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策马战秦川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林暮烟
不一会儿,秦桑便听见一串沉稳的脚步声缓缓接近,接着,殿门便轻轻被推了开来。
门外站着一位老僧,眉毛与胡须都已是全白,看上去少说也是古稀高龄。他穿着一身泥黄色的纳衣,颈上挂着一串硕大的佛珠,面上平静如水。
秦桑和萧何赶忙站起身来,恭敬合十双手,低头道:“慧明长老。”
慧明长老笑了笑,伸手淡淡道:“二位施主不必拘谨,坐吧。”
他走到两人对面,在那软垫之上盘腿坐下,虽是年迈,却依旧坐如金钟,未着袈裟,周身却都像是笼着淡淡微光。
秦桑与萧何见他坐下,也都在原地坐了下来。
慧明看向萧何,平伸出手指向秦桑:“萧将军,这位可就是你说的,军中的那位秦将军?”
萧何点了点头:“没错,她便是秦桑,秦将军。”
慧明缓缓点头,又看向秦桑,上下细细打量了一番,微微眯了眼睛缓缓开口道:“秦将军英姿焕发,倒是让老衲想起了一位故人。”
秦桑一愣,又是这句话。
当年在山上,师父便说自己像位故人,后来下了山,擂台上的卫岚初次见她时也是愣神了一瞬,还有那位秋前辈,看她的眼神也仿佛似曾相识。
难道这些,都是因为自己长得与父亲年轻时十分相似?
余光微微瞥了一眼萧何,见他未有什么反应,心中才稍稍安定了些。
她稍稍定了定神,向着慧明淡淡笑道:“长老说笑了,大概我这长相太过平庸,所以总会被人误认作他人。”
慧明转了转手中佛珠,摇了摇头浅笑道:“说来也真是天缘巧合,那位故人,恰好也姓秦,又恰好,也是位将军。”
秦桑越听越是紧张,这位慧明长老仿佛心如明镜,自己这般插科打诨,不知能不能蒙混得过去。
刚欲出口解释,萧何却忽然捂着肚子直起身来:“慧明长老,可否……可否借寺中茅厕一用?”
慧明点了点头,伸出了手指向门外:“出门右转,屋后不远处便是。”
“多谢。”萧何站起身,向慧明点了点头便出了门去,又转身将殿门关上,脚步渐渐远去。
秦桑松了口气,听着那渐行渐远的脚步声,这才接着方才的话题出口道:“不知长老说的,是哪位秦将军?”
慧明眼中波澜不惊,淡淡将秦桑望着:“南渊开国将军,宁渊侯秦路。”
这早已料想到的回答还是让秦桑愣神了一瞬,她微微扯起嘴角挤出一抹浅笑:“哦,竟是那位秦将军。”
慧明的目光依旧没有挪开,似是要将秦桑看个通透,许久,才缓缓说道:“是啊,可惜他却英年早逝,未能看得今日祁水风光。”
秦桑闻言,心中有些酸涩,声音都有些哽咽起来:“他若是在天有灵,应当也会为这城中百姓而欢喜吧。”
慧明静静看着秦桑这细微的反应,心中已是笃定,眼前的这位秦将军,定不仅仅是样貌与秦路相仿,姓氏又恰好相同那么简单。
昨日萧辞与那应清来庙中时,萧辞便向他询问过二十几年前的那桩往事,自己也并未对其隐瞒。
谁知萧辞刚走,应清却也来询问当年祁水中有关秦路的事情。
那时自己便觉得,这两人仿佛都对那段往事十分在意。
今日看见了秦桑,他才隐隐发觉,似乎那两人所问的重点都不在那段往事,而在秦路。
但他也未挑破,只笑着点了点头,温言道:“是啊,想必你也听说了秦将军当年在祁水的往事。秦将军若是还在,定也会欣慰他当年所为。”
说完,他沉默了片刻,两人仿佛心照不宣,心中却都对此事十分清楚。
过了一会儿,慧明轻声问道:“今日将军前来,可是有什么未解疑惑,需要老衲解答?”
秦桑眨了眨眼睛,看着慧明长老这般慈祥和蔼的样子,不由觉得有几分亲近,坦然道:“晚辈确是有几个问题不解,还望长老坦言相告。”
慧明点了点头:“将军请问。”
秦桑也不再刻意避讳,直接问道:“不知当年秦将军回朝之后,可有再来过祁水?”
慧明略微回忆了片刻,点了点头:“西銮分立之后,秦将军确实还曾回来过一次。”
秦桑闻言,心中有些急切:“他再回祁水,是为何事?”
慧明想了想,如实答道:“他回来是想找我当年救下的那位书生,可是,书生却已经随着寻音阁一家,离开了祁水。”
秦桑皱眉低头细细想了想,而后接着问道:“书生去了何处?”
慧明却是缓缓摇了摇头:“老衲也不太确定,只听说,是去了华阴。”
秦桑闻言,忽觉豁然开朗。
没错,秋前辈在寻音阁时反复叮嘱,说是日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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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机会要她一定去华阴看看,一定是因为他辨别出了她的真实身份,认定她与秦路有关。
这么想来,当年父亲一定去华阴找过秋前辈,在华阴,一定还有一段她不知道的往事。
秦桑心中有些澎湃,她想立刻回寻音阁去问一问秋远尘,华阴究竟发生了什么,又为何一定要她亲自去华阴看看。
这么想着,她便也是坐不住了,直起了身,向慧明长老道:“多谢长老坦言相告,晚辈想起军中还有些要事待办,若是长老没有别的吩咐,还容晚辈先行告辞。”
慧明见她这样急切,也知道她定是从旁的途经知道了些什么,急着想去求证,也不拦她,只淡淡点头笑道:“将军有事便先去忙吧,若是他日再有什么疑问,老衲就在这庙中,定当为将军细细解答。”
秦桑点了点头,起身合十双手恭敬的向慧明告辞,便抬腿出了殿门。
她想起萧何还没回来,便顺着方才慧明长老所说的路径,向右走了几步,转向了屋后。
谁知,刚过转角,便看见远处的一棵老槐树下站着一男一女两人。
秦桑定睛一看,其中一人正是萧何,而另一人,看那背影,竟是秋戈。
她怎么会在这?
萧何不是出来如厕么?怎么就这么巧遇上秋戈了?
秦桑皱了皱眉,愣在了原地,心中很是不解。
看这情形,两人应该一早就约好了吧?难道是昨天在寻音阁楼下,就已经约好今日要来庙中一见?
那两人都没看到这边转角的秦桑,好像是在谈论些什么,只见秋戈递给萧何一个小小的包裹,而后细细嘱咐着。萧何笑意盈盈的看着秋戈,不住的点头。
刚刚被骤雨洗刷过的树叶还不时往下坠落着水滴,偶尔有几片不能承重的落叶,被微风一卷便坠下了树梢,落在两人脚边。
秦桑看着两人谈笑,只静静站着,也未上前去。静立了许久,秋戈仿佛是将事情嘱咐完毕,便微微欠身,而后转头迈步走开。萧何看着她远去,低头望向她给的那个包裹,似乎若有所思。
正文第五十六章金丝红线,神秘命签
他的衣摆被微风轻轻拂动,挺拔的身姿和明朗的轮廓与那身后的老槐树一起,成了一幅绝美的画卷。伴着阵阵诵经之声,还带上了一丝禅意。
秦桑倚着身旁转角的木柱,一瞬不瞬的看着。
忽然,萧何抬起头向这边望来,与秦桑四目相对。
秦桑眨了眨眼睛,这才从那番如画景象中抽离出来,看着萧何缓步走来,不一会儿,便到了面前。
“与慧明长老谈完了?”萧何走近后,笑意盈盈的问道。
秦桑点了点头,不再倚着身旁木柱,转身随萧何一起,向庙门外走去。
“秋戈怎么来了?”刚刚踏出门槛,秦桑便转头问道。
萧何右手拎着伞,左手掂了掂手中的包裹:“她来送这个。”
秦桑将那包裹看了一眼,里面似乎没装多少东西,看上去软绵绵的,倒像是什么衣物或是绸缎。
“这里头是什么?”秦桑不有些好奇。
萧何将手垂下,包裹拎在手中,好笑的看着前方道:“我怎么会知道。”
秦桑看他这样子分明就是不想说,也不追问,只勾了勾嘴角:“秋姑娘或许是看你整日衣衫褴褛,替你纳了双鞋底,或是绣了个荷包吧?”
萧何一愣,转而哭笑不得的问道:“我衣衫褴褛?”
说完又摇头苦笑,缓缓道:“这可不是给我的,是给你师兄的。”
秦桑眉头一皱,狐疑的看向那包裹:“给师兄?秋戈和师兄什么时候这么熟了?”
萧何见她这一脸防备的样子,也是不放过打趣的机会:“这话怎么听着酸溜溜的,是打翻了哪家的醋坛子?”
秦桑白了他一眼,没好气的把头转向了一边:“莫名其妙,我不过是好奇她会给师兄什么罢了。”
“那我们打开看看?”萧何试探道,将那包裹又举到秦桑面前。
秦桑转回头来,看了看那包裹,眨了眨眼睛,片刻后摇了摇头:“算了,这样不妥。”
萧何将手重新垂下,挑了挑眉调侃道:“你还真想看啊,我可不是那种人。”
秦桑早习惯了他这般样子,也懒得理会,又继续问道:“秋戈还和你说什么了,让你笑得跟娶了亲的新郎官似的?”
萧何一愣,这话怎么听上去比刚才还要酸溜?
他转头上下打量了秦桑许久,秦桑被他盯得心虚起来:“看我做什么?”
萧何微眯了眼睛,瞬时恍然,心中浮出了一丝微暖,嘴角却勾起一抹得逞的坏笑:“你倒是听墙根听了挺久的。”
秦桑脸上一热,没错,自己确实在那转角站了挺长时间,所以才会将萧何当时的表情看得一清二楚。
他与秋戈说话时,眉眼间尽是笑意,似乎很是愉快,还不住的点头,仿佛十分认同秋戈所说的内容。
秦桑也不知自己为何这般别扭,刚才问出的话,也仿佛带着刺儿似的。
她有些尴尬,干咳了一声道:“我不过是看你许久未归,想去寻你,才恰好撞见你们闲聊。”
萧何不置可否的笑着,也不急着搭话,拎着伞和包裹,自顾自的向前走着。
“她到底说什么了?”秦桑快步跟上他,几乎是小跑了起来,话语中有些急切。
萧何放慢了脚步,耸了耸肩:“她说秋前辈出城了,出城前让她把这包裹和纸条送到庙里来给我,没想到我们果然在这里。”
秦桑微微一怔,秋前辈还真是料事如神,他怎么就知道我们今日一定会来庙中?难道,真是掐指一算?
还有,他出城了?那自己现在即便是去了寻音阁,也见不到他,要如何向他询问关于华阴城的事?
她有些焦躁,皱眉问道:“秋戈可有说他去哪里了?”
萧何摇了摇头:“并没有,她只说秋前辈出城了,或许是云游四方,仿佛要去很久。”
秦桑低头叹了口气,有些遗憾。这么一来,自己又无法直接问出华阴之事了。
不过,她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抬头问道:“你方才说纸条?什么纸条?”
萧何将右手那




策马战秦川 分卷阅读78
把伞递给秦桑,空出手在衣襟里拿出两个小小的纸卷,长不过一指,看上去就像是两个小签,一卷系着金线,另一卷系着红线。
秦桑将那两个纸卷拿过来看了看:“你打开了么?”
萧何摇了摇头:“她刚走我就和你出来了,哪来得及看。秋戈说,金线那个是给你的,另一个是给我的。”
秦桑点了点头,将那系着红线的纸条递还给萧何,将手里那一个纸卷的金线解了,缓缓展开。
只见那细长的纸条上竖着两排字,就像是两句诗:
三月桑蚕织丝忙,金戈柳叶剪衣裳。
二九初秋华阴暖,东出五里桂花香。
秦桑读了一遍,又读了一遍,萧何也凑到她身旁看了看那两行字。
“这是什么意思?”萧何不解问道。
秦桑摇了摇头,她也不知这究竟是什么意思。
这两句对她而言,最熟悉的两个字便是“华阴”了。另外,她出生在三月,原名中也有一个“裳”字。除此之外,她再也看不出这里头还有什么玄妙。
她心中默默想着,或许到了华阴,才能明白这其中含义吧。
想到这里,秦桑转头向萧何,眼睛望着他手中的那个纸条:“你的呢?你的上面写着什么?”
萧何却没有立即将那纸条打开:“估计我的也是这么几句摸不着头脑的话,打开了或许还是看不懂,不如等我们回城,与你师兄一起讨论一下。”
秦桑想想,也却是有道理,便点了点头:“好,那我们先回去吧。”
说完,便将纸条重新卷起,握在手中,加快了脚步,往城中匆匆赶去。
两人走到了城中的时候,天色已经渐渐暗了下来。
到了府中,见应清屋里已经点上了灯,秦桑与萧何便未有迟疑,过去敲了敲门。
应清开了门,见两人似是外出刚回来,便往一边站了站,让两人进了屋里。
案几上摆着几碟小菜,应清在门口吩咐侍从再添两副碗筷,便与他们一同坐了下来。
刚坐下,萧何便将手中包裹递了过去:“喏,秋戈给你的。”
应清却好似并不惊讶,伸手接过,点了点头。
秦桑见他竟是这样的反应,有些不解:“师兄知道她要给你这个?”
应清笑了笑:“东西是秋前辈给我的,她只是代为转送。”
秦桑闻言,皱眉眨了眨眼睛:“秋前辈给你的?”
又低下头盯着那包裹:“里面是什么?”
谁知应清却将那包裹往身后放了放,面上波澜不惊,微微笑道:“不过是一些秋前辈猎来的兽皮罢了,没什么稀奇的。”
秦桑见他这举动有些一反常态,心中的疑惑更深,但奈何又不是那般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性格。
想了想,师兄做事一向有分寸,或许是因为萧何在这,他不方便说吧。
想到这些,她也没再多加纠缠,让萧何把纸条拿了出来,又将自己手中的那个也放上了案几。
她指着那两个纸条向应清问道:“那这两个纸条,也是秋前辈给你的?”
应清低头看了看,摇了摇头:“秋前辈只说有这么个包裹,未曾说过什么纸条。”秦桑觉得奇怪,那这么说来,这纸条还真就是秋前辈些给他二人的,难道是因为昨日两人去找他算过命,这算是两个命签?
正文第五十七章叶阑见信,忧虑丛生
秦桑把自己那纸条展开,递给应清:“师兄能看懂这上面写的是什么意思么?”
应清执这那纸条,定睛看了看,而后沉思片刻,皱了皱眉。
秦桑看着他脸上细微的变化,诧异道:“师兄可是看出了什么?”
应清敛了神色,而后轻轻摇了摇头:“我也没看太懂,不过……这后两句,看上去像是什么指引。华阴城东出五里便是武阴山,秋前辈的意思,应该是让你去往武阴山。”
秦桑垂眼想了想,这个解释倒是与秋前辈之前所说未有不同。既然师兄也只能解到这个份上,看来就只有等到了华阴,再找线索了。
秦桑定了定神,看向萧何,指着那另一个纸条:“打开看看?”
萧何无所谓的耸肩摊了摊手:“看呗。”
秦桑见他这般随意,也不含蓄,就把那纸条上的红线直接解了,展开看了起来,一边看着,一边念着:
旧时檐下双飞燕,他日伶仃各寻巢。
水落冰融石既出,何须卧雪促春朝。
她念完,又是皱了皱眉。果然不出所料,这一条也是两句模糊的诗句,读起来全是悬念。
她抬头看了看萧何,萧何也是一脸的不解,摇了摇头。
再看向应清时,应清垂着眼沉默着,好像也是在力思索这两句话的意思。
得,秋前辈人走了,留下的纸条又是半点看不出含义,实在让人憋闷。
秦桑将那纸条重新放回案几之上,也低头沉默起来。
这时,门外的侍从拿来了应清吩咐的碗筷。萧何倒是一点也没在意那纸条的事,接过碗筷就顺理成章的开始吃饭。
秦桑转头看了看他,真是心大,什么时候都这么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应清见她这般表情,笑了笑,将碗筷递到她面前:“先吃饭,别的急也急不得。”
秦桑轻轻接过碗筷,微微点了点头。
那些饭菜吃在嘴里味同嚼蜡,秦桑心里还惦记着这两天意外听说的所有有关父亲和秋前辈的往事,她将那些细碎的片段一一串联起来,越发笃定到了华阴,就会有新的答案。
这么一想,秦桑立刻激动起来,好,华阴,待我攻下骊遥之后的几座城,便可进入华阴,一探究竟。
吃完晚饭后,应清叮嘱秦桑与萧何,明日一早,军中将领就要开始部署攻打骊遥的事宜了,让两人早些休息,切勿耽误了军政大事。
两人闻言皆是郑重点了点头,便各自回房,早早便歇下了。
【南渊太傅府中】
叶阑从仆从手中接过那封书信,走到案边坐下,将信展开低头看了起来。
看着看着,他的眉头紧紧的皱了起来,脸上浮现出了一丝诧异。看完信后,他拿着信纸的手微微搭在了案边,




策马战秦川 分卷阅读79
垂眼细细想了许久。
前两日南渊刚刚接到败报,连允丢了红安以及红安以北的四座城池,率军退往祁水。那时他便知道,果然是应了自己的担忧,连允行军过猛,进入秦川后的这条兵线,只要被秦川掐断一处,便难以维系。
谁知,今日早朝时战报再次传来,不过两日的时间,连允竟又丢了祁水,退向了骊遥。
原本,叶阑只以为这新上任的几位秦川将领确实有几分胆识,竟能将自己的爱徒逼退到如此的份上,便细细查问了军中派来送战报的人,秦川此次带兵的将领究竟是哪几位。
查问之后,他发现除了新封的大将军秦桑和骠骑将军萧辞以外,别的都是已经与南渊有过不少交手的“熟人”,而且这两名新封的将领,也不过都是擂台比武选出来的民间人士。
虽然恒王昭告天下称那秦桑为民间皇子,叶阑却知道这恐怕只是恒王为堵住悠悠众口而作的权宜之计,而那萧辞更是名不见经传,便也没有再继续纠缠在将领之事上。
可这会看完连允的来信,叶阑才隐隐察觉到,如今的秦川军中的形势,似乎比自己想象的复杂得多。
叶阑抬起头看向方才送信进来的自家小仆,沉声问道:“月初我让你带人去龙盘谷打探,你回复我说,龙盘谷现在是萧何在主持内外诸事?”
小仆原本垂首站立在一边,听到叶阑这般询问,慌忙跪倒在地,低头颤声道:“是,龙盘谷中,如今的确是萧公子主持大局。”
叶阑闻言,垂眼微微转了转眼珠,又抬眼继续问道:“你可有见到他本人?”
小仆连忙点了点头,望着叶阑的双眼正色道:“当时我进谷中,谷里管事的说萧公子到后山祭拜夫人去了,我便带人到了后山,远远就看见了萧公子在林中夫人的墓碑前跪着,正在烧着纸钱。”
叶阑微微点了点头,又细细想了想,便随手挥了挥让小仆退下。
小仆出了门,叶阑看着手中的信纸,又陷入了深思。
连允信中说到,红安城下摆出了一道奇阵,他看着那信中的叙述,就隐隐觉得连允所述的阵型像是烛龙,所以,他第一时间便想到了萧何。
当今世上,除了自己和凤岐山中的云牙子,还有自己已故的夫人,唯一还有可能掌握了烛龙阵的,便是龙盘谷中的萧何了。
可是,萧何月初时还在龙盘谷中,不可能一转眼就到了秦川设下这古阵。除了他,还会是谁?
叶阑皱紧眉头仔细的想着,难道,是他?
叶阑此时心中想到的便是云牙子唯一的徒弟,应清。
可是,云牙子一向不爱理会朝中之事,他这位徒弟在民间的传言中也是个淡泊名利之人,怎会进入军中,为秦川谋划?
况且若是应清肯带兵出征,秦川恒王又何须多此一举的摆出那擂台,再去招揽民间人士?
要知道,应清一人,便抵得上千军万马。恒王若能得了他,也不至一路丢了十六座城池。
这么一想,他也迅速就将应清排除了出去。
但这样一来,叶阑便更加迷茫了。不是萧何,不是应清,那还会有谁,竟能摆出这烛龙古阵来?
难道……那阵型并非烛龙?是自己判断错了?
叶阑又将那信中所述的阵型细细看了一遍,可是再怎么看,那也只是在纸上,他恨不能自己当时就在红安,好好看看那惹得大军落荒而逃的奇阵,究竟是个什么模样。
可是,这还没完。连允信中竟然还写到了林中布下的九霄盛宴,这才是让叶阑更加惊愕的地方。
九霄盛宴,那可是前朝末年就已失传的越云秘术之一,算得上是天下机关陷阱之首。它的出现,昭示着秦川军中竟然揽得了越云一派的最后一位传人,越九霄。
没有什么,能比这个更让叶阑头疼的了。
叶阑垂下了头,单手扶着额角,深深叹了口气。
连允啊连允,为师现如今恨不得能亲自深入敌军帮你探查清楚,究竟那秦川军中此次带兵的都是些什么旷世奇才。
可为师却只能身在这万里之外,想尽一切办法为你出谋应对。静默了许久,叶阑终是抬起头来,冲着门外吩咐道:“取纸笔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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