碳酸危机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鹤来衣
比起普普通通牵手,还是对少年纤瘦的腰更感兴趣些,不过现在也得不到池烈的任何反应,那就完全没必要趁这个时机占便宜了。
他稍稍侧过脸,嗅到了池烈脖颈与发丝间散发的橘果香气,像是未成熟的青涩水果熬成的糖浆。就算再不喜欢甜味的东西,雁回也难以抗拒这份甘甜的引诱,他手掌覆上池烈颈部裸露的皮肤,如同爱`抚一块珍藏的玉器般摩挲起来。梦里的人意识不清,酥痒的触感让喉咙主动发出似有若无的呻吟。
这孩子身体敏感得可怕。雁回及时回了手,冷静地找好角度将他慢慢抱起,上楼放到床上。
他没有直接离开,而是在床边坐下来凝视了池烈一会儿。果然一闭上眼睛就显得乖顺多了,眉头也是舒展开的,鼻梁高挺。嘴唇也一如既往红润好看,色泽饱满得像软糖。
雁回总会冒出一些古怪的念头,比如现在就很想把池烈脱干净用丝带绑起来,像是节日苹果那样。然后在他身上撒一层细粉般的砂糖,奶油大概也好,反正都是他不喜欢而对方却很喜欢的东西,将这些涂满少年的身体,再淋上蜂蜜与焦糖。
最后把嘴封上。
所有甜得发腻的东西都没资格让他品尝,只有自己才能随心所欲地侵占对方。
雁回稍微想了一下,就不禁自嘲般地笑了起来。如果把这些坏点子一五一十地告诉池烈,他恐怕脑袋都要羞耻到炸开了,还得恼羞成怒地咒骂自己。
但至少现在是安安静静的,那么自己臆想一下奇怪的东西,也无伤大雅。
“好好睡吧。”雁回歪着头看了他最后一眼,这才回视线。
池烈睡到自然醒,这一觉漫长又舒服,他也没多余的心思去想昨晚怎么睡的,缩被窝里又闭眼耗了会儿时间才下床洗漱。
楼梯下到一半,池烈听到一楼浴室里传来淋浴声。他脚步顿住,在台阶上犹豫片刻后还是继续走下去,只不过眼睛都刻意避开了浴室的位置,径自坐到餐桌前,吃面包店买来的点心。
听起来像淅淅沥沥的雨。
池烈慢慢地啃着羊角面包,大概刚睡醒的脑子容易搭错弦,他又想起来很多天前那个濡湿了自己的梦境错乱又温暖,想抛之脑后却挥之不去的梦境。
他现在完全不想做什么奇怪的举动,但思维就是停不下来地跳脱。他知道浴室里一定水雾氤氲,玻璃会完全模糊成同一种颜色,也知道就算现在转一下头绝对不会被任何人知道。
可是他不能。一旦转过头,就完了。
那么从此以后自己心里一定会留下偷窥者的烙印,他又不是变态,为什么会想做这么恶心的事。
池烈顿时感觉没胃口,把最后一小块羊角面包塞嘴里,再也不想吃下东西了。
他坐在餐桌前,脑袋始终没有转动别的方向上去。愣神不久,身后的水声停了,再接着是玻璃门敞开的声音。
池烈又从纸袋里拿出新的羊角面包,小口小口地咬着,就着牛奶细嚼慢咽。拖鞋在地板上缓慢地摩擦,相当慵懒的步子离自己越来越近,最后在身旁停下。
湿漉漉的手掌伸过来,轻轻地在自己下颌与脖颈间抚摸,让池烈条件反射地缩了下肩膀。头顶传来几声轻笑,指尖离开了自己,皮肤上残存的温热水珠也一并冷却了下来。池烈快速抬手抹干了潮湿的脖子,侧头看到雁回裸露着上半身,于是又立刻不动声色地把目光集中回手里的面包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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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睡了好久,”雁回去饮水机旁拿纸杯,“早上我想喊你出去钓鱼的,但摇了几下就是不醒。”
池烈抬头看了眼钟表,竟然都下午了。感觉就这样荒废了一天假期,池烈想了想,主动提了一句:“那晚上出去吃饭。”
雁回沉默着喝水,几秒后把杯子放下轻描淡写道:“我晚上要去喝酒。”
这句话听起来有哪里怪怪的,池烈琢磨了一下,明白过来雁回的意思好像是没打算跟自己一起行动。嗯……各玩各的当然也好,反正他们也不是那种形影不离的关系,只不过一起出远门散心罢了。
“你带烟了吗?”池烈问。
“好像放外衣口袋了,”雁回想了想,“你去楼上找找吧。”
池烈上楼拿起他那件新买的大衣,伸进口袋碰到了烟盒,手再伸进去想把打火机找出来,摸了几下指尖就触碰到了糖果包装一样的东西。
他不假思索地拿出来一看,漆黑的正方形包装像是旅行装的洗发水,上面除了“”的数字就只剩金色的外文。池烈没看懂,他不经意捏了一下,里面明显的圆形触感让他愣住了。
随机也反应过来上面那硕大的数字是在描述着厚度。池烈把这一小袋东西原封不动塞回去了,没想到手指又摸到了好几个同样的包装。
他顿时额头发热,在心里暗示自己这没什么好惊奇的,雁回一个成年人口袋里装着这种东西不是很正常……
个鬼啊!
哪种正经的成年人会他妈随身带着四五个安全套的?!这件衣服不是昨天才买的吗,那看来东西也是不久前放进去的,怪不得今晚打算一个人去喝酒。
不过这些东西至少不是为自己准备的,池烈意识到这点也就释然了,但放下心没几秒就觉得胸口堵得慌。他一想到几秒钟前自己还因此耳朵发热,就有一种自取其辱的难堪涌上心头,又湿又黏地将他埋没。
池烈松开手,伸进另一个口袋摸出了打火机,把雁回的大衣往床上一丢,也懒得帮他挂回衣架上。
烟卷的焦油量明显比自己平时抽的要高很多,池烈只吸了两口脑袋就轻飘飘的,这种脚下发软的感觉让他不舒服,烟还没烧到一半就掐灭了。
雁回吹完头发后上了楼,他看到池烈一动不动地坐在床边,不知道在想什么。他走过去拿了件衬衣穿上,然后挨着池烈坐下。
“怎么了,起床气这么长时间?”他看得出池烈脸色不怎么积极,玩笑般地捏了下对方的脸,“不是说要出去吃饭,想吃什么?”
“不饿。”池烈生硬地避开雁回的手,“我饿的时候点外卖就行了。”
雁回忽略掉他的话,自顾自地说:“我们现在出门,你快点换衣服。”
池烈本想回绝,可一抬头看到雁回眼神直直地盯着自己,眨都不眨一下的,让人心里发寒。他有点不耐烦地站起来解睡衣扣子,最后一个解完,却迟迟不继续接下来的动作。
僵了片刻,池烈心一横地回头嚷:“你别盯着我!”
雁回的眼神还是相当直接,就那样注视着他的脸,然后慢慢笑起来道:“你浑身上下早被我看个遍了,现在害羞什么?”
池烈被他这么一说,喉咙更紧了。反正雁回总有歪理来反驳自己,池烈直截了当地抓着衣服和裤子下楼去换,走到台阶还能听到雁回愉悦的笑声。
换了是别人和自己同处一室,哪怕是游泳馆的更衣室,池烈也能面不改色地脱光衣服,他从来没有为此感到丝毫尴尬。可是这个“别人”换成是雁回就不行,和性取向无关,哪怕雁回是个直的也不行。
这是他在自己心里与别人最大的区别。
池烈暗自咬咬牙。
[六]
简单拾了一下就出门了。雁回带他去了最出名的风情街,临近过年,张灯结,天色一暗更是热闹非凡。池烈简单吃了几口当地出名的小吃,没尝出太特别的滋味,摊位逛了逛都很难提起兴趣。
雁回忽然搂住了他的腰,池烈就装作不知情地继续向前走,但经过路口时总是被雁回牵引着选择方向。池烈发现他带自己走进了一条酒吧街,看来这就是他晚上想来的地方。
池烈觉得下一秒雁回就要赶他回去了,但实际却没有。雁回仍然抱着他,低下头亲昵地在他耳边蹭了蹭,小声问:“进去陪我吗?”
仿佛还没喝酒就已经醉了。池烈沉闷地说:“随便。”
街上的店明明那么多,雁回却偏偏挑了那家最阴暗的走进去,没有丝毫犹豫,恐怕他早就查好了这些店铺的位置,这让池烈不得不揣测他的那点心思。
而且说是“陪”,实际上雁回一坐下就没再多理会自己,只是嘱咐了调酒师把他的度数调低,然后就跟旁边的那对儿同性情侣随意聊了起来。
第一反应是,雁回要跟他们玩三个人的吗?池烈在旁边抿着鸡尾酒,听不见他们说了什么。不过很快那两个人起身离开了,看来是自己胡思乱想。
但没多久又有新的男人过来坐下,这次目的好像很明显,就是为了找雁回搭讪的。池烈把杯子放下,环顾四周找到了洗手间的位置,悄悄地离开了。
他推开木门进去,站在洗手台前安静地伫立了一会儿,然后玩起了自动感应装置。水流很大也很温暖,弄得掌心痒痒的。
与其百无聊赖地坐在那里喝酒,时不时担心自己会打扰雁回的私事,还不如在这儿玩水。是的,雁回还没有水龙头好玩,至少水龙头一伸手就能毫不意外地流出水,不需要去猜测它的水温,不需要提前知晓它坏掉没有,只要一伸手,就什么都知道了。
可那也要自己先伸手才行。
如果只是远远地站在这里,哪怕再敏感的感应装置都不会主动有反应的。
池烈垂下了手,很快水龙头恢复了平静。他正环顾四周想找烘手机的时候,忽然听到一声呜咽,隐约发生在卫生间尽头的隔间里。
他以为自己听错了,可刚安静没几秒,类似的声音又出现,好像有人捂住了嘴试图掩盖,但淫靡的呻吟还是从指缝沉闷地流了出来。
池烈意识到自己踏入了不能被打扰的私密领地,一时间只有落荒而逃的念头,也来不及找纸巾擦干手上残留的水,直接拉开木门快步走了出去。
回归到人群密集的地方,一呼吸都是那些充满情调的陌生香水味,这种味道仿佛在驱赶着他,池烈觉得这里没有自己的容身之处。当然,他也不想有,他现在一刻都不想多待,每个人身上的味道都刺鼻得令他作呕,他要立刻逃离这里。
[七]
雁回叼着烟,伸手摸了下口袋发现没带打火机,他还没来得及开口,旁边的男人就利索地手递过来帮他点上。雁回挑了挑眉,吐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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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口烟雾问他:“多大了?”
那男人故作神秘地笑笑不说话,反问雁回:“刚刚坐这儿的男孩是跟你一起的?”
雁回转头发现位置空了,但池烈的手机还在桌上。他四处望了一下,见池烈正从洗手间出来,便又放心似的把脸转过去,“嗯,你有兴趣吗?”
“我对小年轻最感兴趣。”那人直言不讳,坦白道:“但你们像是一起过来的,他总看你。”
雁回指尖一顿,接着慢慢吸了口烟,漫不经心地问:“你对我就不感兴趣吗?”
那人愣了愣,还真思考了几秒回答:“那也行。”
雁回被他这种反应逗笑了。池烈正好走过来拿手机,看到雁回的侧脸也只当他是在跟陌生人调`情,便若无其事地低下头。没等他的指尖碰上手机,又被凑过来的雁回吓了一跳。
池烈不知道什么原因,总之雁回看起来心情似乎不错,环住自己的腰以后就不由分说地吻上来。舌尖有淡淡的酒味,池烈蹙眉想避开,但雁回越亲越蛮横,把他抵在吧台前就没再松开手。
胸口像是有一团火在烧,池烈浑身上下热得难以呼吸,他不希望余光里出现旁人的视线,就这样把眼睛闭上了。
等雁回松开他的时候,池烈觉得喉咙都快要干涸,但也不想多喝一口酒,只跟雁回说了一声:“我要回去了,钥匙给我。”
雁回低头找钥匙,池烈瞥了旁边一眼,发现刚刚还在雁回旁边的人已经不见了。
“路上注意车辆。”雁回递给他。
回到公寓,池烈有一种重获自由的轻松心情。
他把电视打开调大音量,找到个热闹的综艺节目,然后进浴室里洗澡。洗着洗着,池烈视线定住了,他看到木架上正好放着几个正方形塑料包装的便携洗发水,立刻想到今天在雁回口袋里发现的东西,下意识厌恶地别开眼。
随后他又意识到,自己现在凭的是什么立场情绪低落?他是出来散心的,又不是来陪雁回的,各自有各自的安排,这不是挺好吗。
水流哗哗的声音吵得他心烦意乱,抬手关掉后冷意袭来,才发现进来这么久都忘记开浴霸。池烈裹紧毛巾擦干身体,换好睡衣后就上了楼。
电视没有关,躺在二楼的床上能听到底下隐约传来的声音,他才有安全感。但现在时间还挺早,睡也睡不着,他又爬起来下载新的手机游戏。
果然最好玩的还是游戏!如果世界末日让他选择是跟雁回度过,还是玩一款简单普通的《贪吃蛇吃苹果》直到死去,他也能毫不犹豫地选择后者。不对,雁回就不该出现在自己的选项里!
“啧。”稍胡思乱想走神片刻,就错失了通关的机会。池烈把这错误都归结在雁回身上,正在这暗自咒骂他呢,手机忽然卡顿了两秒,游戏画面自动退出变成了来电显示。
池烈手一抖,怀疑雁回是不是有读心术知道自己在骂他。
“开一下门。”雁回在电话里说。
“啊?”池烈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我敲了好几分钟了,你没听见吗?”雁回无奈地笑了。
当然没听见,楼下全是综艺节目的声音。
池烈下楼后第一件事先把电视关了,得雁回进来觉得奇怪。
“你怎么回来了?”池烈开门后直言自己的疑惑。
雁回觉得他这个问题才奇怪,理所应当反问:“我不能回来吗?”
答案大概很明显,雁回八成是没找到合心意的对象,才空手而归吧池烈擅自下了这个判断。
于是再晚些时间,两人躺在床上,池烈感觉到尴尬。
他昨天睡了太久,现在没有丝毫困意,雁回好像知道这一点,所以不仅没有关灯,还把他当手机支架一样,胳膊搭在肩膀上看视频。池烈转头看了一眼雁回的屏幕,纯粹好奇内容而已。雁回却好像以为他有兴趣,稍稍伸长了手臂让他看得更清楚。
是国外拍摄的自然纪录片,池烈光看画面以为是只罕见的野生动物,三色相间十分明艳,接着又看到中译字幕写着“这条食螺蛇正在吞食一只成年美洲臼齿蜥”,他一瞬间就感到反胃。
那条蛇直接吞没了蜥蜴的头部,同时不断地紧紧缠绕猎物的身躯。奄奄一息的蜥蜴在本能地挣动几下前肢后,终于与食螺蛇的颜色融为一体,像是一个紧密而扭曲的拥抱。解说这时还语气诙谐道:“在最后,他们‘相爱’了。”
“好恶心。”池烈紧锁眉头,连今天喜欢的贪吃蛇游戏都不想玩了。
雁回闻言把手机移开,胳膊仍然在他的腰上环着。
池烈一直都很怕痒,尤其是腰部稍微碰一下他就条件反射缩起身子。可现在不知道怎么了,腰好像背叛了自己一样,雁回怎么抱它都平静地接受了。
之前上网,池烈无意间看到个叫“皮肤饥渴症”的词,他现在严重怀疑雁回就这破毛病,动不动就要贴过来,跟双面胶成了似的。
“你他妈是不是喝多了,”池烈忍不住向后拱了一下肩膀,“放开,热。”
“你就当是吧。”雁回闭着眼睛,声音含糊不清,但手上的动作又足以证明他现在清醒得很。
池烈发现他越来越肆无忌惮,指尖已经挑起自己的内裤边缘,于是忍无可忍地拨开腰上的胳膊,翻了个身坐起来厉声斥责:“你大晚上饥渴了就去找别人痛快,别过来跟我犯贱!”
话说出口池烈立刻后悔了,他的说法好像不仅承认了自己与雁回现在暧昧不清的关系,而且语气听着还有一种欲迎还拒的埋怨意味。
大爷的,最要命的是自己声音还意外很大,仿佛在赌什么气一样。
雁回仍然躺着,暖黄色的灯光映在他线条硬朗的脸上,黑玉般的发丝垂下形成阴影。他望着池烈,眼里流露出更邪佞的光来。
“我哪里跟你犯贱了,”他双唇微启,像是梦呓,“我难道不是在跟你发`骚吗?”
池烈心里一颤,抄起枕头朝他的脸砸过去,“滚!”
雁回没有抬手拨开枕头,他的声音从下面模糊地传出来:“明明答应了陪我喝酒,自己却先跑了。”
反倒抱怨起他来了。池烈瞪过去,但有枕头遮挡,瞪了他也看不见。
空气安静了几秒,枕头下又传来雁回缓慢的声音:“我刚才在想,会不会带你出来其实是个错误。”
★★★
池烈愣了愣,感觉到自己手掌发凉。
果然雁回也觉察到……他们两个人在不被打扰的陌生环境里,所谓偷情带来的刺激感骤降了吗?与此同时,暴露出来的是他们摇摇欲坠却微妙平衡的关系,越是亲密接触才越是让人怀疑。
池烈这么想着,然后又听到雁回说:“本来想趁这几天把你调教得听话一点,但现在发现,根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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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这个必要。”
“啊?”池烈感到解。
“直接用迷药把你晕倒不就好了?”
池烈顿了顿,嚷起来:“你他妈是人贩子吗!”
雁回的脸埋藏在枕头下,轻笑着:“开玩笑的,我怎么会把你卖掉。”
池烈抿了抿嘴,望向他。
雁回接着说:“你又不值钱。”
“操`你妈,你以为你值钱?你想卖还得倒贴呢。”
“好,我倒贴。”雁回伸手抓住枕头边,从脸边撤开,那双眼睛完全露了出来凝视着池烈,“你开个价吧,把我领走。”
四目交接的刹那,池烈心脏怦怦直跳,原本冰凉的手掌很快又热了起来。他错过了敷衍回答雁回的最佳时机,屋子里陷入沉默的氛围,无论他接下来再说什么都像是深思熟虑的答案。
“我不稀罕。”他别开脸,声音微弱地流出唇缝,明显底气不足。
雁回静静地盯了他几秒,随后悄悄叹了口气,手臂支撑着身体坐起来,凑到池烈唇边问:“那你想要什么别的吗?”
池烈对他视而不见,“没有。”
雁回的呼吸划过了自己的脸颊,痒痒的。
“可我还想,再教你些别的……”雁回把视线集中到池烈的耳朵上,那就像是他的信号灯,每次都引导着他接下来的动作,“言传身教的,那种。”
池烈脑子里有一根弦“嘣”地一声断了。
他早就预料到雁回有一天会提出这种要求,也早就猜到这是雁回接近自己的目的,只不过……池烈高估了自己抗拒诱惑的能力。雁回悄悄在自己心里藏了颗苹果,而他却化身为那条蛇,不停地、不停地引诱自己去偷食。
雁回一边浅浅地吻他的脸,一边柔声问:“你怕了?你要是不愿”
池烈喉结上下滚动,打断了他的话:“我有什么好怕的。”
他不怕的,一点都不。他也已经满十八岁了,成年人的相处是各取所需,他多少都能明白。正如雁回对自己另有所图一样,他对雁回也只不过是为了寻求刺激,仅此而已。
承认这一点,就没有什么再值得多虑的。
雁回怔了怔,然后笑起来:“我可真是走后门的哦。”
池烈都忘了自己很早以前这么骂过他了,没想到这小心眼的狗东西记性这么好。
“你走不走后门关我什么事?”池烈既然想清楚他俩到底是什么关系了,就不必再多在乎本能欲`望以外的东西,“你以为老子会愿意被你压着?”
雁回的手顺着池烈的腰线,慢慢地探入进他的睡衣边缘,“嗯,可你知道怎么压别人吗?”
“这他妈都有什么难的!”合着在这儿瞧不起他呢,“不就是直接捅进去吗!”
“怎么捅?”雁回的手掌伸进了他的内裤里,手指沿臀缝向下按揉着,“像这样?”
池烈心里一凉,生怕雁回下一秒就直接把手指插进自己的私`处,此时动也不动地盯着雁回的脸,想瞪也提不起力气。
然而雁回只是在边缘处来回打转,让池烈怕痒地挺了下`身子,接着他再顺势把人按进了自己怀里。
“不用紧张,”雁回轻轻拍了两下他的背,手指继续在敏感的穴`口上按揉,“老师会让你爽的。”
“少他妈废话。”池烈咬牙切齿,“有本事你现在趴在这让我”
还没说完,话语就凝结成了一声急促的喘息。池烈倚在雁回的胸膛上不由得睁大眼,抬头惊愕地看着他。
雁回若无其事地笑起来,“接着说,我听着呢。”
“出、出去……”池烈声音减弱了半分。雁回刚才找准时机将手指探入了一点点,但即使是一个关节的长度也已经让他浑身处于警备状态,好在这样的程度是人体本来就能承受的,不至于因异物感过于难受。
雁回俯下头亲吻他的鼻梁与眼周,在池烈注意力涣散的时候又将那根手指向里继续探入他试探性地压了一下,怀里的人立刻条件反射缩起了身子。
不等池烈开口驱赶自己,雁回扶着他的肩膀将人按倒在床上。手指朝着甬道里某个方向搓`揉起来,令池烈下意识发出了两声呜咽。他扶着少年纤瘦的腰,哄劝着将他双腿慢慢抬高,裤子脱下,好让那根手指完全进入。
池烈艰难地呼吸起来,他从不知道自己的身体里还有一个地方能轻易地带给他快要高`潮的舒爽,那份感觉虽然不强烈,但是稳定持久,在雁回轻柔又有规律的挤压下,身体由内及外产生了灼热感,聚集在小腹周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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