彻夜不熄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它似蜜
坐在不足十步远的台上,偶尔轻轻看着他,平静地,热烈地,小心地,焦急地,唱了出来。
意味着什么?为之疯狂的宝藏就埋在自家地下?还是他成功了,等到了,不再被李枳当傻子了?原来,所以,这家伙一直那么喜欢听它,在心中欣赏和体会的,向来不只是音乐而已!
看着折磨自己的病被人唱出来,一遍遍过耳,那是用一种怎样的心态在听歌啊……黄煜斐可以揣测,却很难感同身受,正如李枳曾经吃过的苦,以及从一个曾经单纯的少年变成现在不习惯接受好意的样子,到底经历过什么,他能做的也只是道听途说。
歌声又起,还在延续着,李枳也还在看着他,眼睛很亮。黄煜斐忽地又想笑了,他想了太多于是就像什么都没想,亦不知自己该愤怒还是该庆幸,为自己粗心和李枳的执拗,为过去的纠缠和当下的明朗。他只觉得当下又能抓住了,而这歌词简直是坐在台沿那人的心声:
……
sometimesinolongerknow
(有时候我开始茫然)
whatitmeanstocareaboutthingsyouwanttodo
(在意你的向往之事,究竟含义为何)
everybodyslivingortheyredead
(人,不过一生或者一死)
andimstillinmybed
(我现在,还留在我的床上)
andidonthaveaclue
(毫无头绪,扑朔迷离)
iwontlieandtellyouitsalright
(但我还是不愿去骗你,谎称一切都好)
iwontlieandtellyouitsalright
(但我当然不会再骗你,谎称无事不利)
记忆中,这应当是最后的唱词了,李枳之后也确实没再开口,把嘴唇咬得发白,铺着他漂亮的和弦。方才唱得口干舌燥,喉咙也疼,现在越往后弹,这曲子剩下的越少,他就越不敢再抬头,不敢定睛瞧瞧黄煜斐脸上的神色。但这终究不是什么长词滥调,不到五分钟,确实也是很短的时间。
他完最后一把音,像流干了水,稍有迟钝地扬起脸。
这才发现黄煜斐已经走到他的跟前。
“想说什么?”那人问他,“还是歌词已经说明白了?”
“……想说我有病,”这感觉简直像裸奔,李枳心说我唱歌你不喜欢吗,虽然
彻夜不熄 分卷阅读207
后面有点跑调但我现在这种嗓子只能唱成这样了啊,他深低着头,有点破罐子破摔,“很久以前听到这歌就觉得是在唱自己……就是,字面意思上的那种有病,睡眠呼吸暂停,经常憋醒,很容易睡着的时候缺氧猝死,脑子缺氧坏掉也是可能的,我十六岁就查出来了,最近变得严重,我准备治。”
“嗯,还有什么想说的?”黄煜斐淡定得出奇,“你说什么,我都听着。”
这反应和李枳想的不大一样,但他还是鼓足了勇气,他什么也憋不住了:“这病我先前瞒着你,是因为没把它当回事儿,我觉得有药可以吊着,简言之就是侥幸心理,也不想麻烦。后来瞒着你,是因为药没用了,医生说我活着都有危险,我胆小……还连带着把你想得一样胆小,是我的错。”
黄煜斐不说话,只柔柔地看着他,隔了一步远。
李枳猛灌了几口水,“咣”地放下杯子,认真口述他的检讨:“我也很仔细想了,为啥我在你面前就没法坦率呢,一遇上事儿,我为什么就要跑呢,后来明白了,因为我不够好,我和你看到的,其实根本就不是一个人。”他委屈了,总觉得可以在黄煜斐面前掉泪,可他忍住没有犯怂,继续道,“有些事我努力改了,但很多还没成,我可能需要很长很长时间。所以你对我越好我就越害怕,害怕失去你,更害怕让你失望,害怕你跟我一块堕落。可是我还是让你失望了。”
黄煜斐轻声开了口,像是不愿把李枳眼眶中的水壳震碎:“小橘很想哭了吧。你眼泪马上要滴下来了。”
“我哭够了,昨天坐在公厕洗手台上,狂哭,哭到打嗝。真的,别笑话我,我可能是累到崩溃,也可能是想你到崩溃。但我真不能再哭了,不能再那么没出息,”李枳霍然抬脸,痴痴地盯着他,“现在我也不怕了,以前的做法,是我幼稚愚蠢,也对你太不公平,要你坦诚可自己却不诚实,要你信我自己却不信你。我还碰你底线,犯贱一样……所以,现在,”他张着嘴,定了定神才接着说下去,“我完完全全地展开在你面前了,我的毛病,我说不定命不久矣的事实……”
赌咒般,他又大声补充道,“你做什么决定,我都接受!”
“为什么,”黄煜斐仍旧平静得离谱,天知道他是强装的,因为这一刻他等得太不易,也太出乎意料,“为什么小橘突然想明白了?我先前一直一直怀疑,你一辈子也不会在我面前这样坦白。”
“为什么……”李枳愣了愣,灯光下眼睫垂下来,有点醉朦朦的,“你不在的这两天,我才发现自己是这么的……无可救药。或者我从一开始就是无可救药的废人。本来想,如果能暂且这样活着,那就先活着吧,然后这种消极怠工就遭了报应,它让你伤心,我也不好过。
“所以现在呢?”
“现在,”李枳把吉他从身上摘下来,放到一边,腰板也小学生听课似的挺得老直,像是调整了一个庄重的状态,“未知的以后仍然让我非常害怕,但是,现在,只要想到你,我就有了非得走下去的理由。我不想失去这个理由。”
黄煜斐忽然笑了,笑得不热,也不冷。
李枳看见他笑,在发光似的,慌慌张张地捂住眼睛,他太不争气了,琢磨不明白眼前人,居然又想乱哭,还不想让眼泪给人看见,不想啪啪打自己脸。指缝里他悄悄瞥着一脸无奈笑容的黄煜斐,小声问:“你还要我吗?”
黄煜斐兀地一怔,笑容僵住,他竟然先哭了,钝钝地说:“我一辈子爱你。”
李枳也是一怔,为这泪水,为这话语,他狂喜,又惊讶,把捂眼的手放下:“那就是说,可以再给我一次机会吗?让你伤心的那些,那些错事儿,我再也不会做了。”
“如果你也愿意给我机会”黄煜斐泪腺好像只有几滴的容量,他面部的表情也并不受其影响,顿了顿,温柔又干爽地说,“错的不只是你,小橘。我们都错得太离谱。”
“……嗯,是啊,”李枳湿润的眼睛大睁着,他还是快哭了,见黄煜斐哭,好像自己也有了道理,眼底蓄着什么汹涌的东西,稍一动眼睫就会接着滚落而下,“所以我们都很疼。所以要说对不起吗?”
“不要对不起,手给我就好了,”黄煜斐终于走近了他,一步也不隔,腰胯直接抵在他膝盖上,他的掌心很热,去捉李枳缠着纱布的右手,“你弹琴的时候,我看到上面有字……”
李枳羞了,也别扭了,那人说了那些话,又突然这样碰他,如此温柔,搞得他竟有点受宠若惊,他几分钟前还以为那人已经不愿意再碰他了。于是终究是不忍再拗着劲儿,任由黄煜斐握着那截腕子仔细端详。
一个“斐”字,用的是一种挺复古的朗宋,横细竖重,端端正正白黑分明地印在包着腕骨的那一小块皮肤上,勾线的边沿,还带点新鲜的红肿。
“文在这儿就是因为觉得能让谁都看见,”李枳小声解释,“看我弹琴,都是主要看手吧,我晃一晃腕子,谁都知道我喜欢的人名里有这么一个斐字。而且据说,不用麻药文身下辈子就能变成胎记!文身师傅跟我说的,可灵了。”
黄煜斐听得哭笑不得,什么不用麻药,什么胎记,他觉得李枳傻乎乎的,一点也不机灵,果真是个未经世事的幼稚鬼,却没任何怨言要对他肚里那颗心早就软成一滩水了,他只摩挲那纹样,仿佛不认识那个自己写过无数遍的汉字,哑声道:“下辈子太远,至少这辈子不要再让我心疼了。”
“这辈子啊,”李枳笑了笑,缩回手道,“也成,我努力活下去,明天我就去医院,感觉也不至于太早狗带。还有你可别搞什么先我一步下去等我……上回听你这么说,吓都能吓死。”
“怎么不肯叫我哥哥了,一声也没有,”黄煜斐对他的话不置可否,只是细致地瞧他,空下的手又去捉人,“我还在管你叫小橘。”
“我还能叫吗,我这玩意,还有那个资格么。”
“当然有,别把自己想得太糟,”黄煜斐道,焦虑地张大双目,“你又不是玩意。”
“啊?”李枳笑了,他忽然一肚子坏水,故意逗身前人,“确实,我不是东西!”
“我的意思是说人和玩意不一样,你在我这里也不是玩物,台上台下,都是很棒的人,比我好太多,”黄煜斐正儿八经地解释,“小橘每天都在顾虑什么,快点啦,叫哥哥。”
“哦,哥。”李枳放松下来,但也没再嘻嘻哈哈,他做梦也惦记着再能喊出这个称呼,现如今可算是得偿所愿。
“不诚恳,再叫一遍。”
“哥,哥哥,”李枳乖乖叫着,两个音节,脆脆地从他有点起皮的唇间蹦出来,“这到底什么趣味,虽然
彻夜不熄 分卷阅读208
我好像一直觉得不错。总觉得我昨天还这样叫了。是梦吗,还是什么。”
“怎样的梦?”
“可能不是梦,幻觉吧。我逼迫自己闭上眼睛,但我还是能看见你,又帅,又很危险,”李枳沉着声音,如同仍在沉醉的梦呓,“不知道怎么回事儿,我们面面相觑,嬉戏打闹,我大叫,好像只叫了一句‘哥’,你突然盯住我,爱意,”他忽然激动了,“那绝对就是爱意!”
“爱意。”黄煜斐重复。
“嗯,对,简直淹得我要窒息!我好高兴,你压住我,在我耳边轻轻地说话……”他反扣住黄煜斐的手腕,紧紧攥住,“但我又睁开眼睛了。谁把我眼皮扒开似的,只能后悔。”
黄煜斐克制住抱住他揉的冲动,道:“我好像也有过类似的幻觉,以为自己终于疯掉了,”他笑,“但我没有再吃那种降疫力的神病药。”
“表扬你,”李枳露出虎牙,“我也不吃药了,我那药的副作用是影响神经,成天这么神经兮兮的,又笨,我倒是很有借口了。但现在吃药也没用了。”
“小橘应该对自己的病情有些信心,我们不需要吃药的,”黄煜斐一点也见不得他这种灰心模样,不再兜圈子,“明天去协和医院,会有美国最好的医生来给你主刀。”
“啥意思?有个周医生我本来准备”
“一个老朋友引荐的,是这方面的专家,”黄煜斐呼了口气,“他已经和周医生他们团队开了九天的专家会了,对你的情况都了解。你只要去,所有流程都能立刻启动,很快就能把手术做上。”
李枳瞪大眼睛,他反应了几秒,又几秒,几乎要疯魔:“原来你早就知道了?”说完这话他又呆了好一阵,似乎正经受巨大的冲击,有什么堵住的东西正在塌陷,又好像这一切全都合乎情理。他终于明白过来,既然如此,这些天纠结的那些胡扯的那些,在黄煜斐眼中岂不是全跟看戏似的,当真和他先前隐约担心的一样!可他也没什么立场跟这儿撒野,质问人家为啥不早点戳破。
是他理亏,他也了解黄煜斐那点倔脾气,怕不是因为自己用分手来乱搪塞人,还成天胡说八道,气得等着他来坦白呢。太可惜了,李枳想,可又觉得很是安心,于是有点悻悻的,愧疚的,小声问:“要是我今天还没说实话,哥,你准备怎么办?”
“直接打晕,弄去医院。”黄煜斐倒是诚实,“做到这一步还换不来一句你的坦白,我未太可怜。眼睁睁看你一个人去做那种手术,我更可怜。”
“哈哈,打晕也挺好。”
“不是开玩笑,我确实有这个准备,”黄煜斐凑近他的脸侧,“不觉得吓人?”
“有点,还真有点吓人,”李枳差点和他抵上鼻尖,眼睛亮晶晶的,“上回你姐姐突然把我捏晕,已经心理阴影了!”
“……既然这样恐怖,小橘不准备逃走?”黄煜斐轻声道,带着种邪性,冷调的光下,惹眼得仿佛不真实,“那是你的拿手绝活吧。我好力才学会的放手。”
李枳忽地着急了,他想,什么放手?都这样了,谁都不能退,你往后退一步,我就立马人间蒸发。两手都抓住黄煜斐的手腕,李枳有点不讲道理:“又、又没说你吓人,是打晕我有点吓人,哥,如果你真的想要放我跑的话,我就滚,但我知道你不想……你肯定不想吧?”
黄煜斐见他这认真模样,发觉他是真在害怕自己的犹豫和不确定,就想逗逗他:“可是,你现在也看到了,我就是会做出监禁这种事情的极端性格,你不愿意的时候,我还绑住你,不好好同你讲话,反而逼着你一整天做那种事。现在想起来不会害怕吗?”
“哈,”李枳直率地笑了,“相反,自从我认识你以来,今天是我最不怕的一天。”
“怎么讲?”
“我得先问,哥,黄煜斐,你真还在想我逃跑的事儿吗?”
“没想了。”
“那还愿意碰我吗?不是抓手腕,是那种碰。”
“可以啊。”黄煜斐面不生波,内心则开始澎湃还能碰吗?这本身是他这个疑似强暴施加者该问的问题。李枳对他还真是一点仇都不记。他不敢置信地瞧着眼前透亮的宝物,警告自己不要得意忘形,格外冷静地重复:“我是愿意碰你的。”
“那就摸我,”李枳如获特赦,当即跳下台沿,没半步就撞在黄煜斐身前,先有点试探,只是攀上他的肩膀,可没过两秒就忍不住似的整个人缠上来,好像那是他天生的本能,“你快抱抱我,还亲我,好吗?”他只觉得眼前人简直装了磁铁。”
“怎么净会撒娇,”黄煜斐手掌自然地搭上他的腰,缠纱布的没缠纱布的,分在两侧,都不轻不重地隔着t恤的棉布捏两下,“好啦,抱你啦。”他轻轻笑道。
“紧点。”李枳蹭他,“再抱紧点。
黄煜斐几乎要举手投降,这样甜滋滋的无可奈何,他只在李枳这儿尝过。他佯装自如:“小橘还没讲为什么不怕了。”
“因为,我在你面前没有秘密了。哪怕一个也没有。今天才知道心里没鬼的感觉真爽。”李枳腰上暖暖的,他被搂紧了,没感觉到抱他那人有一丝一毫的嫌恶腻烦,和以前任何一次都一样。终于把胆子彻底放大,他勾着黄煜斐的颈子,急急地凑近人耳侧,又咬,又吻:“我好像是个没规矩的人,脑子也不怎么好使,正需要你来管我。还以为我哥生气了,不会要我了,所以现在好开心。”
黄煜斐顶着他往台沿靠,撑好了,把人整个拢在怀里:“我一直要你,但我可不要做小橘的家长,暂时还没有那么老吧。”
李枳一笑,忽闪着睫毛,像在说一个秘密:“我哥一点儿也不老,但是我的身高、体重、血型、敏感位置……我的黑的白的好的坏的,我在想什么,我要干什么,我的一切,你全都知道了,也只有你知道,所以永远也不能不管我,”他低语,烫乎乎的,带着肆无忌惮的耍赖意味,“必须把我看紧了,现在,要杀要剐,我就全听你的。”
这情话,炙热的,就算带毒,黄煜斐也能尽数吞下去,不过吞下之后还得烫回去一下。“回刚才的话,小橘不在台上的时候,就是很糟糕。你知道我拿你完全没有办法。”他这么说着,站直身子,瞥见那副有点惴惴的、等他下文的神情,就捏住李枳下巴颏儿,对着那团白脸蛋毫不心软地咬了一口,留下个湿漉漉的红印子。
“疼!”李枳喊,“我怎么又糟糕了呢!没办法,没办法还咬人!”他委屈地瘪着嘴。黄煜斐就揉着那傻不拉几的牙印哈哈大笑,抓起半瓶葡萄糖水,灌了一大口,模样像在喝酒,喝空了,就顺手把李枳的宝贝保温瓶稳稳放回台沿。
紧接
彻夜不熄 分卷阅读209
着他拥回李枳来接吻。
四片嘴唇一碰上,就胶上了似的亲个没够,李枳不撇嘴了,热情地含他,咬他,不知羞似的黏糊着他,发出鲜明的水声,整个人都透出股赤裸裸的开心劲儿,马上要化在他怀里。
“幸好我也是个混球。”黄煜斐在喘息间如是补充。
要说没办法,他俩是都拿对方没办法。
感谢评论~下一章有后台激情普雷和男友衬衫,十几厘米身高差什么的不来一回好可惜=w=
第68章
天知道二十来岁的人怎会这么饥渴。一亲上嘴儿,俩人就同时忘了形,要把前些天闹别扭落下的那些全补上似的,累了也绝不肯分开,晃晃悠悠拥在一起,嘴唇碰一下,再碰一下,粗粗地喘,再继续缠绵。大冬天的,李枳的薄t恤已经汗透了,潮乎乎挂着,更别提黄煜斐的亚麻衬衫,那个骚包的系扣被俩人抵着摩擦,早就彻底散开,下摆蹭在李枳刻着斜十字的皮带搭扣上。
“还可以吗,”黄煜斐问李枳,嘴唇开合,全和他嘴唇贴在一起,气也吹进他口里,“喘不好了要告诉我。”
李枳一瞪眼睛,咬上来,恨他看不起自己似的:“我没那么弱不禁风,哥你都被我亲硬了。”
黄煜斐目光暗了暗,探手到他腰后,寸寸摸下去,也顾不上旧伤,托着人屁股就往上颠,下半身和他怼上,贴得严严实实:“小橘和我一样吧,想我了?”
“这不废话吗,但好像来人了,”李枳被举得脚尖都快离地了,他只能扒紧身前能够倚靠的肩膀,红着脸重复:“来人了!”
确实,第二场检票已开始,入口处远远传来乌央人声,不出意外的话,键盘手也会很快在舞台对面就位。这独属于他们的无人场剩不下几分钟了,黄煜斐却不急,只是道:“我们亲我们的,关他们什么事。”他可是无辜极了,清清明明地盯着李枳。
“……不是硬了吗,还有时间,我帮你解决一下,”李枳被吃死了,轻轻摸他的脸,“总不能在这儿吧。”
说罢他就拽着人飞快地走,仿佛去救火,料想化妆间用不了,果然陈雨浓正在里面补妆,见他俩腻在一起推门还吓得跳起来,定神就是那副“我懂我懂”的表情。李枳面红耳赤,一下子把门怼回去,拽着黄煜斐找新去处,于是就找到了酒吧的储物间。满铁架子的大肚子啤酒瓶,被大纸箱装得整齐,小屋里灯光昏昏暗暗,却没什么灰尘味,显然是勤打扫的结果。
锁好门,把黄煜斐在堆箱子的小木桌边上按好,李枳就很有自觉地蹲下了。这一切合情合理到行云流水的地步,结果舔了舔嘴唇,刚解开那人皮带,他就被提溜起来。黄煜斐拢着他的腰,把他往自己身上摁:“小橘竟然还准备用嘴。”
“不喜欢?嘴比手舒服吧。”
固然喜欢,但也固然不能要黄煜斐现在并不想做任何妨碍李枳好好呼吸的事儿。“刚才说想我了,是怎么想的?”说着,他就把手掌覆在李枳不怎么饱满的臀股上,绵绵地揉,像个情窦初开的傻小子似的,莽撞地紧盯住他钦慕的情人,“想我的时候,小橘的感觉是什么样子的呢?”
“就,老是想,还特别想,然后又不敢接着想……最后演变为自骂傻叉。”
黄煜斐笑了:“我知道了,所以小橘也一定想和我做这种事了。”他把手探进李枳的裤腰,嵌在那窄窄的缝里搓,腰带和牛仔裤的后裆把他从手腕到指尖全都压着,密密地和李枳略有汗湿的皮肤贴合在一起。
“惦记了是没错,”李枳倒在他身上,“但总不能在这儿吧……?”
黄煜斐还是懒懒地笑着,诱哄一般,抽出左手开始解他皮带:“就说你离不开我的。”
这发展有点过火,李枳心想,他张了张嘴,下意识捂着搭扣不放:“那儿肿了!还有点合不紧,感觉空空的,还火辣辣的,这两天一直很怪……”
黄煜斐也怔忪了一下,忽地,心特别疼,却也同时被拦不住地煽动起来。“等不及了。”他转身把人压在桌沿,捏着那只湿润的手,揉了揉,放在一边扶好,“我就看看,好不好?”
“傻子才信,看了肯定就停不下来了,”李枳撇了撇嘴,却配合着半褪下裤子,坐在桌上打开双腿,“算了,看就看,光线这么暗瞧得见吗?”
黄煜斐没说话,只是弯腰,钻在他两腿之间仔细地看,李枳腰带上的小短流苏蹭得他后颈麻酥酥的。入眼的皮肤,每一寸,还是如以往那般白净,嫩生生的。却见那个小口前两天确实被他折腾得不浅,周围的软肉还是那种发艳的红,摸一下,就会一缩一缩,像是怕他。同时那地方映着点光,确实是肿起来的,皮肤好像被磨得很薄,呈现一种脆弱的光泽。
都是我干的,这样小,这样窄,那天到底进去了几次……黄煜斐喉结滚动,数天前的情欲和冲动闪回他脑海,又被怜惜和自责兜着,致使他不由分说地亲吻上去。
李枳没有推开他的意思,只是压抑地低呼,身上有点抖。“别怕,”黄煜斐了解他的想法,用尽了柔情,把那红肿的小洞弄得湿淋淋的,说话时他呵着热气,“我只是亲一亲。”
“哥,你就骗我吧,不插舔这儿干嘛,”李枳靠在桌上纸箱一侧,咬食指关节,“脏得要死。”
“不脏,也不死,你不要总是提死,”黄煜斐掐住他的腿根,把打开的角度掰得更加放荡了一点,“我也不是骗你。”
李枳被掐得直哼哼,他又爽,又不满,心说我可不会上当,见我就想上,和好就想搞,老黄同志你果然是个发情期大淫魔。黄大魔头这边亲了半天,光是舔后面都把李枳给弄硬了,他垂手拉开裤链,李枳在一边默默瞧,已经做好了疼的准备,却不见那人有往里捅的意思,只是把那根大东西搭在他腿根上,滑溜溜地磨蹭。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