柚子树上葡萄藤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浮生赋歌
“后来呢?”
“后来陷在泥潭里出不来,我看到他越陷越深,哭着跟着下了水。他堂妹听到了哭声,赶紧跑到山上去叫爷爷,爷爷回来的时候看到两个人一身泥一脸泪,抱在一起哭。”
“听起来很狼狈呢……不过真好,你们小的时候,一定很快乐。”叶静姝毫不掩藏自己的羡慕。
“诶,说起来,舒文,你知道吗,姜然好像喜欢你……”姜衡突然道。
“是吗?”舒文低头,“可是我喜欢的不是她。”
姜衡一怔:“那你喜欢的是谁?”
换来的却是舒文的沉默。
“难道真的是简单?”
“菜来了,吃饭吧。”舒文道。
“终于来了,饿死我了。”叶静姝拿起筷子,毫不犹豫的夹起一块排骨,手腕一转,菜已经灵活地进了姜衡的碗里。
“谢谢。”姜衡喜滋滋地说。
姜衡把叶静姝送回宿舍之后,一个人走回宿舍。夜晚的气温微凉,天上挂满了星子,姜衡慢慢的走着,满脑子却纠结着今天发生的事情。
先是他在篮球比赛休息室休息的时候,不小心听到对方队员谈起舒文是个gay的事,他一下子没忍住,抡起拳头打算一挑五,反而被打成猪头。而后,他试探舒文知不知道姜然喜欢他的事,没想到舒文说的是,他喜欢的人不是姜然,他说的是喜欢的人不是姜然,而不是还没有喜欢的人。原来舒文是有喜欢的人的,只是他不知道而已。那这个人是谁呢,简单?还是,就像那群人说的那样,他是个gay,他和闫亮其实是一对。舒文和闫亮,关系确实很好啊。
想到这里,姜衡不淡定了,回宿舍的步伐也不由自主的快了起来,他想快点回去,然后去找舒文,问清楚他的性取向。
如果他喜欢的是简单,哪怕简单还对孙宽念念不忘,他也可以帮舒文追到简单,如果他真的是同性恋,他喜欢男的,喜欢闫亮,那他……
那怎么办?姜衡一下子迷失了方向。
姜衡停下脚步,望着近在咫尺的宿舍楼,心乱如麻。
在楼梯间转了将近半小时,姜衡才鼓起勇气站在了舒文宿舍门口,深呼吸吐气来来回回好多次,这才推开宿舍的门。
“你怎么来了?”舒文正在练字,写的是柳永的词,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
姜衡看他在纸上不紧不慢地画上句号,放下毛笔,心里终于平静了些。
“你跟我出来一下,我有事找你。”
舒文说了一声好,然后跟罗杨说了声可能会晚点回来,不要锁门。
两个人晃到了宿舍楼门前的花园里,找了个有草的地方平躺着看星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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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夜的月色真美。”
“是的。”
“所以找我有什么事?”舒文看着天上的星星,在心底一颗一颗默数。
“我今天……听到了一些关于你的传闻。”
“嗯。”
姜衡侧过身,一只手撑在地上,脸朝着舒文:“他们说,你是gay。”
舒文一怔:“所以你打了他们?”
姜衡点了点头。
“他们说的就是事实啊。”
“什么?”姜衡一下子反应不过来。
“说我和谁?闫亮?”
姜衡没有做声。
舒文突然一个翻身,把姜衡推平了压在地上,两张脸近得快贴在了一起,他勾起嘴角,用近乎嘲笑的口吻告诉姜衡:“他们都错了,姜衡。我喜欢的人不是闫亮,是你,是你姜衡。”
姜衡看着越来越贴近的脸,只觉得脑子“轰”的一声,脑子要炸开了似的。
舒文这是什么意思,他喜欢他?可是他们明明是好兄弟啊,就像姜循一样。即使没有血缘关系,在他心里,他就是亲人,是好弟弟。
“开……开什么玩笑!我们明明是好哥们啊!”姜衡一把推开舒文,手忙脚乱地爬了起来。
“你不会不知道吧?姜衡,我从小就喜欢你,我最喜欢你,你会不知道?”舒文站起来,拍散身上的草根,他凑到姜衡的耳边,姜衡下意识往后一躲。舒文看到他一脸抗拒的表情,只觉得心酸又可笑,“姜衡,有哪种好哥们,会想睡你?”
姜衡的脸一下子变得通红,心也跳的飞快,比跟叶静姝表白的时候跳的都快,他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舒文,他甚至连看都不敢看他,于是他做了一件令他后悔一辈子的事,他跑了,头也不回地冲回了宿舍。
舒文看他落荒而逃的样子,心里一阵刺痛,呆呆地坐在花园旁边的靠椅上。很久之后,他终于拿出了手机,拨给了舒欣。
“姐,我要跟你说一件事情。”
第27章第二十七章
“你和他……怎么样了啊?”简单的电话永远都是这个开场。
“还能怎么样,那件事之后,就再也没有联系过。”舒文压低声音,快步走出图书馆,“我最近很忙,有一个课题,我加入了。”
“切,你一个学经管的,也有课题啊?”
“当然啊!你以为只有你才有课题啊!”舒文岔开话题,“你呢,最近过得怎么样?”
“不好啊!”简单在那边哀嚎,“我跟你说,这个宿舍我反正是待不下去了,真特么一个个把自己当小公主似的,又挑剔脾气还大得能上天了,我反正是不伺候了,我打算下学期就申请换宿舍,忍忍最后这两个月。我跟你说我们宿舍有个妹子,真的是奇葩啊……喂,舒文,你在听吗?”
“喂,你说,我在听。”舒文看着远处走进的姜衡和叶静姝,脑袋一低正打算装作没看到,结果倒是叶静姝率先打了招呼。
“舒文师兄,好久不见了呀~”
舒文朝她点了点头,指了指耳边的电话,表示自己正在通话。
姜衡也想说些什么,到嘴边的“那句晚上一起吃饭”,就被这么个小动作给压了回去。至始至终,舒文都没看他一眼,姜衡的心情十分失落。
“哦,好我接着说……真特么奇葩啊!”
快到饭点的时候给舒文拨了一个电话,结果还是无人接听。姜衡不知道是不是舒文故意不接他的电话,那晚之后,他和舒文见过的次数,五个手指都能数的清,舒文开始变得十分冷漠,之前他是想着逃避,挂过好几个舒文的电话,没想到到后来,局势已经反过来了。
“一起吃饭吗?”舒文正盯着手机上未接来电的提醒发呆,闫亮的短信却突然蹦了过来。
“好,我在图书馆门口等你。”
闫亮其实是和舒文一起来的自习室,不过他是在自习室做四级题,舒文则是在书库里找书查资料,所以闫亮才会发短信问一下舒文要不要一起去吃晚饭。
舒文刚出图书馆,天灰蒙蒙的下起了小雨,舒文被风吹得发抖,裹了裹身上的大衣,手里还抱着从书库里千辛万苦找来的资料。闫亮还不来,舒文气的抖脚。
“舒文,一起吃晚饭吧!”身后突然响起姜衡的声音。
“谢谢,不好意思,约了人了,下次吧!”舒文婉拒。
“没关系啊,一起都去吧!”叶静姝也邀请。
“不了,我和他有事要谈。”舒文再次拒绝。
电话适时响起,是闫亮的来电,舒文赶紧接起:“喂……在门口呢……等你半天了……你快点啊……好……干脆我过来吧……”
舒文挂了电话,连招呼都不打算打,转身就往图书馆里走。
“舒文!”这次姜衡是真的着急了,大步跟了进去,拉着舒文的手就往外拖,“你在这等我一下。”这一句是说给叶静姝的。
两个人拉拉扯扯进了雨里,虽然雨不大,但毕竟是冬天,雨滴砸在脸上,凉的跟冰似的,舒文打了个寒颤。
“这么大的人了,还不好自己照顾自己。”姜衡终于松开了手,取下脖子上的围巾就要往舒文脖子上捂。
舒文侧身一躲,姜衡的手尴尬地停在了半空中,手里的围巾好似烫手山芋一般,也不是,给他又未必会。
舒文抱着资料,一脸冷漠的看着他,也不说话,始终和他保持着不咸不淡的距离,他在防备他。
姜衡突然意识到这一点。
“没事的话,我先走了。”舒文根本没等姜衡回答,已经开始往回走了。
闫亮正撑着伞往舒文这边走过来,舒文钻进闫亮的伞底,两个人越走越远。姜衡怔怔地看着舒文,头顶上一把伞遮了过来,叶静姝站在他身边,力的举着伞。
姜衡朝她笑了笑,顺势把人搂进了怀里。
“你和他,何必走到这一步呢?”闫亮这样问舒文。
舒文盯着面前锅里沉沉浮浮的汤料,没有做声。
怎么走到了这一步?怎么就走到了这一步,归根结底,就是不合适的两个人最直接的归宿,他不怪姜衡,他是在惩罚自己。
他不知道有多少人知道他们的事,除了闫亮、简单、舒欣,还有谁知道了,姜衡会告诉叶静姝吗?她会怎么看自己,怎么看他和姜衡的关系。
舒文还在发呆,锅里的水已经沸了,闫亮把碟子里的菜一股脑倒进锅里,道:“我的错,不该说这些。”说着捞出生菜,夹给舒文,“吃呀,吃火锅就应该什么都不想,开开心心的吃。”
舒文:“你才放下去几分钟就拿出来了,熟没……”
闫亮笑嘻嘻的给自己夹了一片生菜:“生菜,生的也能吃,知道吗?”
舒文一愣,夹起大大的生菜叶放进嘴里。
“有一次给他上完课,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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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起了大雨,他妈妈留我在家里吃饭,做了凉拌香菜,端上桌的时候他偷偷夹了一筷子,喂我吃,你知道,其实我一点都不喜欢吃香菜,最后只好整口吞下去了。”
“后来呢?”舒文看着他淡定地把桌上的香菜放进滚烫的汤里。
后来好像就接受了香菜这个设定,即使不喜欢,总想着要吃,上瘾似的。
“你快过生日了吧?这礼拜六?”闫亮问。
“嗯,二十岁了。”
“那你打算怎么办,还像现在这样躲着他?”闫亮已经坦然地吃起了香菜。
舒文捞着土豆片,道:“我没有躲着他,是他躲着我,我和他没有可能的,就这样断了吧。”
熟透了的土豆片被夹得七零八碎,躺在舒文满是辣油的碗里,舒文想,这样断了也好吧,如果不是这么多年的情谊,或是换成其他的人,敢压着姜衡那样表白,姜衡的拳头一定已经疯一样地砸脸上了。
“不说了,吃菜吧。”
两个人麻利地捞出煮熟的菜,服务员过来添了一回汤,汤还没滚起来,闫亮就迫不及待的把肉类倒进去了。
“晚上还有两节毛概课呢,这种课虽然去不去都无所谓,可老师是出了名的变态,节节课都点名,我得赶紧了。”闫亮嘴里还嚼着肉。
两个人默契地不做任何交流,火速消灭掉了锅里的肉,打着饱嗝出了火锅店。
才走出门,一阵寒风袭来,道路两边的树被风吹得乱七八糟,路边寿司店的灯笼都快被吹飞了,舒文被风吹得瑟瑟发抖,只好裹紧外套,艰难地与狂风对抗着。
“要变天了。”闫亮抬头,天空黑漆漆的,无星无月。
“是啊,变天了。”一阵风吹过,舒文打了个寒颤。
第二天气温一下子跌到了五度,舒文翻出了箱底的毛呢大衣,端着衣服又是一阵发呆。
过年的时候,和姜衡一起逛街买的,这件衣服姜衡也很喜欢,可是这个颜色这个码数,却只有这一件了,姜衡看舒文也很喜欢,只好忍痛割爱,让给了舒文。
舒文悲哀的发现,姜衡在他生命中所占的比重真的太大了,身边的每一样东西,或多或少都刻上了他的印记,如影随形。
他根本就没有办法摆脱他。
只是一瞬间的失神,舒文快速地套上针织衫,穿上外套,围上围巾,出门上课。
外面下着雨,舒文撑开伞,大步走出宿舍楼。
周三是课最多的一天,上午四节下午三节,时间排得满满的。一路上去教学楼的人很多,五颜六色的伞挤满了整个马路,在不远处的十字路口渐渐散开。
舒文快步扎进人堆里。
姜衡就这样走进了视线,在前面的十字路口,他穿着一件黑色的外套,举着一把蓝白格子伞,身边站着的女生是叶静姝,舒文不明白自己为什么总能在茫茫人海里第一眼看到他,而他大概永远都看不到自己。
“舒文!”身后响起罗杨的声音。
舒文没有回头,他眷恋地看着不远处的姜衡,脚步不由自主地慢了下来。
“舒文!”罗杨这一嗓子声音更大了。
走在最前面的姜衡突然回过头来,目光在人群中穿梭,似乎马上就要发现他了。就在姜衡快要锁住他的那一刻,舒文手上的伞一歪,宽大的伞面把他半个身子遮挡得严严实实。
姜衡的目光从他身边游走,这么一个动作,罗杨终于追上了他。舒文把伞重新举好,姜衡也彻底消失在了五颜六色的伞中。
舒文思想斗争了半天,终于在吃完中饭之后,找了个安静的电话,打通了舒欣的电话:“姐,我想来成都玩……这周六吧……过生日啊……”
决定之后一切的发展也就变得顺理成章了,周四下午没课,周五的四节课可以逃了,周一下午的两节公共课,找闫亮代他去上,做好决定之后,舒文下午便屁颠屁颠跑去火车代售点,买了去成都的火车票。
周四上午上完课,舒文火速跑回宿舍,拿着行李马不停蹄地赶往火车站,直到坐上火车那一刻,他才喘了口气,火车开始启动,舒文望着窗外快速倒退的风景,没由来一阵悲伤。
第28章第二十八章
当姜衡提着一个十寸的蛋糕敲响舒文宿舍的门,心底还是有些小欣喜的。这是他策划了很久的惊喜,如果能哄得舒文开心,便趁着这次机会跟舒文道歉,用自己的诚意争取到舒文的原谅,重修于好。
所以,当他十分欢喜地敲响宿舍的门,迎来的却是宿舍长松醒的睡眼:“姜衡啊,舒文不在。”
门“嘭”的一声关上了,剩下姜衡站在冰冷的门外,脸上的笑容被风吹得好似要僵掉。
他木然地走下楼,坐在楼下的花坛边,脑子里是一团乱。
本来这些天他是很开心的,舒文生日,总是要请吃饭的,即使舒文一直躲着他,但表面功夫总要做一做的,万一舒文吃饭不喊上他,他也决心趁着这个机会好好跟舒文解释清楚。于是中午等到一点,没有接到舒文的短信,胡乱吃了个面包,买了舒文最喜欢的芒果蛋糕,结果晚上还是没有等到舒文的邀约。怕他在晚上请客吃饭,特意等到十点才提着蛋糕去找舒文,结果,舒文不在。
十一点,宿管阿姨已经准备关宿舍大门了,舒文还没回来。姜衡呆坐在花坛边,一声不吭。宿管阿姨看见花坛好似有个人影,把手里的手电筒照向他:“小伙子坐这里干嘛呢?宿舍马上就要熄灯了,赶紧回去休息。”
姜衡一愣,掏出手机一看,十一点十一分。
姜衡起身,已经熄灯了,除了楼道里的灯还亮着,四处黑漆漆一片。跟宿管阿姨说了声不好意思,慢步走回舒文宿舍门口,把手里的蛋糕放在了宿舍门口。
姜衡失眠了,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一闭眼,脑子里乱糟糟的,时而舒文姜循,时而乔敏叶静姝,室友磨牙打呼的声音格外刺耳,姜衡拿出耳机听起歌来,播的都是能让人静心的纯音乐,听着听着却越来越烦躁,怎么都是舒文喜欢的歌啊!!
好不容易睡着,六点不到又莫名其妙的醒了。好在周日不用上课,姜衡翻了个声,沉沉睡去。再醒来已经是上午十点了,姜衡从枕头下摸出手机,有两个未接一条短息,都是叶静姝的,回了短信,约了叶静姝十一点一起去食堂吃饭,姜衡换好衣服爬下床,正刷着牙,室友提着早餐推门而入。
“姜衡,起来了?”
姜衡正准备从开水瓶里倒热水洗脸,转念一想,还是洗把冷水脸清醒一下吧。
外面在下雨,室友走到阳台,把伞撑开晾在阳台上,看到姜衡拿冷水洗脸,便好意提醒:“没热水了吗,我开水瓶里还有,你要不要用?”
姜衡道:“不用了,我需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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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醒一下。”
室友道:“是该清醒一下,你昨晚说了一晚上梦话。”
姜衡无语:“梦话?我说什么了?”
“含含糊糊说了很多,没怎么听清,好像喊了一个名字,是叫雯雯。”室友揶揄道:“对了,雯雯是谁?我记得数学系那个系花,不是该叫静静吗?”
姜衡微怔,小声的嘀咕:“是在叫文文吗?”
“什么?”
“没什么。”
“呀,你眼睛怎么了?”叶静姝看到姜衡,第一句话就是问他的眼睛。
“昨晚没睡好。”姜衡心虚地拉起她的手,走向食堂里长长的队伍,“下午有什么打算?”
“最近有几篇期末论文要写,所以打算去图书馆找找资料。”
姜衡点头:“好,我陪你去。”
叶静姝不禁担忧:“你……还好吧?”
姜衡强撑道:“我没事。”
姜衡的神实在不好,吃完午饭人活络了一下,还没从食堂走到图书馆,整个人又萎靡了起来。
叶静姝有些看不下去了,慢慢停下了脚步,她在图书馆门口站了会,姜衡也不催她,直到她说:“姜衡,你回去休息吧。”
姜衡不再推脱:“好,我回去补会觉。”
叶静姝看着他远去的背影,不禁有些失神。
“姜衡!”她突然大声叫他,“我希望你好好想想,在你心里,你真正想追求的是什么……”
姜衡身子一僵,轻轻应了一声:“嗯。”
真正想追求的吗?姜衡脑子里有些混乱,浑浑噩噩地冲了个热水澡,换上睡衣,躺在床上,心情却始终无法平静。
最近发生的事实在太多了。
先是听到一些关于舒文是同性恋的谣言,他揍了那些背地里胡说八道的人,再来是被舒文压在草地上表白,他无法接受,于是和舒文交恶,这就是他的内心。
姜衡翻了个身,迷迷糊糊睡去。
醒来时天已大黑,宿舍里黑漆漆的一片,走廊里的声控时而亮一下,姜衡伸出手摸向枕头下的手机,觉得有些不对劲。
他硬了。
其实这也没什么,青少年正常生理反应而已,他这样自我安慰,假装不记得自己做过的梦。
他迅速的把手伸进被窝,开始顺着自己身体摆弄起来。人在欲望的支配下果然变得随性起来,刚开始还有些羞耻,慢慢地只觉得爽,觉得愉快,他想把最近的不痛快发泄出去,摆弄地幅度也随之越来愈大,舒服地□□出声。
他脑子里飞快的闪过一个人的背影,那人穿着黑色的t恤,蓝色牛仔裤,个子高高瘦瘦,看起来很斯文的样子,是舒文!
然后射了自己一手。
姜衡震惊地看着自己手上粘稠的白色液体,愣了愣,这才拿起枕头边的纸巾擦干净手。
纸巾被人从床上似投篮一般丢进了门口的垃圾桶,姜衡感慨了一下被自己连累无辜丧命的子子孙孙,又躺了一会,换衣服起床。
舒文当然不知道自己已经轻易入了他人梦境,甚至还成了性兴奋对象。这一天下午他和舒欣来到锦里,走马观花玩了一下午,最后走到一家明信片的店子。
舒文好奇的走了进去,吃惊于这个看起来并不奢华的小房间里面竟然坐了不少人,靠窗的吧台上有许多人在埋着头写明信片,小心翼翼地敲纪念章。
“写一张吗?”舒欣问他,“这边最长的保留时间是两年,你可以保留到两年之后再寄出。写一些话给两年后的自己吧,我不看。”
舒文点了点头,挑了两张手绘明信片,站在明信片架子前想了许久,又挑了一张成都夜景,找了个座位写明信片。
一张写给闫亮:今日大风,我在成都锦里。你好吗?
提笔写给简单的,是她最喜欢的词,刚改成qq签名:若似月轮终皎洁,不辞冰雪为卿热。
舒文拿着那张漂亮的夜景明信片,思来想去都不知道该写些什么,最后慢吞吞地提笔:相见争如不见,有情何似无情。匆忙落笔,是写给姜衡。
“这两张今天寄出,这一张,两年后寄出。”
付好款,舒文忽略了舒欣唠唠叨叨的声音,在所谓景区都是骗人的纪念品店里买了一些纪念品。
熊猫玩偶给简单,熊猫套娃给闫亮,路过一家首饰店,看中了一个手镯,木质的镯身,镶上镀银的雕花银套,显得无比巧,买给了简单。
“不带一个给姜衡吗?”倒是舒欣提醒了他。
“不了。”舒文摇了摇头,忽略了身后舒欣那一声长长的叹息。
舒文在回学校之前和舒欣有过一次推心置腹的交谈,到底是自己的亲姐姐,也是最有望理解自己的人。
“其实我早就知道你的事了,大概是高中的时候,有一次你问我,天蝎座和双子座相配不相配,我说双子花心天蝎薄情,最不配的两个星座。”舒欣笑了笑,“你从小就喜欢他,长大了也喜欢他,太正常不过了。”
原来她什么都知道,舒文心里有些窘迫:“你竟然都知道……”
舒欣道:“只是你现在和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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