肉人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苏长渊
华银针摇摇头,那颗小小的夜明珠从他的衣袖滑落到他的手心,他摩挲这光滑的珠子“怪他?我从没有这样想过,我只是…不知道说什么。”
他斟出满满的一杯茶,华银针把手伸向杯子,信就那样被摆在桌上,华银针怕手一抖茶水弄湿了信,于是手又缩了回去,他站起来,看着远处层层叠叠的山,那是他从未见过的景致“我想不明白,他是王爷,如果要来见我自然可以光明正大的来见我,为什么又偏偏要伪装成另一个人,以一个陌生人的身份与我结交,不只是这样,当年我离开皇城时,他曾经说过,希望我永远不要回到皇城里去,他说他这辈子都不想再见到我,话是他说的,我这十年之中,再难熬的时候我都自己一个人过来了,可他现在却自己来见我了,又时候,我真的想不明白靖戎究竟在想什么。”
一直站在华仁心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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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男人突然开口道“我想…王爷不让你回皇城里去,或许是想要保护你。”
突然有个人说话,华银针有些奇怪的问道“你是谁?为何这么说?”
男人说道“我是李程规,是王爷在江州时的侍卫,皇城中的事情我多少也听王爷说过一些,他只告诉我们你的身世很是凄苦,其他的未曾与我多说,自从十年前王爷去了皇城,我与王爷已经许久未曾见面了,但无论时隔多久,我知道王爷不是那种会你犯了错,他就会将你赶走的人,以我的推测,他或许有什么不能说的苦衷,皇城与江州不同,皇城之中处处都是令人胆颤的陷阱,稍不留神便会死无葬身之地,十一少爷,有些事情你或许要当面和王爷说清楚比较好。”
他犯下的哪里是一点点的错,他是害死了一条人命,在夏靖戎的面前,杀了一个活生生的人。
华银针把信好,掩饰般的喝了一口茶“如果…如果不是一点点的错,而是犯下了无可弥补的大错呢?”
华仁心微微向前,握住华银针的手,她的手冰凉,让华银针忍不住打了一个冷颤,华银针看华仁心的唇色发白,脸上也是一股浓浓的倦意,他悄悄将手指搭上华仁心脉搏,华仁心也不反抗“银针,你不用替我把脉,我自己的病我自己知道,不要担心我。我不知道你当年和夏靖戎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或许他当年是有苦衷,或许他当年是真心不想再见到你,无论是哪一种都好,但他既然临走之前还在担心你的安危,替你留好后路,不管从前如何,但我想他现在在心中一定是在乎你的,你心中既有疑虑,不防去找他问个明白。”
华银针不确定的反问“去找他?”
李程规点点头“是啊,十一少爷,你去皇城里看看王爷吧,王爷走之前曾经和我说他至多一个月便会回来,如今都过去这么久了,我怕他的病又犯了。”
真是有趣。
十年前夏靖戎说要他永远不要再回京城,十年后夏靖戎的侍卫又让他去京城找夏靖戎。
若是再来十年,不知道又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
华银针把手缩回去“我也想…可是我不敢。”
李程规着急了,他一拍桌子,桌上的一杯茶倒了下来,杯中的茶水顺着桌缝滴滴答答的滴到地上,李程规也顾不上擦,问道“为何?”
华银针想了想,他用手指蘸着茶水在桌上写下陆青戈和夏靖戎两个名字,然后又将茶水倒在桌上,讲名字抹去,华银针笑了起来“知道陆青戈便是夏靖戎,我一开始是很高兴,我以为靖戎已经原谅我,可是他这么久都不回来找我,我怕他像十年前那样又将我丢弃,我宁愿他不是什么王爷也不是夏靖戎,只是那个普普通通的陆青戈,这样我还能稍稍安心一些。我是如此的卑劣又怯懦,刚才有一瞬间,我甚至觉得,如果靖戎真的是在皇城中病倒就好了,这样,我还能有理由说服我自己,靖戎并不是存心不来找我。靖戎心肠软,我怕当年的事情成为他心中的一根刺,我怕他后悔,我怕…我怕他不要我。”
这样卑劣的我,又有什么资格能得到夏靖戎的喜欢。
我是披在人皮的恶鬼,纵然再如何的不愿意承认,内心中的灰暗面也在我那颗冰冷又潮湿的心里发酵。
只有我才最清楚的明白,我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李程规低声呵道“王爷从来没有这么想过!不要把你自己的想法强加到王爷的身上。”
“十年前你离开京城之后,王爷曾传书让我们偷偷跟着你,他说你从在王府长大,不晓世事,他怕你为生活所困,怕你受欺负所以让我们一直暗中保护你,你知道不知道,我们和京城里的护卫不同,这里的所有人大多和王爷一起在江州长大一起习武,我们只对王爷一人尽忠,是王爷最后的底牌,若是我们不在王爷身边,王爷在京中势必要处处受制于人,即便如此,他也让我们来保护你,在京城中的王爷是完全孤立无援的,皇城里的人,听的是皇上的话,不是王爷的。”
“你是不是一直很好奇王爷的病?你知道王爷的病,是从何而来吗?你从山崖上跳下去的那天我们刚巧去办了其他事情。等我们赶到的时候你已经…王爷听到消息后,直接就晕了过去,我从没有见过王爷这样,知道你死了,王爷在王府里替你设了灵位,他怕你的魂魄无家可归不得安息,他还替你守灵,整整七日滴水未进,头七那天王爷做梦没有梦到你,他一直觉得是你不愿意回来见他,把自己折磨的骨瘦形销,自那之后的一整年他都昏昏沉沉的缠绵于病榻之上,连话都不会说几句,他时常会半夜惊醒,然后一个人去书房里抱着你从前的那些画一个人默默的哭,那年的冬天,王爷差一点没熬过去,直到后来知道你还活着他的病才好了一些,只是心病却永远的落下了,病情总是反反复复,总不见好。”
“十一,纵然王爷又什么不对的地方,可他从始至终都没有不要你,王爷总有王爷的苦衷,他付出的远比你想到的要多的多。”
华银针不说话了,李程规口中的夏靖戎是他从来没有见过的,他不敢去想象,从前那样温柔的夏靖戎,究竟是把自己折磨到了何种的地步,才变得一整年连话都不说几句。
他更不敢去想,夏靖戎是为了什么要这样折磨自己,是愧疚,还是因为其他的什么,那夏靖戎说的喜欢,又是出于什么原因呢。
华仁心见华银针不说话,推推他“银针?”
华银针手足无措的看着华仁心,他结结巴巴的,看上去像是要哭却又忍不住的在笑,华银针拉着华仁心的手,深吸一口气“仁心,我…我有许多的话想和靖戎说,我想问他,为什么不来找我,我想问他这段时间过的好不好,我想问他为什么做了这些又不让我知道…”
我还想问他,当时在山坡上和我说的喜欢,是不是真的。、
华仁心会心一笑,他拍了拍华银针的肩膀“去吧,银针。”
李程规眼睛也亮了起来,他一拍大腿“是啊!这才像话!”
华银针接过李程规手中的缰绳,突然想起了什么,回头像华仁心说道“仁心,锦生和小芸…能不能先和你回山谷?我想让锦生好好的休养一段时间,小云还是个小姑娘,跟着我总归是不太方便。”
小芸委屈的撇撇嘴“华大夫,你也要走了吗?”
华仁心朝小芸的脑门弹了一下“小芸,听话。银针,你去吧,你不必担心锦生和小芸,我会照顾好他们的。”
小芸委屈的哦了一声,锦生也朝华银针摆摆手,让他不要担心自己。
华银针还是不放心,欲言又止的看着华仁心,华仁心翻了个白眼“你又怎么了?”
“你的病……”
华仁心双手抱胸,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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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哼了一声,灰白的脸上难得出现了一点点的血色“你少咒我,你放心,我华仁心福大命大,轻易死不了,我们终有重逢之日。”
华银针日夜兼程的赶到皇城。
皇城之中热闹非常,家家户户都的门前都挂着红灯笼,拉上了红绸,华银针看的新奇,他知道是有人要成亲了,从没有见过这样阵仗,一个城中的所有人家竟都挂上了红灯笼,连城门口也不例外。
他唯一能猜到的便是皇帝要成亲了,华银针牵着马随便拉住客栈前的小二问道“小二哥,今日城中为何这样热闹?是皇帝要娶亲吗?”
小二哈哈大笑起来“客观外地来的吧?今天不是皇帝成亲,是王爷要娶王妃啦。”
华银针心头一跳“是哪个王爷?”
小二奇怪的大量着华银针“咱们还有几个王爷?不就一个吗?就是那个在江州长大的王爷,今日娶亲。”
华银针手一送,一直珍藏着的夜明珠咕噜一声从他衣袖里滑落,滚到了大街上,一辆呼啸而过的马车将珠子压了个粉碎,一阵风吹过去,珠子化成的粉末便也在风中消散了。
第40章
十一十年没有回到皇城之中,所幸皇城之中并没有太大的变化,所有人都知道王爷今天娶妻,王府前的三条道上皇帝派了人在派米,撒铜板,十一顺着记忆中的路毫不力的就走到了王府的大门口,王府的门口也一样悬着大红的灯笼,挂着红绸,前方的街道上是那样的热闹,王府的大门空却是空无一人,像是所有人都被人特意支开了一样,只剩下红绸在随着风摇摇摆摆。
回到了熟悉的王府中,十一却并未觉得有一丝一毫的兴奋与喜悦,他发自内心的期盼着这只是一个荒诞的笑话,可是越往里走他心中越是知道,夏靖戎是真的要成婚了。
他心中想不明白,夏靖戎既然决定成婚,当初为何又要来找自己呢,这会不会只是自己的误会,陆青戈与夏靖戎,或许根本就是两个不同的人。
王府中的道路和十年前一样,甚至十年前花圃中种着月季,现在的花圃中种着的还是月季,连颜色都没有变,只是王府里多了很多跑来跑去的小孩子,这些孩子很奇怪,看穿着既不像是下人的孩子,也不像是王孙贵族家的孩子们。
大厅里围满了人,说来也巧,十一才刚到门口,就听到喜娘高喊一声“一拜天地!”
华银针被挤在人群里,看着那个穿着红色喜服的人,他的脸色很苍白,王府中满目的红并没有让他的气色变得好些,他也不像是一个成亲的人,眼神之中完全没有一丝喜悦的神色,他的脸色虽然苍白,长相却异常俊美,这十年之中,岁月似乎并没有在夏靖戎的脸上留下什么痕迹,只是过去的夏靖戎总是笑着的,现在的这个人,却是一副倦倦的模样,半点提不起劲。
“二拜高堂!”
夏靖戎转过身去,对着坐在椅子上的太后拜了拜,华银针握紧了拳头,指甲嵌进了手心却还不自知,他曾经期望的夏靖戎与陆青戈是两个截然不同的人的希望破灭了,这个秋天,他与陆青戈朝夕相处,陆青戈的身形是什么样的,他再清楚不过,十一朝旁边动了动,正对着夏靖戎站在夏靖戎的身后。
“夫妻对拜!”
众人鼓掌,院子里开始放炮仗,街口派钱派米的小厮,不知道给那群百姓们撒了多少的铜板,隔着一条街的距离,都能听到百姓们的欢呼声,礼成,众人渐渐散去,留下十一还站在原地,抿着唇一言不发的看着夏靖戎,夏靖戎扶起坐在椅子上的太后,送太后出门,谁知一转身就看到了站在那里的十一。
太后拍了拍夏靖戎的手,自己带着一堆的宫女太监走了,在经过十一身旁时,太后不轻不重的扫了十一一眼,却什么也没有说就走了。
皇城的气候要比小镇里稍暖一些,院子里的枫叶红了,孩子们玩闹着发出纯真的笑声,十一想要像十年前一样装出一个笑的模样,他扯了扯嘴角,最后却做出一个难以言说的笑脸,十一的嘴角弯了下去,他低下头,似是羞愧,他不敢抬头去看夏靖戎“抱歉…我没想到我会这样的不长进,连笑脸都摆不出来了。”
一种难以言说的尴尬气氛在四周蔓延开来,厅外热闹非常,厅内却静的不像话,一道无形的墙将厅内厅外阻隔成了两个不一样的世界,十一现在也不知道该如何称呼自己眼前的人,是应该称他靖戎,还是叫他青戈,这两个不同的名字对十一来说有着不同的意义,可现在却都融合到一起,理所当然之中却又有一丝荒诞。
夏靖戎自知理亏,被十一撞破他成亲的场景,实在是百口莫辩,夏靖戎伸手要去拉十一的手“……十一。”
十一轻轻后退一步,躲开了,他抬起头看着夏靖戎,心中似乎做了什么重大的决定“靖戎,时隔一月,我真是没想到,我们竟会在这样的场景重逢。”
老管家不合时宜的走进来,他看到十一,显然很是意外,不过他总归是高兴的“十一少爷,你回来了,你的房间我一直替你留着,今天晚上要不要留在王府里休息?”
十一扯了扯嘴角,不说话。
老管家似有所想,不再多说什么,他转而和夏靖戎说道“王爷,过一会儿皇上要来了。”
夏靖戎脸色一变,他摆摆手“我知道了,你先下去。”
十一不愿意让夏靖戎碰他,他也不强求,他知道十一此刻心中必定有许多怨气,可时间紧迫他无法和十一说太多,只能匆匆说道“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现在不是能好好和你解释的时候,十一,你听话,回去。”
十一弯了弯嘴角,扯出一个讽刺的笑容,他的模样像极了华妙手“这满城的红绸是假的吗?我眼前所见的一切是假的吗?我现在看着的穿着喜服的夏靖戎,难道也是假的吗?”
夏靖戎隐隐觉得十一不太对劲,可他没有时间再细细的去想这些了,他揉了揉自己的眉心,低声呵道“十一,回去!”
十一咬着牙,眼中隐约有泪光闪烁,他瞪大了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夏靖戎,他焦躁的向前几步,手颤抖着给自己倒了一杯茶,他将茶水饮下,深吸一口气,握着杯子的手越来越近,最后终于忍无可忍的将杯子掷地一摔“你想和我说的只有这个吗?回去?靖戎,你想让我回到哪里去?!”
夏靖戎向前两步抓住了十一的手,却被十一粗暴的甩开,十一的情绪突然变成这样,这让夏靖戎有些不知所措,他并不知道十一在这短短的几天之中都发生了什么“十一…你怎么了?”
十一呵的冷笑一声“我怎么了?你觉得我不正常了吗?一个人又应该如何做才能算得上是正常人呢?满足你的所想,像个木偶一样被你操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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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让我在哪里我便应该在哪里一动不动的等着你过来吗?你所可以依仗的不就是我喜欢你这一点?靖戎,只凭着这一点你便为所欲为毫不顾忌我的感受,你是认定了我舍不得你是不是?靖戎,你这样是不是太卑鄙了些?”
夏靖戎摇摇头“我从未这样想过,我所做的一切皆是事出有因,待到实际成熟我自然会告诉你。”
十一半个字都不相信他,他从怀中拿出一张纸,上面写着万事如意四个大字,还刻着夏靖戎的私章,这张纸已经有些年头了,有些微微的发黄,但即便如此,却还是能看得出来主人将它保存的很好,没有什么乱七八糟的褶皱,华银针将这张纸摆在夏靖戎面前“我等不了了,靖戎,幼时你教我读书习字,你说你愿我万事如意,事事随我心意,如今我想问你,你这话还算不算数?”
夏靖戎叹了一口气“你想如何?只要我能做到我自然尽量满足你。”
华银针笑了起来“靖戎,我要你做的并不是什么难事,只要你愿意,你会做到的,我总是信你的,我知道,你或许有什么苦衷或许是受了谁的逼迫,只要你现在随我离开,我可以当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
夏靖戎沉默着,将那张纸叠好,推回十一面前。
十一脸上的笑容消失了,此时刚刚如冬,厅里的窗户大开,风吹的那些窗户一下一下的吱呀作响“看样子,你是不愿意和我走了。”
夏靖戎呵出一口白气“你所求的,就是让我和你一起离开?”
“是。”
“万事如意,事事随你心意……十一,这样的话,我记得你也曾说过。”
“……我从未想过,这样的话会被你在这种时机说出口。”
“十一,不止你,我又何尝想到过。”
十一哈哈大笑起来,他像是疯了一般笑个不停,冬天的风总是冷的,可十一的心却是比吹来的这阵风更冷,他伸手擦了擦眼角的泪“夏靖戎,我发现你总能面不改色的说出这些冷酷又绝情的话来,当初是你说让我不要再出现在你面前,我依约而行好好的遵守了,可你却偏偏又要来招惹我,你将我招惹完,现在又和另一个女人成亲,我想不明白了,不防由你来告诉我,你究竟是个什么意思?”
只这一瞬间,夏靖戎几乎要撑不住将所有的事情都向十一和盘托出,可是他不能,他只能故作冷酷,背对着十一“有些事情,你所见的并不一定就是真的,十一,我答应你的事情我会做到,但是现在不要在这里胡闹。”
这样寒冷的风,和十一在小镇的地牢中有些相似,他手臂上的一道道伤痕开始叫嚣,又痒又麻,一碰又隐隐开始作痛“胡闹?你说我是在胡闹?夏靖戎,你知不知道…”
你知不知道,我在地牢中,那些人每晚将我迷晕,在我的手臂上割除一道道的伤口。
他们喝我的血,还想着要将我处以火刑。
你知不知道,我从未怀疑过你,在地牢之中还在担心你是不是遇到了什么险急之事。
甚至在我死去前,我想的仍是,未曾与你说一声珍重。
这些话十一都没有说,他只是看着夏靖戎的背影说道“呵,你说的这样好听,可是自己也明白的,你答应我的事情你永远都做不到了。”
夏靖戎闭上眼,轻轻叹出一声“十一……”
十一听着夏靖戎的这声叹息,他仿佛知道了什么,开口道“我记得我刚来王府的时候,什么都不会,是你一点点的教我,直至如今,仍是你一直教导着我,你教会了我如何去笑,现在又要教会我如何去哭,靖戎,这些就是你想让我学会的人的感情吗?”
夏靖戎捂住脸“不要说了。”
十一视若罔闻,继续道“若早知道有今日,当初我就不应该与陆青戈结交,只要我不与陆青戈结交,我就仍是哪个华大夫。”
夏靖戎猛的一个转身,抓着十一的手将他按在墙上,虽是凶狠无比的动作,可左手却贴在十一的后背上,十一看似是毫无预兆的被按在了墙上,实则一点都不疼,夏靖戎微微弯腰,和十一只有一个手指的距离,他的脸在十一眼前被突然放大,夏靖戎捂住十一的耳朵“不要再说了。”
十一动了动,找了个舒服的姿势,他可一点都不怕夏靖戎“你不愿意听吗?你不愿意听我却偏要说,若是知道有今日,让日你就不该将我带回来,无论我是谁,无论我变得如何,总好过现在这样,我甚至宁愿,宁愿我在镇中…”
宁愿我就那样死在镇中。
若我就那样死在镇里,纵然有遗憾,可至少不会知道你在皇城中举办了这样盛大的一场亲事。
你分明就是喜欢我,若我就那样死在镇里,待你知晓我的死讯,靖戎,不知你会合作表情。
夏靖戎松开抓着十一的手,皇帝就快到了,他不再和十一多说“管家,把十一带到后堂去休息。”
十一无所谓的笑了笑,他活动了一下被夏靖戎抓着的手,此时他虽是笑着,眼泪却止不住的向下滴,十一吸了吸鼻子,发出一阵剧烈的咳嗽声“靖戎,我记得你从前问过我,如果华仁心和华妙手是同一个人,我该如何,现在你为什么不问问我,如果陆青戈和夏靖戎是同一个人,我又该如何。”
第41章
夏靖戎没说话,十一也知道夏靖戎不会回答他这个问题,老管家看着两人就这样僵持,叹了一口气,他早料到会有这样一天,此番与十一重逢,对夏靖戎来说不知道是好还是不好,老管家咳嗽一声“十一少爷这么久没有回来,一定想家了,十一少爷,我带你去后院休息吧,你的房间还是和以前一样,你看到一定会很高兴,我记得你从小就喜欢吃白糖糕,我已经让人准备好放在房里了,十一少爷,我们走吧。”
十一从幼时起就很喜欢一些甜的东西,对白糖糕的偏爱更甚,原因无他,只是因为幼时王府里有个厨娘姓江,大家都叫她江婶,江婶对十一很好,白糖糕就是江婶教给十一做的第一样糕点,他十年没有回到皇城,他也很想念江婶,不知道江婶还记不记得他,十一点点头,没有再理会夏靖戎,跟着老管家走了。
夏靖戎一个人站在那里,他知道十一走了,可他还是维持着那个姿势不动,他稍稍低头,看着门口的光,突然快步向前伸手一抓。
门口空无一人,只有冷冰冰的空气,夏靖戎什么都没有抓到,可他毫不在意,他维持着那个动作,就是十一还站在这里,而他抓着的就是十一一样,低声说道“十一,我没有故意不去找你,这场婚事也不是我愿意的。”
“我喜欢的一直只有你,我先前偷偷离京去找你的事情已经被大哥发现了,他在四处找你,母亲说她想看着我成婚,只要我成婚就可以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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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出皇城。”
“秦萱她不喜欢我,我也不喜欢她,我与她从始至终只是一场交易,十一,你为什么不乖乖的在镇中等我,明明只差一点点…”
“你问我,如果陆青戈和夏靖戎是同一个人,你该如何,我…”
夏靖戎轻轻呵出一口白气,闭上眼,旖旎又缱绻的叫道:“十一……”
十一回到熟悉的房中,一切的陈列摆设果真和十年前一模一样,桌上还摆着一碟子还在冒着热气的白糖糕,这样的景致总算让十一心中有些许的宽慰,他无比怀念的摸了摸桌椅,拿了块白糖糕咬了一小口,十一皱了皱眉,看着那块被自己咬了一小口的白糖糕,有些犹豫的问道“江婶…不在了吗?我总觉得这味道好像和十年前的不太一样,太甜也太腻了,和十年前的似乎不太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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