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老婆又想解剖我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翻车鱼头
卢娜露出一个嘲讽的微笑,看上去像是一只沉默的母狮:“你们为何要欺负一个小姑娘呢?我觉得这很不好。”
男人冷笑了一声:“得了,你以为她是什么?”
卢娜道:“你想暗示什么?”
男人回答:“看看她身上穿的衣服,和船上的死者有什么区别吗?她是个活人吗?”
似乎是为了印证这句话的错误一般,坐在椅子上的沈略大声地咳嗽了一声,她抬起眼睛看向两个无声望着自己的两人,有些无奈地笑了笑。
她呛到了。
卢娜看了一眼男人:“约翰,她是看起来不像个活人还是怎样?你想解剖一下看看?还是信了那些可笑的航船日志。”
沈略将目光移到了那个船长约翰的身上,脑子飞速旋转了一下,有一个声音在她脑海中叫喊起来:另一个约翰。
船长约翰笑了起来:“你不觉得这艘船上处处都有奇怪的地方吗?如果不是因为之前那艘船的引擎出了故障,你以为我真的会陪你上船?”
作者有话要说:我写不完了尽力了_(:3」∠)_
有妹子说看不懂,我就解ju释tou一下
这艘船是很多年前发生过凶案的,然后开到百慕大(?)沉了,这里是大鱼人老家了_(:3」∠)_
男主很喜欢这艘船(装潢好),就把女主安置在这里了
不是时光倒流了,海盗们上来之后因为种种原因,当年的事情要重演一遍了
第36章以赛亚书(二)
“你刚才是说,你们原来的那艘船的引擎坏了吗?”沈略在这略有些剑拔弩张的气氛中,轻声地出声询问道。
两人一齐将目光转向了她,沈略无奈地笑了笑:“可以让我看看吗?”
船长约翰浅蓝色的眼睛不动声色地滚动了一下,终于是从嗓子的深处发出一声冷笑一般的声音,和那声冷笑一起流出的一个并不信任的询问句:“你?”
沈略只得把那只玻璃杯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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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桌上:“对,是我,能让我试试吗?”
约翰露出一个滑稽的笑脸来:“让你试试?我对女人的维修能力没有任何期望。”
沈略冷着脸回答:“那你不必抱有期望,我说了,我去试一试。不怎么样,但也一定比你们这群乌合之众强。”
她终于说了一句嘲讽的话,这句话的效果极佳,约翰的脸色果然阴沉了下来。
“我倒要看看你有什么能耐。”他置气一般地抛下这句话来,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沈略在这短短的几分钟的接触中,彻底地认清了这位海盗头子的真面目他很明显是一个自大狂,并且非常独断。对女性抱有轻视的态度,这或许就是卢娜对着他很不耐烦的原因。沈略的眼睛终于不耐烦地眯了一下,实在很好奇这样一个人究竟是如何坐上如今这个位置的。
卢娜看了已经恢复了乖巧模样的沈略一眼,轻声道:“你真的可以?”
沈略认真地点了点头,卢娜看着她那副童叟无欺的神态,终于是有些无奈地去衣柜里翻了翻,给她扔了条裤子,一边用一种死马当活马医一般的态度说道:“好吧,我带你去看看。”
特修斯号是一艘几十年前制造的游轮了,它的驱动尚且需要燃油,幸而这群海盗原来的那艘民用航船上的燃油不少。他们已经把燃油从另一艘船上搬过来了一部分,注入了这头钢铁怪物的体内,让它的血液重新流动,终于让这头在深海中沉睡了几十年的巨兽苏醒。
沈略跟着卢娜一起来到了那艘已经停止运行的航船上,这是民用航船,带着些粗制滥造的味道,规模也小上很多。
这艘船大概是这群人从某些地方抢掠来的,至于它原来的主人已经不可考了。
沈略跟在卢娜身后,尽量地表现出乖巧来,一边明知故问道:“刚才那个人是谁,他怎么这么凶?”
卢娜眨了眨眼,没有回头,用着一种不屑的口气说道:“他他是这艘船的船长,我的未婚夫,他叫约翰冯,不过你用不着记着,这与你有什么关系呢?他从前是个珠宝贩子,现在自然是个糟糕透顶的船长,他甚至半点不懂地理。”
沈略那颗悬着的心一下子沉到了底,并不是因为这个不着调的船长,然而因为人都齐了。
两个约翰,和那本日志上没有出现名字的未婚妻,那么接下来的演员将扮演的是什么角色,人鱼还是其他什么?她又要在其中扮演什么角色吗?
但沈略依旧用巧合这个词来解释这一切,也只能用巧合来解释得通这一切,毕竟如果这不是巧合,又是什么呢?
两人一起走到一扇小门之后,卢娜终于停下了脚步,她取出钥匙打开了那扇门,一边微微侧过身子,为沈略让出一条无阻拦的路来:“要我同你一起进去吗?或许我能帮得上什么忙。”
“不用,”沈略摇了摇头,抬起眼睛看向她,“我只是进去看看究竟是哪里出了故障,毕竟我没有工具,不可能立刻将它修好。”
沈略却没有说出她于航船的修理其实并没有什么修,她只懂一些基本原理,这还得得意于她的父亲,那个热爱大海,最后也死于大海的不负责任的男人。但她不打算在他们面前露出任何弱势,虽然这位女海盗不知道出于什么心思(也许是出于正义?),一直回护她,但她总不可能一直护着她。在无人懂得这些的时候,沈略自然可以装出一副专家的模样,并且借着这样的身份,活得轻松一些。
沈略在里头转了几圈,终于找到了这艘船的心脏,便很轻易地找到了问题的所在,轮船的涡轮上缠满了红色的藻类和一些深色的水草,沈略真的不知道它们是怎么出现在这个位置的,但它们此时甚至在此处几乎有些蓬勃地生长了起来。
但很显然,即便是清楚掉了这些东西,这艘船也无法正常地运转起来。她继续在这里晃了晃,正百无聊赖一般地参观其中高大的船只的骨骼,却忽然听见了钢铁被拍响的声音。
像是海上鬼魂怪一次又一次的蛊惑。敲击着,挣揣着,一下又一下地垂死挣扎着。
那当然不是海浪拍打船只的声音,而更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敲门,像个和和气气的绅士一般。沈略的动作僵了僵,回过身去目光缓缓落在了船底一扇小门上。这里是船只的心脏,是整艘船最低处,再往下就是汹涌海水。
那门是窄的。
心念电转之间,沈略已经走上了前去,一只手已经急切地搭在了那扇门的门锁上。她想起了那些她的美梦,那梦自然是瑰色的,带着海盐的气息攻城略池,她想起了自己那破败别墅里地下室的那扇小门,一切都是这么的熟悉,她知道打开这扇门之后她会看到什么惊喜,但她依旧惊喜。
这扇门似乎是作紧急逃生之用,显然是平日里没有有什么人使用,它的边缘因为海水侵蚀,生长了暗红色的铁锈,在经年累月的沉寂中,在满是尘埃的岁月中,它们兀自开出暗淡的花朵。
沈略努力地抬起了那扇老旧的门板,像是她往日平静生命中无数次打开那扇地下室窄小的、死寂的门,那里等待着她的,是她从童话故事里听来的美梦。
她看见了波赛顿闪亮的眼睛,他仰起头看向沈略,半张脸被阴影覆盖着,而眼睛里闪着星光
嘴里还乖乖巧巧地叼着条鱼。
一人一鱼沉默着对视了两秒钟,沈略才憋住了笑出声的冲动。
波赛顿却把那条鱼抛到了沈略的脚边,一边像是同沈略解释一般地说道:“没有吃的,给你的。”
沈略听懂了这两句没头没尾的话。
暴风雨之后,这片海里头干净得像是被打扫过一遍归还,波赛顿大概是离开了这片过于平静的海域,去别的地方找东西吃了还带了东西给她。
沈略想着是否要说谢谢,却听见波赛顿继续说道:“那些人是谁?”
这要怎么解释?
沈略沉默了一下,还是用着最简单的词汇向波赛顿回答:“一些海上的强盗。”
波赛顿看上去像一个语言的初学者,他似乎有些不解地微微歪过头问道:“那他们为什么要来这里?”
他显然理解了海盗这个词,但是他对于这群人的到来似乎很不解。
“他们以前从不敢来的。”他几乎是理所当然地说道,他的脸上似乎有些厌烦在,那是沈略在他脸上少见的神采。
沈略觉得他可能是生气了,毕竟任何动物对入侵自己领地的其他生物都不会有什么好感,她不能代替波赛顿原谅这群海盗,只好问道:“那你想怎么样?”
波赛顿微微皱起眉头,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只是用一种冷森森的口气说道:“他们不该上船的。”
沈略的心忽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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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跳了起来,她看着波赛顿的眼睛问道:“你知道这艘船上发生过什么是吗,波赛顿?”
波赛顿却是一副并不愿意回答的样子,他微微抬起眼睛,看上去很委屈的样子,带着些人类孩童似的稚气,那种天真的残忍与生俱来,是来自黑暗深海的造物基因里的故事:“你不会有事的,我不会伤害你的。”
他直白地解释,把一颗沸腾的心脏摆在了沈略的面前,沈略一时间竟然无法再用质疑的口气继续说话。她轻轻叹了口气:“不能告诉我到底是什么事情吗,波赛顿,我只是想知道。”
波赛顿却斩钉截铁一般地回答道:“不行。”
他的眼睛不自然地躲避开了沈略的目光,将半张脸朝向了另一个方向,透露出一种浅淡的阴郁来。他与人类有着相似之处的耳朵上附着闪亮的鳞片,似乎微微翕动了一下。
觉得不足以表示拒绝一般,他把头扭回来之后,又说了一遍相同的话。
沈略忍住了穷追不舍的念头,还是问:“为什么?”
可是世界上有多少的为什么是能够得到回答的呢,那个为什么的回答,必然会有很多字句,牵引出令人胆寒的东西,但是沈略似乎并不畏惧这些地追问。
波赛顿看了她一眼:“你会讨厌我的。”
沈略愣了一下,实在是不知道他为什么会产生这样的念头,她几乎是条件反射一般地回答道:“怎么可能呢?波赛顿,你知道……”
我永远爱你啊。
那句话在她嘴里转了三转,却因觉得过于肉麻地停滞住了,她当然爱波赛顿了,可是那是近乎亲人的爱,两颗孤独灵魂燃烧的爱,那爱是不纯粹的,是有所图的。
波赛顿却只是坚定地摇了摇头,没有等她那犹豫的几秒时间,已然动作灵活地一头钻进了水中,只留下那一滩水中的涟漪摇晃,倒映出沈略自己支离破碎的一张脸也只有她一张脸,那海水不可见底,似乎是一张巨兽张大的嘴。
“你在做什么?”一个声音将那涟漪也打散,波纹混乱。
作者有话要说:问一下,那个瘦约翰和船长约翰分得清吗?分不清的话我船长约翰用冯代替了。
短介绍的歌叫《罅隙》
沈略:你错过了一个亿,你失去了天神的爱
波赛顿:???
第37章以赛亚书(三)
沈略看了一眼地上尚且在扑棱跳动的这的那条鱼,用着她能想到的最真诚的口气冲冯回答:“抓鱼。”
冯显然是没有信,但他走上前来时,没有发现半点异样。他靠近那扇被沈略打开的门,只能看见一潭波荡的海水。
冯用一种不悦地眼神上下扫射了沈略一番,然后口气嘲讽似地发了问:“轮船专家,你是想说这条鱼同这艘船的故障有关吗?还是计划着逃跑?”
卢娜跟在他身后进来,隐隐要发作,面色不善地望着冯。
沈略听了他的话笑了笑:“你是说我会往下跳?我想死吗?”
她甚至还有心情同冯开玩笑。
沈略站直了身子,顺手关上了门。她微微抬起眼睛看向冯:“我有一个问题,如果我修好了这艘船,你们能从我的船上下来吗?”
冯挑起了眉,抓住了漏洞似的发问道:“你的船?”
沈略很快回答:“至少现在是我的。”
冯几乎是没有犹豫地回答:“不可能,你以为我们是什么慈善家吗?”
这艘船虽然建造于十几年之前,却比冯这伙人从破败小港上抢来的这艘船要牢固可靠。它在海水中沉了它的半生,却只要一点热烈就可以起死回生。
当然了,沈略当人知道他们不是。
她有些无奈地抱起双臂,自知她的好言相劝起不到任何作用,但还是做出了最后的警告:“这是一句劝告,你不愿意听也没有关系那艘船上有诅咒,如果你不怕的话,那么请随意。”
冯听完她这一番话,没有半点被恐吓到的意思,他哈哈大笑起来,似乎听了一个绝顶的笑话:“你是想靠着这个吓退我们吗?你究竟有什么样的勇气拿出这种三流骗术?”
沈略丝毫没被他那过于夸张的笑声给感染,只是用着一种冷眼旁观的态度望着他。
卢娜却问道:“你的话是什么意思?你知道什么?”
沈略做出无辜的神态,冲着卢娜摊了摊手:“我可什么都不知道,我也是偶然来到这艘船上的。”
冯看了她一眼,缓缓道:“谁知道呢?”
他这话里有话,沈略懒得再同他玩什么文字游戏,转向了卢娜:“这里应该有工具箱和备用零件,你知道在哪里吗?”
她既然答应了修船,修得好修不好另说,总归要显出诚意地试一试。
卢娜的脸上露出一种茫然的神色,很明显她也不知道。
沈略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放弃了同这两位一窍不通的人士交流的想法,转身打算自己去找。
三人一时间像是无话可说一般地沉默了下来,这是他们少见的默契了。
她还没有走出两步,便已经听见了一声过于绵长的惨厉尖叫声,她从里面听出了绝望的意味,发声者像是在经历什么极其惨烈的事情。但是沈略步子却没有停滞地往前走去,找到了船上的备用零件。
空气中一时间是凝滞的死寂。
身后的卢娜率先开口道:“是出了什么事吗?”
这句话显然不是在问沈略,沈略便自顾自地蹲下了身,在一堆乱七八糟的杂物中翻找能用的东西。
她的表现就好像是没有听见那声尖叫一般,动作自如,神色自然。
冯没有做丝毫停留地转过了身,外面跑去。
沈略没有想管他的意思,从杂物中翻找出了一把扳手,她握在手中,有些沉甸甸得过分了。
沈略缓缓回过身,却发现她身后已经没有一个人了。
对于这位海盗头子,沈略是抱着一种管他去死的态度的,但是对于卢娜,她总不可能不管,即便最开始她是有企图地帮助了自己,她也一样是帮过自己。
她无可奈何地往前追了上去,见了天日,远远看见卢娜已经登上了特修斯号。
“别上那艘船。”沈略跟在他们身后,有些艰难地追了上来,她的气还没喘过来,这话就已经脱口而出。
冯的脸看上去阴沉万分,他咬着牙扭过头来,咬肌微微颤动。他狠狠地瞪了沈略一眼:“是你吗,你在搞鬼?”
沈略手里还拿着个扳手,这时候几乎要脱手而出往他头上砸了,她冷声回答:“我是为了你们好。”
卢娜站在扶手处回过头来:“你究竟知道了什么,尽管说出来,我相信你。”
沈略在心里发出一声嗤笑,只是闭着嘴看向那艘幽灵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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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娜没能得到她的回应,踌躇了一会儿便背过身去走上了特修斯号。
沈略沉默了两秒,终于迈出了一步,一起跟了上去。
冯的个子高大,走得更是匆忙,沈略追上来时已经不见了他的人影,她只能是跟在卢娜身后。
卢娜见她一副不情不愿的模样,轻声道:“你为什么要发出这种警告?是有什么人或者是什么东西,要你传话给我们吗?”
沈略自然不想把波赛顿说给他们听的。
于这电光火石之间,沈略忽然想起了那天在连接着长风破浪号与诺亚方舟号的桥梁上,赛琳娜那具有煽动性的字句。
那些字句在沈略舌尖打了转,她纠结了几秒钟,终于没有什么障碍地说出了口:“是的。”
卢娜终于停住了步子,她张大了眼睛看向沈略,磕磕绊绊地问道:“你那句……‘是的’究竟是什么意思?”
最开始是她问的,可是这会儿犹豫的也是她,因为沈略的回答太过直接明了了。卢娜有那么一瞬间觉得自己听错了,然而那两个字虽是轻飘飘入耳的,却依旧在她脑海中炸开千万烟花。
沈略随着她的动作站定,抬起眼睛同卢娜对视,是心理学中最普通的骗术,足以令人信任:“他让我告诉你,你们不该来这里。”
卢娜沉默两秒钟之后,有些艰难地开口道:“他是谁?”
沈略完全相信卢娜已经被自己唬住了,这也是正常的,毕竟沈略的身份在她那里是未知的,她的出现几乎可以算得上唐突了。
沈略的脸上挂上了最可亲的笑容:“我不能说他的名字,但他确实存在。”
她站在原处,可以看见卢娜垂在身侧的一手微微攥紧。然而下一秒,卢娜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只给沈略留下一个仓皇的背影。
沈略在原地站了一会儿,终于还是没有什么选择地往前走去。
船舱已经被清理过了,沈略可以从那些剥落的壁纸上看见昔日上流社会们自在奢靡的生活景状。
红酒,长裙,珠宝,这些美的不美的,只需要一场暴风雨便可以灰飞烟灭。
只是那灯光依旧昏暗。
她独自站在转角,正好站在那一盏昏暗的灯下,那惨淡的光线将她整个人都勾勒得有些惨淡,像是个半透明的幽灵。
以至于有两人抬着一个担架和她撞上的时候,都不自觉地往后退了一步。
两人身后的冯跟了上来,他的眉头紧锁着,见到了沈略,那眉心间的纹路变得更加深刻了。
他开口第一句话便是:“你是怎么做到的?”
沈略觉得他是在问预言的事情,但又不太确定,轻声问:“什么?”
冯有些抓狂地看着她,大声道:“你是怎么做到的?他被烧死了,就像你刚才的那句警告一样,船上有诅咒?”
沈略将目光移到了那担架上,百步盖着的是一团微微隆起的人形。
沈略迟疑了一下:“被烧死?”她甚至没有看到什么烟雾,没有闻到什么烟味,鼻尖只有一股皮肉的焦臭味。
她这句话问出来是她自己也不确定的,毕竟波赛顿是条人鱼,他是曾经制造过一起暴风雨,但怎么可能平地起火?
冯不痛不痒地回答道:“我想你知道得最清楚。”
沈略皱起眉头看向担架:“你要把他抬到哪里去?”
冯笑了:“当然是扔到海里去了,难道放在船上等着他腐臭烂掉吗?”
他这话音刚落,那百布下的人形猛然动了一下,四周的人都愣了一下,然而那团人形随即又静止了下来。
这种事情算得上正常现象,时常在火化过程中出现,由于肌肉被火灼烤萎缩,尸体坐起来,造成一种诈尸的错觉。
然而下一秒,沈略便听见了一个虚弱的□□声,在那百布之下传来,像是什么从地狱里发出的极为恐怖的叹息。
沈略张大了眼睛看向冯:“他还活着。”
按理说火灾中死去的人,喉咙应该已经是彻底烧伤了的,怎么可能发出声音,然而这件事情从头到尾都透露出一种诡异来,沈略这个时候也难以用什么常理来解释眼前的事情了。
冯的脸上也露出了一瞬间的讶异,他高声叫了一声医生的名字,一个看上去十分业余的,像是被强行顶上去的娃娃脸医生便跑了过来,一脸紧张地看向了冯。
冯告诉那个娃娃脸:“安德烈还活着。”
那个娃娃脸一脸诧异,因为极不自信而吞吞吐吐道:“这,这怎么可能呢?!”
是啊,这怎么可能呢?
沈略站在原处,那个娃娃脸显然也看见了她,目光在她身上胆怯地划过。沉默着走上前一步,向着沈略说:“你先回避一下吧。”
沈略一动不动地在原处:“我没关系。”
娃娃脸迟疑了一下,终于是一把掀开了块百布,百布底下露出一个已经不太能辨认出人形的东西,他的皮肤已经被彻底地烧焦了,然而他仍然努力地张开了嘴,艰难地发出了啊啊的声响,似乎想用这样的方式提醒着旁人,这个人还活着。
沈略还没有什么反应,那娃娃脸已经迅速地将百布盖回了担架上,抬起一只手捂着嘴背过了身去,一副已经要吐出来的样子。
借着他这个动作,沈略瞥见了那个娃娃脸手上拿着一本册子,长得同她在船长室里找到的那本航海日志十分相似。
沈略出声问道:“你手里拿的是什么?”
娃娃脸脸色难看地抬起头来,将目光转到了她的身上,忍着呕吐的欲望回答道:“之前他手里拿着的东西。”
那本航海日志没有任何损坏,很难想象不久之前拿着它的人现在已经变成了这副鬼样子。
沈略上前一步,向着那个娃娃脸伸出了手:“给我看看行吗?”
娃娃脸迟疑了一下,微微转过头去看冯的脸色。见冯没有阻止的意思,终于是伸手把那本册子塞到了沈略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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