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宫超凶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生姜红茶
对傅彦之顾容安并没有太多的恶感,因为傅彦之为人正直,还曾劝说过赵世成莫要冒天下之大不韪而谋反。
刘裕的青云路已经断了,又没了麾下大将,赵世成这辈子可还能爬到上辈子的高度?
哈哈,顾容安笑得鲜花一样美丽可爱。
阿姐怎么笑得像是偷了腥的猫儿,顾容顼扯扯王修之的袖子,在王修之看来后挤眉弄眼地表达了他的看法:阿姐莫不是真的要养一个面首吧?
王修之气得一拍顾容顼的脑袋:乱想什么!
只是他心里也有些不舒服,安安为什么非要买这个人呢,难道是因为长得好看,力气大?他也力气大啊,那一桶满满的豆料,他也能拎起来。虽然没有这个人长得好看,但也五官清秀,还有安安最稀罕的酒窝呢。
等到傅铁奴站了起来,王修之才发现他长得只比自己矮了一个头,就是身板单薄了些,没有自己的肩膀宽厚。又看他四肢修长,骨骼清秀,是个习武的好苗子。王修之觉得他知道了安安买下这个人的用意。
湖阳县主为什么笑得这么开心,傅铁奴心里头打鼓,低声道,“县主,我是不做面首的。”他长得俊美,常有同伴开玩笑说他可以靠着脸去给贵妇人当面首,就不必辛苦干活了。所以面首究竟是做什么的,傅铁奴是明白的。
哈哈,顾容安笑出声来,她问了傅铁奴一句,“你今年多大了?”
“小人已经十一岁了。”傅铁奴被顾容安笑得很不好意思,怎么好像自己说错话了一样。
“十一岁,”顾容安继续笑,笑语盈盈地,“所以你担什么心呢?”
这个意思就是县主并没有要他当面首了,刚才一直表现得很正直的傅铁奴羞愧地红了脸,他闹笑话了。
顾容顼却不信地嚷嚷起来,“他才十一岁?我不信!”他今年也有十岁了,为什么还不到傅铁奴的胸口!太假了,傅铁奴那张脸怎么看也不像是十一岁的人!
就连王修之也觉得有些惊讶,他还以为傅铁奴总有十五六岁了呢。
“小人从小就比同龄人长得高,面相也长得老成,”傅铁奴不好意思地红着脸解释。
“你瞧,让你不好好吃饭,小矮子!”顾容安趁机打击顾容顼。
顾容顼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蹦三尺高,气急败坏,“我哪里矮了,明年我就比你高了!”
“跟我比有什么意思,你跟铁奴比啊。”顾容安伸出鞭子,用鞭子柄在顾容顼头上比比,轻描淡写地,“明年,你也不可能比我高。”其实顾容顼的身高在他这个年纪来说是正常身高了,还略高于平均值。并不是所有人都像傅铁奴这样天赋异禀的。
啊啊,好气啊,作为最矮身高,顾容顼决定了回去就正经吃饭,不吃零食了!
第50章小九
城南也分东西两区,从贯穿城南直南大门的南大街往东就是王家原来住过的东区长乐坊,往西则是平民集居的西区长信坊。
陈良医骑在马上,远远看见长信坊远比长乐坊破败的坊门,心里一阵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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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擅长妇科没错,可县主不能老是遇见女病人就叫他啊,妇科外的疑难杂症他可并不擅长。
小八骑着马跟在陈良医身旁,马背上还带着陈良医的药箱,他笑容暖暖地对陈良医道,“陈良医这回又劳烦您了。
”
一进长信坊,环境就嘈杂脏乱起来,看起来文文弱弱一身整洁的陈良医,与这样的地方可真是格格不入。小八生怕陈良医对县主的要求有怨言,待陈良医也就越发的客气。
面对人俊嘴甜的小八,陈良医是板不起脸来的,微微一笑摇摇头,“治病救人的事,算不得劳烦,只怕我医术不,有负县主所托。”自从那年救了世子夫人,陈良医就明白自己是上了世子的船了,县主吩咐他办事,他自然要心。
“陈良医都治不好的病,换了其他良医,想来也是没有用的。”小八拍马屁不嘴软,直把陈良医夸得天花乱坠。
“医道无穷,我还有得学呢,吴老医正才是真正的医术湛。”陈良医非常的谦虚,没有被小八的甜言蜜语夸昏头。
然吴医正是王爷心腹,并非自己人啊,小八笑笑不反驳,心里却很明白为什么县主不让他请别人,而是请了擅长妇科的陈良医,可靠可信才是正理。
说话间傅铁奴所说的巷子口有两株高大古槐的槐树巷子到了。
小八目力好,一眼就看见候在巷子口的人了。
果真是个美男子。就是这个身高啊,居然跟他一样了,结果人家才十一岁!
小八挑剔的目光在傅铁奴身上扫了一圈,见他神清气正,心里就有几分认可。
他一跳下马,就拍着傅铁奴的肩道,“你就是小九吧,果然如同五姐六姐说得那样是一个美男子,我是你八哥,入了县主麾下,我们就是兄弟了。”
小八一听说县主又买了一个人,还是被见过的五姐六姐赞不绝口的美男子,好奇心旺盛的小八就自告奋勇来办差。小九一来,终于不是他最小了。
湖阳县主的人怎么如此热情,傅铁奴看这个少年人唇红齿白很是俊秀,身上穿着束腰绯色骑服,真是又神又漂亮。而他白净的手自然地揽在他肩上,竟是一点也不嫌弃他身上的衣裳破旧。傅铁奴有些受宠若惊,却不过小八的热情,开口叫了八哥。
“这位陈良医是县主请来为你娘亲治病的,”小八虽然长得面嫩看起来不像可靠的人,但是办事情还是很靠谱的,没忘了在介绍陈良医时,提一提县主的功劳。
“小人傅铁奴,见过陈良医。”傅铁奴一看儒雅的陈良医,就仿佛吃了个定心丸,这位大夫长得就是神医的样子,他对县主充满了感激,县主着实没有欺骗他。
“小哥不必客气,”陈良医也觉得傅铁奴面善,笑呵呵地。据说这个小伙子才十一岁,真是天资不凡啊。
傅铁奴就为陈良医牵着马,带着两人进了巷子。路上小八叽叽喳喳地,“小九你是吃什么长大的,怎么这么高!”
“我也没吃什么特别的,大概是因为随了我阿耶。”在小八的热情攻势下傅铁奴有些羞涩。还没走到自家门口,就被顾小八把自家的老底都套了去。
原来傅铁奴家是祖传的打铁匠,傅父就是靠着打铁谋生的。傅铁奴是老来子,傅家夫妇年过四十才生了他,在他八岁的时候,傅父就去世了,他娘亲又因为生产的时候年纪太大了,伤了身子,一直需要静养,家里就不太宽裕。没了傅父,傅铁奴过早地撑起了家,靠着天生的大力气做劳役养活老母和自己,凡有余钱,都花在了给傅母买药上头。
傅家就是一个小三间的平房,门前搭着一个破旧的棚子,那是傅家的打铁棚,还能看到黑漆漆的煤灰。没有院子,只能把马拴在棚子里,傅铁奴很不好意思地将二人请进了门,“家里破旧,还请陈良医、八哥莫要嫌弃。”
进了门就是一个窄小的堂屋,左边挂着破旧青布帘子的房间里传来一个沙哑苍老的女声,“铁奴,有客人来吗?”
“娘,是我跟你说的那个贵人请的大夫来了。”傅铁奴扬声答应了,扭头目光殷切地看着陈良医。
“我这就去看看令堂吧。”陈良医很理解傅铁奴的心情。
房间里光线有些昏暗,坐在硬板架子床上的傅母看着年纪很大了,头发花白,脸色蜡黄,一双眼睛里有朦朦白雾状。陈良医一望就知傅母不仅身体不好,还有眼疾。
小八略有些不适地把呼吸放得缓慢,久病之人身上的腐朽气息是怎么也清理不掉的,他甚是怜惜地看着未来的小九,觉得小九真是不易。
“伯母好,”小八把提着的礼品盒子放在靠墙的小桌子上,有礼地对傅母一拜。
傅母只看得见跟前一个人影晃动,扶着儿子的手,问,“这是?”
傅铁奴有些为难,他卖身为奴的事还瞒着娘,不敢说,只说是有位贵人怜悯他,帮他请了大夫。
“我是铁奴新结交的好友,”小八落落大方地,“头一回登门打扰伯母了。”
“不不,不打扰,”傅母看不见人,听声音知道是个年轻的小伙,她拉着儿子的手笑起来,“铁奴打小就不合群,难得你与他投缘。”
傅铁奴对小八投去感激的目光,他想着等到娘的病好了再说实话吧。
小八主动帮忙,搬了凳子给陈良医坐。
把过脉以后,陈良医就有了八分把握,“令堂的病,我也许能治好个八、九分。”他说的也是实情,傅母的眼疾可以金针去障,但终究难以痊愈,还有她的妇疾,有淋漓不止的症状,又是经年顽疾了,要治好需要很长的时间。
“多谢陈良医,”能得到这么一句准话,傅铁奴已经是感激不已,就连傅母没有神光的眼中也似乎透出了光,她拖着饱
受折磨的病体,不过是因为不放心儿子,贪心地想要活到儿子娶媳妇的时候罢了。有希望治愈,谁会不高兴呢。
这天陈良医为傅母开了调理的药方,是小八去取的药。傅母的身子太虚弱,着手治病之前,要把身体先调理好才行。
几日后,陈良医又来了一次,用金针帮傅母治了一回眼疾,傅母的眼睛竟然就能看到一点色了。
至此傅铁奴对陈良医更是深信不疑,对湖阳县主更是感恩戴德了。
他马场的活计还没有辞去,依然每天都去上工,马场的奴役们都知道了他好运被湖阳县主看上,又羡又妒,却碍于湖阳县主的凶名不敢议论,只默契地孤立了傅铁奴。
傅铁奴全然不在意,每日独来独往。这日他刚出马场出来,到肉铺买了一刀肉,正打算回家,又似乎看到了一个熟人,“赵大哥?”
傅铁奴的语气有些迟疑,待那人回过头来,他才笑了,“我就看着你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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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熟,只是有些不敢认。”傅铁奴视线在赵世成身上溜了一圈,想了想没有问。
注意到傅铁奴疑惑的神情,赵世成自己坦然说了,“是不是奇怪我为何穿了小卒的衣裳?”身上穿着巡城小卒土黄衣裳的赵世成豁达一笑,“赵大哥被贬官了。”
“这话是如何说起?”傅铁奴惊讶地问,在他心里赵世成可是一个热心肠的好人,怎么会被贬官。两人结识于追了同一个小偷,可谓是一见如故。傅铁奴觉得赵世成热心讲义气,赵世成也觉得天赋异禀的傅铁奴是个可以结交的人。
赵世成摇摇头,没有解释,而是问起来傅母的病,“伯母近来可好?”他看傅铁奴容光焕发,一扫忧色,身上是新的青布棉袍,还买了一大块肉。他是见过傅铁奴的吃食的,俱是杂粮菜饼,唯一一碗肉粥,是留给傅母的。
“阿娘的病好了很多了,”傅铁奴满脸喜色,他晃晃手里用草绳拴着的肉,是一块肥瘦相间的五花肉,兴奋道,“正巧我买了一块好肉,赵大哥去我家吃饭吧。”他以前白吃了赵大哥好几顿饭,今儿总算是可以回请了。
正巧赵世成也到了换值的时候了,交了班,与傅铁奴一起去了傅家,路上,傅铁奴还买了一坛水酒和猪耳、茴香豆几样下酒小菜。又白萝卜炖了五花肉,可以说是很丰盛了。
伺候了傅母吃完饭,两人才是坐下来吃酒。三碗酒后,赵世成有些好奇地问,“铁奴你是遇到了好事么,我看伯母的气色也好了很多,双目也能视物了。”
傅铁奴玉面微红,“是县主帮了我。”
“县主?”赵世成心中一动,摩挲着粗陶小碗粗粝的釉面,缓声问,“这么好心的人,是嘉宁县主么?”
“不不,是湖阳县主。”傅铁奴一双眼睛亮晶晶地,“湖阳县主真是又美又心善,跟传言里一点都不一样。”反倒是那个嘉宁县主,他远远看了一眼,傲气得很。
美确实是美的,然而心善?赵世成想起自己挨的一顿鞭子,又因为得罪湖阳县主而丢了的官职,实在没办法认同,“湖阳县主为何会帮你?”
他声音有些迟滞,像是质疑,又带着些揣测。傅铁奴却没有察觉,因为喝了酒神更为亢奋,“我也不知,就是在马场见了湖阳县主,她说要买下我,又请来陈良医为阿娘治病。”
赵世成下意识看向了傅铁奴俊美无暇的脸,喝了酒,他一脸红晕,涂了女儿家的胭脂一般,白玉上染脂红,更好看了。
傅铁奴还在喋喋不休,“等过完腊八,我就去找县主签身契。”他一点勉强的神色也没有,反而面露期待。
“铁奴你天生力大无穷,是个从军的好料子,定然前途无量,为何甘愿为奴,”赵世成恨铁不成钢地,心里又有一股怒火,“既然身契还没有签,你就不要去了,我这里还有些积蓄,你拿去还给县主。”
“多谢赵大哥好意,”傅铁奴坚定地摇摇头,“县主对我有大恩,我不可言而无信。”
“那你就甘愿为奴?”赵世成厉声质问。他想不通为何傅铁奴竟然会得到湖阳县主的青眼,难道是因为一张脸?湖阳县主身边的一三四八几个侍卫并非普通奴仆,那个顾阿大现已经是五品的都尉了。傅铁奴竟如此好运,搭上了一条青云梯。
“自然。”傅铁奴肯定答。
话不投机,两人不欢而散。傅铁奴一回头,就见傅母扶着门框站在身后。
“娘,”面对亲娘,傅铁奴就没有了对峙赵世成的底气,甚至不敢抬头,刚才说话的声音太大,娘肯定是听到了。
“人无信不立,”傅母看着儿子,“你阿耶在的时候就常说人要讲信用,铁奴你做得好。”她点点头。
傅铁奴听了这话,高兴起来。傅母看着长得高大俊美的儿子,心里却有点苦,都是她拖累了儿子啊。
得了傅母的首肯,傅铁奴不再耽搁,次日就辞了马场的活计,拿着湖阳县主留下的令牌,去了晋王府。
作者有话要说:这一章本来还有一截,就是小九见安安,以及男主到探子的飞鸽传书后的反应,以及邺国的一些事。
我怕你们不喜欢这种走配角剧情的,先更一章出来,提醒一下。我继续码字去了,晚些更新。
第51章退亲
顾容安是在顾容顼院子的暖阁里见的傅铁奴。
被热心的八哥送进来的傅铁奴已然沐浴梳洗重新打扮一新了,浑身散发着澡豆的清香。
穿着崭新玉色菱花暗纹缎面大袄的傅铁奴坐在暖阁隔间的茶房里,脚踩在铺着波斯花地毯的柔软地面上,浑身不自在。并非衣裳不合身,这一套被八哥塞过来的新衣裳,就连里衣都十分舒适贴身,就像是量身定做的一样。
可他不是卖身为奴么,为什么能够穿这么好的衣裳。傅铁奴从光可鉴人的大理石云母屏风上看看自己,又看看身旁穿着宝蓝箭袖袍,姿容秀美的八哥,他似乎明白了什么。
县主问他年纪,所以是要再养养?
茶房外头的鎏金莲鹤香炉里燃着也不知道是什么香,甜丝丝的,闻久了,让人觉得想睡觉。傅铁奴打起神来,开始默数脚下的地毯有多少条流苏花边。
数到地一百九十五,就听门口处人声隐隐,是县主来了。屏风的缝隙处人影晃动,傅铁奴眼尖地瞧见了梳着高髻,仙女似的湖阳县主被人簇拥着进去。
又等了一会儿,才是来了个穿着黄绿间色裙,杏色短袄的少女,她长相俏丽,眉梢有一颗俏皮小痣,未语先笑。
她目光灼灼地打量了他一番,又跟八哥挤眉弄眼地,然后才是笑嘻嘻地,对他道,“小九你果然是个英武的美男子呢,我是你七姐。”
傅铁奴已经在八哥的热心介绍下知道了自己上头还有八个兄姐,是以乖乖地低头问好,“七姐。”
“哎,真乖,”阿七满意地点点头,新来的小九比小八乖巧多了,她招招手,“快来,县主要见你。”
傅铁奴心里一阵紧张,小八又拍了他的肩膀一下,“小九快来。”
茶房还只是暖阁一角,等真正进了里头,傅铁奴才发现,这个地方到处都是镂雕着细花纹的雕花扇,各色一看就很贵重的器物随意陈设,说不出的好看。如此一层层进去,他都绕晕了。
领路的阿七才是停下了,“县主人带来了。”
顾容安坐在碧纱橱里的一张填漆床上,手里玩着一只致的银薰球,身上是丁香色的一件窄袖衫子,绣着折枝白玉兰,旖旎在地的藕荷色长裙紫玉兰花瓣一样娇嫩,整个人淡雅又娇美,没有了马场初见的咄咄气势。
傅铁奴只看了一眼就低头不敢再看,为什么都说嘉宁县主是晋地第一美人,傅铁奴想起那天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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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的穿着白狐裘单薄又苍白的嘉宁县主,只能归结于那些人眼瞎。
“不错,换了一身衣裳,更神了。”顾容安瞧着已经有几分日后风采的玉面将军,很是满意。也是奇怪了,好像傅彦之往后一直长这个模样,变化的只有气质。也亏得如此,她才能认出人来。
“是属下让人给小九做的衣裳,”小八立刻就得意洋洋的跳出来表功了,“我估摸的尺寸,分毫不错。”
顾容安笑起来,“你在这上头,倒是个利眼。”小八居然比几个女孩子还爱臭美,新衣裳比一般女孩子还多,也是没谁了。
小八怡然自得,权当是夸奖了。
有着相熟的八哥在一旁活跃气氛,傅铁奴也没有那么紧张了,他刷地跪倒,叩首感谢湖阳县主,“多谢县主施恩,小人母亲的病已经好多了。”
“那就好,你可以把你母亲接来同住。”顾容安知道像傅彦之这样的人,要从他心软处着手。
傅铁奴听了这话,果然极为感动。小眼神儿像是一条摇尾巴的小
狼狗,这种狗子最是忠心。
“不过我可不是施恩不忘报的人。”顾容安向来是把丑话说在前头。
“小人明白,县主大恩,小人身无长物,唯有倾尽全力来报答。”傅铁奴想得很清楚,县主让他做什么,他就做什么,受了人家恩德,只有全力报答了。
日久才能见人心,现在说得再好,也只能先听听,顾容安笑了笑,“往后你就随着小八他们的名字叫小九,暂且跟着小八一起办差吧。”
“属下遵命。”新鲜出炉的傅小九答应下来。
远在邺国,刘荣几日后才接到了从晋阳传来的消息。
他本以为又是湖阳县主与嘉宁县主争马失败之类的消息,结果一打开,看见上头简短几句话,“主买一男子为奴,姿容甚美,名小九,已入府随侍左右。”
刘荣顿时打翻了醋坛子,他可是记得那个小八就是个美丽的少年,安安为何这么喜欢美男子?
太子殿下摸摸自己轮廓分明的脸,他虽然英武霸气,但离秀气漂亮的美男子还是有很长一段距离的。
这可怎么是好?
本着自己心情不爽快,就要让仇人更不爽快的想法,邺国太子殿下扭头就去了陆太傅府上,本来还没有这么快的,他要亲自退亲。
陆太傅家迎来太子殿下大驾,原本是喜气洋洋,结果一听太子退亲之言,胡子花白的陆太傅两眼一翻气得昏倒过去。
原本的未来太子妃陆林纾梨花带雨地,质问翻脸无情的太子刘荣,“殿下,妾究竟犯了何错,竟让您亲自登门退亲?”
“你做了什么,难道还要我提醒你?”刘荣看着还在他面前装模作样的陆林纾,心里一阵作呕。
他回邺城为外祖祭祀的行程除了自己人,只有母后在陆林纾问起的时候漏了口风。
这个未婚妻是父皇给他定的,世家女,美貌多才,看似良配,实则是表面光鲜,陆家乃是燕地投奔而来,并没有什么根基。他手握重兵,原也不在乎娶个什么样家世的太子妃,未父皇猜忌,母后就待他答应了。
哪知,竟然是一条毒蛇。因为与他的好兄长祁王有私,竟然勾结祁王,置他于死地。
他的语气只是平常,脸上也看不出更多的情绪,陆林纾却激棱棱打了个寒颤,犹如雪水当头浇下,心都凉了。可如果太子退亲,她哪还有活路,陆林纾攥紧了拳头,声音发颤地问,“妾不知。”
她心存着侥幸,以为太子并不知道她做过的事。
“陆娘子爱慕祁王,孤也有成人之美的雅量。”
听到这话,陆林纾就知道自己完了,太子遇刺已经闹得洛阳城风声鹤唳,听说死在菜市口的高官贵胄的血都把泥地染黑了。陆林纾越想越怕,瘫倒在地。
刘荣宽容大度地一笑,威仪棣棣地出了陆府。
也多亏了这个贱人,他才能遇上安安那样美好的女子,刘荣想着安安玫瑰一样娇艳的容颜,尤其是她瞪着自己时,眼睛瞪得圆溜溜的样子,真是好看极了。
他决定留陆林纾一命,就让她嫁给心心念念的祁王为妾吧。
第52章待兔
晋阳西市如意楼的烧尾宴乃是一绝。
他家的食单不同于别家只有五十八道菜品,而是足足有一百零八道菜,天上飞的、水里游的,山珍海味齐聚一桌,烹制手段也别具一格,就连最挑剔的老饕也挑不出毛病。只是如意楼烧尾宴上的菜从不单卖,整治一桌这样的席面又十分昂贵,是以如意楼一个月也卖不出去几桌。
然而,十一月末,接连三天,如意楼每日一桌,连着三日卖出去了三桌烧尾宴,还都是卖给了同一位客人。
这一日已然是第四日了,来送菜的堂倌轻手轻脚把托盘里的几样冷盘点心放在了席面上,躬身退出去之前,忍不住看了那个坐在窗前的高大男人一眼。
长条壶门食案上的菜品已经摆得玲琅满目了,堂倌可以很自豪地说,他家烧尾宴的香气可以引得神仙也下凡。然而那个穿着锦衣的男人却只看着窗外,竟然一点也没有分神。真是个怪人,点了这么大一桌烧尾宴,每次却都是吃不完打包,也没见有客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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