策马战秦川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林暮烟
顾婉清垂眼微微叹了口气,迈步缓缓走着:“近来殿下不在京中,我便像是笼中之鸟,外面的动静一概不得而知。方才梁妃娘娘说,父亲前几日又被陛下训斥了,我却丝毫没有办法。”
妙云听后,也是随着她叹了口气,但很快又抬起头来,宽慰道:“娘娘,您也勿要太过担忧了,梁妃娘娘对您这般关爱,她又是相国大人的妻妹,想来相国大人也一定会多多帮衬太傅的。”
顾婉清闻言,笑着瞥了她一眼,戳了戳她的脑袋:“你啊,最是个七窍玲珑心的,就连这朝中的弯弯绕
策马战秦川 分卷阅读90
绕都清楚得很。”妙云一听,仰起脸甜甜一笑,搀起顾婉清道:“妙云既是跟了娘娘您,便是将心都系在了您身上,但凡听到些与您,与太子殿下相关的事儿,我必是竖起耳朵来牢牢记下,这一来二去的,可不就绕出点名堂
来了?”
顾婉清看着她着这撒娇般的样子,心下也是微暖,任由她这么搀着,一路向宫外行去。
另一边的芳华殿中,顾婉清刚刚出门不久,鲁子越便大步走进了殿中,还未站定就已出声道:“她走了?”
梁妃在软塌边端起杯盏喝了一口,点了点头道:“走了。”
说完,她放下杯盏,抬起头瞪着眼嗔怪道:“越发没规矩了,来了也不知道先和母妃请安,着急忙慌的像什么样子。”
鲁子越弯起嘴角一笑,几步跨到梁妃身旁,伸出手来一边替她捏着肩膀一边道:“母妃恕罪,儿臣这不也是着急嘛。在偏殿等了许久,好容易才听人说母妃与嫂嫂聊完了,这才敢进来。”
梁妃任由他捏着肩膀,微微眯着双眼,缓缓开口道:“还算你懂事,没有直接进来,否则误了大事,我可要好好责罚你。”
鲁子越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坐到梁妃身边,皱眉急切道:“母妃与她谈的如何?她可有松口?”
梁妃缓缓睁开眼睛,勾出一抹浅笑道:“我只是让她将家书带来给我看看,这点小事,她还能推脱不成?”
鲁子越的眉头舒展开来,讨好般的笑着点了点头:“还是母妃聪慧过人,难怪姨丈常常说,母妃乃是梁家众姐妹中最为机敏的。”
梁妃见他这泼皮样,也不接他的茬,只自顾自的说道:“光有书信还不够,这几日还要多些心思,要布置,就必须一招制胜,决不能拖泥带水。”
鲁子越闻言,也是郑重的点了点头,满脸坚定:“母妃说的是,儿臣也丝毫不敢松懈。”
梁妃轻轻舒了口气,拍了拍自己的肩膀:“再给我捏捏。”
鲁子越一笑,忙站起身来,一板一眼的捏着梁妃的肩头。
梁妃舒适的闭着双眼,满意道:“嗯,我儿这力道掌握的,倒是比灵秋还要好些。”
【骊遥城中】
“松槐岭?”连允坐在案几边,皱眉看着眼前回报的哨骑,满是狐疑:“你们看清楚了?他们当真在松槐岭安了营?”
“是,”那名兵士跪地抱拳,笃定答道:“松槐岭下,山谷谷口,他们已经安营了。”
连允依旧拧着眉,直起身来看向一旁的木十六:“你怎么看?”
木十六微微低头思考了片刻,摇了摇头,抬眼与连允对视着说:“不可能,他们定是在故布疑阵,他不会傻到把营安在山谷里,这可是兵家大忌。”
连允点了点头,附和道:“我也觉得很是蹊跷。”
说完,他挥了挥手让眼前的士兵退下,而后垂下手,手指在案几上随意的敲了敲:“如我所料未错,他们应是留下了少数人在谷口扎营,其余人马继续向前行进了。”
木十六眯眼想了想:“你是说……他们是在故意扰乱我们哨骑的探查?”
连允点了点头,认真看着木十六道:“你想想看,骊遥周围都是高山密林和峡谷,若是他们每到一处山谷就留下一些人驻扎,我们的哨骑便很难再继续跟踪,若是绕山而行,就放慢了不少速度。”
木十六闻言觉得很是在理,他抿了抿嘴问道:“那依你看,我们该当如何?”
“追截。”连允想也未想,脱口而出。
木十六目光一亮:“何时动兵?”
“立刻。”连允灼灼望着木十六,笃定道。
谁知,木十六却是忽然眼光暗淡了下来:“你也去?”
连允一愣,不解他这话中含义,奇怪的问:“你什么意思?”
木十六停顿了一下,似是考虑着说辞,许久才缓缓道:“你不能去,他们既是兵分两路,就极有可能是想引我们攻打其中一路,另一路顺势回攻骊遥,如果我们整军出动,说不定骊遥就不保了。”连允闻言,垂眼想了想,这倒是没错,没想到木十六现在也已经能想到这一层了,但他依旧语气不容置疑的说道:“就算是要有人守城,也应是你留下,秦川现在的军中将领不同以往,我怕你独自领兵前去
,会有不测。”
木十六听他这番话,却是扬起了头挑眉道:“你这样一直让我在你庇佑之下打仗,我如何能习得真正的兵法?”连允又是一愣,没想到木十六竟会这么说。
正文第六十八章两军交战,血染山林
没错,这几年他带着木十六征战沙场,永远都是把最安全的地方留给他,也从未让他独自挑过什么大梁。
“你是觉得……我太束缚你了?”连允有些不安,他虽是没有让木十六立过什么大功,却也都是为了他的安危着想,他觉得,木十六不应不懂他的苦心。
谁料,木十六真就点了点头,眼中满是笃定:“连允,无论如何你也该让我试一试,我总不能,永远受着你的保护。”
连允沉默了下来,垂眼微微叹了口气,却又像是无可奈何一般,许久才缓缓点了点头:“那好,此次就由你领兵追截,你带上两万人马,若是情况有变,立即回城。”
木十六闻言,微微笑了笑,却是摇了摇头:“用不着两万,一万足矣。”
连允静静看了他半晌,也未再争执。
木十六站起身来,恭敬抱拳一拜:“请连将军放心,某将定当不辱使命,大胜而归!”
说罢,他便起身出了屋门,未有停留。
其实,木十六之所以要说那些近乎有些伤人的话,也是因为知道连允的性子,若非万不得已,他不会让木十六独自领兵涉险,而自己留在城中待命。
所以,木十六只有让他觉得,自己已经不甘于做一个副将,自己想要争夺功名,才能让他好好待在城中,去养他那未好的箭伤。
走向门外的木十六心中无比安定,他不需要连允知道他的苦心,只需要好好打赢这场仗,便是对连允,对南渊,最好的忠诚。
很快,他便安排好了一切,不出一个时辰,就已经率兵出了骊遥,直奔西北而去。
【西北侧秦川军前】
大军正有条不紊的向前行进
策马战秦川 分卷阅读91
着,秦桑和萧何坐在马上,一路驰骋。
忽然,军后有一匹快马飞奔而来,扬起一地尘土,到了秦桑身旁停下,马上士兵勒住缰绳禀报道:“大将军,骊遥动兵了!”
秦桑一惊,与萧何对视一眼,忙问道:“多少人马,往何处去?”
“半个时辰前已攻破松槐岭谷口守军,大约有过万人马!”
马上士兵焦急道。
秦桑垂下眼,定了定心神,抬头继续问道:“可有看清将领?”
士兵摇了摇头:“未曾看清,他们似乎早知我们在谷中留下的只是少数人马,我们留下的那几处虚营,应该抵挡不了多久了!”
“好,”秦桑点了点头郑重道:“继续观察他们动向,随时回禀。”
“是!”士兵重重抱拳,调转马头回身而去。
萧何见士兵远去,看向秦桑道:“过万人马,那就不是全军出动,还好。”
秦桑点了点头:“连允应是吃了前几次的教训,现下摸不准我们的目的,也不敢再随意出兵了。”
萧何低头略微想了想,却是勾起了一抹笑意:“这样也好。”
秦桑一愣,狐疑的看着他:“好什么?”
萧何抬起头来,胸有成竹的看着秦桑的双眼道:“原本我还担心,我们的假意求援会被识破,而现在这么一来,求援倒更容易了。”
秦桑转了转眼睛想了想,忽然明白了萧何的意思。没错,之前他们还担心这次假作的求援会不会被相信,而现在,骊遥城中有半数人马出城,留下的半数只能依仗哨骑回禀来判断城外的局势,若是能将这出城的人马引到山中,让探报变得虚实难辨,那么
求援,可能轻易就会被相信。
师兄那边应该也已经得到了骊遥动兵的消息,现在只需告诉他,让他更改求援的说辞,他一定就能明白。
想到这,秦桑也激动起来,她转过头对着身后一名将士吩咐道:“你现在赶往西南方向找到应公子,告诉他改动求援的说辞,我们要向前方山岭进发,速去!”
“是!”将士双拳一抱,领命而出。
秦桑与萧何对视一眼,指着远处一座巍峨的高山,大声下令道:“全军加速,往山下行进!”
说完,便扬起马鞭,率领大军飞驰而去。
一路上,秦桑故意留下明显的马蹄与车辙痕迹,只未让南渊追兵更清楚他们的动向。
到了山脚下,他们丝毫未有停留,步兵直接向上进入山林之中,潜伏在半山腰的林间,居高临下,骑兵则分守在山麓两侧,一旦敌军到达山脚,便可三路夹击。
埋伏好后,整座山林安静的像是一座空冢,等待着敌军的马蹄,载着万千兵士沦为冢中枯骨。
不到一炷香的时间,轰鸣的马蹄声就已经响彻云端,木十六率领一万人马奔到山脚之下,见山下脚印凌乱,向着各处延伸,也未有停滞,直接向山上冲杀了上去。
一时间,秦川三路兵马尽数现身,将南渊铁骑围作瓮中之鳖。
木十六不急反笑,他早已厌烦了与他们多番周旋,能有这样一次正面交锋,他求之不得。
挥剑扬血,策马入敌,秦桑与萧何带着千万军士拼力厮杀,箭矢飞窜,杀声震天。
【西南秦川军中】
“报”一匹战马飞奔到应清身侧,将士勒马停下,穿着粗气抱拳道:“应公子,秦将军令末将前来传信,让应公子更改求援说辞!”
应清骑在马上,镇定点了点头:“求援之人已经出发,说辞已改,你且回复两位将军,让他们放心。”
“是!”将士一抱拳,刚刚准备转身,应清却接着开口问道:“稍慢,秦将军是否已向山林进发?”
将士点点头,惊异道:“没错,秦将军已经下令,全军加速向前方山岭进发。”
应清似是放下心来,点了点头,让将士离去。
一旁的倪镜有些不解,皱眉问道:“应公子如何知道秦将军的动向?”应清微微笑了笑:“骊遥一动兵,连允与木十六必有一人要出城,无论城中留下的是连允还是木十六,都会急切观望城外的形势。只有将出城的兵马引到哨骑难以勘察的地方,才能确保我们的求援万无一失。”
正文第六十九章假意求援,调动守军
倪镜懵懂的点了点头:“所以说,他们现在是在把南渊军队往山林中引,好配合我们的求援?”
“没错,”应清点了点头,眉头有些微蹙,看向倪镜道:“虽然如此,他们与南渊交手却未必一定能胜。”
他低头想了想,抬起头来下令道:“倪镜,你现在带上两千人马去西北驰援秦将军,其余人马留下,跟我攻打松渝。”
倪镜一愣,但丝毫未有犹疑,抱拳答道:“末将领命!”
说完,便点足两千人马,向西北飞驰而去。
【骊遥城中】
“连将军!松渝快要失守了!”
来人满身泥土血渍,盔甲残破不堪,刚进入屋中,便“噗通”一声跪倒在地,泣不成声。
连允猛地站起身来大喝道:“你说什么?”
那人抬起头来,脸上满是泪痕,双手将那沾满鲜血的兵符奉上:“赵将军拼死相抵,眼看松渝不保,令我持此兵符来骊遥求援!”
“怎么会这样!”连允怒不可遏,扯动了肩上的伤口,痛得皱了皱眉。他接过那一块兵符,眼中满是杀意。
“秦川行军十分狡诈,他们兵分两路,一直在山野中穿行,隐匿行迹,我军哨骑发现他们的时候,都已经快到城下了!”那人嘶哑的声音哽咽着哭诉道。
“好,我知道了,”连允恨恨说出一句,而后对着门外吩咐道:“来人,先带他下去休息,令大军整顿,我们即刻出城!”
连允心中焦急万分,看这情形,木十六根本就未能拦截西北那路军队,现在已是两军会和攻向了松渝,松渝告急。
木十六啊木十六,早知道我就不该让你去,若是我二人都还在骊遥城中,驰援松渝便又会多一分把握。
连允闷叹一声,也不顾肩上的箭伤,大步迈出府门,向军中行去。
【松渝城内】
“赵将军!”来人被那门槛一拌,狼狈匍匐在地,一边往
策马战秦川 分卷阅读92
前爬着,一边声嘶力竭道:“骊遥,骊遥快要失守了!”
赵乾本端坐在那案几边,一看眼前之人满身是血,仓皇站起,几步踏到来人身前:“你说什么?”
那人趴在地上,一脸污渍泪痕,颤抖着抬起手地上那块皱巴巴的布帛:“连将军令人带着兵符往酒泉求援,以兵符做引写下了这封帛书,让我,让我速来松渝!”
说着说着,那人就这么趴在地上失声痛哭起来。
赵乾接过他手中布帛,迅速铺展开来,只见上面写着寥寥几字:“骊遥告急,速援。”
下面是南渊兵符染着血迹印下的图案。
赵乾瞬时慌了神,他自从跟随连允出兵,还从未遇见过这样的情形。
他也知道,既是求援,就应有兵符为据,但这帛书上寥寥数语已是道明了骊遥危情,眼前这求援之人看上去几近昏厥。
他心中纠缠万分,这松渝城中本就未剩多少驻兵,若是去援,就势必要倾巢出动。但若是不援,眼看三军统帅身陷囹圄,这岂是一个属下应该做的?
他沉默了许久,好不容易才咬咬牙下定决心:“好!我这就领兵去援!”
【山下林间】
两军鏖战已有将近一个时辰,满地尸身,寸步难行。
秦桑和萧何拼战许久,看着两军不相上下的战况,心中也是焦急万分,但两人也不敢分神,应对着周遭无数银光剑刃,步步惊心。
“秦将军”
终于,秦桑听见了身后马蹄奔腾之声,听见了倪镜那熟悉的呼喊。
“不好。”木十六见状心里颤抖了一下,秦川来援军了。
他赶忙对众人下令道:“徐徐后撤!勿要激进!”
说着,他一边继续与面前来敌厮杀,一边缓慢向后退去。
这时,却有一人策马冲入军阵,直到木十六不远处,焦急大吼道:“木将军!松渝失守,派兵求援,连将军已率军出城了!”
木十六一惊,瞪大双眼不敢置信,这一分神,差点被一柄长矛刺中,他赶紧回过神来,怒不可遏的下令道:“撤!”
说着便调转马头,率领大军疾驰而走。松渝居然失守了?他万万不敢相信,但却又摸不清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他只知道,连允已经离开了骊遥前往松渝支援,那么自己在此处纠缠也丝毫没有意义,为今之计,只有赶紧奔向松渝,好助连允一
臂之力。要赶在眼前这半数秦川人马到松渝支援之前,夺回松渝!
秦桑与萧何眼看木十六撤军,往松渝方向前去,也丝毫不敢停顿,立刻整军,与倪镜所带兵马一起,回身往骊遥奔去。
他们必须赶在木十六和连允会和之前攻下骊遥,否则,当连允发现这只是一套连环计,保不齐他就会率军折返,立刻回攻骊遥。
这下,他们再没有在山林中穿行,而是选了最近的大路,全速往回,奔骊遥而去。
木十六出城时本就已经带走部分人马,连允急于救援,又领兵两万出城,现在的骊遥城中,只剩下几千兵马。
当秦桑与萧何、倪镜三人带兵到达城下时,只用了短短半个时辰,就攻开了骊遥的城门,大军一拥而入,余下守军尽数被俘。
连秦桑自己都难以置信,他们竟然如此轻易,就把骊遥夺下。
【骊遥与松渝之间】
连允率领两万多人马奔往松渝,心中急切万分。
忽然,他看见远处出现了大批人马,飞土扬尘,正急速向此处奔来。
连允一惊,忙令大军停下,定睛一看,只见那旗兵所举的大纛上赫然是大大的一个“南”字。
南渊兵马?连允一下子有些摸不着头脑,难道松渝已经失守了?木十六和赵乾,这是在逃?
对面为首的赵乾看见连允的兵马,显然也是一滞,他们未想到竟会在中途就遇上南渊的队伍,这么看来,难道骊遥已经失守?片刻之后,两军便已靠近,赵乾还未到连允跟前,连允就大声问道:“松渝丢了?”
正文第七十章夺得骊遥,尽俘余军
赵乾一愣,猛拽了一下缰绳,身下战马扬蹄止步,停在了连允马前。
“什么?”赵乾疑是自己听错,丝毫没理解连允的意思:“连将军为何率兵至此?骊遥失守了么?”
连允一惊,脑中飞快的回忆着,紧紧皱起眉道:“你为何率兵出城?”
赵乾身下的战马原地左右踏着步子,他勒着缰绳,皱眉疑惑道:“不是连将军你派人求援,要我来骊遥相助吗?”
连允心里“咯噔”一下,他霎时就明白了究竟发生了什么,怒火攻心的喘着粗气道:“求援之人以何物为证?”
赵乾也意识到仿佛有什么不对,慌忙伸手从铠甲内的衣襟里掏出那块布帛,递到连允手上:“正是此信。”
连允展开布帛一扫,猛地将那布帛攥紧了起来,抬头瞪眼看向赵乾:“不见兵符便擅自动兵,你该当何罪!”
赵乾惊恐的瞪大了双眼,慌乱翻身下马,跪地叩首道:“末将该死!”
他仰起头来,满目悔恨,拧眉抱拳道:“求援之人声称骊遥被围,兵符被带去酒泉调兵,末将见那帛书之上亦有兵符作印,这才敢动兵来援,请将军明察!”
连允深深闭上了双眼,肩上的伤口引起一阵刺痛。
他知道,此次秦川的调虎离山之计,中计的不止赵乾一人,就连自己,也陷入了这个圈套。
他们不知从何处得来了一枚南渊的兵符,先是用这兵符作印写下帛书送往松渝,又将那兵符带去骊遥向自己求援。
他们一定是看准了赵乾不是个久经沙场的老将,便兵行险着,用一封帛书就敢去假意求援。
这时机把握的多么天衣无缝,木十六领兵出城,这时候自己看到求援兵符几乎想都没有多想,就立刻信了。
就连自己都上了他们的当,眼前这个赵乾,又怎能看破。他若不是心系骊遥,又怎会如此贸然出兵。
这一切事实摆在眼前,连允实在无法将他苛责。
他仰起头,努力平静着自己的心神,缓缓低下头睁开了眼睛,微不可闻的叹了口气,声音沙哑的说道:“你起来吧。”
赵乾如蒙大赦,抬头看向连允,见连允神色平
策马战秦川 分卷阅读93
静,这才敢站起身来,静静垂着头,沉默不语。
“上马,”连允看着他重重道:“戴罪立功,夺回松渝!”
“末将遵命!”赵乾狠狠抱拳,翻身上马,两人立刻率兵向松渝奔去。
刚到松渝城外不远处,便见松渝城楼上已是插上了秦川的旗帜,而城下,木十六正领兵攻城。
秦川此次似是做足了准备,城上弓弩兵万箭齐发,投石车抛掷着巨石,连允眼看着木十六所率兵马一排又一排的倒下,哀嚎满地,尸横遍野。
连允看着那高耸的城墙,坚固的城门,心中一下子凉了半截。
他知道松渝这座城有多么牢固,才敢留下赵乾领区区几千人马守城,却没想到,秦川只用了一块小小的帛书,就将赵乾和所有守军尽数调离,而后飞速攻下了城池。
他明白,自己再一次输给了秦桑,和秦桑身边那几位深不可测的将领。
他将原本紧紧锁着的眉头舒展开,立刻调整好自己的心情,转头吩咐道:“传令木将军撤兵,去酒泉。”
身旁将士领命后策马奔至城下不远处,大声传令。
木十六听闻,愤恨不已,仰头望着那城墙顶上的秦川大旗,扬起马鞭,率军撤离。
松渝城上,应清看着连允等人率着南渊兵马在夕阳中远去,低头扫了一眼遍地尸骨,轻轻舒了口气。
见到连允率军到城下的时候,他心中并不笃定他会带兵撤离,若是他们坚持鏖战,自己也不肯定还能坚持多久。
但他在赌,赌连允身在秦川领土,不敢用这样自损的办法来攻下一座坚城,他须得保持兵力,才有翻盘的可能。
还好,他赌赢了。
【骊遥城中】
秦桑看着眼前一排排被押解的战俘,愣神了许久。
萧何见她这模样,不禁笑了起来:“怎么,觉得此战太过轻易了么?”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