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者索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寅朔之子
方子明起身冲着慕容离咆哮道“你垮了!恒儿真的没救了”:死鸭子嘴硬,平日里柳梢来的消息让你不听!这会后悔了吧!
慕容离情绪越来越激动甚至因此咳嗽了老久才停下来。
等咳嗽平缓了,他的神情也变了,那股阴冷肃杀的气息再次围绕在他周围,苍白的嘴角微微扯出半抹笑意道“这可是你们逼我的”
方子明“恒儿的身份仲坤仪怕是知道了,既然杨氏夫妇已死,等救出恒儿,阿黎将恒儿留在身边吧”
慕容离沉默不语
潜龙在渊2
枢居
仲坤仪看着眼前这异常淡定的孩子,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仲坤仪,脸上没有丝毫的恐惧,奶声奶气道“叔叔,你为什么看着我笑啊”
仲坤仪被这小孩天真的问题问到不知该如何回答,愣了愣道“因为你很招人喜爱,叔叔问你,你叫什么名字”
孩子“我叫恒,爹爹和娘亲都就叫我宝宝”
仲坤仪“恒今年多大了”
恒“娘亲说等过了上元节我就四岁了”
仲坤仪“你不害怕叔叔吗?”
恒“不害怕”
仲坤仪“为什么?”
恒“叔叔看着不像坏人”
仲坤仪“好人坏人可不是写在脸上的”
恒笑着道“坏人的眼睛恒儿看了会害怕,你的眼睛我不害怕,所以你是好人”
仲坤仪不知为何会被这傻傻的回答弄得心中一阵暖
恒看着仲坤仪案桌前的的小牌位道“叔叔这牌位上的人是你的亲人吗?”
仲坤仪神色暗淡了不少,端起牌位用衣袖擦拭着点了点头
恒上前抱着仲坤仪道“叔叔别伤心,我曾听一位叔叔说,人死了会变成天上的星星看着自己的亲人,默默陪在身边,叔叔的亲人现在就在天上看着你,叔叔要是伤心了,那星星也会不开心,变成陨星落下来”
仲坤仪被这小屁孩天真的抱着,瞬间觉得很温暖,即便孩子的眉眼间看去像极了慕容离,知道孩子是慕容离的骨肉却也恨不起来,在孩子鼻尖轻轻用手刮了刮道“你该睡觉了”
等人将孩子抱走后,仲坤仪从衣柜中小心翼翼的端出一锦盒,锦盒做工致,雕刻的纹路细无比,刻着一条腾空而起的飞龙。仲坤仪将锦盒放在案桌上打开,拿出一间黄色的长袍,缓缓坐下道“起风了”
骨节分明的手轻轻抚摸着衣物,深吸一口气,柔声道“王上,王上”
不知不觉间竟然浅浅入眠,梦境之中,青烟缭绕着学宫,仲坤仪身着黄衣,推门而入,绿衣少年,墨发金冠,正坐与高堂之上,见到仲坤仪推门而入,缓缓向自己走来,笑着道“你来了”
仲坤仪行礼道“王上”
孟章起身绕这桌案走向仲坤仪身边,边走边道“你可曾记得,你我初次相见便是在这学宫之中”
伸手握住仲坤仪置于额前作揖的手,将其轻轻扶起道“这是本王赐你的衣服,你从未穿过”
仲坤仪低头道“微臣曾经发过誓,待我天枢一统天下之日,便会穿上这身衣服,与王上同贺,却没想到,此生不再有机会”
孟章端起桌案上两杯酒,将手中的一杯递与仲坤仪道“自本王去后,你我便从未见过,今日得见,应当开心才对。”
仲坤仪看了眼手中的酒,抬头与孟章四目相对“未能替王上达成夙愿,微臣无颜面对王上”
孟章“自本王走后,方才明白一个道理,无论是天下还是家园,到最后,都不如留在身边的那个人重要,来!陪本王喝一杯”
孟章“你心结甚重,一心想为本王复失土,弘扬天枢国威未完次愿之前,哪怕是梦中也不愿与我相间”孟章随手一挥,桌案上便出现了一副画卷
孟章“你看这画中,所画为何物”
仲坤仪“苍松翠柏,无边景色”
孟章“这些景色,可曾入得了你的眼”仲坤仪转头看向孟章
孟章“这便是本王想要的,能入你眼者,必是良辰美景,能入你心者,必是美景良辰”
仲坤仪“王上”
孟章“本王想要你不在执着于仇恨”
孟章就这般握着仲坤仪的手瞬间消散,只留下仲坤仪惊呼“王上,王上,王上……”
仲坤仪突兀的抬头在身边寻找,这才发现原是自己做了梦。随即将供于桌案的牌位拿起,轻轻擦拭道“先前,因夙愿未达,大仇未报,便是在梦中,也不敢与你相间,没想到今日一放松,便被吾王钻了空子”
随即将牌位放好,拿起一旁的酒壶斟好酒道“天下大事,变幻莫测,看似平静,实则暗起波澜,此前所做种种布局皆为今日网之时,此去若能扬名立万待功成名就之时,定会再与王上把酒言欢”
双手端起酒杯道“王上,有朝一日,微臣一定,一尝王上所愿”酒水一饮而尽。
慕容离因着没吃药这几日伤寒日渐加重,头也痛的厉害,全身酸痛,柳梢这两日时刻照顾慕容离,给慕容离讲了好多恒的事,先前给恒送去的解药也应出事而不知所踪,再过几日便是十五,这个月的解药恒没有服用,慕容离甚是担心,而方子明也一早去置办药材,借机派了几个人去寻找那位会配置蚀心解药的人,以防万一。
萧然在林中抓了只野兔,柳梢炖了汤给慕容离端来,慕容离躺在床榻上斜靠在软垫端着汤喝了几口,不知为何自己最近几日左手碰不得热的东西,一接触就好似火烧一般。
方子明将赤鱼的毒困在了慕容离的左臂,加之慕容离染了风寒,赤鱼的毒性浮于卫表,寒热相遇,正邪相争,慕容离才会出现疼痛的症状。
慕容离听着执明大老远还未见人却先闻其音,眉心不由的紧皱,柳梢一听执明的声音神色慌张的看向慕容离
慕容离柔声道“别怕,无妨”
执明却不顾侍卫阻拦匆匆进来道“阿离,不好了,阿昱被骆珉抓走了”
慕容离继续喝了口汤,却被执明一把打翻,滚烫的汤汁洒满了慕容离的整个手臂,火辣辣的刺痛让慕容离瞬间额角出了少许细汗,本就病弱的面容略显憔悴,执明却道“阿离,阿昱被”
慕容离压抑着情绪道“我听见了”
执明顿了顿,但还是开口道“阿离,我要你帮我,仅凭我一人之力是对付不了仲坤仪的,况且”
执明低下头弱弱道“况且,骆珉带走了我两万大军,如今我只剩四万大军,根本就对付不了仲坤仪”
柳梢为慕容离擦拭完衣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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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王上,要不要换身衣物”
慕容离点了点头
柳梢“国主,王上要换衣物,还请国主……”
执明拂袖而出,心中的怒火快要将他烤熟,但为了阿昱他只能忍着,慕容离换好里衣柳梢为慕容离掩好被角,慕容离才示意柳梢将执明请了进来,慕容离眉心微皱,薄唇略显干涩苍白,脸颊也消瘦了一些,这才不过短短三日时间,没想到慕容离如今看着却这般虚软。
执明心头瞬间对慕容离产生了一丝怜悯,这三日慕容离什么动静都没有,想必已是知道那孩子在仲坤仪手里,果然仲坤仪没有说谎。
执明拉着慕容离道“阿离,好歹阿昱是你弟弟”
慕容离冷冷道“他是我弟弟不假,但他如今是你天权的君上,在你天权王宫被人掳走,是我该向执明国主讨个说法吧”
执明低头一脸歉意道“没保护好阿昱是我的不是,但事已经发生,还是先救出了人再算账也不迟”
慕容离淡然冰凉的神情看着执明点了点头道“好,这可是国主你说的,等救出人再算账,切莫忘了”
执明眼中泛起一丝暖光,但瞬间那希望就没了,因为执明看到了慕容离眼里的贪婪。
慕容离将身子坐直,看着执明,微微上扬的嘴角开口道“我可以帮你,但要看执明国主的诚意了”
执明冷冷笑了笑道“果然是通权谋术数,心有九窍啊,到如今这般还能如此淡然,阿骁说的对,与你合谋,无异于与虎谋皮”
慕容离一脸轻松的理了理衣袖道“是啊,王上不是一早就知道我慕容离是什么样的人吗?”
执明顿了顿恶狠狠的眼神盯着慕容离道“好,只要你肯出手相救阿昱,我有的都可以给你”
慕容离凑近执明耳边道“王上,我不要你执明有的,我要天权王有的,呵……”
执明瞬间抓住慕容离的衣襟,愤怒的样子像一头发疯的狮子,慕容离却扯出露齿微笑道“看来,‘这天下,这万民,在本王眼里都不及阿昱一人’,‘我管他一人,还是一国,为了你,我负这天下又如何’都只不过是一时的戏言罢了!也对,王上说的对,最是无情,帝王家!”
执明松开手低头道“好,只要阿昱平安无事,我答应你便是”随即看着慕容离道“但若阿昱出了什么岔子,我要你整个瑶光来陪葬”:那要看你是否有命能活着回来
慕容离对上执明决绝的眼睛道“一言……为定”
执明看着慕容离眼中的坚韧:到头来,最天真的还是本王……
执明知道在慕容离眼里连阿昱都是他权利的交易品,所以,无论怎样,这一次,他慕容离都不能活
待慕容离答应,执明立刻起身甩袖离开,只留下慕容离忍着灼痛在被套上拧出两团褶皱的花纹,慕容离低头看着皱着的被褥缓缓道“我兄弟二人竟能让堂堂一国之主负尽这天下,可笑……呵呵……呵呵……可笑啊!执明……你负尽这天下,这万民,只为了救他;然你负尽这天下,这万民,却只为了杀我……”
方子明扛着半袋子药材站在军帐后,握着袋口的手没了血色。
天权王城.
执骁来回在寝宫踱步,慕容昱虽不招百官爱戴,但也是天权的男后,如今又下落不明,还在天权王宫中失踪的,若是让慕容离知晓自己所爱的弟弟失去踪迹怕是,执骁虽已极力压制阿昱失踪一事,也与执明互通了消息,执明已有解决之法,可不知为何心理还是莽荒的很。
暗卫却突然道“殿下,今日巡城侍卫发现,城中百姓有大约有半成男子皆腰系红布带,城门守卫的侍卫也发现从三日前就有一些壮年男子守在城门附近,那些人步伐整齐矫健,不像寻常百姓,倒像是训练有素之人,今日皆都腰系红布带,下面的人不敢乱动,还请殿下示下”
执骁突然愣住,沉默片刻道“红布带?先莫要轻举妄动,即刻传消息给王兄,加强城中守卫,去传霍……去传禁卫军统领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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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慕容离一出军帐就有飞箭射来,箭上绑着纸条,信上要求慕容离要在两日内赶到三百里外的七星郡蔚水河岸周家村,慕容离看完信执明就匆匆跑了拿着箭矢给了慕容离道“本王一出来便有暗箭”
慕容离只对执明冷冷道了句“国主回去准备一下半个时辰后出发吧”
执明灰溜溜的回去了
慕容离“庚辰,传消息回去,要庚寅协助艮墨池”
方子明此次像个赖皮一样抓着慕容离的手臂道“带我去”
慕容离点了点头道“萧然,按计划行事,切记算好时间”
半个时辰后慕容离带着一千骑兵出发了。
周家村,原天璇旧地,地处七星郡与天权南斗郡交界之地,两国以蔚水河为界,蔚水河以南为天璇,以北为天权,西临天枢旧地。
此地靠近昱照山山脉,山石嶙峋,地形复杂多变,而周家村地势低洼,西南两面都是高耸的红岩断崖,北靠蔚水河,唯有东面两侧一峡口敞开与外界相通,可以说比葫芦峡还要凶险,赌上出口,里面就是个天然的口袋,慕容离带着人马前来,峡口足足有一里长,虽然先前听柳梢描述过此地,也看了黑卫带回来的详细地图,但到了这里还是觉得望而生畏,慕容离为安全起见将带来的一千骑兵留在两里外的开阔地带,自己只带了二百人进入。
原本两人是一同出发的,可执明带了两万弓步兵,渐渐二人差距逐渐拉开,慕容离也没有等执明,只是自顾自的前行。
峡口外,慕容离看着入口笑了笑道“真是难为执明了,每次都给我选这么风景独特的埋骨之地”
方夜却笑不出来,只是弱弱的说了句“主子,小公子和昱公子会在里面吗?”
慕容离敛起笑意略低的声音道“恒儿在,阿昱当在别处”
方夜“主子,要不要等执明国主”
慕容离“他来的晚才最好”:王上,你可千万要在我救下恒儿之后赶来,不然这里可真是我们三人的葬身之处啊!
方夜“主子,我去吧”
慕容离“仲坤仪要的是我,此等能看着我束手就擒的好戏码,仲坤仪可不会错过”随即慕容离便骑马进入,方夜紧随其后,追上慕容离堵在慕容离面前道“主子,让我去”
慕容离看着方夜的眼睛道“方夜,你不信我”
方夜“我信,但是”
慕容离绕过方夜道“这次我要亲手了结一切”
方夜看着这般的慕容离不在阻拦跟在身后快马加鞭的飞奔进入了峡谷,峡谷窄小如同一线天。
西岸的崖壁之上,仲坤仪看着耸动的黑点,笑了笑道“我要这天下,分崩离析”看着自己的手,渐握成拳“我要慕容黎,命丧执明之手,我要那天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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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瑶光,永世为敌,不死~不休~”
慕容离进入后映入眼帘的是一片的荒然,丝毫没有生气的村庄,到处坐落着稻草堆,村庄被什么围住,可看见围墙的中央有个土楼,和发黑的围墙,土楼是村寨的入口,村寨不大但因此地处在两国边界,地势又难守易攻,水流丰富,地势又低洼,又可借助天险躲避天灾,故而这里的稻谷比峡谷外的稻谷颗粒大,产量高,又是兵家必争之地
所以百姓便在这里建了围墙将整个村寨的居民集中到围墙中,等慕容离靠近才看清围着围墙的竟是稻草编制的草帘,草帘至少有三丈高()延绵展开将整个城楼都包裹在里面,慕容离看着两个相邻的入口。
一侍卫的马突然失控,害的人从马背上摔了下来,而马儿惊慌失措的乱跑,在百步外突然倒下压倒了一小块草帘,方夜派过去查看,伸手去碰草帘的人都中箭倒地了,慕容离亲自上前去看,透过被撕开的缝隙看到里面上了弦的□□。
慕容离瞬间觉得可笑的紧,起身道“兵分两路从两个入口进入,切记莫要触及草帘,里面全是一触即发的箭弩,至少两人一组背靠背拿着盾牌,注意安全”
待到人都进去后,慕容离砍下一长长的竹竿向后退了一些,朝着草帘快速跑了起来,待到距离差不多慕容离借着竹竿的力量一跃而起,翻转着消瘦的身子快速选取适合的位置,待到身子快要落下时借着身子的重力压弯竹竿顺着竹竿的弹力再次将自己送离地面,一抹红影在半空闪现,恍若翩翩起舞的火蝶,身轻如燕,矫捷异常,整个钧天也只有他慕容离才可以做到。
慕容离猜的没错,围城的外围布置了九曲黄河阵,从上面可以清晰的看到两道草帘夹缝间安置着密密麻麻的连弩,用连弩作成的稻草墙,每个连弩都一触即发,方向横七竖八,一有动向你便不知这成千上万的□□从何处向你袭来。
慕容离自幼勤练武功,如今虽没了内力但身手却还是数一数二的。但即便如此,他身上还是有好几道擦伤的口子
最后撑着竹竿落在土楼上,周围的守卫被慕容离的举动惊吓到,也或者是未曾见过这般绝美的表演,一时间都忘了反应,而慕容离镶嵌白条的大红护腕包裹着纤细的手腕,修长的玉指微微一转,身边的侍卫脖颈便四溅着血花,燕支触碰过得地方一片猩红,慕容离将看守都解决了,只留下一年龄稍大些的人问道“孩子,在哪?”
那人奄奄一息指给慕容离一个方向,慕容离给了他一个痛快,便朝着那人所指的方向前去,村内长满了荒草,显然是被遗弃了有一阵子了。
来到村寨中央的城楼下,黑石垒砌的高墙,将中央大片空地围起来,本是为了防止外层城墙被攻占,村民无处躲藏而修建的最后的防卫地点,可以说,修建这个村寨的人一定是个了不起的人。
看守的将士来回走动着,慕容离估略的数了下,看守也不过五十人左右,慕容离将找来的绳索一扔顺势爬上了城墙,恒就被悬吊在离自己最远的楼台上,慕容离此刻真的是疯了,所有的理智都没了,怒火第一次冲刷了这平淡无喜,处事不惊的人,手上的燕支也变得疯狂,红色的身影旋转着,伴随着飞旋的燕支,慕容离所过之处一片狼藉
很快慕容离便已经到了恒所在的楼台下,城墙上慕容离遇上了一个极其棘手的人,此人身手了得,虽不及慕容离,可慕容离如今还拖着病,又耗损了大量的体力,双方交手之间渐渐处于下风,那人光膀大汉,身材魁梧,靠的全是蛮力,慕容离只得疲与躲避,司机而攻。
壮汉虽猛,却有勇无谋,遇上慕容离这锱铢必较的滑头,很快便找出了此人的弱点,慕容离顺势反击,借力打力,壮汉渐处下风。
燕支划过壮汉的窝,男子魁梧的身材瞬间向后倒去,身子被身后的长戬戳穿,慕容离转身向着恒的方向走去,就在此刻不知从哪里来的飞箭直冲恒而去,慕容离手臂一挥将燕支抛出,没想到男子竟然将手中的剑抛了出来,冲向恒的暗箭被燕支打飞,慕容离的身子也被冲击而来的长剑刺穿,后背重重的撞击在身后的木架上,长剑穿透慕容离的左腹直接钉在了木庄上。
慕容离来不及顾及自己,楼台上正有人举着刀快步朝绑着恒的绳子挥去,这么高掉下来,孩子定会摔坏,可慕容离顾不得这些,拔了一下长剑无果,直接单手握着剑身,一掌将剑折断,忍着剧痛不管不顾的向前冲去,任凭剑身在身子里划过
慕容离快步上前接住掉落的恒,身子重心不稳而倒地,双手却紧紧将孩子护在怀里,而在一边钉在木庄上的断剑头还滴着慕容离鲜红的血液。
慕容离强撑着身子坐起,焦急的问道“恒儿,你有没哪里不舒服”
占满血色的手去解蒙在恒眼睛上的黑布,却又将拉松的缎带重新系好,眼睛上下巡视着恒的身子,见孩子并无大碍,只将绑的严严实实的绳子解开了。
慕容离一把将孩子揽进怀里,抱得紧紧的,孩子挽住慕容离的脖颈,将自己的小脑袋藏在慕容离的长发中,软软道“恒儿没事,美人放心”
慕容离眼角泛着红光,挽着孩子的手更紧了些许,而孩子也紧了紧勾着慕容离脖颈的小手,嘴角露出晃白的乳牙,浅浅深吸了一口慕容离身上的体香;美人,果然是你
将士“快,先生说了,不能留活口”十几个士兵挥举着大刀朝二人冲来,慕容离将一旁掉落的燕支握在手里道“恒儿抱紧我,美人带你回家~”
燕支,这默默泣血十数载,默默嗜血十数载的冰冷玉刃,隐忍十数载,将一切仇怨爱恨独担的冷器,如今也热血沸腾起来,因为这是燕支第一次没有被主人的愧疚所牵制。
慕容离踏着血水,踩着尸躯跨步走过,缓缓下了楼梯,每一步都异常的稳重,而每踏一步都在青黑的石阶上留下鲜红的印迹。夜色已浓,黑暗里早已分不清是衣红还是血红,又或许,一样的鲜红。
慕容离来到阵眼的位置将孩子放坐在一高台上柔声道“没事了”
孩子原本松开的手又重新抱着慕容离的脖颈,恒的下巴呵在慕容离的左肩,略带哭腔道“娘亲……”
慕容离贴在孩子后背轻轻抚摸的手瞬间停住了,心脏骤然的跳动,让慕容离含着泪光的眼睛瞬间放大了。
恒哭泣道“娘亲……死了……”
慕容离感觉瞬间置身于冰原荒岛,强行敛了敛喉头的苦涩,想安慰孩子几句,想告知孩子自己才是,可却说不出。话语卡在喉头,不上不下,原来是这般痛苦不堪的感受。
方夜也带人从一阵眼口进来,看见自家的主子连忙上前道“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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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
慕容离将恒给了方夜道“方夜,从方才的出口进入,转过第一个拐角再到第三四个木柱之间,用长盾围成方块,直接冲出去,快!”
方夜神色严肃道“主子你”
一侍卫道“王上,执明国主带人进来了”
慕容离眉心一簇道“方夜,快带恒儿离开”慕容离的眼神让方夜无法反驳,只得听令行事。
方夜抱紧孩子看着慕容离道“主子小心”
便转身离开,恒却在此时摘下眼罩,看着慕容离,孩子水汪汪的大眼睛满是水花,慕容离随即侧过身子不在去看孩子的眼睛,他怕他怕……万一
直到众人消失在阵眼,慕容离才软软的将身子靠在高台上,天色已暗,峡口的缝隙透入一道惨白的月光,月光将整个村寨劈成两半,慕容离这才伸手去按住左腹的伤口
伤口的位置在腰封的系带之上,因着打斗,腰封向上移了些许,刚好盖住伤口,血没在衣外流出多少,而是顺着大腿流入了白布靴里,左脚黏糊糊的,今日已十一月十五,冰冷衣衫搀着夜里的寒凉让人透撤入骨
慕容离这才发觉身子已经没有了力气,瘫软的顺着墙壁滑下,跌坐在冰凉潮湿的地面上,天地开始打转,慕容离愈加想要睡觉,上下睫毛在打架,他疲倦的看着阵眼,等待那个熟悉的人影快些到来。
慕容离苍白的面色突然牵强的扯出一个微笑弱弱道“原来,我竟放不下你至此……”对,慕容离本以为会放下,可以为始终是以为,听闻执明进入阵中,他就疯了,或许,疯的更早。
他带伤等着,生怕执明有危险,九曲黄河阵虽不是什么大阵,但其阵型分布来回迂曲不易进出,拖延时间,困住敌军再好不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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