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辽左相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龙骧上将军
“别驾大人,已经清算出来,从清河郡守府中,总共搜缴铜钱五十八万贯,粮食一万两千担,金银珠宝装满了六口大箱子,其具体价值多少还需要些时日来估算。”一个拿着账册的书吏向樊大用汇报说道。
“甚好,本官知道了,下去吧!”
正在书吏转身要离开时,樊大用却又突然叫住了他,问道:“对了,这郡守府的监牢中还关押着多少囚徒”
“启禀别驾大人,昨日我们赶到郡守府时,这郡守府的监牢中只关押着一个人,那就是东辽藩国的一个中郎将,那是因为他身受重伤,无法动弹,其他的囚徒见无人看管监牢,就全都溜走了,大人您看我们是否要将那些囚徒全部捉拿回来”书吏最后试探性地问道。
“管那个闲事干什么你只管好好清点这郡守府中的财物就好了,要是你敢隐瞒缺报,小心本官不饶你!”
东辽左相
三百九十八章 兖州别驾
终于在黄昏,东辽的队伍来到了清河城脚下,这时万福通早已经在城门外等候着他们了,当在万福通带路下,众人前往驿馆时,任齐注意到此时的清河城的城墙上都是兖州州兵在把守着,看样子这清河城已经被完全接管了。
“国公、任帅,田中郎如今情况还算可以,虽然身受重伤,但是却没有伤及性命,末将已经请了城里的郎中诊治过了,说了身体并无大碍,只需要休养几日即可。”万福通一边在前面带路,一边对任齐和杨行熙说着田穆宁的状况。
“这兖州别驾是何时赶到清河城的”任齐问道。
“这个末将也打听过了,就是在昨天夜里,当末将赶到清河城时,整个城池都已经被兖州州兵给掌控了,一些没来得及逃走的清河郡官吏和郡兵都被拿下了,郡守府以及城内几处重要之所都被查封了,末将听说他们从郡守府中搜缴的铜钱足足有五十八万贯,赶得上东辽三年的商税了。”
杨行熙冷笑一声,不屑地说道:“这下兖州发财了,他们是坐收渔翁之利,而我们东辽却遭受这无妄之灾,还折损了几十个军士!”
杨行熙是越说越愤慨,任齐也是心中满腔怒火,确实经过与谭初望几番交战,虽然每次都能够大获全胜,但是到底他们还是付出了一些丧亡,在昨夜清点人数时才发现,东辽军竟然阵亡了二十三人,此外还有十九人身负重伤,无法继续跟随队伍一起出发,最后无奈之下,只好留下了一些钱粮给这些负伤的军士,并留下几个军士和仆人照顾这他们。
再加上之前被谭初望围杀的东辽军士兵,最后经过一番整合之后,原本五百人的东辽卫队,只剩下四百三十人了,已经是超过十分之一的折损率了。
见到田穆宁时,他刚刚换完药,如今是冬季,伤势本就恢复得很慢,田穆宁虽然没有性命之忧,但是伤势不轻,估计也是很难跟着杨行熙上路了,所以最后还是派人将田穆宁送去驿站,让他们就在驿站养伤,待到来年他们返回东辽时,再将他们带回去。
来到房间中,杨行熙说道:“接下来我们路上还是要多加小心,谨防这些居心叵测之徒对我们不利,任齐,你说说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才好”
正待任齐准备回答时,外面突然有人说是兖州别驾前来求见,众人十分狐疑,不知道这个兖州别驾是什么心思,当时他们到城门时不见他前来迎接,此时天都黑了,跑过来干什么。
虽然心情很不愉快,但是此时他们毕竟是身处在兖州境内,而这个兖州别驾是兖州的二号人物,该给的面子还是要给的,这他们起码还要有几天的时间才能走出兖州,为了接下来行程安稳点,杨行熙整理一下仪容,便带人出来见一见这个兖州别驾。
身材富态的樊大用又裹着一件貂皮披风,看上去活脱脱一头毛熊,见到杨行熙在几位将领的簇拥下走出屋来,樊大用立即迎了上去,面态可掬地说道:“这位想必就是东辽公了吧,下官兖州别驾樊大用见过东辽公!”
“樊别驾快快免礼,这么晚了,不知樊别驾前来造访所为何事啊”杨行熙强忍住心中的怒气,面带礼貌而不失尴尬的微笑与樊大用交谈着。
“没想到兖州境内竟然出现了这样一个丧心病狂的官员,身为郡守,不思报效朝廷,造福黎民,却百般盘剥百姓,将一个原本有三十万人口的大郡折腾的只剩下不到十万的百姓了,田地大片荒芜,大批百姓逃亡,这真是我们州府官员的失察,没曾想到此人竟然还敢截杀皇室宗亲,真是让人惶恐,如今让东辽公受惊了,我等兖州官员深感不安,还望东辽公恕罪啊!”
杨行熙算是看明白了,这个樊大用是在糊弄自己呢,虽然话啰哩啰唆说了一大堆,但是都是些废话,没一句有诚意的话,丝毫没有要安抚自己情绪的意思,就想让这件事这么过去了。
任齐也听出了其中的意味,任齐上前笑着对樊大用说道:“樊别驾,下官有一事不明,还请赐教!”
“这位是”樊大用看着任齐不怀好意的笑容,感觉有些隐隐的不安,于是指着任齐看向了杨行熙。
“这位是本公的属臣,东辽国的征西将军任齐。”介绍完任齐后,杨行熙又转身问道任齐,“任齐你有什么事情不明白的”
“这谭初望执政清河郡多年,为何却从未有人知道他的所作所为呢按理来说,能将一个原本三十万人口的郡折腾得只剩下十万,那么此人在清河郡境内搞出的动静不会小,难道兖州的官员们就没有人察觉到吗下官真的很难想象这清河郡的百姓们是如何艰难存活的。”
任齐的话无疑是狠狠打了樊大用一巴掌,这让樊大用的脸色极为难看,他昂着头开始原形毕露了,并且对杨行熙说道:“东辽公,你就是如此管教你的属臣的吗如此目无尊卑,简直是放肆!”
而杨行熙根本懒得搭理樊大用,直接转身离开了,樊大用刚想上前拦下杨行熙,但是却被任齐一把拦下,任齐低声对樊大用说道:“别驾大人,你真是头蠢猪啊!连事态没搞清楚就如此迫不及待地露出真实面目了。”
“你说什么”樊大用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在兖州,从未有人敢如此辱骂自己。
“看来真是蠢得无可救药了,这谭初望每年给谁送礼,送了多少礼,这事只有他谭初望最清楚,而当时我们派人求援,到最后却连一个援兵的影子都看不到,别以为我们不知道你们是想打着什么心思,东辽的寿礼是送给皇上的,你们这些人怎么也敢僭越,还用如此大逆不道的法子。”
“本官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休要在胡言乱语了!”樊大用言语间已经没有了之前盛气凌人的气势,而且眼神中充满了惶恐。
东辽左相
三百九十九章 兖州事毕
任齐和樊大用两人就这样在寒冷的屋外对峙着,虽然樊大用一身的肥膘,身上还披着貂皮斗篷,但是被酒色掏空的身体还是在止不住地颤颤发抖。
看着樊大用眼泪鼻涕被冻得直流,任齐忍不住想笑,但是想了想后还是忍住了,他对樊大用说道:“樊大人,我们两就别在这里僵持着了,有什么事还是进屋慢慢商议吧!”
“对对对!这屋外怪冷的,有事还是屋里谈的好!”樊大用吸了一口鼻涕,对任齐的提议表示赞同。
回到暖和的屋里,任齐与樊大用相对而坐,任齐有些消瘦的脸庞与樊大用那张满是福肉的大脸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此时双方都已经把话挑明了,任齐也没必要在和樊大用打哈哈了,直接了当地说道:“樊大人,我们东辽遭此无妄之灾,实在是觉得你们兖州欺人太甚,在驿站遭到清河郡郡守谭初望的劫杀,我家国公派出多路信使前往周遭郡县还有州府前去求援,但是直到我们击败拿下谭初望为止都没有见到一个援兵的身影,樊大人这是否有些说不过去啊!”
“这个……这个嘛……”樊大用一时间语塞,此时他知道是他们兖州理亏,也不知该如何解释。
任齐见他说不出什么所以然来于是又继续说道:“直接说明了吧我家国公不愿再与你们产生什么瓜葛,既然此时已经平安无事了,此此事也就这么过去了,我们双方以后谁都不要再提及此事了。”
“好好好!东辽公如此深明大义,在下真是佩服。”樊大用得知杨行熙不在纠结此事,立刻脸上挤出了一团花出来,笑呵呵地说道。
“樊大人,你们也太没有诚意了吧!”任齐话锋一转,脸色很是不悦地说道。
“任将军这是何意”一脸茫然的樊大用不知任齐此话是什么意思,神情有些不安地看着任齐。
任齐冷笑一声说道:“听说你们在谭初望的郡守府中搜出来了五十八万贯钱,另外还有其他各类珠宝无数,这真是发了大财了啊!我们五百东辽军在驿站与几百土匪和数千人的郡兵厮杀,折损了那么多军士,到头来抚恤阵亡者的钱粮还要我们东辽国库中拿,这是什么道理啊”
樊大用这下明白任齐是什么意思了,他知道东辽也是想从中分一杯羹,只是他不知道东辽的胃口到底有多大,心中不免有些紧张起来。
“哈哈哈!樊大人放心,我们东辽虽然地处塞外,但是我们可不是蛮不讲理之人,我说个数,你看可以的话就爽快地答应,我们就继续赶往长安,若是觉得太多了,我们也还是可以好好谈谈的嘛!”
听了这话,樊大用不由得松了一口气,脸上的笑容又浮现出来了,他笑着说道:“若是任将军说的数合情合理,本官自然是可以当即做主的!”
“这一次我们东辽卫队折损了军士八十人,皆是能争善战之士,可是我们东辽军的精华所在,我家国公心疼得不行,这抚恤钱粮,兖州要出,就拿个铜钱一万贯,粮食五百担,此外我们在兖州耽搁了这么久消耗了不少钱粮,兖州怎么也要表示一下吧,就拿出五万贯钱,不知樊大人觉得在下的提议还算合理吗”
樊大用点了点头,说道:“本来这些郡守府搜缴的钱粮是该有刺史大人调配的,但是东辽公的车驾在兖州境内遭遇如此无妄之灾,是我们兖州府的疏忽,就由本官做主了,这钱粮本官马上派人送到驿馆。”
紧接着,樊大用搓着手,盯着任齐笑嘻嘻地说道:“任将军,那个……”
任齐知道这个樊大用是在憋什么屁,于是也笑着说道:“待到钱粮送到之日,我们即刻将罪臣谭初望交接给你们兖州。”
“好!爽快,那就这么一言为定了,在下这就去调配钱粮,还请任将军和东辽公稍安勿躁啊!”说罢,樊大用就扭着肥硕的身体走出屋外,招呼手下人回去了。
来到杨行熙的房间,任齐和杨行熙说明了情况,杨行熙闭目养神,说道:“那就如此吧,本公本就不愿与这些州郡官员有太多恩怨,这样一来我们东辽也不算吃亏,只是希望在兖州境内可以畅然无阻。”
第二日一大清早,樊大用就带着钱粮等候在驿馆外了,在清点完钱粮数目后,发现樊大用还真是讲究人,所有钱粮那是一丝一毫都不差,任齐心中苦笑道这兖州还真是一个铜钱和一粒粮食都舍不得多给。
“这个任将军,你看这钱粮你们都轻点过了,这些钱粮可是在下亲自过目的,不会差你们东辽一丝一毫的,任将军你看……”
任齐知道樊大用是什么意思,他拍了拍手,这时几个东辽军士押着谭初望走了出来,看得出来谭初望精神还挺好,被收拾得干干净净,只是头发披散着,没有束首发
“樊大人,这个罪臣在下就与你交接了,其他的事情我们一概不管了!”
“是是是!如此甚好,不知东辽公的车驾何时启程啊在下也好派人送送你们,防止兖州境内有哪些不长眼的东西招惹东辽公。”樊大用心情大好,如今一切都已经定下来了,自己也乐得做个好事。
“待我们的人马吃完了早饭就立即出发,如果樊大人有心,那在下就替国公谢过樊大人了。”
终于杨行熙的车驾再次动身启程了,任齐看着身后的清河城,心中不免松了一口气,此事算是告一段落了,田穆宁被送去驿站休养了,同时带去的还有兖州给的钱粮。
这一次,在队伍的最前面有兖州的兵马在前面带路,他们将护送东辽的队伍直到离开兖州境内,任齐明白在接下来的几天里,他们将不会再有其他任何麻烦,这也可以让他们快速赶往长安。
杨行熙心中也在计算着日子,此时时间已经不足一个月了,他必须得要抓紧时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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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百章 遇有冤情
离开兖州境内,随即进入隶州,此时距离长安的距离还有一千八百多里,如果路上没有什么阻碍的话,东辽的队伍将会很快赶到长安。
“国公,这里就是隶州了,走过隶州就到达长安所在的司州,那时我们距离长安就很近了。”任齐和杨行熙说道。
“嗯!终于看到希望了,都说近乡情更怯,本公已经离开长安三年多了,不知道这些年长安是否有什么变化”杨行熙的心情很好,虽然长安没有给杨行熙留下多少美好的回忆,但是那里毕竟是生他养他的地方,他对长安还是有很深的感情的。
任齐心中却有些不安,因为长安快要到了,任齐以往只是从杨行熙他们口中得知那里的一切,但是他清楚这长安不比东辽,更不比所途经的这些州郡,无论天策上国现如今烂到什么地步了,那里依然是整个天策上国的中心,是人才荟萃之地,自己虽然是从另一个空间穿越而来的,但是前世毕竟只是一个普通人,与当世这些能人相比,任齐不敢吹嘘比这些人高明多少。
杨行熙看出了任齐的焦虑,于是问道:“任齐,你这是怎么了为何这般惶恐不安啊”
任齐赶忙解释道:“哦,是吗微臣是想着不久之后就要到长安了,都说长安乃是当世间第一大城,不知道那里会是何等地气派,那里的人是何等地意气风发!”
“哈哈哈!任齐,你不用慌张,什么气派!什么意气风发!都是唬人的,如今的天策上国朝堂上不过都是一些沽名钓誉之徒,那些人若不是靠着自己的家族以及祖上的荣光,和平常百姓有什么区别,朝堂上太多的人尸位素餐,甚至都不如那些寒门子弟。”
听了杨行熙这样说道,任齐的心里才稍稍安稳一些,也想通了,这里距离长安还早着呢,顺利的话,也要半个多月才能赶到长安,自己何必这时烦这个神呢!
“任齐,不要说这些了,虽然距离长安已经越来越近了,但是我们依旧大意不得!”杨行熙算是被吓怕了,如今没走一步都要小心谨慎,唯恐在遭遇什么莫名其妙之事。
就在东辽的队伍行进在隶州境内时,突然在前方不远处的官道上,出现了一群百姓,他们远远看到东辽的队伍后,便立即走上官道,任齐和杨行熙心中都感觉情况有些不妙。
待到靠近了之后才发现,这群百姓全都披麻戴孝,并且在官道正中央还摆着一副棺材,一群百姓跪倒在官道上,见到东辽的队伍靠近了,就不停地磕头哭嚎着。
仔细一听,任齐才明白这是在拦路申冤呢,似乎是一户人家的丈夫被当地县衙的捕快给殴打致死,但是那个犯事的捕快是县令的一个远房亲戚,所以有意偏袒,不仅没有为这户人家伸张正义,反而污蔑百姓有意与官府做对。
任齐知道这事不是他们该管的所以上前对百姓们说道:“各位父老乡亲,你们申冤没错,但是也要注意一下方法,这既然县府不能为你们伸张正义,那你们可以去上告郡府和州府,找你们的郡守和刺史去,你们这样拦住官道是和用意呢”
这时一个满眼泪痕的妇人跪着向前爬了几步,悲怆地说道:“我们虽是平民百姓,但是朝廷的法度我们还是知晓的,这位大人说的没错,我们是应该去找郡守、刺史申冤,但是官官相护,我们都试过了没用,哪里还有我们这些老百姓的申冤的地方,无奈之下我们才出此下策还望这位大人见谅!”
眼前的这位妇人虽然如今是个未亡人,但是其姿色尚佳,而且言语间也显示出其极有涵养,绝不是普通的田间农户,任齐见别人遭遇不幸,也不好明目张胆地打量他人。
但是此事确实很为难他们,任齐只得说道:“这位夫人,你的遭遇我很同情,但是我们实在是无能为力,你要知道朝廷官府的事没有你们想的那么简单,这里是二十贯钱,你拿去吧,我看这两个孩子应该是你和你丈夫的孩子吧,你没有了丈夫,今后的日子一定很困难,这点钱拿去好歹补贴家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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