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仗势凌人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软炸团子
“我相信你。我……喜欢你。”赵七声音嘶哑,几不成调,“喜欢你,我喜欢你,很喜欢很喜欢……”
他来来回回就只会说这几个字,将它们翻来覆去说了无数遍,说到舌敝唇焦,说到喉咙发痛,犹嫌不够这世上没有任何词藻能抒发他此刻的感情,也没有任何语言能传达他此时的心意。他只能这样笨拙却热切地诉说,试图将心中满溢的爱意稍稍传达给对方。
岳听松没有劝阻,没有发问,只是静静抱着他,在那每一句发自肺腑的告白声中,低低地回一句:“我也是。”
良久,声音渐息。
赵七抹把脸,假装那个方才哭得鼻涕一把泪一把的丢人家伙不是自己。他眼圈通红,可还是努力做出游刃有余的模样,斜睨着面带笑意的岳听松。
“差点被你糊弄过去了,你不是说要让我上吗?”
“对呀。”岳听松又要趴回那个姿势,被赵七一把拉住。
“对什么对,这件事可是很难的,不是随便哪个呆瓜就能行的。”赵七不屑地问,“你知道要怎么做吗?”
岳听松感觉自己受到了轻视,可他一向很诚实,就遗憾地摇头道:“上次跟你在一起的时候,我太激动了,没看清。”
“那不就结了。”赵七语重心长道,“这事要从长计议,你还不够格当下面的呢。”
“那我什么时候够格啊?”岳听松郁闷地问。
“那就要看你学得怎么样了。”赵七坏心眼地一笑,“而且你的想法就不对。岳小呆,若是想让我忘了以前的事,最好的办法就是多多我。让我无论做什么,无论在哪里,都只能想起你,只记得你的东西弄得我有多么舒服。”
岳听松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他眼眸亮晶晶地望着赵七,吞吞吐吐道:“这样……是不是有点……”
“咦,你不愿意?”赵七猛地一扑,将岳听松压在床上,一根手指顺着他的胸膛缓缓下滑,居高临下地问,“还是说,岳大侠没有这个信心,嗯?”
受此挑衅,岳听松岂能再任这目中无人的小人猖狂。他长腿一勾,身影腾挪之间,俩人就掉了个个。赵七眨眨眼,还不明白自己怎么就到了下面,便听岳听松恨恨威胁道:“这可是你自己说的!”
第94章
新月高悬,如冰如玉,勾出两个小小的尖。
细细的呻吟从房内传来,同样带着小小的勾子,逗弄人的心弦。
赵七抓着岳听松的臂膀,咬唇蹙眉,被下面一次强似一次的撞击弄得欲仙欲死。莹白肌肤被汗浸湿,泛着玉石般的润洁光泽,引诱着岳听松爱不释手地抚摸玩弄,让他难耐得发起抖来。
“怎么不说话啦?”岳听松问,“方才还嫌我太慢,现在怎么样?”
“慢、慢……”赵七断断续续,语不成调。
“什么,还嫌慢?”岳听松状似无奈地叹了口气,“唉,没办法,既然你发了话,我也只好舍命陪君子啦。”
话音未落,便是一阵暴风骤雨一般的鞭挞。赵七根本承受不住这样的快感,然而岳听松牢牢握着他的腰肢,想躲又无处可逃,只能无助地蜷起脚趾,随着对方的动作从喉咙里漏出一丁点破碎的呻吟。
“别!不、不行”
“这样还不行?”岳听松尽情地欺负着身下的人,伸出两指捻弄红肿的乳尖。眼见他一双泪眼迷迷蒙蒙,委屈地瞅着自己,方放缓速度,低笑问道,“舒不舒服?喜不喜欢?”
赵七的脑子早已经变成了浆糊,听完话半天缓不过神,痴痴望了一会儿岳听松,才努力攀住他的肩膀,迟缓地点头:“嗯,舒服……好喜欢、好喜欢你。”一边说,一边还用力抬高上半身,想要去亲吻岳听松的嘴唇。
这一动作,立刻牵动了两人相连的部位,他忍不住倒吸口气,低头注视着自己的腿间。
岳听松不知他要做什么,刚想要俯下.身,却被他紧接着的举动弄得一呆
只见赵七双手下移,修长漂亮的手指小心翼翼地摸上岳听松尚未被容纳进的一截阳具,仿佛在确认什么似的。等他仔细摸过一遍,就自己挺动腰肢,一点点磨蹭着将阳具吞到根部,这才欣喜地报告说:“你被我全部吃掉啦。”说完,又得意地亲亲岳听松的下巴,恐吓道:“不听话,就吃掉你。”
岳听松原本是见他承受得辛苦,不敢进得太深,此时被这么一弄,哪里还能把持得住?当下连目光都凶狠起来,像是头初次发情的小豹子,低头咬上赵七的双唇,含糊不清道:“好,都给你,全都给你……”
一夜风流,衷肠诉尽。第二日赵七醒来时,连头发丝都透出一股慵懒的惬意。
他舒舒服服地躺在被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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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伸了个懒腰,听到一声轻笑。偏头一看,岳听松正躺在一旁,支着脑袋看他。
“做什么?”赵七瞪他,露出的胳膊肩膀上红红点点,尽是昨夜纵情的痕迹。
岳听松帮他掖了掖被角,抿嘴笑道:“原来你做梦时还会喊爹爹。”
赵七有点脸红,可还是理直气壮:“这有什么奇怪,我梦到他了嘛。”
岳听松仍是笑个不住。赵七刚要发火,突然想起他没见过自己的父亲,心里又有点发疼,眼珠一转,笑嘻嘻问:“你猜他跟我说了什么?”
“唔,一定是告诉你晚上睡觉的时候,不要乱伸胳膊踢腿。”岳听松煞有介事道。
“你才夜里乱动呢。”赵七嗔道,“我爹爹跟我说,要我快快娶个媳妇。还说你就很好,让你以后要听我的话。”
“此话当真?”岳听松问,“可你不是说过,你爹希望你跟女子成亲么?”
“当然是因为你比天下所有人都好呗。”赵七浑不在意,“世上再没有人比你对我还好啦,这样的媳妇,打着灯笼都没处找呢。”
岳听松谦虚道:“彼此彼此,你也一样。”
赵七哼哼两声,抓过岳听松的胳膊啃了一口:“臭小子,知不知道什么叫长幼有序?”
岳听松回啃过去,两人幼稚地互相报复,不多时滚做一团,最后还是赵七先气喘吁吁地喊了停。
“不公平,你会武功,要让着我!”
“我只让着我媳妇”岳听松笑着说到一半,犹豫片刻,问,“赵七,你……想不想改回白姓?”
“咦?”赵七纳闷地睁大眼睛,完全想不到对方为什么突兀地问出这样一个问题。
“如今你再不是赵府的人,重用白雪棋之名,也是顺理成章的事。”岳听松沉吟道。
出乎预料,赵七却摇了摇头:“白家现在的主人不许我姓白了,其实我那阵子是姓薛的。”
“薛棋?”岳听松试探着唤了一声。
赵七点点头,面色有些古怪:“不过这个名字也用得不太久。你这么一叫,倒好像在喊别人似的。”
“要不就跟着我姓岳?”岳听松又提出一个主意。
赵七脸色一变,赶紧捂住岳听松的嘴:“这话可不是好说的!”
说完,他自己倒是先吃了一惊,摇摇头,自嘲道:“一时糊涂了,竟忘了这事早就已经没什么大不了。”
岳听松刚开始有点迷糊,可有些东西他还是学过的,心思一转就明白过来。
与别国不同,辰国公主亦有资格荣登大宝。这样一来,“白雪棋”的姓氏就变得十分微妙。
白雪棋自小被耳提面命,自然知道这事开不得玩笑。可他现在是赵七,认真地想了想,还是摇头:“不好,这样跟你兄弟一样。我要做你相公,才不要当你兄弟。”
岳听松也发现自己的想法确实不周全,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
赵七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小心翼翼地问:“你对这个姓氏……很介意吗?”
“那倒不是,只是怕你”
岳听松没把话说完,但赵七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当下眉开眼笑道:“我可是很喜欢这个名字呢。毕竟认识你的时候我就是赵七嘛,我只要当你认识的那个我就好啦。”
这话有点绕,不过意思很明白。岳听松心里一片火热,忍不住主动道:“我也一直是岳听松。”
“咦?”赵七疑惑地眨眨眼,促狭笑道:“哎呀,岳大侠记性真是不好,你不一直是岳小呆嘛!”
两人又你来我往地玩闹一阵,赵七也就将岳听松这句话当成了傻里傻气的剖白这个时候的他并不知道这句话意味着什么,也不明白这是一个怎样的承诺。
然而这并不影响他心中的感动与感激。他瞅住一个空挡,在岳听松脸颊上轻轻咬了一口,笑得像是刚刚偷吃了全天下最好吃的那只鸡的狐狸。
第95章
巍峨皇城下,车马喧闹,人声鼎沸。赵七怔怔看着车水马龙,熙熙攘攘,突然有种隔世之感。
距离同汤良告别,堪堪过了一个月。然而距离上一次行走在皇城中,却已经过了将近八年。
八年的时间说长不长,可已经足以让他曾经最熟悉的地方变成了陌生的模样沿街的店铺变了,行走其中的人变了,就连守城的卫兵,也都换了一身衣裳。
可在岳听松身边,种种怅然不过一晃而过,他敲敲身边正看得出神的呆小子,笑道:“怎么,没来过这样的地方吧?”
岳听松连连点头。
“那我可要带你好好逛一逛。”赵七笑嘻嘻地说,“自古京城繁华地,至今往来车马喧。好玩好看的地方可不少。”
岳听松虽心性沉稳,可毕竟是个少年人,此时被赵七一说,也很是向往,遂问道:“你以前都喜欢去什么地方?”
赵七想了想:“吃喝的地方就罢了,有一家迷言馆,我去得最多。那里可好玩了,不但有点心吃,还有很多有意思的玩意儿和谜语。头一个解密成功的人,就能把名字留在影壁上。不是我自夸,整个京城还没有比我留名更多的人呢至少八年前是这样。”
说起当年的辉煌,他整个人都仿佛发起光来。岳听松看得出了神,心里觉得这样的赵七真是非常好看。
这一路上,多亏赵七已经知晓赵禹成这一路的布置,两人提前避开许多危险。每到那时,赵七就得意洋洋地翘起尾巴,露出这幅自信十足的样子,令人很是着迷。
说话间,赵七领着岳听松穿梭于大街小巷。两人时而为一些奇异的把戏驻足观赏,时而跟着人群随波逐流,吃了看了不少好玩的东西,赵七腰间的小包很快就变得鼓鼓囊囊,手上还端着一竹筒甜丸子。
“唔,这个特别好吃,你尝尝。”赵七向岳听松极力推荐,“玫瑰里面加了薄荷,吃起来凉飕飕的。”
岳听松就着他的手吃了一口,目光不经意瞥见一个人影。那人朝他行了一礼,岳听松微微颔首,又向赵七问道:“咱们晚上住在哪里?”
“奏在我以前住的地方吧……”赵七嚼着丸子,口齿不甚清晰。
岳听松微微皱眉:“沈兰卿的府上?”
赵七赶紧将丸子咽下去,摇头道:“我自己有个小地方住的,离迷言馆不远,正好顺路。”
岳听松点点头,再看时,那人已经消失不见,大约是听到了他们的谈话。他不甚在意,专心同赵七继续游玩。
迷言馆经历了八年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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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居然还屹立在原处,只是影壁变成了长廊,名字又增加不少。赵七拉着岳听松一路小跑,把影壁上代表自己的“棋”字指出来给他看。
“你看,这边这个点是个小太极,就是我写的啦。”赵七骄傲道,“我那时候可厉害了,好多人认识我的。”
岳听松留心看时,果然见到不少“棋”字,每个小太极都像一张笑脸。他能想象得出年少时的赵七是如何意气风发,又是如何得意洋洋地签上自己的名字,获无数艳羡的目光。
不过今日的赵七似乎不打算重温旧梦,给岳听松兴致勃勃地一一指完,就从侧门出去,拐进一条小巷,最后走到一家小小的画轩。
“我开始没钱嘛,沈兰卿接济了我一些,我就打算卖画糊口。”赵七蹲在门前,从门槛下面抽出一把钥匙,打开这扇尘封已久的大门,“可惜压根没人愿买呸呸呸,怎么这么多土!”
“唉,看来今天我们是住不了啦。”岳听松眼疾手快地揽住他的腰身,将他带离扬起的尘埃,建议道,“不如先住在我的地方?”
第96章
“嚯,好气派!”赵七打量着眼前这座气势恢宏的府邸,朝岳听松挤了挤眼睛,“托岳大侠的福,今天不用住满是灰尘的小破屋啦。”
“这是父亲、父皇早年备下的。”岳听松显然对某个称呼相当生疏,自己念起来也有些怪异。他摇摇头,心里浮起一丝隐约的怅然然而看到正四下张望的赵七,这点怅然又很快如轻烟一般地消散了。
说话间已经有人迎出,岳听松不惯有人服侍,便去一些虚礼,只带着赵七在府邸中闲逛。
一路上斋室轩院,楼阁交错,富丽堂皇又不失幽深清雅。赵七原本也是看惯了的,可其中几处巧思却让他也忍不住啧啧称奇。
“先皇对你很是上心嘛。”赵七道,“这么久了都一直有人打扫,他一直惦记着你呢。”
岳听松只笑了笑。赵七对其中内情所知甚少,也无意试探皇家秘闻,见他不愿多说,就扯开话头,问:“你这样大摇大摆地回来,不怕被岳峤知道?”
岳听松想了想:“他现在应该比较怕我回来……不过咱们今天晚上就去找他,知道或是不知道也没什么差别。”
“今天就去?!”赵七吓了一跳,“不歇息一阵么?”
岳听松捏捏他的手,安慰道:“别怕,我在你身边呢。”
“那混蛋有什么好怕的,不就是疯一点罢了,我才不怕他呢。”赵七分辨道,“我是说,咱们才走了这一个月,旅途奔波,夜里不用好好睡一觉么?”
“好好睡一觉?”岳听松意有所指地望着他。
赵七脸上微红,最后还是败下阵来:“行行行,今晚就去。不过等回来之后,你可要陪我‘好好睡一觉’呀。”
灯火明灭,长夜未央。孤寂随着夜雾弥漫开来,沁入每个难眠之人的心房。
它是那样公平,无论是无家可归的乞丐,还是家财万贯的富豪,都难以逃脱夜深人静时,在某一瞬间体味到的难以言喻的悲凉。
窗外月色正好,有谁会彻夜难眠?
自然是伤心人。
含凉殿中,就坐着这样一个伤心人。
他是辰国至今最为心狠手辣的皇帝。杀兄篡位,残害良臣,忘恩负义,连当年他登基时最大的助力、前丞相房明,也被他砍掉了孙子的脑袋。
然而这位残暴的君主却出人意料地年轻,顶多超不过二十五岁。他的头发依旧乌黑,容貌亦称得上英俊,可他的脸上却已经浮现出一种死寂的颜色。生命正从这具躯体中悄然流逝,他确实时日不多了。
“皇上,夜深了。”
岳峤只摆了摆手挥退宫人,目光依旧痴痴凝望着床边的金笼。
金笼足有半人多高,其上珠玉琳琅,宝气灿然,端的是价值连城的举世奇珍。只是不知里面原先关着什么东西,如今空空如也,只有一黄土,几缕青丝,被缎子裹着,小心翼翼地放在当中。
“阿棋,我今日又梦见你了……”岳峤向着金笼絮絮低语,虽然那里有的只是一团虚无,他却仿佛透过记忆看到了某个魂牵梦萦的身影,“你还是不肯原谅我么?即便夜夜入我梦中,也从不开口说话。”
说到这里,他露出一丝苦笑:“是了,你只希望我忘记你,连回忆都不想留给我。”
“你从来都是这样决绝……只可惜蚀心蛊虽毒,我终究还是想起来了。就算代价是蛊毒发作,命丧黄泉,我也甘愿,只要能咳咳……”
岳峤咳嗽几声,缓缓揩去唇边的血迹,颓然闭上了眼睛。
“阿棋,我很想你。”随着他的叹息,泪水从紧闭的双目无声落下。这个铁腕冷血的传奇君王,在这一刻也只是个伤心的男人。
正在这时,他忽然听到一阵悉悉索索的脚步声。
不知是哪个大胆宫人敢在此刻打扰,他脸上柔软的惆怅瞬间变作冷硬的愤怒,然而等看清来人时,他全身都僵住了。
“阿棋……”他恍惚地笑了,一时竟辨不清这到底是真是幻,抑或只是弥留之际的错觉,只温柔地朝对方伸出手,低声问,“你来接我了么?”
“接个屁!”赵七的回答掷地有声。他一脚踹翻金笼,犹嫌不够,举起一张矮凳就是一通狂砸,破口骂道:“你个罔顾人伦、狼心狗肺、活该千刀万剐的畜生!这破笼子关了老子两年还不够,死了你也不放过。老子究竟上辈子做了多大的孽,居然会遇见你!娘的,气死我了!”
第97章
然而这金笼甚是坚固,他砸了半天都没什么作用,便气喘吁吁扭头冲岳听松道:“小呆,快来帮我把这恶心玩意毁了,我一看见它就浑身难受。”
岳听松听见他方才的话,面色已经黑如锅底。这金笼虽造型美,造价不菲,可论大小却只够一名成年男子堪堪蜷缩其中,连身体都舒展不开。而听赵七方才的言语,他竟在这里被关了两年……
“嘭!”
岳峤勉强支起身子,没有理会被岳听松故意丢在自己面前的金笼残骸,目光一直黏在赵七身上,似是仍旧难以置信眼前的一切。
“……阿棋?”
赵七瞪了他一眼:“叫谁呢,混账王八蛋!”
岳听松唤道:“皇兄。”
他跟赵七站在一处,两人虽没有什么特别的举动,之间气氛却亲昵而自然。岳峤将一切看在眼中,眸光陡然幽深几分,也不知作何思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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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再开口时,他的脸上已无丝毫异状。
“你长大了,很像你的母妃,眼睛像父皇他一直很惦念你。”岳峤笑了笑,平静地向岳听松问道,“你今日是来取朕性命的么?”
“不,我是来为他讨公”
岳听松一句话还没完,就被赵七打断:“少看得起自己了,你这条命哪里值得人家千里迢迢来取。若是识相,就快把缓催花信丹的解药药引交出来,也省下我们逼问你的功夫。”
花信丹的药效岳峤再清楚不过,此时最后一层窗户纸也被捅破,他再也无法自欺欺人,苦笑一声,目光在两人身上转了几转。
“你们……在一起了。”岳峤点点头,“恭喜。”
他这话说得平静,可话音未落,突然眉头一紧,右手紧紧捂住心口,嘴角已流下一道血迹。
赵七一见大惊:“你吐血了!”
岳峤强自咽下一口鲜血,勉强笑道:“无须担心,朕还撑得下去。”
赵七依然很是慌张,提醒般地推了推岳听松,急声道:“咱们要抓紧了。这家伙蔫坏蔫坏的,再拖下去,万一叫他成功死了可就糟了!”
岳峤一呆,完全不理解什么叫自己“成功死了”,可对方语气中的毫不在乎却被他听得清清楚楚。他叹口气,手在床柱一抹,也不知从何处取出一只通体剔透的水晶瓶,朝赵七缓缓摊开了手。
“阿棋,我曾经说过,只要是你想要的,我都会双手奉上。”岳峤定定望着赵七,语调卑微而恳切,“事到如今,我不求你原谅我,只希望你能允许我记得你……我知道这要求很过分,但眼下我时日不多,不会让你难过太久的。”
天下间最有权势的人物,正向一个小人物,提着最微不足道的要求。他的神情甚至近乎怯懦,似乎已承担不起一声轻轻的拒绝。
连岳听松都不禁有些动容,忍不住道:“皇兄你放心吧,我不会让他为此而难过的。他在我身边,每天都很快活。”
赵七瞅一眼脸都变绿了的岳峤,回想起自己当初被岳听松的怪言怪语噎到半死的情景,开心地抚掌大笑:“这话说得不错。我现在天天心满意足,夜夜乐不思蜀,确实没心思去理会旁人啦!”
他上前几步,伸手去拿岳峤掌中的瓶子,一边还继续说道:“嗯,你完全不用操心,愿意想什么就想什么,愿意怎么想就怎么想。过去我也天天盼着你走路摔死,喝水呛死,可你居然活到现在都没死,足以说明这种事情是一点都”
就在赵七指尖将将触及瓶身的瞬间,变故陡生!
第98章
赵七只觉眼前一花,忽而一阵劲风扑面,定睛看时,哪里还有花露的影子?
“嘭”
听到窗户被撞开的声音,他这才反应过来,连忙扭头,却只来得及看到一个黑影如鬼魅一般,跃过窗口融入了漆黑的夜色。
岳听松此时也已追到大开的窗前,然而他慢下脚步,犹豫地朝赵七看了一眼。
“快去吧。”赵七催促道,“我不要紧的。”
岳听松的目光在岳峤身上一凝,最后还是点点头,纵身冲了出去。赵七也走到窗户边上,担心地朝外张望。
“我这个弟弟,真不好说是明还是糊涂。”岳峤忽而叹了口气,“他就这样把你留下了,是觉得我现在废人一个,不能对你动手么?”
赵七回过头,半晌嗤笑了一声:“人家把你当兄长,你却把人家当小人……啧。”
岳峤似是没听出他的嘲弄,只是微微一笑:“这样也好。多年不见,我有许多话想对你说。”
“我跟你可没有什么好说的。”赵七看他一眼,厌恶地皱起了眉头,“你反正也只会假惺惺地扯谎,说一些莫名其妙的疯话,连蚊子哼哼都比你的声音好听。”
“其实我只想对你说一句抱歉。”岳峤黯然道,“当年的事,总归是我对不起你。那时我太幼稚,又太偏执,得知那件事后,又被怒火蒙蔽了理智,不仅伤到了我最爱的人,连自己也是遍体鳞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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