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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立独行的影帝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夕阳看鱼
开香槟,切蛋糕,众多美食随意享用。大厅是被重新布置过了的,正中间的大水晶吊灯底下,被摆上了长桌子,其上摆满了各种美酒美食。其实说白了,包坤华弄的这就是一次大的家庭聚餐。
渐渐地,围着白孟起的一帮子人聚到了书房,一边品酒一边谈论起了经济和天下大事。包坤华那边则更加随意,作风也老派,聚在二楼的大会客室,谈国学论国粹。云青杨被众人起哄弹了几首钢琴曲,饶琴波这种级别的自然是又唱上了。
至于白岸洲这内部的一小撮人,简直就是老太爷做派了。在三楼书房里已经垒起了长城。
白岸洲和庞泊生做对门,方战钦对面是李有文。本来杨正源也在的,后来接了个电话火急火燎地走了。
“出什么好?”方战钦往后靠了一点,问身后的段宸。
段宸是坐在一个高脚椅上的。为了看牌,一手正搭在方战钦肩膀上。此时并不说话,只伸出食指来,对着牌面上的幺鸡一指。他身体这么往前一抻,原本交叠着的两条腿一晃,不小心便踢到了边上的庞泊生。
段宸坐正了,往庞泊生那边看了一眼。庞泊生叼着烟完全没觉着,手里正握了一张牌反复揉搓。待段宸把目光移走了,他才耷拉了眼皮,往段宸两条长长的小腿上瞟了一眼。
方战钦一张幺鸡出的,白岸洲立即“听”了。
“臭手!”方战钦侧过脸去骂段宸。
段宸脸上似笑非笑的,拿眼角瞪了他一下。
就在此时,书房的门开了,云肖两手捧着一个托盘进来了。
“怎么去那么久?”李有文回头,“都拿了什么好吃的了?好多寿司。你喜欢吃?”
李有文嚷着饿,其实是想散了,他本身就是替的杨正源。以往几个人搓麻,他就在白岸洲身后看几圈,有时候替把手。他对这一项国粹显然是兴趣不大。
云肖点头应了,他盘子里拿了很多稻荷寿司,这种口味是白岸洲最爱吃的。
云肖刚把盘子放到高脚椅上,李有文已经对着他把嘴巴都张开了,“给我一个吃吃看。”
他忙着摸牌,云肖只好夹了一个喂他。
“嗯……这种的好吃。”
“胡了.”
李有文手上一张牌打出去,话才落音,下家白岸洲已经又胡了。今天晚上就他一个人狂胡。几个人又输预备齐地长唉了一声,不甘心又好没劲,纷纷开始掏钱。
白岸洲颇为得意的一声冷笑,将嘴上一直夹着的香烟抽出来往手边的烟灰缸里一柠按息了,视线冲云肖瞟过去:“小哭包,端过来,给我尝尝。”从云肖进来,他就已经闻到豆皮那股独特的香味了。
白岸洲这是今天见面以来第一次跟他说话。云肖虽然不满意隔了一年多还被喊哭包子,但是小爸肯理他,他已经高兴坏了,此时哪里敢计较那么多。立即乖乖地捧了盘子颠颠地跑到小爸跟前。
白岸洲两手忙着洗牌,跟李有文一样张了嘴示意他喂。云肖求之不得,捡盘子里最大的一只夹了,稳稳地送进小爸嘴里。
云肖喘气都有点不匀了,是高兴的。小爸终于愿意理他了。他也不管李有文了,老老实实守在小爸身后,看准了等小爸吃完,不用他开口要自己便主动又夹了一个喂进他嘴里去。白岸洲也配合地很,说好的一样,时机一到自动就把头转过来了,眼睛都不用看,十分准地就把筷子上的食物叼走了。
如此这般吃了几个,对面的方战钦不干了,“我晚上也还没吃呢。”这话明显是说给身后的段宸听的。
“要不让厨房给你做点热的?”方战钦的胃有点小毛病,段宸真心假意先不讲,这话说到这份上,面上看也算是贴心了。
“我也饿了。”庞泊生接了一句。
“我也。”李有文。
“杠上开花。听。”白岸洲嘴里有吃的,面带微笑把话说的言简意赅。立马引得几家大叫我操。
段宸出去吩咐厨房准备吃的了。刚走,笃笃笃地就响起一阵敲门声,李有文大声喊进。管家推门进来,把听了牌还没胡的白岸洲给叫走了。
两分钟以后,段宸回来的时候,就看到白岸洲的位置上坐着一个云肖。
“云肖会玩的吗?要不要我来替一下?”这小小年纪的。
云肖只是抬起头对他牵动嘴角一笑。
十分钟以后,白岸洲回来了。直接往云肖身后一坐,一手撑在桌面上,一手撑在云肖身后的椅子上,等于立即就把云肖包在了怀里。
小爸身上的香水味淡淡的好好闻。又能被小爸这样抱在怀里了。云肖一时都想哭了。要忍住,小爸讨厌哭包子。
白岸洲哪里知道怀里的少年的复杂心思,伸出大手,先把云肖的牌面从头整到尾捋得笔直,牌面弯着不成一条直线,他看着难受。理好了牌,他忽然“嗯?”了一声。
“出什么?”云肖侧过一点脑袋,小声问身后的人,一脸听凭小爸做主的依赖表情。
白岸洲看着牌面,蹙着眉,用修长的手指在白板下面点了一下。云肖得了令,毫不犹豫地把牌打了出去。这种和小爸“并肩作战”的感觉真是久违了。正这么想着,忽然耳边猛一热,一股热气喷进了耳眼,腮边的皮肤上鸡皮疙瘩一时全竖起来了。
“你这牌是小相公。”白岸洲很轻很沉的声音紧贴耳朵传了进来。云肖好半响才反应过来小爸说了什么。心肝一阵乱跳。脸上一股热气早顶了上来。小爸突然离得太近,吓到他了。
云肖长喘了两口气,仔细一看,果然是十二张牌,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少了一张。
“怎么办啊?”云肖往后往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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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的怀里靠,几乎是无声地在问。
白岸洲没告诉他怎么办,只是接手了剩下的牌局。连连杠了几把,最后放水让李有文赢了。只不过他这水放得,一眼就看出来是故意的。李有文嘿嘿笑着说谢谢哥手下留情。
厨房把吃的送上来了,几个人于是停手不玩了,开始吃东西。
吃到半截,白岸洲电话响了。
“什么电话还要出去接?”
“是不是女朋友?”
“女朋友电话也不用避着咱们吧。”
兄弟几个开着玩笑,也没当回事。他们没当回事,但是在座的有当回事的。段宸坐在方战钦身边没有笑,云肖说要上厕所跟着出去了。
第十四章
前后脚地从房间里出来,一转眼云肖就看不到白岸洲的人了。
白家老宅,云肖是太熟悉了,就算闭着眼也能找着哪间是卧室哪间是会客室。三楼的这个大书房就在楼梯口旁边,显然白岸洲并不是出来接个电话,而是直接就下楼了。
云肖几步走到楼梯边往下看,果然如此,二楼的楼梯口站着一个高瘦的男人,一脸似乎随时要发狂的焦急,满脑袋的大汗,两手紧紧缴握在一起。看到白岸洲人下来,迫不及待地就想把人往走廊左边拉。右边是白家的超大一间会客室,此时里面坐满了人,正欢声笑语热闹非凡。左边是白家几位主人的卧室。
白岸洲显然并不欢迎这人。
“你怎么又回来了?”
“表哥,我求求你了。”
云肖迅速往下跑了几步,耳朵里听到的就是这样的两句对话,男人低声下气,声音正明显地在发抖。白岸洲声音冷硬,一贯的没有任何回旋余地的语气。
难道之前小爸出去了十分钟就是见的这个人。小爸表弟有好几个,但是眼前的这个他以前怎么从来没有见过。
云肖贴墙一冒头,正看到白岸洲甩开了表弟白浩瀚的手,抬脚进了卧室。白浩瀚如获大赦赶紧跟了进去,房门被他顺手带了一下,不知道是不是手抖,闪了一点缝没有关严。
走廊里现在没有人。好诡异的表弟,云肖犹豫了一下,还是跟了上去。
白岸洲坐在单人沙发里,一脸冷漠式的痛心疾首,居高临下地看着跪在面前抱着他小腿的白浩瀚。
“哥,你先给我一点,我求你了。我以后一定改,我发誓改。我现在真的很难受。”
“我给你还债的时候你怎么说的?全都忘了?”
“呜……不是我不想戒,是真的很痛苦。哥……”
“你现在痛一点,将来才会不难受。”
“哥,你真的太天真了。这个东西一旦染上了靠人的意志是根本就戒不了的。不是我不想啊,是我没有办法,真的很痛苦……”
就这两三句话的功夫,白浩瀚已经面色发白,汗如雨下,声音里带着痛苦的呻吟。急得再管不了许多了,嘴里一叠声地求着,两只发抖的手强硬地就要往白岸洲的西裤口袋里搜。
“东西我早顺着马桶冲走了。今天你爸妈都在,你如果不想丢人就赶紧给我滚。你不是还有钱吗?想早点死就再去买!!”说完,白岸洲猛得站起来,一脚将白浩瀚踢翻在地板上。
白浩瀚狗一样趴在地上呼呼大喘,浑身痉挛一样狂抖,嘴里痛苦呻吟泪流满面,百万只蚂蚁正在骨头缝里啃咬他的血肉。头再抬起来,眼神已经从哀求变成恶狠狠的痛恨:“白岸洲,你tm的不是人!!看到我这么痛苦,你是不是很开心?你从来都是高高在上,冷血无情。没有人性。你以为自己很了不起吗……”
说完,忽然回光返照一样,动作迅速地就爬了起来,疯了一样冲向床头柜,呼啦就将抽屉拽了出来,一阵狂翻,没有。再呼啦拽出第二个,没有。白浩瀚赤红了眼睛,抓起抽屉里的一把军刀,转头大叫:“在哪?给我!!”刀刃打开的时候,因为两手发抖,已经把他自己的手掌划破了,红色的液体噗噗地流出来,他自己没感觉一样,用刀尖指着站在屋子中间的白岸洲。
毒瘾发作,白浩瀚被折磨得已经要丧失理智了。别说自己表哥,就是他老子娘现在有粉不给他吸,他也要白刀子进红刀子出了。
白岸洲知道他干得出来,此时已经是失望之极。之前他赌咒发毒誓同意戒毒的时候,自己竟然又一次相信了他。到底是血缘,不想看他走上不归路。确实如白浩瀚所说,他天真了。
刀尖指过来的时候,白岸洲已经把手伸进了口袋。白浩瀚握着刀大步从里面走出来,看到白岸洲的动作,知道自己马上就能得救了。一时激动地简直要癫狂起来,差点就跪下了。原来东西还在表哥身上。
小小的袋子刚掏出来,门外忽然响起一声惊声尖叫,“小爸!!”是白浩瀚满手血拿着刀指着白岸洲走到了云肖的视野里,把他惊到了,接着就是一连声拼了命的大喊:“救命啊!!快来人!”
门猛得就被云肖从外面推开了,他没有跑,英勇无畏地在站在门口,知道有危险,自己可能也帮不上忙,但是他是万万不能丢下小爸一个人不管的。白浩瀚劈手夺了小袋子,惊恐万状地携刀就往门外冲。走廊里似乎已经有了脚步声,门口的恶孩子还在喊叫。怎么办?他现在这种涕泪齐流的丑态如果惊动了人,自己就是身败名裂。父母就是颜面扫地。最最重要的是,他没办法找个安静的地方好好吸他的粉了。这会要了他的名。他会痛苦而死!
白浩瀚此时已经癫狂了,小袋子直接就往嘴里塞,咬破了立即往鼻子里吸。脚下没停,冲到门口,看到恶孩子一脸惊恐,撒腿要跑。走廊里已经响起此起彼伏的惊叫,白浩瀚全身血液腾云驾雾地飞速流动起来,忽然被人从后面一把抱住。他濒死一样猛得爆发力大无穷地一把将白岸洲甩开,两步追上云肖,提起来上去就是一刀。
云肖最后清醒的意识是爸爸的叫喊,他被一个浑身散发淡淡香水味的男人抱在怀里上下颠簸地狂跑,身后好像还跟了一群人。冲下了楼梯,奔出了大门,光线暗下来,浑身一阵阵发冷。像那天孤独地躺在太阳湖底一样冷。他难道又要死了吗?他试图抬手搂紧男人的脖子。但是身上一点力气都没有了。
“小爸,你不要离开我。好不好?”
被放进汽车后座的时候,云肖用尽全力说出了这样一句,声音小得几乎就是听不到。耳边听到了一个十分焦急的声音在应他:“不许讲话。”这孩子在一直流血。白岸洲没顾上等后面的人,沾了血的手飞速一打方向,白色的奔驰立即冲出了车位。
“好不好?”
“小爸!不要讨厌我。”
“小爸!好不好?”云肖糊里糊涂地锲而不舍,只知道现在似乎是有了依仗了,自己就算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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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分的要求也没有关系。
“知道了。不要讲话了。”白岸洲紧蹙眉头,完全败给这个固执的孩子了。
“小爸!”躺在后车座上无所顾忌地喊人。
“小爸……小爸……”
“听到了。躺好!不许乱动!”白岸洲低声训斥,飞快地转头看了一眼,哭包子偏着脑袋虚弱地正看着他,唇色发白,后车座上已经满是鲜血。
车子飞一般冲了出去,连闯红灯。后面跟的一串车,车里的云青杨,庞泊生,方战钦,李有文,白孟起,包坤华,饶琴波……很快就被甩出老远。
白浩瀚一次性吸食k粉过量,当场口吐白沫,送到医院,不治身亡。
云肖被刺透腹膜,脾脏出血。所幸没有大碍。急救手术后睡了两天才醒。
云青杨提心吊胆地陪在儿子身边,眼都没眨地守了两天。云肖醒过来的时候是早上十点,床前围了好多人。白孟起夫妇,李有文,梁小博和他妈妈,周阳叔叔也在,还有满脸胡渣的爸爸。
可是小爸不在。云肖躺在床上满怀希望地等了两天,已经答应了不会离开不会讨厌他的小爸始终没有来。
住院期间,李有文没事就会过来看看,陪陪云肖,后来云肖终于忍不住问起来,李有文说白岸洲英国那边有急事。好像是那个疑似女朋友的女人出事了,“第二天早上,医生说你稳定了哥才放心走。”
听到这个,云肖彻底失望了,再没有跟李有文打听过小爸。
云肖前后住了二十天的院。学校早就开学了,班上的同学里玩得好的,周末的时候也集体来看过他一次。还给他买了很多好吃的。
出院那天是个大晴天,云青杨给儿子办好手续,两人又是一人手里一个包地从住院部大楼里走出来。包坤华忙里抽闲地亲自坐车来接。她已经清楚地了解了事情的经过。白浩瀚是他侄子,白岸洲是她儿子。云肖不是因为他们白家也不会受伤。
走出大楼,九月的阳光照在身上还很炙热。看着台阶下包坤华关心的脸,云肖忽然明白了一个道理:不要奢望你在病床上别人就要为你痛苦,为你担心。病态的期待就是心理不成熟的表现。
真正爱你的人,才会在任何时候都站在你身边,就像爸爸。他早就明白了小爸只是个陌生人。只是一直心存期待,感情上却总也放不下,纠纠缠缠哭哭啼啼,这样的男生小女生都不会喜欢,何况白岸洲那样冷冰冰的男人。
云肖有了一点点想通了的感觉。心里在这一刻仿佛是放下了一点什么。
上学,坐公交,放学,做作业。生活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九月的最后一个星期五,云肖从学校大门里刚走出来,手机就响了。
“哭包子往左边看。”
会这么喊他的人只有一个。但是小爸怎么会打电话给他呢?云肖反应不过来得扭头去看。校门左边的路上停着一辆拉风的柯尼塞格,白岸洲已经降下车窗,他穿着白色的休闲衬衫,留着凌厉的短发,神采奕奕,一手举着电话,一手手指夹着香烟正熟练地将烟灰弹出窗外。
“过来。”白岸洲言简意赅地命令,“已经跟你爸爸讲好了,带你去吃好吃的。”
云肖就那么傻愣愣地隔着一段距离,举着电话看他。鼻尖冒酸,胸口不争气地堵着。
“不用了,谢谢。”云肖低低地说完,掐了电话,低了头,慢吞吞地转身走了。
第十五章
被一直哈自己哈得要死的哭包子一口拒绝,白岸洲是有点意外的。不过原因一点不难猜,他早就想到了。哭包子为他挨了一刀,结果别说见着人了,就连句谢字都没从他这里听到。
说起来,在英国的时候白岸洲也是可以打电话慰问一下表达谢意的,一是当时手里头没云肖的电话,二是那边的事情比较紧急。其实电话他也打了两次,是打给母亲包坤华的,问的都是云肖和表弟家里的情况。那边的事情一稳定下来,他不辞辛苦,立即就飞回来了。
白岸洲没有动,坐在车里抽烟,盯着云肖没打采的背影看。眼见他背着包慢吞吞地走到了公交站台。身边全都是三两成群的学生,叽叽喳喳眉飞色舞地在聊天。只有他一个人垂了眼睛目不斜视地站在那儿,一看就是闷闷不乐的样子。明显是知道自己还在这边看着的。公车来了,他随着人群一起上车,刷卡,往后面走,直到淹没在人堆里看不到。
等公车起步走稳了,白岸洲才熄了香烟,重新拨了云肖的号码。非常耐心地等着那头嘟嘟嘟地响了好久,直到自动挂断。没接。
“小哭包子来劲了。”白岸洲低声地自言自语,眉头却是要攒起来了。如果刚才他只是有点意外,那么现在就是心里开始有点不舒服了。哭包子明显的是生气了。竟然在明知道是他的情况下,能忍住不接电话了。
白岸洲将手机丢到一边,车子发动起来,对着公交车就追上去了。
云肖挤在一个靠窗的位置,一手拉着拉环,一手握着手机。小爸刚才又打过来了。不过就算打过来又如何呢,云肖十分委屈地想,晚了。他直着眼睛看着车窗外,忽然一辆黑色的柯尼塞格飞一样地从公车旁边掠过,转眼就超到前面去了。前面红灯,车正好卡进了公车前头的空档里。公车司机不得不提前带了脚刹车,无可奈何地骂了一句:“开跑车了不起啊。”
是小爸。云肖转了脑袋要看不看地,只能从人堆的空隙里瞄到一点炫酷的车顶。很快就绿灯了,柯尼塞格毫不迟疑地一阵风似地转眼就开没了影,将公车上的云肖远远地甩在了后面。
云肖挤在人堆里,把心里的那点酸涩也一并挤了出来。之前他站在站台的时候和刚才看到车的一瞬间,他不是没有期待。至于具体期待点什么,他自己也说不上来。结果当然是什么都不会发生。
成熟一点吧,云肖这么告诫自己。
中间不用转车,十站路以后,云肖随着人流一起下车,他是低着脑袋的。根本没看人,结果才出了车门,脑袋立即落进了一只大手里。准确地说是他后脖子被人箍住了正被人用力往一边带。淡淡的香水味立即就窜进了鼻腔。小爸?!云肖傻傻地根本没反应过来,那只手已经从后脖子移到了肩膀上,见他迟疑,后来干脆反手扳住了他的半个脑袋,连拖带抱地就把他弄上了车。
“你干嘛?”面对着潇洒坐进驾驶座的小爸,云肖试着想把眉头竖起来,“我说了不用了。”他拿着大眼睛瞪人,但是却又根本不看人,就瞪着车台前面的玻璃,一副跟人赌气的样子。白岸洲只是直接倾身上来,给他把安全带系好。云肖看到了一个近在咫尺的下巴,呼吸都喷在自己额头上。
“看看喜不喜欢。”白岸洲把后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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座的一个大盒子拿过来,塞到云肖怀里。看形状就知道了是一把吉他。
“拿出来,试试看,抱着不舒服的话吃完饭带你去换。”说完,白岸洲看一眼哭包子惊呆的表情,知道已经搞定,不急不忙地将车子发动了。
琴盒整体是漂亮的酒红色,光看外头就知道了一定是好东西。打开包装,里头是一把全单手工木吉他。云肖试着把吉他抱在怀里,瞬间就有点爱不释手了。
“你怎么知道……”我学吉他的?
“问你爸爸的。”
“……这是多大的?”
“40寸。”
“为什么要买小的?”
“等你长高了再换。”
云肖摸着吉他,心里其实很想问他是不是以后长高了就会记得给他换,还有,他现在都已经一米七了,已经不矮了。
“那我……看在吉他的份上,就赏脸和你吃顿饭好了。”云肖十分为难地如此说道。
“求之不得。”白岸洲面无表情地回答,声音里带一点嘲讽。云肖不服气又不好意思地小声哼了一下。自己可真是不争气啊。只是一把吉他而已嘛。
“这送的一套拨片挺漂亮的。”云肖把其中一个致的水蓝色的套在食指上。
“你想得美,送的哪会有这么好看。”
专门给他买的?云肖长舒了一口气,心里涌起来一股抑制不住的开心。真是不争气啊,只是专门给买了两只拨片而已嘛。把吉他在怀里抱好,云肖试着找了找音,上下扫了两下弦,慢慢地弹了起来,弹的是一首刘三姐里面的插曲,云青杨很喜欢的。云肖已经练得很熟练。木吉他的琴声很慢,很悠扬,有一种切切如诉沁人心脾的安静。
虽然云肖琴艺还未,但是琴确实是好琴,每一根弦发出的声音都清亮,饱满,浑厚,在小小的封闭静谧的空间里震动人的耳膜,莫名就让人产生了一点感情上的共鸣。
“很好听,弹的什么?”云肖弹出来的曲子倒是让白岸洲有点刮目相看了,还以为他会弹什么xl组合的流行歌曲呢。
“藤缠树。”
“会唱?”
“嗯。”这首歌,云肖练习的时候当然会自己哼着唱,已经很熟。云青杨重新编过曲,是比原版更简单通俗的旋律。云肖答是答应了,心里还有点小紧张。咳了一下,先是轻轻地跟着哼,慢慢的唱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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