在,见有鹿没有其他吩咐,便很快走开。
客人不是别人,正是柏州。柏州在一旁听了这三两句,倒是好奇起来,问道:“以辛受伤了?”
他一早来到这里,为了工作上的汇报,却发现自己的老板有些心不在焉。他跟随他多年,这是极为罕见的事。心里惊讶之余,也想知道究竟怎么回事。
有鹿没有回答他,却道:“你继续说。”
柏州正了脸色,道:“下一步的相关事宜已开始接洽,一切顺利。对方没有任何怀疑,他提出的那些条件,我有的答应了,有的故意吊着。只等你这边最后确认一遍,就可以关了。”
书桌上摆放着他带来的一叠文件,有鹿已过目,此时却又拿起来。他草草扫过其中某些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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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似十分厌恶,便啪的一下丢回原处。在家中他只穿着软拖,地上又铺了厚厚的波斯地毯,他从书桌前慢慢走到窗前,踱来踱去,落地无声。
柏州两眼随着他的身影移动,满心疑虑。他与他私交不浅,知道有些问题他不主动说,他便不宜主动开口询问。只是这件事事关重大,又正是关键的一步,他不得不慎重,略一静默,就问他:“怎么了?是有什么问题吗?”
有鹿走到窗边,仿佛没有听见他的话,过了好一阵,突然回过头来,问他:“柏州,我这样做对吗?”
柏州一怔,还未想明白他何出此问,有鹿却自嘲的一笑,摇头道:“怪不得有渔对我不放心。事到如今,想这些做什么。”转瞬又恢复常态,冷冷道:“按计划进行,越快越好。”
第四十四
锦成原本还需要住院半个月,不过他自己斟酌了一下,觉得其实没有必要。他一心挂念着电影的拍摄,那头东方虽然没有催过他,但进度停滞,多耽搁一天就多一天损失,想必也是心急如焚。而他也住够了院,于是坚持提前出了院。出院第二天就奔赴剧组。他如此积极,其他人自然不敢懈怠,纷纷打起神来赶进度。
东方笑着道:“没看过比导演还心急的演员。”
锦成笑道:“应该的。”
东方已然摒弃对他的最后一点成见,关心道:“身体真的没有问题。”
锦成道:“文戏肯定没问题。武戏的话,恐怕这段时间还有点困难。”
东方道:“这个问题你不用管,我已经找好了替身。”他看锦成就要开口,便摆摆手:“你的实力上一阶段我们都已见证过了,不会有人质疑。用替身也不是什么大事,况且你现在有伤在身,别人更不能说什么。我虽然主张演员亲力亲为,但也要分情况。后面你的内心感情戏份不少,你把力多磨炼在这个上面吧。”
他这样说,锦成就不再坚持。
以辛也跟着复工了。两人都是伤势未愈,剧组便请了一位医生过来专门照看他们。医生是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爽朗热情,没有几天就跟他们混熟了。因为以辛跟锦成住楼上楼下,他嫌跑来跑去麻烦,干脆把检查时间集中到一块,有时在以辛房里,有时在锦成房里。他让两人在沙发上排排坐,一个一个轮着换药。完事后还要跟他们聊上一会儿。他曾留学国外,工作前游历不少名景胜地,因此永远不缺话题,又言谈诙谐,使人听的忘神。渐渐大家都习惯聚到他们屋子里来。说戏的时候也不避讳他,说戏说累了就跟他谈笑风生一番。有时候不知不觉就到了三更半夜,身体很累,神却仿佛很亢奋。宣传部乘机拍了几张照片发出去,照片拍的巧妙,一屋子人里,只露出以辛跟锦成两个人的身影,二人相隔很近,衣着随意,正专注讨论剧情。此种照片一出,立刻赢得一片赞誉。于是记者们对他们的问题从此多了一个,“现在年轻一代的演员越来越浮躁,你们却这么敬业,是不是立志要做新一代的标杆呢?”
标杆是夸大之词,只不过现在确实随处可见他们的身影。一世盛宠视一路走高,完美官。年底的各大奖项上少不了它的海报。两人的名字占据候选名单里的前几位,最终一个将最佳新人奖囊括怀中,一个斩获最具潜力演员奖。还有其他数不清的提名。他们越来越忙,像两只旋转的陀螺,疾行于大大小小的颁奖典礼。电影拍摄已接近尾声,他们越频繁的亮相,宣传电影的次数也就越多,东方跟着乐见其成,对他们便宽容以待。他们除了领奖外,偶尔也去参加一些推脱不掉的庆功酒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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