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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菩提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莲鹤夫人
苏惜惜眼珠子转了转,冷笑着祭起罗帕,将那些黑色小鼓尽数拢进去,苏纤纤亦毫不客气地从他怀中搜出铜铃,一口咬了个粉碎,“哼,那我可告诉你,我们这法宝是有时限的,超出时间,你那些破鼓可就都化成一摊齑粉了,你要是识相,就快些老实交代!”
神人额角冒汗,沉沉喘息,嘴角却微微扬起,苏惜惜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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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不对,急忙上前撕开他的衣襟,却见那传讯玉简幽幽发亮,也不知开了多久了!
神人到底老谋深算,苏纤纤刚叫得一声“快走”,就见四周猝然大放光亮,黑影幢幢间,也不知道有多少人正向这里赶来,苏惜惜气得尖声大叫,使黄巾力士劈头盖脸地狠扇了那神人一耳光,生生把他打得脊椎断裂,发出令人牙酸的声响。眼见四面八方皆有人,苏纤纤急忙振起四肢酥,率先抵挡了一波敌人,正待要溜之大吉时,只听身后有人笑道:“哦?这不是送上门来的两个小美人吗?”
话音未落,一道神光便轰然劈下,苏惜惜硬是使九幽乾坤帕挡下了这一击,但它毕竟年幼,纵有厉害法宝,也依然被那强横力道重击全身,咬着牙咳出一口血来,身后那人又略带惊讶地笑道:“九幽乾坤帕?好东西啊。”
眼见那神光要再次落下,苏惜惜勉力轻笑,自帕中放出先前黑鼓注力一敲,顿时血煞之气弥漫四周,所经之处,神人无不慌忙躲闪,就连身后那个悠哉悠哉的声音都急道:“快躲开!”
见他们果然怕这个,苏惜惜便一路跑一路放鼓来敲,敲过的就掷在地上,苏纤纤亦不停振铃,身后神人虽被远远落下,但仍有流矢不断射来,如此窜出千米,眼前便是一通传送灵窍,苏惜惜咬牙低声道:“不能引他们去密地,走传送阵!”
苏纤纤点头,仰首叼住苏惜惜的颈上皮毛,一跃而起,在千百簇飞逝利箭中化为一道白色流光,倏而消失在半空中,仅余水波般的灵气在原地四溢。
神人扑了个空。
践踏落叶的脚步声徐徐靠近,走在最前面的男人面容邪肆,手中松松拍着一把宝光熠熠的长扇,他挑起眉梢,冷冷看着空无一物的前方。
身侧神人上前探看了一番,回道:“启禀殿下,此阵限制神人,因此并不能查到那两个妖狐逃往何处。”
男人笑出了声:“白狐双生子,手中还拿着贵重法器……看来我们青丘的小公主,也不是特别聪明嘛。”
后方传来贯胸国神人惶恐的告罪声:“殿下,属下该死、属下有罪!求殿下饶……”
男人不耐烦地轻啧一声,挥手出扇成刀,血光过处,神人已是身首异处,死不瞑目。
“知道自己该死,还要跑到我跟前唣……”他嘟嘟哝哝,复又拔高了声音:“那两个贱畜不可能是单独行动,必有其他青丘族人在此,统统找出来,我要给不死国送个大人情!”
第23章二十三.
且不论万里外的未知山系发生何事,不死国王宫中的氛围却是凝滞沉重。
明珠灿灿,映照得满室辉煌,年轻的国师一袭青袍,站在一面巨大的水晶落地镜前。
与其说那是一面镜子,倒不如说那是整块水晶打制的墙面,其莹润透明,如水明澈,透过它,能将国都王城一望进眼,甚至能隐约看见千里之外连绵起伏的山川大江。
“好看吗?”他轻声问道,“这就是你们世代累积扩展的江山。”
纹川紧靠纹娥倚着的软榻,不知这话该如何回答。
国师微微一笑,转过身来:“我原以为,你们都是他的子裔,就算天资再怎么愚钝不明,为君成王的本能,应该还是刻进骨血里的吧。”
“但事实证明,我想错了,”他的声音骤然寒冷,使室内的不死神人在瞬间感受到从暖春跌进严冬的威慑力,“你们果真愚蠢,果真蛮未开化,果真是不折不扣的一窝野人!”
不死国的君主纹圭浑身一颤,居然立即跪在了地上,他身后的儿女及数个亲近眷族见状,也只得跟着乌压压跪倒一片。
“我自不死神人还未建国之际,就选择了你们,”他漫不经心地缓缓踱步,“你们的祖先又贪婪又残忍,可他们的贪婪和残忍非但没有为他们带来灭顶之灾,反而成就了他们这种性格,若是能再婉转一些,再学会遮掩一些,再富有技巧性一些……你们就真可谓是天然的上位者、统治者了。”
他话锋一转:“只可惜你们不行,你们的聪明才智竟只能止步于你们先祖在荒原上捕获猎物的水准,驭下和君主的均衡慈悲之心你们没有;宽裕一线,做事留有余地的王者风度你们也没有,你们有什么呢?靠杀戮来制造恐惧,压抑愤怒;挖空心思想法子来给自己取乐;呼喝奴婢,以摧残杀业来彰显自己的不凡……”
“可妖族在千年以前就是神人的手下败将了!”纹华不服气道,“弱肉强食……实乃天经地义。”
国师神情一顿,继而勾唇笑道:“不错呀,三王子殿下,我还没找你的麻烦,你倒先送上门来了?捉住一对比翼鸟,使计弄瞎雄鸟的眼睛,强行割掉雌鸟的舌头,然后放上场令它们自相残杀……真是巧妙极了、有趣极了,是不是?”
纹华讪讪道:“那都是谋士的点子……”
话音未落,他就被国师当胸一击,重重砸在身后的殿柱上!
“蠢货!”国师怒不可遏,又是一击狠抽在纹华后背,生生在地上溅出一道血痕,“比翼鸟生世夫妻,女娲金幡题名!如今你用这种手段将其反目就是有伤天和,供众人取笑玩乐就是荒谬淫邪,你这辈子的好运算是到头了!而且你为什么不给雄鸟带上困妖索?你是算准了它不会反扑,还是以为没有雌鸟做威胁你就能制住它了?三王子殿下不妨解说一下,让我这个凡人也开开眼界?”
眼见纹华口吐鲜血,倒地难起,纹圭不由求情道:“国师,这孩子只是不懂事,神人国中比他做得还要过分的也不是没有,再说了,那妖族……”
“人间、洪荒大地、九霄之上,”国师转过头看他,“人间姑且不论,您知道洪荒上下有多少妖族,又有多少神人吗?想把妖族都杀光?还没当上王,就要把四境之内的多半子民杀光,国君又是怎么想的,不妨也同我解说一下?”
见纹圭讷讷无言,他环绕这些不知错在何处,满面茫然的神人族裔,忽然觉得心头疲累,不由叹道:“就算他失败了,我却依然指望他的后裔入主洪荒……罢了,罢了!我吩咐你做的事都如何了?”
纹圭急忙站起来道:“已经临近尾了,八十一条山系都已安排人手,除了我不死国,还有头国、贯胸国、三首国、厌火国、枭阳国等十余国参与,此次定能达成国师的心愿!”
“我这都是为了你们,”国师眼神冷肃,“应龙不除,神人诸国都有灭顶之灾,此计一石二鸟,虽然算不上什么灵策妙方,却也绰绰有余了。”
说着,他正欲屏退众人,但一转眼看见面色恹恹的纹娥,想了想,还是对纹川道:“既然先天灵物无用,还可以试试有复生之效的鸟兽血。”
纹川忙道:“多谢国师挂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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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他们回到寝宫,纹娥才开口道:“兄长,你觉得……”
“嘘,”纹川伸手牵出一面光幕,“凡往来之风,皆为国师耳目,稍等片刻。”
纹娥等那光幕覆盖了房间,才缓缓开口道:“兄长,你是否觉得……纹华所作所为令国师心软,使他开始偏向那些妖族了?”
在说到“妖族”这两个字的时候,她的目光纵使黯淡无神,也依然浮现出了些许轻贱蔑视之色。
纹川笑着摇了摇头,替她掖了掖被褥,“你觉得,国师惩罚了纹华,所以就是对妖族心软了?”
“虽说神人诸国目前将妖族视作敌人,但还能将它们放在一个相对平衡的对立面上,反观国师就不一样了……”
“他早已将妖族视作囊中之物,所以他才会责怪纹华,因为纹华擅自动了他的东西。”纹川叹道,“我们将妖族看作奴仆,那好歹还是个活物,国师则将妖族看作自己的物件,连活物都算不上,那还叫什么心软呢。”
纹娥皱着眉头,若有所思。
“好啦,不说这个了,”纹川苦笑着起光幕,伸手唤侍婢进来,“国师所说的有复生之效的血,兄长还有的找呢。”
“劳烦兄长挂心了……”纹娥感激一笑,“慢慢来,我不急的。”
这时候,一位捧着汤药的侍婢听了他们的对话,却忽然放下药碗,直愣愣地跪在了纹娥榻前,无声无息地看着他们。
“嗯?”纹川大感意外,不由看了这个侍婢一眼,他隐约觉得眼熟,却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纹娥亦皱了皱眉,“这不就是那个黄鸟族的……”
闻语睁大了眼睛看着他们,用手指着自己的心尖,口中“啊啊”作声,就是说不出话。
纹川沉吟片刻:“你想说什么,可以用手比划出来。”
闻语殷切地直起身体,脸上带着即将被赏识重用的亢奋神色,她两只手在半空中写写画画,纹川也耐心地眯起眼睛,一字一句的念出来:“你……身体……你身体里有……你身体里有凰血?!”
病重无力的纹娥也猝然一惊,勉力支起身体看着那个身形削瘦,面色苍白的婢女。
“对,复生……凤凰有涅伟力,用凤凰血实在再恰当不过……”纹川喜极,兴奋地从原地站起,“好!你想要什么?你想要什么我就给你什么,只要你的血有用!”
闻语笑着摇摇头,伸手指向纹川的腰间。
“你……你不愿意?”纹川迟疑地看向腰间,那里挂着一柄用以装饰,镶金嵌玉的锋利匕首,“你想要什么,你想要这个?”
闻语纤细的手指依然固执指向匕首。
纹川毫不犹豫,他解下匕首扔到闻语膝前,“好,给你!你还要什么,都可以说!”
纹娥亦屏息看着闻语的一举一动,只见她拔出雪雪利刃,走到烛火旁灼烧半晌,又端起纹娥未喝的药碗,放在自己身前。
她要做什么?纹川兄妹都疑惑又好奇地看着她。
说时迟那时快,唯见半空中白光一闪,闻语手起刀落,竟在刹那间剔出了自己的右眼!那滚圆眼珠牵连着血丝红肉,“扑通”一声滚落在药碗里,将药汁和着喷流而出的赤血溅出了星星点点的一圈,慢慢融在华美工的地毯上。
纹娥倒吸一口凉气,纹川也不由惊呆了。
闻语手中尖刀“铛锒”一下砸在地上,她捂住眼睛,浑身痉挛着弓起腰腹,血还在不断从血肉模糊的空洞眼眶中喷涌而出,将她的手指手腕衣襟都染得腥红一片,纹娥勉强叫道:“快、快给她止血!”
闻语纤瘦的脊梁颤抖不停,两侧凸出的骨头亦游移不定,好似即将有什么翻滚抽搐的活物要从其下破皮而出,但她面上却凝出了一个极其艰难扭曲的笑容,对着蜂拥而上的婢女连连摆手。
她缓缓放下了手臂,右脸遍布蜿蜒曲折的汩汩血痕,左脸遍布因为剧烈疼痛而抑制不住的透明泪水,她半面红,半面白,但依旧坚持用不住抖动的手端起药碗,呈到纹娥身前。
在门窗外灿烂到近乎冰冷的阳光里,她缓缓对纹娥露出了一个讨好的、欣慰到近乎于谄媚的笑容。
此时此刻,远在东荒海的苏雪禅尚不知道自己的妹妹和族人身陷危机,青丘的附属国近来连续遭受神人袭击,他替父母加固完周边阵法,又处理好相应事务,才匆匆忙忙赶回应龙宫。
此时的应龙宫人人皆忙,都在为接下来的流水宴席做准备,应帝千年后出世,昔日旧友同四海仙客都翘首以盼,观察着应龙宫的动作。
久久不见的辛珂从远处迎上来,对着苏雪禅焦急道:“殿下!龙君已经在书房中等着您了!”
“辛珂?”苏雪禅颇感意外,“你的伤好了吗?”
辛珂一边随苏雪禅快步行走,一边道:“勉强算是痊愈了,龙君恩惠,又准许奴继续在宫中当差……殿下快去金匮阁找龙君吧!奴觉得龙君心情不佳呢!”
苏雪禅脚步一顿,略带心虚道:“龙君……心情不佳?”
辛珂点点头。
苏雪禅抿了抿唇,咬牙赶向目的地。
其实他不是没有做好心理准备,事情做了就一定会败露,只是时间长短的问题而已。是意外也好,刻意也罢,他终究是欺骗了黎渊……为了自己满足自己片刻的苦恋与相思。
如果他发现了,如果他真地发现了……他把心一横,毅然拂开龙宫重随处可见的鲛绡帐幔,踏进空旷的书房。
他一恍神,忽然想起那晚,自己就是在这里发现龙君的密室,同时也看到了他过往千年的血泪。
黎渊就坐在宽桌后的座椅上,神思不属地望着眼前的地面。
“龙君……?”苏雪禅小心翼翼地站定,试探性地呼喊了一声,“您……您找我吗?”
黎渊抬起璨金眼瞳,定定望着他的脸庞,轻声道:“……菩提?”
苏雪禅蓦地愣住了。
龙君怎么会在白天说出这个名字?他一时间手足无措,不由再一次唤道:“龙君?您还好吗?”
黎渊的容颜不辨喜怒,他目光沉沉,语气平静道:“你是菩提吗?”
他真的在白天发作了!苏雪禅在心中暗暗叫苦,只得一面胡乱答应着,一面往门口移动,打算立马叫人。
黎渊微微一笑,冲他招了招手:“你若真是我的菩提,就靠过来。”
苏雪禅细细观察了一番,总觉得纵使发作,今日的黎渊也不似前些日子那样难伺候,他思量了一下,还是慢慢挪步到桌前,低声道:“龙君。”
黎渊再次比了个手势,意思是让他再靠近一点。
苏雪禅无法,只得向前倾斜身体,只见眼前一暗,黎渊亦从座上站起,俯身轻轻拈住了他鬓边垂落下来的乌黑发梢,那削薄的嘴唇就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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堪挨在他的耳侧。
“你前几次被我压在身下的时候……”他目不转睛地看着苏雪禅刹那间惨白的容色,“也是这么回答我的吗?”
苏雪禅在瞬间重重打了个寒颤,他眼前漆黑一片,浑身上下的血液好似淤塞的沙砾,一寸寸艰难地流过他的口鼻、耳目、咽喉,流过他冰冷僵硬的嘴唇,目力所及的一切亦砉然褪色了,而他就站在荒芜苍凉的朔风里,动也不动地遥望长夜星光被滚滚翻涌的阴翳吞没。
万物凋零,春天亦凋零了。
他自以为藏在最深、最暗角落的秘密被人一把掀开遮拦,统统暴露在了刺目烈日下。
第24章二十四.
“龙君……”他听见自己的声音干涩喑哑,带着一股恐惧的颤抖,一股难堪的哀求,“我……我不是……”
黎渊面色冷静,他眉锋挑起,龙瞳也化作了一道尖锐竖线,他思索了一会,轻道:“那是什么呢?你说你心悦我,但你的年龄对我而言只能算一个刚出生的幼崽,我权当这是你的一时冲动,但我没想到,你居然会让我匪夷所思到这个地步。”
他仔细端详着苏雪禅面无血色的侧脸,目光中的恶意几乎要让青年的身体承受不住地剧烈颤抖起来:“明知道我心有所属,你也不惜要借他的身份,披着一张不属于自己的皮招摇撞骗……这就是你的喜欢,你的爱?”
苏雪禅的眼泪一下子就落下来了,他想说“对不起”,也想说“我没有”,但喜欢和爱就是这样不受控制的东西,哪怕知道他心里有一个忘不掉的人,哪怕知道他不喜欢他,但他脑海中还是有一个声音不断劝诫着,催促着他。
靠近一些吧,再靠近一些吧,被烧灼得面目全非又怎么样,被炽烫得体无完肤又怎么样,不抓住这次机会,你只怕再难依偎在他怀里度过一夜了!
所以假借别人的身份,所以不惜划开命脉为他放干心血,所以冒着会被揭穿的风险,也要环抱住他的脖颈,咬牙承认“是,我是你的菩提”。
“我确实撒谎了,我也知道我不是那个人……”他压抑住哽咽,“但是,我更怕以后再也没有机会……让我和你挨得那样近……”
黎渊冷冷地看着他。
“我爱你,”苏雪禅抬起头,目光炽热,含着哀求垂怜的期盼,“我……即便我的爱会让你感到厌恶,对不起……”
黎渊松开手指,让那绺乌黑的发丝跌落下肩头,他居高临下地看着苏雪禅,语气无波无澜:“下贱。”
苏雪禅的咽喉和心室好像都被这两个字打穿了,他浑身发抖,僵立原地,恍惚间听见黎渊冰冷的声音从上方传来:“如果你所谓的爱就是脱光衣服,像一个来者不拒,连自己都忘了是谁的妓|女一样热衷于被人压在身下取乐,那你确实很让人恶心青丘的大王子殿下。”
苏雪禅纵是再温柔敦厚的如水性格,也要被这一番话生生捅得血肉模糊,千疮百孔了,他强忍痛意对黎渊哭道:“可他已经死了,这是你亲口说的!”
“……你说什么?”黎渊本来已不欲和他多言,不料却被这句话在心上猛锥了一刀,他猝然转身,龙睛死死盯着苏雪禅,杀意如海磅礴,“你再说一遍?”
“我说他已经死了!”苏雪禅热泪长流,神情里几近含了死志,“我看见了,我都看见了!你说你要带他去看昆仑的桃花,看蓬莱的紫瑶,你要带他走遍名川大山,可是他已经不在了,你为什么不能放下他!”
他放声哭泣:“你爱我吧……求求你告诉我要怎么样才能让你多喜欢我一分一毫,求求你爱我吧!”
黎渊勃然大怒!
他一把攥住眼前人纤细的颈子,目光如两捧熊熊燃烧的烈焰,里面的厌恶若能化作实体,恐怕早就将苏雪禅烧死了!伴侣的离去对黎渊来说是禁忌,他充盈温柔爱意的幻想也只埋藏在心底最深处,为他濒临崩溃的日日夜夜带来一点虚幻的温度,现在听得苏雪禅说什么“昆仑桃花”“蓬莱紫瑶”,心中就是一阵作呕,他怒不可遏,将狐族青年狠狠掼在坚硬的玉案上,“住嘴!你算什么东西,有什么资格说这些!挖空心思攀附权贵的低贱狐子竟然也敢对我放肆妄言……我看你是活腻了!”
他的手如铁钳般无情有力,苏雪禅接连两次为他放干血,此时已是强弩之末,如何能挣得开?窒息的痛苦令他眼前发黑,甚至看见了濒死的幻觉。
“你喜欢这样吗?”黎渊一把撕开他的衣襟,将束腰的素帛和贴身的小衫扯下来远远扔出房门,摔在书阁外的黑玉地砖上,蔽膝上的璎珞玉珠亦散落一地,发出颤抖的连串清响,“你很喜欢脱光,很喜欢被男人干,是吗?”
苏雪禅无力挣扎,只能被压在冰凉玉案上断断续续地,绝望地呜咽着。
“你今天就给我光着滚出应龙宫去,”黎渊面露杀意,目光狞厉地在他耳边一字一句道,“既然这么喜欢被人奸,那我麾下数千锐龙卫都可以满足你!轮着来一遍,那么多龙族,想必对大王子的修为也颇有进益吧?”
“不要这么对我……”苏雪禅伤心欲绝地痛哭着,他竭力勾住黎渊的手腕,“求求你……不要这么对我……”
此时殿外已经站了一片窃窃私语的奴仆,他们看着不断被甩出来的锦带衣料,一地滴溜溜滚出来的珠玉,又隐约听见黎渊暴怒的呵斥和苏雪禅的哀求哭,不由议论纷纷,心中更是对暂住在这里的青丘王裔升起几丝异样的鄙夷。
“龙君生气了……”
“出什么事了,怎么把殿下的衣服扔出来了?”
“殿下在哭……”
“都住口!”身后一声厉喝,辛珂和辛融神情严厉地站在殿外,“主人的事可不是下仆能随意议论的,我看你们是想死了!”
“都去干活吧,”辛融低声道,“要是有谁敢把今日的事情声张出去,我就割了那人的舌头!”
黎渊嫌恶地松开手,将苏雪禅重重摔于桌案,他衣衫不整,面色胀紫,脖颈处还有一圈淤黑指痕,他一边流泪,一边狼狈地喘息着,胸前伤口亦从滑落的衣襟下显露出来。
黎渊目光冷凝,今日一番动怒,已使他神魂识海翻覆不休,剧痛入骨,但他在看见苏雪禅胸口伤痕时,却蓦地一顿,仿佛有什么极其琐碎的片段从脑海中掠过,待他要去细思时,却听见殿外辛珂的通传声:“启禀龙君,北海禺疆神君求见!”
黎渊眼神沉沉,阴鸷暴戾的杀意在苏雪禅周身刮过一遍,刺得他遍体生寒,肌肤战栗,那个瞬间,苏雪禅几乎以为他会动手杀了自己。
但黎渊只是抽过一旁的锦帛仔细擦拭了一下手掌,就从他身边大步跨过了。
辛珂和辛融跪在地上,等到黎渊起伏如




落菩提 分卷阅读39
浪的黑袍消失在拐角处,她们就立即手脚并用地爬起来,拾起地上的腰带和外衫,唯有那些零零碎碎的珠玉实在不知滚落到了哪里,仅能找到几颗。
“殿下,殿下!”辛珂冲进室内,就见苏雪禅蜷在宽大的黑色玉案上一动不动,他衣袍尽开,露出其中苍白得吓人的身体,那桌面又如深海一般黝黑无光,他整个人都像是被呈摆在祭坛上的羔羊,被万千尖刀凌迟得只剩一具雪白骨架。
“殿下!”辛融急忙上前,为他整理好被撕开的衣饰,苏雪禅任由她们动作,他乌黑如墨的乱发湿漉漉地贴在脸上,桌上亦洇开了一片透明水渍。
“殿下,您没事吧?”辛珂急急为他缠好腰带,“快起来吧,这里不是能说话的地方!”
苏雪禅咳了几声,却无力支起身体。他在心力耗尽之际遇上这么大的打击,这时候只觉得神魂都空荡荡地飘在天际,眼前亦是灰蒙蒙一片,他什么都看不清,也什么都感受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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