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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天下都以为我要谋朝篡位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漱己
这侍总管着实可疑,之前说话甚是艰难,现下却这般迅速,且他瞧着那尸身的眼神亦不寻常。
周惬猛然放开手去,那侍总管却也不即刻倒地,反是稳稳地站立着,甚至连双手都忘了护在腹部。
周惬嗤笑道:“总管大人不是腹痛难忍么?这么快便痊愈了么?”
侍总管低呼了一声,身体一歪,又要跌倒在地,却被周惬按住了肩膀。
周惬不屑地道:“总管大人,你已露了破绽,便不要再做戏了罢。”
说罢,周惬朝那守卫道:“吾乃大理寺卿周惬,奉陛下之命彻查太子殿下遭投毒一案,劳烦将东宫之中所有的侍聚在一处供我核查。”
守卫一惊,答道:“奴才做不得主,待奴才前去请示太子殿下。”
周惬唤住守卫:“太子殿下既卧病在床,你便不要打扰了罢。”
守卫犹豫须臾,到底还是去向太子殿下请示了。
周惬无法,为得其中生了变故,拣起一地的名册,便快步跟上了守卫,只还未进得东宫,便被余下的一众守卫拦住了。
片刻后,那守卫行至周惬面前道:“太子殿下已准许周大人核查东宫侍。”
周惬一怔,心下暗忖道:莫非是我多疑了?那尸身其实与东宫毫无干系?
周惬回首望了眼仍旧捂着小腹的侍总管,侍总管忍痛走到周惬身旁,朝那守卫道:“还不快些将东宫侍全数召来。”
守卫领命,不多时,东宫十五名侍便立在了周惬面前。
周惬翻开名册,将人一一点过,其中果真并无疑点。
旁的侍总管道:“咱家……咱家受不住了……可得……可得快些去歇歇了,周大人请自便罢。”
周惬唤来俩衙役,将名册交予俩衙役捧着,去三皇子颜、四皇子颜环宫中将侍一一核查了,随后又去了兵仗局、银作局、浣衣局等八局,连冷宫都未漏下。
直至夜幕降临,星月争辉,周惬都未查出一处疑点来,宫中在册的侍统共一千又三百二十一人,近日,其中十一人因犯了过错遭杖毙,一人病死,这十二人未及销去名册,遭杖毙之人身上定有杖痕,病死的一人身材肥胖,亦与尸身绝不相同。
那尸身究竟是何人?
周惬为外臣,不便留宿宫中,见天色已晚,便急匆匆地往宫门赶去。
他方要出得宫门,乍然听得一人急声唤道:“周大人且慢。”
周惬回首一瞧,却是那仵作,仵作气喘吁吁地将周惬请到一旁,抹去了汗水,压低声音道:“我仔细验了,那尸身居然是死后才被阉割的。”
当时,周惬见那尸身身着侍所穿的灰蓝色衣衫,又见其下/体不全,才断定其乃是宫中的侍,未料想,他一开始便出了差错,他今日大周章地将宫中的侍核查了一番,竟是白了功夫。
那尸身死后才遭阉割,又被毁去容貌……
周惬原本对尸身有两点猜测,其一:拂雨殿侍名册为假,颜与侍总管已然串通一气,至少有俩个侍应已遇害,这尸身便是其中一具,但其中有一疑点颜与萧月白皆不是蠢人,既要杀人灭口,何故不将拂雨殿的令牌从尸身上头摘了去?其二:那具尸身是为嫁祸颜才故意被丢弃在鲤鱼池的,如此那令牌便解释得通了。
倘若其二才是真相,毁去尸身容貌,更能增添颜的嫌疑,毕竟假使颜要杀人灭口,毁去其容貌,才更为合理些。
那仵作打断了周惬的思索:“这尸身已泡在水中俩日有余,模样与生前大为不同,故而,我一眼未曾瞧出其下/体的古怪。”
周惬眉间尽蹙,问道:“死因为何?”
那仵作答道:“死因为后脑勺的重创。”
周惬别过仵作,赶回大理寺去,方下得马车,便急匆匆地赶往藏有霁蓝釉白竹纹梅瓶与白色瓷瓶的密室。
密室前,他的两个心腹正看守着,一见到他,其中一人便恭声道:“大人,今日并无异样。”
周惬颔首,示意自己知晓了,便开门进得密室,又用帕子将两种粉末倒出,仔细对比着,这两种粉末确实与自己今早所见的一致。
另一边,萧月白与颜用过晚膳,颜便缠着萧月白抚琴与他听。
萧月白不忍拒绝颜,便抚起了琴来。
萧月白棋、书、画样样皆通,一手棋艺更是无人能敌,琴艺却是拿不出手。
萧月白生得丽,端坐在月色下,被月色拢着,颜色更盛,气质缥缈出尘,恍若谪仙一般,直要随风而去,但他的指尖一拨动琴弦,他浑身上下的缥缈之气竟霎时散尽了。
颜原本饮着大红袍,骤然一连串刺耳的琴声侵入了耳蜗之中,逼得他含在口中的大红袍咽也不是,吐了也不是,他忍了又忍,怕扫了萧月白的面子,才未将那口大红袍吐了出来。
那口大红袍堪堪咽下,颜便不住笑了,笑得狠了,双目泛起了泪光来:“先生,你的琴音与你的人着实不般配。”
萧月白按住柔韧的琴弦,见颜笑得欢快,半点不觉难堪,反而抿唇笑道:“献丑了。”
第33章起其二十九
萧月白按住柔韧的琴弦,见颜笑得欢快,半点不觉难堪,反而抿唇笑道:“献丑了。”
眼前的萧月白一派泰然,颜抬手抹去缠在眼尾的泪珠子,好奇地道:“先生,你方才奏的是何曲目?”
“殿下竟听不出来么?”萧月白颇为伤心,“我奏的乃是《平沙落雁》。”
《平沙落雁》描述的是雁群在天际盘旋顾盼之情景,曲调悠扬,旋律起而又伏,连绵不断,隽永清新,而自萧月白指尖流泻开来的琴音却仿若是一莽夫提了一把钝刀在陡峭的山崖死命地磨砺一般,刺耳得紧,竟无一个音节能合上曲调,更遑论其中之意境了。
“竟是《平沙落雁》么?”颜打趣道,“怪不得我适才好似从先生的琴音之中听到了大雁垂死前的悲鸣。”
“我的琴音当真这般不堪入耳么?”萧月白不甘心地又拨了数下琴弦,像是要应和他似的,偏巧有一只飞鸟从天上掠过,那飞鸟尖利地嘶叫了一声,而后立刻拼命地扑腾着翅膀,眨眼的功夫便不见了。
“不知那飞鸟可是大雁?”颜忍俊不禁,实在饮不得大红袍了,便索性将茶盏放在一旁,细细端详着萧月白,萧月白惯常一副温软可欺的模样,这时却是起了好胜之心,面色肃然,一双桃花眼熠熠生辉,视线盯住了指尖的琴弦,深吸一口气,下一刻,指尖便如同翩迁的蝴蝶一般轻盈地掠过琴弦。





全天下都以为我要谋朝篡位 分卷阅读31
萧月白容貌丽,抚琴的姿势亦甚是美好,倘若琴音不是如此刺耳的话,一曲《平沙落雁》定能将众生倾倒去。
恰是这时,有一侍女端着食案前来,这铺天盖地而来的刺耳琴音惊得她双手不稳,食案一斜,其上的几样茶点竟全数跌落在地。
侍女惊惧交加地跪倒在地,瑟瑟发抖,朝着颜,连声道:“殿下恕罪,殿下恕罪……”
颜虽不是苛待奴仆的主子,但因他素来喜怒难辨的缘故,在拂雨殿伺候之人都怕极了颜。
既有外人在场,颜面上的笑意即刻敛了起来,他扫了侍女一眼,淡淡地道:“你……”
颜的语调无一分起伏,伴着萧月白的琴音,却陡地有些可怖。
是以,他不过吐出了一个字来,那侍女却吓得带着哭腔道:“殿下莫要杀我!”
颜半点未动过杀心,他长至十四岁亦从未杀过一人,面对侍女这番求饶,他望了眼萧月白,无奈地道:“你且起来,我不杀你。”
“殿下当真不杀我?”侍女勉力站起身来,又闻得颜道:“你将这些拾妥当了,重新再送些茶点来罢。”
侍女如蒙大赦,利落地将跌落在地的茶点拾干净之后,便拔腿逃远了去。
见状,颜站起身来,绕到萧月白身后,勾住了萧月白的脖颈,委屈巴巴地附在萧月白耳侧道:“先生,我生得很是吓人么?像是动不动就要取人性命的恶徒么?”
萧月白兀自与琴弦较着劲,无暇理会颜。
颜被冷落去,愈加觉着委屈了,萧月白的琴音又实在太过刺耳,他捂住了双耳,却全然无从抵挡,琴声生生地侵入了耳蜗,紧接着,蔓至头颅,无法,他只得松开捂住双耳的手,转而按住了萧月白拨弄着琴弦的双手。
萧月白不满地回过首去,温热的唇瓣堪堪擦过颜的下颌,颜霎时一怔,萧月白的唇瓣便直直地跃入了他的眼帘,那唇瓣好似上了艳红色的唇脂一般,艳红欲滴,煞是诱人,颜阖了阖眼,下意识地抬手磨蹭了下那唇瓣。
萧月白心生疑惑:“我唇上沾了甚么么?”
颜胡扯道:“先生,你唇上沾了些黄豆粉。”
之前用晚膳之时,萧月白尝了一个红糖糍粑,红糖糍粑上满满都是黄豆粉,故而,听颜这样说,萧月白轻易地便信了,遂颔首道:“原来如此。”
话音落地,萧月白认认真真地凝视着颜,直看得颜心中一阵心虚,须臾之后,萧月白柔软的调子拂在颜双耳上头:“殿下你生得这样好看,哪里会吓人,动不动要取人性命的恶徒连殿下的一片衣袂都及不上。”
得了萧月白的夸奖,颜展颜笑道:“先生待我最好了,我最喜欢先生了。”
颜又蹭了蹭萧月白的颈窝,由衷地道:“先生也生得很好看,先生是我平生见过最好看的人。”
萧月白从不自矜容貌,但自己的容貌为心上人所喜,却令他不由心生欢悦,直欲再奏上一曲。
眼见萧月白的双手往琴弦而去,颜赶紧将其双手捉住。
萧月白心下了然,颓唐地道:“好罢,不弹便不弹了罢。”
颜直觉得掌心烫得厉害,急急地松去萧月白的手,岔开话题:“先生,不如我们来下棋罢,一面下棋,一面饮茶,可谓风雅之事。”
萧月白应承道:“便如此罢。”
颜着人将棋盘与棋瓮取来,便与萧月白在月下对弈。
颜执黑子,萧月白执白子,颜率先落下一子,萧月白饮了一口大红袍,才在棋盘边缘随意地落了一子。
颜本以为萧月白的棋艺如同琴艺一般拙劣,未料想,不过半盏茶的功夫,他的黑子便被萧月白的白子团团围住了,再无生机。
一连三局,萧月白都在一盏茶的功夫内将颜斩杀,直杀得颜瘪着嘴道:“先生,我不下了。”
作者有话要说:萧月白:我不信,我不信,我弹得有这么难听么?
颜:先生,我爱上课,你还是快些讲课吧。
吃瓜群众:不但难听,还很可怕,
萧月白:本相还要接着弹,你们都给我乖乖地听着(^)
第34章起其三十
一连三局,萧月白都在一盏茶的功夫内将颜斩杀,直杀得颜瘪着嘴道:“先生,我不下了。”
“当真不下了?”萧月白含笑道,“先生让你三子可好?”
“三子?”颜双目灼灼地盯住萧月白,得寸进尺地道,“五子可好?先生若是让我五子,我定然能赢了先生。”
“五子么?”萧月白轻笑一声,“殿下这般有把握么?五子恐怕不够罢。”
“五子已然足够了。”颜信心十足地先落下一子,“这一局我定要杀得先生片甲不留。”
“好罢。”萧月白抬起手来,一截白生生的小臂从衣袂中滑落下来,裸/露出来的肌肤在如水的月色映衬下如同上好的羊脂玉似的,这只小臂越过颜,指尖拈起一只水晶桂花糕,启唇咬下了一角。
颜直觉得鼻尖窜过一阵桂花的幽香,登时视线下意识地缠在了那拈着水晶桂花糕的指尖上头,那指尖莹润至极,一送至唇瓣,唇瓣便松了开去,藏于其中的嫣红舌尖遂隐约可见。
萧月白以为颜这般盯着他,是舍不得那水晶桂花糕,故而莞尔道:“殿下看着我作甚么?那水晶桂花糕不是还有许多么?”
侍女在俩人对弈间送上了一碟子的水晶桂花糕,足足有十二只,俩人忙于排兵布阵,还未吃过一只,萧月白取过一只后,尚有十一只。
见颜不发一言,只盯着自己的水晶桂花糕不放,萧月白索性将咬了一口的水晶桂花糕递予颜:“吃罢。”
颜不接,撒娇道:“我要先生喂我。”
萧月白失笑,口中念叨着“殿下你怎地这样爱撒娇”,到底还是将水晶桂花糕送到了颜唇边。
颜张口将整只水晶桂花糕从萧月白指尖抢了过来,齿列从萧月白的食指指尖掠过,险些嵌了进去。
那齿列骤然发起了烫来,催得颜面颊生红,紧接着,他的双目亦泛起了水光来,显得其面颊愈加稚嫩,惹人怜爱。
颜狼吞虎咽地将口中的水晶桂花糕吃了干净,又凝视着萧月白,以软糯的语调道:“还要,先生喂我。”
萧月白如何能抵挡得住颜这副模样,便又取了只水晶桂花糕喂予颜吃了。
如此这般,颜一连吃了五只水晶桂花糕才摇首示意不要吃了。
萧月白见颜双颊圆鼓鼓的,仿若双颊塞满了坚果的松鼠似的,陡然起了玩心,一下一下地戳着颜的面颊。
颜瞪了眼萧月白,不满地张口衔住了




全天下都以为我要谋朝篡位 分卷阅读32
萧月白的食指,含含糊糊地道:“先生,你欺负我。”
萧月白任由颜衔着自己的食指,双目端详着颜端丽雅致的眉眼,柔声道:“殿下这棋还下么?”
“自然是要下的。”颜即刻松开萧月白的食指,气势汹汹地道,“先生,你莫要以为我怕了你。”
因颜唇齿间尚有水晶桂花糕还未下肚,是以,他的声音略显含糊,不有损气势,实在可爱得紧。
萧月白又取了一只桂花糕送入自己口中,霎时口腔中香气馥郁,甜意遍生。
这一局,不到一盏茶的功夫,萧月白便将颜团团围住了。
颜赖皮地抬手将尚在棋盘上的黑子与白子打乱,转瞬,他所执的黑子便成合围之势,将萧月白所执的白子逼到无半点退路。
颜得意洋洋地道:“先生,你要认输么?”
萧月白思忖半晌,落下一子,即刻破解了颜的合围之势。
见状,颜胡乱地将云子所制的黑子与白子尽数扫落在地,继而整个人扑在棋盘之上,仰起头来,可怜兮兮地望住萧月白道:“不下了,不下了,每次都是我输。”
萧月白一手支着下颌,一双桃花眼中俱是戏谑之意,眼角微挑,嘴角勾起些许弧度:“那我抚琴与殿下听可好?”
颜思及方才萧月白的琴音,着实有些后怕,连连摆手道:“不要,不要听了,我怕先生的琴音惊到飞鸟。”
萧月白点了下颜的额角:“那我与殿下再对弈几局可好?”
颜顺势以额头蹭了蹭萧月白的掌心,乖巧地道:“天色晚了,先生可是疲倦了?”
萧月白却是一口否定道:“我倒未觉疲倦。”
闻言,颜站起身来,扑到萧月白怀中,眨巴着水汪汪的双目道:“那不要抚琴,也不要对弈,先生说故事与我听可好?”
萧月白怕颜从自己怀中滑落下来,扣住其腰身一提,待颜安稳地伏在他怀中,他才道:“好罢。”
“从前有一个大臣,他初见当朝太子,便对其生了绮念,奈何那太子却不喜他,处处闪避,他为了迫使太子避他不得,遂用尽了计策坐上了丞相之位,而后太子登基为帝,他买人心,铲除政敌,苦心经营之下,终是权倾朝野,逼得天子不得不下嫁于他。”萧月白饮了一口大红袍,叹息着道,“他意图犯上,着实是罪大恶极,殿下,你若是那天子,会如何对付他?”
颜不假思索地答道:“我若是那天子,定当剪去他的羽翼,削了他的相位,将他贬为平民,留在宫中做粗使,令他一生不得好活。”
萧月白早知自己上一世是用错了法子,已生悔意,但听得颜这样说,他的心口不由发起苦来,苦的不是倘若自己不死,颜会想尽法子折磨他,却是心疼颜被自己逼到了如斯地步。
萧月白将颜拢紧了些,鼻尖霎时扑满了颜身上伽楠木的香气。
下一刻,他却听得颜疑惑地道:“那大臣是女子么?女子又如何能为相?”
萧月白唇角噙起一抹苦笑,本朝不兴男风,颜尚且年幼,如何会知晓男子与男子亦可相恋,亦可行云雨之事。
许颜本就是喜欢女子,上一世才视他为无物的罢?
倘若是如此,他这一世便摒弃情思,一心一意做颜的先生罢,助颜登上帝位,待颜不在需要他之时,他便寻一处山明水秀之地归隐,倒也是一桩美事……
颜虽在他怀中,不曾稍离,颜的体温亦不断地透过层层软缎子熨帖在他的肌肤上,萧月白却忽觉有丝丝寒气自骨缝中挣了出来,沿着经络,蔓遍全身,下一瞬,他恍若不着片缕地置身在于冰天雪地之中,全身上下无一处不冷,每一寸肌肤皆起了白霜,每一滴血液皆凝固成冰,每一缕发丝皆结出了冰棱来。
萧月白勉力凝了凝神,却提不起气来,近乎于蚊蚋地道:“那大臣并非女子,而是男子。”
颜奇道:“男子也会喜欢上一个男子么?”
萧月白面上无点半人气,好似下一霎那便要断了气去:“情到深处,难以自抑罢。”
颜蹭了蹭萧月白的心口,笑道:“假若那天子生得有先生这样好看,有男子喜欢倒也不稀奇。”
话音还未落地,颜想到了甚么,仰首望住萧月白,蛮不讲理地道:“旁的男子可以喜欢先生,但先生决不能喜欢旁的男子,先生可是说好了要做我一辈子的先生的。”
听得这话,萧月白复又活了过来,一双桃花眼中水光盈盈,一口应道:“好罢。”
颜得了承诺,欢喜地从萧月白怀中跳了下来,一手贴上了萧月白的腰身,道:“先生,我抱你进去歇息罢。”
萧月白方要说还是用轮椅罢,却听得一侍禀告道:“韩贵妃驾到。”
“韩贵妃”这三个字击打在颜双耳,使得颜面上的神情全数敛了起来,他回手,在萧月白面前坐了,端起茶盏来,面无表情地饮着大红袍。
大红袍已浸透了冷意,滑过颜的咽喉,落入腹中,冷意更盛,似乎将他内里的脏器都冷却了去。
这韩贵妃不是好相与之人,颜虽是她亲子,她待颜却甚是冷淡,上一世,韩贵妃更是与韩家合谋,意图谋朝篡位,不知眼下所为何来?
萧月白抬手在颜端着茶盏的右手手背上轻拂而过,随后,亦端起茶盏,饮了一口大红袍。
少顷,韩贵妃与其贴身侍女便行至了颜与萧月白面前。
颜起身行过礼,后又淡淡地道:“不知母妃深夜前来,可有要事?”
萧月白因双足尚未痊愈,不便起身,只恭声道:“见过贵妃娘娘。”
韩贵妃貌美惊人,身姿妖娆,纵然年过三十,容貌亦未有半点折损,反是更添风韵,她身上的衣着华贵逼人,头上的珠钗与金步摇在月色下甚是扎眼,这金步摇工艺制,因实在大得过分,显得有些喧宾夺主,长长的金穗子在她动作间摇晃不定,闪着光亮,若是换作姿色普通的女子,怕是只这一支金步摇便能衬得其粗陋不堪,但于韩贵妃而言,这金步摇不过一寻常饰物,难以夺去她半分风采。
韩贵妃面含怒气,抿紧了红唇,上前一步,不由分说地朝着颜扬起手去,她用了十分的气力,这一巴掌下去,定然能将颜打得唇角绽裂。
颜背脊笔直,丝毫不闪避,却是萧月白一手撑着棋盘,一手挡住了韩贵妃,肃然道:“贵妃娘娘,你何故要动怒?”
韩贵妃回手,侧首瞧着萧月白,轻蔑地道:“萧月白,萧先生,我道你三元及第,本事不小,才了心思求陛下将你赐于我这逆子做先生,未料想,你身为他的先生,不但未教好他的学问,甚至还任由他闯出了这般的弥天大




全天下都以为我要谋朝篡位 分卷阅读33
祸。”
萧月白面上的温软可欺褪了干净,转而冷声道:“贵妃娘娘,你既认定是殿下下毒毒害了太子殿下,为何要来这拂雨殿?不怕被连累了么?又或者是你想……”
萧月白停顿了下,眉眼间升起逼人的光华来,启唇续道:“又或者贵妃娘娘你是来逼迫殿下认罪的?殿下如若认了罪,贵妃娘娘可是能得到甚么好处么?”
韩贵妃原本不愿理睬颜,思前想后怕颜连累了自己与韩家,才勉为其难来了这拂雨殿,欲要逼颜认罪。
“阿为我所出,我怎地会害他?”韩贵妃面上乍然闪过些狼狈之色,略一思索后,放软了声音,对颜道,“你假使能主动去向陛下认错,做娘的尚可保你一命,你……”
颜喜怒难辨地扫了眼韩贵妃,一字一字地打断道:“母妃之盛情,我承受不起,天色不早,母妃还是早些回去歇息罢,我戴罪之身,怕污了母妃清名,便不相送了。”
说罢,颜背过身去,自顾自地饮着大红袍,用着水晶桂花糕,不再理会韩贵妃。
这颜折磨了她一日一夜才降生,降生后从未带与她半点富贵也就罢了,竟还这般冥顽不灵。
韩贵妃怒极反笑,咬着牙,冷哼一声:“待水落石出,你可勿要向我求救,也勿要累及我们韩家。”
颜懒得理会她,又取了一个四喜饺子,慢条斯理地吃了起来。
韩贵妃见状,愤愤地甩了甩衣袂,由侍女扶着,娉娉婷婷地走远了。
萧月白双足未愈,仅靠左手难以支撑,韩贵妃一走,他整个人便重重地跌在了石凳之上,身子一斜,好容易才稳住了。
颜适才听得韩贵妃前来,心中侥幸地升起了一丝幻想:母妃许是来关心我的罢?她会问我可有在大理寺牢房受苦么?她会为我平白被诬陷了去叫屈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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