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你倒数之左右手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豆瓣君
“嗯,你说……哥……听着呢。”林原呼出一口烟,调整了下身体,让傅冲更舒服地半靠在自己的身体上。
“哥,我知道你……心里有我,可是,你也有家,有妻子,有前途……你不是一般的老百姓,这一点你比我更清楚,对吧?在体制内混,虽说现在离个婚也不算什么大事儿,可那是对一般人说的,你这个级别的领导,没那么容易吧!再说嫂子的家世在那儿放着呢,你们俩的组合可不是普通的两口子那么简单,那婚哪是说离就能离的啊。真要因为咱俩的事儿逼急了她,对你,对谁都没好处。”
林原“嗯”了一声,又点了一根烟。
“我这头呢,我爸妈都是农村的老头老太太,思想上就不用说了,要是知道我因为想和男人在一起不打算结婚,我妈那肯定是一哭二闹三上吊,我爸倒不能像她那样闹,可他身体都那样了,我哪敢提这个茬儿啊。还有我女朋友,我不是跟你置气才这么说,雅娜她对我真的是没的说,和我在一起,既不图我升官发财,也又不像有的女孩那样爱慕虚荣,对我和我爸妈,都尽足了心思……”
“那你现在对她……跟对我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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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样吗?”林原叼着烟听他说了半晌,一直没有作声,听到他说到雅娜,才幽幽地问了一句。
傅冲被他忽然间的询问愣住了,他怔怔地看着林原嘴边忽明忽暗的烟头,“不一样……对你们是不同的感觉。”
他硬生生把一句“我更对你有感觉”咽回到了肚子里。因为他知道,即使他不说,林原内心也会明白,但是如果自己清楚地表达了对他的喜欢,这个男人一定会抓住这一点大做文章,不让自己轻易放手。
“所以你的意思是……还要和她结婚呗。”林原把烟头狠狠地按熄在烟灰缸里。
“哥,我觉得这是我必须要过的坎,这婚姻是我的宿命,也是雅娜的宿命,不早不晚,我和她认识了,相处了,太难分开了,如果我先遇到的是……唉,事到如今,我得承认我扭不过亲情和世俗这股劲儿,我想,咱们俩……也不能那么自私,只为了咱们的爱就让别人那么痛苦。”
林原站起身来,走到窗前,去看远处云岭山腰上那弯有些淡漠的月亮,不知道为什么,那月光在今夜看起来是特别的淡,特别的冷。似乎有风从山上吹来,那是落山风吧,最是容易吹醒游子和悲情的人的残梦,让他们在无眠的夜里碾转反侧,对月无言。
他不知道自己在窗前这样静静地站了多久,等他转过身来,发现傅冲一张脸枕在雪白的枕头上,沉沉地睡着。那原本浓浓的酒意经过激烈的运动已经消散的差不多了,现在的他,一张端正却紧蹙眉头的脸被那苍白的月光染上了一点鱼肚似的白,可能被这一天的劳乏与情绪的波动累到了,呼吸均匀而绵长,像一个带着点委屈却被母亲夜曲催眠的少年,尽管还装着心事,却还是……睡着了。
林原深深地凝视着他的脸,许久,他轻轻叹了一口气。窗外那本就轻薄的月光也忽然被一团黑云遮去了身影,整个大地变得更加的黑,原来,今天的夜里是没有星星的。那么,明天的金山又会是一个什么样的天气?
林原的脑海里忽然浮现出晚唐诗人许浑的诗句,“一上高城万里愁,蒹葭杨柳似汀洲。溪云初起日沉阁,山雨欲来风满楼……”
市审计局副局长李宏图九点钟便接到林原市长打来的电话,让他九点一刻准时到市长办公室,并特别提醒他不要让傅冲知道。
在从审计局往市政府去的路上,李宏图的大脑飞快的旋转着。他似乎猜到了林市长忽然之间找自己的原因,傅冲……要结婚了。
只是,即使猜到这个原因,他也猜不出市长找自己的用意是什么。林市长与自己小舅子之间的事儿,他曾经在脑子里大胆地联想过,虽然每次都让他额头冒汗,心里发紧,但是他知道自己的想像是……对的。虽然不知道林市长为什么好上这一口,更不知道傅冲怎么会也有这个癖好,但是李宏图知道这两个人之间,绝对有非常特殊的关系。
从上次傅冲从北京回来突然被退回秘书科,之后又被调回市长身边,到他忽然为了照顾市长而取消与雅娜的婚礼,尤其是上一次林市长在自己这里打听了雅娜具体的工作单位和一些基本情况后,雅娜马上便被安排下派到最边远辛苦的乡镇,这一切,都验证了自己的想法,林市长非常地在意傅冲,甚至不能接受他走进正常的婚姻。
李宏图擦了擦不知道是走得太急,还是别的什么原因而渗出的汗水,那么,傅冲这回是真的要结婚了,林市长……想要干什么?
他在九点一刻准时敲了敲市长办公室厚重的大门,一个阴沉冷淡的男声从里面传来,“进。”
严雅娜在下班前接到傅冲姐夫的电话,约她见上一面,说有点事儿要单独和她谈谈,并且让她先不要和傅冲说这件事儿。雅娜感觉十分诧异,傅冲最近言行古怪就够让人琢磨不透了,怎么他们这家人都变得这么神经兮兮的。
出了单位,李宏图的车已经在门口一侧等着她了。雅娜上了车,李宏图有些不自然地朝她笑了笑,把车开了出去。
车子停在一处很显眼的广场空地前,不远处的马路上人来车往,车子里却是一片安静。
“你说的我没听懂姐夫,你再说一遍……”雅娜的脸色好像比她白色的羊绒大衣还要苍白。
“那个……就是……林市长让我转告诉你,小冲……小冲他为了帮家里老人治病,帮……我提拔职务,帮你中止下派,傍上了林市长,做了他的……情人。”李宏图的脸色也没有好看到哪里去,额头上的冷汗不停地冒出来。
他刚才飞快地按照林原的指示对雅娜说了一遍,眼下再重复,却发现自己的嘴像是被人灌了铅一样的沉。
“然后呢?”雅娜的手在手袋的皮绳上一下一下的抻着,好像要把它从皮包上抻下来才算完成手指应做的工作。
“他说他不能让你们俩结婚,因为小冲现在是他的……情人……是主动傍上他的,他给了好处的,他让你……和小冲分了。”
“他放屁!傅冲是他说的那种人吗?他有病,别人可没病,我要是相信他的话,我也算白认识傅冲了……姐夫麻烦你把我送到云开酒店去。”
雅娜侧头看了有些发怔的李宏图一眼,“怎么?姐夫这样的事儿难道我不和傅冲对质一下吗?难道姓林的说什么就是什么了?李局?能麻烦你送妹妹一下吗?”
李宏图擦了擦头上的汗,启动了车子。他现在才发现,外表再柔弱秀美的女人,在捍卫自己感情的时候,都会变成凶悍的母狼。
不过再凶狠的动物也不一定能斗得过挖下陷阱的猎人。李宏图眼前不由得浮现起林市长那双眯着的眼睛,那目光来自端坐在豪华办公桌后的高级转椅之上的,一个面色冷峻却又帅气无敌的男人。他清楚地记得那目光中的冷酷,也记起了他交待给自己的任务。在一个红灯的路口,他悄悄把一个只有两个字的信息发到了早就存好的号码之上,“来了。”
傅冲有点奇怪林原今天的表现。
从早上起来,他都没有再就自己和雅娜的婚事再说些什么,似乎,他被自己昨晚坦诚的心里话打动了,最终还是默许自己和他一样走进婚姻这个现在让自己既怕又想要的香笼。
可是,那是他的性格吗?傅冲心里隐隐感觉有一丝怪异和不安。不过,另外一种情绪倒是让他有些莫名的喜悦。昨晚两个人远远超过以往激烈程度的疯狂让他心里的一个结悄悄打开了一些,他相信在他回来之前,那个美少年确实是进入了他和林原的房间,留下了淡淡的香水味道,但是林原现在的身体没有人比傅冲更了解,他知道他们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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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回来之间还没有做过那个让自己想想便会感觉烦躁和恶心的事。虽然,这让他更加好奇那个少年所来的目的。
晚上两个人都没有需要加班的工作,下班后便早早回到了云开。
两个人换上家居的衣服,林原在客厅看电视,傅冲系着围裙在厨房忙碌着。
还有一道菜便要工了,一双男人的手忽然从围裙后伸了进来,一点点褪去了傅冲的运动裤,在他的小内裤上温柔地抚摸着。傅冲手上的东西已经弄了一半,不想中途放弃。只得任那个流氓在自己身上放肆着。那只手纯熟的技巧让他很快便高高支起了自己的雄伟,林原索性把他的内裤也褪到了脚踝,让傅冲勃发的雄伟整个暴露在厨房微温的空气里。
他的手指在他的身体上轻轻的碰触着,灵巧的舌头在傅冲的耳边舔*弄着,引逗得那个男生的呼吸越来越粗重。
他好像听到了门口有一点异样的声音,却没有回头,相反,他轻轻扳过傅冲的脸,两个人甜蜜的亲吻在一起,在那密不可分的唇的下面,他的手用力地……逗弄着它。
雅娜在快速升向三十六层的电梯上静立着,闪亮的电梯板照出她有些紧张和隐隐绝望的脸。
总统套房的门竟然没有关严,可以清晰地看到里面透出的一丝光线。她忽然就有了一个让自己惊慌却又无法控制的念头。她轻轻推开门,慢慢走进了这装修异常豪华的房间。
客厅里的电视在热烈地上演着最狗血无比的韩国爱情剧,屏幕上的女主在飘满白雪的街道上无声的哭泣,手机已经掉在了雪地里,却已哭得浑然忘记。
旁边的厨房里飘出诱人的香气,她往里面看了一眼,手里的提包“啪”地掉在了地上。
作者有话要说:
《咸阳城东楼》唐许浑
一上高城万里愁,蒹葭杨柳似汀洲。
溪云初起日沉阁,山雨欲来风满楼。
鸟下绿芜秦苑夕,蝉鸣黄叶汉宫秋。
行人莫问当年事,故国东来渭水流。
好累的一章,不是身体,是心,你们懂我吗?呜呜,我想,这就是虐吧……虽然我没有那些写虐文的大大们那么会花样翻新的虐,但在我心中,我觉得这种现实的虐才是真的虐,吼吼……
☆、第十九章 下
雅娜相信未来的自己永远也忘不了那一天电视里正在播放的韩剧的画面,那个一脸哀伤的女主,在白雪飘飘的长街上越走越远,只剩下她失落的白色手机在雪地里不停地响着寂寞的铃音,直至被晶莹的雪花所掩埋,像是,埋葬了一颗纯洁的心。
而此时此刻的自己,面对的是另一个让人瞠目结舌的画面,是的,她的提包掉在了地上,她的双腿不停地发抖,她的嘴角在不由自主的哆嗦……她听到耳边传来一个女人恐怖的尖叫,她以为那是电视里传来的声音,竟然还下意识地往电视机的方向去寻找声音的来源,却忽然发现那声音原来是从自己的嘴里发出,只是比从前任何时候的自己都叫得凄厉,叫得疯狂,以至于完全听不出那是自己的声音。
傅冲被林原火热的亲吻和挑逗的抚摸弄得满身是火,他松开手里抓着的青菜,慢慢转过身来,两只手搂住林原的后背,闭着眼睛深情地品尝着男人湿热的双唇,他的坚硬在他的手中越来越雄伟,他用力往他身上贴近,只想和这个自己命中的魔星近一点、再近一点。
他的耳边突然传来“砰”地一声,好像有什么东西掉在了地上,他还没来得及睁开眼睛,一个女人惊恐凄厉的叫声仿佛一瞬间穿透了他的耳膜。
两个男人的身体快速地分开,都迅速转向那声音的所在。傅冲惊恐地看着面前的雅娜,看着她脸上同样惊恐莫名的表情,那一刻,他甚至以为地球已经停止了转动,自己已经被人杀死在了现场,呼吸和心跳似乎都已经停止。
他甚至忘记了去提起堆在脚踝上的裤子和内裤,以至于在大脑有了一丝反映刚想移动身体时差点摔倒在地上。他低头看见自己狼狈的样子,无边的羞愧和自责让他的脸瞬间胀得通红,急忙浑身哆嗦着弯腰去拉脚边的裤子。
雅娜停止了尖叫,她的手捂在自己的嘴上,似乎是怕自己会再次发出那人的喊声。她像是忽然间明白了什么,转身便往房门跑去,只是她不知道自己的双腿早就已经虚弱的没有一丝力气,支撑不住身体想要做出的这个激烈的动作,一下子跌坐在地上。
傅冲提好了裤子,两步冲到了雅娜身边,俯下身想要扶她站起来。他刚抓住她的一只胳膊,她已经坐直了身体,抡圆了右臂,猛地扇了他一个耳光。
这耳光大概用足了她全身的力气,以至于发出一个清脆之极的声响,房间里的三个人似乎都被这响声吓了一跳,一时间谁都没有发出一点声音,只听到电视机里传来一阵韩语版的缠绵歌声,似乎,那虐人的狗血剧也已到了尾声。
“放开我……”傅冲听到雅娜低低的、冷冷的声音。他轻轻松开了自己的手,半边脸已经麻了,已经开始发烫、发热,他心里却有一个强烈的念头,为什么她不给自己另外一边也狠狠地打上一个耳光。
雅娜慢慢站起身来,顺手从地上捡起自己的提包,她甚至一眼都没有去看站在沙发边上一脸阴沉的林原,只是看着同样抬起身的傅冲,在他一边苍白一边胀红的脸上凝视着,看着他脸上几道鼓鼓的指痕,她从他身边走了过去,两个人擦肩而过的刹那,傅冲看到她像避开瘟疫一样侧过身避开自己的身体,听到她似乎用鼻腔发出的充满鄙夷的声音,“让开!不要脸……恶心!”
不知道为什么,他忽然想起厨房的洗菜池里自己还没有洗完的菜,空心菜!如果人可以像菜一样没有心……是不是……痛苦就会少一点。
可是人是有心的,而且还会感觉到……疼。
他看着雅娜雪白的羊绒大衣在房门处一闪而过,她像是一只白色的蝴蝶悄然飞进这个房间,又带着折翼般的伤痕翩然而去。那蝴蝶采不到花心上的蜜,因为它已经被人偷偷吸吮的光,一滴不剩。
傅冲愣了有那么几秒钟的时间,忽然回过神来,大步奔出了房门。电梯已经在飞快地下降,他哆嗦着用手指按着按纽,脑海里有无数个画面、数不清的人脸,交替着、旋转着,像一堆找不到头绪的乱麻。
电梯上来又下去,等他追到云开酒店的大门外,正看到姐夫李宏图的车从不远处开到酒店的门口,雅娜拉开车门上了车,不知道说了句什么,傅冲看到姐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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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自己这边望了一眼,车子飞快地驶了出去。
雅娜……姐夫……下派……提拔……
那脑海里乱成一团的人脸、不断更替的画面似乎都渐渐平静了下来,一点点地拼凑、重叠,慢慢地,重叠成一个人的脸、一个男人的脸。
那张脸很帅、很有型,可是那脸上一双微微眯起的眼睛里,却似乎带着说不出的阴狠和冷酷。
那是林原的脸。
傅冲回到房间的时候,意外地看见林原正在洗自己刚才没有洗完的那些空心菜。
他慢慢走到他的身后,身体靠在餐桌的边缘,因为他感觉自己的双腿有些发软。
“你知道她会来?”傅冲问得平静而又淡然。
林原的身体僵直了一下,又继续洗手上的菜,“是,我知道。”
“你怎么会知道?”这房间里的中央空调一定是坏了,傅冲下意识地抖了几下,身上一阵阵的冷。
“我让你姐夫把咱们俩的关系告诉她了,我想她一定会来问问你吧。”林原把洗好的菜放到空盘子里,抖了抖手上的水,好像要把一些不顺心的事也一并抖了开去。
果然如此。
傅冲感觉在自己心里面有一个原本便不是很稳固的东西轰然崩塌了。
“你还特意给她留了门吧……”他发现自己的声音好像失去了中气,像是在呢喃,又像是在自言自语。
“没错!她不是想看见,想知道咱俩是昨回事吗,那就让她看个够!”听到傅冲好像丢了魂一样的声音,林原的语气就像他多变的脸色一样忽然变得凶狠起来,好像带上了一股勃发的怨气。
这股怨气像是可怕的“非典”,像是会传染一样,转瞬间便充胀到了傅冲的身体。他支在餐桌上的双手颤栗着,上下牙床也紧紧的咬磨着,似乎想要在空气中啃啮什么。
是的,他现在就想扑上去,在面前这张帅气冷峻却又阴险狠辣的脸上狠狠地啃咬,看看他英俊的面皮下究竟是一副什么样的丑恶嘴脸。
这个男人,这个口口声声说爱自己的男人,和自己夜夜交*欢恩爱无边的男人,原来还是那个为了满足自己私欲,就能用台灯砸昏自己、强*暴自己的畜牲!在他的心目中,依然只有他自己,只爱他自己!他从来不会去顾及其他人的感受,哪怕那个人就是他的至爱,他也根本不在乎会不会伤害到自己的尊严和苦苦挣扎守护的那份卑微的灵魂!
“她现在知道你是啥样人了,肯定不会坚持和你结婚了,你放心,她心里舍不得你,不能把你和我的事说出……”林原的话刚说了一半,他还想告诉他自己用权力和仕途威胁了他的姐夫,那个一心想往上爬的男人更加不会把小舅子的事和家里人说出来。
傅冲在听到他说出“她现在知道你是啥样人了”的时候,怒火便烧红了他的眼睛。没错,他那个向来乖巧伶俐、温柔睿智的女朋友已经告诉了自己在她心目中是个什么东西。
“她知道我是啥样人?对!她知道我是个不要脸的变态了,看见我让你玩j*b了,这回你满意了是吧?你如愿了是吧?”他双眼通红地朝林原冲了过去,身体里那股冲天的怒火让他想把这个男人按在地上狠狠地打。
他已经失去了最后的理智,嘴里还在恶狠狠地咒骂着,一双有力的拳头在林原的脸上、身上狂暴地击打着,好像自己揍的对象是一个不共戴天的仇人,而不是那个同床共枕的爱人。
当有一丝残存的理智重新回到身体里的时候,他发现自己正骑在林原身上,两只拳头火辣辣的,手背上沾满了鲜红的血迹。
他仿佛忽然记起了刚刚过去的一幕,那个男人从他势若疯虎一样冲过来起,便一直一动不动,任自己把他扑倒在地,任自己在他的脸上、身上痛击着,既没有闪避,更没有还手。
他英俊的脸庞被自己的拳头打破了好几处,嘴唇和眼角都乌青着肿了起来,一只耳朵也被刮破了,还在汩汩地往外流着殷红的血。他常常眯起的眼睛此时被肿胀的伤口衬托得更加狭长,可是傅冲却在里面看到了那个男人有些奇怪的……坦诚的目光。
是的,即便他在自己背后做了这样阴狠卑鄙的事,他却并没有用谎言去伪装和欺骗自己,这个男人,即使卑鄙,也卑鄙得如此坦荡。
“对不起……我没有办法,我是真的放不开你……”
他的声音从肿胀的嘴唇中穿透出来,有一丝沙哑,有一点无力。
“你为什么不还手?你和我说什么对不起?装什么伪君子?姓林的,你不用装,我比谁都认得你!你他妈就是个最阴损的混蛋……”傅冲从他身上站起来,嘴里还在不依不饶地骂着,可是为什么,看着那个男人一身的血迹,莫名的平静,他的心竟然疼得像是要喊出来一样。
它到底为什么疼啊?傅冲感觉自己的脑袋和心一样疼了起来,如果继续留在这里的话,自己一定会变成一个疯子,一定会!
他低头看了一眼地上那个平静却紧盯着自己的男人,抓起电话,穿上鞋跑了出去。
地上的林原咬着牙支起浑身酸痛的身子,他用手背蹭了蹭嘴角的血迹,嘴里发出“嘶”的一声。这小子犯起浑起来下手真狠啊!“可是这一次,我真的是心甘情愿让你揍的……”
因为在那个落山风呜咽、月光凄冷的夜晚,当傅冲因为疲累在床上慢慢入眠的时候,站在窗前的林原已经暗暗下定了决心。
我知道这决心的后面将会有人背上巨大的痛苦,包括我深爱的你,可是我已经带着你走上了绝路,向前,或许是粉身碎骨;向后,我和你却注定是咫尺天涯!
我……宁愿做那个对不起你的人,也绝不做那个放弃你的人!
傅冲打车来到枫情雅岸的新房,他想知道体弱多病的父母现在是不是还享受着那份平静。他在路上给李宏图打了电话,对方的电话一直处于无法接通的状态,这让傅冲悬着的心越发不安起来。
当妈妈打开房门,看到穿着运动衣裤的傅冲有些紧张的站在门口时,愣住了。
“儿子你怎么来了?这么冷的天就穿这套衣服出来了?有啥事儿昨地?你这边这脸昨这么红呢?”老太太一边把儿子拉进供暧还不错的房间,一边狐疑地上下打量着他。
“没事儿,我在外面跑步来着,可能冻的吧,我也不知道为啥就特别想来看看你和爸,我爸呢?”傅冲看见老太太没有什么异常,一颗心慢慢放松了下来。
“你爸先睡觉了,他动完那个手术后听大夫的建议,天天睡得可早了。”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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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太见儿子的样子似乎确实没有啥事儿,眼睛又转回到了电视上面。
“妈……我今晚不回去了,想在这儿睡一宿,省得回去还得折腾……我领导,”他一边说一边推开预留给自己和雅娜的卧室。
“那你一会儿洗洗就睡你俩那屋吧,我和你爸都没碰过那屋里的东西,还是雅娜拾的原样儿。”老太太爱怜的看着儿子高大的背影,见他关上卧室的门才又把目光转回到电视上。
傅冲没有开灯,合衣躺在隐隐带着一股香气的大床上,眼睛盯着对面的墙。
屋子里没有拉上窗帘,如水的月光透过飘窗的玻璃洒进这间雅致的新房,照得房间里的一切都有些朦朦胧胧、若隐若现。傅冲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对面墙壁的婚纱照上,那是一幅在清水河畔取景拍下的、一身学生装束的亲吻照。在这昏暗的夜里,银白的月光下,那像框中亲吻的男女似乎被渲染上一层无边的落寞,仿佛这夜色有多深,那吻就有多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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