雀仙桥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吱吱
不管是从小受父亲宠爱长大的文宣皇后,还是屡屡从母亲口中听说过扬州美景的夏侯虞,都对扬州有着莫名的亲切。
“卢家虽然在扬州势力雄厚,但扬州紧邻北凉大皇子拓跋寿的藩地。”萧桓冷静地跟夏侯虞分析,也有想说服夏侯虞跟他走的用意,“我相信大皇子对我任扬州刺史肯定很感兴趣。毕竟杀一个皇弟是杀,杀两个皇弟也是杀,还可以借助外敌之手,把自己干干净净地摘出来。所以我请他帮忙的时候,他肯定不会推辞。”
“这样舅父和谢大人也放心了。可在庙堂上和卢大人一争高低。”
夏侯虞只觉得荒谬。
天子都没有觉得萧桓功高震主,做臣子的却不安起来。
难怪前世谢丹阳也就那样了,看来不是他运气不好,而是他能力、学识有限,没能达到顶峰。
“行!”夏侯虞立刻答应了萧桓。
她得告诫告诫谢丹阳和她的舅父。
卢渊还没失势,他们就计较起各自的得失来,简直是鼠目寸光。
也是向天下人表示,她是站在萧桓这一边的。
“啊!”萧桓张了张嘴,非常惊讶的样子。
他说这话的时候完全是凭着一腔孤勇,说出来之后就有些后悔。
他虽然和夏侯虞是夫妻,但彼此都明白自己的位置。
他要为自己、为萧家打算,夏侯虞何尝不要为娘家、为自己打算。
但他不想让她感受到害怕。
甚至想了很多理由来说服夏侯虞跟着他一起去扬州。
谁知道这些话都没有用上。
夏侯虞压根就没有多想,立马就答应了他。
作为当朝的长公主,她的一举一动在别人眼里都是有含义的。
她是否清楚她这样做的后果?
萧桓觉得他有很多的话要问夏侯虞,可当他看到夏侯虞平静无波的面孔时,他猝然间明白过来。
夏侯虞不是不清楚后果,她只是很单纯地选择相信了他,选择站在了他的这一边。
萧桓长这么大,还是第二次有人这样的维护他。
不问理由,不问过程,不问未来,他说什么就是什么,无条件的相信他。
第一个是他父亲。
第二个,就是夏侯虞了。
萧桓心情很是激动,他极力地压制着自己的情绪,觉得这个时候说什么好像都是多余的。
他轻声道:“那我吩咐下去,让他们拾行囊。”说完,又觉得自己好像太严肃了,忙补充道,“希望有些箱笼他们还没有拆,能少折腾一些。”
夏侯虞实际上此时心里也是乱糟糟的。
她答应了萧桓和他离开建康。
这和她前世完全不一样。
她能接受和郑家渐行渐远吗?
萧桓是否能和前世一样庇护她呢?
她的心在此时是茫然的。
第二百零五章聊天
这些念头在夏侯虞的脑海里一闪而过,她很快就拾好了情绪。
谢丹阳她是管不了,但舅父那里,她想和他开诚布公的谈一谈。
她朝着萧桓点头,道:“一切都听都督安排。”
萧桓眼底浮现笑意。
两人回到家中,梳洗过后去看杜慧。
杜慧经过快一年的静养,身体已经没有大碍,但她毕竟有了年纪,经此一伤,整个人仿佛都老了十岁,神也不如从前。见夏侯虞和萧桓一起来看她,她激动得热泪盈眶,不住地上下打量着夏侯虞和萧桓,并欣慰地道:“长公主和大都督都瘦了,不过面色却好,可见在外面虽然辛苦,却也舒心。这我就放心了。”
夏侯虞拉着杜慧的手并肩坐下,笑道:“我每个月都给你写信,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总要亲眼看见才好。”杜慧呵呵地笑。
阿余指使着侍女奉了茶点进来。
夏侯虞向阿余道谢:“多亏你这些日子照顾杜女史,辛苦了。”
阿余没有想到,脸胀得通红,连连摆手,道:“我也是奉夫人之命行事。”
“阿家那里我肯定是要去谢谢的。”夏侯虞笑道,“阿余的照顾我也记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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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值得,不值得!”阿余很不好意思地道。
有小侍女在外面探头探脑的。
夏侯虞一看就笑了起来,朝着小侍女招手:“你从前的胆子不是很大的吗?怎么?现在知道害怕了!”
小侍女阿好面色如地走了进来,恭恭敬敬地给萧桓和夏侯虞行了礼,稚声道:“阿余教我规矩了,我以后也能服侍长公主。”
大家都笑了起来。
阿好天性里带着活泼,平常的话从她嘴里说出都有几分俏皮,这也是夏侯虞很喜欢她的缘故。
她听着笑声就急了起来,像要证明什么似的大声对夏侯虞道:“长公主,我真的能服侍您了。前几天杜女史还告诉我怎么沏茶来着。我来给长公主和大都督沏杯茶吧?”
夏侯虞含笑道:“我知道,我知道。有阿好在身边,应该很有趣吧?”
她最后这句话是对杜慧说的。
这也是她把阿好留下来的初衷。
杜慧笑眯眯的点头,道:“这孩子,总是引人发笑,我都不舍得教她规矩,只好交给阿余。”
阿余听着忙道:“我这也是两天打渔三天晒网的,她也没能学到些什么。”
大家又是一阵笑。
阿好一会儿看看这个,一会儿看看那个,不明白大家为什么要笑她。
夏侯虞她呆在这里不自在,敛了笑容,对阿好道:“下去玩去吧!阿褐回来了,还带了个叫阿水的,你们应该能玩到一块儿去。”
阿好听着眼睛一亮。
她早就听说阿褐坐过大船,还到过草原打过胡人,她一直心生向往,现在她得了长公主的命令,阿褐不说也得说了。
想到这里,阿好就觉得夏侯虞好厉害,她想什么夏侯虞都一清二楚。
她忙迈着两条小短腿跑了。
萧桓却若有所思。
他发现,夏侯虞身边的人都很讨喜。
是不是因为她太寂寞了呢?
他这样让她陪他去扬州,她二话没说就答应了。可在她的心里,她真的愿意去吗?
萧桓纠结良久,等用了晚膳,彼此梳洗一番回到内室,各在各睡的一侧躺下时,萧桓想了又想,决定和夏侯虞闲聊片刻。
“你去过扬州吗?”他问夏侯虞,“我在去徐州之前都没有去过扬州。我七、八岁的时候本来有一次机会的父亲要去扬州做生意,结果我得了风寒,父亲把我留在了姑苏。”
他才不会和夏侯虞说郑芬的事呢!
万一夏侯虞心软,又改变了主意怎么办?
他继续道:“之后我也只去过一次,还是走马观花,匆匆忙忙的。不过,我感觉扬州和姑苏差不多。我们这次去,估计要住上几年。我想在扬州置办个宅子,你想过要个怎样宅子了没有?”
夏侯虞过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
萧桓这是在和她聊天呢?
这可是破天荒的事!
从前他和她聊天,都是客客气气的,有事说事,就是有旁的闲话,那也是为了调节气氛。哪里像现在,全是些家务琐事,上不了台面的。
可这样的话题,让夏侯虞感觉更亲切。
她笑道:“从前只从郑家的仆妇那里听说过扬州,都是在我外祖父身边服侍过的人。听说那里的风景不比姑苏差,而且有很多美味的小食。若是去了扬州,得好好逛逛才是。至于说宅院,我还没有来得及想。总归不过是和建康城里的差不多。”
萧桓暗暗记在了心里,道:“到时候把杜慧也一并带上吧!有她在,内宅的事你也不用操心。”
到了扬州之后,他就是一方父母官了,家中不了要宴请客人,人情往来。当朝公主会治家的不多,他觉得还是别为难夏侯虞了。
夏侯虞却道:“我刚刚和杜慧说了,她留下,阿良跟着我去就行了。”
萧桓挑了挑眉。
夏侯虞解释道:“杜慧在建康城多年,与城中门阀世家的妇人们都有些交情,有些还曾经受过杜慧的恩惠,这也是母亲将她留给我的缘故。我们远在扬州,谢家、郑家都有可能靠不住,得有自己的人在这边帮着周旋才是。杜慧是最好不过的人选了。”
“阿良虽然不如杜慧有经验,却胜在肯用心,最多两年,家里的事就可以全都拿起来了。有她跟着去就行了。”
谢家、郑家都靠不住了……
她这是准备跟着他一条路走到黑了啊!
萧桓心情激动,他不由侧身,抚了夏侯虞的脸庞,轻轻地喊了声“晋陵”。
夏侯虞的脸顿时火辣辣的。
“什,什么事?”她心跳得厉害,眼眶快要被热气蒸出水汽来,慌慌张张地答着话,实际上这些话根本没有过脑子,她根本不知道自己要说什么,“你觉得这样的安排不好吗?你不要小瞧了后宅内院。有很多事都是后宅内院最先知道的。就像我怎么知道武宗皇帝想立二皇子为太子,就是因为二皇子的舅母得意洋洋地没有了顾忌,我想办法从她话里套出了话来……”
这样娇羞中带着几分无措的夏侯虞,又是萧桓所没有见到过的。
这样的夏侯虞,也很可爱。
而且,他发现他挺紧张的,夏侯虞好像比他还紧张。
这不由给了他莫大的勇气。
“晋陵!”他宽大的手掌搂着她的后脑勺,一点点地把她往自己怀里拢着,“我怎么会小瞧你?你安排得很好……”
一句话没有说完,话音都被堵在了夏侯虞的呜咽中……
第二百零六章博弈
夏侯虞蜷缩在暖暖的被子里,空气中还弥漫着淡淡的如阳光般的味道。
萧桓一大早就悄悄起了床,不知道去做什么?
难怪很多贵妇人喜欢养面首,有人陪伴的感觉真得很不一样。
两个人,呼吸交织一起,体温交缠在一起,寒冷的冬夜也变得不足为惧。
夏侯虞迷迷糊糊地想着,睡了个回笼觉,等睁开眼睛的时候,天色已经大亮。
阿良含笑望着她,温声地道:“长公主,您现在要起来吗?”
夏侯虞身体还懒洋洋的,声音也有些嘶哑,道:“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阿良想也没想地道:“还有一刻钟就到午时了。”
睡了这么久!
夏侯虞打了个哈欠,道:“那就服侍我更衣吧!”
阿良笑盈盈地应“是”,指使着侍女帮她更衣,打水洗漱。
等夏侯虞坐到了案几前,还没有看见萧桓。
她不有些好奇。
阿良忙道:“宋先生过来了。说是有要紧的事和大都督商量,这都快两个时辰了,还没有出来呢!”说完,她又小心翼翼地问道,“长公主,要我们去请一声吗?”
“不用了!”夏侯虞觉得这样面对萧桓还有些不自在,更何况还让人去请,好像她多离不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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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的。
她面色微红,道:“宋先生找大都督,肯定是要紧的事。以后再遇到这样的事,家里的仆妇你可要看严实点,别让人听了什么不该听的话去。”
阿良笑着应诺,说起了拾行囊的事:“……听说我们最少也要在那里住两、三年,我寻思着要不要多带点东西过去。可萧总管说,还是像从前那样,先把惯用的带过去,其他的或是在扬州添置,或是再从这边带过去。”
刺史是五年一任。
萧桓觉得不用五年他就可以升迁吗?
夏侯虞笑道:“就按萧总管说的办。”
阿良应下,犹豫道:“那这次我们带多少钱过去?”
上次他们带过去的银钱很快就打赏完了,要不是后来长公主跟着去了长安城,她又有意节省,他们恐怕支持不到回建康城。
“你看着办吧!”夏侯虞素来不管这些琐事的,她懒洋洋地道,“照着上次的差不多准备就是了。去了扬州,虽然应酬的多,但都是打赏外人,花应该不大。”
两人正说着,萧桓回来了。
要去迎一迎他吗?
夏侯虞脸庞有点发烫,萧桓就走了进来。
看见夏侯夏侯虞穿着件茜红色绣金线郁金香纹的襦裙靠在大迎枕上,红润的面庞仿若盛放的红莲,他脑海里一下子浮现出昨天晚上的旖旎风光来。
身体里的血液顿时像沸腾的水,烧得他心头发热。
“嗯,”他犹豫道,“在说什么呢?”
“哦!”夏侯虞觉得脸上更热了。她坐直了身子骨,尽量地让自己看去与平时一样,道,“商量着去扬州的事。”
萧桓点头,坐在了旁边。
阿良等人忙上前给他行礼。
他挥挥手,问夏侯虞:“用了午膳没有?”
声音非常的柔和,和昨晚的暗哑完全不同,却让夏侯虞心悸不已。
“还没有。”夏侯虞道,见萧桓看她目光中带着几分她不明白的情绪,她想了想,不由道,“你,你要一起用午膳吗?”
然后她看见萧桓的眼睛亮了亮。
“好!”萧桓道,迟疑了一会儿,突然低声和她耳语道,“你还好吗?我醒得早,就去了演武场,准备回来陪你用早膳的时候遇到了宋先生,和他去书房说了会话,没想到这么快就到了中午……”
他看夏侯虞的目光带着几分歉意,让夏侯虞很是不解。
他是觉得没有等自己一起醒来觉得抱歉?还是觉得和宋先生说话的时间太长了很抱歉?
可这两桩事都不是他能控制的吧?
夏侯虞有些迷糊。
就是新婚之夜的第二天,她身体有些不适,他也没有和她说这么多的话。
他到底有什么好抱歉的?
夏侯虞只好转移了话题,吩咐阿良去摆午膳之后,问起宋潜来找他做什么。
萧桓没想隐瞒夏侯虞,但还是委婉地道:“萧家在建康还是根基太浅,我让宋潜仔细去查了卢淮的事,准备拿卢家开刀,杀鸡给猴看,让那些人都消停个两、三年。”
找卢家的麻烦威慑其他人!
这不是杀鸡给猴看,这是拍老虎屁股吧!
不过,这样做的效果肯定比和其他门阀世家争来斗去要好得多。
这对于萧桓来说,也是件机密了。
夏侯虞没有继续问下去,正好阿良那边也摆好了午膳。
萧桓就扶了夏侯虞起来。
夏侯虞在心底暗暗撇了撇嘴。
难怪有枕头风这回事,从前萧桓对她不假于色,现在倒好了,还知道扶她了。
不对,从前萧桓可没有扶过她。
是因昨天晚上他很餍足吧?
夏侯虞脸一红,低头快步进了厅堂。
两人用过午膳,萧桓问她什么时候去祭拜夏侯有道,还道:“要不要跟天子说一声?”
是要借夏侯有义的威势让这次祭拜更隆重吗?
“不用了!”夏侯虞眉间流露出些许的苦涩,道,“人死如灯灭。记住他的总是能记住,记不住的,也不需要记住。”
萧桓讶然地望着夏侯虞,沉思了半晌,点头道:“我知道了!”
至于他具体知道了些什么,夏侯虞想到夏侯有道的死,心中满是哀伤,没有追问。
这样过了两、三日,夏侯虞的经书抄好了,和崔氏等人也约好了时辰,夏侯虞、萧桓、郑芬、崔氏还有郑多兄妹三人,一起去了夏侯有道的陵宫。
香烛纸钱、鲜花贡果。
几个人依次上前给夏侯有道上了香之后,慢慢地往回走。
郑芬难道得比平时显得柔软,低声道:“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局。当初文宣皇后把先帝托付给我的时候,我还寻思着怎么也要保着他长大。谁知道他倒是长大了,却还是英年早逝了。”
颇有些人算不如天算的意思。
萧桓笑笑没有评论,而是道:“还好天子颇为圣明,对长公主恭敬有加,先帝的葬礼办得庄严而又体面,孝宗皇帝和文宣皇后在九泉之下也可以眠目了。”
郑芬立刻警觉起来。
第二百零七章杀鸡
郑芬和谢丹阳的吃相的确有点难看,可萧桓崛起的也太快了。
不过年余,就从一个依附妻族起家的驸马成长为一个能征善战的政客,怎能不让他和谢丹阳敬畏!
当年郑璨退下来的时候推荐了谢貌,谢貌上位之后,是想把位置留给自己的长子,也就是谢逾的父亲,而且当时谢、郑两家已有默契,谢家之后就轮到郑家了。
谁知道年纪轻轻的卢渊冒了出来,不仅打破了他们的布局,还把他们都踩在了脚下。
谢逾的父亲因为年纪,已经不可接任卢渊。
他的梦想也泡汤了。
现在又加了一个萧桓。
萧桓今年才二十出头,若是萧桓当权,还有他们这些老家伙什么事?
这是他们万万不能容忍的。
但他们也不想和萧桓撕破脸。
莫欺少年郎!
当年他们就是小瞧了卢渊才会被压了几十年的,谢丹阳和郑芬虽然想压着萧桓,又怕万一压不住萧桓,反而让萧桓得了势,打击报复郑、谢两家怎么办?
这才有了“大都督”这一职位。
如今萧桓这么对他说是什么意思?
是发现了他们的小心思?还是仅仅只是感慨?
郑芬想了想,道:“我九泉之下见了阿姐,也算对她有个交待!”
萧桓闻言不由回头看了一眼身后和崔氏、郑宜并肩而立的夏侯虞。
这世上,有没有人真心的疼爱过她?
父母兄弟都不在了,唯一的亲人是舅父郑芬。可现在,这个舅父也自私地把她摆在了利益之后。
她知道应该会很伤心吗?
萧桓突然有点后悔当初把郑芬和谢丹阳的小心思告诉了夏侯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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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应该用其他的办法劝夏侯虞和他一起去扬州。
想到这些,萧桓心里就很不痛快,说话的语气也变得有些生硬起来。
他道;“舅父任了度支尚书之后,肯定会很忙的。我已经和晋陵商量好了,到时候我们一起去扬州。舅父和舅母以后若是得了闲,不妨去扬州小住些日子,也让我这个侄女婿尽尽孝心。”
郑芬已经从崔氏那里知道夏侯虞要跟随萧桓去扬州的事。
他当时觉得少年夫妻,总是喜欢在一起的。夏侯虞想跟着去也没什么。
但此时听萧桓这么说,又觉得萧桓话里有话!
他只好和着稀泥道:“年轻的时候多出去走走看看也是件好事。晋陵就是没什么机会出去看看。扬州是你们外祖父任职的地方,你们的外祖父写还了很多赞美扬州风景的诗辞歌赋,到时候让人誊几首给你们,你们还可以去看看美景。”
萧桓笑着应好。
觉得郑芬还真不负他“草包公子”的美名。
他要带夏侯虞走!
而他已经把话说得这样明白了,郑芬还没有意识到这件事有多严重。
也许这还真是他的好运气。
萧桓想着,不禁长长地透了一口气,露出个真诚的笑容来。
郑芬只是觉得这样的萧桓有点奇怪。
他不禁道:“怎么了?”
“没事,没事。”萧桓肯定不愿意去提醒郑芬,他笑道,“我就是在想我和晋陵是七天后启程还是再过半个月启程。天气越来越冷,怕路上遇到大风雪。”
郑芬还没有听出来。
他哈哈地笑道:“我观过星象了,这一个月都是晴天,你们放心的选个日子就行了。”
郑芬很喜欢研究这些杂术,而且还颇有心得。
萧桓继续恭维了郑芬几句,众人这才上了犊车。
女眷们坐在一辆车上。
郑宜就歪着小脑袋打量夏侯虞。
夏侯虞觉得有趣,问郑宜:“你看什么呢?不喜欢我送给你的小马吗?”
“喜欢!”郑宜笑弯了眼睛,道,“我就奇怪,为什么表姐们都怕你?”
夏侯虞一愣。
郑宜的表姐是崔家的女郎们。
“又胡说八道。”崔氏低声地喝斥郑宜,又歉意地对夏侯虞道,“之前她和七娘子玩得好,现在七娘子到道观里静养,崔家不有些闲言闲语传出来,她这是有样学样。你不要放在心上。”
夏侯虞莞尔,笑着搂了搂郑宜,道:“那你怕不怕我?”
“不怕!”郑宜笑嘻嘻的,眼眸却透着些许的狡黠,道,“我也想像长公主一样,让别人怕我。”
夏侯虞愕然,随后大笑起来。
前世郑宜可是个乖乖女,是她把郑宜带偏了,还是这才是郑宜的本来面目?
崔氏却眼中含了泪,悄声对夏侯虞道:“都是你舅父做的孽,他在家里养姬妾,却让几个孩子跟着受罪!”
是什么样的罪,夏侯虞已经不想问了。
总归逃不了那些腌事。
夏侯虞原本想和舅父说说体己话,劝劝舅父的,这下子也打消了念头,揽了揽郑宜,叹了口气。
到了晚上,萧桓就像换了人似的,连着几天都和她胡天胡帝的。
前世的萧桓,对这种事非常的冷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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