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柚子树上葡萄藤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浮生赋歌
舒文怔了怔,道:“他是异性恋。”
他没有理由去强迫一个异性恋喜欢身为同性的自己,姜衡从小就照顾他,把他当最亲近的朋友,他怎么可以把最信任自己的人拉下水?他办不到,那就干脆这样断了好了,时间久了,人总是会漫漫淡忘,不愉快的经历,没有结果的追求,总会随时光远去。
而痛苦是短暂的,就像现在这样,他有意无意的躲避那个人,他们会慢慢地习惯没有彼此的生活,然后背道而驰,越走越远。
这是最好的结局。
舒欣想了想,道:“如果你真的喜欢男的,我是更希望你们能在一起,把你交给他,我会很放心。不过你说的对,他是异性恋,我们也不能因为一己私欲,强迫他接受你……舒文,无论如何,姐姐支持你。”
姐姐。舒文想,这个词真是美好。
谢谢你,姐姐。
舒文把脑袋靠在火车的玻璃窗上,眼前是飞速前进的草木,舒文闭上眼睛,昏昏欲睡。
第29章第二十九章
舒文把特产分了分,买给简单的叫了快递寄了过去,闫亮的熊猫套娃还摆在桌上,胖胖的熊猫雕刻得活灵活现,跟熊猫基地里的那几只一模一样。
简单到礼物之后很开心,戴着手镯抱着熊猫玩偶拍了张照片,心满意足地在空间里发了条说说,配上自拍,有些得意。
舒文秒赞。姜衡刷空间看到简单的动态,心里有些难受。
原来舒文去成都过生日了,给所有人买了礼物,却唯独没有他的。
姜衡有一阵子非常相信,舒文可能这辈子都不会再搭理他了。听起来有一点讽刺,一辈子那么长,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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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信他做得到。
舒文考完期末考完便直接买票回了家,那时候姜衡还在考试,舒文没有等他。
两个人从形影不离到形同陌路,需要多久?姜衡从来不曾考虑过这个事情,后来他知道了,就是一秒钟而已。
寒假舒文对他仍是冷冷淡淡,今年舒文一家去了他东北姥姥家过年,姜循今年没能回国,姜衡一家子冷清了不少,索性回了乡下过年。他看到舒文拍的照片,晶莹剔透的白色世界,他穿着厚厚的羽绒服,在笑着堆雪人。他刚点了个赞,空间里那条动态就被删除了。
他从来都是这么狠心。姜衡站在柚子树下叹了口气,即使已是深冬,柚子树叶也未脱落干净,光溜溜葡萄藤有气无力地与它缠绕着。
年三十吃完年夜饭,守夜的时候姜衡开了三国杀在玩,姜然坐在一旁看着,姜衡拿了个主公,选将框里有一个黄盖,姜衡毫不犹豫地点了黄盖。
苦肉,苦肉,苦肉,苦肉,苦了十几张牌,还有一张诸葛连弩,姜衡瑟道:“看哥给你展示一波高端操作。”
挂上诸葛连弩,朝着下家一顿杀,下家怒极,死前骂了一句傻逼,身份揭露,是个忠臣。黄盖的手牌全弃,姜衡心情极好的笑了笑,又点了一下苦肉。
姜然无语:“这就是你给我展示的高端操作?”
姜衡愉悦的关掉网页,右下角显示着时间:2010/1/14,23:59。姜衡起身,快速的走到阳台,拨了一个号码。
“boom”头顶天空有烟花炸开,紧接着是无数烟花齐开,五颜六色的光影照亮天空,姜衡抬起头,耳边响起一个女声:“喂。”
姜衡有些失望:“欣姐,新年好。”
舒欣道:“新年好!”
姜衡沉默了半晌,道:“文文呢?”
舒欣看了一眼身边对着烟花发愣地弟弟,道:“睡着了,我拿他手机玩游戏呢。”
姜衡有气无力地“哦”了一声,假意问候了几句,然后挂断了电话。
舒欣叹了口气,把手机还给了舒文。
舒文抬头仰望天空,各色各样的烟花绽放在头顶,他想,他眼前的这片天空,和他看到的,是不是一样呢?
年初五舒文一家才回来,舒妈妈让舒文把从老家带回来的特产分给姜衡,舒文不情不愿地提了东西过去,舒妈妈在后面责怪他:“这孩子真是,天天窝在家里玩手机,也不去串串门,连衡衡都不怎么搭理了,越长越没人情味儿。”
舒文还穿着厚厚的睡衣,朦胧着双眼去按门铃,里面姜妈妈应了一声,却是姜衡开的门。
舒文把手里的大包小包递给姜衡,姜妈妈开心地凑了过来,热情地招呼着舒文进门。
舒文是想拒绝来着,话还没说出口,人已经被拉进来了。姜爸爸倒来热茶给舒文,姜妈妈又是递糖又是摆水果,舒文道了声谢,安安静静地坐在沙发上。
客厅的液晶电视正重播着无聊地春节联欢晚会,舒文干坐着,有些不自在。
正起身准备告辞,一直本本分分坐在老远的姜衡突然起了身,拉起舒文就往房间走,舒文被拽得趔趄,一进屋,姜衡顺手锁了门。
姜衡倚着电脑桌的桌沿,环着胸盯着舒文看,眼神带着怒气。
舒文一下子就淡定了,坦然地坐在姜衡的床上,仰头看他。
四目相对,许久之后,姜衡别过头去,避开了他的眼神。
舒文摆出一副胜利者的姿态,道:“姜衡,就这样吧。”
姜衡一怔,道:“什么叫就这样吧?”
舒文苦笑:“就这样就是就这样。我以前暗恋你,没见光也不打算让它见光,如今它见光死了,我的喜欢也就结束了。”
姜衡还想说什么,舒文已经起身走到门边,姜衡大步走了过去,一把扯住舒文,把他按在门板上,舒文笑了笑,主动把脸凑过去几分,眼对眼鼻对鼻,眼见两唇就要贴在一起了,姜衡错开了脸。
有那么多故事表明,情人间不能互相试探,更何况他们两个人,又不是情人。
舒文一点都不惊讶,一切都在他的意料之中,他觉得失望透顶,是对自己失望。
心存侥幸,就活该自取其辱。
舒文推开姜衡,拉开了门,然后走了。
这一次姜衡没能拉住他。
舒文记得上小学的时候,总是喜欢喝姜衡一起写家庭作业,于是每天都等到姜衡回家,两个人凑在一起写作业,背课文。有一次姜衡生病了,晚上去医院打针,很晚都没有回家,于是他一个人端着作业本,一个字也看不进。再来是上初中,两个人总是一起上学一起回家,姜衡谈上了恋爱,要先送小女朋友回家,于是就这样分开了,刚开始不习惯,舒文觉得难过。刚上高中那阵子,两人虽然同进同出,但毕竟不是一个班,学业又忙,两个人能一起上学一起回家的时间也渐渐短了,舒文起初是不习惯的,后来也就习惯了没有他的陪伴。
习惯是会成瘾,想要戒除也没那么难。
终究是在一起生活了将近二十年的人,他的生活有太多太多他的影子。今日之前,舒文从没有想过会真的和姜衡彻底决裂,可是他真的不想再纠缠了。
痛苦都是短暂的。舒文一动不动地坐在书桌前发愣。
不知过了多久,周遭已是漆黑一片。舒文终于回过神来,动了一下,双腿已经麻了,舒文揉了揉脚,活络血液,忍痛起身,一瘸一拐地开了门,舒妈妈看到舒文从房间里走出来,正举着筷子夹鸡肉的手尴尬地顿了一下,舒妈妈说:“儿子,来吃晚饭。”
舒文:……
舒文特意买了早早地买了车票回学校,故意和姜衡错开了时间。一个月没打扫的宿舍起了一层灰,早到的舒文只好先去打扫了卫生,又把一个月没盖的被子抱到楼顶晒了一下午。
食堂还没开餐,外卖也点不到,舒文翻箱倒柜才发现一桶快过期的老坛酸菜,从罗杨那里掏了半天,找到了两根香肠,索性凑合着吃一次。
拜小学时集三国卡片所赐,舒文已经有很多年很多年没有吃过泡面了,开水浸泡着的压缩面条变得柔软,香气萦绕着整个宿舍,舒文抗拒着吃了一口,味道竟然还不错。
吃完泡面倒了垃圾,舒文才记起天台的被子还没。急冲冲的跑到天台去了被子,跑了满身的汗,黏糊糊地十分不舒服。舒文铺好床,果断拿了东西去楼下的澡堂洗澡。
澡堂门口差点撞上人,舒文定睛一看,竟然是姜衡。
为了错开和姜衡一起回学校的时间,舒文故意提前去了学校,很显然,那个人也是这么想的。
舒文很快明白了姜衡的想法,心里觉得讽刺,迅速地退后一步,冷淡地道歉,让姜衡过去。
姜衡尴尬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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摸了摸鼻子,喊了一声舒文。
舒文没有应他,旁若无人地从他身边走过,进了澡堂。
洗完澡换好睡衣,舒文抱着脏衣服打开隔间的门,就看见姜衡还站在澡堂门口,单薄的睡衣外面套了件外套,大概是回了一趟宿舍,又过来了。
没料到他会在澡堂门口等他,舒文有些惊讶。
“文文,我不是故意躲你的!”姜衡着急解释。
舒文道:“我知道,不过我是故意在躲你。”
姜衡闪过尴尬:“是静姝她……”
舒文皱了皱眉,打断他的话:“我相信你。”
说罢,拿起脚边的盆子,头也不回的回了宿舍,姜衡立马跟了上去。开门,开灯,锁门,一气呵成,姜衡被关在门外,心里很不好受。
罗杨晚上十点的火车回了学校,到宿舍已经将近十二点了。好在宿舍体谅学生的行程,半夜也有宿管阿姨值班,罗杨拖着箱子大包小包爬上了楼,爬到一半累得腰都直不起来了,刚想喘口气,一抬头就看见楼道上有个黑影,罗杨吓了一跳,壮着胆子喊了一声,那人睁着血红的双眼看向他,罗杨一看,竟然是姜衡。
罗杨向来没脑子,看到姜衡这幅样子着实吓了一跳,放下行李便走到他身边问他:“你怎么了?”
姜衡揉了揉眼睛,道:“没事。”
“和女朋友分手了?”罗杨猜测。
“忘带钥匙了。”姜衡声音嘶哑。
“嗨,我当怎么了。没事,我们宿舍舒文在呢,去我们那睡一晚呗。”
姜衡沉默了半晌,道:“算了,我下去了。”
罗杨觉得姜衡这幅样子有些莫名其妙,又说不上是哪里怪,歇了口气提着东西闷头继续爬楼。
舒文听到声响下床给他开门,罗杨抱怨道:“我刚刚看到姜衡坐在楼梯上,一双眼睛通红通红的,可吓死我了。”
舒文一愣,道:“大概是跟女朋友吵架了吧。”
罗杨点头赞同:“可能是的吧。”
好在我女朋友从来不跟我闹脾气,罗杨心底有些得意。
第30章第三十章
那一晚舒文失眠了,他心里其实有些鄙视这样假模假样的自己,可他也很清楚的知道,姜衡对他畸形的爱慕是抗拒的。姜衡无法舍弃的,是这么多年的情谊,他甚至可能把他当亲弟弟。
可是他不一样,他无法承受和姜衡朝夕相处却不能动心的痛楚,他也没有办法让自己在面对姜衡一次一次无意识的秀恩爱时,内心和表现一样若无其事。他喜欢姜衡这么多年,从牙牙学语开始,走过一个青春期。
闫亮笑他,一辈子那么长,你才走了四分之一,以后的四五十年,会遇到那么多不同的人,有趣的人,可爱的人,成熟的人,性感的人,正确的人。
是这样吗?姜衡在他心里,已然成为一个执念,执着的想要得到。可是他也知道,越是执着的东西,越是得不到。
索性就放弃好了。他以前执着的喜欢姜衡,是因为他不清楚姜衡对他的态度,现在不一样了,姜衡明明白白地拒绝了他,一下子就断了他的执念。如果他现在还纠缠着不放开,那就是犯贱。
第二天上午闫亮回学校,两个人约了一起去吃饭,闫亮给他带了家里的特产。饭间总是会有些八卦,高他们一个年级的那一对同性恋学姐已经分手了,一个出国留学,一个搬回了学校。
舒文咬着筷子沉默了许久。
必须要找个时间和姜衡说清楚了,舒文头一次这么迫切想要彻底划清界限。这么长时间,从他跟姜衡坦白那一刻起,他曾经主动找过姜衡,想跟他说清楚,结果姜衡逃避了,以至于后面的几个月,次次都是他回避姜衡。他从来没有和姜衡面对面的交谈过这些事情,认认真真地谈一次。他虽然经常想着彻底断了,其实心里隐隐约约还是期待着有些纠缠。
可是现实总是这么残酷,他曾经十分羡慕的那一对已经分道扬镳,让他彻底看清了这个社会对同性恋这个词的不友好。
舒文拿出手机,给姜衡发了一条信息:“下午四点,学校东门的奶茶店见一面吧。”
那边很快回了短信:好。
舒文认命地叹了口气,在奶茶店找了个靠窗的位置,一只手撑着下巴,目光呆滞地看着窗外人来人往。
姜衡提前了半个小时过来,诧异地看着靠窗位置地舒文,很快平复了心情,理了理衣服,大步走了过去。
“喝点什么?”舒文抬眼看他,语气是一贯的熟稔。
姜衡一怔:“随便吧。”
舒文点了一杯奶盖一杯焦糖,把奶盖给了姜衡。
姜衡捂着薄薄地纸杯,心乱如麻。
“其实没什么事。”舒文笑了笑,故作镇定道,“只是想到我们还没有一次这样面对面认认真真地聊一次。”
姜衡难过地点了点头。
“如果你没有什么想说的,那就听我说吧。”舒文揉着纸杯,视线落在姜衡紧握纸杯的手上。那是一双节骨分明的手,手指细长白皙,他一度非常喜欢。
“在此之前,我从没想过我和你,会走到这一步。这几个月是我不对,我一次一次故意躲开你,并非是想让你难堪,是我太自私了。我怕你觉得我恶心,我故意跟你若即若离,想让你觉得伤心痛苦,让你觉得自己是喜欢我的。可是我错了。你是喜欢我,那种无关乎爱情的喜欢让我更加觉得痛心。有时候我在想,你是那么善良的人,如果我一直纠缠不清,你会不会……”
舒文苦笑一声,继续道:“你不是gay,我没有任何理由去掰弯你,让你也走上这条不归路。姜衡,这些事情就这样翻篇吧,叶静姝是个好女孩,你可以和他好好过。我会试着放下你,以后我们再见面,吃饭,一起出去玩儿,我都希望你不要有太大的压力,把我当做平常人就好了。”
姜衡抬眼看舒文,他皱着眉头,一双眼是化不开的迷茫。
舒文还是没看他,视线在桌上边边角角游离,很快他又开了口:“我记得很小的时候,姜叔叔总是跟我开玩笑,问我长大想不想嫁给你,那时候我说想。”
这时候我也想说想。
他没有说出来。
舒文知道,他和姜衡要回到从前已经是不可能了,但这一次之后,他起码能维持住表面的平和,甚至不用心虚,也了尴尬。
两个人和和气气地吃了晚饭,分别的时候舒文从背包里掏出了一条围巾,递给了姜衡。
“在成都买的。”舒文舔了舔嘴唇,指着围巾上绣的一只正抱着珠子啃的小熊猫,“成都没有不带熊猫的纪念品,不知道你喜欢不喜欢。”
姜衡一怔,舒文已经把手里的围巾偶塞进了他的怀里。
两个人在校门口平静地告别,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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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也不回地踏进月色,一个人傻愣愣地站在校门口胡里花哨地霓虹灯之下,望着沉入黑暗中那人的身影发呆。
这是最好的结局吗?这真的是他想要的结果吗?
直到突兀地铃声在蔼蔼夜色里响起,他手忙脚乱地摸出手机,叶静姝温柔的声音拉回了他不知游离到何处的神思,他挂了电话,把手里的围巾小心地缠到脖子上,往图书馆方向走去。
“和好了?”叶静姝摸着围巾上的熊猫图案发笑。
姜衡揽着叶静姝的肩的手一僵,不知如何作答。
叶静姝从来没有问过他们为什么无端陷入冷战,她一如既往地从容平淡,像是早就洞悉了前因后果一般。
“和好了。”姜衡轻声道。
叶静姝笑了笑,乱七八糟地说起新年见闻。
之后的日子,就真的像舒文说的那样,他们很少特意聚在一起,偶尔遇见,不是姜衡身边带着漂亮聪明的女朋友,就是舒文和各种各样的朋友在一起,一起去上课的罗杨,一起去社团开会的闫亮,经管系远近闻名的帅气学长,同一个课题组的师姐师妹。拜这些所赐,两人极少面对面的日子里,舒文也只是笑着对他打招呼,看似亲密实则刻意疏远。不知道为什么,姜衡觉得自己莫名其妙的更难受了。
教学楼前面柳树发芽飘絮,宿舍楼下的梨树花开花落,图书馆前面的小池子里荷叶连连,在五月的第一个雨夜冒出第一个亭亭玉立的花骨朵,在两天之后开出了第一朵莲花,而后一夜之间,冒出了一池子的粉色莲花。
五一之后天气渐渐热了起来,日光开始变得毒辣。舒文的第一个课题终于结束,他和小组的成员一起交了总结报告,一伙人兴奋地去学校外面吃大餐。惹得闫亮眼红不已,一个劲地在微信上吐槽舒文没良心。舒文心情极好,饭桌上多喝了几杯酒,走出饭馆地时候,脚底略有些虚浮。
舒文脑子似乎真的有点不清不楚,走路都走不太稳,几次差点摔了,其他人也好不到哪里去,有几个已经忍不住在大马路上放声高歌,连半醉不醉的舒文都觉得丢脸。
向来谦虚低调的学长扶着舒文,送他回宿舍,被风吹了一路的酒鬼找回了神智,舒文不动声色地挣脱霍未手,和优秀的学长保持距离。
绿色的校车缓缓地从两人身侧驶过,霍未笑了笑,也不动声色地走到舒文的左手边。
舒文:……
“怎么了?”拥挤的校车上,叶静姝拉了姜衡的手。
“没事。”姜衡心不在焉地回答她。
“我到了。”
姜衡目送叶静姝下车上楼,校车重新启动,绕过女生宿舍驶向男生宿舍。
姜衡下了车一直没回宿舍,他坐在宿舍楼下的大厅里,心慌意乱地玩着俄罗斯方块,结果越玩心越乱,不到五分钟,堆得乱七八糟地方块就宣告了游戏结束。
他刚刚在校车上看到了舒文,看到经管系赫赫有名的学长自然而然地把舒文护在马路里面,舒文朝那个人心满意足地笑着。
姜衡心里没缘由地泛起了酸楚,宿舍大厅人来人往,每每听到脚步声,姜衡就不由自主地抬起头朝来人望去,像个傻子一样。
姜衡叹了口气,起身准备离去。只是不经意地一瞥,却偏偏看见宿舍门口,舒文和那个人恋恋不舍地告别,那位学长明明已经笑着跟舒文挥手道别了,却突然拉起舒文的手,趁舒文不注意的时候,在他额上落下了一个吻。
“我可以追求你吗?”
姜衡倒吸了一口凉气,手里的手机硌得他手心发疼。
“不要急着拒绝。”霍未伸手抚平了舒文紧皱的眉,“我只是对你很动心。”
五颜六色的方块迅速地堆满了整个手机屏幕,gameover。
舒文:……
“那就当你默认了。”霍未笑了笑,“快上去吧。”
舒文脑子里飞快闪过一句“日哟”,头也不回地往宿舍楼上跑。
霍未看着舒文兔子似的蹿上楼,脸上忍不住挂上了微笑。
他没看到宿舍玻璃门里,有人一直在盯着他看,双眼通红,表情严峻。霍未心情极好地转身离开,还哼起了一两句歌。
姜衡魂不守舍地回了宿舍,他不知道自己陡然生出这么强烈的空虚是从何而来,他的面前好似有一团迷雾,要穿过那团迷雾才能探寻到事情真相,而迷雾里有什么,会不会弄得他一身伤?他没有勇气去探寻。
一定是他打小和舒文一起长大,舒文虽然半路跑偏,他却不忍心看他走上不归路,所以才会这么难受。姜衡一遍一遍自我安慰,生怕再生出什么乱七八糟的想法。
第31章第三十一章
“不是说他只约炮从不表白的吗?!”舒文气急败坏地问闫亮,“难道今天是鬼跟我表白了吗?”
闫亮:“他是只约炮不表白,你是第一个,说明他对你是真爱。”
“去你妈的真爱。”舒文心烦意乱地喷了闫亮一脸,深刻体会到了什么叫交友不慎。
之后的几天,舒文再次开启了他久违的逃避大法,不上课坚决不出门,出门必然成群结队,食堂的饭一律外带或打包。让他觉得奇怪的是霍未那次之后就再也没有主动找过他,倒是两三个月没见过的姜衡老在他身边晃悠。
拜他逃避大法所赐,姜衡没有一次如愿以偿地堵到过人,每次看到舒文一脸心虚样,他就不受控制面露不悦。
舒文不知道自己怎么又惹着姜衡了,夜里他躺在床上自我反省,觉得最近自己除了猥琐一点,没做什么对不起姜衡的事,想来想去最后隐隐约约明白了一件事,一定是直得堪比竹竿的姜衡同志,在对同性恋群体日积月累的反感下,终于藏不住心里的厌恶了,至于最后是哪根稻草压死骆驼,他猜想在不久之后的某一天,姜衡一定会当着他的面突然爆发,然后缠着他二十年的、卑微的、腹死胎中的爱情就会彻底湮灭。他甚至开始期待这一天的到来。
五月底迎来了书法社新一轮的换届选举,这一次把书法社的领导干事全叫来了,只能容纳三十人的小教室显得有些拥挤,风扇“吱呀吱呀”地转着,丝毫不解初夏的暑气,叶静姝在台上点着名字,舒文半蹲在讲台上放pp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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