肉人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苏长渊
赵卞革似笑非笑的问道“怎么,他没留下什么东西给你当做念想,以至于你竟需要向我伸手吗?我记得你和他定情的时候不是交换过信物的吗?你弄丢了?”
秦萱摇摇头,她的双手搅动着手上的帕子“他留给我那把匕首…被父亲丢出去了,我找了很久一直都没有找到,其他的一些零碎的东西,他也都带走了,一件都没有给我留下,我现在即便是想要睹物思人,也找不到一件物什,所以我才想…”
赵卞革把小玉刀从自己的身上解下,像是要交给秦萱,等秦萱真正来拿时,临了又把手了回去,他朝秦萱微微一笑“抱歉,这把小玉刀是他留给我的,我也不想给你,再说了,谁说他什么都没有给你留下,他不是把他的心留给你了吗?王妃。”
一听到王妃这个称呼,秦萱像是受了很大的打击,她后退两步,不再说话了,赵卞革冷哼一声,走了。
赵卞革先是去了夏靖戎的卧房,没找到人,他又转身去了十一的卧房看了看,同样的没找到人,赵卞革有些意外,根据他得到的消息,夏靖戎应该是躲在十一的房中一步都不踏出来才对,现在两个房间都看不见他的人影,夏靖戎究竟是去哪儿了,他随手抓住一个小厮,问道“你们王爷现在在哪里?”
小厮想了想,答道“或许在自己的卧房中。”
“我去找过了,不在。”
“那就是在十一少爷的房间里了。”
“也不在。”
“逗不在吗?那…王爷可能就在书房里,赵公子,我劝你还是不要去找王爷了,您现在要是去见王爷,王爷肯定会派人把你赶出来的,那个书房,现在出了王爷,谁都不能进去。”
赵卞革来了兴趣,却不是因为小厮说的谁都不能进去,他反复确认道“你确定你们王爷现在在书房?”
小厮点点头“是呀。”
赵卞革挥挥手让小厮离开了,小厮忙不迭的跑开,赵卞革一边朝书房的方向走一边笑着摇头,口中喃喃道“还真让他说中了。”
赵卞革在来王府之前专程去了一趟华府,十一对白糖糕似乎是情有独钟,赵卞革到的时候十一正指挥人办了张桌子放到了花园的凉亭中,原本的一个小石桌被十一吩咐放到了另一边,那个大大的红木桌上摆满了一盘一盘的白糖糕,数量多的吓人,除了白糖糕之后还有一壶白水。
赵卞革看着这么多的白糖糕,一下子忘了自己的来意,犹豫了一下,问道“这么多…你都吃的下去?不嫌腻吗?”
十一笑了笑,不回答他这个问题,反问道“你转出来这里找我,不会只是为了想要问我这吧?”
既然十一无意和他开玩笑,赵卞革也不自讨没趣,他说道“之前皇上应该也找你说过,今年的元宵家宴在王府办,但这是总要知会靖戎一声,我怕他不同意,所以来问问你,有没有什么办法能让他…”
十一说道“他当然会不同意,你到了王府之后先去找找看他在哪儿,如果是在卧房的话你什么话都不用说,直接离开就好,若是在书房,那就好办了,你见了他直接将你的来意告诉他,不过他是肯定不会同意的,到时候你就说,这次的家宴在王府办不是皇上的提议,而是太后的提议。”
赵卞革推开书房的门,他被书房中的陈列摆设吓了一跳,书房里四面都是画,除了中间的有一张书桌外,其他什么都没有,连个能坐下的地方都找不到,夏靖戎听到开门声,回头发现是赵卞革,他也没给赵卞革什么好脸色,冷冰冰的问道“是谁告诉你我在这里的?”
赵卞革含含糊糊道“是你府中的一个小厮。”
“叫什么名字?”
“我怎么知道你府里的小厮叫什么名字。”
“那他长什么样子?”
赵卞革猜不透夏靖戎在想什么,于是问道“靖戎,你想干什么?”
夏靖戎一边磨墨一边答道“把他找出来,杖责三十。”
赵卞革只觉得莫名其妙“所谓何故?”
夏靖戎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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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放下,然后走到赵卞革的身后替他把门打开“他明知道我最讨厌外人来这里,却还是把你引来了,该打。”
夏靖戎这股火气实在是来的突然,赵卞革忍不住为那名小厮开脱“他和我说了的,是我执意要来,不能怪他。”
夏靖戎哼了一声“只是告知你却不拦着你,以为这样便是做到了本分了算是万无一失了吗,愚不可及。”
赵卞革看夏靖戎的样子是怎么也不打算放过那名小厮了,于是道“那小厮的样子我也记不清了,不是什么大事,你也不必如此追究。”
夏靖戎冷笑一声“你若是这么说,那我即刻下令。府中所有的仆从婢女,无论男女老少,一律杖责三十,一个都逃不掉。”
赵卞革神情复杂的看着夏靖戎,他是真的变成另外一个人了,十一的逝去竟会对夏靖戎造成这样大的影响,这是所有人都始料未及的,赵卞革怜悯的看着夏靖戎,关于小厮的事情他不再多说“我来是有一件要紧的事情要和你说,今年的元宵家宴,皇上打算在你王府中办。”
果不其然,夏靖戎拂袖怒道“不可能!”
果然又被十一说中了,不过这样是情理之中的事情。赵卞革这样想,他按照十一教他的,继续道“其实这样不是皇上的意思,这个主意主要是太后想出来的,太后说往年大家总在宫里,也没什么意思,换个地方热闹热闹,也让那些人都尝个新鲜。”
一提起太后,夏靖戎果然犹豫,他想了想,还是对赵卞革做了个请的姿势“不必多说,这件事情我不会同意的,你快出去。”
十一到了一杯茶,泼到地上,又说道“但是仔细想来,太后骗他吃过人肉,又逼得他成了亲,即便是搬出太后可能他也只是内心动摇一翻,若他拒绝了你,你便用书房中的书画逼他,就说让他自己掂量一翻皇帝的手段。”
赵卞革环顾四周,问道“这墙上的画,都是十一画的?”
提起十一,夏靖戎脸上的表情柔软了许多,他点点头,突然看到了赵卞革腰上的那块玉坠,于是他问道“你记不记得,当年十一第一次见你,曾经说过你的玉坠很别致。”
赵卞革挑眉“你想要?”
夏靖戎摇摇头“当年他都没有要,如今我再要过来也没什么意思,我有他留下的这些画就够了,其他的也没什么用。”
赵卞革点头道“也是,你能想起来十一留下的画也还算你没有糊涂的太厉害。靖戎,皇上是你的大哥,他的手段…那十年你是知道的,恕我直言,现如今你还没有能直接对抗皇上的力量,你就这样贸贸然的拒绝,不怕皇上在想出什么别的法子折磨你?比如……十一留下的这些画。”
夏靖戎愤怒的揪住了赵卞革的衣领,咬牙切齿的问道“赵卞革,你这是在提醒我,还是在威胁我?”
十一又重新倒了一杯热茶,不喝,也没有倒掉,只是放在手心捂手“我听说夏靖戎现在和从前有些区别,你这样威胁他,或许从前还有用,但是这回或许不一定能起到效果,你说完这些,他一定很生气,他一旦生气了,你就可以再拿出一点甜头哄哄他,比如…说一说他一直在找的狱卒什么的。”
赵卞革握住夏靖戎的手,诱哄道“我怎么会威胁你呢?你不妨仔细想想,拒绝这件事情对你而言是百害而无一利,你是皇上的亲弟弟,如果你暂时的妥协,宴会当日大家都高兴,无论你说什么皇上肯定都会同意的,我听说你一直在找两个人,可是就是怎么找都找不到,你不防那天和皇上说说这件事情,到时候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太后也在场,皇上是不会拒绝你的。”
夏靖戎的手渐渐松了下来。
十一咬了一口白糖糕,甜腻的味道在他的口中散开“一般到了这儿夏靖戎也该答应下来了,但是如果他没哟立刻应下说好的话……赵小将军,不是我自夸,我或许在夏靖戎心中还是有一些分量的,你可以再添一把火,适时的提及我,只要你提到我,他一定会答应。”
赵卞革粗略的打理了一翻自己的领口“十一心中,一定是想要替那个被奸污的小姑娘报仇的,你不考虑太后皇上,也该想想死去的十一,你忍心他在九泉之下不得安宁吗?”
夏靖戎急促的喘了一口气,他惊恐的看赵卞革,然后扑到桌子上,小心翼翼的拥抱着桌上的画“我答应你,我答应下来就是了,只要能报仇,我什么都愿意做的,十一,你不要不高兴,你一定要等等我…”
一切果然如十一所说,十一那副悠闲的在花园中喝茶,那副挂着运筹帷幄的笑容的脸突然在赵卞革脑海中浮现,他又看了看连拥抱一幅画都处处小心,唯恐哪里多了一点褶皱的夏靖戎,心中叹息,他走过去拍了拍夏靖戎的肩膀“靖戎。你信我一次。元宵的家宴你不会失望的,你会见到你相见的人的。”
说完这句话,赵卞革便推开门离开了。
夏靖戎在书房之中,他站好,把摊在桌子上的画起来,很是自嘲的说道“我会见到我相见的人?呵,怎么可能呢,我想见到十一,元宵宴上,我能见到他吗?”
第54章
皇帝派人去华府传消息,说是夏靖戎答应了元宵家宴在王府里办,此时距离赵卞革离开也不过才半日而已,天色渐渐暗了下来,起风了,凉亭四周虽然都有皇帝送来的护卫保护他的安全,却没有一个人会替十一拿一件斗篷,他有些想锦生了,锦生如果还在的话,一定会拿着斗篷然后怪他明知道风大还在外面吹风。
太阳渐渐西沉,火红的霞光悬在天际,十一看了眼桌子上的白糖糕,胃里一阵翻腾,他捂住嘴忍住想吐的欲望,他一个下午吃了太多的白糖糕,现在看见它就觉得浑身难受,不过这也算是达到了十一的目的,他抬起头只觉得一阵恍惚,他只觉得自己从前从未好好的看过天边的晚霞,他怀念长平镇里的那棵枫树,他怀念总是对他无可奈何的锦生,他怀念赠予他夜明珠的陆青戈,唯独厌恶落日的霞光,霞光总能让他想起那夜的火光,在十一差一点被烧死的时候,他看到的也是这样霞光。
真是奇怪,明明是不同的时间不同的地点,却看到了一模一样的景致,那样火红瑰丽的色,只剩下黑夜来临前的孤寂与凄怆,十一出神道“他终究是答应了…”
府门口突然传来一声吵闹声,夹杂着孩子的哭声,十一皱了皱眉,现在他心情正是不好的时候,这时候又有人在他眼皮子地下吵闹更是在他心上添堵,他揉了揉眉心,朝黑衣人说道“你们随便哪一个,和我出去看看,剩下的该干什么干什么去吧。不用跟着我。”
十一带着一个黑衣人走到府门口,发现是一个穿着小厮服饰的男子正拖着一个小男孩儿,想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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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推上马车,那个男孩死死地抱着十一府门口的石狮子不撒手,哭喊道“我不走!我不走!你们无缘无故的要把我带到哪里去?我要去找我大哥他们,大哥和我约定好了这辈子都要在一起的!”
小厮有些头疼,见到府中有人出来了更是觉得不好意思,他拉着那个孩子的衣领子,劝道“你大哥他们已经找到养他的人了,但是那户人家说了,只要一个孩子,你以为我不想帮你?这城中大大小小的人家咱们都走变了,我也是亲自带你去看的,都说不要…咱们府里那主子现在什么样你还不知道?我要是把你带回去他得打死我,你就看在我也照顾了你不少时日的份上,绕我一命,啊?”
那孩子可不管这些,他突然抬头对上十一的眼神,炖了一下,然后哭闹的更厉害了,十一知道那孩子心中在想什么,却一句话都没说,招招手打算叫人把他们赶走,突然,十一看到马车上王府的标识,距离离得太远,他看的并不真切,十一向前走了几步,车壁上的确有一个王府的标记,十一伸出一根手指朝那个标记上戳了一下,然后向那名小厮问道“你们是王府的人?”
小厮有些不好意思了,他误以为是自己与这名孩童在别人大门口耽搁了太久所以引起了主人的注意,他挠了挠头“是…我们这在这儿闹了这么久,打扰您了,您别着急,我马上就把他带走。”
十一朝身后的黑衣人使了个眼色,黑衣人沉默不语的上前拦住了小厮的动作,小厮不明所以“您这是…?”
十一又问“你是王府里新来的?”
小厮点点头“是,怎么了?”
十一摇摇头,心中说了一声,难怪不认得我,他不去回答小厮的疑虑,继续问道“这孩子是犯了什么错了?”
小厮眼睛一亮,许是觉得十一是个好主顾,会把孩子留下,抱着石狮子的孩子一听十一这样说,立刻了声,不再哭闹,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十一,小厮一拍大腿“哎呦,这位爷,您是不知道,这孩子也没犯什么错,他原本是王爷从大街上捡回来的,可是我家王爷这两天吧,哎…脾气有些不大好,愣是我把这个孩子送给别人,皇城里大大小小的人家我都找遍了,您要是愿意,或是府中缺人不妨把他留下,这小子可机灵了,您要是留下他我也不您银子,还倒贴给您一个金元宝,只希望您别苛待了他。”
十一似笑非笑的看着那个小厮“你觉得我像是缺那一个金元宝的样子?”
小厮摸了摸鼻子,讪笑了两下“您就当行行好,这孩子还有个双生的哥哥,被城中的另一户人家养做了小少爷,他们两兄弟感情一向很好,您要是不留他,他就得被送去其他的地方,没法留在皇城里了,您说,让人家兄弟分离,多可怜啊,您一看就心肠好,就下他吧。”
十一微微一笑“你威胁我?”
小厮大惊失色“这哪儿能,您这真是误会我了。”
那孩子看着十一,眼中满满的都是期待,说实话,十一并不可怜他,若不是因为看到马车上有王府的标记,十一早就让然赶他们离开了,留下这个孩子对他而言,似乎没什么用处,十一心中掂量着,缓缓道“我府中不缺书童杂役,以他这个年纪,府中恐怕也没什么事情是他能做的。”
小童瘪了瘪嘴,看样子是又要哭,哪知道十一话锋一转“不过我听你说的,他也的确是可怜,下他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不过有一点,进了我的府中便是我华银针的人了,日后你不得来看他寻他,也不得干涉他任何事,我也可以答应你,我会找先生教他读书写字,不会苛责于他。”
小厮一听十一要下小童,喜不自胜,可听到十一的后半句话又觉得有些怪怪的,他自己也不知道如何是好,只能去问小童,小童已经撒了手乖乖的站好,小厮问道“我让你自己选,你是想跟这位公子回去还是我和我离开,由我再另外找一户好人家留你?”
小童想也不想的答道“我要留在这里。”
小厮点点头“那好,你就留在这里。”
说完,他朝十一行了个礼,驾马车离开了。
小童笑嘻嘻的跑到十一的身边,朝十一露出一个大大的笑脸,要去牵十一的手,十一一下子冷了脸,甩开小童想要牵他的手“你听着,进了我这里,第一,不要随便碰我。第二,我不管你以前叫什么名字,从现在开始,跟我姓华,名字你自己想,第三,不要以为到了这里就可以高枕无忧,从今以后你跟着我学医,若是有半点做的不好的地方,会即可把你赶出去。我说到做到,你若不信,大可试试看。”
很快就到了元宵那日,皇帝说的好听,说是只是一个简单的家宴,可达官贵人一个都不缺,大家都要穿着官服去王府,十一虽然平时不用当值也不用去替后宫的妃子看病,但皇帝给他的身份是太医院的太医,自然也有自己的官服,十一闲散惯了,侍女替他更衣的时候他皱着眉看起来很不适应,却也一句话都没说。
等真的到了王府,在门口接待皇帝和那些官员的就只有老管家和一些小厮,朝野之中谁不知道皇帝对这个弟弟是如何的放纵,只是不出门迎接皇帝这样的小事情,皇上自然不会和他计较,既是管家出面迎人,相比这也不是一般的仆从,在官场摸爬滚打了那么些年的大官们一个个都是人,对管家说话都和和气气的,没有一点的架子。
十一刻意避开老管家,将自己的贺礼递给了另一边的一位侍从就进了王府,老管家似有所感回头看着十一的背影,他总觉得那个背影有些像十一,突然他手中一沉,一抬头发现是赵卞革刚才趁他不查,将贺礼放在了他的手中,他的手在老管家的眼前晃了两下,问道“您看什么呢?”
老管家失笑“没什么没什么,刚刚走过去一个人我看他的背影,很像十一少爷,一时之间有些伤感,哎…人老了不中用了,从前我可从来没有看错过人,我是真的老了。”
赵卞革笑了笑,没说话。
他心想:你可没老,你看到的那个人说不定真的是十一。
宾客陆陆续续的入场做好,肉人一年最多也就那么一两个人,一般只有中秋的时候才会被拿出来享用,元宵时吃的不过是普通的宴席罢了,纵是如此,夏靖戎也磨蹭了许久才出来,他的头发有些乱,申请也有些颓废、
十一眼睛眨了眨,朝皇帝看去,位子是皇帝事先排好了的,十一的位子,正巧在夏靖戎的左手边。
夏靖戎一进门便发现了十一,他瞪大了眼,唯恐是自己看错了,夏靖戎偷偷的掐了下自己的手心,直直的向十一走过去,他只看到十一的背影,他的心中有一股声音在叫嚣,说着面前的这个人就是十一,不会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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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怎么可能呢?十一当日就死在自己的面前,怎么可能会死而复生呢?
他是那样期望能看到活着的十一,即便希望渺茫,夏靖戎还是忍不住的想,或许真有奇迹发生,可是等到他走到十一身边时,又不敢了,他怕自己是空欢喜一场。
皇帝看着夏靖戎站在十一身后,他连大哥与母亲都忘了,不过皇帝不和他计较,夏靖戎是他弟弟,他最知道夏靖戎在想什么了,皇帝咳了一下,眼中兴味更浓“华爱卿,你是第一次参加这样的宴会,不如和众人介绍一下自己,好让大家你你有个了解、”
十一站起身,先是回头看了夏靖戎一眼,一双漆黑的眸子中没有一丝的波澜泛起,然后又旁若无人的转回了头,倒是夏靖戎,看到了那张脸,也不顾这么多人,向前一步要抓住十一的手。
那是十一的脸,他分明就是十一。
一股欢喜之情在夏靖戎心中散开,狠狠的划下了浓墨重的一笔,他什么也顾不得了,在失去过十一一次之后,夏靖戎已然明白怎么样做才是对十一最好,他想此时此刻就带十一离开。
岂料十一轻轻一个转身就躲开了夏靖戎要来拉他的手,他像什么都没有察觉到一般,简单的朝众人做做了个辑“在下华银针,新晋太医院太医,师承……华妙手。”
第55章
眼前的这个人,是十一,但是似乎又不是十一,夏靖戎记得,十一曾经告诉过他,教他医术的明明是华仁心,纵然华妙手与华仁心根本就是同一个人,但教十一行医教他治病救人的分明就是华仁心,是那个会笑会闹的华仁心,而不是那个永远只会冷冰冰的微笑的华妙手。
夏靖戎嘴唇发白,十一打完招呼也不搭理夏靖戎,自顾自的就坐下了,大厅中只有夏靖戎一人还呆呆的站在那里,皇帝看着夏靖戎因为痛苦而浮现出的苍白脸色,心情甚好,顺带着看十一也顺眼了起来,皇帝对十一说不上厌恶也说不上喜欢,他知道十一已经知道他与皇贵妃便是自己的亲生父母,但从没有自多多情的认为十一对他会有孩子对父亲的孺慕之情。0
由始至终,十一只不过是他手上的一颗棋子,一颗用来刺激夏靖戎的棋子,不过这枚棋子心中会有什么想法,皇帝一点儿也不在意。
皇帝的脸上挂着的淡淡的微笑,即便十一知道由始至终都是一个局,他又能怎么样呢,他什么都做不了。
皇帝喝了一口杯中的水酒,他心中想:
过去他从来都没有喜欢过这个皇位,为了得到这个皇位,母亲与他都失去了太多,从前他做太子的时候,总觉得即便是当上皇帝也没什么意思,皇帝过的日子和其他的人似乎也没有什么太大的差别,不过现如今看着夏靖戎和十一沉沦在痛苦之中苦苦挣扎却不得出,皇帝又觉得,做皇帝,真是太有意思了。
皇帝敲了敲桌子,提醒夏靖戎“靖戎,傻站着做什么,大家都在等你。”
自从当年皇帝联合太后骗了夏靖戎吃过一次人肉之后,皇帝与夏靖戎的关系一直闹得很僵硬,从前不管皇帝说什么夏靖戎都要和他对着干,这次夏靖戎难得的没有反驳皇帝,呆呆的坐在了十一的身旁,众人都做好了,皇帝身边的秦公公拍了拍手,侍女们鱼贯而入,把一盘盘的菜品摆在了每个人的小桌子前。
夏靖戎紧紧地盯着十一,每人桌上的菜色都是一样的,这次不知道是谁安排的,糕点竟选的也是白糖糕,十一心中思量这究竟是皇帝故意安排的还是只是一个巧合,十一心中打着算盘,脸上却是面不改色的吃着一些清淡的水果蔬菜,那碟子白糖糕他碰都没碰一下,夏靖戎忍不住开口问道“十一,这盘白糖糕是不是哪里做的不合你的口味,你动都没有动过。”
十一微微偏头,眼神之中兴味盎然,吐出的话却是温和又恭敬,带着恰到好处的疏离“王爷误会了,下官只是不爱吃这些甜腻的糕点。”
夏靖戎有些茫然,眼前的这个人明明是十一,可是和十一又截然不同,十一从来不会叫他王爷,十一即便是在最生气的时候,也是直呼他的名讳,眼前的这个人不是十一,也不是华银针,而像是另外一个人,夏靖戎有些落寞的垂下头,看起来就像一只蔫蔫的小兽,他低声道“可是你以前明明就是喜欢的…”
十一打断夏靖戎的话,笑了笑,说道“王爷也说了,那是以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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