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夏夏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彼荼
像是故意的,季青故意离得他很近,近到面贴面,紧紧握着他的手腕,白夏连呼吸都停滞了,以至于让他能一清二楚听到那头李嘉树在说什么。
“季青哥,你们到家了吗?”
季青看了眼白夏,轻声回到,“恩。”
李嘉树的声音听不出来任何情绪,白夏猜不到他现在在哪里,在做什么。
“我今天可能不回去了,夏夏得拜托你照顾下……”
白夏内心一万个拒绝,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他觉得在李嘉树和季青之间,自己就像是个外人。
“恩,你那边顺利吗?”
“挺顺利的,明天就能签合同。对了…这件事先别告诉夏夏,我不想让他知道…”
白夏闪着希望的目光蓦地黯淡下来。
他以为他们之间已经足够亲密,足够到没有秘密了。
两人又说了几句,白夏却没有听下去,李嘉树甚至没有让他接电话,也没有问他好不好,就把他托付给了别人。
一个让他害怕至极的人。
“不好奇?”季青问道,深邃的眼睛看着他,像要把白夏看穿,“小孩子应该保持好奇心的。”
“我不是小孩子。”白夏无心反驳,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他对李嘉树也是这么说的。
“哦?”季青对他幼稚的反驳并不感兴趣,“但你应该知道。”
“嘉树哥会告诉我的。”
“是么,我可不这么认为。”季青嗤笑道。
有一种情绪在白夏的胸口呼之欲出,是难过吗?失落?伤心?他形容不出来。一个让他抓狂的事实就在他眼前,他却触碰不到。
季青往后退了几步,压迫感随即消失,可白夏依然整个人贴在墙上,僵硬着不敢动。
“白夏。”他突然开口道,“我有说过你真的很像一个人吗?”
白夏怔怔地摇头,他被松开的手腕通红,骨头像断了一般,使不上力。
“是真的很像。”说着,季青打开手机滑来滑去,最后停格在图册中的某一张,递到白夏面前给他看。
白夏揉着他几乎要废掉的的手腕,季青体格不算健壮,却有着不可估量的力气,当他抬眼又是一愣,照片上那个笑着的人…和他真的好像。
如果不是确定自己真的没有拍过这张照片,白夏自己都要认为手机里的人是他了。
“我弟弟。”季青抽回手机,嘴角抽搐着笑,“亲的,我从小带大的。
照片里的人看起来要比白夏稚嫩一些,像是两三年前的白夏,他头上带着金光闪闪的王冠,手里拿着不知道什么奖的奖杯,俨然一个小王子的模样。
白夏不自觉的低下头,感到自卑,虽然两人看起来很像,但是他身上永远都不可能散发出那么耀眼的光芒。
他感觉到巨大的悲伤包围了自己,但那悲伤并非来自自己,而是来自房间里的另一个人季青。
“我很爱他,比世界上任何一个人都爱他。”
不得不说,白夏真的很适合做一个倾听者,他已然忘了刚才发生的一切,静静听着季青往下说。
“但是我没有保护好他,让他受伤了。”季青喃喃自语道,似乎不记得房间里还有另外一个人。
白夏呼吸都轻了几分,眼光中透露出同情,悄悄往门口的方向移动。
“我想他会原谅你的。”
“不会了,再也没有机会了,他已经去世了。”季青在即将暗下去的手机屏幕上虔诚地一吻,眼睛毫无焦点的继续说道,“自杀。”
白夏刚要去开门的手顿住了。
“所以我常常在想,为什么他死的那么痛苦,你们却活的这么幸福呢?!”
他的声音陡然提高,几乎是在咆哮,白夏吓得发抖。
他不知道季青说的你们指谁,但自己肯定被包含在其中。他能嗅到空气里危险的味道,迅速打开门想要逃走。下一秒季青有力的臂膀缠绕住他的腰,手臂,在他还没有来得及反抗的时候已经紧紧禁锢住他。
他快要无法呼吸了。
他用全部的力量在反抗,在季青看来却无异于以卵击石,白夏太瘦小了,就像他那同样无力反抗的弟弟一样。
耳边传来喷薄的热气,是季青略带沙哑的声音,“不要试图反抗,我怕我会杀了你。”
第21章第二十一章
世界都在旋转,眩晕感让白夏感到想吐,在他还没来得及这么做的时候,已经被狠狠摔在床上,额头碰到床头的木板发出砰的响声。
白夏感觉自己像全身的骨头都碎了,本能让他挣扎,尽管看起来像恶狼口中垂死挣扎的小羊,徒劳无功。
“你放开!你放开!”再不知道他想要干什么那白夏就是真的傻了,可是他两只手被紧紧握住,庞然大物压在自己身上,丝毫没有他反抗的余地。
季青好似很享受他的挣扎,嘴角挂着一抹笑,居高临下看着他那绝望的模样。
他在想,那时候季年也是这样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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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表情吗?这么弱小,痛苦,不堪一击,却让人心疼怜惜。
“你走开!不要碰我!”
“哥哥!哥哥救救我!”
季青饶有兴趣地听着他无用的呼救,“他不会来救你,而且……他会……”
白夏瞪大眼睛等着他说下去,季青却没了声音,随后一笑,“……哦,对了,你哥不让我告诉你。”
“你个变态!”
“变态?”季青眼中似乎有些恼怒,不过很快便化为正常,“我喜欢这个称呼。”
那只手像蛇一般钻到了他的衣服里,冰凉,一点一点在他的背脊上滑动,最终停滞在尾骨上。
白夏被按在床上,这个姿势让他看不到季青的表情,但魔鬼的样子总是如出一辙。
“他有碰过你吗?”
白夏的呜咽和呼救被他捂在手里,季青用他青筋隆起的手掌封住了他最后的声音,伏在他耳边道,“别说,让我来猜猜。”
一丝凉意侵入到身体里,紧接着是更多,房间里并不暖和,甚至可以说是冷,白夏全身发抖,但更多的是来自心底的恐惧。
没缘由的,他就是相信,这个人什么都做得出来。
哥哥呢?李嘉树在哪里?
他是不是再也没有机会见到他了?
他轻盈的身躯又被翻了过来,眼前是贴满壁纸的墙壁,上面还有李嘉树随手记下的文字。
“哥哥……”他想到上星期他们见面,临走前自己还在跟他怄气,为了一点小事就跟他生气。
魔鬼在啃食着他的脖颈,很痛很痛。
“哥哥……救我……”那首歌词他都还没有开始写。
白夏眼前已经是一片模糊,泪水让他什么都看不清,只有影子,那张被模糊的脸是李嘉树吗?
季青缓缓停下了他的动作,他听到了年年的声音,年年在叫他。
“哥哥……你为什么不回来啊……”
“哥哥不要我了吗?”
“哥哥……救我……”
季青看着身下这个泪眼朦胧的少年,他一双绝望又水灵的眼睛盯着自己,他在向自己求救,年年在向自己求救。
泪水在他的眼角不停滑落,年年一定很难过,自己那么爱他,为什么那天没有听他的话早些回家呢?
“宝贝,不哭了,哥哥回来了……哥哥再也不走了……”
他死死抱住身下的少年,害怕自己一松手一切便失去了,他虔诚的吻着他的头发,每一根发丝都要染上自己的味道,年年啊,他的宝贝,他的年年。
白夏清醒了一些,他感觉到那个人紧紧抱着自己,他的手没有目的的四处抓着,突然触犯柔软的枕头下一个坚硬的东西。
是剪刀。
他有一段时间总是做噩梦,李嘉树说李阿姨告诉他把剪刀放到枕头底下就不会做噩梦了。
季青还在他耳边说着什么,他听不清,只知道一下一下的亲吻让他感到恶心,十分不舒服。
下一秒,有什么坚硬的东西刺进了他的身体,他不可思议地看着自己怀里的少年,他依然那么动人,让人怜惜,却比刚才多了一份从容。
湿润的液体缓缓从体内流出来,把他黑色的衣服染的更深,他伸手去触摸,是鲜红的血。
少年也被吓坏了,似乎自己也没有想到,沾着血的剪刀还在他手中宣示着他刚才做过什么。
季青跌跌撞撞地从血泊中起身,血不停流着,滴在白色的地板上尤为显眼,他本能地捂着肚子一侧,扶着门狼狈地走了出去。
白夏愣在床上,他身上和手上也满是血,剪刀被扔在地上发出金属碰撞的声音,在空空的房间格外响亮。
衣服不整齐地挂在他的身上,脖子上还未消除的红痕,红色和他白皙的皮肤形成鲜明的对比。
季青会不会死?
他是不是杀人了?
半晌,白夏才回过神来,以同样跌撞着又略显狼狈地跑姿追了出来,血在楼梯口消失了,他追到街上,只听到了远方救护车离去的声音。
屋子里弥漫着血腥味,白夏匆忙地把印着灰白条纹的床单扯下,可是不够,血的味道还是充斥在他周围,他把地上的血印拖干净,一遍又一遍,把自己身上被扯坏的衣服和脏掉的床单一起扔进垃圾桶,屋子里已经比任何时候都要整洁,可是他还是能闻到那股铁锈味。
粘稠的血迹沾到了他的身上,白夏感到全身都不舒服,他站在狭小的浴室里任凭水流冲刷着,打着哆嗦也全然没有意识到水有多冷。
做完这一切,白夏才像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把手机充上电疯狂地给李嘉树打电话,正在通话中,无人接听,最后关机了。
哥哥今晚去了哪里?为什么不回来啊……
他好害怕。
终于破旧的手机被他戳了许久后变成了黑屏,没了动静。白夏蜷缩在小小的沙发上,墨黑色的头发滴着水,沾染了血的一切都被他扔到了垃圾桶里,随着垃圾车离他越来越远。
破旧又厚重的窗帘遮住了光,他就这样保持着婴儿般的睡姿不分昼夜地睡着了。
李嘉树接到电话时刚找到一家宾馆,号码是个陌生号码,听完后他还没来得及入住便背着包匆匆走了,对此前台的迎宾很是不满。
电话是一个医院打来的,简单跟他讲了季青的情况,因为他的最后两通电话都是打给自己的,因此医院才会联系到李嘉树。
他们还说,情况不是很乐观。
李嘉树以最快的速度买了回去的车票,他在候车厅打给了涵子他们,把情况简单说明了一下,让他们先过去。
季青不是和夏夏在一起吗?怎么会受伤?那夏夏呢?
李嘉树感到没由来的心慌。
拥挤的人潮推涌着他走向检票口,手机在口袋里震了好几下他都没来得及看,等坐在火车上时,已经关机了。李嘉树这才想起来自己忘了充电。
到了医院时已经很晚了,他来的也巧,医生刚下手术台,好在没看见他就说什么“我们已经尽力了”之类的话,这让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抢救过来是一回事,醒过来是另一回事,季青躺在病房里一直没有醒,中途医生又来检查了好几次。几个人谁也不敢放松,一整夜没合眼。
第22章第二十二章
几个人商量轮流留在医院照看季青的时候,季青才恢复了意识,渐渐睁开眼。涵子长舒一口气,全然没了昨晚那种担心的神情,玩笑道:“总算醒了你!我们几个正商量着把你的花呗平分了呢!”
季青手上挂着点滴,脸色苍白没多少血色,也跟着她笑。
几个人悬着的心总算放下来了,成子挂着两个乌青的黑眼圈倒头就睡,管他医院不医院的,身心俱惫的人已经顾及不了太多。
“怎么回事啊?最近你也没得罪什么人呐
致夏夏 分卷阅读31
,遇上抢劫了?”
季青神情里有些闪烁,不过马上就掩饰过去了,点点头算是承认,“恩。”
阿康觉得不可思议,“还真是啊,兄弟你真是太不幸了。”
涵子看着桌子上放着的从他沾着血的上衣口袋里拿出来的钱包和手机,不知道心里在想什么,缓缓道:“看不出来你是这种爱财如命的人。”
“下回再遇到劫匪可别拼命了,这些都是身外之物,还是命重要。”
阿康和他开着玩笑,李嘉树站在病床边一直没有说话,涵子看出他有心事,拍拍他的肩膀道:“你也累了吧,快回去休息。”
“季青哥,那个…夏夏没跟你在一起吗?”
季青悬在半空中的手一顿,低着头没有看他,接过涵子递过来的水果道:“我把他送回家了。”
李嘉树点了点头,不再担心,他从刚才就一直在打白夏的电话,都是关机。本来说好的是让白夏先去季青那里,等他回去了再去接白夏,没想到出了这种意外,现在知道白夏没事心里放心了许多。
白夏在梦里听到了开门的声音,有人开了灯,是李嘉树回来了。
他很想像以前一样一听到开门声就扑到他的怀里,可是现在感觉脑袋好沉,腿也像灌了铅一样,躺在沙发上动弹不得。
“夏夏?怎么睡在这?”开口是李嘉树清亮的声音,和他唱歌一样好听。
白夏张了张嘴,不确定自己是不是真的发出了声音,“在等你。”
李嘉树明显一愣,想说的话被噎在喉咙里,因为拉着窗帘的关系房间还是很暗,他感觉白夏的脸上在灯光明灭间与平时有些不同,可又说不出来哪里不一样。
“傻夏夏,可以去床上等我啊,外屋没有暖气,冻感冒怎么办?”他脱下外套把白夏整个包裹在怀里,抱着他去卧室,本以为他会冻到,没想到他反而全身发烫。
“你去哪里了?”白夏乖乖地把双手搭到他的脖子上,软糯糯地问。
李嘉树未察觉到房间里换了新的传单,还有拖得十分干净的地板,只感觉空气里飘着一股清香的味道,很好闻。
“有点事情。”他把人放到床上,盖好被子,掖着被角,摸了下他的额头道:“宝,你发烧了,我出去买退烧药,你先睡一会儿。”
白夏烧的有点迷糊,什么也没听进去,只听见出去两个字,拉着他的胳膊不让他走,“我没有发烧,你不要走。”
李嘉树现在顶着两个硕大的黑眼圈,他已经一天一夜没合眼了,不比白夏好受到哪里去,连说话的力气都快没有了。
“听话,我马上回来。”
“不要走…”
白夏烧的很厉害,李嘉树不能任由他这样不管,先冷毛巾敷在他的额头上,摩挲着他的手背心疼的轻吻,随后穿上放在一旁的大衣下楼了。
白夏难受的连眼睛都快睁不开了,只听到李嘉树渐渐消失的脚步声,昏昏沉沉中又睡了过去。
李嘉树回来的时候,白夏还保持着刚才的姿势没有变,他睡得不安稳,眼皮一直在跳,一点点声响都能让他惊醒。
“好冷……”尽管盖着棉被,白夏还是在发抖。
李嘉树把他抱到怀里喂药,足足有一大把药丸,白夏喝得直皱眉,好一会才喝完。
“吃了药睡一会儿。”
“你抱着我睡。”白夏在他胳膊上蹭着撒娇。
不等李嘉树答应,他已经擅自抱紧了对方,枕在他的大腿上,没过多久便传来了平稳的酣睡声,李嘉树坐在床边抚弄着他的头发,今天白夏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粘人。
李嘉树本来是回来拿东西的,季青那边需要人照顾,涵子一个女生到底是不方便,酒吧又不能没人撑场,李嘉树受到季青不少照顾,此时于情于理都不应该推辞。
白夏枕在他的大腿上熟睡,手还揽着自己的胳膊,李嘉树小心地把他的头挪到枕头上,蹑手蹑脚地关上了卧室的门。
他简单地拾了好东西后才回到床边,李嘉树没觉得自己这么累过,不单单是生理上的难以支撑,还有心里上的负荷。最近事情真的是太多了。
快中午的时候白夏烧才退了一点,人也清醒了,一睁开眼就看见李嘉树倚着床睡着了,他轻轻的亲了他的耳朵,像一个偷吃到糖果的小孩子。
是啊,明明是他的,为什么却像在偷。
李嘉树睡得很浅,被他一亲就醒了。
“唔,我怎么睡着了。”他懊恼地挠挠头,看着坐在床上的白夏,关心地问道:“还烧吗?”
白夏摇摇头,他没有量体温,不过头还是晕晕的,但是没有早上那么难受了,大概是吃了药的原因。
白夏掀开被子往李嘉树那边挪,紧紧抱着他,柔软的头发在他胸口蹭啊蹭,这是李嘉树和他两个人都很喜欢的一个动作,很温暖。
打破这份温暖的是熟悉的手机铃声,李嘉树的电话。
他走到门口接的,白夏只听到他嗯了几声,脸上却是少见的焦急,看来是有什么急事。
李嘉树挂了电话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看见白夏光着脚跑下床,抱着他不放,“哥哥不要走,再陪我一会好吗?”
再过两天就立冬了,天气十分寒冷,白夏就这么光着脚在冰凉的地上站着,李嘉树只好把他抱了起来,放到床上,白夏还是紧紧抱着他不舍得放开。
“我有点急事,晚上就回来,好吗?”他看得出来生病的白夏特别敏感,也特别脆弱,但是这边也是十分重要的事,一时之间李嘉树陷入了两难。
“不要!我一会就要回学校了。”白夏只有一下午和一上午的假,他三点钟要回学校上课。
李嘉树倒是忘了这回事,以前他们有很多时间呆在一起,但是现在不一样了,白夏学业忙,他也忙。
他几乎是焦头烂额,白夏抱着他,看不到他用手揉了揉紧皱的眉心,只听见他说:“夏夏,现在季青哥在医院抢救,我不能不去,你知道吗?”
刚才成子打来电话,说刚才季青突然晕倒了,被推进了急救室,现在情况不明。
白夏愣住了,他花了很久,不停自我暗示才让自己在这个噩梦里逃出来,如果不是李嘉树再次提起的话。
“他…有事吗?”白夏手上的力度终于松了下来,低着头怕李嘉树看出来什么。
“还不清楚,昨天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白夏承认,他终于也有不想让李嘉树知道的事情了,怎么说,是从季青去接他开始说,还是从季青把他扔到床上羞辱说起。
在白夏看来,这两种没有区别,反正故事的终结点都一样。
他张了张口,还是没有说出来。
“如果不是为了送你回家,他也不会遇到劫匪,更不至于现在在抢救室躺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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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让你去季青哥那边吗?你为什么非要回家呢!”
李嘉树没有要责备白夏的意思,但他话说出来才觉得语气有些重了。
“你说什么?”白夏瞪大了眼睛看着他。
李嘉树并没有注意到他的反应,“不过这不能怪任何人,本来打算让你跟我一起去医院看下他的,今天就算了。”
白夏还没有反应过来李嘉树的话是什么意思,但他知道季青真的很聪明,发生了昨天的事自己第一个反应是怎么跟李嘉树坦白,而季青却是在想怎么编造一个巨大的谎言,一个既能洗清他的犯罪事实又能把责任推到白夏身上的谎言。
那个男人,真的太危险了……
“现在他的情况很危险,让我过去看看好吗?”李嘉树掰开白夏扣着他胳膊的手指。
白夏不放,他没有哪一刻比现在更清楚,他放手会失去一切。
“夏夏!”
“我不管,我不要你去……”
此刻的白夏极度缺乏安全感,他的手松开一厘米都让自己感到难以呼吸。
“我也在生病,我的烧还没有退呢!”说着,他抬起李嘉树的手放到自己的额头上,不,不止额头上,而是每一寸□□在空气里的肌肤,几乎乞求道:“你不管我了吗?”
李嘉树简直感到头大,“这不一样……”
不等他说完,就感觉到嘴唇被堵住,白夏开始发了疯却没有任何技巧的吻李嘉树。他还发着烧,比以往更炙热的口腔包围着对方,却比以往都绝望。
李嘉树发觉了他的不对劲,问他怎么了。
白夏只抱着他不让他走。
手机一直在他的上衣口袋里响着,两个人都能感受的到,可谁都没有动。
白夏开始凌乱地跟他讲着昨天发生的一切,这对于他来说太难了,话语里伴随着抽泣。李嘉树听得眉头又紧皱了起来,终于在快要讲到结尾的时候忍不住打断了他。
“夏夏,我知道你不想让我走,但是你没必要编造这么荒诞的谎话来骗我!”
他真的生气了,不是因为白夏骗了他,而是因为他编造的这么可耻的故事。
在手机第三次响起的时候,李嘉树轻轻推开了他接了电话,匆匆说了几句便挂了。
白夏又去抱他,“求求你了哥哥,不要走好不好……”
“白夏!”李嘉树吼道,“你不要无理取闹!”
白夏吓得一哆嗦,是他在无理取闹吗?果然季青说的没错,对于李嘉树而言,他是个累赘。
他环抱着李嘉树的手渐渐松开,泪在眼里打着转,默默低下了头。
李嘉树知道自己的脾气,一急就控制不住,但今天他真的觉得白夏过分了。
“你去吧。”最终还是白夏妥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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