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爷他风华绝代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闷哼阿宅
沐华颇有些狼狈地偏过头去:“并无!”
他手有些不稳地端起茶盏来,仰头一饮而尽。啪嗒一声将空着的杯子重重放在桌上,目光灼灼地道:“……不过是想起些旧事罢了。”
虽说是旧事,却让人记忆犹新。
沈青泽皱眉。
不知怎的,他总觉得这眼神不太对劲。但是到底哪里不太对劲,又说不上来。
大概是……就跟荒野里头的饿的眼睛发绿的狼,好不容易见着了肉骨头一样,恨不得粘上来,恶狠狠地咬噬干净,不留一点儿渣子。
相爷强迫自己转过头,同上座的将军他娘谈些趣事,故意躲着将军的目光。
忽然听的一阵骚动,原本在外头老实守着的青竹念叨了声惊扰了便直直跪下,给将军他娘磕了个头。继而俯下身子,在相爷耳朵旁边轻声道:“爷,出事了!”
***
老实说沈青泽也不知道为什么事情会发展成这样的。
但确实是这样了。
他偏头,看着软轿里的将军有些头疼,揉着额头道:“……子甄,你来做什么?”
面前这人,不陪他娘了,不骑马了,就跟着他屁颠屁颠儿上了轿子来去处理事情。
沈青泽若有所思地摸了摸自己的脸。
他有这么大脸吗?这位连床头都摆放着兵书的一心只想为国效忠的将军,肯抽出些时间来陪自己?
相爷朝着身后青色的软垫一靠,调整了个舒服的姿势窝着,嘴角挑起个慵懒又满意的笑,嗓音里带着几分沙哑地调侃道:“要是你哪天马革裹尸了,爷也不觉得奇怪。”
可不是么?一年到头在外面奔波,回来了也是拿着凉水冲澡,搞的跟在军营里面一样。
将军依旧冷着一张脸。
若仔细瞧去,那唇线紧绷着,抿出了一条弧度。
沈青泽半睁开眼睨他,眼里尽是打趣,却不想下一秒就被人摁在了软垫上,禁锢住了双手。
那人慢条斯理地抽出一根纱布,将他这不染阳春水的手腕子给仔仔细细地绑紧了,让相爷挣脱不得。而后又缓缓地垂下头,眸子里是相爷看不懂的幽深,静静地盯着他。
沈青泽扭动了下,发现自己完全是被沐华压着,白皙的面颊上浮现了一层薄粉,怒骂道:“沐媛媛!你脑子是抽了还是怎么的,放开爷!”
蓦地,将军缓缓低下头。
他那一向清冷的眸子里忽然像是有火苗在窜动,闪烁着,灼烧着相爷的心。
被摩擦的起了反应的相爷难堪地偏过头去,不想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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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面前的人,下巴却被冰凉的手指给扳了回来。那人强势地捏着他的下巴,双眸微微眯起,盯着沈青泽,道:“……安道。”
不开口,不知道将军的嗓音已经沙哑到了这个地步。
尾音低沉却上扬,喊着相爷的字的时候撩人的很,跟扫在人的心尖尖儿一样,让人忍不住发慌。
沈青泽勉强维持住最后的理智,仰起头,脖颈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做……做什么?”
不对劲!
今日的将军太不对劲。不如以往嘲讽他花天酒地便算了,如今更是用这种亲昵的让人浮想联翩的姿势把他给压在身下……
沈青泽恍然想起了那个让人羞臊的梦。
梦里,他也是这般被将军给狠狠地压在身下肆意侵犯……将军逼着他一遍又一遍地喊他的名字,要他哭出声来,要他发出细细碎碎的呜咽。将军还用手揩掉他眼角的泪花,轻声说爱他……
不行!
相爷猛地反应过来,脸颊已然烫到了让人惊叹的温度,心慌意乱地偏过头,不敢直视将军。
嘴里胡乱说着:“怎么,沐媛媛,你怕不是看爷太过好看了,所以一时之间情不自禁了?爷告诉你,爷身后有好多女人……”
捏住沈青泽的手猛然用力,险些留下青紫色的痕迹。
用力之大,让相爷的眼角禁不住泛起了晶莹的泪花。
将军依旧默不作声,唇线紧抿。
他缓缓地俯下身子,贴近了沈青泽,嗓音沙哑地开口:“安道,你知不知道,你快哭的时候,比女子还要带劲?”
那眼神,已然不是看向兄弟的眼神!
作者有话要说:目前隔日更,可以养肥哦~
第14章别把爷看成女人
“别拿着那种看女人的眼睛看爷!”
相爷眉头一蹙,冷冷地盯着将军,扭过头去。
他是喜欢将军不假,对将军有异样的感情。但这并不代表他就愿意屈居人下。
沐华定定地盯着他,蓦地,唇一扯,露出个极为浅淡的笑来。
他缓缓低头,唇擦过相爷冰凉的面颊,那触感温凉,哑声道:“恼了?”
沈青泽怒气翻腾。
他压根儿不知道将军犯了什么毛病,伸手狠狠一推,将压在身上的将军给推到了马车的另一边。
坐起,颇有些嫌弃地整理着自己凌乱的衣衫,偏过头去:“放你娘的狗屁!沐媛媛,爷不咬你,你就当真把爷当女人看?莫不是边塞缺女人了,抱不得,所以才昏了头了?”
“女人不少。”将军摩挲着自己的下巴,嗓音淡凉,“只可惜抱不得。”
毕竟比起那些香香软软腰肢跟蒲柳似的女人,将军还是对兵书更感兴趣。
他一双眸子沉沉地盯着相爷,也不知道刚才自己是起了什么心,来了什么情绪,会觉得相爷像是一个女人。
“花木兰听说过么?”蓦地,将军揉着自己的眉心,略有些疲惫地开口,“女扮男装,上阵杀敌,当真是巾帼英雄。”
相爷思绪一通,唇畔的冷意怎么也不住。
他蓦地扯过将军的手,覆上自己平坦的胸膛,掌下没有丝毫的起伏。
将军神色愕然。
相爷却冷笑着,一字字告诉他道:“你仔细瞧瞧,爷是那种女扮男装的人么?”
半晌又兀自笑了声,话里满是嘲讽的意味,“你若是想女人了,爷替你去春香楼找,还倒贴你千两银子,朝着你那脑门儿上贴个黄纸。上面就写:‘勇猛杀敌大将军’好吸引人家姑娘!”
街头小巷的话本子看多了,还真以为自己是那些个穷酸书生了,敢跟相爷这样闹。
听到动静,外头赶着马车的青竹斗胆掀开青色的纱帘来,露出一双眼询问道:“爷,出什么事了?”
只见马车里头,相爷往身后的软枕舒舒服服地倚靠着,眼眸半睁。
那模样倒是春色方好,只可惜眼角眉梢没有一丝笑意。
整个马车里都是不虞的意味儿。
青竹又抬眸望去。
只见那对角处,正好坐着将军。他低下头半是解地看着自己空荡荡的掌心,也不知在想什么,凤眸里波光流转。
青竹暗叹一声,将帘子放下了,又慢慢悠悠打着马。
这两个人,不见了想,见着了烦。
真让人不知道说什么好。
***
这事出突然。
但归根到底也不算突然。
毕竟在相爷心底,平阳王家那个千娇万宠的小王爷就是个事儿,惹出什么事相爷都不意外。
等到他真的到场了之后,揉了揉额角,这才觉得分外头疼。
这一日,他算是和女人这个词儿彻底是过不去了。
青竹替沈青泽撩开了帘子,相爷看也没看将军一眼就钻了出去。软鞋踩在泥土上,只觉得略有些湿,目光扫荡了一圈,回过头来,淡声询问:“到了?”
青竹拱了拱手,想替将军掀开帘子,却被将军用眼神制止了。
将军没相爷那么娇气,做什么都要经过别人的手,直接掀开帘子站在相爷后头。
沈青泽眼神盯着前方,就跟身后没人一样:“为了争女人打的头破血流的那个傻子呢?”
灰衣小厮一哽:“……小王爷应该还在里头躺着呢。”
将军有些沉默地凝视着眼前的场景。
方才沈青泽说带他来春香楼,将军还不信,如今,不信也得信。
这人来人往的街头,脂粉香气扑鼻,面前这阁楼牌子上,正好是春香楼三个龙飞凤舞的大字。
相爷似乎对这里极为熟稔,一甩袖子就打算抬腿往台阶上走。
灰衣小厮迟疑了下,转头同沐华道:“将军不若在这里稍等片刻?”
刚打胜仗回来就逛窑子,貌似对常胜将军来说并不是什么好事情。
将军笑了下,道:“不打紧。”
他倒是对沈青泽的日常好奇的很,如今来一次,也算是开开眼。
敛袖就跟着那视自己若空气的相爷走了进去。
这两人说话的时候,沈青泽已然慢腾腾地绕过许多姑娘,直奔楼上。
许多双柔软的玉臂伸出,娇笑着缠上相爷的脖颈,红唇撅起似要索吻。
将军看的眉尖蹙起,浑身都散发着冷意。
旁人惧怕他,可这些欢场的姑娘们什么没见过,见到他这样冷着脸,更是浑不怕地缠了上来,笑嘻嘻地,软着嗓子叠声问道:“这是哪位爷呀,怎么瞧着有些怕生呢?”
灰衣小厮苦笑着看这两个前来救场的爷被姑娘们团团围住,恨不得钻进地缝里去。
较之将军,相爷是熟稔多了,风淡云轻地推开了那些个姑娘们,笑的那叫一个温和:“今儿爷有事,就不陪你们了。不过身后那位啊……”相爷舌尖微转,声若缠绵,轻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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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啊,缺女人缺的很,不怕的就上去吧。”
有个粉色衣裳的姑娘不太识趣,听到相爷这么说还想挽住他,却被沈青泽一个眼刀给制止住了。
相爷冷起来的时候,也是让人发慌的。
那眼刀带着十足的效力,让这群莺莺燕燕顾不得他,讷讷地放了人归去,转头缠上了另一位。
青竹面色犹豫地看着那被十来个姑娘缠住的将军,问道:“爷不等等将军吗?”
沈青泽嗤笑一声:“等什么?这莽夫缺女人,那些姑娘们缺汉子,王八跟绿豆,对上眼儿了。走!”
说罢当真挥袖,不留一丝眷恋地抬脚朝着阁楼上面走去。
被姑娘们围绕地紧紧的将军,在一群脂粉香气中,拿着那墨黑色沉沉的眸子盯着离去的相爷。
黑的浓郁。
***
不多久,便熟门熟路地摸到了天字十三号房。还未走到门跟前,久听见那房门里哀怨声叠着叫唤,戚戚哎哎,让人听了心烦。
灰衣小厮在心里念叨了句自求多福,便吱呀一声推开了门。
只见这门里,该碎的都碎了,什么茶盏、桌子、纱帐,统统被扯到了地上,踩了不知道多少个脚印子。冰凉的地上半死不活地躺着一人儿,那少年不过十五六岁的模样,乌黑的发被红色的锦带束起,却是凌乱着散了半截子。
蹲着的是个紫衣小厮,替躺着的那少年撩开沾满汗水的额发,叹息道:“小王爷啊,你忍忍,再等会儿……哎,相爷!”
听到紫衣小厮的喊声,躺在地上的少年虚弱地睁开眼睛,微微动了动手腕,呼唤道:“青,青泽……”
相爷顿住了脚,仔细地打量魏平宁。
老实说除却他生病卧床的那一阵子,他算是许久没有见到这个活蹦乱跳的小王爷了……当然,他现在与活蹦乱跳这个词语没有任何干系了。
腿上,脚上,还有脸上,似乎全被人踹了个干净,青青紫紫的疤痕在这个面容凶狠的少年身上,看上去仿佛是煞神降临。
相爷忽然心生嫌弃。
他拿着脚尖儿轻踹了下半死不活的少年,捏着鼻子道:“你家的胖子瘦子呢?”
平阳王为了这么一个走在街上人人喊打的傻儿子,特地心弄来两个护卫,也不知道哪里去了,这算是护主不忠。
听到这话,青竹面色有些尴尬。他清咳了一声,提醒相爷道:“……回爷的话,他们在咱们的府上呢。”
沈青泽神色微愣:“在爷府上?”
“说是咱们相爷府伙食太好,不愿意走了。还说跟着小王爷只能吃些孩子用的零嘴儿,实在是吃不饱……”青竹目光怜悯地扫了一眼小王爷,心想这是什么待遇,自家侍卫都嫌弃,“所以一直没走。”
相爷愤怒道:“他们这是打算把爷的府上东西都吃完?!”
天可怜见,这个月的俸禄还差点儿被罚没了,府上多出两个能吃的,真是一大惨事。
躺在地上的小王爷艰难地抬起手,觉得心脏抽抽疼,举着袖子擦了擦自己眼角的泪,抽抽噎噎道:“……沈爷,你来这么久了,就没关心过本王爷……”
明明被揍的这么惨,结果哭诉却没人听。
感觉心脏遭受了重击。
紫衣小厮愁眉苦脸,劝慰道:“小王爷啊,你可真是苦命啊……”
这主仆一唱一和,哭的那叫一个悲惨,上天下地绝无仅有。
沈青泽听的脑袋都疼了,索性甩开袖子坐在一旁。
这一路火急火燎的,他事情也没弄清楚,只知道这混账为了争一个女人被打的半死不活,现在还躺在这春香楼丢脸。
女人女人,这一日都跟女人过不去了……
青竹手脚麻利地寻了个没打碎的茶杯,倒了些清茶递给相爷,让他消消火气。
相爷心满意足地抿了一口,觉得唇齿生香,心头那股躁火这才被消去,和声细气地同小王爷道:“你慢慢说,爷听着。”
这在京都,也不知道哪个人有这么大的胆子,敢动了平阳王的眼珠子。
“这事儿同沐将军颇有渊源……”
作者有话要说:原本想蹭玄学的……年纪太大熬不起了……
第15章嫉妒
沈青泽心尖儿一颤。
他压住心里的异样,开口询问道:“怎么说?”
这事情,怎么又与将军有关系了?
那紫衣小厮目光怜悯地看着地上躺着的小王爷,自家主子提到那刚打胜仗回来的将军之后身子就抽搐了下,说不出话来。紫衣小厮顿了顿,替小王爷把话说完:“相爷有所不知,我家主子是与京都那王公子争这楼里的第一花魁。可惜争了半天也没得到美人儿的芳心……”
沈青泽打断:“为何与将军有关系?”
紫衣小厮嘴唇刚动了动,话却被地上的小王爷给抢了:“美人儿说她喜欢的,是沐将军那样的男子!”
亏这两个臭名昭著的纨绔争斗了半天,愣是没吵出一个结果,却被那刚回到京都的将军给截了胡。也难怪小王爷满心委屈,为了自己喜欢的美人儿撸起袖子吵吵了这么久,结果人家美人儿眼里根本就没有他这个人。
沈青泽眼角抽了下,清咳了一声道:“那花魁呢?”
提起这个,小王爷简直委屈的想要哭出声来:“说觉得本王爷打架的样子跟个公鸡似的太丑,走了……”
相爷:“……”
相爷冷漠无情地盯着地上的小王爷许久,半晌才一掀自己的衣摆,示意自己听到了:“哦。”
今日才同将军说给他找女人,结果就出现了这么多的女人喜欢将军,相爷心里也不知道是什么滋味儿。
反正不太好就对了,感觉十分的糟糕。
小王爷哭唧唧道:“沈爷你都不爱我!看着我这么惨你都只是看着,不扶起我!”
青竹瞟了自家的主子一眼,在心里暗自想道:小王爷,你比不过将军的。
相爷思考了下,蹲下身,修长细腻的指轻抚上小王爷的眉心。他一手揽住这人的腰肢,动作像是要把地上的这个人给抱起来。
小王爷眸中闪过惊喜:“沈爷?”
沈青泽抱住他,将这人的前半身吭哧吭哧地拖起来,然后又蓦地松开手。
只听见啪的一声,方才还欣喜若狂的小王爷被摔在了地上,实打实地又添上了一笔新伤。
“……”
好一阵沉默。
小王爷手指颤颤巍巍抬不起来,想要揉一下自己酸痛的身子,却发现伤势又加重了。眸子悲愤地盯着眼前这个依旧风淡云轻的相爷,忍不住吼了一声:“沈爷!!!”
把人捞起又恶狠狠摔下,这还真是相爷的作风。
紫衣小厮也控诉地盯着沈青泽,道:“相爷不觉得自己过分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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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三个人的注视下,沈青泽嘴角缓缓地扯开了一抹淡笑。他轻抚着自己的发丝,声若飘渺:“不觉得。”
原本接受将军他娘的夸奖接受的好好的,却不曾想紫衣小厮一个找来,通信让青竹火急火燎地拉了他过来。场子没救到,倒是知道面前这厮因为抢女人的关系被打了个半死……最后那女人还扬言说爱慕将军。
相爷暗地里磨了磨牙,满面微笑地看着小王爷:“魏平宁,你找死。”
言罢挥袖而去,一把推开方才悄然关上的雕花镂空门,风萧萧瑟瑟吹了进来,灌的人满领子的冷意。
小王爷主仆一下子傻了眼儿了:“相爷呢?”
青竹暗叹了口气,微微俯身,回答道:“爷自然是去找将军去了。”
这两人也真是,偏撞枪口。本来自家爷就因为将军他娘的提议有所心烦,偏生还来添堵。
青竹理了理自己的袖子,也不再理会这一对还呆愣愣的主仆二人,追随自家的相爷去了。
魏平宁扭头哭诉道:“我怎么觉得自己被沈爷嫌弃了?”
紫衣小厮沉默地望着他:“……这大概,没错?”
***
沈青泽急着出来是要找沐华的。
他记得自己甩开那人同青竹一起上了二楼,把将军一个人扔在了那些个脂粉姑娘里头。现在回头来找将军,站在楼梯口处张望了许久,也没见到那眉心有一点朱砂的男子。
到处都是欢声笑语,可是将军却不见了。张望着西边,看到姑娘们和自己的欢客在喝酒打闹,东边也是这样的景象,醉生梦死,温言软语,当真是青楼的派头。
没有,没有,……没有。
到处都找不到将军,到处都看不到将军。
青竹道:“相爷不若去问问老鸨?”
方才把将军一个人扔在姑娘们里头,也不怕有人活生生吃了将军,可谓是心大。
沈青泽道:“……可以。”
他低下头寻到了那眼角略带皱纹的老鸨,冷着声音问道:“你可看到一眉心有朱砂的男子?”
将军的标志一向是这个,特别好认。
老鸨自然是认得相爷的,一见到沈青泽就笑开了花,拿着手绢捂住嘴道:“爷问这个做什么?前几日又进了几批姑娘,不若让她们再给爷唱唱小曲儿……”
“爷问你看没看见那个二愣子!”
声音冰冷,戴着极其浓重的煞气。
老鸨从没见过这样的相爷,一向是以为这位大人是玉面柔情的,当下吓的手绢都掉在了地上,呆愣愣地回答道:“……玉,玉姑娘说喜欢,便把那人带过去了。”
称呼的是那人,而非将军。
老鸨不关心什么战事,自然也不会特意去城门口迎接那风霜仆仆的将军。只知道是有那么一个青年,眉心处有一颗圆润的朱砂,红的若鲜血滴在上面。那人长的极为好看,身上穿的是锦罗玉缎,非富即贵。
“玉姑娘?”相爷玩味着这三个字,眯着眼,仔细地咀嚼着,“她是谁?”
提到那玉姑娘,老鸨似乎有了些底气,眼角笑纹绽开:“爷真是的,许久未来了,也不知道那玉姑娘!这是我们楼里今日里才来的头牌,弹琴唱曲儿可是一绝,就算是平成王的嫡子也拜在玉姑娘裙摆之下……”
话未说完,只看见沈青泽唇畔含笑地问她:“她在哪里?”
山雨欲来,风满楼。
青竹望着自家爷的脸色,心里又暗叹了一口气,笑这老鸨不知好歹。
老鸨兀自说着:“玉姑娘呀,真是顶尖的好,在三楼呢……哎,爷?!”
相爷没听她说完,转身就迈开步子朝着楼上走。他的每一步走的极沉,噔噔噔似是踩在这吱呀的木板之上。
青竹同老鸨道:“你这楼,活不过几天了。”
***
三楼。
相爷一路闯了进去,踹开了许多扇门。其中一扇,里头的男女正吻着,冷不丁门被人踹开,只吓的人都软了下来。
那男人转头欲要痛斥踹门的人一番,却看见黑着脸,唇线绷的冷硬的来人,惊吓道:“相爷?!”
沈青泽啪嗒一声又大力地合上门。
他的心情委实不太好。
等踹开第四扇门的时候,相爷终于找到了将军。
那人呆坐在床边,神情似有些解,一身衣衫还是完整的。只是白净的面皮上起了红晕,喘着粗气,不知道中了什么邪。眉心一点红润的朱砂,模样依旧俊俏,还是相爷喜欢的样子。
而旁边那锦被处,一个女人面庞若桃花,只着着一件亵衣,□□着圆润的肩头。她咬着唇,眸色水润,身下的春光全被那锦被遮挡住。
空气中,有酒香的味道。
沈青泽面无表情地合上了门扇,头也不回地吩咐道:“守门!”
青竹拱手道:“是,爷。”
床上的玉姑娘看见突然来了一个人,惊叫了一声,害怕地想要躲在将军的身后。
沈青泽看着她,这个女人,像是受惊的小兽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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