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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里娇气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抹茶啊
鹤岁一点儿出息也没有,谢让清一往他这边靠近,不光脸上是红扑扑的一片,就连玉白的耳垂也跟着一点一点红了个透,几乎能滴出血来,有点要恼羞成怒的迹象了。
不过就算鹤岁恼羞成怒,他只要一发起脾气来就会露出太多的马脚,凶巴巴的根本就唬不住人,看在谢让清的眼里全是张牙舞爪的可爱。鹤岁捂住耳朵自欺欺人道:“你的话怎么这么多,我听不见听不见听不见。”
谢让清轻笑,“味道很甜。”
“不甜,一点儿也不甜!”鹤岁当然知道谢让清是什么意思,他本来就不禁逗,听完就要伸手捂住谢让清的唇。鹤岁稍微想了一下,他忙不迭地摇了摇头,又结结巴巴地改口道:“我……我还小,我只是一个小凤凰,就算味道甜不可以吃的,而且、而且我的味道根本就不甜!”
“你还小?”说自己已经长大了的是他,说自己还小的仍旧是他,但是谢让清并没有拆穿鹤岁的小伎俩,只是似笑非笑地说:“那么就好好修炼,快点长大。”
说罢,谢让清的手指掠过鹤岁的耳垂,抚上鹤岁的脸,他状似漫不经心地说道:“若是今后你再偷懒,我并不介意与你一同双修。”
鹤岁差点要蹦起来了,“我不要!”
谢让清向来都是说到做到,不跟鹤岁一样言而无信,更何况他们两个人要是双修的话,除了鹤岁会屁股疼以外,谢让清根本就不会有一点儿影响,鹤岁才不乐意跟他一起双修。为了这个,鹤岁总算是好好修炼了起来,再也不会口诀背着背着就打瞌睡,生怕自己一不留神被谢让清带到床上吃干抹净。
对此,不怀好意的系统是这样糊弄鹤岁的:“你还不如跟他双修。双修多好,你只要躺着,谢让清来动,不要几天的功夫你就可以到大圆满的境界,天道再降下几道天劫,你就可以到九天了。”
鹤岁扁着嘴巴说:“可是屁股会疼。”
系统再接再厉:“疼是一时的,爽才是重要的。”
鹤岁就是不松口,他信心满满地说:“我自己也可以修炼到大圆满的境界的。”
“你自己?”系统对鹤岁并没有信心,它幽幽地叹息道:“那你可能这辈子都回不了家了。”
鹤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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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管怎么样,即使鹤岁嘴上说着不跟谢让清双修,但是他却还是喜欢缠着谢让清睡觉要钻进谢让清的怀里才肯乖乖地闭上眼睛,醒过来又要谢让清亲几下才肯从床上爬起来,便宜都被占光了还咬着手指头哼哼唧唧地说讨厌双修。
谢让清低笑着问道:“有多讨厌?”
哪怕这会儿谢让清已经把他拽进了怀里,鹤岁倒是把谢让清抱得紧紧的,可是他嘴里却一边抽泣一边嘴硬道:“讨、呜……讨厌死了。”
谢让清捏住鹤岁的下颔问他:“真的不想双修?”
鹤岁把脸埋进谢让清的怀里,过了半天才伸出一根手指头,委屈巴巴地妥协道:“我们可以只双修一次。”
谢让清微微颔首,“可以。”
于是谢让清为鹤岁重新定义双修一次的概念。
第108章我见青山10
接下来的一整个月,鹤岁都没能下过床。他伏到谢让清的肩上哭唧唧地指责谢让清是骗子,口中的喘息与呜咽全是被揉碎了的春意,谢让清扣住鹤岁的手让他无法挣扎,而后才不紧不慢地望着一头扑进自己怀里的鹤岁哑声道:“口是心非,你喜欢我这样对你。”
鹤岁恼羞成怒地咬住谢让清的肩膀,“我才不喜欢。”
他每回一到这种时候不是咬人就是咬住自己的手指头小声的呜咽,看起来就格外的好欺负。鹤岁把脸埋进谢让清的怀里,再一把抱住谢让清的脖颈,他下定决心要当一只小鸵鸟,谢让清却嗓音沉沉地提醒道:“你说只要一次。”
鹤岁扁着嘴巴,难受得差点就要哭出来了,“两、两次。”
就这样,谢让清把鹤岁哄得团团转,鹤岁只顾着抽抽噎噎地哭个不停,完全不记得自己说过只双修一次这样的话。除此之外,鹤岁是凤凰,即使不饮不食也没有关系,更何况谢让清始终把他喂得饱饱的,而谢让清自己又早已辟谷,无论是一个月还是一年,于他来说都没有什么区别。
只是许秋客却不请自来了一趟,这让尚未餍足的谢让清不得不放过鹤岁。
许秋客在门外等候了许久才推门而入,即使朱窗半开,浓郁的麝香味还是让许秋客的眉头一动。挡住他目光的屏风那边只能隐约看见谢让清俯身与鹤岁说着什么,而坐在床上的鹤岁抱着谢让清的脖颈不肯松手,许秋客轻轻地咳嗽了一声,他耐不住寂寞,装佯无事地踱步过去,“小凤凰,你……”
鹤岁偏过头来,他还是那副干净的少年模样,眉眼丽。睁得圆圆的眼睛尚且透出几分稚气,生生冲淡了眼角眉梢的春意,只在他的瞳眸里留下莹润的水泽,而眉心的那朵待放的花苞不知在何时已然完全绽放那是朱砂比不及的绮色,甚至连蔻丹也稍显逊色。
许秋客看见鹤岁额头上的凤火印记,他知道花苞绽放即是凤族即将涅的迹象。许秋客硬生生地止住了还没说出口的打趣,他扭过头错愕不已地问谢让清:“难道你是在用你的元喂他?”
谢让清不置可否,“他不喜欢修炼。”
这一个月说的是双修,其实更多的还是谢让清用自己的元喂养鹤岁的元丹。凤凰修行几百年才得以涅重生,再由着鹤岁的性子来,他定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兴许五百年都不能让他的凤火印记长成,即使谢让清等得及,谢让清寻来的司命镜、千金骨、化玉阵与花间集却不能久留在手,更何况他还要为鹤岁改命。
“我才没有不喜欢修炼。”鹤岁揉了揉眼睛,大概是他的动作有点大,连带着衣袖也往下落了一点,露出一截雪白的手腕。鹤岁瞟了一眼谢让清,不满地说:“是你不让我自己修炼的。”
许秋客一眼就瞄到他手腕内侧的红痕,目光再往上挪,鹤岁往日偏淡的唇色也在一番蹂躏后染上了别样的丽,覆上一层水光。小凤凰这个样子明显是被谢让清吃了个一干二净,许秋客不禁咂舌道:“真真是个禽兽。”
谢让清用余光扫了许秋客一眼,倒没有与许秋客计较,他问鹤岁:“困了?”
鹤岁点了点头,软绵绵地说:“我想睡觉。”
他这些天都没能好好睡上一觉,更别说再美滋滋地睡一睡懒觉了。鹤岁每回迷迷糊糊地趴在谢让清的肩上都快要睡着了,谢让清就故意作弄他一番,就连鹤岁舔着小虎牙装出一副要揍人的模样,谢让清也依旧不为所动,根本不把鹤岁的威胁放在心上。鹤岁捂住嘴巴打了几个呵欠,没打采地咕哝道:“都要困死了。”
鹤岁这会儿还没有把头发束起来,只披散在肩上,本来就不大的脸更是显出几分小巧,肤色也被衬得越发白皙。谢让清盯着鹤岁看了几眼,半晌才抬起手将贴在他脸上的青丝拂到鹤岁的耳后,而后谢让清嗓音平稳地开口道:“睡吧。”
鹤岁想让谢让清陪自己一起睡觉,他眨巴着眼睛问谢让清:“你不睡吗?”
谢让清掀起眼帘,漫不经心地瞥向许秋客,他用眼神向鹤岁示意许秋客还在这里,自己不能陪着他,“我们还有些事情要商量。”
“那你不许再吵到我了。”鹤岁没心没肺地推开谢让清,没有缠着谢让清,也没有追问什么事情。他慢吞吞地说:“我要睡一整天,不对,两天。”才说到这里,鹤岁就忍不住撅起了嘴巴,他瞪了谢让清一眼,也学着许秋客的样子指责道:“禽兽。”
谢让清低笑一声,“我还可以更禽兽。”
鹤岁连忙钻进被窝里,他皱着鼻子瓮声瓮气地说:“你快点走开,我看见你就讨厌。”
谢让清见好就,没有再接着逗弄鹤岁,他把鹤岁哄得乖乖睡下,这才他与许秋客一同来到屋外。谢让清才回过身将门掩上,许秋客就追问道:“既然你用你的元来喂养他的元丹,那么他的天劫也就跟着提前了,你打算怎么办?”
凤族一脉的天劫与涅向来不分彼此,天道降下数十道天雷,凤族在雷劫中浴火重生。天命星君曾经直言鹤岁活不过涅,他所能窥得的因果有限,是以不知确切的原由,其实只是因为凤族触怒天道,鹤岁涅之日正是天道发作之日。
按照许秋客的想法,鹤岁的天劫能往后拖一段时间就拖一段时间。本来鹤岁误饮月浆就已经够让人头疼的了,现下谢让清又直接用元来喂养鹤岁的元丹,再这样养下去,兴许要不了几日就能引来天劫。
谢让清对此却不以为意,他只是薄唇轻启,淡声道:“改命。”
“改成谁的命?”许秋客始终不赞同谢让清为鹤岁改命,世间万物讲究一个因果,既然今日谢让清为鹤岁改命,那么明日的果则全由谢让清一人承担,更何况有改就必须有还。他皱着眉问道:“既然天道要让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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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生死,那么即使改命,你也必须要给天道一个死在涅里的祝长生。你要如何?”
谢让清的眼帘半阖,深黑的瞳眸沾上几分冷意,他不甚在意地开口道:“我自有打算。”
第109章我见青山11
即使谢让清没有说出他的打算,但是许秋客还是能从他的态度中窥得一二。许秋客颇为意外地扬了扬眉,他若有所思地开口道:“难道你要……罢了。暂且不提这个,毕竟这样也不是不可以。”
说到这里,许秋客稍微停顿了片刻,他幸灾乐祸地问道:“那长生怎么办?你什么也不能告诉他,到时候再把他吓一跳,完了肯定得和你发一通脾气,有得你哄。”
谢让清侧眸望了他一眼,还是不咸不淡地说:“我自有打算。”
“忒无趣。”谢让清这幅波澜不兴的模样让许秋客失了贫嘴的乐趣,他摇开手里的折扇,摇着头叹道:“往日你在九天的时候无欲无求,不悲不喜,我还琢磨着你好端端的来人间做什么,结果跟过来一看,面前有一只小凤凰鼓着脸要你抱。”
那时的许秋客也是百八十年没来过人间,他一心凑热闹,隐去形迹跟在谢让清的身后。三清山虽然不及昆仑,但到底处处都透着新鲜,许秋客在这里拈一枝花,又到那里抱起溜不及的野兔,灌给它一小口来自九天的玉露琼浆,等到他回过神来,只见到雪地里坐着一个雪娃娃,两只白生生的藕臂正伸着要人抱。
许秋客走近一些,鹤岁奶声奶气地说:“这里好冷,你可不可以抱抱我?”
坐在雪地里的小家伙看起来不过三岁大小,生得倒是白白嫩嫩,那张小脸是圆乎乎的,乌黑的眼瞳也是圆溜溜的,若不是额头的凤火印记,哪怕说他是云糕片许秋客都不感到意外毕竟这小家伙软得好似咬一口就能化开,只让人想抱在怀里疼。
谢让清却冷冷淡淡地开口问道:“你是什么人?”
“我记得长生以前只有这么小一点。”
许秋客用手比划了一下,他斜睨着谢让清,一想到这里就不由失笑道:“我当时还在想,这是哪里来的小凤凰这么可爱,满山乱跑,见了人就要抱。正巧我那里什么都有,唯独少了只凤凰,我都打算好了,你要是不抱的话,我就直接把他抱回府上,结果你还是朝他伸出了手。”
谢让清的眉头一动,他自然也是记得的。小凤凰走路都走得不是太稳就跌跌撞撞地扑了过来,谢让清把人抱了满怀,小家伙趴在他的肩上哼唧着说:“我可是凤凰,你得把我当成宝贝来疼。”
就算他不是凤凰,谢让清也会把他放在心尖上宠爱,只是他没有长大的时候是小宝贝,长大了也是谢让清的大宝贝,唯一的区别只是小宝贝有小宝贝的疼法,大宝贝又有大宝贝的疼法。
谢让清的眉眼里的冷淡融成一片,深黑的眼瞳也沾上了几分笑意,他缓声道:“那是我的小凤凰。”
无论是怎样的鹤岁,娇气的、任性的、爱哭的、听话的,纵使是缺点,在谢让清的眼中只会一并归纳为“可爱”这两个字。谢让清爱他的无理取闹,爱他拧着眉痛呼,也爱他哭红了鼻尖要自己抱,更爱他乖乖窝在自己怀里安睡时的毫无防备。
只因是他。
许秋客这一趟过来本来是为了与谢让清商讨怎么让鹤岁躲过天劫,毕竟当初给鹤岁喂错了月浆的人是他,许秋客再怎么不靠谱,心底还是有那么一丁点愧疚的,谁知道谢让清早就有了他的打算,许秋客便不再多留,只同谢让清说了几句话便自行离去。
谢让清回屋陪着鹤岁躺下。
鹤岁向来缠谢让清都缠得紧,谢让清才躺下,他就抱着被子蹭了过来。鹤岁枕着谢让清的肩,又用一只手揪住了他的衣摆,咕咕哝哝地说梦话:“再也不要长大了,长大、长大……”
谢让清一手环住他的腰,把鹤岁拉进自己的怀里,鹤岁接着说他的梦话:“长大会屁股疼。”
完全不记得舒服得直哼唧的人是谁。
接下来的几天,谢让清没有再哄着鹤岁和自己双修了。他倒是和往常一样坐在棋盘那里下棋,而鹤岁则坐在对面往自己的嘴里一颗又一颗地塞蜜饯,手痒起来了再时不时地偷挪几颗棋子,结果挪着挪着手腕就被抓住,谢让清低头亲了亲他的手指。
鹤岁连忙缩回手,“你不许乱亲。”
谢让清没有搭腔,夹在指间的棋子正欲落下,一道炸雷却轰然响起,远天不再是往日灰蒙蒙的一片,滚滚黑云似敌军压境,接二连三的雷鸣响彻天际,随之而来的是一种玄而又玄的感觉。
天劫来了。
第110章我见青山12
鹤岁吓得手里的蜜饯都没拿稳,还顺带把装在小碟里的零嘴一并打翻,骨碌碌地滚了一地。不过鹤岁没有理会滚落在地上的蜜饯和瓜子,他的好奇心发作,蹬蹬蹬地跑到窗边往外面张望,疑惑地问道:“为什么三清山会打雷?”
谢让清起身,没有搭腔,他缓步走至鹤岁的身边,莹白如玉的手伸出来捂住鹤岁的额头。谢让清抬手的动作看似显出几分漫不经心,然而他却在不动声色地将灵力输入鹤岁的体内,“这是天劫。”
“天劫?”鹤岁歪着脑袋,他压根没有想到这是自己的天劫,于是睁大了黑白分明的眼眸,幸灾乐祸地说:“这么大的雷,劈下来肯定很疼,太倒霉了。”
谢让清的眉梢微抬,倒没有多说些什么,他将大开着的朱窗掩住,而后嗓音平稳道:“你玩了这么多天,该修炼了。”
“才不多,一个月都没到。”鹤岁既不乐意自己老老实实地修炼,也不乐意跟谢让清一起双修,他一听谢让清这样说,一张小脸立马皱成了一团。鹤岁忙不迭地揪住谢让清的衣袖,讨价还价道:“我明天再修炼好不好?”
“明天再修炼?”谢让清垂下眼眸扫了鹤岁一眼,似笑非笑地问道:“不想修炼是为了偷懒,还是你更想与我一起双修?我记得上一回你说……”
鹤岁连谢让清的下文都没有听完就连忙捂住他的唇,上一回怎么样,他现在一点儿也不想知道,而且鹤岁当然没有忘记自己当时被谢让清欺负得有多么厉害,哭哭啼啼的什么都肯说。鹤岁红着脸摇头,“不要修炼,也不要双、双修。”
谢让清却没有这么好说话,他把手放到鹤岁的腰际,掌心是要将人烫着的温度,“既然不想修炼,那么我们就双修。”
鹤岁差点都要蹦起来了,他委屈巴巴地说:“可是我没有说过我不想修炼,我只是现在不想修炼而已。”鹤岁越是往下说,声音就变得越小,他瞟了一眼谢让清,又给自己找了一个不是那么充分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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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我的蜜饯没有吃完。”
谢让清抬起黑沉沉的眼眸望着他,“乖。”
鹤岁不甘心地挣扎,“为什么不可以明天?”
谢让清没有答话,他的眉眼清朗,眼角眉梢冷得一如沾上了三清山融不开的雪花,清冷而寡淡。也许是谢让清眼底的专注与认真,也许是谢让清过于幽深的眼神,没过多久,鹤岁扁了扁嘴巴,蔫了吧唧地妥协道:“……好吧。”
其实鹤岁从来都不把修炼放在心上,他也对九天没有一丁点的向往,即使顾十三总是凑在鹤岁的身边说九天的仙娥有多么出尘,她们以云霞为裙裾,以月华点妆,一颦一笑都占尽风流,亦或是掀开风帘翠幕,仙宫琼楼一如珠玉嵌成,鹤岁也兴致缺缺。
对他来说,只有谢让清和零嘴是最重要的。
不过既然谢让清让鹤岁修炼,鹤岁就只好不情不愿地开始修炼。
他之前在凤栖山因为背不出口诀,还完完整整地把口诀从头到尾抄过不少遍,所以这会儿鹤岁已经能够把口诀背到滚瓜烂熟的地步,再也不会磕磕绊绊,自己胡编乱造了:“……心本无形,因境而有,苟不制六根,欲安其心,未可得也。”
鹤岁每念出一个字,外面的天色就暗上几分,轰隆隆的雷鸣一声大过一声,可鹤岁仍旧无知无觉地背着口诀,他只知道他体内的灵气难得乖乖地听从使唤,一同往元丹那里涌去,却不知道他幸灾乐祸的天劫就是冲着他来的,而且那个即将要渡劫的人就是自己。
谢让清紧盯着鹤岁,在他确定并无大碍后,这才将千金骨与花间集放入化玉阵的阵眼里。他捻诀将灵力注入司命镜,古朴的镜身显出纵横交错的白线,这些白线有长有短、有粗有细,是世间万物生来既定的轨迹。
谢让清没有在这里浪太多的时间,他毫不犹豫地咬破手指,一颗血珠被掸入镜中,下一秒,谢让清就感应到属于鹤岁的轨迹那是一根隐于一隅,几欲彻断开的白线。
“轰隆隆”
一只骨节分明的手伸入镜中,惊雷也在此刻陡然炸开。谢让清面色如常地抚上白线,他阖上眼眸,再度捻诀,不肖片刻便抹去了白线与鹤岁的联系,转而将自己的神魂附着于此。
完成这一切的谢让清抬起眸,他的余光扫过鹤岁的脸,眸色深深地看了他几眼才一言不发地走出屋内,直至挺拔的身姿融入三清山的皑皑白雪,再看不见。
然而鹤岁却不期而然地睁开了一只眼睛。
“谢让清?”
鹤岁背口诀真的只是背口诀,根本就没有入定。他背累了想偷懒,正要偷瞄一下谢让清在做什么却怎么也找不到人。鹤岁跳下床跑来跑去,他问系统:“谢让清在哪里?”
系统这个时候倒挺配合的,它没有跟鹤岁卖关子,“三清池。”
鹤岁不可置信地瞪圆了眼睛,气鼓鼓地抱怨道:“他又把我一个人丢在这里。”
“谢让清是怕天道降下来的那七七四十九道天雷会把你吓着了。”系统纯属看热闹不嫌事大,谢让清刻意瞒着鹤岁的,它说得很是干脆,“本来要渡劫的那个倒霉蛋就是你,人家别人十道天雷就够了,你得足足降下七七四十九道,完了还不能成仙。谢让清舍不得你疼一下,给你改了命。”
系统怕鹤岁听不懂,又补充道:“天道把谢让清误认成你,你现在赶过去,还能再见他一面。”
鹤岁有点懵,系统故意夸大其词,催促他说:“你再磨蹭一会儿,没准以后连谢让清的一面都见不上了。”
鹤岁终于反应过来了,光着脚往外跑。
而谢让清那边,一道又一道的天雷穿破虚空,照亮大半昏暗的天际,却不过须臾。不知道过了多久,谢让清皱着眉拭去唇边的血迹,再承下最后一道雷劫,他便可以舍去这凡胎,代替鹤岁消失于三界,不留灰烬。
谢让清本就做此打算,只是他漫不经心的一瞥,倏然对上了一双乌溜溜的眼瞳。
跑过来的鹤岁揉了揉眼睛,他隔得老远就看见谢让清被天雷击中了好几下。鹤岁吸着鼻子说:“你什么也不告诉我。”
他刚才跑得太急,一整张小脸都是红扑扑的。鹤岁说完这句话就连忙抿住了嘴巴,他生怕眼泪会掉下来,可是即使这样,无论是发红的鼻尖儿还是湿漉漉的眼瞳,都让鹤岁看起来是一副泫然欲泣、要哭不哭的小可怜模样。
“不要哭。”
谢让清正欲开口哄人,又是一道天雷向他击来。鹤岁指责归指责,他看见这道天雷以后还是下意识地扑向谢让清,想为他挡住,但是鹤岁的动作终究慢了一步。
寻常渡劫只有十道天雷,可是这样都有不少人受不住,更别提这么多道天雷降下来该有多疼。鹤岁的眼泪啪嗒啪嗒往下落,他想钻进谢让清的怀里,可是又怕压到谢让清的伤处,只好抽泣着问谢让清:“是不是很疼?”
谢让清对此不甚在意,他在意的向来只有鹤岁。谢让清盯着鹤岁什么也没有穿的脚,蹙着眉问道:“冷不冷?”
鹤岁胡乱地摇头,他抽抽噎噎地说:“你又把我一个人丢在这里。”
谢让清说:“我舍不得把你一个人丢在这里。”
鹤岁不听,“你舍得。”
“长生。”谢让清沉默了片刻,还是没有解释什么。天道之所以是天道,正是因为它恪守因果循环,而谢让清也为此有许多事情都不能亲口与鹤岁交待。
“为你,我心甘情愿。”稍作思忖过后,谢让清握住了鹤岁的手,那对深黑的瞳眸沾着爱怜与温柔,他知道自己不能再久留于此。谢让清语焉不详道:“我等你。”
凛冽的寒风呼啸而至,猎猎作响的衣袖连同谢让清最后的叮嘱一同在顷刻间化为灰烬。鹤岁盯着自己空落落的手,又忍不住哭鼻子了,他闷声闷气地说:“可是我不想再让你保护我了呀,我也想……可以保护你。”
系统却说:“你看那里是什么。”
鹤岁哭得不想理人。
“谢让清在那里写的有字。”系统好几个世界没有哄过鹤岁,业务有点不娴熟了,它幽幽地说:“你先别哭,你看谢让清在雪地上写的是什么字,看完再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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