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冒险家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蔚空
换句话说,无论是历史学家还是考古学家,都不认为辰氐人在历史上真实存在过。顶多有观点推论,是某些民族在经历战争或者自然灾害后,迁徙分化出来的一支群体,并没有特别之处,更加不会是华夏大地中,单独存在的一个种族或民族。
严嘉听舅舅讲过,这件辰氐人的衣服,是八十年代,齐同瑞辗转在文物黑市买到的,但那位卖家也并不知道这件衣服的历史,甚至将这件差不多有几千年历史的衣服,当做普通古服饰,卖给了齐同瑞。
当然,除了齐同瑞自己,目前并没有专家认为这件保存完整的衣服,是来自几千年前的辰氐人。
大部分专家只同意这件衣服是属于几百年前某个民族,不过碍于奇特罕见的款式和工艺,与现知的所有古民族都不相符合,也无法百分百推翻齐同瑞的说法。
在所有文物中,棉麻丝帛类的服饰和织物,最难保存。当今出土最早的服饰,不会早过战国时期,且很少保存完整。
而这件丝帛衣物,照齐同瑞固执的说法,已经超过三千年,却依旧保存完好。而且衣服的工艺,委实湛。
对于辰氐人是不是历史存在的民族,严嘉不敢定论,但是对于这件衣服,她的想法和大部分专家一样。在她有限的认知里,不认为一件几千年前的古服饰,可以有如此湛的工艺,而且在长达几千的历史中,还不被腐蚀损毁。
只不过,对于齐同瑞,她一直尊敬崇拜,当然也不好武断地否定。
齐同瑞在世时,曾花很大的力,想找出辰氐人存在过的证据。他甚至疯狂的认为,辰氐人的后裔,在当世仍旧存在。可惜的是,除了这件不被人认同的衣服,就没有再找到任何其他证据,自然也包括他以为活在当今的辰氐人后裔。
这不能不算他这辈子的遗憾。
严嘉将资料摊开,看了看几张不同角度的照片,又仔细去看文字介绍。和其他藏品详细的介绍不同,这件辰氐人的服饰,在资料里的说明,只有寥寥几句。
除了介绍是辰氐人男装,主要成分为丝,以及预估的三千年多年历史之外,就只记录了齐同瑞藏的过程:一九八六年,在欧洲的文物黑市购得,此前流转经手经历不详。
严嘉来认真地看了会,撑着头想了想,合上书卷,去了展厅。
齐氏博物馆虽然是民国时期的建筑,但一直在更新先进的设备,展厅都需指纹刷卡而入。
严嘉验了指纹,玻璃门自动开启。
她打开柔和的灯光,那件展厅中央的辰氐人服饰,就正对着她。
她走过去,因为是挂在橱窗内,她不得不稍稍昂着头。
严嘉对这件衣服当然不陌生,但却是头一回,如此仔细地观察。
中国人养蚕历史很久远,先秦已经有了丝帛服饰。但根据历史记载,早期的丝织物,无论是款式还是图案,都很简单。直到汉代开始,刺绣普及起来,服饰才变得繁复起来。至于染织,在汉代之前,更是乏善可陈。
但这件不被人认可的辰氐人衣物,不仅在衣襟和袖口有巧的刺绣。且虽然年份久远,已经褪去了本来颜色,但仍旧能看得出整件衣服的染色工艺,这和已出土的先秦服饰很不一样。
严嘉越看越觉得新奇,这件衣服的款式其实并不算复杂,跟古代大部分服饰一样,斜开襟,但又不像史书记载中先秦服装的长袍。但真正奇特的是衣服后面,竟然跟现在的连帽衫有点类似,有一顶类似帽子一样的东西。
严嘉怎么都想不起和哪个时代的衣服相似,也无法看出是哪个少数民族服饰的雏形。
总之越看越觉得,非常特别。
她的目光随后又被衣服上那根褪色残破的腰带所吸引。腰带上仍旧有刺绣,只是刺绣的图案,并不像花草之类的自然物。
她仔细凑近看了看,才发觉竟然有点像某种文字一样的东西。
可惜也只是像而已,她并不觉得那看着有些奇怪的符号,真的是什么古文字。
这是严嘉头一次被这件辰氐人的衣服吸引。
她正看得专心,馆内的灯光忽然熄灭,整个展厅变得一片黑暗。
第4章那个怪人
? 这是严嘉头一次被这件辰氐人的衣服吸引。
大冒险家 分卷阅读5
她正看得专心,馆内的灯光忽然熄灭,整个展厅变得一片黑暗。
她吓了一跳,赶紧折身出门。
好在展厅的门有应急设备,手动也能锁住。
里面是价值连城的文物,严嘉不敢怠慢,出门后迅速将门锁好。
做好这一切,她挪到走廊的窗边,看了下外面,无论是对面,还是旁边的建筑,都还闪着灯光。
她估算了一下,应该是本楼电路跳闸。
严嘉隐约记得博物馆的电闸就在一楼走廊右边尽头。
她准备摸索过去看看,不料,一转身,目光正对上刚刚的展厅。此时窗户外一丝微弱的光线,直直照进展厅玻璃门,让那件辰氐人服饰在黑暗中露出一点影影绰绰,像是一个人影一般。
这猝不及防的一瞥,让严嘉心脏下意识一提,旋即反应过来是自己吓自己,拍了拍胸口,舒了口气,迈步朝前走去。
好在她拿着手机,打开手机的电筒,来到走廊尽头,对上墙上的电闸。
但奇怪的是,她借着灯光检查,并没有发现跳闸的迹象。
正在想到底怎么回事,耳朵里忽然飘来一阵有些怪异的音有西瓜吃,我刚刚送两个参观者去打车,才在外面站了会,就热得不行了。”
严嘉看了眼无知无觉的艾晓玉,此时更加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两人并肩往里走了几步,还未到办公室门口,艾晓玉忽然哎呀了一声,捂着肚子哼唧,“不行,我得先去上个厕所。”
严嘉笑了笑,自己先回了办公室。
只是刚走到门口,就看到一个高大的身影背对着她,站在桌边,吭哧吭哧啃着桌上最后一块西瓜。
“你是谁啊”严嘉愣了下,才反应过来,疾步走进去。
第5章与众不同
? 那人边继续啃西瓜,边转过身。
严嘉这回真是吓了一大跳。
只见这男人,头发又长又乱地散披着,一脸大胡子,和头发几乎连在一块。整张脸就躺在这一头的毛发里。
犀利哥和他一比,也得甘拜下风。
他的穿着打扮更是神奇,上身穿着一件花衬衣,但是扣子掉了几颗,衣袖和下摆破了好几个洞。下面穿着一件灰色大旧裤衩,也不知穿了多少年。脚上更是夸张的踩着一双草编拖鞋。
严嘉怀疑自己是眼瞎了
她傻里傻气地眨了眨眼睛,再定睛一看,这个人并没有消失在她眨眼的魔法之下。
她不得不接受,他们保安严密的博物馆,尽然闯进来了一个流浪汉野人
问题是他哪里跑来的,怎么会进来的博物馆的还这样大喇喇在她办公室偷吃她的西瓜。
她想了想就心惊肉跳,博物馆里面的藏品价值连城,虽然陈列展柜都是特制的玻璃和锁,但随便就有人进来这栋楼,还没有被保安发现。也实在也太可怕了
“你是谁怎么进来的”严嘉全身警惕地问,做好随时与他搏斗的打算。
她知道一些流浪汉神不太正常,万一激怒,可能难以招架。
那人啃完最后一口西瓜,终于抬起头看向她,一双眼睛倒是又黑又亮地清澈,他用手背抹了把嘴巴,又随手将瓜皮扔回桌面。
“你到底是谁怎么进来的为什么乱吃别人东西你再不说话,我叫保安了。”严嘉看着他的动作,终于忍不住提高了声音。
“严嘉姐我来吃西瓜了。”艾晓玉风风火火地从门口跑进来,刚说完这句话,就咦了一声,“齐临先生”
“齐临先生”严嘉愣了下,转头看了眼后面的艾晓玉,又不可思议地转头对上野人,一脸遭遇雷劈的震惊,“你是齐临”
齐临昂着头,不答反问:“你就是严嘉”
“嗯,我就是。”严嘉还是有点惊魂未定,但又不未自己的以貌取人而汗颜。可有谁能告诉她,一个有钱人家的儿子,一个考古学家,为什么会是这个样子
这根本就不科学,太不科学了好不好
齐临走上前一步,与她隔了半步距离,居高临下,上下打量了她一番:“在部落里,大家打到猎物,都会分享。所有人做了好吃的,也会分享。你才这么点西瓜,为什么不愿意分享”
这家伙到底在说什么严嘉处在被雷击的状态中,脑子完全当机,根本就反应不过来,只下意识道:“我不是”
“爸爸和哥哥都跟我提过你,我还以你真的有他们说的那么好,原来这么小气。”他说完,甚至从鼻子里哼了一声。
严嘉在以为眼瞎之后,又以为自己耳朵坏了。过了半响,才终于稍稍反应过来:“我不知道是你,你知道我并不认识你,我还以为你是偷溜进来的闲杂人。”
谢天谢地,她终于说完了一句完整的话。
齐临自上而下斜睨她一眼:“我不跟你计较,因为都市里的文明人喜欢自以为是。”
说完,他头也不回地出了门。
严嘉站在原地,一副被雷劈过的鬼样子,良久之后,她看向旁边的艾晓玉,只见小姑娘尴尬地呵呵了两声:“齐临是跟他哥哥不太一样。也跟我们想象的有点不一样。”
严嘉也学她呵呵两声:“岂止是有一点不一样,简直就是异类。”
她根本就觉得他奇怪得好像脑子被门夹过。
艾晓玉又好心地替她解释:“我听说他从小跟他妈妈在非洲部落长大,所以有点奇怪。”
“难怪”严嘉边清理桌面的残迹,边道,“简直就是还没进化完全的野人。打扮成那样子也就算了,还没礼貌。”
“不过他在学术上确实很厉害,非洲几个考古项目,都是他主持挖掘。”
“是吗”严嘉道,“以前听人说,我还相信。现在看到本人,不得不怀疑了。”
“严嘉姐,你这样有点以貌取人哦”
“你难道不会”
艾晓玉嘿嘿笑了笑转移话题:“不过真的好渴,我去厨房看看有什么解暑的饮料。”
她说完,便一阵风似的跑出了门。
严嘉清理好桌面的残迹,拍了拍手,正要坐下继续学习博物馆的资料,忽然听到后面传来艾晓玉一声尖叫。
严嘉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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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声,出门走了几步,见艾晓玉拍着胸口跑过来,一边喘气一边对她道:“哎呀,刚刚吓了我一跳,还以为齐临先生在裸睡。”
说完,又喝着饮料,跑去展厅干活了。
严嘉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奇怪地穿过走廊,来到后院。果然见齐临躺在院中古树下的吊床上,从她这个角度看去,好像真的是一丝不挂地在裸睡。
她蹙眉往前走了两步,终于是看清楚,他只是光着上身,下面还穿着那间裤衩,只不过那裤衩的颜色接近肉色,在树影斑驳下,确实有点让人误会。
正在院子里忙活的张阿姨,看到她,走上前小声道:“齐临先生说他屋内这两天太热,又不喜欢用空调,就在树下弄了个吊床午睡。”
严嘉点点头,走到吊床前,她目光扫了一眼齐临虽然处于放松状态,但仍旧看起来结实有力的身体。
不过碍于非礼勿视,她很快便将眼神移到他被毛发占领了大部分面积的脸部。
躺在吊床上的齐临身体没有动静,但是眼皮明显动了动。
她知道他没有睡着。
“齐临。”严嘉本想跟别人一样叫他“齐临先生”,但是一想他这野蛮人的作风,就觉得这文明的“先生”二字实在不符合他,便干脆直呼他的名字,“我知道这是你们齐家的地方,做什么是你的自由。但是也请你考虑一下馆里有女孩子的事实,你这样光着膀子,会让我们有点尴尬。
齐临似乎是不情不愿睁开眼皮,仰视着站在他旁边的严嘉:“你是说你么但是我没有从你脸上看到尴尬。而且我只是脱了衣服,这在你们文明社会似乎也是正常的行为。”
严嘉没有说话,弯身将他丢在地上的那件破破烂烂的花衬衫捡起来,放在他身上,面无表情道:“你这件衣服透气性看起来挺不错,和光着膀子应该没有什么区别。”
齐临一把将衣服拨开,再次扔下地,脸朝另一边转去,不再看她,伸着舌头,含含糊糊道:“太热。”
严嘉看他伸舌头的动作,很无语地朝天翻了个白眼:“你是狗么”
她其实更想说的是,你是傻子么
“狗可以这样散热,人当然也可以。你们文明人这点都不懂。”他伸着舌头,再次转头看向严嘉,很认真地建议,“不信,你试试”
谁要做这么白痴的事
严嘉忍住暴走的冲动,想到他确实是齐伯伯的亲儿子,齐风的亲弟弟,耐着性子道:“如果真的觉得热,你可以去吹空调。”
齐临哼了一声,大致是伸着舌头有点劲,终于了回去:“我讨厌你们文明人发明的这种东西,一点都不舒服。”
严嘉无奈,看了看闭上眼睛的他,郁闷地叹了口气。
好在这并不是什么大事,只要他不把裤子脱光就行。
但她不得不承认,齐家二公子,真的是有点“与众不同”。
第6章无知野人
? 隔日,李家裴来博物馆后。严嘉将见到齐临的事告诉了他,并且认真而严肃地表达了自己对齐临的看法。
她认为他非常没礼貌,而且难以交流。
心里头则默默地加了一句,她还觉得他根本就是一个脑子被门夹过的白痴。
李家裴听了哈哈大笑:“你都知道的,齐临他从小就跟他妈妈在非洲部落生活。他没有正常上过学校,也就是说,没有正常社交的经历,性格当然有点不一样。”
虽然不是脑子被门夹,但果然是个白痴。严嘉暗自补了一句,不过又有点奇怪地问:“他不是考古博士么怎么会没上过学”
李家裴挥挥手:“是这样的,他大概十六岁的时候,你齐伯伯安排他正式从非洲回到美国生活读书,但是去了学校好像不到两个月,就因为不习惯退了学在家自学。不过他很聪明,高分通过了大学考试。因为读的是考古,被他的导师看中,一入学就直接跟导师在非洲做项目,也没在学校里待过几天。”
“难怪。”严嘉点点头。
李家裴笑了笑:“他就是不太通人情世故,性格其实挺简单的,脾气也挺好。”他顿了顿,“不管怎样,他是你齐伯伯的儿子,他做什么,你都依着他就是。”
“嗯,我会的。”
但是事情很快超出了严嘉预期。
在她和舅舅讨论完齐临之后的第三天,齐临就开始让她有种想将他除之而后快的冲动。
当日,博物馆迎来了一批外省学术团参观。作为博物馆,如果是学术团来参观,实际上也是一种文化交流。
李家裴身体不适,没有前来博物馆,但特意叮嘱严嘉,让她安排艾晓玉和于成两人一起值班接待那几位专家学者。
艾晓玉和于成在博物馆各自做了两三年,虽然只是接待和讲解,但比刚刚进来的严嘉,对展馆的藏品还是要熟悉许多。
她也就放心让两人对付那一行人,自己则在办公室整理手头的工作。
不知过了多久,艾晓玉忽然慌慌张张跑进办公室,喘着气道:“严嘉姐,不好了,齐临先生和访客吵起来了。他他还摔了一个人的相机。”
严嘉一惊:“怎么回事齐临怎么会去展厅怎么会和人吵起来”
“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忽然来展厅。吵起来是因为,有两个访客说辰氐人服装是假的。齐临不同意他们的说法,就吵了起来。然后其中一个访客,拍照时用了闪光灯,齐临很生气,就将人家的相机抢来摔了。”
我的天严嘉觉得头有点疼。
她赶紧跟着艾晓玉,跑去展厅。果然见一行人将齐临围做一团,于成和保安小周,正努力安抚众人的情绪。
好在是文化人,都勉强克制着情绪。
齐临站在中间,抿嘴一言不发,看得出来也很生气。
严嘉和艾晓玉挤进去:“怎么回事”
站在前面的一个中年女人,见到她,问:“你是博物馆的负责人么”
“我是。”严嘉礼貌地点头,皱眉看了看齐临脚下,被摔碎的相机,“不好意思,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误会”那人指了指齐临,“我们刚刚在看你们这件辰氐人服装,就说了几句是假的。这个人就冲过来,挡在橱窗门口,不让我们看。我要拍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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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就摔了我的相机。”
“这个可能有点误会,他是齐先生的儿子,他可能听到你们说博物馆的藏品是假的,有点不高兴。”
“我们只是在表达自己的看法,也不可以再说,不管怎样,也不能摔相机,你们必须道歉,马上给我赔偿。”
严嘉陪着笑点头:“对不起。”她走到齐临旁边,将地上的相机捡起来,对他道,“齐临,你快给各位老师道歉。”
齐临昂着头,哼了一声,扒开人堆,大步离开了展馆。
“什么态度是齐同瑞先生的儿子,就了不起么”几人不满地抱怨。
严嘉唯唯诺诺道:“各位老师,真的对不起,你们继续参观。这台相机,我马上查好价格,照价赔偿给你们。”她顿了顿,语气仍旧未变,但说的话却隐约有点夹枪带棒,“不过,可能各位老师是第一次参观博物馆,不知道大部分博物馆内是不能开闪光灯的,如果以后看到这种标志,注意一下就好了。”
她说着指了指墙面的禁闪光灯的标志。
一行学者专家当然不是第一次参观博物馆,也知道这种规矩,虽然不是大错误,但作为有羞耻心的文化人,也只能讪讪地点了点头。
处理好一切,终于送走这一堆大神后,严嘉总算是松了口气。刚刚那台被齐临摔坏的单反相机,网上报价一万多,严嘉只能照价赔偿,从博物馆走的经。
齐家每年给齐氏博物馆拨款几百万,足以让整个非盈利性的博物馆平稳运行。但每一笔经,他们都得上报。
严嘉看着这多出来的一万多开销,怎么看怎么不爽,就算齐临是齐家的主人之一,但博物馆财务向来都是清晰明白地独立运行,这样为他买单,委实不太妥当。
她想了想,拿着记录单,上了三楼。
齐临的房间门大敞开着,她直接推门而入。反正他一个野蛮人,跟他讲文明,就是个笑话。
房间没有开空调,一股热烘烘的夯气扑面而来。齐临光着上身躺在地上的书堆中,听到严嘉进门,睁开眼皮看向她,但是不发一言。
“你今天的行为很过分”
“既然他们认为辰氐人服装是假的,就不要参观。”齐临回她。
“那你也不应该摔别人的相机,这简直就是土匪流氓的行为。”
“强光会伤害文物,他们是专家,应该知道。既然知道,还使用闪光灯,那就是故意。所以我才那样做。”
严嘉难以和他沟通,拿着单子翻山越岭跨过地上的书堆,蹲在他旁边:“无论什么原因,摔坏了别人的东西,就应该赔偿,博物馆不会为你个人的不当行为买单。”
齐临继续躺在地上,稍稍翻了个身,在地上摸索了一阵,掏出一个手工皮夹,也不打开,直接扔在严嘉手上:“这个道理我当然知道,里面有你们文明人发明的银行卡,你自己去取,如果不够的话,我再让我哥给我转一些过来。”
严嘉没想到他虽然不认错,但是赔偿的态度却是意外的好。但拿着他的卡去取钱,总还是不太妥当,便将皮夹又递给他:“你自己去取,总共是一万二。”
齐临转过身不去接那皮夹,背对她道:“我不喜欢用你们文明人发明这种玩意。”
“你干脆都别花钱了”严嘉白了他一眼,无奈地起身,打开他的皮夹,看到里面有两张卡,一张黑色的貌似是信用卡,另一张则是国内的储蓄卡,她将那张崭新的储蓄卡抽出来:“那好吧,你总要告诉我密码。”
“六个零。”
严嘉凌乱。
博物馆外面就有一家自助银行。严嘉拿着齐临的卡,插入at机,输入六个零后,顺利进入银行卡界面。
她习惯性地点击查询余额,然后看着上面的一长串数字,顿时有点以为自己眼花了。直到转头见自助银行此时就只有自己一个人,才提着心肝,仔细确认了一下,果然是七位数。
不过旋即想道,齐家家业那么大,几百万也不过是个小数目。齐临一个人在国内,齐风给他准备这么多钱傍身,也无可厚非。
她迅速取了一万二,将卡抽出来揣在手里,走出银行时,瞬间感觉自己揣了一套房子那么重。
回到博物馆,严嘉把钱锁好,赶紧上楼给齐临还卡。
齐临还躺在地上看书,听到严嘉进门,也没动静。
“那个齐临,我已经取了钱。这是银行回执单,你看看。”她把银行卡和回执小票递给他。
齐临接过来,将卡随便皮夹,那张回执单则看也没看,直接一个抛物线,丢入了门口处的垃圾篓。
严嘉忽然想起他刚刚说的如果不够赔偿的话。也就是说,这家伙压根就不知道他哥哥给了他多少钱。
她揉了揉额头,开口:“齐临,我刚刚看到了你卡里的余额,有两百多万,你哥哥给你这么多钱,你都不知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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