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神医她六岁半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迷途未返
两年后,赫连决偶尔还会带她出庄子,去外面逛一逛,当然,她不能离开他身边就是了。
那时,温阮还企图耍一些小聪明,留下些和影一他们特有的暗号,希望能传些消息出去,可谁知,一转头就被赫连决身边的人发现了,直接便给她来了个毁尸灭迹,简直是呕死个人了。
温阮就这样过了两天多,大概三个月前,赫连决被从封地调回了东临的都城,洛城,而她也被转移到了这洛城的别院里。
可能是这里离边境比较远的缘故,赫连决也不太拘着她了,她现在可以自由出入这别院,只是,身边监视的人一直都没少过就是了,而且,还都是高手!
真的是,想想都气!
趴在窗沿上的温阮,看着外面飘飘落落的雪花,不禁叹了口气,哎,好想回家啊。
这三年,关于夏祁朝的消息赫连决倒也没瞒着她,听说,三年前夏祁朝安王造反逼宫,被她太子表哥带着影卫军强行压制住了,但在那次逼宫中,元帝不幸被刺身亡,她太子表哥也于当年即位,成了夏祁朝的新帝。
她的家人也都很好,并未在这场谋反中受到波及,这也确实让她宽心了不少。
而温阮此时心心念念的也就两件事吧,一是回家,二是,找赫连斜报仇。
她不得不承认,这三年,她很想家,想美人娘亲和便宜爹爹,想三个毫无底线宠着她的哥哥,想祖父祖母,想瑞瑞小团子,想京都府所有的家人、亲人和朋友们,想……墨逸辰!
说起这事,温阮不得不感概,当年她跌落悬崖,就在那命悬一线之际,她脑子里闪过的人竟然是墨逸辰!
躺在床上养病的那一年,她也会经常想,也许她对墨逸辰是有一点喜欢的吧,不然为什么听说他有喜欢的姑娘后,心里会出现不舒服的情绪,甚至频频后悔把他给教开窍了呢,这些种种的反常,无不显示着一个结果,那便是,在不知不觉间她把墨逸辰放在了心上。
想想也是,毕竟他占了一个先天的优势,长了一张完全符合她审美的脸。再加上这七年间的信件往来,不知从什么时候,这份感情就微微变了质。
只是这事也够无语的,她苦口婆心地教他谈恋爱,亲手把他推给了别的姑娘,然后才迟钝地发现自己对人家有意思,呵呵,这事要是当成传家宝一代代传下去,也是够子孙们笑几代的了。
不过,估计等她回去的时候,墨逸辰也该和喜欢的姑娘修成正果了吧,说不定连孩子都有,所以这事便就此翻过吧,年轻的时候,谁还没有遇到几个有好感的人啊,事不大,温阮想。
至于找赫连斜报仇这事,想当年,要不是这家伙没事跑来来抓她,她至于遭这么大罪吗,所以,吃了这么大的亏,不找罪魁祸首报仇,不是她的风格啊。
她听说当年墨逸辰带人杀到东临军营,都没杀得了他,只砍了他一只手,真是便宜那家伙了。不过,这次她人既然都到洛城了,不顺便报个仇,岂不是浪费了这天时地利人和的优势,至于,具体的报仇计划嘛,还在酝酿中。
“小姐,按照您的吩咐,厨房已经准备好了午膳,您看是要什么时候用膳?”说话的人,是别院里伺候温阮的丫鬟,名叫小珍,小丫头年岁不大,还算机灵。
温阮“哦”了一声,懒懒地站起身,“现在就摆上吧,这种天最适合吃顿火锅了。”
即便身为囚犯,温阮也不是委屈自己的主,自从得知没有生命危险后,便开始可着劲折腾,首先是折腾些花花草草,在养死了好多盆奇珍异草后,她也有些于心不忍,便歇了这份心思,然后,还是折腾起了她的老本行,厨艺。
这两年来,她除了看赫连决不知从哪里帮她搜罗来的那堆医书和话本子外,就是在厨房里折腾了,还真别说,当时庄子里的丫鬟和小厮都被她喂胖了一圈。
而今日的火锅,自然也是温阮折腾的,底料是她提前炒好的,再用炖了一夜的老鸭汤做底锅,在这种飘着雪的天气里吃上一顿,真的不要太舒服啊。
就在丫鬟们把配菜一盘盘端上来后,这别院的主人赫连决却不请自来了,温阮轻飘飘地瞥了他一眼,心道:真是狗鼻子,闻着味来的吧。
这三年,赫连决这家伙也不知道什么毛病,每每都赶上饭点过来,蹭了她不少顿饭。
不过,她又不能说什么,毕竟,这是人家的府邸,她身为被囚禁之人,吃喝等一概用度也都花人家的钱,也的确是没有立场赶人的。
不过,说点话挤兑挤兑人,温阮还是游刃有余的。
“怎么着,端王今日怎么突然有闲功夫过来,您还是注意点吧,别一不小心又被人算计到边关那种鸟不拉屎的地方去了,毕竟,这好不容易才回来的啊。”温阮阴阳怪气道。
赫连决泰然自若坐到餐桌前,丫鬟顺势又给他摆上了餐具,“放心,我去哪里都会带着你。”
温阮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我说,赫连决你不会是喜欢上我了吧,这都快三年了,你好吃好喝地供着我,也没见你有啥动作,是不舍得把我拿出去换好处了?”
赫连决饶有意味地看了温阮一眼,“你这是在怀疑我的眼光?放心,我很挑的。”
温阮:“……”
她这是被嫌弃了?还是这么赤.裸.裸的嫌弃!
“嘁,没想到东临的端王,年纪轻轻眼睛就坏了,真可怜!”温阮不服气地回怼道。
赫连决笑了笑,倒也没再同她计较,见火锅煮沸了,便径直夹了肉放进去,温阮见状也不遑多让,拿起筷子加了些青菜进锅,两人一时静默无言,专心吃起了火锅。
温阮是个能吃辣的人,所以这锅自然也就是辣锅,再加上她自己特意调配的蘸料,那吃起来叫一个没心没肺啊。
而赫连决这几年也没少吃着火锅,特别是一入冬,明显温阮这里火锅出现的频率就高了许多,他起初不太能吃辣,现在竟也练出来,吃着这红彤彤的辣锅,却也觉得刚刚好。
火锅配菜很丰富,有肉有菜,量也足,两人这一顿吃下来,明显很满足。
温阮一脸餍足地放下筷子,几步走到一旁的软塌上,歪在了上面,顺手拿起一旁的话本子打发时间,主要是这雪下的这么大,她也出不了门啊,只能坐吃等死了。
赫连决对温阮这副做派早已见怪不怪了,一开始还有些讶异,毕竟,以他见过的世家小姐来看,可从没有像她这般无状、毫无规矩的女子,他生平确实是第一次遇见。
“下一局?”赫连决不知什么时候让人拿出了棋盘,看着温阮问道。
温阮一言难尽地看了他一眼,她这手臭棋,在这两年活生生被赫连决这个变态磨炼成了个中高手,估计老师和师兄看到她如今的棋艺,定会大感欣慰吧。
但是,整整三年,她就没赢过赫连决!一次都没有!
起初,她陪赫连决下棋,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以前同萧泽下棋时,萧泽会时不时地让她赢几次,可是,同赫连决下棋她每次都输,后来便激起了她那该死的胜负欲,开始苦练棋艺,研究棋谱,是有所长进,至少不会输的这么快了,但想赢却也是不能的!
说实话,赫连决给温阮的观感很复杂,当日是他将她从野兽口中救下,但亦是他困了她整整三年。
虽并未难为过她吧,但对她另有所图也是真的,只是,这位爷也是够有耐心的,好吃好喝供了她快三年。而且,两人也确确实实相处了三年,可她到目前为止,仍未看透他,至少从他的棋路来判断,这位可是个城府极深的主。
“不下,和你下棋没意思。”身为被完虐的一方,她是有病才会想和赫连决下棋。
赫连决也没强求,一个人径自摆了一盘棋局在那里研究,而温阮则沉迷在话本里不可自拔,还别说,这洛城话本子的种类就是比边关要多啊,故事也更有趣一些。
不知不觉间,温阮便翻完了一本话本子,抬头发现赫连决竟然还没离开,仍在那里摆弄着那盘棋,不禁有些意外。
“你这么闲吗,怎么还没走啊?”温阮没好气地问道。
赫连决闻言,从棋盘中抬起头,“嗯,是不忙。”
温阮被噎了一下,有些无语,倒有些破罐子破摔的意思,“我说,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放了我,这整天好吃好喝的招待我,你是不是有银子撑的啊。”
赫连决也不恼,微微一笑,道:“快了。”
时机已然快要成熟,若他推断没错的话,不出一个月,温阮便可以回去了。
温阮一愣,“什么?”
“我说,你很快便能回家,所以,你自己不要再折腾了。”赫连决道。
温阮:“……”
卧槽!难道她最新的逃跑计划又被赫连决给发现了?
哎不对,赫连决这是什么意思,要放了她?难道是猪养肥了,终于可以宰了的意思,哦,不对,是终于可以换好处了!
*
又到了温阮的“忌日”,这三年来,每年的这一日,墨逸辰便会来到雪凌山,站在这悬崖边,一站便是一日,风雪无阻。
玄武过来时,墨逸辰一身黑衣立在皑皑白雪间,岿然不动,似与雪山融于一体。
这三年没有人比玄武清楚墨逸辰到底经历了什么,他眼睁睁地看着墨逸辰一日比一日沉默寡言,一开始的时候,他不相信温小姐就这样没了,仍是没日没夜地四处寻人,后来连温宁侯府的人都默认了温小姐命丧野兽之口的事实了,他仍不承认,从未放弃过寻找。
只是不久后,温小姐的师兄萧泽来了一趟边关,不知他说了什么,主子倒是不再消沉度日,也不再寻人了,而是开始勤加练兵,提高军队作战能力,更是一手从镇国公手里接管了西北军,这两年,整个西北全然已被他掌控。
近一年,西北的动作更是频繁,屡次招兵,军队规模日渐扩大,这时玄武才明白,他们主子俨然是要有大动作。
“主子,风雪太大,披件披风吧。”玄武走向前,递上一件披风。
墨逸辰抬了抬手,挥退了玄武。
他站在悬崖边,望着崖下,心口处像是有一把钝钝挫子不停地刮着,这种折磨会让人疼到呼吸都觉得困难,偏偏又不致命,却也让人知道什么是生不如死。
恍惚之间,墨逸辰似是看到小丫头一身红衣冲他招手,是她那日来雪凌山时穿的那身,似火的红披风在这冰天雪地中,煞是娇艳。
墨逸辰下意识往悬崖边走了两步,玄武一惊,忙唤道:“主子!”
墨逸辰一怔,是啊,还不是时候,他还没手刃了赫连斜,还没替小丫头报仇。
这三年,不管是他、萧泽,还是赵卓煜和温宁侯府,从来就放弃过暗杀赫连斜,头几次侥幸被他逃脱了,然后,这家伙就一直躲在东临皇宫中,让他们迟迟没有下手的机会。
而这一次,定要让东临皇上交出赫连斜,他活得够久了!
墨逸辰望着漫天风雪,心道:阮阮,等我。
*
与此同时的京都府朝堂上,气氛一片肃然,而以萧泽为首的主战派,正跪在大殿之上,附议镇国公世子墨逸辰出战东临的请旨。
这三年,萧泽在朝堂上锋芒毕露,借助萧家和薛太傅之力,目前已身居户部侍郎之位,按照他这般晋升的速度,假以时日拜相也不是不可能,所以,他所说之话,自然是有分量的,于是在他附议后,朝中越来越多的官员紧跟其后附议。
“皇上,此事万万不可啊,咱们好不容易安定下来,还是趁机休养生息为上策啊。”一官员站出来反对道。
“三年的休养生息已经够了,难道各位都忘了,当年东临暗中帮安王造反,进而逼死先皇的事了吗,这么一看,各位还真是善忘啊。”萧泽讽刺道。
另一反对的官员站出来说:“可是,当时帮安王造反的明明还有西楚,萧侍郎和墨世子却偏偏盯着东临,怕是有私心之嫌吧,毕竟,当日命丧东临人之手的温宁侯府小姐,与两位都关系匪浅。”
“张大人,请慎言,舍妹岂能容你这般似是而非的污蔑!”温浩然冷声说道。
“污蔑?难道萧侍郎你敢说,此事你问心无愧吗?”张大人咄咄逼人看着萧泽。
萧泽没有否认,也没有急着反驳那官员的话,而是看向坐在龙椅上的赵卓煜,说道:“皇上,有些仇必须报,而有些人,永不能忘!”
萧泽一字一句铿将有力,砸在这大殿之上,更是砸进了赵卓煜和温家众人的心里,他虽未明说什么仇,什么人,但大殿之上的人却都明白。
*
薛太傅虽然在三年前就致仕了,但今日萧泽在朝堂之上的这番作为,他很快便知晓了,关于萧泽在朝堂之上最后那番话,隐隐有逼迫当今之意,薛太傅还是不太放心,遂让人把萧泽唤到了府上,准备告诫一二。
“老师,您着人喊我过啦,所谓何事?”萧泽仍是那副谦谦君子模样,只是当初那个温柔少年却不见了,眉眼间更是多了抹锋利。
萧泽自幼拜在薛太傅门下,怕是没有人比薛太傅更了解这个学生了,看着曾经那个每每谈起战争造成的殃及无辜,都会倍加无奈的学生,如今却不惜亲手挑起两国的战争,薛太傅知道,萧泽心里的挣扎定非外人能想到的,但他最终还是选择这么做。
薛太傅叹了口气,道:“三年了,你也该放下了,小丫头若泉下有知,也不希望闹这么大吧。”
萧泽一顿,随后摇了摇头,回道:“老师,您还不了解师妹的性子吗,她从不肯吃亏,这仇我定要为她报的,不然,九泉之下,她得多憋屈。”
“萧泽,有些事不用我说你也应该明白,待战事一起,必会生灵涂炭,届时,无论结果如何,这史册上的“罪人”,首当其冲便是墨逸辰和你这两位战事挑起者,你可懂?”薛太傅苦口婆心道。
这自古擅自挑起战火的人,不管有什么苦衷,又有几个能有好名声的。
萧泽闻言,望着窗外漫天飘起的雪花,许久,才幽幽地回道:“老师放心,这万古骂名,学生愿意背。”
这一切的因果,他也愿意担,待一切尘埃落定后,他,自会以死谢罪。
作者有话要说: 喵~
小可爱们,这一章连着昨天一起补了哦,是不是超肥的!
第八十七章
养心殿内, 赵卓煜坐在案前,手指有规律地敲打着椅背,而案上放着的正是墨逸辰给他的信, 这封信件并不像白日里在大殿之上的奏折那般冠冕堂皇, 信里言辞诚恳,直接承认了他出兵东临的真实目的, 手刃赫连斜。
小神医她六岁半 第67节
当然,墨逸辰也在信里同他保证,此次出战, 他定会帮夏祁打到让东临畏惧,有敲山震虎之意, 至少此战过后,可还夏祁数几十年边境安稳。
其实, 赵卓煜也明白,这几年间边境摩擦不断,东临时不时过来挑衅一番,边境不稳不说,民间更是人心惶惶。
就像墨逸辰在信中所说, 先皇在位期间,对外敌侵犯的对策一直只是严防死守,过于保守了些, 俨然给人一种夏祁气弱的固有印象, 这样长此下去, 实属不利。
而这些年,东临更是屡次侵犯夏祁,虽未让其得逞,但在天下人眼里, 夏祁一直在防守,恐有惧怕东临之嫌,所以,不如借此机会,让其他各国也瞧瞧,夏祁的实力,让他们在打夏祁注意的时候,也要掂量掂量。
这些道理,赵卓煜自然明白,不然这三年,他又怎么默许墨逸辰数次在西北扩兵的举动。
其实,当年温阮命丧西北的消息传来之后,赵卓煜也曾想过不管不顾,可是,当他坐上皇位之日起,他便有了太多顾虑,夏祁朝的黎明百姓全压在了他的肩上,担子太重了,他也因此失去了不管不顾的资格。
“皇上,温宁侯府的侯爷带着温世子在外求见。”赵卓煜贴身侍奉的太监,进来回禀道。
赵卓煜一怔,叹了口气,道:“让他们进来吧。”
此时他们前来,所为何事,赵卓煜心里也大概有了数。
温启淮、温浩然父子走进养心殿后,对着赵卓煜便行了跪拜大礼,“微臣,参见皇上!”
“舅舅,浩然,你们不必多礼,平身吧。”赵卓煜道。
温家父子却未着急起身,而是又行了一礼后,温启淮说道:“皇上,微臣恳请您,同意出兵东临。”
他们身为当今皇上的外家,在朝堂之上不好当众出言,恐有逼迫赵卓煜之意,只能私下里过来恳求。
赵卓煜顿了一下,忙起身扶起了温启淮,许久,才说道:“舅舅不必如此,朕准了就是。”
*
西北军营外的山坡上,墨逸辰和温浩杰两人席地而坐,两人脚下各放着一个酒壶。
今日,京都府传来圣旨,已准了墨逸辰提出的对东临开战的请旨,墨逸辰和温浩杰虽一直都在边关,但他们却也知道这张圣旨背后,有多少人的筹谋和努力。
当年,墨逸辰和温浩杰闯进东临军营,意欲斩杀赫连斜,只是当时被他侥幸逃脱,后来,赫连斜带兵反扑,两军兵戎相见,虽后来墨逸辰领兵大败东临大军,本想乘胜追击,但当时京都府又恰逢安王造反逼宫,先皇身故,这一系列的变故,最终导致了他们短时间内无法对东临用兵,无法手刃赫连斜。
所以,他们能做的只有等待时机成熟,而这一等,就是三年。
“浩杰,待此次战事结束后,你便回京都成亲吧,永宁郡主等你够久了。”墨逸辰拿起酒壶,仰头喝了一口,道:“你很幸运,以后,要好好珍惜。”
三年前大败东临后,温浩杰带着温阮的遗物回了一趟京都府,那时,墨逸辰以为他应该是不会回来了,谁知几个月后温浩杰却回来了,而且,这一呆又是三年。
这期间,墨逸辰也劝过他,让他回去吧,毕竟,永宁郡主已经等了他这么多年,他也该回去迎娶人家,给人家一个交代才是。
可是,温浩杰却说,他和永宁郡主已经决定了,等到替温阮报仇后,他们再成婚也不迟。
墨逸辰劝说几次无果后,倒也不再逼他了,因为他知道,小丫头的离开,成了他们每个人心里一道无法痊愈的伤,特别是温浩杰,他心里所承受的比其他人都要重,毕竟,小丫头是为了救他才会来的西北。
听到墨逸辰的话,温浩杰一怔,转头看了他一眼后,道:“嗯,到时候咱们一起回,柔姨,她很挂念你。”
这两年,墨逸辰虽没明说,但温浩杰旁眼看着,也大概知道他对温阮并非什么兄妹之情,而是切切实实的男女之情,但既然他不说,温浩杰便也没问,只希望他能趁早走出来。
听到温浩杰的话,墨逸辰沉默片刻,仰头又灌了一口烈酒,心道,他啊,大概是回不去了。
墨逸辰黝黑的眸子闪了闪,声音带着丝不易察觉的嘶哑,“你自己回吧,这里,需要我。”
*
圣旨到边关第二日,墨逸辰便领兵出征东临,因着这些年的暗中布置,里应外合,一口作气竟攻了东临三座边关城池,直逼东临雁门关,东临满堂文武震撼不已,显然未曾料到夏祁竟有如此实力。
一时之间,东临全朝上下惶惶不安,生怕夏祁大军攻破雁门关这最后一道边关防线后,直接踏足他们中原地区,届时,怕是真的要血流成河,尸横遍野了。
只是,就在众人以为墨逸辰会趁热打铁,一举攻下雁门关时,数十万西北军将士却在雁门关外扎营安寨了,举旗要求谈判,更是主动提出了谈判要求,这一波操作也是令其他褚国颇为不解,纷纷好奇这谈判要求究竟是何物。
而当墨逸辰的谈判要求被送到东临朝堂上时,东临的文武百官俨然却吵成了一锅粥,众说纷纭,各持己见,因为这谈判要求第一条就是,点名要赫连斜去夏祁朝做质子!
这几年里,谁不知道墨逸辰同赫连斜之间的恩怨,让赫连斜去夏祁朝做质子,怕是还没到京都府便被墨逸辰给宰了吧,还焉能有命当什么质子。此举,明显夏祁朝是点名要赫连斜的命!
再说了,只有弱国才会朝强国送去质子,夏祁与东临之间一直势均力敌,这突然让东临服弱,他们自然是接受不了的。
只是,如今兵临城下,也由不得他们接不接受了。
这些年来,东临一直热衷于拓展周边领土,频频挑起与周边国家的战争,也仗着大国的身份强行收并了一些小国或游牧民族,但所带来的负面影响就是,国库亏空,民不聊生,而且这些新征服的小国和游牧民族也并不安分,这就导致了东临要分散兵力去镇压或威慑他们。
而夏祁却不同,这些年他们休养生息,国库充盈,西北军这两年更是扩张迅速,军心稳固,他们此般来势汹汹,一出手便是东临的三座城池,显然在士气已经赢了,若是他们再继续攻打下去,不排除大军直逼东临洛城的可能。
若届时他们想要谈判,怕也是没有机会的了,这也是东临满朝文武担忧之处。
所以,现在东临朝堂上有着两种声音,一是,拼死一战,不能损了东临的国威,二是,大丈夫能屈能伸,暂时同意夏祁谈判的要求,待来日他们缓过来,再一雪前耻也不迟。
当然,第一种声音,俨然是以赫连斜为首,也就是东临三皇子那一派。
三年前,赫连斜被墨逸辰砍掉了一只手,成了残缺之人,也就意味着与皇位失之交臂了。但他转身带着自己经营多年的势力,投到了东临三皇子一派,也算是给他自己寻到了庇护之所。
是夜,东临洛城的端王府内,赫连决听着下首之人的汇报,若有所思。
“王爷,今日朝堂之上,看三皇子一派的意思,怕是想让您前去雁门关御敌,而皇上似乎也有此意。”端王府一幕僚神色肃然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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