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策马战秦川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林暮烟
秦桑捉摸不透,心里更是急切了几分,开口问道:“古前辈,这剑究竟与我师父有何渊源?您又为何如此笃定,它不是师父亲手交给我的?”古老前辈定定看着她的双眼,好一会儿才叹了口气,垂首说道:“这些年来,我从未向任何人提及此事,只因它涉及数位前朝重臣。而如今,西銮早已不复存在,那些故人死的死,归隐的归隐,大概也再无
人再去追究,这么一段隐秘的过往了。”
秦桑一听,更加好奇起来,但她却克制住了呼之欲出的询问,只静静等着老先生说下去。
古老先生重新抬起头来,像是在看秦桑,却又像是透过她看向了遥远的过去:“你可知道,二十年前的那场夺嫡之乱?”
秦桑点了点头,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在那夺嫡之乱尚未发生之前,我就已经凭借这把龙脊剑,成为了古家第三位御用铸剑师。”
他的声音有些沙哑,还伴着一丝缥缈,将秦桑带回了那段纷乱的历史之中。
【二十多年前西銮都城】
古老先生名叫古寒,在前朝皇帝鲁晟继位后不久,他便凭借自己铸出的这把龙脊剑,成为了西銮的御用铸剑师。
除了龙脊剑以外,他所铸出的名剑和其他兵器不计其数,在当时的朝中备受青年将领的追捧。
可是,古寒一直有一个心病,那便是他与妻子成婚十余年,却依旧未能生养子嗣。古家世代单传,铸剑术也是一代代传授给自家唯一的儿子。若是到了他这里后继无人,古家的铸剑术便要从此失传。
当时,陆成渊已是京中名医。古寒听闻,陆成渊当年也是年近四十才有了儿子,不久前,儿子刚刚成亲。
古寒觉得,他应是能理解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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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急切心情的,便抱着一丝微弱的希望拜访了陆成渊,将自己这番苦恼如实告知。
陆成渊得知后果然对此感同身受,他用了多种助孕药术替古寒夫妇调理身子,还常常宽慰古寒,说自己也算是老来得子,而他或许只是时候未到,无须心急。
这样一来二去,陆成渊与古寒便熟络起来。两人虽是年岁相差了二十好几,却在很多事情上都有相同的见解,他们就仿佛是世人常说的那种忘年之交,相见恨晚,惺惺相惜。
几年后,皇帝鲁晟患病。
古寒因常年与朝中各位将领和高官打交道,得知了不少朝中隐秘的动向。他生性谨慎,又敏感多疑,很快便将朝中局势分析的所差无几。
在陆成渊受命为鲁晟诊病时,明的古寒常常提醒他,为了立储之事,朝中现下已是暗潮涌动,所有行事定要再三慎重,万不可掉以轻心。
可谁知,纵使有再多防范,飞来横祸依旧防不胜防。陆成渊,还是成为了夺嫡的一颗棋子。
鲁晟驾崩后,陆家上下立即被押大牢,从陆成渊本人,到他那接近生产的儿媳,甚至所有的下人,无论男女老幼,一概未得放过。
不日,他们便得到一纸判书,判定陆成渊参与毒害圣上,三日后便将满门抄斩。
古寒闻讯焦急万分,他知道这一定是一个阴谋,却又不知该如何相救。
他动用了各方关系,打通了不少人脉,才得以进入牢中,与陆成渊见这最后一面。
【二十年前京中牢房】
牢中阴暗无比,冬日里凛冽的寒风从牢房角上的方口中灌进,将整个牢房冻得像是冰窖一般。
年迈的陆成渊在牢中穿着破旧的衣衫,披头散发的靠在冰冷的墙上,显得比平时更加苍老。
“陆大人。”古寒的声音有些颤抖,他蹲下身跪坐在栅栏边,静静看向牢中的陆成渊。
陆成渊像是在半梦半醒之间,听闻有人叫他,身子猛烈的颤抖了一下,睁开了眼转过头来,那迷茫又略显呆滞的目光,就像是一具行尸走肉。
见来者是古寒,陆成渊的眼中忽然像是亮起了一丝微光,他拖着沉重的锁链手脚并用的爬到了栅栏边,握住了古寒扶在栅栏上的手。
古寒感受着这手掌的粗糙,心中又是一阵刺痛。这本应是一双救死扶伤的手啊,如今却像是磨刀石一般,冰冷干裂。
“你怎么来了。”陆成渊的声音沙哑得像是沉睡了千年一般,带着些许惊喜,些许犹疑。
古寒看着他那枯槁的容颜,深深叹了口气:“我……我来见见你。”
两人一时无言,都陷入了沉默之中,仿佛过了许久,古寒才紧紧皱着眉,颤抖着问道:“你可知道,究竟被何人所害?”陆成渊闻言,靠在那木栏边,闭眼叹道:“这几日在牢中,我以将此事细细想过,药方是我呈给了太子,配药之事皆是太子一手操办,如今圣上遇害,太子也必定脱不了干系,所以,不会是他。”
正文第七十五章前朝秘事,迷雾重重(二)
古寒轻轻点了点头:“那么,也只会是另两位皇子了。”
“没错,”陆成渊睁开眼来点了点头:“如今朝中最擅谋略的两个人便是圣上从龙盘谷请回的叶阑与云牙子,而这两人中,云牙子生性寡淡,不喜朝政,所以剩下的,便只有叶阑了。”
古寒听着陆成渊的分析,这分析与自己所得出的结论相差无几,只是,即便他们准确的猜出了幕后黑手,依旧没有任何办法能证明陆成渊的清白。
“那位将药方给你的方士,能否寻到?”古寒抱着这微弱的一丝希望,急切问道。
陆成渊轻轻摇了摇头:“他们既已如此布置,就一定不会让我们找到他,即便是找到了,他也绝不会承认。更何况……”
陆成渊深深叹了口气:“如今即便是我有所有认证物证在手,又还能向谁去诉这冤情?说到底,陛下已经不在了,如今的朝中,他一个人便可只手遮天。”
古寒心中沉重万分:“难道……就真的没有一点回旋的余地了么?”
陆成渊抬眼看向那牢房墙顶开着的小口,看着外面阴沉的天空,忽然惨淡的轻笑了起来:“枉我陆成渊一生为积善缘,救死扶伤,到头来,竟是落得这样的下场。”
笑着笑着,他落下了两行清泪,闭上了眼睛。许久之后,他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转过身来,紧紧抓着古寒的双手,目光灼灼的看着他:“事到如今,我唯一牵挂的便是我那未出世的孙儿,他既已无缘来到这个世上,待行刑之日,还请你……替我请一
位高僧设坛,为他超度往生。”
古寒听了这话,更是沉痛不已。
他知道,陆成渊那临近生产的儿媳也一并被抓进了牢中,她腹中胎儿,再也无法来到这个世上。
古寒的双手紧紧握着木栏,无比哀恸,哽咽说道:“好……你放心,我定将此事办妥。”
陆成渊带着一丝苦笑,欣慰的点了点头:“活到我这个年纪,生死早已置之度外,只可怜了他,尚未来到这世间,却要却受此牵连。只盼他再投胎时,能寻个好人家,莫要再摊上这些荒唐的尔虞我诈。”
说完,他抬起头来,脸上已是往日那般云淡风轻的浅笑:“往后,你也要自行珍重,我曾为你调理身子的那些药方,你还要记得用。”
古寒此时已是心酸难耐,眼中的热泪再也抑制不住,他低下头,任由泪水划过脸颊,坠落到地面上迸溅开来。
“对了,我家中书房里还有不少陆家行医的秘术典籍,若是将来府宅看守不严,你便将它们取出来,赠与有缘人罢……”
陆成渊就这么絮絮交待着那些琐事,最后,他看向古寒,轻声道:“若是你将来遇到了什么难处,这朝中唯一可信的便是那位云大人,你大可以求助于他,他定不会推辞。”
古寒一愣,未想到他竟会提到云牙子。
他不知道,陆成渊之所以会这样说,是因为在古寒来到这大牢之前,还有唯一的一个人来看过他,那便是云牙子。
云牙子说,当日自己未曾提醒他风涎草的毒性,才致使他落得如此境地,心中愧疚万分。但陆成渊却觉得,此事他本无须坦白,尽可以装作不知,如今却犯险前来狱中向他告罪,已是难得磊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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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因如此,陆成渊才认定他是一个值得信赖的人,若是日后古寒遇到什么难处,也大可以求助于他。
古寒虽不明其中缘由,却依旧相信陆成渊的判断,他重重点了点头:“好。”
从牢中出来,已是暮色降临,古寒一个人走在凄冷的街道上,冬日凛冽的寒风肆无忌惮的刮向每一个角落,让这世间更显悲凉。
走着走着,他便伴着昏暗的暮光走到了陆家府前,他定定看着门上贴着的两道封条,像是灵魂出窍一般,静静走上前去,将那封条扯下,伸手推开了府门。
府中空无一人,苍松依旧,青石桌凳依旧,却仿佛被时间冻结在了这本该繁华无比的京城小巷当中。
古寒缓缓迈步看着这府中自己熟悉的一草一木,回忆着往日同陆成渊谈笑的一幕幕场景,潸然落泪。
他的目光落在了陆成渊的书房门上,想起了方才他在牢中说的那些,便迈步向书房走去。
他走到书房门口,刚伸出手打算推门,却忽然听到了“啪”的一声,似是房中什么物件掉落在了地上。
他一惊,立刻一把将那房门推开,定睛一看,然后愣在了原地。
书房中有一人蹲在地上,正欲拾起落地的一本书册,那人听到门响抬起头来,与古寒四目相对。
云牙子。
“你……你为何在此?”古寒简直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他诧异的看着云牙子,踟躇着问道。
云牙子眨了眨眼睛,却是镇定的站起了身,拍了拍书上的灰尘:“你又为何在此?”
古寒见他这淡定的模样,也平静下来说道:“我来替陆大人取东西。”
云牙子轻轻点了点头,将那书摆回了书架上,然后转过身来:“那你请自便。”
说着,便抬腿准备离去。
古寒伸手将他拦下,皱眉道:“你还未说,你为何到此。”
云牙子停下脚步,目光看着门外,坚定道:“为了救人。”
古寒一惊,转身将屋门阖上,回过头来急切道:“你有办法救他?”
云牙子淡淡看了他一眼,摇了摇头:“没有。”
“那你此话何意?”古寒不解道。
云牙子沉默许久,最后像是终于下定决心,转头说道:“此事非同小可,我本不愿牵扯任何人,若你执意打探,那便等你把他交待的事情办妥,来我府中寻我。”
古寒呆立了片刻,郑重点头道:“好。”
云牙子迈步向门外走去,走了几步却又回过头来:“此地不宜久留,离开时务必将府门封条恢复原状,以旁生枝节。”说完,他便未再多言,大步离去。
正文第七十六章前朝秘事,迷雾重重(三)
古寒在书房中迅速整理出了不少陆家世代传承的秘药典籍,还有很多陆成渊自行编著的偏方秘术,一并带离了陆府。
走之前,他依照云牙子的嘱咐将那府门上的封条重新贴好,匆匆将那些典籍送回了家中,然后赶赴了云牙子的府上。云牙子端坐在案前,见古寒前来,斟上了两杯热茶。
古寒还未坐稳,就急忙开口问道:“究竟何事?”
云牙子沉默了片刻,直勾勾的看着古寒的双眼:“此事凶险万分,你当真愿意以身犯险?”
古寒没有丝毫犹疑,点头道:“当然,但凡有任何方式能救得陆大人,我定当万死不辞!”
不料,云牙子却是摇了摇头:“我救不了他。”
古寒皱起眉头,诧异的疑惑道:“那你所说的救人,是指何人?”
云牙子平静的看向古寒:“我指的,是他未出世的孙儿。”
古寒一惊,瞠目结舌的看着云牙子,却没有看出半分玩笑的意味,他颤抖着声音,迟疑问道:“这……怎么可能?”
云牙子垂下眼帘,静静将手覆在杯盏之上,平静道:“我已有计策,但却并不确定能够做到,只能冒险一试,现在,只缺一样东西。”
古寒闻言,赶忙问道:“缺什么?”
“一个出生不久的死婴。”云牙子抬眼看向古寒,镇定说道。
古寒脑中“嗡”的一声,他似乎明白了云牙子想要做什么。
可这并不是这么轻易就能做到的事情,如他所说,此事危险重重,天时,地利,人和,缺一不可。
“若是我能将死婴寻来,你有几分把握?”古寒前倾了身子,皱眉眯眼问道。
“八分。”云牙子静静回望着他。
古寒深吸了一口气,八分把握,就已是难于登天,但若是真有这样的机会,哪怕只有一分,他又何尝不会冒险一试?
他重重点了点头:“明日日落前,我必将死婴寻来。”
云牙子看他这笃定的模样,眼中也是坚定无比:“好,我等你的消息。”
第二日傍晚,古寒真的将一具婴儿的尸体带到了云牙子的府上。
云牙子没有丝毫耽搁,便在房中拿出一个药箱。
那药箱从外面看去丝毫没有任何不妥,但打开之后,却有上下两个空层。
云牙子将死婴放置在下层当中,将上层木板卡回原处,又放进一些药剂瓶罐,合上盖子交给古寒:“两个时辰之后,你带着这个药箱,到牢外西侧的茅房等我。”
古寒愣愣的接过那箱子,眨了眨眼:“那你呢?”
云牙子定定看了他片刻,而后转身向屋外走去:“你只需照我说的做,到时候你便知道了。”
古寒看着他离去,抱着那个装着死婴的箱子,坐立不安的在云府中等了接近两个时辰,然后带着药箱,在夜色中赶赴了约定好的地点。
古寒到时,远远就看见了茅房外站着的云牙子,他赶紧到了他身边,云牙子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两人便趴在墙角,紧紧盯着大牢门外。
果然,不出一会儿,牢中便匆匆跑出一名狱卒,向着太医院的方向跑去。云牙子让古寒在原地等候,自己飞速跟上了那名狱卒。
古寒在原地冻得手脚冰凉,好不容易才见云牙子折身而反,走近之后对他说道:“我先进去,一会你看见另一个狱卒出来,就进去找我。”
古寒赶紧点了点头,云牙子便没再多言,转身向牢房走去,站在牢门外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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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神,才抬步迈进了牢中。
刚进牢房,便有一名狱卒迎上前来,见来人是云牙子,吃了一惊:“云……云大人,您怎么来了?”
云牙子镇定自若,平静道:“方才我恰好路过,撞上那狱卒,他说牢中陆大人的儿媳似是有妊娠迹象,是否属实?”
“这……”狱卒有些犹豫,而这时,牢中传出了一阵女人撕心裂肺的哀嚎,听得人毛骨悚然。
云牙子闻声,皱眉怒道:“一日未行刑,她便还有被赦的可能,若是在这牢中出了什么差池,你担当得起么!”
狱卒闻言双目惊瞪,噗通往下一跪:“云大人,小人……小人方才已经令人去请太医了!”
云牙子见他这般反应,故作消气了些,点点头道:“好在我也懂些医术,你先带我去看看她,是否有大碍。”
狱卒听到这话,皱紧了眉头,颤声道:“此事……此事是否需要先行禀报秦将军?”
云牙子一听,心中有些焦急。
这京中牢房现下都由秦路掌管,他想在秦路来之前将孩子偷梁换柱,而后秦路再来时,看见的只会是一个死婴,而秦路又与叶阑一样,是齐王的人,他知道云牙子是叶阑的徒弟,便不至于多加盘问。
这样一来,秦路便会和面前的狱卒一样,顺理成章的成为此事的证人,他们亲眼看到陆夫人产下死婴,他日旁人问起时,便是有力的证据。
但,若是狱卒此时去报,自己便再难动任何手脚。
但他却立即镇定下来,沉声道:“现下还不知是何情况,待我查明之后你再行禀报也不迟。太医未到之前,你不可离开半步!”
狱卒惊慌的点着头,慌乱的起身,领着云牙子到了牢房之前,将那牢门打开,守在了门口。
牢房里,陆成渊的儿媳已是痛的满头是汗,她紧闭的双眼微微睁开,看到面前的云牙子,瞪大眼睛惊慌失措的看着他。
云牙子两步走到她身旁跪坐下来,低头轻声道:“陆夫人,今日我来此是想救你腹中孩儿,你可愿配合?”
陆夫人闻言诧异的看向云牙子,眼神中充满着不可置信。
云牙子咬了咬牙,继续说道:“只可惜,我只能救下孩子,救不了你。”陆夫人忽然苍白的笑了起来,她的眼中落出两行泪水,缓缓摇了摇头,紧紧抓住云牙子的胳膊,忍者疼痛力的说道:“不……不可惜,只要能救他,就已是……上天垂怜。”
正文第七十七章前朝秘事,迷雾重重(四)
云牙子重重点了点头,目光灼灼的看着陆夫人:“好,一会看我眼神行事,待孩子即将出生,你就故作晕厥。”
陆夫人抿着嘴,眼神坚定无比,伴着她一阵又一阵的痛叫,云牙子小心翼翼的在一旁教她如何顺气,如何用力。
时间仿佛过去了很久很久,终于,云牙子盯住她的眼睛,轻轻点了点头。
陆夫人看见之后,顺势向后瘫倒,憋住疼痛,像是真的晕过去了一般。
“不好!”云牙子故作惊愕的转过头看向狱卒:“陆夫人难产,孩子怕是保不住了,你速去禀报秦将军!”
门外的狱卒见状立刻慌了神,瞪大眼睛吞了口吐沫,只知呆呆点了点头,便支撑着颤抖的双腿,飞速向牢外跑去。
云牙子见状,松了口气,他看向陆夫人,轻声道:“走了。”
陆夫人睁开眼,又是抓住了他的手臂:“现在,现在应当如何?”
一阵剧烈的疼痛令她又一次皱紧了眉头颤抖起来,全身都已被大汗浸湿,她却依旧咬紧嘴唇忍着,一声不吭。
云牙子也翻手握住她的胳膊:“待会孩子落地,我会用一死婴来换下孩子,待狱卒回来,你便装作痛不欲生抱着那死婴痛哭,你可能做到?”
陆夫人郑重点了点头,眼中满是笃定。
这时,古寒背着那个药箱从牢外匆匆跑进,赶到两人身边,看着眼前的情形,慌忙把那药箱递给了云牙子。
云牙子接过药箱放在一旁,继续看向陆夫人道:“好,现在你须得使出全身力气,让孩子出来。”
云牙子说完之后,陆夫人心中像是燃起了一团烈火,所有疼痛都化成了她最后的希望,用尽全身的力气,让孩子一点点从她的体中脱离。
终于,一声嘹亮的啼哭惊破了这个午夜,云牙子托住孩子,掐断了脐带,递到古寒手中。陆夫人像是散架了一般,跌靠回了地面。
云牙子赶紧打开药箱,取出一个瓷瓶,将那瓷瓶口对着孩子的嘴巴,灌进了几滴药剂,而后打开药箱的夹层,取出了那个死婴抹上满身的鲜血,搁在了地上。
云牙子小心翼翼从古寒手中抱过吃了药已经睡去的孩子,刚准备把他放进药箱当中,陆夫人却撑着虚弱的身子抬起了头,眼中满是泪水,渴望的看向孩子:“能不能……让我抱抱他。”
云牙子看了看孩子,又看了看她,点了点头,他将孩子轻轻托到陆夫人面前,递到了她的怀中。
陆夫人像是抱着这世间最珍贵的至宝,憔悴的脸上挤出一丝欣慰的笑,而后又皱眉闭眼,热泪滴落在孩子的脸颊。
她睁开眼低头看向孩子,微不可闻的说道:“孩子,你本是清清白白的来到这世上,母亲却……却不能亲眼看你长大了……”
她抬起头看向云牙子,将孩子递给了他,力的撑起身子跪了起来,而后重重一叩首,抬起头,目光凄然而又决绝:“今日两位恩情,我无以为报,来世生当衔环,死亦结草!”
云牙子赶紧将手中婴儿递给古寒放进药箱当中,扶住她孱弱的身躯,摇了摇头:“陆夫人,今日不能将你一并救出,我已是愧疚难当。但我以性命起誓,今生定将尽我所能,护他周全。”
陆夫人闭眼落泪,不忍再去看那药箱,心中痛楚不能言喻。
这时,牢房外传来了匆匆的脚步声,云牙子一惊,赶紧将地上死婴抱到陆夫人手中,对她点了点头,站起了身来。
陆夫人本就心痛难耐,抱着那死婴,将她那一腔痛楚都撕心裂肺的哭喊了出来。
而云牙子本以为看到的会是秦路,却没想到,从牢外走来的,竟是另一位京中驻军将领,支持恒王的宋阔。
云牙子心中有些微颤,他千算万算,却算漏了这么一个人




策马战秦川 分卷阅读100

鲁晟未驾崩之时,已令秦路和宋阔二人分别掌管京中南北两军,秦路为南军卫尉,宋阔为北军中尉。
论位分,秦路在宋阔之上,但论权力,宋阔掌管的北军是秦川主力,而秦路掌管的南军,仅负责京城卫戍。
他没有想到,去禀报秦路的狱卒会在途中撞上宋阔,将这牢中之事尽数告知。宋阔也没有拦下那狱卒,放他去寻秦路,而自己迅速赶到了这牢中。
宋阔站在牢房门外隔着栅栏与云牙子冷冷对视着,他的目光从云牙子看到陆夫人,看到她怀中的死婴,又转而看向云牙子身后的古寒。
看见古寒时,他皱起了眉,微微眯上眼睛,声音中满是狐疑:“古师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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