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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狗疯了,退货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白夜苍茫
角欣赏这一幕,穆征几乎要疯了,他不能让这个人冒充自己留在家里,这个人很危险。
穆征的弟弟妹妹都被眼前看不出五官和表情的怪物吓哭了,而这“怪物”正怒吼着朝这边扑过来,那只凹凸不平的“手”拼命地伸向这边,然后被穆征父亲一棍子打在手臂上,那“怪物”不死心,一边嘶吼着一边摇着脑袋往这边冲,这段时间仿佛被无限拉长,那怪物身上挨了好多下棍子后,似乎终于支撑不住,却还是坚持着爬过来。
穆征想要写字,可他只是个村子里的十岁男孩,将来多半是要跟着父亲种田,最多学一门手艺过活,长这么大连书都没见过,他几乎绝望,死死盯着那个冒充自己的人,想要提醒家人小心,却没有任何表达方式。他怕得发抖,他不能让这个人就这样待在家里,木棍打在身上的疼痛他浑然不觉,可他到底只是个十岁孩子的身体,此时手臂可能已经断了,身体已经承受不住地趴在地上。
他听到父亲说:“我去拿柴刀来砍死这怪物。”而经过这段时间的单方面防御,穆征母亲似乎平静下来不少,见这“怪物”似乎造不成什么威胁,便劝穆征父亲道:“看它这样子有点像个人,身上还裹着几块布,没准是山上的猴子怪跑下来的,能不杀还是算了吧,看着也不是很强壮,要不就扔后山上去让它自生自灭吧。”
民间传说不可全信也不可不信,村民们多多少少觉得得罪了山上的怪不是件好事,于是穆征母亲去叫了隔壁张叔帮忙,把穆征丢到了后山上。
穆征已经绝望,他没有任何办法告诉家人这一切,他在后山躺了半天,本来已生无可恋,却最终放不下家人,他劝自己,但凡活着总比死了有希望,万一哪日自己恢复了还有一丝可能回去找他们,于是他强忍着全身的疼痛开始在山中游荡,饿了就找山里小动物吃的果子充饥,这山里没什么猛兽,光是各种各样的毒虫,穆征现在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想着被虫子咬死就当老天送自己解脱,便置之不理。
就这样,穆征竟拖着那不知断了多少骨头的身体在山中走了许久,他活着也不过循着本能听天由命,求助无门,于是心如死灰地像个尸体一样漫无目的地走。
直到不知过了多少日子,不知吓跑了多少进山的路人后,穆征在一处离城镇较近的林子里遇见了那年也只有十岁的叶长明。
穆征见对面的少年身无寸铁,便也懒得逃走,站在那里等着他被吓跑。
叶长明刚开始时倒吸了一口冷气,想来是穆征的样子实在太吓人,谁知这个面容致一看就觉得手无缚鸡之力的少年没有扭头就跑,也没有尖叫着来打穆征,而是冷静地观察着他。
一边是锦衣华服的少年皇子,一边是似人非人的怪物,诡异的对视和沉默半晌,被叶长明一阵撕心裂肺的咳打破了。
这一咳终于招来了附近的侍卫和大皇子,叶长生嘴上念叨着就跑了过来:“三弟你怎么又自己跑了,下次再这样大哥可不带你出来散心了啊,你这身子果然还是在宫里好好静……”
然后叶长生看见有个形容惊悚的怪物正和小弟相隔仅十步之遥,惊出一身冷汗,正准备喊侍卫放箭,叶长明似乎知道大哥的心思,在他下命令之前就朗声说道。
“所有人不可轻举妄动!”
场面顿时又陷入僵持。
“你能说话吗?”
“嗬”
叶长明见对面的怪物没有要攻击的意思,身量不及成年男子,看着像个人形,便开口问话。
“那你听得懂我说话吗?听得懂就点三下头。”
穆征喜出望外,连忙点了三下头。
叶长明确认了对方是个人,而非山里的人形怪物,也放心了不少,因为这人除了两腿站立以外哪点也看不出个人样,胳膊不是胳膊鼻子不是鼻子的,纵是叶长明也一时没法看出这到底是不是个人。
“大哥,我感觉得出他没有恶意,把他带回去,我问问他,顺便给大师看看吧。”
“可是……”叶长生觉得带着个怪物回去很诡异,怕他暴起伤人,但小弟直觉一向准确,一时有点为难。
叶长明扭头看穆征:“以后我问话你就点头摇头可以吧?”
穆征点头。
“你愿意跟我回去么?刚好我来此拜访一位高人,让他给你瞧瞧。”
“嗬嗬!”穆征欣喜若狂,激动地点头。
不管自己这样子能不能治,单单是叶长明没有被这鬼样子吓走,还“多管闲事”地耐心跟自己交流,穆征仿佛在无边无际的黑暗中踽踽独行了很久很久,没有时间,没有边界,早已绝望,只是循着本能一步步地游荡着,突然间一盏灯出现在远方,那种几近死而复生的狂喜快要把穆征砸晕了,他几乎用尽了全部的毅力才让自己没有扑上去紧紧拥抱叶长明。
穆征双膝跪地,在众人被他一举一动惊吓到的眼神里,重重地对着叶长明磕了三个头,他是想要流泪的,只是这个感激涕零的表情在一众人看来愈发狰狞。
第12章十二章
叶长明舒了口气冷静下来,虽然理智上明白这个人的意思,但看着那张“脸”还是本能的感到可怕,其实面目凶恶的怪物动物也都见过,穆征的可怕在于他“太像人”了,很多人不会怕一只发疯的狗,但面对这样似人非人过于诡异的东西,却难以自制地恐惧。
叶长明出生时便先天不足,小小一只的时候就开始安安静静地看些机关图谱,加上他生得清俊便格外惹人心疼怜爱,这致使大他不少的叶长生和叶长珏从小就把他当宝贝似的照顾着,老皇帝虽然治下无方但是个好父亲,寻遍了大荣为叶长明治病,终于在叶长明十岁时在一个南方村落找到了一位高僧,高僧游历于此,只说道“请陛下为此方百姓开仓放粮,解了这饥荒,便将小皇子带来吧”。
老皇帝听闻后脸色难看,饥荒怎么可能不整治,粮是放了,怕是都没放到百姓手里,此时还要一个僧人来提醒,和平年代过了太久,满朝乌烟瘴气已不是一朝一夕解决得了。但这高僧的话听来十分可信,于是叶长生带着小弟来到了这个小镇。
眼看着叶长明身体逐渐好转,叶长生也十分欣喜,这才同意了叶长明出外散心,自己和一众侍卫浩浩荡荡地跟着,结果一散心就遇到这么诡异的人。
叶长明向来热衷于机巧谋划一事,不出半天就把只会动脑袋的穆征家底都翻出来了。
“你确实是个十岁孩子的话,我们在朝暮山北侧遇见你,你这一身红泥只有南边才有,现在并非雨季,临近的几个镇子一个多月没下过雨,这山里也不是处处水潭的地貌,加上你身上这堆破布,少说也是走了一个半月从山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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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来的。”
穆征实在是个孤陋寡闻的乡下孩子,也就知道自己村子叫啥,再捎上隔壁俩村和附近最大的镇子已是极限。叶长明问明他年岁也只有十岁,并非天生如此而是遭人所害,问到仍有亲人时穆征反应激烈,叶长明反应过来这少年家人可能有危险,正在尽可能缩小范围,试图找出这位一问三不知的野孩子好歹有点印象的地名。
穆征那狰狞的脸在叶长明征询意见之后,终于套上了一个白布做的头套,将将露出俩眼睛鼻子嘴,省的叶长明每次看他都本能地想扔暗器。此时他也为自己的无知感到十分惭愧和焦躁,如果能早一刻确定自己家的情况,或许他们还好好的……
“朝暮山毒虫分布明显,你这毫无防身之物的,怕是路过的虫子来一只啃一口,”叶长明谨慎地凑到穆征身边几尺内闻了一下,随后嫌弃地退回一丈开外。
附近大部分人都是佩戴驱蚊虫的香囊,只有某几处还在沿用喝雄黄酒这种会让整个人都闻起来呛鼻子的老法子。这少年虽说长得吓人但也看不出天赋秉异,在山中月余没有被毒死也没有被啃掉点什么,自然是有些防护的,想来是自小有喝雄黄酒的传统,久而久之人身上那味道熏走大部分虫子不在话下,平日里上山砍柴采药也省心。
“你家临近长河镇吗?”
穆征听眼前这个看上去锦衣玉食供着却整个人都透着一股寡淡清冷气的半大少年自顾自地念叨了一会儿,突然报出他唯一知道的一个镇名,忙不迭地点头,难掩激动。
“长河镇已经算是闭塞了,那片都快到南疆林子里去了,附近村子倒不多,落霞?常远?你这手还能比个数出来不?”
大白球穆征比划着畸变的爪,显示出他们的对话可以勉强一次出现五个选项。
“常远……阿平,你去叫大哥过来,这事儿诡异的很,我们治病这段时间先派人去探查一下。”
刚刚长开有了青年模样的未来管家阿平手脚麻利地离开,临走不忘提醒:“三少爷,刚有人通传说不空大师回来了,您可以带这位小公子去看看。”
叶长明和穆征颇为心有灵犀地面面相觑了一瞬,同时心想,面对这么个形象也亏阿平能昧着良心称呼一句“公子”。场面十分滑稽,穆征现在被迫的面无表情,可叶长明就说感觉到他被称作“小公子”时那一脸不知所措的尴尬,不由得噗地笑了出来,安抚这个和自己同岁却身世凄惨的孩子道:“别在意,阿平对谁都这么恭谨。何况你若是能治好,打扮出个人样来也大概是能这么称呼的。”
其实叶长明才是常年冷心冷面的那个,穆征来这里先是被人里三层外三层地洗了一遍,又因营养不良卧床了几日,对于这个向自己伸出援手的少年几乎是感恩戴德牵肠挂肚,而在两人有限的见面时间里,这还是叶长明第一次露出笑容,穆征先前觉得他不似凡间物,这会儿彻底沦陷在那浅笑里。
他听这少年的大哥称呼少年为“长明”,心想,老人们说的长明灯是不是就是如此,说不上有几许温度,可是却能庇佑一方光芒不熄。
十来岁的乡村少年从来不懂什么国仇家恨,天下大义,可能他本该继承家中几口薄田,砍一辈子的柴,种一辈子的地,娶个村里的小丫头,平凡安稳地度过一生,没想过保家卫国,没想过戎马纵横。可这时候他却想,不管这身吓人的模样能不能治好,自己都愿意为了这个人献出一切。
穆征头顶个大白脑袋一晃一晃的跟着叶长明去见高僧,路上确实不吓人了,叶长明看着他状似迷茫的一歪头,十分满意这个成果。
“不空大师,承蒙您多日照顾了,只是我这路上刚巧捡了个被人所害的倒霉孩子,这状况甚是诡异,您若是不嫌弃,能否给他看看?”
穆征以为这不空大师应该是个须发尽白的慈祥老人,就跟庙里的老和尚一样,结果一见面简直认不出来,要不是叶长明礼数周全且恭敬地对着眼前的人深深一鞠躬,穆征根本无法相信这个儒雅内敛的年轻人就是大家口中道行高深的不空大师。
不空穿着一身朴素的灰色僧衣,瞧着不过三十来岁的样子,扣上头发就像个饱读诗书的儒生,他长相十分普通,可所有见到他的人都会被那种古井无波的沉静感染,仿佛置身于深山古寺,晨钟暮鼓,穆征彷徨不定了许久的心终于渐渐安稳下来。
“孩子,过来。”
不空温和地唤穆征过去,也没有拆他的白布头套,只是看着穆征的手,然后切脉探查,不空神色凝重,叶长明在一旁好奇也不敢打扰,似乎事情比想象的严重?
“我刻意去寻了这些年都未寻得的东西,却叫你们日行一善时找到了,孽缘啊……”
穆征琢磨半天回过味儿来,叶长明早已替他问出了口:“大师,难道害他之人你认得?而且还在寻找?!”
不空苦笑,话锋一转:“小伙子,你中的是一种蛊,名为销骨烁金,能使人无知无觉中形容尽毁,你会感觉许多动作都难以实现,或者做出来不自然,因为它不单毁了你的外表,同时也在蚕食你的骨骼。”
叶长明理解了大师的意思后,悲哀地发现这听起来几乎药石无医,现在拔了蛊也难以让人重新把四肢五官长一遍。
“照人世的道理说,这蛊只能防,无法治。就算驱除蛊虫后,你的器官也已经移位扭曲,难以再恢复。”
穆征和叶长明都没有漏过那句“人世的道理”,那岂不是说,还有“非人世”的方法?
“销骨容易,煅骨难。我能助你重新恢复原本的相貌,但这是真正的‘脱胎换骨’。你身上的每一寸皮肉都会脱落,比千刀万剐还要痛苦,所有扭曲异位的部分都像是被活生生剜下来,而更疼的是骨,它们会一点点化为粉末,我所能帮你的,就是护住你的心脉不断,为你煅骨,你需要在极度的痛苦中维持神志清醒,一旦你的意志涣散,那你可能就化为一堆肉块,乃至一滩血水。”
要不是不空语调温和,叶长明和穆征估计已经不想留在原地了,这场景实在是惊悚至极,两人略微一想那过程,都是汗毛倒竖冷汗淋漓。
“……哎,你就这样呆着其实也行,我府中多养你一张嘴完全不是问题,反正带个头套也不是很吓人了……”
叶长明听着都觉于心不忍,他自己倒是冷心冷情不在乎刀斧加身,但这个少年不过是个普通人,本该平安过完一生,估计也撑不过那样生不如死的折磨,索性带回去养着算了。
穆征直直地看着这个面冷心软的少年,荒芜一片的心里突然就满满当当的,穆征想对他微笑,不过并不能实现,于是,等他郑重地回头望向不空时,已经是满眼的坚定。穆征用那双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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状狰狞的手作了个揖,附身鞠躬。
不知为何,穆征不想在这个人面前软弱,而且他想为叶长明真正做点什么,像个正常人一样跟在他身边。
“你可想好了,经受煅骨之苦?”
不空对于这个结果没有表现出一点意外,“三皇子殿下,您的身体已调养得差不多了,我这里还有最后三个月的药,您按时煎服即可。”
“这孩子交给我即可,你们以后或许还会相见的。天冷了,殿下该同兄长回家了。”
不空没有明说,但叶长明隐约感到这位大师不简单,遂单方面叮嘱了穆征一番,几日后兄弟俩启程回京。
叶长生及叶长明二人在两个半月后回到京城,三月后,先皇病重,朝中一派官员群起谋反,叶长明自不空大师处归来时便有预感,联同叶长生早已布下了隐藏在荣都和几处军事要塞的兵力,叛臣们早以为三皇子要夭折,而大皇子一心扑在这个弟弟身上无暇顾及朝中事务,没想到却被提前回京的兄弟俩设计了一锅端,不但谋反不成,那病入膏肓的皇帝也不知怎么的一口气缓了过来,竟像个壮年男子该有的样子了,看起来又能撑好些年。
朝中乱成一锅八宝粥,天塌了有个高的顶着,可惜叶长明没这个享乐玩耍的命,要不是太上皇就叶长明他爹这么一个儿子,叶长明死都不信这样的昏君能干掉其他皇子登上高位,而大哥叶长生对这个弟弟倾注了十二分的执着,且乐于把叶长明的聪明才智宣扬的人尽皆知,于是叶长明养好了病就在这不幸的大环境下了解了乱七八糟一堆破事,除了他扬言了不管的政事,从宫闱谜案到派兵布防他总能掺和进去。
渐渐地也就不记得在他小时候捡到的那个“小怪物”了。
第13章十三章
在穆征的叙述下,叶长明总算把当时捡到他的事情想起来了七七八八,而穆征所知道的那部分只停留在叶长明他们离去。
“你还没说,煅骨的事情。”
穆征那张现在看来十分英俊的脸上露出一个无奈又宠溺的笑容:“你那么聪明,我就不必说了吧。”
想必是锥心蚀骨,九死一生。叶长明沉默。
“不对,还有事情发生。你参军之前是跟着乞丐团伙流浪至临江的,从朝暮山到临江,你们不可能骑马,那你之前至少流浪了大半年,那之前,不空大师呢?”
“不空大师为我煅骨七七四十九天,那之后我裹得像个粽子,大师让两个小沙弥将我送走,待我能活动已是半年后,那两个小沙弥什么也不说就突然离开了,而不空大师不知从何时起就没了音讯。我后来才知道你是什么身份,恰逢国家动乱,我便跟着北上的乞丐们一同行动,到临江参了军。”
叶长明脑子里转着,不空大师将叶家兄弟送走,恰好皇帝病重朝臣谋反,将穆征送走,穆征这边却无事发生,那恐怕是不空大师预见自己将要出什么事。如果这事出了,那重生至此的叶长明他们已经无能为力,只能等着这沧海一粟飘到面前。
“你这怪力和煅骨有关?”
“你们走后,不空大师又给了我一个选择,他可以赠我一场机缘,也可以让我做回一个普通人。这机缘会让我能够再次见到你,但也会带给我一场死劫,是生是死,全看一人是否破劫。”
“机缘是你的怪力,那你的死劫?”
叶长明想着,上一世穆征在宫殿炸毁傀儡围攻时,救不救叶长明都是被蛊虫反噬的死路一条,这看着是个死劫,但不可破,那莫非死劫之前已经度过?可叶长明想不起穆征哪次死里逃生了。
“这个,我自己也不知道,当时种下那蛊虫一部分的时候,我也并未濒死,许是这些年战场上出生入死便过去了?”
叶长明并不满意这个解释,但一时又寻不到破解的关键,只好把这事撇到一边。
“你话已至此,我倒是理解你为何一心跟随我,不过上一世你可没给我多少好脸色,穆征你这报恩的方式也算清奇。”叶长明可算明白穆征那么强的执念从何而来,这桩公案竟还不是十六岁在临江校场开始的,谁能认出那个被人打出家门的小怪物如今长成了这般模样。但对于穆征当年那阴阳怪气的态度,叶长明忍不住揶揄。
“我还一度以为你对我有什么意见,纳闷了良久,后来受不了你就索性不管你了。”
叶长明把话说得这么直白,呛得穆征根本无言以对。
穆征后来得知自己家人在叶长明派人之前就早已被那个伪装成他自己的人害死,且死相可怖,全家四人死法各不相同,却都极其惨烈,尽管已经不抱希望,穆征还是感觉到深重的绝望,那人易容成他的样子,穆征根本无从找起,他就是茫茫天地间一只掌控不了自己生死的蝼蚁,更妄言复仇,于是他在这世上仅存的、唯一的念想就是找到叶长明。
可过分的偏执反而会造成另一种伤害,穆征都不知道自己的心思从何时变了味,十六岁那年他重新见到叶长明时是极其激动的,然而叶长明的贵人多忘事和忽略让他想要倾诉的心渐渐冷下来。
长大后的叶长明愈发清冷不似生人,一双桃花眼却带着滴水成冰的衿贵漠然,孩童时期的美好,像是个被过分修饰的幻象,穆征一边失去了倾诉的勇气愈发沉默,见到叶长明时愈发不自然,因为种种说不明白的阴暗心理而自卑自怜,一边却被叶长明如今这利刃出鞘的冷光深深吸引,萌生出另一种大逆不道的渴望。
于是最终落在叶长明眼里的穆征,就是极度压抑着偏偏又执念深重的阴郁样子。
“还有你口口声声说不在乎其他人,当年在骊山到茂陵路上碰到那姓张的脚踏两只船,这种破事你都要站出来跟我唱反调?”叶长明向来不记琐事,奈何这事儿两辈子都赶上的分毫不差,他虽然对穆征的话信了大半,可天性使然,见不得这种自相矛盾的说法。(详见第六章)
穆征一边惊讶于叶长明这次居然记了一件小事,一边又被他言语中“不在乎其他人”暗含着“只在乎我”的默认意味戳了心窝,别人可能还要心里打鼓,可惜穆征跟着叶长明好多年,全幅力又都搁在他身上,早已熟悉叶长明,他生气时从来不吵不折腾,倒是整个人散发着生人勿进的寒气,愈发显得出尘脱俗不似凡人。
不过现在这样呢,叶长明会这样带着点小脾气地质问人,反而难得,穆征欣喜地想着这个人终于有了些实感,于是叶长明问完就发现穆征一脸不可言说的诡异表情,不由得向后靠了靠:“想什么呢??别用这种表情盯着我啊。”叶长明简直拿他没辙,碰上这种打一巴掌人家欢天喜地地把另一边脸伸过来的,叶长明反倒打不下去,还要想着他疼不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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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穆征当年就是抱着一种,不能让叶长明顺其自然地就越来越冷漠下去,他练起剑来就像那把冰冷的利刃,办起事来也不带半分感情色,穆征亲近不了叶长明,就更怕记忆里那个善良温柔的人某一天变得令人心惊。
当然,后来穆征才发现,叶长明一直都是看起来不近人情,却认真怀着一颗救世济民的心,只是当初的自己理解不到那一层。重生回来后,叶长明顾及穆征一干人的心情,终于开尊口解释了一番,这让穆征更加愧疚。
“都怪我以前太蠢了,以为你会冷漠待人,便瞎折腾着想让你沾上点凡俗的烟火气,好像这样才能让自己觉得离你不那么远……”
“……所以,你变着法子不让我练剑是不是也因为这种愚蠢的原因?!”
叶长明心想,我能不能一巴掌打死这个脑子有问题的祸害啊!
“这些事情你就不能说清楚吗??”
“我说出来这些心思,你还会留我在你身边吗?”
好吧,不会。
叶长明想了想,自己肯定会把这个不知道啥时候就炸了的烫手山芋调开,让他自己去别的军队冷静一下。
“哎你怎么这么气人啊!恩将仇报真是绝了!起来!打架去!”
叶长明左思右想给自己想出来一肚子气,抄起八荒拎着穆征进行了一场残害。
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叶长明看着现在的穆征,又发现整件事似乎也怪不到他头上,要怪也是白先养出来的那条虫子顶着,但这误会套着矫情的事实真相又很是令人憋闷,于是段莫离和姜衍过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一个满身淤青、衣衫褴褛、但是眉开眼笑的穆征,和一个杀气腾腾的叶长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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