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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断作死后我成了白月光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纪婴
“我在这里太久太久,许多事情都记不清。”
女人声音很低,语气里带了少许迟疑,似乎连她自己都快把过去遗忘得一干二净:“我以前是一把剑,当年仙魔大战,跟随主人前来大漠……然后是轰隆隆的爆炸和满身血,等我恢复意识,就已经出现在这里,变成如今这副模样。”
这是个脱离了剑身的剑灵。
要想凝成有意识的剑灵,那把剑定然不凡,至于她口中的“主人”,应该也是曾经叱咤风云的大能。
宁宁好奇道:“你还记得自己的名字吗?”
见白雾摇头,只得换个话题继续问她:“那你知不知道,这里究竟是个什么地方?”
“我本来也不清楚,是你告诉我的。”
她闻言发出咯咯轻笑,在空中匆匆旋了个圈:“你说我剑灵离体,本应烟消云散,却被一股极强的灵力所护,幸得不死。至于这个地方,是一处名为‘紫薇境’的绝世法器,一旦进入其中,便能与外世隔绝,不受外力干涉。”
“我告诉过你?”





不断作死后我成了白月光 第192节
宁宁眼皮兀地一跳。
纷繁思绪好似层层裹住的毛线球,找不到头也寻不见尾巴,然而有一根丝线被缓缓抽出,让她隐约窥见一丝天机。
宁宁问:“我来过这个地方许多次?”
“对啊。”
白雾一动不动望着她:“第一回 好像是无意间掉进这里——毕竟你说过,这处秘境是在一个陡崖下面,稍不留神就能落进来。”
她说到这里,微微偏了头,似是在努力回忆:“之后你偶尔会来找我,和我说说话——其实除了你,还有好几个人也时常掉进这儿,可他们每次都像失去了记忆,不记得曾经见过我。”
宁宁细细地听,许久没有出声。
她心里已经有了整个故事大概的轮廓。
据白雾所言,紫薇境不受外力影响,独立于大千世界之外。
也就是说,无论法器外如何沧海桑田、满目疮痍,就算临近世界末日,这里都始终是片一成不变的白色。
那么,倘若外界开启了一次又一次的回溯与轮回——
对于栖身于此的剑灵来说,时间定然还是和寻常一样,不可逆转地缓缓淌过。
所以白雾才会看见她一次又一次地来,一次又一次地,带着满身死气死去。
所以仙魔大战分明只过去数十年,白雾却声称“太久太久”,完全不记得当初的事情。
所以那些不慎落入秘境里的人,才会从来都不记得白雾的存在,每一次重逢都如同初遇。
因为在不断轮回的外界里,对于他们而言,的的确确是头一回与她相见。
宁宁想,那她自己又算什么?
如果每一次轮回都只有她存在记忆……难道她就是导致时间一遍遍回溯的原因?
后脑勺突突突地疼,宁宁深吸一口气,沉下心来整理思绪。
白雾说,她身上死气浓郁,不久之后就会死去。
过了一会儿又笑言,她身体里多了某个东西,或许可以通过它来逃脱死劫。
如果那“东西”对应系统,是不是可以认为,曾经的她为了避免死亡,利用某种术法一遍遍重启时间,在无数次的失败之后……
试图利用“系统”来扭转命运?
可她为什么会失去曾经的记忆?一旦记忆丧失,扭转命运的难度岂不是更大?系统的运作原理又是什么?
最为重要的一点是,以她的性格,当真会单纯为了让自己逃离死劫,就一遍遍开启轮回吗?
宁宁觉得不会。
无数次的轮回对应了无数次的死亡,那样太难受,她最是怕疼,不可能喜欢。
就连白雾也无意中提过,觉得她不像是仅仅为了自己。
那她究竟想要阻止什么。
接下来在大漠里……会发生怎样不可逆转的事情?
毫无线索,无论如何也想不通。
白雾所能提供的线索到此为止。
她不晓得在紫薇境里独自待了多少年,连自己的前尘旧事都已记不清晰,能认出宁宁这张脸就算很不容易,再也记不起更多细节。
如今的当务之急,是尽快从这处小天地脱身,查明待会儿究竟会发生什么事情。
在即将离开紫薇境之前,宁宁好奇问她:“这么多年,你没有想过出去看看吗?”
“出去?不要。”
白雾在空中晃晃悠悠,像个闹腾的小孩:“主人将我护在这里,一定有他的用意。我若是胡乱跑开,他寻不到我怎么办?”
可仙魔大战已经过去很久了。
那个人自始至终没有出现,恐怕再也不会回来。
宁宁正欲开口,却听得白雾里传来一声哼笑:“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同样的话,你早就说过好多好多遍了。”
“他一定还活着。就算他不来寻我,当主人挥动那把剑的时候,我也能在瞬息之间赶到他身边。”
“虽然遗忘了许多东西,但我一直都记得——”
白雾于此刻骤然弥散,女声显出前所未有的崇敬,充盈整个寂寞空荡的小小角落:“我的主人,他是九州百城、天上地下,最最了不起的剑仙。”
=====
天壑大漠。
引魔香召来绵绵不尽的妖物,林浔与贺知洲护在温鹤眠身侧,后者则低声道出妖魔属性与治退之策,大漠之中剑光纷飞,妖尸遍地。
此地的妖魅都染了魔气,被异香扰乱神智,层层聚拢而来。
但好在妖物皆有灵智,不似魔兽那般随性而动、只知杀戮,眼见这两名剑修修为不低,其中不少生了退却的心思,在不远处打转徘徊,不敢近身。
这理应是向好的局面,温鹤眠却微拧了眉,视线扫过沙丘下涌动的黄土。
方才宁宁三人落下去的漩涡,已经不见了踪影。
他们都以为魔修的目标在于裴寂,然而那条长藤的动作毫不犹豫,摆明了早就确定好猎物,在卷走宁宁之后立马逃离。
可为何偏偏要带走她?宁宁不过是个再普通不过的小姑娘,从小到大唯一接触过的魔族,恐怕只有裴寂。
等等,裴寂。
青年指尖稍动,心脏沉沉跳了一下。
他听天羡子提到过,宁宁与裴寂关系匪浅,后者性情孤僻、鲜少与旁人有过往来,若说心中有何珍视之人,答案必定是宁宁。
……只有她,能成为威胁裴寂的砝码。
温鹤眠感觉事情不太妙。
“那群魔修也太没种了吧!不跟我们正面硬碰硬,只敢用引魔香这种下作手段!”
贺知洲一边打,嘴皮子一边上下不停地叭叭叭:“宁宁他们怎么办?漩涡没了,咱们该去哪儿找他们?”
林浔仓皇开口:“贺师兄,小心后面!”
他话音刚落,还没等贺知洲回头迎击,就望见一道似曾相识的人影突然迎上前,飞身一拳,就把偷袭的沙魅揍出老远。
林浔被这无比粗犷豪迈的动作震惊当场,目瞪口呆地看着那道影子。
温鹤眠一言不发拧了眉。
“你——”贺知洲瞪圆了双眼与来人对视,抹一把脸上的血:“你在跟踪我们?!”
站在他跟前的姑娘拿着个巴掌大的圆形罗盘,生了双狡黠猫瞳,笑起来两眼一眯,完全没表现出丝毫羞愧之色。
正是平川镇的陆晚星。
“大漠寻宝的事儿,能叫跟踪吗?”
陆晚星嘿嘿一笑:“这叫碰巧,碰巧。”
“我呸!这丫头一直鬼鬼祟祟跟在你们背后,不知道安的是个什么心思!”
又是一道从未听过的嗓音传来,贺知洲扭头望去,竟在不远处的沙丘下,见到一群五大三粗的汉子。
为首的中年男人手里握了把染血大刀,身上尽是被妖物抓挠撕咬的道道血痕。
他说话时面露不屑地睨一眼陆晚星,扬声道:“她哥就干过谋害修士的行当,你们可得小心,莫着了她的道。”
陆晚星朝他做了个鬼脸。
“这些人是横穿大漠的沙匪。”
温鹤眠传音道:“二位小心行事。”
“几位不必如此防备。”
领头那人朗声笑道:“在下姓钱,排行老三,叫我钱三便可。我们都是平川里土生土长的人,亲眼见过仙魔大战的惨状,对修士最为敬重。今日相见,绝不会做出不忠不义的丑事。”
这群提刀的沙匪煞气深重,旁侧拿剑的修士剑气四溢,无论哪一方都不是好惹的软柿子。
妖魔本就存了退却的念头,这会儿见他们陡一汇合,当即尽作鸟兽散,很快没了踪迹。
贺知洲道了声“多谢”,转而望向身旁的陆晚星,用了颇为无奈的语气:“小姑奶奶,你跟着我们到底想干嘛?”
“我、我这不是——”
陆晚星吞吞吐吐,干脆破罐子破摔,挠挠头一股脑道:“我这不是想着,既然你们修为高深,妖魔定然不敢近身,只要跟在你们后边,就能在大漠深处找到更多宝贝了嘛……”
这人真是为了钱,连命都不要啊。
贺知洲努力吸了口气,听见那叫做“钱三”的沙匪头子发出一声冷嗤:“拼了命地大发死人财,兄妹不愧是一家人。”
大漠之中最讲究快意恩仇,他们作为沙匪,更加看重道义与侠情。
无论是当年几位镇民出卖修士,还是陆晚星等人盗取遗物,在他们看来,都是极为令人不齿的行径。
陆晚星像是对这种言语早就习惯,偏了头不做理会。
“他们对陆姑娘的恶意好大。”
林浔催动神识,暗里传音:“她兄长犯下的罪过,不应该由她承受吧?”
贺知洲亦是好奇:“当年那件事,具体的来龙去脉究竟如何啊?”
“当初魔族节节败退,唯一据点只余下天壑大漠。”
温鹤眠沉默片刻,顺着他的话应声:“大漠之中的魔气比如今浓郁许多,处处藏有致命陷阱,为保障绝大多数修士安危,以万剑宗决明道长为首,组建了一支十六人的探路小队。”
林浔猛然一惊:“决明道长!”
剑修之中,恐怕无人未曾听闻过这个名号。
此人一剑开山、剑气入骨,乃是千百年难得一遇的剑道天才,只可惜陨落于仙魔大战之中,尸骨无存。
“魔修存了谋害的心思,于大漠之中布下致命陷阱,更是自魔域引来苏醒的‘魔神’,设作围杀之局。”
温鹤眠垂下眼睫,遮盖眸中起伏的暗色:“决明力诛魔神,奈何精疲力竭,葬身于魔神临死前的自爆。他那把传说能斩万物的诛邪剑亦是不知所踪,恐怕毁于一旦。”
魔神乃是堕化为魔的仙人或仙兽,实力超凡,传闻怀有灭世之能。所幸常年沉睡于魔域之中,鲜有苏醒的时候。
它们的存在,也是设下两仪微尘阵、阻隔人魔两界的重要原因。




不断作死后我成了白月光 第193节
“不对啊。”
贺知洲挠挠头:“如果当年的修士都葬身沙海,镇民叛变的这则消息是怎么传出来的?”
“当年的十六人中,唯有一位名唤‘刘修远’的符修侥幸存活。”
温鹤眠敛了眉目:“只可惜他同样身受重伤,于数日后于家中重病身亡。”
所以还是都死了。
林浔听得心里难受,晃眼一瞧,才发觉陆晚星已不知何时到了身边。
她看上去很是好奇,轻笑着朝他扬起下巴:“你们怎么都一动不动的?是不是——传说中仙门修士的传音入密?”
林浔蔫成了茄子,低低应了声“嗯”。
温鹤眠倒是面色不改,缓声开口问她:“姑娘方才所用,可是体修的技巧?”
陆晚星终于显出了一丝羞怯的神色,摸着鼻子点点头。
贺知洲不明白了:“你一个好端端的女孩,学什么体修?”
“不学体修,你给我买剑买琴买符咒吗?”
陆晚星瞥他一眼:“我一来没钱,二来没修真门路,在大漠里捡到什么学什么呗。”
“没钱?”
贺知洲把她从上到下扫视一遍,语气更是不敢置信:“仅凭你给我们亮出的那把剑,就能保你三生三世十里黄金,你还说自己没钱?”
陆晚星把嘴一撇,刚要出言反驳,却听得天边一声惊啸,好不容易散开的黑雾再度凝结,浓郁得模糊了视线。
“你们快看,沙丘上有人!”
一名沙匪骇然大叫:“那、那是——”
贺知洲寻声望去,在倏而大作的风沙里,见到两道修长的影子。
其中一人以黑布掩面,看不清模样,而另一位……
猫瞳黝黑,面目白净,虽是他从未见过的面孔,却莫名透出几分熟悉之感。
他感到身旁的小姑娘在剧烈颤抖。
“那是……”
陆晚星死死盯着沙丘上的人,整个声线都在颤,嘴唇苍白得失了血色:“那是我哥。”
她早在多年前,就已经死去的哥哥。
第113章
风声在一点点加大。
最初像是远在天边的呢喃絮语, 继而变得密密匝匝,如同春蚕一口口啃食桑叶,磨得耳根发痒。
到后来愈来愈大, 愈来愈响,好似万千魑魅魍魉一齐放声嚎哭, 惹人惊惧非常。
大漠之中狂风呜咽不止,沙丘之下的众人却被沉重死寂全然笼罩, 只能听见几个沙匪颤抖着的剧烈喘息。
良久, 有人哆嗦着道了句:“右边那个,是陆朝吧?”
“不、不可能!”
钱三握紧手中染血的长刀,咬了牙道:“陆朝早就死了,整个镇子的人都见过他的尸体……这是个什么鬼东西!”
陆朝, 应该就是陆晚星兄长的名姓。
“当心。”
温鹤眠轻咳一声:“右侧那位毫无气息, 并非人类。”
“不愧是温长老,好眼光。”
左侧以黑纱遮面的男人桀桀怪笑,嗓子像是被火焰灼烧过一般,声线喑哑不堪:“只可惜长老如今已成了废人, 竟需要小弟子护在旁侧,可怜呐。”
温鹤眠眸光微黯, 并未做出回应。
“温、温长老?”
钱三的声调一下子拔上老高:“你、您莫非就是玄虚剑派的温鹤眠老前辈?!我记得您与决明道长乃是莫逆之交——”
老前辈。
贺知洲听得嘴角一抽。
这人是个五大三粗的中年壮汉,温鹤眠则面容清隽瘦弱,以外表来看, 顶多称得上是“青年”, 这会儿却被钱三诚惶诚恐叫着“老前辈”,无论怎么看都有些滑稽。
陆晚星同样听闻过温鹤眠的大名,仍然保持着手捧罗盘的姿势,双眼浑圆地抬头看他。
“魔气缠身, 又携有仙门独有的灵气。”
温鹤眠黑眸幽寂,敛去了平日里的温和笑意,与对方粗冽古怪的嗓音相比,声线有如甘泉回响:“不知阁下是何人?”
什么灵气?
贺知洲茫然凝神,却只在那人身上感受到巨浪般层层叠叠的魔息。
男人显然也没料到,那样微弱的气息竟会被他察觉,闻言先是一愣,随即爆发出一声大笑:“哈哈哈!不愧是你,看来你虽然成了废物,却也好歹有那么点用处。”
他说着一顿,语气里讽刺的意味更浓:“毕竟是享誉整个修真界的天才啊!”
贺知洲听得恶心,反唇相讥:“是是是,不像你,一辈子都闯不出个名堂,到头来人家在玄虚派享福,你却可怜巴巴蜗居在魔域外头,连小脸蛋都露不了。说起这个,我还真要感谢你脸上那层黑布,要是没有它,整个大漠的市容市貌都得因为你下跌好大一截。”
林浔听得一愣一愣,好在性格比贺知洲靠谱许多,一本正经地扭头问温鹤眠:“师伯,您的意思是……他原本是正道人士,后来入了魔道?”
陆晚星许是想到什么,神色一愣。
她原本是所有人中最不起眼的那一个,瘦瘦小小、修为低微,此时却面色惨白地上前一步,站在所有人前头。
一阵疾风呼啸而过,黑雾遮掩了日光。
她仰头看向沙丘之上的男人,用颤抖不已的声线一字一顿开口:“你是不是……”
贺知洲望着她的背影,不知怎么,心口居然也开始疯狂跳动。
他总有种感觉,似乎某个被埋藏了多年的秘辛,终于要因为陆晚星的这一声问询,缓缓揭开其中一角。
女孩单薄的脊背瑟瑟发抖,陆晚星攥紧衣袖,深深吸入一口气,念出那个无比陌生、却也无数次出现在思绪里的名字:“刘……修远?”
“刘修远?你说当年那场变故里唯一的幸存者?”
贺知洲一个愣神,满目尽是困惑:“他不是早就死了吗?”
“修真界里假死脱身的事情还少吗?都说他重伤死在家里,可有多少人见过他的尸体?”
陆晚星语气匆忙,说到后来,已带了几分抑制不住的哭腔,抬手指向沙丘上与她兄长一模一样的男人。
“看见那个东西了吗?既然他们能在如今造出那样的假人,仙魔大战的时候……怎么就不可以?!”
陡然听闻这段话的瞬间,有股力道重重撞击在胸口。
不止贺知洲,林浔亦是面色一变:“你的意思是——”
对啊。
无论沙丘上形如傀儡的假人究竟是何物,既然他被做成了陆晚星哥哥的模样,那是不是就能说明……
当她哥哥还活着的时候,魔族就已经造出了这种玩意儿?
……不会吧。
如果这样的话,那岂不是——
“你、你们看!”
陆晚星显出前所未有的激动,浑身战栗着递来手中一直握着的罗盘,声音抖得快要听不清:“这是我和哥哥的罗盘,临走前两人各拿一个,指针所指的方向,就是另一个罗盘所在的地方。”
罗盘的指针和她的手臂一起剧烈晃动。
贺知洲明明白白地见到,那根指针,指向着大漠的更深处。
更为凶险,也更为遥远的深处。
“另一个罗盘……在大漠里面。”
一滴眼泪从她脸颊仓促滑落,陆晚星咬了咬牙,哑声说:“那天晚上从大漠里逃回来的人,他身上压根没有罗盘。你们能明白吗?当我面对他的时候……指针一直指在相反的方向。”
“所以你,”林浔茫然看着她,脑海中万千思绪堆积成山,在此刻轰地爆开,“所以你才会在这么多年里,一直不顾安危地往大漠深处走?”
原来是这样。
他一直都在纳闷,既然陆晚星能看出他们一行人修为不低,为何还要那样毫不掩饰地抢走钱袋,在那之后也并未躲藏,仿佛是刻意让他们找到一样。
如果她就是刻意的呢?
她修为低微,仅凭一人之力绝对无法深入大漠,只能与强大修士结伴同行。
陆晚星以为他们是前来寻宝的盗物者,便以这个拙劣的方法作为契机,提出能以向导的身份为众人领路,不成想遭到拒绝,竹篮打水一场空。
所以她储物袋里有那么多价值连城的宝贝,却执意要一遍又一遍地以身涉险,闯进大漠。
打从一开始,陆晚星的目的就不是盗物。
她心里悄悄藏着一个念头。
一个天马行空,说出来只会被旁人嘲笑和戏弄的念头。
为了它,陆晚星坚持了十几年。
“当年战事混乱,我听闻刘修远身受重伤,声称要在临死之际见一见故乡。”
温鹤眠向来平稳的气息罕见地纷乱不堪,声线越来越沉:“没过多久,就自他家乡传来死讯。”
言下之意,几乎所有人都没见过他的尸体。
那段时日正值最终决战,无数修士献身死去,区区一个刘修远的死亡,似乎成了被淹没于大海里的浪花一朵,毫不稀奇。
站立于沙丘上的男人哈哈大笑,怪异的嗓音像在拿刀锯石头。
他仿佛比之前更加得意,略一停顿之后,抬手一把扯下面上蒙着的黑布。
“你们知不知道,当你成功欺骗了所有人,可兴奋和狂喜只有自己知道,什么人都不能告诉,这种感觉有多痛苦?”




不断作死后我成了白月光 第194节
黑布之下,是一张极其怪异的脸。
面庞的一半是个白净青年,另一边则布满了大火灼烧过的痕迹,条条疤痕像是攀爬而上的虫,看上去尤为可怖。
温鹤眠眼底终于涌起怒意,沉声念出他的名字:“刘修远。”
“这么多年了,我真的好想亲眼看看,当你们知道被我耍得团团转,究竟会露出怎样的表情。”
他说话时咯咯笑个不停:“对对对,就是要这种表情!再生气一点!我可是害死你好友的凶手啊!决明得知被背叛的表情精彩得不得了,那些领路的镇民也是,明明全都葬身在大漠里,却不得不背负永远的骂名,当真好惨好可怜啊!”
贺知洲听见自己拳头捏紧时,骨头传来的咔擦响声。
“先向诸位介绍一下,我身旁这位,是魔界的传统手艺,名叫‘人儡’。”
刘修远看上去毫无紧迫感,大大咧咧地解释:“看上去和真人一模一样,对不对?当年我与魔族达成合作,他们为帮我洗清嫌疑,便动用了这个玩意儿,把罪名全部嫁祸在那几个镇民身上。说老实话,挺好用,我很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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