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肉人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苏长渊
想来也是,锦生怎么可能还会出现呢。十一自嘲的笑了笑,问道“夏靖戎,你来这里做什么?”
夏靖戎把伞朝十一那里偏了偏,答道“我来找你。”
十一一把挥开夏靖戎撑着伞的手,他拖着夏靖戎推开房门,指着屋内的两具尸体“左边的那个是锦生,右边的那个是仁心,夏靖戎,我再问你一次,你来这里做什么。”
夏靖戎只看了两眼,并没有露出什么异样的神色“来找你。”
十一沉默一阵“随你。”
说完这句话,她就不再理会夏靖戎,又回到了那个坑旁,继续挖着,夏靖戎淡淡扫了一眼站在旁边的华杏林,眼神之中既有警告又有防备,但他没说什么,而是跟着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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冲到了雨中,雨水毫不留情的打在他的身上,夏靖戎也不再去撑伞,他站在坑旁看着不停的挖着的十一,十一的手已经变得惨不忍睹,夏靖戎眸色一暗,也蹲了下来,和十一一起挖着。
两个人的速度到底比一个人快一些,夏靖戎又练过武艺,两人在雨中歪了快半日,总算挖好了两个坑,十一把华仁心和锦生依次抱出来,两人被十一抱着的时候肉似乎都要掉下来,十一小心的把她们两个放到墓穴里,随便拿了两个木牌拿刀刻了两个碑。
十一不知道锦生姓什么,只好刻了锦生两个字,落款是挚友华银针。
而华仁心的那一个,十一拿在手上,刻下一个华字,犹豫了许久,最终还是接下去刻了仁心两个字,落款是不肖徒华银针。
十一将两个碑摆好,他没有带香烛纸钱,没办法祭奠他们,或许是为了补偿,十一又跪在两人的墓前,一直都不起身,夏靖戎看着那个墓上的华仁心三个字,伸出手去摸了摸,眼神柔软了一些,他跪在十一身边突然问道“十一,我记得你那日曾说。你师承华妙手,那为何此时这碑上刻着的名字却是华仁心?”
十一也的确想过将碑上的名字改成华妙手,他也曾劝自己,说着华妙手华仁心根本就是同一个人,可是他也知道,华妙手与华仁心是不同的,那个救他性命教他医术,真心对他好的人是华仁心,不是华妙手,他不想华仁心死后,连名字都没办法出现在墓碑上,十一心中虽然这样想,嘴上却达到“华仁心便是华妙手,华妙手便是华仁心,名字无论写哪一个都没什么不同。”
夏靖戎轻声答道“是吗。”
他和十一一同跪在风雨中,夏靖戎原以为十一为了报仇已经什么都不理会什么都顾不上了。
如今看来,似乎并不是这样。
十一如果真的什么都不管不顾,当着他的面,即使只是做个样子,他也会在碑上写上华妙手的名字。
可是他没有。
他看似冷酷绝情,义无反顾的走向了一条漆黑的,看不见底的路,手中却还紧紧抓着一点点的光亮不肯放手。
这是不是意味着,或许连十一自己都不知道,他心中其实对这个人世间,还有着什么期望。
夏靖戎转头,看着在风雨中闭着眼不知道在想什么的十一,雨水打到他的脸上,又顺着他的脸庞滑下来,看起来好像是在哭的模样。
夏靖戎的心一抽一抽的疼,他动了动口,却没说出什么话,只在心中叹息一声:
我的十一呀…
第58章
那场雨下了许久,十一也和夏靖戎在雨中跪了许久,戏文常常说,受到老天爷眷顾的人,无论做什么事情,总会一帆风顺,着火了会下雨,天热了会起风,可夏靖戎与十一注意不是受到眷顾的人,老天爷没有半点要可怜他们的意思,雨不仅没有停,反而一直下到了后半夜。
十一不知道是在和谁赌气,还是在和老天爷作对,这场雨下了多久,他就跪了多久,直到最后十一支撑不住倒在地上,雨竟也渐渐停了下来,他的膝上有斑斑的血迹,整个人狼狈的不行,夏靖戎的情况比他好不了多少,可最终还是夏靖戎把他抱到屋子里休息了一个晚上,华杏林想要过来帮忙,却被夏靖戎拒绝了。
明明自己也十分的疲倦,夏靖戎还是先替十一换上了干爽的衣物,然后把他手上的泥全都擦干净,膝上和手上都仔细的敷了药。
做完这些之后,夏靖戎轻手轻脚的自己也换了衣物,唯恐吵醒十一,已经是深夜了,夏靖戎却一点困意都没有,十一睡得非常沉,湿漉漉的头发黏在他的脸上,平稳的呼吸声让夏靖戎心中一片平和。
他悄悄握住十一的手。
十一睡着的时候就像一只毫无防备的小兽,不过自己想来,十一没有学过武功,身边也没什么亲信,只要他想,完全可以把十一牢牢地囚在自己的身边,让他挣不开逃不掉。
他想要独占十一的全部,想要十一的眼中只有他的存在,想永远牵着十一的手,无论做什么都好。
其他的人,他顾不上也管不了了,夏靖戎可以什么都不要,也可以什么都不在乎,他只想要一个十一。
夏靖戎轻轻叫了一声“十一。”
没有人回答他。
夏靖戎的心在大声的叫嚣着,嘶喊着,一声一声的说他心中最真实的欲望,可是他什么都没有做,他只是掖了掖十一的被角,一直抓着十一的手,从未放开。
第二天十一迷迷蒙蒙的醒来,用手遮住洒在他脸上的阳光,他已经许久没有睡的这样好了,自从锦生死后,十一夜里睡不好觉的毛病又复发了,他时常在府中枯坐到天亮,不知道在想什么,一开始他总会回忆起与锦生,与华仁心在长平镇中的时候的快乐的日子,后来十一发现想的越多他心里就越是难受,什么都不想整个人反而还轻松一些。
于是十一开始害怕夜晚的来临。
夏靖戎看起来应该是照顾了十一一整个晚上,趴在床边睡着了,他紧紧地握着十一的手,十一一阵恍惚,他仿佛一下子又回到了他少年时刚到王府的时候。
他记得有一次自己得了时疫,病的很严重,京城里许多又名望的大夫都来看过,说是无药可医,让夏靖戎提前替他准备好棺材,夏靖戎虽然生气却还是把那些大夫客客气气的送走了,大家都那样说,夏靖戎偏偏就是不放弃,当时他的病有很强的传染性,可一直照顾他的就是夏靖戎,他从不假手于人,也不怕被传染,那时候十一也劝过好几次让夏靖戎放手,可夏靖戎只是微微一笑,然后拍了拍他的背哄他入睡,等他再次醒来的时候,夏靖戎就是这样紧紧地握着他的手,趴在床边睡着了。
那时候的十一也以为自己要死了,可当他抓着夏靖戎的手的时候,一股强烈的求生欲涌了出来,他不想放开夏靖戎的手。
万万没想到,最后终究还是夏靖戎先松手了。
十一想不明白,当时怎么也不肯放开自己的夏靖戎,又为何总会做出让自己伤心难过的事情来,在做出了那样的事情之后,为何又要再追过来,十一有些迷茫,夏靖戎在他的复仇的计划是一颗不可或缺的棋子,他也想过如果真的那样做了,夏靖戎会是什么反应,可当时他被仇恨冲昏了头脑,别人是怎么想他已经不在乎了。
明明已经想好了,无论付出什么代价,都要报仇,可是看着趴在床边睡着的夏靖戎,十一心中又不忍了起来。
我大概是疯了。十一这样想。
他不动声色的把手从夏靖戎的手中抽出来,没想到只是这样小小的一个动作竟把夏靖戎惊醒,分明是刚睡醒,夏靖戎却像醒了很久,没有半点的颓唐迷茫之色,他站来想要抱十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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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十一却一把挥开夏靖戎的手,一言不发的看着他。
夏靖戎也不生气,又重新凑了上去“你的腿不好,昨天在雨中跪了那么久,虽然夜里替你敷了药,但只是过了半个晚上不可能完全好起来,十一,不管你怎么讨厌我都好,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你总要顾忌一下自己的身体,如果你不想下半辈子都在轮椅上度过,最好还是乖乖听我的话。”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十一心中冷笑一声。
夏靖戎也察觉到这一点,低声说了声抱歉。
十一用手撑起半边的身子,他不理会夏靖戎说的那些,想要自己站起来,夏靖戎也不勉强,放手站到一边,十一自己穿好衣服下床,谁知道脚尖才刚刚碰到地面,十一就觉得脚下一软,直直的向下摔去,预料之中的疼痛并没有到来,夏靖戎一只手抱住十一的腰,另一只手从架子上又拿了一件外套披到十一身上,他有些无奈的扶着十一坐到椅子上“十一,你一点都没有变,你还是像小时候那样,不真正的吃一点苦头,就不会听话。”
十一冷淡的看着夏靖戎,先前那股不忍与温情已经完全消失了,十一从袖中拿出那个小小的琉璃瓶,万般珍惜的爱抚着,他轻轻笑了一声,问道“夏靖戎,你现在是以什么身份教训我?长辈?还是情人?恕我直言,无论哪一种,你都还不够格。”
夏靖戎不说话了,他也不知道说什么,索性就转过身背对着十一不再看他,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尴尬气氛,十一说出那句话之后,一种报复的快感萦绕在心中,这让他心里觉得很是畅快,可当他看到夏靖戎转过身,也不与他辩驳,那股畅快之情顷刻之间又消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另一种异样的难受,像是有一团气压在他的心口,让他连呼吸都变得艰难起来,十一抿了抿唇。
他知道是自己说的太过,他也能想象的出来夏靖戎会是什么表情,他忍不住的就想先夏靖戎说一声对不起,想让他不要生气。
可是他不能,他须得时刻记着,那个喜欢着夏靖戎,事事以夏靖戎为先的十一已经死了,活在世上的应该是无情又冷血的华银针。
华银针不应该为了一句话去向谁道歉。
窗外阳光明媚,可是再如何绚烂的光也无法照进这件屋子,没办法融化这件屋子里冷冰冰的空气,好在这个时候,华杏林推门进来,他敏锐的察觉到屋子里不同寻常的气氛,在十一与夏靖戎之间看了几眼,小声说道“那个…马车准备好了…”
夏靖戎转过身,一言不发的抱起十一朝门外走去,他抱着十一上了马车,华杏林留外面赶车,马车中只有十一和夏靖戎两个人,十一不由自主的观察起夏靖戎的神色,他看起来并没有很生气,只是神情之间有些落寞,他摸了摸十一的头,苦笑道“十一,我怕并非铁石心肠,你说那些话,我听了也会难过。”
十一似笑非笑的瞥了夏靖戎一眼,说道“与我何干?”
说完,他掀开车帘做坐到了外面,和华杏林说道“去长平镇。”
话音刚落,夏靖戎也掀开车帘出来了,他把十一推回马车之中,自己坐到了华杏林的旁边“你若真的这么讨厌我,为何又……算了,还是我出来吧,马车里暖和些。”
夏靖戎说完这句话,就把车帘放下了,十一一个人在马车里,他动了动身子,缩到马车之中的一角,然后把那个琉璃瓶子放在了自己身边,瓶子里的那根苍白的骨头随着颠簸的马车上下晃动,十一把脸埋到膝盖之中。
他不敢想夏靖戎说道一半又咽回去的话。
他后悔了。
他以为自己能做到,能做到只为复仇而生,摒弃一切杂念与情感,就像十年前那样,可是他终究是高估了自己。
只要夏靖戎在他的面前,他总会忍不住想要放弃,总会忍不住想要去触碰夏靖戎。
十一对夏靖戎的执念并非一日一夜,长达十几年的岁月中,夏靖戎在他心中的分量已然不可估量,或许是习惯,也或许是天性使然,十一不由自主的就会开始观察夏靖戎的神情,去想自己说的话是不是让他难过,是不是让他不高兴了。
可是他知道,他不能,他不能因为因为夏靖戎的存在就改变自己的计划,更不能由着自己去想去看。
但世事往往如此,越是压抑越是克制,便越是忍不住越是难熬。
十一闭上眼,马车驶过了一片石子路,十一从身边把那个玻璃瓶握在手中,发出了一阵微弱的气音“靖戎,救救我…”
第59章
马车很快行驶至长平镇口,十一跳下马车,除了看起来眼睛有一点红之外,没有任何的异样,他向前走了几步,轻轻抚摸着石碑上的长平镇三个字。
这石碑已经在这里伫立了许久,饱经风霜,石碑底长出了些绿色的青苔,粗粝的手感让十一无比的怀念,他在长平镇中度过了此生最平静的一段时光,十一曾经以为他会一直呆在这里,然而正如日月周而复始,年年岁岁花开花落,即便再如何相像,今年的花也再不是去年的那一朵。
想来人心也正是如此,对你好时你便是九天上的神,厌恶你时你便连地上的泥都不如。
当年十一第一次来到这个小镇的时候,小镇之中的所有人都感染了时疫,镇外围了一圈的官兵,那些官兵劝他不要进去,说这病连宫中的太医都没办法治,他一个江湖郎中又能有什么办法,可是十一不听,他带着锦生和一个小小的药箱义无反顾的走进村子里,救了所有人的命。
时隔多年,再次来到这里,石碑还是这块石碑,景致虽未变,可他的心境早与从前大不相同。
走进村子里,村子里的人和从前似乎并没有什么不同,十一环顾四周,张屠夫还在他的摊位上大声叫卖,案板上放了一个大大的猪头,那些小孩子在街道中四处奔跑着嬉笑,他们和从前并没有什么不一样,一副天真无邪的模样,只是其中少了一个小芸,胭脂铺子里传来一阵女人的笑声,连小溪边钓鱼的人也换成了另一个。
十一不知道自己应不应该进去,他犹豫了一阵,最终还是咬咬牙,带着华杏林走进村子里,夏靖戎紧随其后。
夏靖戎对这个村庄有一种复杂的感情,他与十一在这里重逢又在这里定情定情,那些村民从前那样的照顾十一,他心中很是感激,可是也是同样是这群人,险些将他的十一烧死在木架上。
街道上的那群小孩子只顾着玩耍,路都不看,领头的一个小男孩撞到了十一,他揉了揉自己的脑袋,一抬头就看到十一的脸,他瞪大了眼睛,惊声呼道“华大夫!”
十一笑了起来,笑意却未达到眼底,他记得这个孩子,当时被绑在柱子上的时候,这个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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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就是用一双无邪又纯真的眼这样看着他,有事他真的会很讨厌这样无知又单纯的孩子,因为是孩子,因为年幼,所以他们无论做了什么事情,总可以用一句年纪还小来推脱,天真无邪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变成了一种推卸自己无情冷酷的借口,十一强忍着心中的不适伸手摸了摸那个男孩的头,问道“你还记得我?”
男孩重重的点了一下头,他挤开华杏林拉住了十一的手,看向十一的眼睛闪闪发光“华大夫,你走了之后发生了好多事情,我们大家都很想你。”
华杏林冷哼一声,显然对男孩的动作不屑一顾,他心中暗暗骂了男孩一声幼稚,不和他争。
比起这个孩子,十一更喜欢华杏林,华杏林年纪虽然小,但心思剔透,知道应该在什么场合做什么事情,十一喜欢聪明的人,他悄悄从男孩的手中挣脱出来,带着华杏林与夏靖戎两个人继续朝前走去,卖猪肉的张屠夫看到了十一,明显的愣了一下,他把手上的刀放下搁置在案板上,手在旁边的白布上擦了两下,眼神闪躲不敢看十一。
十一盯着那把刀,那是一把很普通的杀猪刀,却胜在锋利,吹毛可断,这应该是张屠夫用的最顺手的一把刀,他用这把刀替自己切过肉,也曾把这把刀,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人常说往事如云烟,没什么不能忘却的,可这些往事化成云烟,没有散去而是萦绕在十一的心里,把他的心重重包裹起来,十一挑了挑眉,小镇中的人对他的态度转变的不可思议,明明他逃走的时候这些人还对他喊打喊杀的,现在却又对他和颜悦色起来,十一原本都做好了会被抓起来或是赶出去的准备,他想过很多种解决办法,却独独没料到会是这样的状况,他站在肉摊前一言不发,张屠夫以为十一在考虑买哪一块肉,他知道自己许是自作多情了,却还是忍不住又问,有些期盼的看着十一“大夫,还和从前一样吗?半斤瘦肉?”
十一回过神来,他朝张屠夫摇摇头“不了,我只在这里呆一个晚上,明天一早便走。”
张屠夫有些失望的哦了一声,十一察觉到他的态度心中更是不解,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能让他们的态度转变的如此之快,他不明白却也没有表现在脸上,只当什么都没有察觉,以他的观察来看,无论是那些孩子的动作还是张屠夫的神情,都不似作伪,以目前的形式开来这群人似乎很是信任他,在村民的心中,他又变成以前哪个华银针了,这样也很好,方便他行事,十一问道“从前的医庐还在吗?”
张屠夫点点头“在的,大夫的屋子我们每天都有人去打扫的。”
十一微微一笑“张屠夫,不知道可否劳烦你让大家都去医庐一趟,我有一些事情想要和大家说。”
十一请他帮忙,张屠夫便以为十一已经不再计较从前的事情了,脸上又溢出喜色,毫不犹豫的答道“好。”
华大夫人那么好,从前那些事他怎么可能会与我们计较呢。张屠夫这样想。
他看了看十一的身后,突然发现只有华杏林和夏靖戎两个人,夏靖戎朝张屠夫点了点头,并不与他多说些什么,十一身上的大氅向下滑了些,夏靖戎走到十一身边替他系好带子,他眼中只看得到十一,再也看不下其他人了,华杏林则是站在十一身后,他摆出一副孩子专属的天真的笑脸朝张屠夫摆摆手,算是打了个招呼,夏靖戎这次没有易容,用的自己自己本来的面目,华杏林就更不用说了,这两人张屠夫都不认识,他有些疑惑道“华大夫,锦生和仁心姑娘没有和你们一起回来吗?”
十一似笑非笑的看着张屠夫“回来?”
十一手中紧紧地握着那个琉璃瓶子,一小截苍白的骨头的里面上下浮动,他握着这个琉璃瓶子就好像华仁心在他身边,十一深吸一口气,温和道“他们有事,暂时不能来,不过你无须着急,我相信你们肯快就能见到他们了。”
夏靖戎听十一这么说,突然拉住十一的手,十一甩开夏靖戎拦着他的手,他头也不回的朝医庐走去。
张屠夫通知消息通知的很快,一路上十一有意放慢了步子,他没有搭理夏靖戎,而是和华杏林说着从前他住在这里的时候是如何的开心快活,华杏林乖乖的一边听一边跟在十一后面,十一指哪儿他看哪儿,看十一脸上的那副温柔神情,他没敢问之后的事情。
华杏林幼时与兄长在贫民窟里长大,和野狗抢食的事情他都做过,或许是因为有这段经历,他比一般的孩子成熟许多,华杏林知道,十一这时候脸上的温柔不是假的,真是因为知道不是假的,所以华杏林难以想象,要经历怎样的变故,才能让一个人变的面目全非。
等他们到了医庐的时候,小镇上的人已经全都聚集在了医庐中,他们看着十一的眼神,热切又带着歉疚,有的人想主动走上前去向十一搭话,却始终是觉得不好意思,又默默的退了回去,
十一在人群之中看了一眼,发现福伯的夫人并不在场,主动开口问道“老夫人呢?她没有来吗?”
众人面面相觑,你看我我看你的把周婶推了出去,周婶叹了一口气,摇摇头“华大夫,您回来的时候不巧,老妇人前个月刚刚去了。”
十一这回是真的有些意外了,他惊讶道“怎会如此?我记得我走的时候老夫人的身体还很好,不像是…”
十一说的含蓄,分明是华仁心救他离开,从他的嘴里说出来就变成了是他自己离开,可当日究竟是什么情况在座的除了华杏林,个个都心知肚明,一说起这个,周婶更加不好意思了,她羞愧的低下头,当初逼十一放血的气势浑然不见,他诺诺道“华大夫,你不知道,自从你……你走后,村子里发生了一场疫病,外面的大夫一听说是时疫,怎么也不肯过来我们看病,我们都病了,身子疲软跑也跑不出去,原以为就会这样死了,没想到有个书生,从你的医庐里找到了你留下来的医术,我们照着医术上的法子抓药,熬药,病竟也真的好了,只是老夫人,没熬得过去。”
十一哦了一声,若有所思“原来是这样。”
周婶说完这些,惴惴不安的看着十一,又问道“华大夫,我家的小芸她…她现在还好吗?我…我想见见她。从前在家的时候,那丫头一到冬天就喊冷,我给她做了几身厚的衣服…”
十一脸上的笑容淡了几分,周婶的话勾起了他最不愿意去想的回忆,十一答道“小芸很好,你放心。”
他不愿意与周婶多说什么小芸的事情,十一拿出了两个青色的小瓷瓶放在了桌子上,岔开话题“实不相瞒,我这次来,只是为了把这药送来,虽说不能达到起死回生的生效,不过能延年益寿,让你们活的比其他人更长久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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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上的笑容没有一丝一毫的改变,看起来却平添了几分诡异。
第60章
众人面面相觑,对着桌子上的两个小瓶子都露出一些好奇的神色,有人想要伸手去拿,却又把手缩了回去,他们对这个小瓶子里的东西还是有一些疑虑,并不全然相信,可是十一说瓶子里的药能够延年益寿,村子里的人是相信十一的,张屠夫犹豫再三,问道“华大夫,你说的…是真的吗?这瓶子里的药真的会这么神奇?”
十一看着众人又是好奇又是害怕的模样,心中发笑,当初相信血能救人的是他们,现在把药摆在他们前面,他们却又不相信了,人世间荒谬之事,当真数不胜数,十一又回头去看夏靖戎,他怕夏靖戎当着所有人的面质问他坏了他的事,谁知夏靖戎已经坐下了并且吩咐华杏林去烧水煮茶,十一放下心,他心中自有主张,在村民面前不露声色,观察着他们的表情,觉得时机差不多了,他又补充道“这药极其难得,我所得也不多,这两瓶之中只有十二颗,怎么分我不会管,你们信也好不信也好,明天一早我们便会离开这里,至于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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