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碳酸危机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鹤来衣
池烈等了几分钟,对方也没再回复新的消息,大概是相信了自己说的话。
他有时候也难会胡思乱想,比如“万一被别人发现自己跟雁回关系不正常怎么办”,也许自己会彻底成为学校的耻辱,也许会被家里人大骂一顿,但池烈从不惧怕,也不去考虑在这之后自己的选择。或者说,他根本不需要选择。
只是现在才意识到,“顺其自然”这件事也有会被别人打扰的风险。
下午池烈笔速飞快地补昨晚的作业,写到一半时,班长敲了敲桌子让大家到楼道里排队集合。
他也没多想这是要干什么,反正不用上课就是好事。跟着队伍走到了大礼堂外,发现好像整个高三年级都在这里,各班依次排队进入室内。
池烈等在原地愣神,自己的肩膀被人拍了两下,一扭脸看见雁回。他今天一身正装,低头悄声说:“跟我过来。”
提前进到礼堂里,池烈迎面看到大屏幕上挂着“第七中学备考誓师大会”一行字。主席台上摆着一排座椅和鲜花,礼堂里的座位席也分好了班级区域,顿时了然今天要百日誓师。
雁回带他进到了后台,这间屋子比较狭小,导播台占了很大一部分空间。池烈之前在礼堂里看到过这地方镶着一大块镜子,还奇怪过那是干嘛用的,现在才知道玻璃这边是半透明的棕褐色,并且可以清晰地看到外面的状况。
“我才知道这里还有间屋子。”池烈伸手敲了敲窗户,“外面真的看不见里面吗?”
“镀膜玻璃,一般都是单面的。”雁回漫不经心地回答。他正在调试切换台和监视器,学校里每次有什么活动或是晚会需要录像,都是他跟艺术部的老师轮流待在后台操作机器。目前只有高三年级的师生提早开了学,会调控导播台的老师只有他一人。
雁回把几根线连接到旁边的台式电脑上,把池烈招呼到了身边,指了指导播台上的几个按钮吩咐道:“你一会儿只按这三个键就行了,要切换音乐的话就用电脑。”
池烈一愣,“那你干嘛?”
“你不是看见了吗,”雁回冲玻璃外的屏幕扬了扬下巴,理所当然地说,“我得参加誓师大会。”
“我`操,合着我就不用了?”池烈看他这种使唤自己还心安理得的德行,就气不打一处来。
“你不用啊。”雁回挑起眉毛,“你之前不是说志愿的横幅上把你名字去掉吗,既然上面没有你,那缺席也没关系的,放心吧。”
这话成功地噎住了池烈,他原本升腾的火气顿时烟消云散,一下子没有了反驳雁回的理由。
但转而想到,那种右手握拳举到太阳穴宣誓的姿势看起来蠢到没边儿,所以独自待在这里也挺好的。他宁可在这里一个人闷声播放音乐,也不想跟着一大群人喊所谓激情澎湃的誓词。
池烈冲他摆了摆手,“知道了,你滚出去吧。”
雁回走后,池烈忽然觉得这狭小的房间里更闷了,自己稍微挪动一下椅子都显得声音突兀。他瞧了瞧显示屏上的音乐播放器,都是什么《我的未来不是梦》《阳光总在风雨后》之类的励志歌曲,很适合今天这个日子要营造的氛围。
这里的隔音效果也挺好,外面的音响开到最大,池烈听着也是若有若无的。他隔着单面玻璃看到学生们已经陆续入场,自己原本该是他们其中的一员,此时却有种在暗中偷窥的感觉。
雁回正在远处清点人数,安排同学们在七班的位置上坐好。他今天的黑色正装相当合身,更衬出他身材骨肉匀称,金丝框的眼镜架在英挺的鼻梁上,微微蹙起眉时整个人都透着冷峻而文雅的气质。
池烈目不转睛地望着他,忽然雁回在远处转过了脸,也盯住了自己的方向。池烈下意识低头移开视线,心跳快了好几拍后才想起来外面明明根本看不到这边的情况,他完全不必紧张的。
于是池烈再理直气壮地抬起头,看到雁回已经把脸偏到了一边。单薄的嘴角好像扬起了一点弧度,不是那么明显,但自己隔着这么远也一定能发现。
礼堂里的人逐渐多了,包括校领导也开始坐到了主席台上。池烈百无聊赖地循环那几首歌,用鼠标到处点了几下,意外发现原来可以连上网。
他望着雁回的背影,心里萌生出恶作剧的念头,在播放器里点开了首《向天再借五百年》。
偌大的礼堂里那句情绪昂扬的“我相信青春没有地平线”戛然而止,安静了两秒,突然爆发出震耳欲聋的交响乐,气势磅礴,恢弘无比,令在场的师生猝不及防。
雁回皱起眉,快步离开观众席,讪笑着对主席台上的校领导颔首道歉,然后眼睛也不眨地朝后台方向走去。
门被人用很大的力道推开,池烈转头看见雁回脸色阴沉,居高临下地睨着自己。
他把门关上,走到调音台前迅速切换了歌曲,又顺手扯下了池烈的耳机,冷声道:“幸好那几个年纪大的都不在,你要是把他们吓出毛病,负得了责吗?”
池烈察觉出雁回神色不悦,只好偏着头撇了撇嘴,悻悻地嘟囔起来:“还不是你让我在这儿待着的。”
言外之意是都赖你。
这埋怨似的语气倒是让雁回不怒反笑,“你一个人就寂寞得这么按耐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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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不恶心啊你。”池烈满眼厌弃地瞪他,但看到雁回没有真生气也算放下心,“你别在我面前晃了,该干嘛干嘛去吧。”
雁回静静地看着他,片刻沉默后,心平气和地对他说:“站起来。”
池烈以为他是要把自己赶出去了,二话不说起立向外面走,没想到被他迎面掐住了肩膀。雁回另一只手捏住自己校服的拉链,“唰啦”一声把上衣扯开了,向外一翻迅速脱掉一大半。
“你干嘛啊?”池烈看他这熟练的动作就有点不祥预感。
“碍事。”雁回轻描淡写回答,把那校服外套脱下来丢在了桌子上。池烈“啧”了一声,自己校服里面只穿了件单衣,刚入春还有点冷。
雁回的手顺着池烈衣服下摆伸进去摸索,小腹被另一种温度触碰后立即条件反射地缩了一下,池烈微微弓起身子甩开他,仰脸怒道:“到底是你走还是我走?”
“我们就不能一起留在这儿吗?”
池烈嘴唇动了动,欲言又止。他站直了身子,偏过脸看到玻璃外的人都快坐满了观众席,似乎誓师大会快要开始了。思考了几秒,池烈说:“你还是出去吧,你不在外面就太显眼了。”
雁回没有理会他。池烈接着又冷哼一声,不屑道:“可你又不教主课,这么多人百日誓师,誓的也不是你啊。”
这话倒是没有说错。他话音刚落,耳边就响起雁回的笑声,反问自己:“主课?我不是只教过你吗选择题第一道……怎么写来着?”
慢条斯理的语气勾起了池烈相当屈辱的回忆,伴随着脸色涨红,他的思维一下子就因此迟钝了。
雁回慢慢张开手臂,把池烈箍进怀里,揉玩着他蓬松微卷的头发,若有所思道:“班主任还算半个家长呢。”
他贴到池烈耳边,暧昧地沉声补充了一句:“不如我们现在乱伦吧。”
高三各班学生已经在礼堂内集合完毕,之前循环播放励志歌曲的扩音器此时也悄然无声。在这个庄严肃穆的大会上,大家的态度都不约而同地端正万分,国歌完毕后也安静地等待主席台上教师代表讲话。
他们谁都没有听见,离会场只有一窗之隔的狭小空间里,充斥着少年不堪入耳的言语。
“……操`你妈,放手!”
池烈的双手在背后角度诡异地扭曲着,上半身完完全全被另一个人轻松钳制住了。他前胸贴在冰凉的桌面,下巴被硌得生疼,偏着脸骂道:“光天化日的你他妈还要脸吗?你……你敢进来,老子出去宰了你!”
雁回置若罔闻,一只手压着池烈背后的手腕,另一只手在他尾椎骨四周轻轻抚摸打转,不以为然地说:“吵什么?你要是真不想做,完全有办法起来吧。”
池烈一时语塞,他红着脸,咬牙切齿地闷声道:“你找个没人的地方。”
雁回平静地笑了,“这里不就是只有我们两个?”顿了顿,他又佯装出恍然大悟的样子说:“噢……你在担心外面的人会看到吗?你可真是个知廉耻的好孩子啊。放心,早跟你说过,玻璃是单面的。”
他一边说着,一边若无其事地将手指在少年的穴`口边缘按揉,痒得池烈腿关节一软,险些跪下去。
雁回俯下`身子压在池烈的背上,这样正好腾出手扳起他的脸,强迫他抬头看着玻璃外面的世界。
“在台上讲话的是你语文老师呢,仔细听听她在说什么?”雁回一根中指探了进去,紧贴着后`穴内壁搔刮,逼得身下的人想要蜷缩起身体,“……她说,‘破釜沉舟,背水一战’是这样吧,池烈?”
池烈咬紧牙关,一声不吭地承受身体里袭来的快感。后颈被覆上几下微凉的亲吻,柔软得让他脖子也跟着放松下来,接着雁回磁性的嗓音蔓延在他的皮肤上:“我懒得扩张了。”
比起告知,这样的语气更像是任性的选择。池烈虽不知这样做的后果如何,但只要能让雁回尽早罢休,什么要求他都任由对方决断。
直到雁回刚插进来半寸,池烈立即后悔了,下意识发出一声闷哼。
“停……”感觉到雁回仍在继续向深处挺入,池烈忍不住开口止住他。然而雁回却完全无视掉了自己的话,亲吻脸颊的同时没有停歇地顶进他的身体里。
前所未有的饱胀感积压在后庭,池烈紧皱眉头闭上了眼睛,呼吸开始急促起来。雁回暂时没有忙着抽动,就保持整根没入对方身体的状态,享受被内壁紧紧包裹住的温暖。他清楚即使自己一动不动,身下的人也敏感得能浑身软掉。
雁回手指划过池烈线条优美的脖子,掐住他下颚向上抬起,轻声命令道:“睁眼。”
池烈无动于衷,于是雁回又轻柔地安抚他说:“别怕,我在呢。睁眼。”
室外的声音若隐若现,池烈听到外面有男人用麦克风大声讲话的声音,接着是如鼓点一般经久不息的掌声。他眼睛半睁开,透过棕褐色的玻璃清晰地看到了礼堂内的情况,顿时无地自容般地扭开脸。
“怎么了?”雁回浅笑着。
池烈抿着唇,涨热的下腹愈发难受,只得催促着:“你倒是……快点啊。”
“刚刚不还是很抗拒吗?现在又变得听话了。”雁回鼻尖在他红透的耳廓上蹭,声音含糊不清地说:“池烈,你说实话,你是不是也想过……在学校里被我干?”
他似是不经意地挺动了下`身子,性`器直接重重地贴合到穴肉最顶端,令池烈不能自已地发出一声婉转的呻吟。
池烈喉结上下滚动,他屏着呼吸,艰难地开口:“其、其他的……”
雁回挑挑眉,“‘其他的’,什么?”
但是池烈却什么都没再多说,紧抿着嘴唇低下头,呼吸紊乱。
玻璃外的主席台上已经换了新的学生代表发言,雁回瞥了一眼,又把目光集中回池烈身上,从他背后紧紧地抱住这具纤瘦的身体,性`器不疾不徐地在他身体里抽送起来。
几乎没有温柔的试探,池烈感觉到他顶入的每一下都相当任性野蛮,而自己只能毫无招架之力地跟随他的频率发出淫靡的低吟。
雁回轻轻吮咬着他光洁的肩膀,双手从小腹探入抚摸至胸口,指尖触碰到少年的乳珠后便改用合适的力道揉捻起来。池烈彻底没了支撑身体的毅力,上半身的骨头像是被捏软了,有气无力地趴在调音台旁的桌子上呻吟,任由雁回压着自己操弄。
狭小的屋子里尽是情`欲涌动的声音,池烈努力地想忽略掉玻璃外的情况,雁回却一直扳着自己的下巴不松手,强迫他直视外面的老师同学,直视他们满脸的斗志昂扬与意气风发而自己,却在玻璃这边狼狈不堪地与另一个男人苟合。
“还记得……我刚刚让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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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哪几个按钮吗?”雁回紧贴着他的背脊,忽然又加快了嵌入的速度,刺激得池烈喉咙发颤。
池烈指尖微微抬起来,示意那几个按键的位置。
雁回赞赏般地亲吻他的嘴角,“那你知道……旁边那个红色的用来干什么吗?”
池烈发出的声音像是呜咽,想表达的意思在开口的瞬间就被呻吟掩盖,雁回便耐心跟他解释:“是连接话筒的。”
“只要我按下去,外面所有人都能听到……你叫得有多浪了。”
他说完,左手从池烈的上衣里伸出来,抬向了那个按键上方。
池烈觉得自己脑子都要炸开,急迫地抓住他手腕,连忙回自己怀里不撒开了。
雁回笑着吻他的耳朵,悄声哄道:“真乖。”
……
池烈以为只要顺从雁回的恶趣味,自己就可以尽早迎来解脱。然而令他断然没料到的是,当礼堂内的全体师生起立的时刻,雁回忽然搂着自己的肩膀将他扶了起来,原本只褪下一半的内裤连前端也被扯开,勃发的性`器暴露在空气里。
雁回没有去抚摸它,而是按着池烈的背脊,将他整个身体都压在了半透明的落地玻璃上,以最赤裸羞臊的方式,极大限度地与外界贴合。
“雁、雁回……”池烈出于本能地扭开脸,拼命逃避眼前的人群,却被雁回攥着头发压了回去。
池烈闭上眼,忍无可忍地咬牙挤出几个字:“狗`娘养的。”
雁回继续加快抽送的频率,心安理得地接受了池烈的咒骂,甚至对他的恼羞成怒陶醉其中,“我不是前天就告诉你了,我今天下午要见你。”
“我要是……啊,啊,知、知道你……”池烈每说一个字换来的都是对方更粗野的顶撞,他只能放弃辩驳,闭口不言。
外面的宣誓仪式已经开始,几百人一齐高声的那句“我以青春的名义起誓”像是嘲讽一般将池烈的自尊心磨灭了光。
“我以青春的名义起誓。”
“我将用严谨的态度书写历史;我将用激昂的斗志奏响乐章;我将用拼搏的神铸就辉煌!”
池烈身处在目不能视的黑暗里,却能听得到他们慷慨激昂的情绪,听得到他们甘愿披荆斩棘的志气,听得到他们一腔热血的万丈豪情。
更听得到,雁回在自己身体里肆意掠夺的声音,以及自己鲜廉寡耻的回应。
“告别昨日的颓丧,我扬起希望;告别昨日的散漫,我打造理想。”
明明从一开始就该厌恶你。
“面对学习中的困难,我从容不迫;面对生活中的挫折,我勇往直前。”
明明从一开始就该痛恨你。
“我发誓:不负父母的期望,不负恩师的厚望!”
可是我。
“我承诺:不作懦弱地退缩,不作无益的彷徨!”
却还是不可救药地。
“如火六月,决战沙场;日月可鉴,誓创辉煌!”
需要你。
池烈睁开雾蒙蒙的眼睛,几乎是无意识地喃喃低语:“雁回……”
男人从背后握住了自己手,“嗯。”
池烈腿部稍有酸软下滑的趋势,雁回就用膝盖牢牢地抵住他的关节,促使他整个人的重心都偏移到雁回的怀里,也让后`穴的抽`插更加深入。灼热的快感先聚积在小腹,再逐渐蔓延到全身,池烈呻吟得喉咙干痛,他只觉得像是有一团火在体内熊熊燃烧,性`器被雁回刺激得又涨又硬却得不到释放,手也被对方攥住了,没办法触碰任何地方。
视线凝固在了空气中的某一处,几乎要变得模糊,再看清时,玻璃外面的礼堂内已经空无一人。池烈总算全身放松下来,就连喘息也不自觉地比之前音量高了几个度,夹杂着青涩又撩人的情`欲。
这样的声音好像成功讨好到了雁回,他松开了池烈的手,在少年滚烫的腹股沟处用力摩擦几下,接着握住了旁边勃发的欲`望,毫无预备就以极快的频率搓动起来,同时发狠似的在对方身体里肆意顶撞。
前后夹击的快感犹如袭来的暴雨将池烈全部理智冲塌,嘴巴遵循身体本能发出缠绵入骨的声音。可刚没叫出几声,又被雁回另一只手捂住了,那些条件反射的呻吟只能压抑在胸腔。
池烈纤窄的腰突然痉挛起来,整个人从头顶到脚尖都沉浸在前所未有的舒爽里,携着理智轻飘飘地跌进云端。一切来得太突然,他无意识地屏住呼吸,身体跟随着雁回的频率轻微地颤抖起来。这样强烈的高`潮持续到他所有力气都被剥走的时刻,连眉头舒展开后都觉得有些酸痛。
雁回紧紧抱着他,就算已经射进他身体里也缓慢地碾磨许久才退出来。池烈没察觉到自己腿上有液体在流,他整个人都虚脱一般扶住了桌角,呼吸平稳下来后觉得脸上有点凉,抬手一摸发现整张脸都潮湿了,尤其是下眼皮周围擦不干似的。
他轻轻晃了下肩膀,有想要挣开的意思。雁回松开他,把自己的西装外套脱下来丢到桌上,转身把门敞开让新鲜的空气流动进来。池烈被穿堂风吹冷了脖子,看了雁回一眼,垂下头没说话。
雁回解下自己的领带,折了几圈,蹲下`身子擦拭池烈的腿根。
那张英俊的脸离自己下`身很近,池烈面无表情地俯视着他,脑袋里一片空白。不知是什么念头一刹那冒了出来,他鬼使神差地侧了下`身子,刚软下来不久的性`器蹭到了雁回的侧脸。
雁回手上的动作一顿,抬眼看着池烈,二话不说含住了它。
四目交接的瞬间,池烈浑身皮肤又再次紧绷了起来,连忙按着雁回的额头把他推开,临分离前还被他故意吮`吸了两下。
担心自己平静时也会过多失态,池烈迅速提起了裤子,把温度压了回去。
“衣服拿好。”雁回站起身,唇角漾起不易被察觉的浅笑。
池烈抓起自己的校服,犹豫了一下,把雁回的外套也拿起来了。
虽然他自认为现在神色平常,但在雁回看来,他此时的样子根本见不了人,面色潮红,发丝凌乱,太容易联想到糟糕的方面上去。
“先去我办公室待着,”雁回低头把领带卷成团状,“大课间再回教室。”
池烈清了清沙哑的嗓子,跟着他出了门,礼堂内的灯已经熄了,光线昏暗。路过外面楼道的垃圾箱时,雁回随手把领带丢了进去。
这就仿佛抹掉了他们不可告人的秘密。
★★★
雁回的下班时间比学生要早一些,他刚出校门,不经意地往旁边一瞥,却见到一张颇为熟悉的面容。
他把嘴上叼着的烟拿下来,笑着说:“麻烦让一下。”
池钰一身警服挺拔地杵在原地,不为所动,“你多走两步不就得了,我又不碍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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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碍眼啊。”
这种久违的刻薄让池钰哼笑了一声,他稍一动身子,腰上别着的手铐就在路灯下闪着明晃晃的光亮。雁回吸了口烟,倒也不急着走了,等着听池钰有什么话要对自己说。
“他们怎么还没放学?”
拐弯抹角的第一句。
雁回慢悠悠地说:“高三嘛,拖堂很正常。”
“哦。”池钰打量着他,“你今天没开车?”
拐弯抹角的第二句。
“限号。”
池钰立即问道:“这都十点多了,你早晨上班也该比限号时间早吧?”
雁回把烟掐了,心不在焉地笑着反问:“既然你这么关心我怎么回家,不如顺个路送送我得了?”
他还故意把“顺个路”略微加重了音,深邃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池钰,这样子成功地让对方心里一阵不适。雁回把笑容起来,懒得再多废话,便直截了当地告诉池钰:“有什么话就说,别总像是审犯人一样看着我。”
凉风轻轻吹起了池钰的制服衣领,他望着雁回那张与岁月融合得越来越完美的脸,有几秒钟恍惚。
他忽然想问雁回是不是仍然厌烦着身边的人,或者说这些年来也试着对谁敞开过心扉。然而这样的问题在池钰张开口后就被一扫而空,只剩下一句语气强硬的“你什么时候跟池烈关系这么好了。”
池钰分明记得上学期开学不久池烈还说过讨厌他,自己听着没往心里去,反而还觉得理所应当。所以他完全没想到这两个人还能相安无事地待在一辆车上,甚至还是雁回主动对一个难管教的孩子示好,这画面实在令人感到匪夷所思。
他越琢磨越心慌,可惜自己那天没空来学校亲自确认放学时间,这就导致他现在没有足够的底气来盘问雁回,只能祈祷别从对方嘴里听到什么离奇的答案。
“我作为班主任,跟所有学生搞好关系不是应该的吗?”雁回从容地挑了挑眉毛,一脸淡然与无辜,“更何况你父亲花了不少钱才把池烈送进这么好的学校,我当然也要多照顾一下。”
池钰静静地听他解释完,沉声说道:“那你最好是真像你自己说的这样。”
“嗯?”雁回发现他现在说话变得越来越阴阳怪气,便大方地反问:“不然你以为我其实是怎样?”
池钰皱眉盯着他,闭口不言。
雁回继续问:“以为我对你弟弟图谋不轨?”
“我不是这个意思。”
“你就算是这么想的也没关系。”雁回说,“可是你觉得我自作多情就罢了,你难道还能怀疑池烈吗?”
池钰一时语塞,他发现雁回看了一下自己身后的车子,于是说:“我觉得他一个人回家太耽误时间,路上总玩,所以找了个司机接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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