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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冥深处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木余生
“别碰!快把这画给扔来!”
他大喊着拉回来旁边要伸手去摸古画的人,让小玲把画起来。
可是小玲只是抿嘴笑了笑,猛地伸手附在了那烧毁的边际,云初大叫一声扔开古画的一边朝着安国候跑过去,一边还喊着“侯爷救我。”
不过已经没人在意她干什么了,大家都愣了一般看着从画里面伸出了细细的蔓藤缠住了小玲的手她的脖子,然后噗的一下刺了进去。
“啊!快跑有鬼东西。”
一时间大家乱做一团,小玲毛骨悚然的笑声确实异常突出。
“都得死,都得死,我好饿……好渴……”
一声声,越来越尖细。越来越多的藤蔓从里面冒出来,缠上了那些人的身上,转眼就被吸成干尸。
城主见差不多了,就大喝一声:“来人”。
也不知道从哪里冒出了几个灰衣人,如鬼魅般的行至画的跟前,又是画符又是念咒,手中的利剑快速的斩断上面的藤蔓,散在上面的粉末令那些藤蔓发出尖利的叫声,好似有很多鬼魂在哭喊。
“侯爷救命。”
本来就很混乱的场面,传出了云初尖叫,只见一根尖细的藤蔓冲着安国候的心脏刺去,一边的云初还不知死活的往安国候身边扑,他面色一愣,挥手就掐着她的脖子挡在了自己身边。
那根蔓藤一下就钻进了云初的小腹,她大叫一声徒手将那东西拽了出来,然后转身想跑。
宫鲤她们离得远,这边的蔓藤并不厉害,主要都攻击前面的人,墨崖自己就利索的将那些都挥开。宫鲤便一直看着云初他们那边,那些藤蔓像是发现了什么美味的东西一样,呼啦一下全冲着云初过去。
而此时,宫鲤余光瞥见了城主向着那些灰衣人做了一个手势,他们便退到了一边。
“啊……滚开,我不会死,我付出了那么多,我不死,我是凤凰命,我还要母仪天下。”
云初被血藤死死的缠着,但是他的身体复原得很快,那些刺入身体里面的蔓藤贪婪的吸着她的血,却见她很快就又恢复过来。她口中念起了咒语,身周开始泛起了白雾,将她裹了起来。
“五毒之气,入吾之身。九丑之鬼,知汝姓名。急须逮去,为我所用……。
墨崖听到云初诵咒微微惊讶,转头问严柏卿:“黄云初今年多大。”
“应是十六”
“真是天才,这是五鬼聚形,每隔两年便要虐杀一个纯阴之人,用其血沐浴,禁锢其魂魄。连续杀五人,便可以更改命数,修为大增。看她这个样子,怕是想练个长生不老的法术,她身上如今已经背了五条命”
“那她五岁就开始……”
无法想象一个五岁的小女孩儿是以什么样的心情去杀人,而且还是虐杀,然后还要从容淡定的用血沐浴,再禁锢灵魂,到底是什么让她如此阴狠,真的是天生的吗?
“据说黄家有个旁支,说被下了诅咒,女子一过十岁必要给族里带来厄运,所以通常在十岁左右都会被处死,当时我听说他么居然能留下来一个女儿还吃了一惊,原来她这是改自己的命数。”
看着和蔓藤对抗的云初,宫鲤心里忽然很不好受,这样说来其实也是个不幸的人想要摆脱不幸,而一步步的踏入心魔。
谁能说,她就不是一个受害者呢……
“凭什么我不可以,凭什么……”
云初大声的喊了一声,她身上忽的一下升起了五道黑影,他们的腿脚还在云初的身体里,上半身却想要挣脱,然后回身狠狠撕咬云初的血肉。
“果然是命比纸薄……她也是个可怜人,帮她一把吧。”
墨崖听罢看了她一眼,见她眼神清明,流露出悲悯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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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跃到了古画前面。
他的动作干脆了许多,伸出五指凌空一抓,便从云初的身体里生生的扯出了五鬼,任凭他们挣扎用力一握就化作白烟消散。然后抽出诛魂刀朝着云初兜头劈下,她身上的血藤瞬间退开,被墨崖一把抓住扔在了一旁。
墨崖回身又摸出了一根红绳,将古画一抖一卷紧紧绑住,虚画了一个符咒。
地上有两三具尸体,已经被侍卫抬了出去,只有云初奄奄一息的躺着,她已经没了如花的美貌,变成了一个七八十岁的老人。
“我本不甘心,可是却斗输了,自从碰上你,我就知道遇上克星了。”
“我从来没想过害你,你为什么就非要取我的命。”
“因为我嫉妒你的命,我丧尽天良都换不来的,你都有。我好恨呢,不过我知道的,我终究得死在这儿,一碰上你我就算到了,命绝于此,要不就是你死,要么就是我亡,天意罢了……”
云初说完这句话就佝偻起了身子,没了气息。
宫鲤伸出手,念着自己新学来的往生咒“鬼魅一切,四生沾恩,富贵贫困,由汝自召,敕就等众,渡汝超生。”
愿你来生不必如此辛苦。
☆、第一百一十三章狐狸尾巴
云初已死,古画已,一场乱局场。
一时间无人做声,那些受了伤的公子们都吓破了胆,唯有那安国候世子和爵爷的儿子还能若无其事的站在那边沉声的询问今天这是什么事端。城主索性也装聋作哑起来,咳嗽连天,好似要断了气般。
那主事本来还躲在后面,见几位公子都在看他,没办法只能出来。
“这古画是刘公子的带来的,小的也想问问这是怎么回事,无端端的您送这么个要命的大礼给咱们城主是何居心,这手边还坐着这么多的皇亲贵族,您今日必须给我们一个交代,我也会立即修书一封递到朝堂上,让您父亲给我们个说法。”
他一说完,那几个受了惊吓的公子倒是忽然醒悟了般,见危险都已经不在,迫不及待的想找回自己的颜面,好似只有找到一个发泄口,就能把哭天抢地的丑态掩盖住了似的。
“好你个姓刘的,平日里结结巴巴,低三下四装的是个大好人,一出手倒是不惊人死不休,是不是早看我们不顺眼,在背地里琢磨着坏水呢!”
“就是和他那个爹一样,整日里沉着一张脸,好似自己多铁面无私,一个小小的言官整日里谁都不放在眼睛里。”
“看样子这是有人给了好处呢,这安国候世子,福王世子还有爵爷,一个个的可都在这儿呢,你们刘家吃了豹子胆了敢兴风作浪……”
“……”
一时间大家全部把矛头指向了那位刘公子,而那个年轻的后生已经面色如纸,急促的呼吸着,他根本找不到机会为自己辩驳,只是无助的跪在地上摇头一直说着“不是我,不是父亲。”
旁边严柏卿低声的解释:“刘大人是谏言官,属于清流一派,为人为官都是刚直不阿,得罪了不少人,但是右相倒是对他颇为提携。”
“那右相平日里也不得人心?”
打狗也要看主人,若不是那这些人如何敢这么的放肆,好似这罪名是不是他的,都要这个人来背。
“右相只是不得太后的心就够他喝一壶的了。”
“哎,侯门似海,人心险恶。”
严柏卿听了宫鲤的这一声叹息之后,颇为赞同的点了点头,人心难测在这朝堂之上,自上而下就是一条锁链,将一干人等分帮分派的连在一起,好的一起享,恶名暗箭也得一起担着,这些从小母亲的都耳提面命的告诉过他。
“来人,把刘公子先好好的看管起来,得再出什么意外,明日便送了回京,咱们这儿庙小可供不起这座大神。”
张主事一声令下,就从外面出来几个侍卫,把刘公子架了出去。他最后干脆就没有挣扎没有辩白,这一切很显然都是人家设计好的,不管出了什么事都往他头上栽,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呢?
“几位公子受惊了,实在是府内的疏忽,因为无双城历来是宁静祥和,没出过什么大事,这都是那刘大人想借了机会使坏,听说他那个夫人是从东岛来的舞姬,啧啧那边的人都邪性的很,指不定在画上使了什么法子。”
“真是岂有此理,咱们也会修书回去。”
城主已经咳嗽罢了,被人搀扶着站了起来。
“都是下官失职,拖着个病身子也主持不了大局,一直都是张主事张罗,之后的事儿也少不了张主事呢。“说着又是一连串惊天动地的咳嗽,再配上他那一脸苍白,居然真有些病入膏肓,命不久矣的样子。
那几个公子虽说对这城主颇为不屑,但是明面上也不敢表现出来,出来的时候家里长辈可没少告诫千万不要招惹无双城城主云云。
就这么一个病痨鬼还要提防?
严柏卿最后才走到安国候世子身边,跟他耳语几句,见他面色不善笑了笑便向城主等人告辞。宫鲤和墨崖本身就是冒了个名字进来,走的时候别人倒是没特别注意,倒是张主事盯着他们几人看了好几眼。
“去查查那两个是什么人……”
城主已经被扶着去了后面休息,张主事看着地上云初的样子嫌恶的蹙了眉头。
“真是个不中用的东西,来人扔到乱葬岗去,晦气……到底是上不得台面的。”
宫鲤和墨崖他们刚上了马车,掀开帘子就见几个府内的下人抬着一个破席子快步的走了出去,外面露出了几缕散乱的灰白头发,和白色的裙角。
“站住。”
“见过世子!”严柏卿见宫鲤正打算下去,就提前喊住了那几个人。
“给我再派一辆马车,然后把她放到车上吧,回头主事问起,你就说已经办妥了。”
随手又塞给几人一些银子,车子再次前行,后面的车上已经多了一个云初,白日里还光鲜亮丽的憧憬着以后的生活,月牙高升的时候已经变成了一具冷冰冷的尸体,没了那傲骨如此低微。
“看来是有人在搅浑这潭水了,如果城主聪明的话,怕是要避了这风头。而某些人怕是要露出狐狸尾巴了,毕竟这朝堂诡异风云,是谁都难以预料的。”
“柏卿可想为尊?”
车子里顿时陷入沉默,墨崖也不禁抬眼看向严柏卿,抛却身份背景,他心中到底对那个位置有没有渴望……毕竟那才是权力的巅峰。
“不管你们信不信,至少目前我对那个位置没有想法,也许墨崖能体会我的想法,那不是孤独这么简单,而是违心无奈,退让妥协,无奈于明明看不惯却要为了满足大多数人的欲望而必须去做。”
“不狼狈为奸,就四面楚歌。”
“墨崖如果不是那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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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地下都没人敢惹的诛魂刀,还有那号令幽冥的诛魂令,只怕如今早就尸骨无存。”
“死无葬身之地。”
宫鲤看着面前的两人,明明一个家世显赫身份贵重,一个又是能力强悍无人敢惹,却仍然逃不开这世间的纷扰与无情。
“安国候世子与我其实私交尚好。”
“看那个人也确实心狠手辣,能随手拉个人过来给自己挡着。”想当时那安国候世子拎着云初的脖子挡在自己面前,然后随手就把她扔在地上,像是看垃圾一样的表情。
“世家子弟都是这般,不惜一切利用身边的事物,这样才能活的下来,据说这世子上面死了四位兄长,他可是安国候六十岁时候的老来子,宝贝的很。”
墨崖倒是对他本身的经历不感兴趣,直接就问:“他说了什么?”
“张主事私下里找他,说是要带他去看矿山。”
这矿山说的便是青丘鬼山吧……
☆、第一百一十四章大逆不道
既然这些贵族子弟们心眼九曲回转,那么这安国候世子与严柏卿说这些事必然也是有什么考量,说不准这两人私下里还有什么交易。
严柏卿没有分说这些细节,就是把那世子的意图说了出来,“他的意思是要带我同去。”
也不知道是怕被害,还是想着拉个人垫背,但是安国候世子不是那愚笨之人,会不问所以的就往人家全套里面钻。
“青丘乃是上古山,上面珍禽古木极多,更重要的是有金矿和玉石,单单一年的出矿量怕是连一国国库都比不了。”
“山鬼曾说,这里被官家接手之后,连年不停。而且我们之前也进去看过,那矿几乎已经把整个山都掏空了。那么,问题是这么多的金银玉石都去了哪里?”
关键是这山上采矿,所有人都以为那只是个普通的矿区,顶多又比别的地方好一些,可是谁知道内里是那么个人间地狱。
而且张主事行事也诸多诡异,他是太后的娘家人,按说也是会从太后的角度出发,而如今朝廷形式尚不明朗,他是为了什么就这么明目张胆的去选择投靠的人呢……
难道太后在按时他要拉拢安国候?那为什么要把矿山这个把柄送到别人的手上?
“他倒是心思周密,他既然叫了你,是不是也会同时喊着别人。”
“爵爷的儿子。”
墨崖说的斩钉截铁,好似已经看到了一般,严柏卿点点头,“他不想任何一个人能在外面坐享渔翁之利。”
这主事也不知道是吃了什么熊心豹子胆敢在这件事上威胁安国候世子,以为人家还年轻,使点美人计,再用金钱地位做诱惑,就能乖顺的听上位者吩咐,但是太后似乎没弄清楚,再上来的皇帝凭什么听她指手画脚,没有血脉,单凭利益?
看来倒是个杀伐决断的人物。
路上又商量了一些到矿山的事情,墨崖说是会暗中跟着,一旦有事数千万冤魂冲出来,后果不堪设想。
至少现在镇魂幡还在那里,虽然不清楚是被什么压制着,但是再没有想到更好的办法之前,只能先稳住里面的情形再说。
老爷子和天香还在屋子里下棋,一边等着他们回来。
两个跟着过去的黄家人很感谢宫鲤能这样不计前嫌,连夜就将云初的尸体装殓入棺,等着明日启程就会送回黄家。平日里虽然与云初诸多恩怨,但是人死如灯灭,天香还是去上了一炷香。
半夜总也睡不着,宫鲤就无意识的踱步到了云初的房间,里面停着她的棺椁,上面系着白色的绸花,但是空空荡荡的没有牌位,那两个黄家人说,云初这样的姑娘,是进不了祖坟的。
那不就是孤魂野鬼么……怪不得她只能豁出去一切的去争夺。
宫鲤跪坐在棺材前面的垫子上,闭着眼睛诚心的诵起了往生咒。墨崖站在门边看着嘴里念念有词,双手合十不伦不类给云初超度的宫鲤,从怀中掏出了一颗晶莹剔透的小珠子,用手一捻里面冒起了一阵白烟,飘进了云初的棺材里。
又看了她一眼,转身回屋去了。
“富贵贫困,由汝自召……”
宫鲤猛然停下动作看向棺材,她站起身摸出了寒刀凑到了棺材跟前,里面还在发出细微的响动,她用力的推开一条缝,从里面散发出一股清淡的花香,这个味道是云初惯用的,若不是她太过阴狠,其实这个味道与她很配。
“没有腐烂的味道?”
这么想着又用了力将盖子推下去一截,露出了云初的上半身,见到里面的情形她还是睁大了眼睛。
原来之前里面的响动是云初恢复了自己本身的面貌,伸直了腰身,脸上也恢复成了原来的样子,嘴角带着一丝笑。宫鲤伸手为她抚平衣衫,又重新盖上了棺盖,或许是自己的咒语起到了作用吧,希望她真能投胎,有个好归宿。
宫鲤最后又为她上了一炷香便转身离去,从棺材里袅袅的升起一股蓝烟,缓缓的凝聚成云初的样子,她看着宫鲤的背影幽幽的说了句“谢谢。”
然后便被一股力道牵引着往前走去,耳边是影影绰绰的声音,还有一个奇怪的腔调:“来生来世,魂归往已,再世轮回,莫念恩怨,走……”背后传来一个力道,她眼中出现了从小到大的种种,还有初见宫鲤时她望过来的眼神。
那么干净纯粹,就连嘴边的梨涡都漾着善良的好意。所以,她一直都没来得及说,她只是太羡慕了,羡慕那个干净的灵魂。
黑暗消失,云初棺材前面的香也忽然之间熄灭,冒出了一缕青烟。
宫鲤当然不知道这些,已经躲在被子里睡了过去,倒是墨崖转头往外面看了一眼,奇怪的挑了眉,是幽冥无常来魂了,难道宫鲤真的可以渡人魂魄。
那个小药丸只是净魂的作用,给尸体使用可以让尸体回复到最想保留的样子,他本是想让宫鲤高兴一下,觉得自己做了件好事,但是看来自己着实多此一举,宫鲤真的找来了阴差,带走了魂魄。
“你倒是个能干的。”
“嗷呜……”
墨崖在黑暗中看了眼回应自己的大将军,鬼使神差的又笑了起来。
第二日一早,宫鲤便没看到墨崖的影子,桌上是他留下的字,“速归,切勿私自作为。”
“你还不如写,不要胡作非为呢。”
“一大早自己嘟囔什么呢,墨崖不在?”
“对呀,应该是去办什么事儿了吧,装神弄鬼,你拿的是什么?”
“这可是鲜出锅热腾腾的大包子,来就着热茶吃。”宫鲤欢呼一声,就扑向了包子。
两个人干掉了八个大包子,摸着肚子靠在了门边晒太阳。
“今天天刚蒙蒙亮云初的棺材就被抬走了,没有了对手的日子,我感觉缺了点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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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缺了点心眼儿……”
两人闹作一团,就听着门外的老管家来传话,说是城主府来人了。
昨天不是刚从那里出来么,今天派人来做什么,况且以老夫人的做派有事也会放她的小蜈蚣过来,正想着,老管家带过来一个穿着城主府下人衣服的侍从,说是城主府的四夫人邀请他们过去做客。
“城主府还有四夫人?”
据说这无双城主早年丧妻之后,心痛欲绝,曾经在妻子坟前发誓,再不娶妻,那府里的四夫人是怎么回事?
老管家低声的解释了一句:“是张主事的四姨娘。”
☆、第一百一十五章镇魂幡内
这张主事是个奇怪人,他扯了自己小妾的名头来请两位姑娘家做客,这是做的哪门子客。那侍从见天香登时就恼了,也急忙跪了下来,急着解释: 严世子已经在府上了,昨日让各位受了惊,所以才又摆了宴赔罪。”
“主事太客气了些,我们没事,就不过去打扰了。”
“怎么会打扰,今日各位大人和公子们都聚齐了,就等着两位了。”
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继续拿乔显得不识抬举。老爷子也很奇怪的没在家,宫鲤看了眼天香没法只能和那个人去,外面的城主府的马车也都准备好了。
中间掀了帘子看了两回确实是往城主府走,就放下了心,只要是过去那边,便也不用担心出什么差错。
马车很是平稳,看来车把式赶车的技术很是不错,比阿七可强多了,等等……那也不至于连马蹄声都听不到吧。再一掀帘子发现外面竟然白茫茫的一片,像起了大雾。
“天香快……”
宫鲤一回头就见天香歪着脑袋靠在车壁上,匆忙摸了一下鼻息,只是昏睡过去。
她忙起身,想去看看外面的情形,却在站起来的时候头嗡嗡的叫了一声,两眼有些发黑。她狠狠的掐了自己一把,缓缓的往车门爬去。“停车!”
外面没有人应道,只有车身还在摇晃着,像是往前走。
刷的一下掀开帘子,外面压根就没有驾车的人,甚至也没有驾车的马儿,她低头看了一眼,只有马车在兀自晃动。
“天香快醒醒。”
宫鲤从怀里掏出老爷子之前给的瓷瓶,给天香灌了一点,自己喝了一口,脑子里顿时轻快了不少。天香悠悠转醒,砸吧着嘴里的药味,再看看一脸焦急的宫鲤,已经反应过来出事了。
“我们不是去城主府?这是哪里?”
“下去看看吧,我也不晓得发生了什么事,之前我掀开帘子还看到已经走到了城主府的那条街,车马也一直都没有晃动,是怎么做到的。”
两人下车一看,周围就是白茫一片,分不清楚方向。
宫鲤抽出佩剑,挽了一个剑花就冲着旁边挥去,可以看出她的剑气凌厉上面裹着法咒,但是周围的东西就像是被吸走了一样,没有动静。向前走了几步,待她们回身向后看去,就不见了马车的影子,就好像之前都是错觉一样。
“怎么做到的呢……”
“刀枪不入,寂静无声。”
宫鲤紧紧的牵起了天香的手,生怕没注意就找不到对方。两个人往前走了一阵,虽然看不到东西,但是宫鲤明显的感觉这个地方比之前的气温高了一些,她停下脚步调动五感又向四周感知了一下。
有很细小的风传来,方向居然是脚下。这个气味,是土腥气,像是挖了很深的那种带着潮乎乎的湿气,和草木腐烂发酵的苦涩酸味,这到底是什么地方?
把这种味道说给天香说了之后,她脱口就大呼:“我们不是被埋了吧,这里其实是地底下……”
地底下!这张主事难不成把她们掳到了矿山里?
宫鲤索性停了下来,既然他能神不知鬼不觉的把她们带过来,那么必然就做了什么手脚让他们难以逃脱。既然如此何必浪力呢。
“你做什么停下来?”
“既然有人不想让咱们走出去,索性就待这好了,倒要看看他想做什么。”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这里的雾气忽然扭动了起来,渐渐的变成了一堵透明的墙,宫鲤伸出手摸了一下,那墙上像水波一样沿着她的手指散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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