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雀仙桥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吱吱
夏侯虞脸上火辣辣的。
她平时并不是这样的人。
而且她也已经决定对萧桓好一些。
不管怎样,前世最后关头,他都救了她。
她得好好反省反省才是。
不能总做出这样有失格调的事来。
她这一次肯定是受了她舅父的影响。
她舅父知道她杀了崔浩的时候第一时间不就是在担心被牵连吗?
夏侯虞暗暗给自己找着理由,觉得心里的羞惭少了一些,这才正色地问萧备:“那都督是什么意思?”
萧备之前就佩服夏侯虞性格豪爽,此时更觉得这样说话更舒服,也不藏着掖着了,直言道:“都督怕长公主身边没有可用之人,派我来给长公主善后。”
就这样吗?
一句旁的话也没有。
夏侯虞道:“都督还让你带了些什么话?”
萧备想了半天,道:“还让我把东西送给长公主,说若是长公主不喜欢,着以后送人也行。都督准备了夏粮再回来,把襄阳的事务安排好了,就会送长公主回建康,怎么也是今年入秋之后的事了。”
这说了等于没有说。
有哪一桩事是与这礼物有关的?
但萧桓是出了名的沉默寡言,有这几句话已经不错了。
她索性问起建康的事来:“卢渊弹劾都督,都督知道了吗?可有什么打算?”
萧备道:“都督已经知道了。不日就会派了客卿前往建康。”说完,又怕夏侯虞担心,思忖片刻,道:“只要都督大胜,建康城就不足惧矣!”
夏侯虞自然知道这其中缘由,心中微安,正要细问长安战事,阿良面色惶恐地走了进来,不管萧备在场,伏地通禀,说尹平求见。
萧备回避。
尹平面色凝重地疾步走了进来,低声禀道:“卢家的人找到了那舞姬,舞姬自剔,阿目未能逃脱,咬毒丸自尽。”
阿目,就是尹平派去接应、安置那个舞姬的。
夏侯虞脑子嗡嗡直响,神色冷峻。
顺藤摸瓜,就算卢家查不到夏侯虞身上来,所有的证据也都会隐隐指向夏侯虞。
对于急于给崔浩报仇的崔家来说,这已经足够了。
夏侯虞不得不承认,自己把事情想的还是太简单了。
她低声道:“好好善待阿目的家人。那舞姬,也想办法葬了。”
尹平轻声应“是”。
夏侯虞心情低落,不想再见萧备,让尹平去陪萧备,自己一个人在内室抄了几页经书,心情才渐渐地好一些。
而舞姬的事自然也就没能瞒过萧备。
萧备再次求见,委婉地恳求夏侯虞让他去一趟阿目等人出事的地方:“我从前做过几桩这样的事,比尹平有经验。”
这倒是。
萧桓手下无弱将。
夏侯虞应允了,并道:“阿目当时还带了几个人,你去看看是否还活着。若是还活着,务必要把人带回来。”随后怕他误会,又明明白白地交待了一番,“我要见活人,不是要尸体。”
萧备应诺,辞了夏侯虞就带着几个手下往阿目出事的地点奔。
萧桓当然也第一时间知道了这件事。
这原本是件很正常的事计划失败而已。
谁又敢担保自己的计划就从来不曾失败过?
何况夏侯虞的对手还是卢家。
但萧桓就是感觉非常的气愤。
他肝痛地笑道:“我怎么说她总是不听的。让她在襄阳避祸,崔浩的事我会想办法的,她不听。我派了人给她善后,她还觉得她处理的很好。也不知道她是哪里来的自信?若她不是当朝的长公主,我看早就被人欺负的不知道在哪里躲着了。”
“宋潜,你这就帮我写两封信。一封给郑多。让他陪着长公主来长安。一封给长公主,让她立刻拾行李。”
话音未落,萧桓又改变主意了:“不,你不用写信,我亲自回趟襄阳。我还不知道她,谁的话也不会听,固执起来九头牛也拉不住的。只有我亲自押她过来。”
宋潜张大了嘴巴,道:“这个时候?”
第一百七十章赶回
萧桓也有点烦。
是啊!
这真不是个好时候。
北凉皇室来谈判的人马上就要到了。
虽然大家都是假惺惺的拖延时间,可他这个主帅也不能不在啊?
但萧桓觉得襄阳的形势更严峻。
他不把自己的后院弄清楚了,夏侯虞迟早一天还给他惹出事端来。
特别是在他的主力都在长安,没有力和人手照顾夏侯虞的时候。
萧桓问宋潜:“北凉的人什么时候到?”
宋潜低声道:“五日后。”
萧桓有些苦恼地皱了眉,道:“那还是先写两封信去襄阳吧!看看长公主的意思再说。”
宋潜应声退下。
夏侯虞接到萧桓的书信却忍不住高声道:“让我去长安?他能在那里呆几天?我从建康城到襄阳,这人还没有缓过气来呢?他又让我搬?难道以后他走到哪里我就要跟到哪里不成?我不去!”
说完,挑着眉把书信拍在了案几上。
阿良等身边服侍的都不敢吭声。
好在是郑多大步走了进来。
他扬着手里的书信兴高采烈地道:“长公主,都督让我和你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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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去长安。太好了!我能去长安城看看了。您听说了没有,都督把北凉人打得落花流水。如今北凉的提起都督的大名都要胆寒,派了来使和都督讲和了。我还以为都督不日就要班师回朝,我没有机会去看看长安城是什么样子了。还好都督让我陪你一道。”
“你说,都督会不会要求北凉割城上贡?”
“我前些日子跟着子丰他们去参加了一个雅集,大家都在雅集上说,就应该让北凉岁贡。至于割城,就算了。那些北凉人最不服管教了。就算是把那些城池拿在手里,派谁去管理,会不会半夜被人割了脑袋还真不好说!”
子丰是郑多来了襄阳城之后交结的一位世家子弟。
至于半夜被人割了脑袋,那是印林时发生的一件事。
他驻守襄阳的时候,屡和北凉起摩擦,曾经攻下过北凉的两座大城。北凉当时六月暴雪,吓坏北凉的君臣,急急地把几个封疆大吏都招了回去,战事也无人理会。武宗皇帝就想把这两座大城占为己有,不仅派了大将驻扎,还派了文官去管理。谁知道那些北凉人十分的剽悍,当天夜里就有人摸进官衙割了几个文官脑袋……
从此朝廷就只愿意攻城,不愿意治城。
夏侯虞一下子被带偏了,道:“大家都觉是岁贡好吗?可北凉人不讲诚信也是出了名的,这样他们也觉得好?”
“北凉人肯定不会遵守承诺的啊!”郑多不以为意地道,“他们以武为尊,崇尚强者,就算答应了岁贡,等到觉得自己有武力和朝廷一战了,又会毁诺的。可能大家觉是,能让北凉人交一年的岁贡是一年,以后说起来也好羞辱羞辱北凉吧?”
这岂不是自己骗自己?
夏侯虞心中不悦,道:“你也是这么认为的吗?”
郑多摇头,道:“我倒觉得割城好。就算是一时不能治服那些北凉人,但我们可以北迁啊!把一些没有良地的农户北迁。这样一来,既解决了土地的难题,又解决了粮食的难题。”
如今阀门和世家的矛盾,就是因为北地阀门南迁,一下子涌入大量的人口。
北迁倒不失是个好办法。
可建康城里的人却未必这么想。
果然,不过十来天的功夫,夏侯有义就派了人过来,问夏侯虞是割地好还是岁贡好?
夏侯虞的面色不由沉了沉,道:“都督已经派人将和谈之事告诉天子了?卢大将军是怎么说?”
来使是章含的徒弟,不知道是不是临行前受了章含的叮嘱,对夏侯虞的态度十分的恭敬,闻言答道:“天子半月前就接到了都督的折子,问天子有何圣意?天子的意思是割城,可卢大将军等却都主张岁贡。天子就特意派了小的来襄阳。”
大将军等人?
夏侯虞一下子就抓住了这话的重点。
她道:“除了大将军,还有谁主张岁贡?”
来使垂下头,低声道:“还有谢大人、柳大人等。”
也就是说,整个朝廷都觉得应该趁着这个机会捞一笔。
难怪夏侯有义要派人来和她“商量”。
原来是想得到萧桓的支持。
对一个君王来说,还是回祖宗失去的国土更为重要。
看来没有谁去追究萧桓无旨北伐的事了。
夏侯虞却觉得自己并不足以影响萧桓的决定。
特别萧桓连别人夏都不准备放过,她可没有指望他能放过岁贡。
她想了想,问那来使:“天子要我做些什么?”
来使想到章含来时的叮嘱:“无论如何把晋陵长公主劝回来,都督打了大胜仗,手下强兵如林,是唯一能抗衡大将军的人。如今都督久滞长安城,只能请了晋陵长公主主持公道了。”
他不由得目光闪烁,低声道:“天子想接长公主回建康城。”
夏侯虞讶然,沉默半晌,道:“那崔家的事可处置好了?”
据她所知,她的舅父一路游山玩水,狠狠地刷了一把郡望,却到如今也没有抵达建康城。
她回到建康城,岂不是自投罗网,让卢渊白白地有了个牵制萧桓的理由不管她和萧桓的感情如何,她总归是萧桓的发妻,萧家的宗妇。
来使听了像松了一口气似的,笑道:“天子说了,长公主回了建康,就住在显阳宫里。大将军怎么也不能冲闯显阳宫。”
是吗?
当初夏侯家被迫南下,不就是被北凉的建国皇帝闯进了皇宫,仓惶而逃的吗?
夏侯虞叹气,道:“我已接到都督书信,让我即刻北上长安城,秋后和都督一同回襄阳。”
来使愕然。
夏侯虞让侍人送了来使下去歇息,命阿良整行装。
郑多笑嘻嘻地跑过来道:“你还是改变主意了?”
夏侯虞觉得他那笑容怎么看怎么刺眼,拿起手中的隐囊狠狠地砸了他几下,心里却不禁怀疑,难道萧桓早知道有些事,所以才会八百里加急般让郑多陪同了她一起北上?
整个府邸顿时繁忙起来。
郑多去请人算黄道吉日。
萧桓却突然回来了。
夏侯虞等人措手不及,匆匆出门迎接。
萧桓穿了件粗布长衫袖,内里却是白色绸缎。
他沉着脸,大步朝她走来。
身后的小厮随从一路小跑的跟着他。
夏侯虞突然间神色恍然。
好像回到了从前!
第一百七十一章佩饰
萧桓看到夏侯虞这个样子也有点恍惚。
她穿着一件草绿色绣玉簪花的深衣站在火红的夹竹桃边,被几个侍女簇拥着围在中间。她身后的台阶上站着手拿帐册的阿良,一面指使着仆妇们搬放箱笼,一面用笔勾着帐册,还有几个红漆箱子堆放在台阶旁。
众人穿行如梭,忙碌如蚁。
分明是在搬家。
可夏侯虞之前不是不愿意去长安吗?
她这是要去哪里?
建康?
她不会是被夏侯有义几句话就说动了吧?
想到些,萧桓的面色更冷峻了,道:“你这是要做什么?”
夏侯虞回过神来,脑子还有点懵,不解地道:“你不是说让阿多陪着我去长安吗?”
怎么又突然发起脾气来。
萧桓耳朵一热,觉得自己冤枉了夏侯虞,却又不愿意在她面前露出端倪,得又惹得夏侯虞发脾气,节外生枝。
不过,这也不能怪他误会。
谁让她之前说不去长安的!
萧桓轻咳了一声,道:“可定下启程的日子了。”
夏侯虞道:“阿多去请人定日子去了。”说着,脑子这才转过弯来,好奇地道,“你怎么突然回了襄阳?不是说你正在和北凉的和谈吗?你回襄阳来可是有什么要紧的事?”
萧桓怎么好意思当着夏侯虞的面说我是来压着你去长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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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素来灵敏,立刻顺着夏侯虞的话道:“我回襄阳有要事。顺道来看看你准备的怎样了。不知道郑多请人定了哪天启程,我们明天一早就走,择日不如撞日,你的人和我先走,东西慢慢拾也不迟。不然去长安城添置就是了。”
夏侯虞从来没有这样匆忙的赶过路,她不由瞪眼道:“都是我惯用的东西,建康城都没有替代之物,何况是长安城。”
女郎就是多事!
萧桓道:“不过是去住些日子而已,很快就回来了。也不用那么讲究。”
居然一副急急催着她走的模样。
夏侯虞心中一动,想到夏侯有义派来的来使,不禁暗暗思量。
难道建康有变,萧桓是不放心她,所以才让亲自来带她去长安的?
否则怎么解释萧桓的突然出现?
她就留了一个心思,问萧桓用过膳食了没有,要不要厨房里帮着准备些汤饼暂时充饥。
萧桓没有客气,不仅让夏侯虞帮他准备汤饼,还让帮跟着他一起回来的随从准备些膳食,并道:“我们明天启程之后也要先吃一段时间的干粮,到了均口才有热食吃。”
夏侯虞忙让人去准备。
郑多回来了。
他见到萧桓大喜,忙上前问候,像个跟屁虫似的跟着萧桓走了。
夏侯虞就叫了个侍女来,让她去看看萧桓去了哪里?
不一会儿,那侍女来回话,说萧桓在书房里歇下了,郑多则被他打发回去拾行囊了。还说,萧桓已和郑多定下了明天一早就走,能带的箱笼带上,不能带的,就暂且留下。
夏侯虞隐隐觉得萧桓就是专程来带她走的。
建康城那边,肯定出了什么事。
夏侯虞想派个人去打听打听,可尹平和萧备都去帮她善后去了,到现在还没有回来,她无人可用,只能作罢。
晚些时候,萧桓用了晚膳,来看夏侯虞拾得怎样了。
夏侯虞这边原本都准备好大半了,可因为萧桓的到来,只能重新拾箱笼。
那些一般的东西暂时都放在一旁,把金银细软和财物带上,这样一来,她的房间就很乱,很名贵的饰品都开了匣子放案几上或是直接就放在了地上,然后由阿良一个个登记造册了重新装箱。
萧桓从来不知道夏侯虞有这么多的首品。
他被那些金光闪闪的各种金饰和宝石闪得眼睛都有点睁不开了,觉得自己都没有个能站的地方了。
他索性就站在了窗边的琴几旁和夏侯虞说话:“多带些胡饼,那个充饥。饿了的时候,这些都不顶用的。”
夏侯虞烦他,就不会说一句好听,声音顿时冷下来,道:“难道我跟着你去长安城,路上连个吃的都没有不成?还要拿这些金饰去换糠饼?”
只有那些最低层的人才吃糠饼。
萧桓气结,也不想和她多说什么了。
等到她哪天知道就算是你出身贵胄也有饿着肚子,拿着金银买不到吃食的时候,她才知道厉害。
话不投缘半句多。
萧桓决定不管夏侯虞,自己回房间好好的休息一夜,明天按时辰起程,夏侯虞跟不上,拖也把她拖上马车。
对,他们这次坐马车去长安。
想到夏侯虞明天看到马车时肯定会流露出惊讶的表情时,萧桓决定大度的不和夏侯虞计较这些小事了。
他道:“那长公主慢慢拾,我先回房间了,还有些公文要看。”
“都督慢走!”夏侯虞敷衍地道。
萧桓转身就走。
长袖却无意扫过琴案,一个小匣子落在了地上,“啪哒”一声,匣子打开,匣子里装着的东西落在了地上。
两人的目光不约而同地循声望去。
然后一个面无表情,一个眯了眯眼睛,同时在心里暗道了声“怎么会这样”。
地上静静地躺着个郎君用的佩饰,洁白如玉,乍眼一看,像羊脂玉,可再看一眼,就会发现它比羊脂玉坚硬,没羊脂玉的润泽,却比羊脂玉多了一层釉。
这分明是一枚白瓷烧制佩饰。
而且工艺高超。
这样的一枚佩饰,显然出自萧家。
不管是萧桓还是夏侯虞都认识这枚佩饰。
这正是夏侯虞从那和尚那里得来的,据说是萧桓父亲之物的佩饰。
夏侯虞不由自主地飞快地睃了萧桓一眼。
萧桓面前严竣,弯下腰去,轻轻地把那枚佩饰握在了掌心,然后举起来,对着墙角的灯光仔细地打量起来。
夏侯虞抚额。
早知道如此,当初就应该把它给砸碎了丢进河里。
此时她只求萧桓不敢肯定这是他父亲的遗物,又寻思着万一萧桓认出来了,她该怎么说?
一时间屋子里静悄悄的,只有烛火结花时发出来的“噼啪”声,和从外屋传来点数声。
还是以不变应万变好了。
夏侯虞立刻就有了决定。
萧桓这个人太明,她可别自露马脚。
先看看萧桓怎么说她再随机应变!
夏侯虞长吁一口气,心中微定。
第一百七十二章说话
萧桓看到那块佩饰的是时候,脑子里是一片空白的。
他下意识地弯腰,捡起了那块佩饰,对着灯光仔细地打量。
椭圆型的佩饰,看上去光洁一片,对着灯光,却可以看见佩饰上烧制的梅兰竹模样的图案。
萧桓的眼睛顿时一阵酸涩。
这是他们家烧的白瓷。
这图样还是他父亲亲手绘制。
除了梅兰竹,还有喜上眉梢、燕子衔杏、节节高……都是些寓意吉祥的图样。
他父亲画这些图样时,曾把他抱在膝头,一笔一画地告诉他准备把这批烧出来的白瓷送给什么人。
他曾经亲眼看见这批白瓷出窑。
亲眼看见母亲将这枚白瓷佩饰挂在父亲的腰间。
父亲望着他眼里的羡慕,还曾亲昵地抱起他,笑着对他承诺:“等你成家了,我就把它送给你。算是我们家的传家宝了。”
父亲死的时候,他亲手给他小殓,曾到处找这块佩饰都不见踪影,此时却在夏侯虞装饰品的匣子里找到了。
萧桓有些茫然地抬头朝夏侯虞望去。
他在夏侯虞的眼里看到了担忧、怜悯、挣扎,甚至还有同情。
同情?!
她同情他什么?
电光石火中,他突然明白过来。
夏侯虞,肯定是知道了他父亲的死因。
所以她才会忧心他,才会同情他。
萧桓忍不住哂笑。
这天下果然没有永远的秘密。
他应该保持沉默,就像不知道这枚佩饰有什么不同似的,不动声色地将它放回原地,淡然地说一声“你的东西掉了”,然后彼此心知肚明地把这件事揭过去。
这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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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确的做法。
可他却觉得心底翻沸,有什么东西控制不住的喷薄而出,没能忍住地道:“你是从哪里得来的这枚佩饰?”
夏侯虞看着萧桓瞬间煞白了的面孔,心底一软,声音都温柔了几分,低声道:“是从一个和尚那里捡到的。”
萧桓讶然。
夏侯虞把事情的经过很委婉地向萧桓说了一遍。
萧桓摩挲着手中的佩饰,沉默了良久,这才声音嘶哑地道:“你是不是很好奇当初发生了什么事?”
夏侯很想摇头。
她从小就懂得一个道理。
并不是知道的事越多就越好。
有时候,你知道的事多了,只会意味着你陷入这个圈子更深。
她不是已经决定和前世一样远离萧桓了吗?
她就更不应该好奇才是。
可她心里就像有一千只猫在挠似的,让她的情感凌驾于理智之上。
她听见自己沉声回答了一声“是”。
萧桓自嘲地挑了挑嘴角。
又有谁会放弃知道那些萧家的秘辛呢?
可他并不反感向夏侯虞说这些。
或许是因为夏侯虞之前的缄默,或许是夏侯虞面对他时流露出来的怜悯,或许是在他心里,夏侯虞作为他的妻子,她有权知道家里都曾经发生过些什么事,才能避敌我不分,节省他更多的力。
他轻声地道:“萧淙觊觎我母亲,而且还不止一次打我母亲的主意。还好有三婶相助,萧淙几次都没能得逞……后来我父亲不能忍受,决定杀了萧淙……”
萧淙是萧桓的三叔父,萧桓却直呼其名。可见对萧淙的恨意。
夏侯虞愕然地抬头望着萧桓。
萧桓知道自己这样很容易让夏侯虞看出他的心思,但对一直以来埋在他心底的恨意地让他在述说时充满放肆的恣意,觉得痛快。
他决定放纵自己一回。
萧桓看了夏侯虞一眼,不仅没有敛,反而更直白地继续道:“萧家在吴中是数一数二的世家,萧淙失踪,家里人自然要查,特别是父亲,作为长房长子,又是家主,更有推不开的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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